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要回风狼山,风金锦这几日里也没闲着,开了个礼物单子让李岚叶去买,东西买回来后他先试用,试用的好就再买一份,试用的不好他就让另买一份,再试用……风金锦漫不经心得好像不是很想回家的样子,实则是怕回家后被他老爹风财梓训话,李岚叶却把它诠释成了他压根不愿承认他们俩的「夫妻」关系。
「李岚叶、李岚叶……」人未至声先到,门外传来风金锦脆朗的声音。
暖风阁厅堂里坐着的两人同时一愣,同时搁下茶杯,方采儿不冷不热地笑道:「嫂嫂将哥哥看得好紧。」
李岚叶笑得尴尬,说得无奈:「必定是来差遣我的。」
李岚叶啊李岚叶,你还真是春心萌动啊!午饭后连人带影给我玩失踪,原来是跑来了这温柔乡!
原本囤聚在胸口的怒火一下子冲上了脑门,风金锦边撩袖子边冲到李岚叶面前,接着二话不说就甩了他两记耳光,并恶狠狠地说:「该死的、该死的、该死的混帐东西,谁准你给我戴绿帽子的?」风金锦又气又急,手足无措地揣打着眼前人。
李岚叶第一次反抗他的攻击,捉住他的手,喝止道:「够……够了!」
有了新欢忘旧爱,他风金锦怎么说以前也是个不折不扣的花花公子,这点常识他有的,越想忽视他的反常就越在乎他的反常,双眼低垂,风金锦像触电般抽回双手,双拳紧握垂落在侧,心在滴血,一片片坠落……坠落……
再举目时他目光如炬,狠狠瞪了李岚叶几眼后转身就走,恨只恨自己太幼稚,怪只怪自己太天真,居然信了天下第一大奸商的话,付出了真心!谁说只有新人笑,他才不稀罕当他李岚叶的旧人,就是心痛化成水,他也不会为负心人落一滴泪。
李岚叶慌忙追出去,从后面抱住他,「锦儿,对……对不起……」
三妻四妾再平常不过,有什么对不起的,应该的,绝对是应该的!风金锦什么都没说,只是狠狠跺了他一脚,脱身而去。
「锦儿,锦儿……等等我……」李岚叶一瘸一拐地在后面跟着,也不敢太靠近盛怒中的风金锦,生怕逼急了,他可能会使用法术一去不返。
回到澜雪院,风金锦径自坐在桌前,倒茶喝茶,当李岚叶是透明的一样,又命人去取纸笔。
李岚叶在他对面坐下,小心翼翼地说:「锦儿……不生气了好不好……我错,全是我的错,只要你不再生我的气,要我做任何事情我都愿意。」
风金锦依旧视而不见听而不闻,任何事他都可以原谅,惟独「红杏出墙」他绝对不原谅,狼的一生只有一个伴侣,生死相许不离不弃,从古至今还未曾听说狼神一族中有谁二娶二嫁过,他风金锦不会也不想成为第一个。
「锦儿……」心痛头更痛,李岚叶急得都把五官挤在了一块儿,难道是他付出的还不够多吗?尊严他舍了、钱他不爱了,心他整颗都奉了上去,还有什么是他没做到的?锦儿的心真的好难懂,锦儿的心思真的好难猜,到底要他怎么做,锦儿才会爱他,哪怕只是小小的爱!
