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此,他有绝对的自信,臺湾的艺廊都渴望能够跟他签下展览合约,尤其是几家颇為知名的大型艺廊,而蓝海艺廊就是其中一家。
「我不受威胁。」她气怒地瞪他一眼,甩开他转身就走。
「我会耐心等你的回復。俐娜,你不想跟我复合我可以理解,也可以接受这个事实,所以请你别意气用事,我们可以继续当朋友,以朋友的身分合作。」他改变主意,以退為进。「俐娜,你如果早已忘了我们之间那段过往,根本不必刻意躲开我不是吗?」
「我不是躲你。」他的话让她停下脚步,陷入天人交战之中,细白的手紧握成拳头,又鬆开。
她不想跟他再有所瓜葛,她早就不爱他了,那段过往恋情对她已经不具任何意义。
没错!瞿云对她而言早就形同陌生人,她又何必刻意躲开他?这一躲开,她将无法完成艺廊老闆交代的工作。
但,她曾经答应龙天浚,绝不会再跟瞿云私下见面。
她答应过龙天浚,不能违背承诺……
姚俐娜真的很挣扎,一边是对龙天浚的承诺,一边是工作。
「那是什麼原因让你见到我就想走?甚至连合作机会都不要了?」
「我有我私人的原因,不方便跟你说。」她挣扎再三之后,告诉自己不该就这样放弃机会。「好,我们合作。」
傲然优雅地转身,她缓缓走回他面前,对上他苍白的脸庞,她有绝对的自信可以跟他划清界线。
瞿云说的没错,她既然不爱他了,不再在意那段过往恋情,往后她只需要将他当成工作伙伴看待。
这个决定虽然违背了她对龙天浚的承诺,但她非常确定自己深爱著龙天浚,她打算暂时隐瞒这件事,等有机会再跟龙天浚解释,她相信龙天浚会瞭解她完全是因為工作的关係才跟瞿云见面。
「祝我们合作愉快。」望著她篤定自信的神情,瞿云勾起一抹苦涩的笑。
他的信心在颓垮当中!
原以為自己在她心中有些分量,要挽回这段感情还颇有胜算,但看著她冷淡的眼神和美顏上飞扬的自信,突然间,他感到信心全无了。
晚上九点。
脱去一身衣物,抬起美腿踏进注满水的按摩浴缸内,姚俐娜舒服的发出叹息声。
这个星期终於正式签下了瞿云,往后半年,有关瞿云以「云」发表的画作,都将在蓝海艺廊展览发表。
这份合约為她赢来加薪的机会,让老闆肯定了她的能力,她该高兴才对,但心里总是觉得有些不安。
她的不安不是来自往后将与瞿云密切的见面相处,而是失信於龙天浚。
龙天浚非常在意瞿云这个人,她知道龙天浚的心思!
万一被他知道自己跟瞿云见面,将来还会有长期合作的关係,他的反应可想而知……她在想,她该找什麼机会跟龙天浚提起这件事?铃……摆在毛巾架上的手机赫然响起,打断了姚俐娜的思绪。
她从浴缸起身探手拿来手机,来电铃声让她一阵欣喜,暂且拋开前一秒的苦恼。
「嗨,你怎麼有空打电话给我?」手机响起的音乐铃声是她為龙天浚所做的专属设定。
「现在是开会休息空档。」龙天浚站在走廊上,低沉地笑著。「你在做什麼?下班回家了吗?」
「嗯,刚回来不久,我才刚泡完澡。」她拿一条浴巾将自己裹住,离开浴室,回到房间坐在床畔。
「全身一丝不掛?」他的声音突然变得沙哑。
「我身上包著浴巾。」她娇媚笑著。「不过你可以想像我一丝不掛躺在床上跟你讲电话的画面,这是今晚给你的福利。」
「谢谢你的配合,但是我看不到也抱不到,纯想像对我而言是种严厉的折磨。」他叹息。
「喔,那别花脑筋想像,我看我真的把浴巾扯掉好了。」她还是不放过他。
「小娜,别折磨我!」他咬牙说道,语气充满苦涩与无奈。
「抱歉。」她得逞的格格娇笑,然而笑声突然间停了,因為她想起了跟瞿云合作而带给她的严重苦恼。
「怎麼了?」他问。
「我想你。」她甩开瞿云这份苦恼,她不能让瞿云破坏她跟龙天浚之间这短暂奢侈的诉情机会。「天濬,我真的好想你。」
「我也想念你。」但这里的工作才刚开始不久,他在欧洲还得停留一段时日。「工作还顺利吗?」想念得不到紓解,只好想办法转移,乾脆谈谈工作吧!
