恶魔的情妇 第六章

  当她清醒过来,她只感到痛不欲生,几乎不想活了。
  她坐在餐桌前,却不吃不喝,只是笔直盯着前方。
  突然,恶魔说话了。“你想绝食,是吗?”
  夜冷表现得相当高傲,但泪水却滑落面颊。“你杀死我的布谷!你杀死……”
  “你以为布谷鸟真的是你的好友吗?”雷魅不以为然道。“天底下最坏的鸟就是布谷鸟,你知道它们怎么欺凌破坏别的鸟类吗?”他尖锐道。“布谷鸟若发现别种母鸟为孵蛋而筑的巢,布谷鸟会趁母鸟不在时,把那些鸟蛋从高高的树枝上推到地上,然后再将蛋生在别人的巢里,让那些笨母鸟喂养别人的小孩长大……
  雷魅注视着夜冷渐趋和缓的表情。
  “你自以为圣洁,而我只杀该杀的东西。”他轻鄙道。
  “站住!”夜冷急急唤住他,小心翼翼道。“那你会杀忠贞的银狐吗?”
  她看不见他露出少有的笑容,他嘴角上抿的样子真是英俊极了。“只要你吃饭,我不会杀小银狐的。”
  她听到他离去的声音,他的“保证”居然让她心安不已。
  站在一旁服侍的玛格突然迸出一句话道:“主人为了你,很久没碰女人了,他远离摩登都市,隐居在‘鬼城’里,都是为了陪伴你。”
  这番话竟让夜冷感到——打击?
  她的心……
  ???
  雷魅答应过不会杀死银狐,一想到昨夜的事,她或许还是很哀伤,但是她已不再怪雷魅,为什么?是因为他的一番话吗?
  还是她变得更在意玛格昨天有意无意说的话?恶魔拥有无数的女人……哎!她一点也不理解自己。
  恶魔真的坏吗?
  她迷惘了,又幽幽地叹口气。
  是叹气引来小银狐的注意,还是小银狐看她可怜,竟施舍她一大束花。
  “这是什么?”小银狐在她脚底下摩擦,夜冷低头摸摸花瓣,试图辨别。
  玛格立即向她解惑。“这是曼陀罗,看样子,是小银狐要送你的呢!”
  “曼陀罗?”夜冷知道这种花,不过,曼陀罗的花语是——恐怖。
  难道,恶魔的宅子里都种满这种花?
  “谢谢你,小银狐!”不管如何,会取悦主人的动物,总惹人怜爱。
  只有玛格明白曼陀罗是主人雷魅送给夜冷的,以表达对杀死布谷鸟的歉疚。
  夜冷让恶魔变了。
  而夜冷呢?她会变吗?
  夜冷按住花瓣,不自觉问道:“恶魔……为什么高原山国村民都叫他恶魔?”
  玛格会心一笑,终于,夜冷总算问到关于雷魅的事了,这可是第一次呢!
  “这是因为……”玛格好像在讲一个很古老的故事。“大家都说,雷魅的母亲在竹林里遇见了恶魔,恶魔玷污了她,于是她怀孕生下恶魔之子——”
  “恶魔之子”?夜冷专注地听着。“所以,他就被称为恶魔?”
  玛格有意无意又说:“高原山国是个古老的国度,不仅有恶魔、鬼诞、精灵的许多传说,也流传许多诅咒……”
  “诅咒?”夜冷目光一闪。“比如呢?”
  玛格默默地盯着她好一会儿,淡然道:“你总会明白的。”
  “玛格——”夜冷不懂,她为什么欲言又止。
  玛格伸手摸着曼陀罗的花瓣,答非所问道:“其实,再凶残的动物,也有温柔的一面,不是吗?”
  聪慧的夜冷,开始怀疑这花是恶魔送的。
  她的手摸摸口袋里的手帕——她非常思念那个“救命恩人”。
  或许可笑,她根本不知道他名字,她只知道他是好人。
  但是,她就是忘不了陌生的他……
  ???
  林子的另一端是小溪流,应该还有瀑布,夜冷总是听见瀑布声充沛生命力地直泻而下。
  这“鬼城”的里里外外,她越来越熟悉,也越来越喜欢这里的一草一木,无法自拔地被“鬼城”的宫延花园深深吸引。
  她要求玛格让她去小溪流边,她想要听听水声。玛格则保守道:“要问问主人才行。”
  夜冷闻言,僵住了笑容,恶魔总是“控制”着她……
  玛格笑了笑。“我现在就帮你请示主人。”
  夜冷听见脚步声走远又走近,夜冷竖耳恭听玛格道:“主人答应让你去小溪流边,但那里太远了,我没法陪你去,所以你要带着小银狐去才行,否则,万一发生什么事……主人又说:希望你快乐!”
  他——希望我快乐?
