达尔是故意要给艾凡难堪的,竟然将别墅所有客房的门全锁上了,而她似乎也没有其他选择,必须要住在与他们相通的房间,那么她就必须面对--一阵想吐的感觉冲向她的喉咙。
"达尔,你好坏喔!?"法拉咯咯的笑声令艾凡忍不住回过头。
只见达尔和法拉两人亲密地贴着身走下楼,他的衬衫敞开,胸前还有点点清晰可见的吻痕,而法拉的模样更不用说了,她换了件极性感的丝质睡衣,此刻她笑得仿佛是一只刚吃饱的猫咪般的满足。
"达尔,我有事要跟你说。"艾凡真恨不得自己手上有把斧头,可以把他们黏在一起的身体劈开--啊!她这是在干什么?吃醋吗?
达尔似乎有意要忽略她的存在,当她是透明人似的,继续跟法拉打情骂俏。
"达尔,别这样嘛!"法拉推推正在亲吻她脖子的达尔,"你老婆正看我们。"
达尔充耳不闻,仿佛法拉是块可口诱人的甜点,爱不释"口"。
艾凡在心中默数到十,才使自己强压住想尖叫的冲动。
女人还是了解女人的。法拉虽然身为情妇,但是她也不想自己做得太过分。
"你想对我说什么?"他终于肯面对她。
"我要求换房间。"总之,她是怎样也不会答应住那个房间的。
"你对你的房间有什么不满意的?"'他明知故问。
"我只是不想打扰你们。"这么说够清楚了吧!
"我和法拉不会在乎的。"他是故意刁难她,"况且,也没有其他房间可以给你住。"
他是睁眼说瞎话,别墅有很多房间,怎会没有她容身之处。
"客房是你上的锁吧?钥匙呢?"
他抿抿唇,耸了下肩膀,以"我忘了"三字敷衍了事,她才不会傻得相信他的话。
"达尔,别这样嘛!既然你老婆不喜欢你安排的房间--"在达尔严厉的眼神注视下,想为艾凡说情的法拉也噤了口。
"你要换房间是吗?"他挑衅的看向他。
"是!"她十分坚决。
"好!?"他点点头,唇边浮起一个诡谲的笑,楼下有间佣人房,如果你不介意,你可以住那儿。"
她高兴得很,只要能图个清静,她根本不在乎住在什么,况且住楼下更好,正合她意。
"不过--"达尔眯起眼睛。
"不过什么?"他又想出什么难题给她。
"既然你肯屈身住佣人房,那么我相信你也不会介意在"我们'蜜月的这段时间打扫房子,做饭给我和法拉吃吧?你知道,我不想其他人打扰我们蜜月,所以辞退了所有佣人。"
艾凡咬咬牙,不敢相信自己耳朵所听到的一切,一切皆是他早就计划好的,他若以为这小小的难题就能让她屈服,他真是太天真了。
她毫不犹豫的答应了。
然而她的回答不但没让达尔感到任何报复的快感,反而令他更加挫败。
他要的结果不是这样的,为何她不哭不闹?为何她对他的刁难一点也不在乎?
"那你还杵在这儿做什么?我和法拉甜心肚子饿了,快去做饭。"他像个古代的暴君般的吆喝艾凡。
艾凡握紧双拳,旋过身走向厨房,即使她一直强迫自己不能被击倒,但是苦涩的泪水仍刺痛她的眼睛。
为什么他要这么冷酷、无情的对待她?
她做错了什么?如果有--
那就是她错在不该答应嫁给他。
"你要去哪里?"
好不容易艾凡才做好饭菜,她累得只想好好休息一下,找个没有人的角落,舔舐她伤痕累累的心。
但达尔却不打算这么轻易放过她。
"你们先吃吧,我没什么胃口--"
"你给我坐下!"他霸道地命令,"我要你跟我们一起吃。"
艾凡狠狠地瞅着他,但只是一刹那,她脸上的愤怒全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冷漠。
她不发一言地在椅子上坐了下来,然后拿起餐具,无视达尔和法拉的存在,大口大口地吃起饭菜。
从她平静的脸上,任谁也看不出她心里的想法,但是她吃饭的模样,好像她胃口很好,没五分钟,她已吃完饭了。
"我吃饱了,你们慢慢吃吧!我待会儿再来收拾碗筷。"她放下碗筷,口气平淡得骇人。
法拉瞠目结舌地看着她,什么样的女人她全见过,独独像艾凡这样的女人--她可是头一回遇见。
"你给我站住!"达尔又朝她大叫。
艾几面无表情地看着她,两人成了强烈的对比。
"你懂不懂得礼貌?"他是鸡蛋里挑骨头,"我和法拉都还没吃,你就自己吃饱了,你是故意坏了我的胃口吗?"