下人将纸笔摆好,也研好了墨。
风金锦提笔疾书,越到后来笔法越乱。
李岚叶凑上去看,越看脸色越黑得厉害。
写罢搁笔,风金锦将纸推给李岚叶,冰冷冷地说:「之前受你照顾花了你不少银两,我已将自己记得的尽数写清在这纸上,你看一下,若有遗漏我补。」
「你这是什么意思?」李岚叶的声音比他的还冷。
「回家之后,我必定全数归还,我不欠你,也不想再见你,你爱娶谁就娶谁,从今往后,你我……形同陌路。」
「杀……杀了我吧!」李岚叶将纸撕了个粉碎,一掌下去又将桌子劈了个粉碎,怔怔地看着风金锦那双不再闪烁的眼睛,凄厉地吼道:「杀了我,不爱我就杀了我,然后踩着我的尸体回去你的风狼山,做回你的公子哥。钱……钱……原来我李岚叶的心就值一万两黄金,不,不……你给的太多了,我李岚叶死不足惜,我的心一钱不值,杀了我吧……杀了我,然后剜出我的心去喂狗.对,喂狗……」
「假惺惺,李岚叶,我告诉你,你吓不到我的,我风金锦当了一回傻瓜后再不会当第二回!」风金锦一手揪紧胸口一手握紧直至指甲嵌进手心,可是心痛却丝毫不见减轻,他起身欲走,再不想待在这伤心地听骗子的甜言蜜语。
李岚叶冲上去抱住他,将他扛在肩上跑进里屋。
「放开,不然我唤老鼠精出来咬死你,放开……」话虽狠,他又舍不得,只是狠狠捶打着李岚叶的后背。
「杀吧、杀吧……」李岚叶将他扔到床上,在他有所反应前就骑在了他身上,将他双手箝制在头顶。
「疯了,李岚叶你疯了,放开我……」
「对,我疯了,我爱你,你是我的,你是我娘子,你是我李岚叶今生至爱,谁都不能将你从我身边夺走,谁都不能……」李岚叶俯下身去攫住风金锦的嘴唇,疯狂地吻着他,手一逼又一遍地抚摸着他的每一寸肌肤。
扯碎了的衣服纷纷散落在床下,李岚叶疯狂地爱着风金锦,一次次深陷花的漩涡,深深顶进缓缓退出怎么也需索不够。
李岚叶的进入不似往日般温柔,像涨潮时吞噬陆地的浪潮一样带着强烈的侵占性,让他更痛却也更兴奋,风金锦心里一遍又一遍地提醒着自己应该拒绝李岚叶的一切,身子却不听使唤了似的紧紧缠着他的。
李岚叶一边攻城略地一边情话绵绵,全然不理会风金锦的抗议。
「啊……嗯……呜……呜呜……」为什么他要承受这一切,为什么李岚叶在变心之后还可以这样对待他?风金锦心中的委屈如下着瓢泼大雨的海面一样徒然上升又徒然下降,泪水再也不可抑制地冲出了他的眼眶,这是他有生以来的第三次泪落,第一次是出娘胎的时候;第二次是他养的狗寿终正寝的时候。
身体的律 - 动停止了,李岚叶的脸随即滑入风金锦的颈窝,声音也哽咽了起来:「锦儿……求求你……求求你爱我……呜……没有你,我生不如死、生不如死……呜……就是变作鬼我也跟着你……」
李岚叶的双手几乎要将床板抓穿,抽泣声越来越大,眼泪根本忍不住不流,染湿了风金锦的颈子、发还有褥子,这也是他有生以来的第三次泪落,第一次是出娘胎的时候;第二次是他父母的遗体被送回来的时候。
「混帐……呜……我哭的时候你不准哭……呜……大骗子没有资格哭!呜……」风金锦举拳有一下没一下地砸着李岚叶的背,「混帐,滚方采儿怀里哭去……睁眼说瞎话,当我是傻瓜……呜……死都不爱你,我不要你了,滚……滚……方采儿等着你呢,我不稀罕!」
李岚叶抬头瞪着风金锦的眼睛吼道:「你的心是冰做的吗,锦儿,我爱你爱得如此真切、爱你爱到可以为你毁天灭地,而、而你却只想把我推给别的女人……我已经没有力气去爱别人了,就算你把全世界最美的女人推到我面前,我也动不了心,因为我早已神智不清到将自己的心喂进了你的狼嘴!」
这、这是不是哪里出了问题?听来听去好像都是他比较像那个始乱终弃的狠心人,要嘛是李岚叶演技太高超了,要么确实是当时妒火攻心的自己误会了他。风金锦止住啜泣,伸手勾下李岚叶的脖子,吸着鼻子问:「我说,你……你下午怎么会在方采儿那里?」
李岚叶怔怔地看着他由白转红的脸蛋,不明白他为什么突然变了语气也变了话题,他们的事跟方采儿有什么关系?
