“这样下去也不是办法。”在一片静默后,玉修罗叹气道。
这句话正是在场所有人的心声,准备了大半年的选妃宴,最后落个无疾而终,大家的辛苦白费了不说,还不晓得该如何收拾残局。
赫连平语重心长的说:“都已经过了半个多月,阎皇还是不许任何人进去探望冯四小姐,我实在不敢想象她变成什么模样了。”
“至少可以确定她还活着。”银修罗嘲弄的说。
玉修罗没好气的白他一眼,“你这不是废话吗?人是活着没错,只怕阎皇老早就把人家给吃了,毁了人家姑娘的清白可比死还严重。”
“若真如此,可见阎皇对她并非完全没有感情。”赫连平不免自我安慰。
银修罗忍不住泼他冷水,“你别高兴得太早,有欲不代表还有情,那女人犯的是阎皇的大忌,还有可能危害到整个阎宫,想证明她的清白,除非有确切的证据,不然早死晚死都是死,谁也救不了她。”
“你好象对她没有什么好感?”赫连平问。
玉修罗笑得媚态横生,“他的眼里只有恋月嫂子,对其他女人一概是视而不见,更别说是好感了。”
“我是就事论事,不要扯到我老婆身上去。”银修罗不喜欢有人拿爱妻开玩笑。
赫连平用斩钉截铁的口吻道:“我信任自己的眼光不会看错人,为了阎皇好,尽快找出有利于她的证据才是当务之急,不知黑堂主有何高见?”
“我一直在想冯宇寰充其量只是个商人,除了大女婿铁振翔外,和江湖中人应当没有往来,也没有利益上的冲突才对,究竟他和阎宫有什么深仇大恨,让他连亲生女儿的性命都不顾,一心一意要置阎皇于死地?”
这问题一针见血,也道出了其它人心头的疑点。
银修罗一脸的不以为然,“这有什么好稀奇的,当年萧志渊不是也妄想利用女儿一步登天,坐上武林盟主的宝座。”
“我不认为是这样。”赫连平坚持自己的看法。
银修罗挑眉道:“你倒是十分偏袒那女人。”
“不是我偏袒,而是真的认为她不像是在说谎。何况你们也亲眼看见了,自从认识她以后,阎皇脸上的笑容也多了,人也变得比以前快乐,那一直是我们众人的心愿,我实在不忍心见他们彼此折磨;只要能证明冯四小姐的确是被利用,事先完全不知情,或许可以救得了她。”赫连平分析说。
玉修罗颇有同感,“赫连护法说的对,事情症结一定出在冯宇寰身上,金陵属于我的管辖,这件事就交给我来办。”
“那么我就负责调查精英门和这件事是否有关。”黑修罗说。
赫连平抱拳道:“那就有劳两位堂主,请随时保持联系。”
冯痴心像只小虾米的蜷缩在床角,身上里着一条厚厚的棉被,里头什么也没穿,唯一露出的部位是右脚的脚踝,在铁链的摩擦下,白细的肌肤已经破皮而红肿。
这二十天来,她除了下床吃东西之外,就只能待在这张床上,当东方聿想要的时候,便得张开双腿供他发泄欲火。
是的!在他眼中,她是他的囚犯、他的妓女,这是永远不会变的。
他的眼尾再次不由自主的掠过她脚踝上的斑斑血迹,不由得升起一股怒气。
“起来!”
冯痴心在极度的深眠中被那狮般的吼叫声吓醒,一脸惊悚的从棉被中探出头。
“聿,你……又要了吗?我好累,让我再睡一会儿好不好?”她已经没有力气再应付他的需索,不知名的倦怠让她好想大哭一场。
“你已经睡了将近十个时辰,还敢跟我说想睡,记住自己的身分,你没有权利拒绝我的命令,起来!”
他凛若冰霜的脸让冯痴心将话又吞了回去,慢慢的挪动酸痛不堪的双腿到他面前,揭去裹在身上的棉被,但一触到外头的冷空气,她连忙环抱住自己裸露的身子,全身抖得像片落叶。
虽然屋里摆有暖炉,可是仍然冷得她牙齿上下直打颤。
东方聿看了怒火更炽,抓起棉被便扔在她头上。“把身子盖好,要是受了风寒我也不会救你,别想用这招逃避惩罚。”
“谢谢。”她怯怯的一笑,赶紧将棉被里回身上。聿还是很关心她,冯痴心心中一阵甜蜜。
“我可不是在关心你,只是不想让你太早死,那会少了许多乐趣。”他无情的戳破她的美梦,快意的看着她的笑容褪去。
冯痴心心往下一沉,强打起精神说:“不管是为了什么,我还是要谢谢你。”
“你——”他气结。
她笑得好无奈,“我没有背叛你,聿,不管你相不相信,我还是这句话。”
“我不想再听你说这些了。”东方聿掏出钥匙打开她脚踝上的锁,“现在已经没有人敢私自放走你,我想你也不会蠢到以为自己逃得出这座岛吧?”
“我不会逃走的,这辈子我最想待的地方就是你身边。”她无怨无悔的说。
东方聿却硬是将她的话想歪,“直到你下毒杀了我为止是不是?你不会有这个机会的,竟然想用‘醉红尘’对付我,未免太看轻我了。”
“随你怎么想都好。”她打了个呵欠,敷衍的说。
他气得捏住她的下巴,“张开眼睛跟我说话!”
