午后,天色阴寒,空气中的水分子,沁人心扉。
自从在泳池发生那件事情后,梦蝶一整日都待在这一间黑色基调的房间。她走向窗边,看向窗外,灰色的云一块叠着一块,仿佛可以拧出水来,她十分担心妹妹,于是她拿起茶几上的电话,拨给妹妹。
“喂,我是水芸。”
“水芸,我是姐姐。今天有可能会下雨,你将门窗关心。对了,江浪有没有来找你?”梦蝶关心地问道。
“没有。”
“你别失望,他一定是有事情耽搁了!要好好照顾自己哦!姐姐会再跟你联络的。”
“嗯,姐,再见。”
“再见。”
梦蝶将话筒挂上时,恰巧被刚进房的宋天豪看见,他大步地走向她。
“你打电话给谁?”他的眼底掠过一抹阴影,攫起她的下巴质问,在这间属于他的屋子内,她心里想的仍是另一个男人吗?她不懂一个情妇的本分,是专心地伺候一个男人吗?
梦蝶不答反问:“你没有进门前先敲门的礼貌吗?”他目中无人的态度令她不悦,而在他身上流露出的强硬霸气更令她想反抗。
“对于我的房间,我不。”他思索了片刻后,执起了她的手,她手上清晰的疤痕,清楚地告诉他,她的心不属于他。
“你打电话给那个男人吗?”他阴侧侧地问。
她不驯地看着他。“打电话给谁,是我的自由,你管不着。”
“是吗?”他的手指轻邪地划过她雪白的颈项,继续说道:“你身上的每寸肌肤都是我的,在这七日内,我不容许你想着另一个男人,你只属于我。”
“我只属于我自己,而你用钱得到的不过是我的身体。宋天豪,请你记住,我们之间不过是一场交易,你无权干涉我;我只出卖我的身体,并不代表出卖我的灵魂。我不是你的所有物,你得到我的身体,但你永远得不到我的心。”她只属于她自己,再没有男人能掠夺她的心。
空旷的房间因她的话令两人之间的张力陡然升高。他的眼睛布满血丝,青筋在他的皮肤表面上颤动。他以攫获猎物的姿态靠近梦蝶,猛然地将她身上的衣服撕裂;然后把她压在床上,狂吻着她胸前雪白的肌肤,此刻的他,就像是失去理智的野兽,一心只想猎龋
他的脑里只有一个想法
他要她!他要得到她的所有。
梦蝶面无表情的任他的唇、手在她的身上抚触。此刻她的身体,已经和她的灵魂分离。
天豪感觉她似木头地躺在他的身下,双手不禁紧紧地握起,随即离开了床畔。或许他不该费尽心机弄个没有灵魂的女人回来,却妄想要得到她的心。
他大步地离开房间,头也不回地离去。
梦蝶俯在床上,似美丽的蝴蝶标本,一动也不动。直到楼下传来了刺耳的车声,她才从床上起身,走到了窗边,看着离去的车影。
透过苍茫的夜色,她看不清眼前所有的事与物……
夜幕来临,倾盆的大雨淅沥地落下。
水芸坐在窗边。这一整天她感到自己精神恍惚。她将蓝内的玫瑰撕成片片,凝神地念着他爱我、他不爱我。她不知道这个法子是否以可知道对方的真心?但是,只要最后一片花瓣是肯定的答案,她的唇旁就会浮现淡淡的微笑,但随后又会陷入忧愁里。
她在等待漫长的黑夜过去。思念是一种漫无边际的煎熬。他,是否也正在想念着她?窗外的雨重重地敲击她的心窗,那是雨丝,还是情丝?为什么上天要安排他们相遇,在她幽闭的心扉开户时,又让她濒于绝望?爱情是什么?为什么失去他后,她就无法感觉自己的存在?
“铃!铃!”
倏地传来一阵电话声响,水芸起身去接电话。
“喂,我是水芸。”
电话的那一头先是沉默,然后传来江浪低哑的嗓音。“我是阿浪。”
水芸下意识地想将电话挂上,但他的下一句话却让她停止这个举动。
“水芸,请你打开电视,我现在只是个平凡人,不再是那个让你退缩的江浪了。水芸,请你听听我的声音,因为我是那么的爱你。”
“嘟……”电话声终止。
水芸颤抖的挂上电话,而后走到电视机前,将按钮按下,她立刻听到了一段访问
“名歌星江浪今日下午突然宣布退出歌坛,引起乐坛上的震撼。现在,很荣幸地请到江浪先生接受本台访问;而这段访问也应江浪先生的要求在晚上七点半播出。”
她看不到画面,但她的心在颤抖着。
“江浪先生,请问你为什么在新专辑获得热烈回响时,却宣布退出歌坛?很多歌迷都非常的惊讶,甚至跑到唱片公司等待你的出现。”主持人问道。
“为了彩虹。”为了他心中那道永恒的彩虹,记忆里不灭的云彩-水芸。
“江浪先生,你是说在你的新专辑里,由自己作词作曲的那一首歌曲‘彩虹’?”