  夜冷双眸闪烁,仍是嘴硬道:“小银狐不是我的玩伴,应该是我的‘监视器’吧!”
  玛格只是嘻嘻笑不停。“路上小心啊!我知道你的心灵就是眼睛,但是不要靠水太近喔!”
  “好的。”夜冷答应,奇怪,她竟不再顽强抵抗恶魔了?“我会在夕阳西下时回来。”
  ???
  出乎雷魅的意料之外,虽然她是个瞎子,但她的感官却有如正常人一般,不甚至比正常人还敏锐千倍以上。
  一路上她不曾跌倒,甚至不会恐惧身在陌生的大自然里,不愧是高原山国的女巫,有无限的法力与魔力。
  她是上天赐福的少女。
  没有多久,在小径及小狐狸的指引下,她真的听到瀑布声,她喜出望外。不过,越接近小溪流,地面只剩下许多坚硬的小石子,石头让她多次差点被绊倒,雷魅无时无刻都为她捏把冷汗,深怕她有个万一。
  好不容易,她终于摸到那最纯净的水。
  河水很湍急,在她手指尖疾驰滑过,除了水声就是她灿烂的笑声,阳光撒在她身上,她感觉自己像是回到了莺村。
  不!莺村终年云雾缭绕,总是让她感到寒冷,在这里却不会,她甚至觉得额心直冒汗。
  她双手掬水拍打在自己的粉颊上。一样东西突然闪过她的脑海——
  对了,手帕!她急急把手帕取出来,握在手心中,这可是她的宝贝呢!她很怜惜地把手帕拿出来擦拭脸庞的汗水,心里又淘气地自忖:手帕也该洗洗澡了,再给它晒晒太阳。
  然后她把手帕放在水面上用力地搓洗,急速的河水,竟无情地从她的指尖,带走了那条手帕。
  她脑海一片空白。
  她不能失去那条手帕。
  绝对不能!
  她毫不犹豫地跳下河……
  ???
  她落水了。
  雷魅想起黑家骇人的“诅咒”……
  她不能死,不能。
  他立即不顾一切地跳下水。
  没想到河水非常湍急,不一会儿,她就被来势汹汹的大水冲得老远,小银狐沿着岸边跑,大水让夜冷根本没有反击的余地,她想尖叫救命,但河水淹过她的喉咙,她叫不出来。
  当她稍微可以喘气时,她出口的第一话竟是:“恶魔、恶魔,救我——”
  眼见她真的要被淹没了,却霍地发觉有人伸手拉了她一把。
  “抓紧我,如果你不想淹死的话——”恶魔低哑的嗓子有着狂傲与霸气。
  “我……”她惶惶乱乱说道。“手帕……我要手帕……”
  雷魅没有理会她,只是专心在泛滥的洪水中找寻一条生路。而她则更努力大声地尖叫。“手帕、手帕……”
  “你这女人——”雷魅咬牙切齿,真是个不可理喻的女人。“到底你的命比较重要,还是你的手帕?”
  “手帕。”她不顾一切地喊。“它是我的生命……”
  “你——”雷魅开始忌妒那条手帕,但她那楚楚可怜的模样,又让他心软。
  这里应该可以上岸,可是,为了找寻那条手帕,他放弃了。他们随波漂流,不知道会飘向何方……他们甚至经过好几个巨大的漩涡,更不幸的是天空降下滂沱大雨,水位越来越高涨。
  河水冷得让夜冷浑身颤抖,也让雷魅因而心急不已。
  忽然雷魅瞥见白色棉布流过,立即朝逆水的方向游过去,雷魅感到好像被十几丈水柱击打,而手帕正好落在一个巨石的夹缝里,雷魅用尽全身力气去抓,在千钧一发之际,他拉住了手帕,但是,剧烈的疼痛也随着袭来。
  来自他身上浓浓的鲜血,开始自河水底下不断溢出,与大地之水融合在一起,向东流逝……
  “你找到我的手帕了吗?”夜冷关心地问。
  “是的,我找到了。”雷魅僵硬道,他逐渐感到四肢无力。
  “真的吗?太好了。”夜冷急急伸出手,试图握住那条手帕。
  在阳光的反射下,雷魅的目光炯炯有神,手帕上反射着狐狸的标志,原来——
  夜冷这么在意的手帕,竟是当时他随意为她包裹脚踝的小手巾。他兴奋地想大笑,但他必须先将夜冷救上岸。
  “前方——”他的声音一丝不苟。“有一个大瀑布,穿过瀑布会有一个小洞穴,那是上岸的好地方,我会拉住树枝,你要好好抓紧我。懂不懂?”