「回话!我那时候问你是不是给我戴了绿帽子……你不反驳还凶我……」
「锦……锦儿,你这是在吃醋吗?你跟我发脾气都是因为你在吃方采儿的醋吗?」李岚叶这才恍然大悟,拿手猛敲自己的脑袋,懊恼道:「李岚叶啊李岚叶,你肯定是个大笨蛋,锦儿明明就是一副掉醋坛子里的小媳妇模样,你却迟迟没有看出来,你确实是个大混帐!」
「小坏蛋……」李岚叶低头攫住风金锦的唇,温柔地吮舔。
几番云雨后,李岚叶累趴在风金锦身上,侧过头轻轻咬着或舔着他的耳垂,手则玩着他的发丝,「锦儿,你好美……」
「下……去。」骨头都快散了还美个屁!风金锦连发狠的力气都没了。
「好啦……」李岚叶翻身下去,自动将手臂贡献出来,将风金锦搂进怀里,又是一番甜言蜜语。
「你跟方采儿到底有没有一腿?」风金锦在他胸口印上了两排牙印。
「什么都没有。明日我们不是就要起程去你家了吗?偏巧奶奶的风湿病犯了,那身为孙儿的我不得提前去向她告别,拉你一块儿去肯定会被你骂,所以就只有趁你午睡的时候去啊!方采儿是在我回来的路上碰到的,她正好从外头回来,她说她买了新到的乌龙茶,请我去喝看看,然后我就去了,然后才喝了一口你就冲了进来,甩了我两记耳光。」
「呃……」风金锦心虚得厉害,自己还真不是一盏省油的灯,蛮不讲理的劲儿跟泼妇有得拼!「我……对……对……不起。」道歉的声音细若蚊声。
「比起你的蛮横,我更气自己没把话说清楚,让你误会了我,锦儿,你知道我最害怕的是什么吗?」
风金锦咕哝道:「我蛮横你还喜欢我,又不是我逼你的,鬼知道你最害怕的是什么,我只知道我最害怕的是……是你刚才发疯的样子,好像全世界都在指责我是个始乱终弃,没心没肝的大混蛋一样!」
李岚叶温柔地勾起他的下巴,在他唇上印了一吻又一吻一,「睡吧!」在他脸颊上烙上最后一吻。
「嗯。」垂下脑袋,风金锦又往他怀里钻得更深了些,并伸手勾住他的脖子,闭眼前犹如梦呓地说:「我不会离开你的,你最害怕的事没有可能会发生。」
声音虽轻、但足够李岚叶听清楚,激动得他恨不得马上摇醒风金锦,让他对自己再说一遍。
风金锦早猜出了他的心思,所以马上又补了一句:「睡觉,不然咬你!」睡眠很重要,睡饱了才可以补吃晚饭,吃饱了才可以一觉睡到天亮,之后才有精神坐马车赶路。
李岚叶只好乖乖闭上眼睛,以风金锦的呼噜声催眠自己,顺便再好好体味一下刚才的那句话:「虽然不是爱的表白,但锦儿说他不会离开我的,不会离开就是相伴一辈子,谁会跟一个自己不爱的人相伴一辈子呢?所以……啊……锦儿是爱我的!谁会为一个自己不爱的人吃醋呢?谁又会为一个自己不爱的人生宝宝呢……锦儿爱我,锦儿终于爱上我了,耶!」
睡梦中的风金锦突然将自己的一条腿搭到他腰上,又将脸往他胸口蹭了蹭,然后继续像狗狗一样打呼:「咕噜噜……咕噜噜……」
「小坏蛋。」李岚叶笑着亲了他额头一下,笑里再没有一星半点的犹豫和无奈,此刻起,不安成为过去,他们要好好相爱,好好生活,唯一的美中不足就是怀里的小坏蛋嘴巴实在太紧太坏,偶尔表白一下好像会少他一块肉似的!