“它对我的意义不只是一首歌,而是生命中最美的相遇。那一首歌是为了我所爱的人而写,有多少次我想在她的面前唱这首歌给她听,但是我不能,因为在她面前,我戴着面具。我不想欺骗她,是因为怕失去她,但这反面让我失去了她。”
“江浪先生,你是说你们分手了?”
“不!不是的!我只是不想再戴着面具,而且我也不想继续在霓虹灯下扮演歌星的角色,晚只想当个平凡人,给她幸福。当我在她面前卸下面具后,我要向她求婚,从我七岁开始在舞台生活起,我就从没过一天属于自己的日子,和她一起后后我才知道什么叫做幸福。”
“江浪先生,你还想对你的爱人说些什么话?”
“我想为她唱‘彩虹’,而这一次我将不再伪装。”
此时,悠扬的钢琴伴奏,和着他蕴藏浓厚感情的声音,慢慢唱出——
雨后天边出现一道彩虹
在我眼中
你是那道彩虹
停伫在浪花消逝的一刻
当天边的彩虹消逝
浪花也不在
我的心祈祷着
那美好的一天重现
如果天边的流星
听得见我心里的呼喊
请为我将幸福降临到她的身上
让她看见为她祈祷的脸庞
沙滩上的每一粒沙子
记忆着我俩走过的足迹
云端上的彩虹
交强我俩共谱的光影
江浪将歌唱完后,深情地看着前方,款款说出:“水芸,请你再给我一次机会,重新地接受我,现在在你面前的只是一个平凡的男子,今后他将只为你歌唱,他的心只属于你。 别逃避我,因为你是我心中那道最美的彩虹,如果你仍不愿接受这样平凡的我,那么在漂泊的人海中,我将独自流浪,逞着为你守候的心,浪迹天涯。”
在听完他的话后,水芸已经热泪盈眶,她突然冲出了屋内,任雨淋在她的身上。巷道内一片寂静,只有雨声。这时江浪的名字自然地从她的喉咙呼喊而出。
“阿浪……”雨珠落在她的脸上,但她已分不出涌在眼旁的是泪水还雨滴。寒冷的夜,她的心却好似一把火在燃烧,她想见他、想见他……
江浪就站在离水芸不远处,他一瞬也不瞬地看着她,她就是他这一生所追寻的彩虹,想停靠的港口。
“我在这里。”江浪的脸上有憔悴、有兴奋、有期待、有狂热。那浓眉上,雨珠闪烁;眼眸里,热情迸放……他一步一步地走向她,然后把水芸拥入怀中。他的脸爱怜地摩挲着她的发丝。
水芸声音颤抖地低吟:“我听到了,听到了。”她不该对他的爱有所怀疑,但因为她爱他甚于自己的生命,所以害怕、担心、怀疑会失去她渴求的幸福,如今她生命中的哀愁已经远离。
江浪明亮的眼眸看着她。这一生,他们是相属的,生命将不再孤独、寂寞。
他低下了头,爱怜地吻去她眼旁的泪,吻好的眉,吻她的脸颊。他的吻缠绵而细腻。
然后,他发出一声深深的、热烈的叹息:“我怎么会遇到你啊,真希望你不要这么美好,也许我就能少爱你一点。”他的眼神、虔诚而热烈。“水芸,原谅我的欺骗,当我这么做的时候,并不知道你是这么的纯洁善良,你让我失魂落魄、患得患失,原谅我,因为我好爱、好爱你!”他将她的头紧压在胸口,让她倾听为她热烈跳动的心跳。
时光似乎在这一刻停伫了。
良久,水芸才慢慢地抬起头。“阿浪,我相信你,原谅你了。”水芸的身子在寒冷的夜风中颤抖不已。
江浪感觉到她颤抖的身躯,急急带水芸进入屋内,而屋内的寒怆,令他对水芸更增添几分怜惜。
窗外的雨更加强烈了,风的呼啸声敲击着玻璃窗,雨帘罩着沉黑的夜色,灯光开始明亮不定的闪烁。蓦地,屋内一片漆黑。
他抱着她上床,为她覆上棉被,但她的脸色仍是苍白得吓人。没有多做考虑的,他脱下衣服,也脱下她的,将自己身体上所有的热度都传给她。慢慢的,水芸的脸颊红润了起来。
意识到自己和江浪相倚偎着,她的脸泛起桃色的艳红。“阿浪。”她羞涩地低唤。
“水芸,你没事了。”他欣喜的喊道,意识到两人的处境,他想从床上起身,但水芸开口道:“阿浪,别走。”
他重新躺回床上,只是不再拥抱她。
阿浪陪在身旁,水芸安心地睡去。他为她阻隔窗外的风雨,为她筑起了一座堡。
江浪凝视着她,眼底漾着一种深切的感情。水芸往他温暖的胸膛靠去,两人的心跳仿佛重叠了。
室内弥漫着旖旎氛围,有种名叫幸福的气氛,正慢慢扩散开来、扩散开来,直到充塞在房间每个空隙里。
深夜,梦蝶在黑色的大床上翻来覆去,不得成眠,窗外的雨令她的心更加烦乱,她翻开了被单,走向窗边,窗外的雨就像一张黑色帘幕飘着银带,而她的情就像飞舞的雨丝。
他从下午离开后,就再没有回来过,她应该是高兴的,为什么……霎时,刺眼的车灯,让她停止了思绪。
他回来了!