「工作?」她脸色瞬间一变,又想起瞿云。「工作很顺利,我这个星期签下了一个颇有名气的新锐画家,老闆乐歪了,帮我加了薪。」她小心地说。
「恭喜你。」他相信她的能力。虽然她脾气直率、做事有点冲,但他绝对相信她有能力。「小娜,我得收线了,晚安。」
休息时间只剩两分鐘,他得再回会议室努力。
「拜。」她送上飞吻。「亲爱的,我爱你。」
「耐心等我回国。」他心头暖洋洋。
收了线,他缓步走回会议室。
这端,姚俐娜决心不让瞿云佔据她的思绪,她裸身裹著有龙天浚气味的被单,躺在他的枕上,闭眼入眠。
但却怎麼都睡不著,辗转反侧。
内心的强烈不安,是她失眠的原因。
铃……刚刚随意放在枕边的手机再度响起。
她犹豫了一下,拿起手机看著上头显示的电话,是瞿云打来的。
这个星期為了签约而密集联繫,他的电话号码已经设定在她的手机里了。
按下通话键,她将手机凑近耳边。
「我是瞿云。」那端,瞿云习惯先报上名字。
「瞿先生,这麼晚了,有事吗?」姚俐娜的语气显得生疏而客气。
「俐娜,能不能麻烦过来一趟?我的胃又痛了,麻烦你到药局帮我买胃药过来好吗?」瞿云的声音有点痛苦。
「你……没人可以就近帮忙吗?」她一趟路过去很远,虽然赶得及在药局打烊前买到药,但等到她把药送过去,他不痛昏才怪。
「我家人都在国外,朋友……几乎都没联络了。」他痛苦地说,额头冒出冷汗。
她闭上眼,再张开来时,眼里儘是无奈。「好,我帮你买过去,你忍一忍。」
他不能倒下,因為展览将在一个月后举行,他还得赶出几幅画作来交差。
於公,她希望他身体无恙,因此掛上电话后,她迅速穿上衣服,抓著皮包和车钥匙,冲到地下室,开著龙天浚的凌志房车出门。
行经药房,她买了好几种胃药、胃乳,然后直奔内湖。
半小时后,她来到他家门口并停好车,却发现大门虚掩著,她连忙推门进入,反手将大门关上,却在要走进别墅时,看见门边蜷著一个人。
没想到他居然痛到倒在门边。
「瞿云?」她紧张的蹲下来,用力摇著他瘦削的身躯,一边掏出装在药袋里的胃药。「我把药买来了,你快看看,你要服用哪一种药?」
他虚弱的张开眼,伸手抓住一瓶白色瓶身的胃药。「这个……」
「好,你等等,我去倒水。」她火速冲进屋内,倒了一杯水又冲出来。
她扶起他,喂他吞下药。
服用胃药后,他虚弱苍白地倒在她的怀里。
「俐娜,这就是我非得要离开你的原因,我捨不得让你伤心……」他虚弱的对她开口。
「你的病不是好了吗?」她脸上血色尽失,低头望著他苍白的脸庞。
「我以為已经痊癒了,胃也很久没有这样剧烈痛过了,今晚……不晓得怎麼又突然痛起来……看来,病情并没有想像中乐观。」
他的眼神忧鬱而落寞。
她看著他那双落寞的眼,瞬间无言了。
「这次展览会场的设计倾向简约俐落的风格,展示长廊的背景以很淡雅的色系来為画作做衬托……关於这些设计和素材的运用,你有其他的意见吗?」
「这个我没意见,我相信你的安排。」瞿云将会议资料合上。「俐娜,开会开够久了,我们去吃饭吧,医师要我三餐準时,儘量别饿肚子。」
「喔,好!你等我三分鐘。」在瞿云住处开会的姚俐娜,动作迅速的将资料收拾好。「走吧,吃完饭我还得去设计师那边一趟,下午四点我再过来陪你去医院看检查报告。」
「报告我自己去看,你忙你的吧。」瞿云体贴地说。
「那你得告诉我结果,不管结果好坏,都要老实跟我说。」姚俐娜十分忙碌,忙碌的程度不亚於远在欧洲的龙天浚,但她忙得很有冲劲,一点都不喊苦。
「好,我一定告诉你。」瞿云套上夹克,拿著车钥匙陪她一起走出门。「对了,你上回说你男友在欧洲工作,好像快回国了?就在最近吗?」
瞿云总是有意无意地问起龙天浚的事。
「他正在飞机上,今晚会抵达。」谈起龙天浚,她漾起美丽的笑容。
这阵子他跟她都好忙。她除了负责瞿云展览的所有事务外,还陪著瞿云回医院检查,就怕瞿云癌症復发,就得进一步做更精密的检查。
这段时间,她不再对瞿云故作冷淡,她以朋友的身分关心瞿云,这麼做让她觉得开心又释然。
因為她不再有对不起龙天浚的不安感,在她心里的认定,龙天浚是她爱的男人,瞿云只是工作伙伴和她关心的一个朋友而已。
「那你们今晚一定会好好庆祝一番吧?」瞿云很高兴她不再对他生疏客气,现在对他的确多了一份真诚的关心。
但瞿云知道,姚俐娜对他的好,仅止于朋友关係而已。
虽然他想要的不只是这样,甚至不惜私下跟医师友人串通好,故意说他的病情不乐观,藉此赢取她的关爱,但他却发现,与她相处越久,越明白她的心已经不在他身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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娇艳悍女友 第九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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