艾凡仍无多大反应,达尔变了变脸色,像是在掩饰什么似的,他双手用力一挥,桌上的碗盘全扫到地上.发出一阵巨响后,他拉着法拉就往外走。
天哪!法拉可开了眼界,她真不明白这对夫妻出了什么问题,怎么才新婚就好像有深仇大恨似的,尤其是达尔的行为举止更令她猜不透。
"达尔……你要带我去哪里""
"去吃饭。"他打开车门把她塞了进去,然后自己坐上驾驶座。
法拉低下头看看自己身上薄如蝉翼的睡衣,她虽然是个脱星,平时穿着也十分大胆暴露,可是,她若是以这副模样出现在公共场合,不让人指指点点才怪!
"达尔,要吃饭也先让我换件衣服好不好?"她虽然经常上头条新闻,不过,她还是得维持一下形象。
"你再多话,我就让你下车!"
开玩笑,他可是她的金主,惹火了他,她可是一点好处也捞不到,识时务者为俊杰的道理她懂!她乖乖地闭上嘴。
听到汽车驶远的声音,艾凡马上冲进厨房的水槽,将刚才所吃下的东西一古脑儿地吐了出来。
刚才她的镇定、冷静,刹那时全崩溃了。
吐到连酸水都吐出来,她才用冷水打湿自己的脸,她不断告诉绝不认输,绝不低头。
于是她又重回餐厅,像个机器人似地收达尔留下的残局。
她要试着麻痹自己的心灵,不要有任何感觉,就连手掌被盘子锐利的碎片割伤了,她也感觉不到一点痛。
任由伤口流着鲜血,她还是把地上的菜渣、碎片全给清理干净。
由于手掌受了伤,她花了更多的时间做清洁工作,等她全部收拾干净后,她整个人虚脱地跌在地上。
伤口的血仍在流,她好希望就这么把自己身上的血流光算了,但是脑海中浮现小羽可爱的笑脸,她告诉自己不能如此任性,就算不为自己着想,也要为小羽着想。
她突然好想念女儿,想听听小羽童推的嗓音,于是她拿起电话想打--电话线居然已被剪断了。
想当然,这也是达尔早就预谋好的,他是故意要让她孤立无援,在求助无门下向他屈服。
艾凡挫败地摔上电话,沮丧地把自己的脸埋在手掌心,指缝泄出的是血或是泪,她早已分不清了。
不知道过了多久,她才拖着疲惫的身子回到佣人房,昏昏沉沉,她听到汽车驶进别墅的声音,但她已不想加以理会,此时此刻她累得只想好好睡一觉。
法拉像个受尽委屈的小媳妇似地紧紧跟在达尔身后,肚子也饿得咕咕叫。
说什么要带她去吃晚饭,一上车.达尔就像捉了狂似地在路上飙起车来,然后也不顾她的感受,只是在路旁的商店买了一块硬邦邦邦的三明治扔给她,然后就把车子开到海边去喝闷酒。
虽然不是冬天,但入夜的海风十分清冷,加上她身上只穿着一件薄如蝉翼的睡衣,冻得她直打哆嗦。
"达尔,你心情不好,我们到夜总会去喝酒。狂欢作乐,我相信你就会开心了。"她陪着笑脸说。
"我叫你别啰嗦,你是没听见是不是!"达尔朝她怒吼。
法拉真是委屈到了极点,打从她当人家的情妇开始.还没有一个男人这么吼过她,虽然她知道自己只是男人的宠物,但是,哪一个男人不是被她驯得服服贴贴的,这么郁卒的事,她还是头一回遇见,真令她不禁为自己叫屈。
可是,就算她再怎么咽不下这口气,她也得咽下去,这就是当情妇的悲哀吧!
所以她只好乖乖地陪着达尔吹风,吹得她直打喷嚏,真不知道会不会因此伤风感冒呢!