  她点点头,直到生死攸关的这一刻,她才陡然发觉自己——多么需要恶魔。
  在恶魔的怀中,夜冷觉得安心,在她内心再也没有比献祭给“神灵”时更惶乱不安了,那时,她不晓得未来如何,而今,她知道他不会伤害她,他会保护她。
  他们顺着冲击的河水,很快地到达巨大瀑布,雷魅叫喊一声。“抓紧——”他抓住了一条树藤,而夜冷则四肢紧紧攀附他。
  雷魅沿着树藤慢慢靠近岸边,把夜冷丢上岸,自己再爬上岸,接着面对他们的是黑漆漆的一片,洞穴给人阴森林的感觉。
  黑家可怕的“诅咒”又浮现在雷魅的脑海里——
  “夜冷——”雷魅气焰袭人。“你在哪?”他有些烦躁地叫喊。“这里什么都看不见,我们很危险。”
  “有差别吗?”夜冷声音传来,一语双关道。“我本来就什么都看不见。”在黑暗中,雷魅闪着绝望的目光,但他才伸出手就碰到夜冷,原来,她就在他的身旁,他松了一口气。
  夜冷又落入他的怀中,她可以感觉她的背靠着壁崖,逼得他们不得不结结实实粘在一起。“我们看起来一定相当狼狈和凄惨,我们全身都湿透了。”他佯装悠哉道,不想让夜冷知道,他左大腿已经皮开肉绽、血肉模糊。
  听着瀑布声,夜冷觉得心里安详极了。但雷魅却在此时道:“现在天色已晚,我们如果要离开,只有等天气好转,你认命吧!为了一条手帕,竟落得和我露宿荒野!”
  夜冷没有说话,只是把手帕握得死紧,半晌,她感觉到雷魅不停地移动,她吓得惊慌失措。“你要做什么?”
  “脱衣服啊!我可不想因此而得肺炎,你也是,把衣服脱了!这里湿气重,容易生玻”
  “我——”夜冷立即本能地抓住衣领,她想起了他曾经的狂暴……
  他似乎感受到她的想法,他轻嗤道:“放心,我现在没有心情……我累死了,不会对你有任何的威胁。”
  她面无表情道:“恶魔的话可以相信吗?”
  他再也无力辩解。“如果你不相信我,就不会在落水的一霎间喊着恶魔。”他讥讽着。
  “你……”红晕泛滥在她的脸颊上。“你跟踪我?”
  雷魅没回答她。只是低头审视自己的大腿,而脱下来的衣服,正好可以绑住被锐岩割伤长达十公分的大腿。
  其实,他是在漠视那感觉……密不通风的黑暗世界,他快窒息了……
  血——还是不断由伤口溢出,疲 惫加上失血,他意兴阑珊道:“这里晚上会很冷,你好好保重,我要睡觉了。”她能感觉他翻过身子,洞穴小得几乎无法不相互碰触。
  他粗糙的肌肤很快显得干爽,一旦碰触她还是黏答答的衣料,竟莫名让她发颤,他实在很温暖,她逐渐发现他是火,而她是冰。
  寒意浸渍她的肌肤,她真的想要把衣服脱去,这样起码可以减少些湿气,她现在只想……躲进他火热的胸膛。
  天!这太疯狂了。
  她想着想着,突然觉得空气中有一股血的味道,她发觉很不对劲。“恶魔?”雷魅的呼吸急促而困难,他的全身开始剧烈颤抖。为什么?
  “恶魔?”是他,他怎么了?夜冷感到慌乱,以前她看他受苦应该会拍手叫好,而现在……她赶紧侧身靠过去。“你——”她试图摇醒她。“你怎么了?”
  她感觉他从噩梦中惊醒,他清醒后,咬着牙,拼命做深呼吸。“没什么,睡吧!”
  “一定有什么不对劲。”夜冷坚持道。“别骗我,我用心灵在看。”
  她听见他不屑的笑声。“你的世界里一片黑暗,看不见危险,如果你看得到,心中就会增添仇恨和怨恚”
  夜冷沉默了。“我虽然看不见危险,却知道你有了危险。恶魔,别岔开话题。”她咄咄逼人。“你究竟怎么了?”
  她是在关心他。
  虽然很强悍,但是,雷魅感受到了。这是第一次,夜冷竟然表达对他的在乎,他感动莫名。
  笨重的身体完全清醒了,他气喘如牛,汗水淋漓,声音却轻描淡写。“只是一个折磨人的酷刑……卡不洛把我这‘鬼子’放在一个洞穴里,试图将我活埋……”他苦笑。“过了这么多年,我以为我的后遗症消失了,没想到……”
  天!他们要活埋他,夜冷无法置信。
  雷魅自暴自弃道:“我知道我说破嘴你都不会相信恶魔,反正,你神圣的卡不洛是不会做惨无人道的事。”他唾弃道。“你就当我在说谎吧!”