「反正以后有的是时间,总能找到机会撬开你的金口,我可不能再被你这个小坏蛋牵着鼻子走喽,之前的事情差点就把我逼疯了。」
李岚叶只睡了一会儿就醒了,因为他突然想到自己还有些事情没有向管家交代清楚,比如米店的帐簿应该几时去查?他匆匆穿戴好后就轻手轻脚地走了出去,离开澜雪院前,他还特地向晴妈交代了一下自己的去向,以免小坏蛋醒过来后胡思乱想。
走到半路,李岚叶又想起那枚准备送给岳父岳母的万年紫贝还搁在书房的书橱里没来得及收进包裹,他停下叫住一个下人,让他去把等在和和厅的管家叫到书房去,然后他便绕路往书院走去。
之所以要绕路,那是因为如今离他最近的书院的南院门也是暖风院的北院门,为了减少与方采儿不必要的接触,绕路是最好的选择,可惜天不从人愿,他前脚才踏进紫藤院,还不及收回的后脚就差点将他自己绊个狗吃屎,可恶的老天爷竟然又把方采儿安排在了这条路上。
「都快酉时了,她在这儿做什么?」李岚叶凝神望去,藤影灯影下那纤弱的身影笼着几许苍凉,方采儿未着粉饰的素颜看起来与以往很是不同,她不再是妖娆的彩蝶,她褪了彩衣,变回了需要保护的毛毛虫,如此窥探人家到底不好,李岚叶轻声咳嗽了一下。
「谁、谁在那儿?」方采儿慌忙拿手绢擦去眼角的泪痕,边背过身子,将自己完全掩进藤架的阴影里。
「是我,李岚叶。」李岚叶走过去,没敢靠太近,之间隔了个菱形花坛,「妹妹这是有什么烦心的事吗?」
「没……没有。」
「既然妹妹不想说那我就不问了,其实……你不说我反而觉得轻松,我向来不会安慰人,父母死后我便偏执地认为劝慰的话都是谎言,不管你怎么说,死了的人也不会复活。」
「你还有奶奶。」
「是的,我还有奶奶,但之后的五年里,我总共才跟她说过五句话……」
「为什么?」方采儿的声音因为惊讶而不觉提高了两三度。
「因为我是李家唯一的男丁,我得时刻防着那些觊觎我家财产的远房亲戚、蒙着脸来刺杀我跟奶奶的黑衣人、报假帐的老板跟店员、乘机压低我名下所有产业的市价的奸商,还记得奶奶在坟前跟我说过的一句话:『靠自己活着,死了也不会有遗憾!』」
「靠自己活着,死了也不会有遗憾!」方采儿重复着这句话。
「这句话,我曾坚信不疑。」
「曾?现在不相信了吗?」
「算是吧,有了锦儿后很多事情都变了,变美好了,一切都要靠自己的时候我并不快乐,甚至李家上下没人快乐。你也许会问,锦儿有什么好让我依靠的呢?具体我也说不清楚,我只能说我的心有了依靠,不再孤独不再愤世嫉俗不再恨命运。采儿姑娘,你需要做的也许就只是等待吧,等那个可以让你停泊心灵的人出现,像我这样的烂人都等到了锦儿,我相信你也一定能等到的。」
「烂人?」方采儿的声音再次高了三度。
「是啊,烂人,遇到锦儿之前我就是个烂人,到底烂到什么程度你可以去问奶奶!啊,不早了,管家还在书房等着,我先走一步。」李岚叶匆匆离去,他也不是很明白自己方才为何会跟方采儿谈了那么多,也许是他现在太幸福了,看不得人家绝望的脸;也许是方采儿跟以前的他有着一些一相似;也许是他想为奶奶留住这个孙女,为自己留住这个妹妹!