好不容易达尔喝光了买来的啤酒,他又一声不吭的拉着她走。
"达尔,我们又要上哪儿去-一"看达尔投射而来冷冷的目光,她吓得连忙闭上嘴。
上帝!圣母玛莉亚!千万别又去买酒来吹海风,她真的冷得受不了了。
谢天谢地,达尔终于把车子开回别墅,别墅内一片寂静,那个可怜的新娘子也不见踪影。
达尔像发了疯似地到外寻找,法拉趁着他全心全意找妻子的当头,悄悄溜回房间。
日头赤焰焰,随时出人命,她可不会傻得去当炮灰。
该死!该死!她竟然敢把房门锁上,达尔用力的拍打着门板。
当他发现艾凡失去踪影时,他差点窒息,他还以为她趁着他离开之际逃开了,可是当他准备开佣人房时,发现门是锁着,原本紧绷的眉心终于舒展开来。
睡得昏昏沉沉的艾凡,眼皮重得无法撑开,但那一声大过一声的敲门声,令她不得不睁开双眼。
"砰!"一声巨响,那可怜的门板再度被牺牲了。
艾凡完完全全清醒过来。
"你、你要做什么?"好像只受惊的小白兔蜷缩在床的角落,那副惹人爱怜的模样令达尔想将她紧紧搂在怀中,给予她最大的保护。
然而嫉妒仍战胜理智,他像拎小鸡般把艾凡从床上拎了起来。
由于太过疲备,她差点因此跌坐在地上,幸而达尔快一步挽住她的腰,才令她免于跌倒。
从她身上传来清清淡淡的沐浴精味道,令达尔心头为之颤动,小腹又莫名地流窜过一阵熟悉的灼热。
但他马上像甩开什么讨厌的虫子似地甩开她。
"谁准你上床睡觉了?"
看来他是故意来找碴的,艾凡一点也不意外,只是静静地注视着他,她的反应令他更加失控。
"我叫你把餐厅的地板清理干净;你没听清楚是不是?"
如果她没记错,她早把他留下的残局收拾干净了,就连地板,她也用抹布抹得光滑明亮,而他竟然还在这儿对她暴跳如雷,她实在很想大声问他,到底有没有搞错?不过,她一句话也没说,只是冷冷看了他一眼,便又上床去了。
"起来,我要你去把餐厅的地板擦干净!"他又伸手去拉她,正好握住她受伤之处,好不容易才止住的血再次流了出来。
达尔一感到手心又热又黏的,赶忙放开了她,瞪大双眼看着残留在自己手上的血。
"这是怎么回事?"他又恼又火地想再去拉她的手看个清楚,她却像躲避毒蛇猛兽似地避开,"我在问你的手为什么流血?你别装聋作哑,你以为这样我就会怜香惜玉吗?"
他心疼、很心疼,但他却不肯表现出来。
艾凡还是不肯说话,只是朝房门口走了出去。
当她看见餐厅里原本干净的地留有一排排污秽的鞋印,再看看达尔脚上的皮鞋后,她露出了苦笑,但仍没有半句怨言,拿起抹布,提了桶水,曲膝跪地就开始擦了起来。
当达尔见到她竟然无视自己手上还流着血的伤口,也不戴手套的就开始擦地,他气炸了,但他的生气多半因他涌上的心疼。
这蠢女人到底懂不懂得医学常识?亏她还是个护士,难道她不怕受细菌感染吗?
"你在做什么?"他抓住她正拧干抹布的手。
她倔强地拨开他的手,继续未完成的工作。
"不要做了,不要做了!"他一把抢过她手上的抹布,甚至一脚踢倒了水桶,顿时餐厅成了水乡泽国,"你到底有没有脑子?你知不知道伤口受感染会死掉的?"
艾凡冷冷地看着他,毫不领情地挥掉他的手,如果这是他对她的关心,来得太迟了!
"妈的!"达尔低吼一声,他被自己矛盾的心理弄得乱糟糟的,却无法漠视艾凡受伤的手。
"法拉!法拉!"他扯开喉咙大叫。
正洗好澡的法拉一听到叫声,一刻也不敢怠慢地匆匆跑下楼,当她见到艾凡流着血的伤口,不禁发出惊呼。
"这是怎么回事……怎么会有血……我……"她闭上双眼,一副快要昏厥过去的模样。
"妈的,不准你给我昏倒!"被达尔这么一吼,她敢昏倒才怪,"快去找医药箱。"
"医……药箱……在哪里?"她不是惺惺作状,而是真的很怕见血。
"在客厅左边柜子的第二个抽屈……"达尔决定自己去找比较快,他用力地拉着艾凡往客厅走。
法拉因为怕血而站得远远的。
达尔从急救箱取出了消毒水、药膏、纱布,正当他想替艾凡消毒时,她一把抢了过来,即便单手包札,也难不倒她的。
不一会儿的光景,她就将自己的伤口包扎妥当,令一旁的法拉惊叹不已。
"你还杵在这里做什么?"达尔阴沉沉地瞪向法拉。
今天真是她的倒楣日,要不怎么会老是扫到台风尾。
"没我的事了,我睡觉了。"她打了个呵欠,吹了好几个钟头的海风,她真怕自己脸上的皮肤会生皱纹,她得赶紧去敷脸……
"你给我站住!"达尔的喝斥声令她停住脚步。
"又有什么事?"她撒娇地一笑,"达尔,我很想早点上床,你也快点上来。"
"你先去把餐厅地板的水弄干净。"
"什么?"她瞠目结舌地问,"叫我去擦……地板?"
