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元九二五年
彷佛只是一眨眼之间,一向坚固的克朗达夫堡,竟然被一群不知打哪冒出来的陌生战士占领,而原本躺在柔软大床上熟睡的伊莉莎白,也在转眼间失去了她所挚爱的父亲。
两手被粗糙绳索给绑紧的伊莉莎白,精神光惚的望着父亲的尸首。
这是怎么回事?
刚刚,她不是才笑着跟父亲道过晚安,上床休息,怎么才一会儿时间,她就被粗鲁地带到父亲的卧房中,亲眼目睹父亲自刎身亡,而她父亲——克朗达夫堡堡主,只留给她一句「妳要好好的活下去」,便离她而去。
伊莉莎白怔仲的望着从父亲身上淌流到她脚踝边的鲜血,直到现在,她还是无法将眼前那浑身沾满鲜血的中年男人,跟一向疼宠她的父亲画成等号。
不!不可能的!她一定是在作梦,这一切只不过是个噩梦,只要等她梦醒了,就会没事的……
但是现实是残酷的,那些入侵者在她身边大声嚷嚷、吵闹不休,让她无法继续沉溺在她自我的催眠中。
因为她的美貌,引来入侵战士们的觊觎,他们浑然忘了城堡中的战火末歇,现场每个男人,只想把眼前有着一头璀璨金发、皮肤白皙、身材瘦削却又有着丰满胸脯的伊莉莎白给占为己有,然后一逞隐忍多时的兽欲。
突然一只粗大的手掌弄疼她细致的下巴,顿时将她拉回残酷的现实。
伊莉莎白用力地甩开男人的箝制,抬起美丽的蓝眸,怒瞪着眼前的入侵者。
「你们这一群杀人凶手,别用你们的脏手碰我!」
但她的怒骂,只换来战士们连连的嗤笑声。
「哟!瞧瞧她说的话,好象恨不得要把大伙给生吞活剥似的。」刚刚动手碰她的男人不屑的出声调侃她。
他一说完,其它的男人随即恶劣地大声耻笑她。
一名身上满是刺青的男人,一脸猥秽的说:「要不然让我先来吧!我已经等不及看她在我身下张嘴娇吟的模样了……」
他一边说着,一边用一只手搓磨着他自己的下体,还想伸手捉住跪立在地上的伊莉莎白。
不过男人还没碰到她,就惹来其余男人一同的斥责声。
「喂喂喂!巴布,这金发妞是大伙一起发现的,要用她,也该是大伙一起来。」
在这群男人争执之际,伊莉莎白早忘却父亲临终前殷殷的交代,一心只想跟随父亲而去,狠心地张嘴一咬,意欲咬舌自尽——
但她的动作却被身旁的男人及时识破,她还来不及阖上嘴,就被人狠狠打昏了。
「该死的蠢女人!想死?没那么容易!」
她身旁的男人冷啐一声,动手撕下她裙襬的一角,硬塞入她的嘴中,以防她再度咬舌自尽。
他抬头制止同伴们的争吵,还说了一个颇为公道的建议。
「要不然把她带到领主大人那里去,等这场仗结束,再请领主大人做出一个最好的裁决。」
他的提议才说完,所有的男人全转头望向他,纷纷表示同意。
「就依你的建议好了。」
转眼间,昏迷不醒的伊莉莎白被扛着带出她住了十八年的城堡……
奥雷夫无法置信,在下令攻城前他曾吩咐过的事,属下们竟然都没遵守!
他要他们保住老堡主的性命,要他们别对堡中的女眷做出任何骚扰的举动,但瞧瞧他们现在所做的——
老堡主非但自刎身亡,更离谱的是,他这一群在战场上杀人不眨眼的优秀部下们,竟然会在他们的营地里,为了一个女人的归属权,完全不顾袍襗之情而扭打成一团!
