奴儿女皇 下 第十四章

  「全都给本王滚开!」下一刻,一道沉厚嗓音竟能压过吵杂人声。
  舒雪尹抬眼,一只臂膀横在她眼前。
  众人见来者一身团凤绣袍,朱红披风,头戴玉冠,面白如玉,可惜面目有些冷戾,莫不退避三舍,闪出一条走道。
  「你在干什么?」那声音好像是从牙缝挤出的。
  「王爷~」她刻意笑勾的唇角在触及他冷厉目光的瞬间,随即下弯。「我不是故意要跑到这里的,可是有人受伤了……」
  「你就这么想要逃离本王身边吗?」
  「嗄?」
  「本王不是要你记得吗?」他怒气,眼中写着愤怒与惊慌。
  记得什么啊?舒雪尹一头雾水,不知所措地东瞟西看,可惜公孙燕和黎少秦都不在,没有救兵,她孤军难奋战。
  「本王不是李凤雏,就算你想逃,也要你逃得出才成!」
  逃去哪?她想解释,腹部却传来一阵难以忍受的痛。
  「痛……」抱着肚子,她的小脸皱成一团。
  李弼垂眼一看,脸色立即大变,因她嫩黄裙摆底下竟是一片鲜红!
  心头一窒,他火速抱起她,足不点的朝皇宫方向奔去。
  将舒雪尹送入御医馆内,十位御医随即会诊切脉,李劭也遣进不少宫女进房伺候着。
  李弼心急如焚,脸色铁青地伫立在憩房之外,负立在后的双手紧握成拳,青筋暴跳,浓睫垂敛,直睇着地面,状似恍惚,却万分注意着里头的动静。
  李劭看他一眼,说不出半句安慰的话,只能站在他身边,给予无声的支持。
  「女皇发生何事?」突地,太上皇李尔的声音由远而近,一声声的「太上皇万安」犹若唱诗般响起。
  李弼蓦地抬眼,连问安都省了,直接问:「宫中可有兽圈?」
  李尔顿了下。「你问这做什么?我现在要知道的是女皇的状况究竟如何。」他好不容易才出了雀上宫参加赦魂日,在永雀殿一听见消息,便一刻也不停留地赶来了。
  「太上皇可读过平德皇的回忆录?」他冷问。
  李尔深吸口气。「放肆,那是锁在藏宝阁机关室的皇室秘辛,你非皇族,岂能读?!」
  「除了雪尹以外,有谁是真正的皇族?」他戏谑冷哼。
  「等等,凤凌王,你问及兽圈做什么?」李劭缓声道。「这几日,你一直要朕去查这件事,可朕不懂,兽圈与舒姑娘生病有何关联?」
  「兽圈后方有座宫殿,宫殿里有扇奇异的门,可以让雪尹回到她的世界。」李弼看似冷静,然而他说这话时,指尖几乎掐入肉中。
  当年摄政王就是带着冉太后从那里离开的,他也从雪尹口中证实过,冉太后确实穿越时空,造成身体异状,而雪尹她……那征兆不是近乎相同?
  他能等,雪尹不能等,他不知道状况如何,可……雪尹的血烫在他的掌心,他怕她已经没有时间了!
  李劭见状,虽一时摸不着头绪,但无论如何,人命可贵,抢救的时间更可贵。
  「父皇,天女命在旦夕,你若是有法子可帮,怎能不说?」
  「太上皇,快告诉我!」李弼不由分说地朝他颈间掐住,冷绝无温的魅眸闪动着毫不掩饰的杀气。
  「凤凌王!」李劭急忙架入两人之间。
  「你想杀我?!」李尔目眦欲裂地瞪着他。
  「……太上皇该知道,我没什么不敢。」他并不爱杀人,但杀人是最快最简单最有效果的作法。
  他的性子本就淡泊,任何人事物在他心里皆有如沙尘,未曾有人能够让他留下深刻的印象,唯有雪尹,在他心上凿下了无可抹灭的痕迹。
  他如此渴求一个人,如此奢望一世,谁都不能毁了他梦!
  「不是我不说,而是就连我也不知道兽圈在哪!」李尔最后无奈的一叹。
  「怎么可能?!」
  最后一条生路,唯一的生路,若连这条路都没了……雪尹,雪尹该如何是好?!