"这有什么值得大惊小怪的?还不快去。"
是没什么大惊小怪的,可是哪个情妇不是被男人捧在手心上呵护的,再说,她才洗了个香喷喷的澡,穿上最性感诱人的睡衣,叫她去擦地板,有没有搞错?太离谱了。
"达尔,那些事就留给下人去做。"她娇声说。撒娇,这个她可拿手了,也是最吃得开的手段。
但这次她却失算了。
"我叫人去你就去!"
"我……"她气呼呼地,却不敢说一个"不"字。这就是当人家情妇的悲哀啊!
"你去休息!"达尔转向艾凡命令道。
"你究竟是什么意思?"艾凡再也忍受不了他霸道蛮横的态度,虽然她不喜欢法拉,但是,刚才达尔对待她的态度也令她为法拉叫屈,因为他就像个被宠坏的孩子。
"什么我是什么意思?"他怔了怔。
"你以为你是古代的君主吗?你以为每个人都需听命于你吗?"
"别以为给你一点甜头,你就得宠了,"他拉长脸."你最好乖乖的照我的话去做。"
"我从从不会自以为什么的"她漠视他的威胁,竟出口教训他道:"我希望你收敛一下自己的脾气。"
她竟然指责他脾气不好?那谁的脾气好?那个死去的叶迪杰吗?
"你说什么?"达尔怒气腾腾地逼近她。
艾凡充满恐惧地悄悄移动身体.想和他保持距离,不料,达尔却反射性地伸出双手攫住她整个脸庞,紧紧地、用力地托着她,好似想把她压碎般。
"我说什么,你听的很清楚。"即使心中十分害怕,但她仍大声道:"你这么做只会让我更加厌恶你!"
他双眸愈睁愈大.仿佛随时会喷出火来烧死她,她也不逃避,睁大眼与他对峙。
两人之间气势愈绷愈紧、就像一根随时会断的线。"好."他咬咬唇道:"给你敬酒你不吃,那我就成全你。"在艾凡还来不及意会他话中的意思时。他已一把抓住她的手肘,半拖半拉地把她带到餐厅,然后将她用力一摔,由于地板很滑,艾凡在毫无防备下结结实实地摔在地上。
"你……没事吧?"法拉赶紧走向她,伸手想扶她,却达尔给扯开。
"不要理她,这一切是她自作自受。"看着艾凡跌坐在地上,他开始气恼自己的行为,却又不肯承认错误。
"达尔,别这样嘛!气坏了身子我会心疼。"法拉边向他撒娇,边朝艾凡投以爱莫能助的眼神。
刚才达尔和艾凡在客厅争执的内容她全听见了,唉!这个小女人不知道是太天真还是太蠢,难道她不懂得拔虎须的危险吗?
不过,她倒很感激她的仗义言行,看来她得重新好好认识一下艾凡了。
达尔忽然一反刚才暴怒的神态,露出个十分轻浮的笑容,伸手将法拉带至怀中,封住了她的唇,无视艾凡的存在,销魂地亲吻她。
"达尔,别这样……"当达尔把手探人她的胸口时,法拉有些不自在地推推他,她可没忘记艾凡在场,若是以前,她根本不会在乎,但是从刚才艾凡因她和达尔起争执后,她再无法当着艾凡的面前和达尔做出逾矩的行为。
达尔眼神冻成冰,"难道你想反抗我?"
见到他变了脸色,法拉连忙见风转舵地娇嗔道;"人家又不是向天借了胆,你怎么可以歪曲我的意思?我只是觉得这里很脏,又不舒服,不如我们回房去,我会好好伺候你,你说好不好?"
"好,当然好,我就喜欢你这一点。"他拦腰抱起法拉,看也不看艾凡一眼就大步离去。
艾凡咬紧牙根,拿起抹布用力地擦着地板,仿佛这样可以让自己冷静下来,不受达尔和法拉暧昧言行的影响。
但她知道自己根本办不到,因为楼上传来的申吟声已令她完全崩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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烈男不娶二女 第六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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