梦蝶随即听到楼下传来了器物碰撞声。她打开了房门,走下楼,她告诉着自己。这纯粹是好奇。
她走到了楼下,看见厨房的灯亮起。她走向前一看,立即看见了地上的碎玻璃和他手指上的伤。
天豪紧闭着双眼,坐在厨房角落的地上若有所思,由他手指上流出的血仿佛与他无关。
梦蝶避过地上的碎玻璃,走向他,并蹲下身,轻声问道:“急救箱在哪里?”她不能视若无睹地走开,这时的宋天豪在她眼中不再是个富有侵略性的男人,只是一个需要帮忙的人。
听到她的声音,原本合上的双眼,倏地睁开,他的眼光深沉而怪异,充斥着某种空虚和某种凄凉。
他的眼神令她不安,梦蝶站起身,转头欲离去,天豪的手却拉住了她。
“别走!急救箱在客厅中的柜子内。”他的声音有一抹温柔。
梦蝶沉默地走开。天豪的眼睛缓缓闭上,感受着空气中她所遗留下的香气,直到他感受到她回来的气息,他才睁开双眼。
梦蝶漠然地走到他的身旁,开始动手为他包扎伤口。
两人之间一片宁静,仿佛都怕开口似的。在她为他将伤口处理妥当后,梦蝶起身欲离去,但他却把她拉往怀里。
“别动,我只想这样抱你,只想这样……”他的脸摩挲着她细柔的发丝,在她的耳旁低喃着。
她并没有将他推工。慢慢的,她的手靠上他的肩,轻轻地拍着,似一个母亲安慰孩子那般,她的眼中闪现一丝柔情的光芒。
在她的抚触下,他的心境逐渐平和下来。慢慢地,他在她的耳旁沙哑地问:“这一生让你感最幸福的时光是在哪里?”
她的眼睛黯淡了一下,她的幸福和痛楚全部都在她的婚礼上被一个男人毁灭了。幸福是什么?对她而言,不过是一个遥远的名词。
粗实的手指似大海触摸她如黑浪般的长发,醉人的话语像海风吹拂情人的脸庞。“你知道吗?这一刻就是我一生中最幸福的时光。”他的内心不再空虚,只要她在身旁。一直以来他觉得世上没有任何他所要追求的人和物,直到他遇见她。他期望这一刻化为永远。
他的话引起了梦蝶的不安。她将他推开,转身跑开,她该知道爱情是腐蚀人心的毒药,她不要再尝一次那种痛楚。世上没有所谓的真爱,一切都是谎言、谎言、谎言……
不知道为什么,泪不知不觉地滑落她的脸庞。她许久没有落泪了,但,今天她流泪了。
他的眼眸在她离去后转为深邃,为什么他会说出那些话?刚才他所说的话全是他内心真挚的声音,从没有女人令他如此的渴望,不管是rou体、还是精神上。
他要的不仅是一场金钱交易,而一场爱的交易。他要她爱上她,他要-她的心,与飘荡不止的灵魂。
翌日,清晨的曙光,被大雨浸袭过的大地,染上一层明亮的色泽。
梦蝶在阳光抓上脸后,朦胧地睁开双眼,映入她眼帘里的是一双湛黑如黑曜石的眸子。
他看她的目光不同于以往,是昨夜的事情让他所做的改变吗?一种奇异的感觉渗进她的血管,她像被一股温暖的潮水包围,每个细胞都像从睡梦中一觉醒来,准备迎接一个新的、美好的世界。
天豪看着她,修长手指移上她黑色丝缎般的长发,低语道:“昨夜,谢谢你。”她也曾对他说过这句话,但他们的理由却不同。在昨夜他发现自己爱上这个骄傲的女人,现在他所要做的是-让她也爱上他。
梦蝶疑惑地看着他,发现他变了。这样的他让她感到陌生。他到底想要什么?他们之间不过是场交易,完成这场交易后,他们都该给对方自由。
“我并没有做任何事值得你说谢谢。”梦蝶说。
他的怒气在瞬间又燃起,但被理智抑下。他早该知道,她的身上带着防卫人的刺,在卸下她的防卫之前,他只能克制自己不要被她激怒。
“你快换好衣服,我在楼下等你。”他转身走了出去。
梦蝶并没有起身,在门合上后,她的头靠在枕头上,心想她是怎么了?为什么她就是想激怒他,是想掩饰些什么吗?她内心另一个声音立即否决这个想法。