奥雷夫猛吸一口气,压下满肚子的怒气走到部下身边,蓦地拉开原本扭打成一团的手下,随即朝他们的肚子狠狠的揍了一拳。
「这算是对你们的惩罚!处罚你们竟完全没有照着我的嘱咐行事!」奥雷夫朝大伙大声斥责。
他方才的出手极重,除了少数几位体魄较为粗壮者,其余的人无不抱着肚子哀叫。
「领主大人……」望着领主面无表情的脸孔,带头的巴布伸手揉了揉肚子,心有不甘的帮着大伙辩驳。
「你也不能全都怪我们呀!是那个老堡主自己想不开,我们一开始就跟他说过,只要他投降,我们绝不会为难他。」
「那么躺在你们身后那个人呢?」奥雷夫抬手指着藏在他们背后的身影,一脸莫测高深的问:「你该不会告诉我,那个女人是自己不小心昏过去的吧?」
听出奥雷夫的不悦,此时在场的人皆胆怯的和同伴相互觑了一眼,最后,还是由最靠近奥雷夫身边的巴布开口。
「嗯……领主大人,事情是这样的,这个女人是被我们打昏的没错,但那是因为我们发现,她竟想跟随她父亲自尽,所以……才不得不下手将她打昏……」人真的不是他杀的!
「可是,我刚刚明明听见你们几个在争执什么归属权的事。」奥雷夫双手环胸,冷冷的视线停驻在巴布满脸横肉的脸上。
「嗯……」巴布被看得下意识稍稍往后退了一步,尴尬的呵笑几声后,才又迟缓的开口解释。
「我们的意思是……领主大人你也知道,我们几个向来没跟领主大人要求过什么,这次,我们都觉得这个金发妞长得挺不错的,所以……」
「你们是希望我能把这个女孩赏赐给你们其中一位,是吗?」
「对!对!对!」巴布傻憨憨的猛点头,「我个人觉得这女孩应该属于我的才对,因为她是我最先发现的……」
立刻有人出声抗议,「巴布?你在说什么鬼话?这金发妞应该是我的才对。」
「不!不!不!是我的才对……」
其余几人一听到巴布所说的话,还没等他把话说完,便急吼吼的争取女孩的归属权,全都忘了为了这事,刚刚还被奥雷夫揍了一拳。
眼前这一场争夺战越演越烈,奥雷夫一脸挫败的揉了揉太阳穴,决定不管他们,先去瞧瞧那名可怜女孩有没有受伤。
他默默地走到女孩身边,当他正想蹲下去察看女孩的伤势时,原本蜷缩在地上的伊莉莎白同时转醒过来。
她头一转,正好瞧见一位长相英俊的男子正俯低身子,一脸担忧的检视她。
嘴被破布给堵住的伊莉莎白没办法说话,不过,从她的眼里,不难看出她对这名突然靠近的陌生男人有多么的恐惧。
奥雷夫张开手掌表示自己没有恶意,「我只是想要看看妳有没有受伤,没有其它的意思。」
说毕,他扯开塞在她嘴里的破布,但并没有解开她的手腕上的绳索,扶起她让她半坐起身。
奥雷夫微退开身子,冷静的审视着女孩顶上那一头过于灿烂的金发和那双美丽又璀璨的蓝眸。
难怪他那一群手下会为了她的归属权而大打出手!
从女孩身上所穿的衣裳和她虽陷入困境仍挺直背看来,这名金发女孩定是个有着且好教养的好女孩。
「妳叫什么名字?」
面对陌生男人提出的问题,伊莉莎白不答反问:「在问别人的名字前,不是应该先说出自己的名字?这是礼貌问题。」
都这个时候了,她还在跟他争论礼貌问题?