将一切办妥后,李岚叶回到澜雪院,房间的门大开着,风金锦正对门口坐着,照例翘着二郎腿,尽管隔着门坎、新椅子、新桌子,他那副凶神恶煞的样子还是把李岚叶的心脏吓得噗通噗通越跳越快。
「杵在门口当佛像,马上立刻给我死进来!」风金锦拿起筷子敲着小碗,看似无害,实际也确实无害,不过就是转移敌人视听,再乘机攻人腹肋的小把戏而已。
不敢瞪他,李岚叶只好瞪一旁杵着的晴妈:「你到底有没有跟他说清楚?」
晴妈以眼神回道:「你宝贝任性的脾气你还不清楚啊,他才懒得去理别人的解释。」
「晴妈,你们都可以下去了。」风金锦快速旋转着筷子,好像筷子是天下最有趣的玩具一样。
下人们恍如大赦了的囚犯一样逃似的退了出去。
李岚叶毕恭毕敬地站到风金锦的右手边,「我坦白,我刚才确实有在紫藤院遇见方采儿,还隔着花坛同她讲了一会儿话,然后就去书房向管家交代了一下细务。」
「脖子疼,那么硬的枕头根本不是人枕的。」言下之意是李岚叶等一干人等都不是人,他脖子疼全赖李岚叶没给他当抱枕。
李岚叶忙闪至他身后,给他作按摩,「舒服点了吗?还有哪儿疼?」
「再大力点,我又不是蚊子……再减半分力,你当我是野牛……骨头上敲两下……你猪啊,叫你敲两下就只敲两下……别敲了……继续捏,笨死了……」风金锦就这么念啊念,念功比他爹风财梓有过之而无不及。
第二天天刚亮,风金锦正睡得香,却被李岚叶的款款情话给念醒了过来,真是恶有恶报,不是不报而是时候未到,「天杀的,李岚叶给我去死。」
他的锦儿今天也很有精神,好一张樱桃小口,他最爱早安吻了!李岚叶一口攫住风金锦的唇,堵住了他的嘴。
风金锦由他吻了好一会儿,热情无比的早安吻圆满结束之后他就往李岚叶怀里钻,重新将手脚缠上他,「我还要睡。」说话的同时他就已经开始酝酿打呼噜了。
「锦儿,今天要回你家,赖床的话今天傍晚之前恐怕就赶不到斗云镇了,赶不到斗云镇就睡不到软和的床铺,第二天就爬不了风狼山,爬不了风狼山你爹就会念到你一个头两个大,我在信里写得很清楚,说我们两日后必到。」
「我要睡,我要睡!」风金锦抱着他不放,也不睁开眼睛,「我不管,都怪你,昨晚……那个了那么多次,岚叶……」声调徒然放柔放缓,「叶哥哥……人家好困,人家好想睡……」
李岚叶怔怔地看了高窗外蓝蓝的天空,猛咽了几口唾沫,随即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抱着风金锦滑回了棉被里。
「呜……我恨你……李岚叶……啊……混帐,慢……慢点啦……」
「锦儿,我真是爱死你了。」
可怜的老管家在李府大门外硬是以他那单薄且有点佝偻的身躯连续挨了秋风一个半时辰无情的吹拂,等风金锦见到他时,还不忘打趣他道:「嘿,管家老头你好像变年轻了不少,脸上的褶子比我昨天见到你的时候少多了,就好像有人拿熨斗熨过你的脸一样。」
「确实。」李岚叶上马车前也惊异地附议道:「少说也年轻了七八岁,看起来顶多六十三!」
马儿踏踏踏地飞驰而去,终消失成一个小点。
老管家这才转身进府,「我有那么老吗?」再次摸了摸自己的老脸,「过了年我也不过五十五岁,有那么老吗?」世上至此又多了一个为年龄所困的中老年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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奸商扑倒败家狼 第九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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