不可能的!自她用利刃划下手腕的那一刻起,她就不再相信爱情;那锋锐的刀刃,再没有机会刺伤她的心。
梦蝶掀起棉被,缓缓起身,走向衣橱。
他是个慷慨的情人,在他的衣橱内有许多华丽的衣饰,也许是他给下任情妇的纪念品。不知怎么地,她感到内心有股酸涩感。
也许,她只是不喜欢穿别人穿过的衣服。
梦蝶并不知道,那里头的每一件衣服都是新的,但为了为怕她会拒绝,所以他令人将衣服的标牌都剪去。
宋天豪从没有对一个女人这么用心过。
蓝净的天空,云在风中轻快地飘浮着,有时散开,有时聚拢,远山和近树间浮起了晴岚。
“你要带我到哪去?”坐在车内的梦蝶问道。
“野餐。”他脸上有抹孩童般顽皮的笑意。
“我是你高价买回的女人,你的要求就这么简单吗?”他脸上的笑容令她感防备的心露出了缝隙。在他面前她必须小心地武装自己,不能有丝毫的松懈。
“今天我们休战,好吗?”他平和地说。今天,会是特别的一天,他要和她共度难忘的一天。
梦蝶别过了脸,并没有回答他的话,她不习惯这样的他。这样的他会让她感心悸。
“到了。”
他的声音让梦蝶自紧崩的思绪中游离出来,映入她眼帘的是一片广阔的绿地,草和暖的颜色,就像一片醉人的绿浪,浮漾在微风细语中。
大自然的美景,让梦蝶卸下了心防,她将车门打开,走下车,呼吸着大自然的新鲜空气。 薄薄的山风袭来,带着微湿的凉意。
她感觉自己仿佛变成一只神秘的鸟,从青云飞上青云,她的翅膀仿佛充满全部苍穹,拥抱了所有云彩。
天豪看着她的表情,唇旁漾起了满足的笑意,他品尝着她醉饮日光的容颜,感受阳光。
他双眼闪灼地凝视着她,眨也不眨,直到梦蝶意识到他的注视,两人之间仿佛闪烁着暖溶溶的流波,阳光拉近了他俩的距离。他抚摸她冰凉的脸颊,梦蝶别过了脸,逃避他醉人的眼神。
天豪无奈的轻声叹息,然后走到车后,将野餐的用品拿出,并且拿出一个彩色蝴蝶的风筝。
“走吗!”他对着梦蝶说。
他们一起走到山巅处,天豪拿出餐巾,然后将食物放在餐巾上。
“你可以在这里休息一会儿。”
温柔的语调随着山风飘进她耳里,她的唇旁不自觉地泛起微微笑意。
天豪拿起放置在一旁的风筝,将风筝放向空中,不久,风筝就在一同高高地飞着。
梦蝶兴致勃勃地看着愈来愈高飞的风筝,她感到自己的心仿佛随着高飞的风筝而开阔不少。
天豪回过头迎上她的目光,他扯动着风筝,来到了她和身旁。
“你要不要试试看?”他递出扯动风筝的线。
梦蝶接过他手中的线,风筝起先是摇摇欲坠,天豪在这时伸出手帮忙她。梦蝶只注意到天边的风筝,没有意识到他的举动。
风筝慢慢地重新在天空高飞,它轻逸地舞上绿色山领,飘渺的蝶影仿佛和蓝天共舞,梦蝶兴奋地转过了头,迎上他深幽的黑眸,天豪的眼神是难解的。
她感到由他手掌传来的温度,像是火焰,无伤她的肌肤,却融化了她的心。
天空的白云仿佛停止了飘流,他们在彼此的眼眸中看见了自己。
天豪缓缓地低下了头,吻住她的唇。
梦蝶并没有拒绝,在她手上的风筝,随着她放掉的线,愈飞愈高,直到变成了天边的一个小白点。
阳光将他俩相叠的影子,拖曳地长长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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七日情妇 第四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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