奥雷夫微瞇起眼,沉思了一会儿,才道出自己的身分。「我,奥雷夫.肯恩——塞图国王麾下最勇猛的将领。」
伊莉莎白一听到眼前的男人正是领兵攻打克朗达夫堡,并害她父亲自刎身亡的罪魁祸首,一股愤懑顿时油然而生,完全不顾自己目前的处境,不屑地吐了一口痰在他的皮靴上。
「你这个该死的杀人恶魔!」伊莉莎白怒气腾腾的怒视着奥雷夫。
原本仍在争执不休的战士们全都倒抽了一口气,不约而同的将视线停留在奥雷夫靴上的那口痰上,等大伙儿搞清楚伊莉莎白究竟做了什么事后,下一刻,距离伊莉莎白最近的男人冷不防用力地甩了她一巴掌。
伊莉莎白吃痛的趴跌在地,雪白的脸颊上顿时浮现火红的五指印。
「妳这个贱货!妳以为妳现在是在跟谁说话?妳以为妳还是克朗达夫堡的主人吗?丧家之犬还敢在这里撒野!」说着说着,男人又狠狠地对着已趴跌在地上的伊莉莎白补上几脚。
部下话语中的几个字,像闪电一般的击向奥雷夫的心,他倏然伸手止住部下不住往前踢踹的脚。「等等!」
「领主大人!你就别再帮这个不识好歹的贱货说话了,她对你这么不礼貌,应该要好好教训她一顿。」其它人也摩拳擦掌,驱身想要加入教训伊莉莎白的行列。
「我说等一下!」奥雷夫加重语气,警告地瞥了其余蠢蠢欲动的部下一眼。
他回头低声问了身旁的部下一句。「你刚才说她是克朗达夫堡的主人,难不成……她是老堡主的女儿?」
一个小时后,伊莉莎白再度踏进她本以为这辈子再也无缘见到的城堡中。
她默默地尾随在奥雷夫的身后,抬眼望着熟悉的一切,包括架在灰石廊道上的火把、台阶,最后来到不久前仍属于她的卧房门前。
奥雷夫推开门扉,回头望着伊莉莎白。
「这里是妳的卧房吗?」他不确定的询问。
伊莉莎白并没有回答,只是侧身掠过奥雷夫的身子走入卧房,直接落坐在她平日最爱的椅子上头,然后冷冷的瞪视着他。
「我身后的第二个抽屉放了两支笔、三本羊皮札记,还有一只我平日外出最爱随身携带的小囊袋。」
奥雷夫撇嘴笑了一声,大步走到桌边拉开抽屉,证实她所言不假。
他立刻认出那正是当年救他一命,而他并没有把它带走的囊袋……没错!她就是当年那个伊莉莎白。
奥雷夫轻松的关上抽屉,回到伊莉莎白的面前。
奥雷夫神秘的棕眼顺着伊莉莎白的脸颊下滑至她白皙的脚踝,不久,又重回到她桀骜不驯的眼眸。
「关于我刚刚在营地上所说的话……」
他还没说完,伊莉莎白突然冷冷的插话。
「关于找刚刚在营地上所说的话……」
「我死也不要变成你的所有物!」
话才说完,她立刻故技重施,想要咬舌自尽。
这一回被奥雷夫眼尖的伸手攫住她的嘴,不让她得逞。
「妳以为妳还有权利决定自己要死耍活吗?」奥雷夫稍稍使劲弄疼伊莉莎白,在她忿然的目光中,霸气的扬起嘴角。
「我说过,从刚刚开始,妳就是我奥雷夫的所有物!而我说过的话,至今,从来没有人敢违背我。」
他再度从伊莉莎白的身上撕下两条布,动作俐落的将一条塞进她的嘴中,另一条压在她的嘴上,然后在她的后脑处打个死结。
「看妳哪时候学会服从,我就什么时候帮妳把这些布给松开。」
「关于我刚刚在营地上所说的话……」
在伊莉莎白乘机举脚踢他的同时,奥雷夫不知打哪找来的绳索,将她的两脚给牢牢缚住。
「放心,我有的是时间让妳想通。」
「泥……折……固……阿……磨……(你这个恶魔)」伊莉莎白从被塞住的嘴里发出一句怒斥。
「今天就先委屈妳在椅子上过一夜,我明早再过来看妳。」他笑笑的拍拍她涨红的脸庞,踩着愉快的步伐离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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危险甜姐儿 第一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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