  不!他说的是真话。她知道,她就是知道。
  他的话很冷酷,或者是过于坦白及无情,竟让夜冷感到心底翻腾着。
  夜冷的同情心油然而生,她想哭,她知道他多么不想显现出自己的弱点,寥寥几句话所勾勒的轮廓足以令她战栗。
  怪不得,他视所有高原山国的人为敌人,他甚至扬言要把卡不洛五马分尸才能消去他所受的冤气,及千万把燃烧心头的恨。
  他的笑声中夹杂着绝望。“其实,我应该很适合生活在洞穴里,你知道我是在棺材里出生的吗?”他居然无法遏止自己说出悲戚可怕的身世。
  那已经是一个很遥远的记忆……
  黑暗、雨水,母亲死亡时,依习俗棺材放了四十九天才入土,正要移动棺木时,大家却发现棺材内竟然传出婴儿的啼哭声,连忙打开棺木一瞧究竟——
  “在棺材中出生的我,就叫‘鬼子’。”他认了。“被冠上了恶魔的面具,扯也扯不掉,丢也丢不掉。”
  雷魅仿佛回到那时候,他心悸犹存,永远忘不了……他霍地禁住口,他怎么了?这一直是他心目中致命的伤痛,他从来不跟人说起。他不需要被她瞧不起,反正她只会嘲笑他是恶魔之子……他整个背部呈现紧张状态。
  “不……”夜冷闭上双眼,泪水滑下脸颊。“不——”人人害怕的狂暴恶魔,或许只是假象,他根本是一个小可怜虫。
  他听见了她热泪涟涟的哽咽声。“该死的,天杀的,你在为我难过,是吗?”他叫吼。
  “不……”夜冷拚命摇头。“不……”
  “你可以嘲笑、瞧不起我,但是,恶魔最不能容忍别人怜悯我。”他狂啸,佯装下流无比道。“通常这时候,我都会在女人身上,发泄我的无助和脆弱。”
  “我……”不知为何,她叫了出来。“我只是不要你难过受苦。”“够了。”雷魅脸色显得苍白,他气急败坏道。“你想表示什么?想要替高原山国的人,还是伟大的卡不洛向我道歉忏悔?”
  “不,”夜冷急促道。“我只是想帮助你脱离苦海、脱离纠缠的噩梦。”这一刻,她竟然显得比他还可怜兮兮,她的身体在颤抖。“因为你为了救我,而害你不得已要待在洞穴里……”
  “喔?你想要弥补我?要报恩?”他恶毒道。“那就像其他女人一样取悦我!”他的双手捧住她的臀部,把她用力按在他鼓胀的欲望上,他残暴粗鲁道。“我这时最需要的,就是要你像其他女人一样,迎合、满足恶魔。”
  他突然用力扯下她的蕾丝洋装,她圆浑的胸脯立即暴露在黑暗中,她想反抗,他的大手却极为敏锐地握住她的胸脯,用力摩挲她坚挺的胸部。他嗜血道:“你懂我要什么吗?”他的手甚至探索她的禁地,用力地按祝“我要你这样安慰我——”他眼神炯然发光。“我要像上次那样强占你!”
  “我……”她咬住下唇,在他的怀里,她全身发烫。
  过了许久,紧绷的空气释然,雷魅放开了她,他转过身子,痛苦的申吟声传来,这是一种近乎昏眩的痛。
  夜冷这才惊觉到——对了!那股血腥味?她急忙道:“你受伤了吗?”
  他不理会她,她伸手胡乱摸索,果然摸到一摊浓厚的血迹。“你哪儿受了伤,为什么?”她比他还紧张一百倍。
  “被石头割伤的。”他一副无所谓的模样道。
  她终于发现他善解人意的一面。
  雷魅似乎不要她又再“挖掘”他,就抢先口无忌惮道:“那条手帕有何值得在乎的,那又不是你的,总有一天,手帕还是会回到主人那里。”
  她的手里还是紧握着手帕,一时之间,会意不过来,他知道手帕不属于她?
  他又道:“你要多少一模一样的手帕,我都可以给你,你何必大费周章,害我们吃尽了苦头……”
  一模一样的手帕?他有很多?为什么?她触摸着他的伤口,尽管他几乎一丝不挂,但是浓厚的麝香味还是泛滥着,她的肌肤贴着这样的味道,她不由得遥想当时,那个男人为了她的伤口,在她的脚踝处用手帕包扎……
  一道闪光划破她的脑海,疑问消失在黑暗中,只剩下无限的冲击,她喃喃自语不断。“你就是他、你就是他……”
  “你以为呢?”在挤得不能再挤的洞穴里,他还是恍如见到站在一望无际平原上的她,他幽幽道。“你的笑容像是春天的阳光,无忧无虑的眼珠美丽得像宝石,你带给大地温暖,让我陷入无助的着迷里……我告诉我自己,你是我的,你永远属于我。”
  这个恶魔——用他独有的跋扈和专制,要了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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