冯痴心被捏痛了,一时悲从中来。
“话全都让你一个人说去了,也不听我解释,现在还要我说什么?”想睡又不能睡,可比死还痛苦。
“你敢顶嘴?!”他暴躁的吼。
她泪眼婆挲的说:“那你杀了我好了,这样我就能好好睡一觉了。”
“你——”她那副渴睡的表情让他无论如何也下不了手。
该死!他该毫不迟疑的杀了她才对。
东方聿,你的心变软了,她背叛了你,为什么还让她活到现在?莫非你对她余情未了,所以狠不下心?
不是!他对她只有恨,没有爱。
他再也无法待在房中,旋风以的夺门而出。
“威威,你快看,干爹出来了。”
已经等了好几天不得其门而入的两姊妹,今天总算让她们逮到机会。
东方威威拉了挛生姊妹就要跑,“太好了,趁现在,我们赶快偷溜进去。”
“你们不能进去!”有人先一步堵在门口。
看清来人的身分,她自然的就端起公主的架式,“‘打冷颤’,我郑重的警告你喔!要是不让我们进去看未来干娘,我保证让你后悔一辈子。”
听到她帮他取的绰号,冷湛连眉头也没皱一下。
“阎皇交代不许任何人进入寝宫,还请两位公主不要为难属下。”他是奉命行事,即使是她们也不能破例。
东方乐乐两手交握在胸前,恳求道:“冷湛,我拜托你让我们进去好不好?只要看一眼就好,我们一定会很小心,不会让干爹瞧见。”
“对不起,恕属下难以从命。”他真的帮不上忙。
“打冷颤,你老实跟我说,你真的相信未来干娘想杀干爹吗?”东方威威问。
“不相信。”冷湛口气如常。
她不悦的问:“既然不相信,为什么不让我们帮她?”
“我相不相信并不是重点,除非有人能提出证据证明她无罪,否则她永远是嫌犯。”
东方威威杏眼圆睁,“我们又不是要放她走,只是想进去看她好不好?有没有被干爹虐待得很惨?难道连这点小忙你都不愿帮吗?打冷颤,我现在才知道你的血是冷的,居然见死不救!”
他一脸淡然,“属下职责所在,不能感情用事。”
“你这个冷血动物!气死我了。”她气不过的咒骂起来,“好,打冷颤,姑奶奶我跟你卯上了,就不信进不了那扇门。”
东方威威飞快的朝东方乐乐使了个眼色,然后恶“羊”扑“虎”的抱住冷湛,整个人往他身上黏去,东方乐乐就趁这时候,使尽吃奶的力气往前跑,最后顺利的盗垒成功。
“你——这是干什么?!快放开我!”冷湛窘着脸大吼。
东方威威就爱跟他唱反调,反而抱得越紧,“不放!打冷颤,你要是敢碰我一下,就得负责娶我喔!”
这一说,冷湛果然把手缩回去,下颚紧缩,“东方威威,好女孩是不能随便抱男人的,没有人教过你吗?”她真是太无法无天了。
“有啊!所以我要做坏女孩,才不屑做好女孩。”她得意的吊在他身上。
他左顾右盼,深恐被人瞧见这一幕。
“要是让人看到,说不定会逼你嫁给我,这样你也愿意吗?”冷湛故意这么说想吓吓她。
东方威威偏不上当,顺着他的话说下去。
“好哇!嫁就嫁,谁怕谁,不过得再让我玩四年,等到我十五岁及笄之后,你就可以亲自向我干爹提亲了。”
“你——要嫁给我?”这小妖女居然答应了!
她笑得无比奸诈,“对呀!高不高兴?”
“不要!”冷湛直觉的喊。
“不要也不行,抱都让你抱过了,不可以不负责任喔!”今年才十一岁的东方威威在这一天为自己订了一个丈夫。
冷湛霎时有种天要塌下来的感觉。
“找我有事?”东方聿冷凝着脸步进议事厅。
银修罗也不客气的直接切入主题,“属下敢问阎皇,将如何处理冯痴心?”
“这件事我自有主张。”又一个来为她说情。
银修罗不卑不亢的说:“冯痴心此次前来参加选妃宴,企图谋杀阎皇,窃取阎宫机密,意图不轨的证据已搜集完毕,确认无误,身为银赵堂堂主,请求阎皇尽速将其处死,以儆效尤。”
东方聿霍地转过身,“你说什么?”
“人证、物证俱全,就该将犯人就地正法,这也是阎宫数十年来所立下的规矩,难道阎皇忘了吗?”他毫不退缩的问。
这是一招险棋,事到如今只能碰运气,若适得其反,那就全完了。
“我没忘。”东方聿双手下意识的握成拳状。
银修罗语气更加强硬,“那么为何事情发生近一个半月,仍不见阎皇决定如何处置冯痴心?莫非阎皇有意徇私?”
“不!我没有。”东方聿憋着怒气道。
“既然没有,那么她为何还一直待在您的寝宫内而不是地牢?这不只是属下心里的疑问,更是阎宫上下所有人迫切想知道的事,敢情是阎皇有意袒护她?”银修罗见他动摇了,猛下一剂重药。
他怒喝,“银修罗,你这是在质疑我?”
“属下不敢,银魅堂实为阎宫刑堂,当年您将它交予属下掌理,如今人犯理当也该由属下来处置才对。”
东方聿老羞成怒的与他得力的部属之一对峙,仿佛只要有人想将冯痴心带走,他就要跟对方拚命似的。
“如果我不交呢?”他从齿缝中迸出声。
“依照阎宫的规矩,属下有权强行带走犯人,即使是您也不能阻止。”银修罗就等这一句话。“除非您对她还有所留恋,才不愿将她交出?”
“不!”
银修罗面不改色的逼问:“是不交,还是不留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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碎心结 第七章(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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