  「平德皇封了宫殿,更毁了外头的兽圈,全无史料留存,历经三代,谁知道兽圈到底在哪?」李尔反抓住他的手,模样也很激动。「你以为我不想救她吗?从我登基为帝至让位,无时无刻不盼望着李家子孙归朝,我怎么可能眼睁睁地看着她死去?」
  「可既然有路,就一定找得到地方,就算把整个皇宫掀开找过,也一定找得到蛛丝马迹!」封殿又如何?既能封殿,那就代表着那座宫殿是曾经存在过的,他就不信找不到!
  「眼前有时间可以找吗?」李尔冷静的回视他。
  闻言,李弼颓丧地松开手,踉跄了一下。
  时间……没有时间了……
  狂狷的眸迷乱着,他的心痛得像是被人片片削下。他无能为力,居然无能为力……
  「我以为她既有李家血统,应该可以通过考验留下,要不她为何归朝?」李尔困惑地捧额,喃喃自语着。
  李弼怔忡了下。「是啊,既是凤衔月环带她归朝,岂有皇朝不留她的道理?」她的根本源头就在皇朝,身上留着最纯正的皇族血统,怎可能会因时空异变而产生变化?
  他的思绪混乱,寻找不到出口,瞬间所有人都静默了,就连上官羿也不发一语地来到李劭身旁,似是防备憩房内一旦传出恶耗,就要随时保护李劭免于李弼可能丧失理智的疯狂攻击。
  时间静静消逝,直到憩房的门突地打开,外头的人们立刻抬起眼,精准地锁住御医的脸。
  一时接受宫内四大巨头的关爱视线,御医不由自主地抖了两下,才期期艾艾地开口,「启禀皇上、太上皇、凤凌王……」
  「够了!她的状况如何?!」李弼狂躁地吼。
  「启禀凤凌王,舒姑娘有小产现象,眼前已稳下,但她身子虚弱又加上……」
  李尔倒抽口气。「小产?!」
  李弼顿了下,黑眸复杂地看着御医。
  御医赶紧再面向太上皇。「启禀太上皇,舒姑娘已有孕在身,依下官和多位同侪共诊之兀,判定她约有孕一个月余。」
  话一落,两双眼便不约而同地看向李弼。
  「她有孕?」沉默半晌,他沉嗓轻软似风。
  「是。」御医必恭必敬地回答,接着又说:「但舒姑娘的脉息极弱,依共诊推定,该是前阵子照料凤凌王导致身体疲弱,又加上没有好好调养,而且……」
  「而且如何?」他急问。
  「似乎房事急躁,导致舒姑娘险些小产,看状况已有多日,若早点就医,就不会有今日的险境发生。」
  「只是如此?」李弼毫无赧意,继续追问着,「可她近日来虚乏无力,食欲极差,整天都懒倚在床榻上,且有时干呕,冷汗不止。」
  御医听着他说她的病状,不禁勾笑。「启禀凤凌王,那不过是姑娘家有孕时寻常的害喜症状,但若是害喜的状况较严重,可开方子改善,几帖之内便可缓和,然而现在最主要的是要让舒姑娘吃点滋补的东西,佐以下官开出的药方,再过九个月后,凤凌王就可当爹了。」
  「爹?」他还陷在自不安转为狂喜的情绪中,一时之间还无法会意过来。
  「恭喜凤凌王。」
  确定舒雪尹无恙,一干人也总算松了口气。
  李弼铁青的脸色直至此时才转润,紧抿的唇角微勾,有些不知所措却又开心不已地笑了。「我要当爹了?」
  李尔黑眸直瞪着他,缓缓勾出笑。「这也无所谓,可不管她产下的是男是女,都要过继给皇上,届时依旧是李姓血统在皇朝延续下去。」
  不睬他巡自幻想的嘴脸,李弼问着御医。「本王可以进去了吗?」
  「可以,下官已先让舒姑娘服下雪莲丸,可抑制出血,也已经派人去为舒姑娘煎药,一会服下,她就会觉得舒服许多。」
  李弼轻轻点头,快步走进房,憩房里头已经收拾得差不多,御医和宫女逐渐退下,在门外留待。
  他掀开床幔,瞅着面无血色的小女人,不舍地以手背轻挲她的颊。
  「雪尹?」他粗哑低喊。
  舒雪尹蝶翼般的浓纤长睫颤了几下,徐缓张开,那双裹着琉璃的水眸懒懒盯着他,像是恼着,偏又带着笑。「王爷。」
  「还疼吗?」他俯近她,不舍地吻着她的颊。
  「还好。」说到这,她不禁偷咬他一口。「原来王爷这几日面有阴郁,全都是因为你误会我。」
  他在外面吼得那么大声,想不听见都很难。
  真是够了,这是创伤症候群吗?被彗星吓到以为她会随时离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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