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觉睡得极好,等姚采茵醒来时已经是第二天中午了,才刚醒,还分不清东南西北,她的手机就响了。
她张望了下,在旁边的小茶几上发现她的外套,她起身捞过外套,掏出手机,发现来电号码未显示。
“喂?”
“小……小茵姐吗?”
是小燕。“我不是说了别打电话给我。”她低声道。
“我……我担心你出事,你说早上就会回来,现在已经中午了,所以我……”
“我马上就回去,你待在那儿别动,我一个小时后到。”
“好,我等你,我好怕……”
姚采茵安慰了几句后,才切断电话,一看时间,快十二点了,难怪小燕会担心,她竟然睡得这么沉。
都是那些警察搞得这么晚,让她累得睡过头,不过昨晚没有作梦,她以为会像往常一样梦见小芷……
莫非彭士奇一死,小芷报了仇,就不入她的梦了吗?
察觉心底浮现一阵难过与心酸,她摇摇头,甩掉这些情绪,她还有事要解决,不能在这儿自艾自怜。
走出房后没看到赤蛇,她猜他还在睡觉,可经过他房间时,却发现房门大开,而他并不在里头,她也没急着找人,慢条斯理地走进浴室梳洗一番。
当她左右扭动手臂跟腰身热络身体,一面走出浴室时,正好听见开门的声音,她赶忙走到沙发躺下,见她进来,她娇声道:“你跑哪儿去了?我好想你。”
他提着便当跟饮料进来,双眼露着凶光,像是刚从战场上杀敌回来一般,她起身坐好,安静地等侯发落。
他把便当及饮料放在桌上,闷不吭声地拿起自己的份,埋头苦吃,她瞄他一眼,说道:“打扰了,我回家了。”
“坐下。”他暴躁地说。“吃完中饭我送你回去。”
“不用了,我自己可以回去。”她轻声细语。“你要不要去床上躺一下,太早起床对你不太好,你的脸色好差。”
他扫她一眼。“我昨晚没睡。”
她惊讶地望向他。“为什么?”难怪他脾气这么暴躁。
“我早上有事。”他简短地说,如果不是要排练演习的事,他干嘛熬夜!
“喔。”她转了下眼珠子。“你怕爬不起来?”
他恶狠狠地瞪她一眼,她暗笑在心里,识趣地没再追问,顺手拿起便当就吃。
两人沉默地吃了十分钟,见他已快见底,她惊道:“完了,我才吃一半,你不会生气打我吧?”
听见这话他抬起头,眉头皱得挤在一块儿。“我打你干嘛?”
她笑了。“不是,你看起来好凶,我好怕喔。”
“我没睡觉就是这个样子。”他没好气地说。
“我自己回去就行了,你还是补眠吧,不要出去吓人。”她中肯地说。
砰、砰!突然间两声像鞭炮又似枪响的声音让姚采茵吓了一大跳,就见赤蛇皱紧眉头,从口袋掏出手机,不高兴地说道:“忘记改来电铃声了。”他按下通话键的同时,听见采茵大笑的声音,他瞪她一眼,示意她安静一点。“喂?”
“谁在笑?”医生疑惑的声音传来。“你的女伴?”
“别管了。”他起身走到另一头的窗户。“报告出来了?”
“对。”他打个呵欠。“以后别叫我干这种事。”他拿下眼镜揉揉鼻梁。“我最讨厌去拜托以前的同事。”
“知道,我欠你一次。”
医生戴起眼镜,开始说明验尸报告,赤蛇静静听着,未发一语,把内容都说完后,医生问道:“怎样,对你有帮助吗?”
“有。”
他再次拿下眼镜,揉了揉眼。“姚采茵都变成名人了,这几天发生的大事她都有份,你惹了个麻烦的女人。”
“又不是我去惹她。”赤蛇没好气地说。
他笑道:“枪别往我这边打,没我的事了吧,熬了一个晚上,我要去睡了。”
赤蛇道了声谢后,便结束通话,正要回去把剩下的几口饭吃完,电话又响了,听见枪声,姚采茵又笑了。
她没特意去听他说话,不用想也知道是她这几天遇上的案子,他查他的,她也不阻拦,毕竟是他分内的事,瞄了瞄手表,奋力地又扒几口饭,趁他不注意,把剩下的白饭全往他便当里放,还附赠他两块三杯鸡,剩下的青菜她两三口吃完,就算大功告成了。
拿起饮料,她喝了一口,是无糖绿茶,她扮个鬼脸,这家的茶煮得太失败了吧,好苦。
“我要回去了,阿凯。”她拿起外套穿上。
“等到了我再打给你。”赤蛇说完这话就切断线。“我说了要送你。”
“不用,我认得路。”
他瞪她。“你可能会有危险,坐好。”他不高兴地说了句。
“我下午还有工作……”
“差不了这几分钟。”他坐回沙发,看见多出的饭菜,表情一皱。
她微笑。“怎么样,我魔术很厉害吧。”
他笑了出来。“什么魔术!”这种话也说得出口,他快速地解决便当后,说道:“坐下,我有话跟你说。”
她瞄他一眼。“这么严肃,我大祸临头了吗?”她走回沙发上坐下。
“你得跟我去一趟警局。”他顿了下后说道:“验尸报告刚刚出来,彭士奇死亡的时间跟你进屋的时间吻合,而在这五分钟内,我没看到有任何人从公寓出来,更正确地说也没人进去,我一路冲上四楼的时候也没看见任何人……”
“所以凶手是我?”她接着他的话。
“如果不是你,那凶手在哪儿,总不会凭空消失吧?”他瞪着她看,当初他特意探了下彭士奇的体温,还是温的,表示刚死不久。
“说不定从窗户……”
“太冒险了,不可能,除非他有轻功,否则摔下来不死也半条命。”
“但不能排除这个可能。”
“你杀人的嫌疑比较大,还是凶手从四楼窗户逃走的可能性比较大?”他反问。
她微笑。“我明白你的意思,常理说当然是我的嫌疑比较大。”
“那就走吧。”他起身。
“我要去坐牢了吗?”她问。
“先收押。”
“其实还有一个可能,嫌犯往五楼跑,跑到屋顶去了。”她揣测。“警方不可能没想到这个可能性吧。”
“是有想过,不过上去了能干嘛,除非凶手会撑竿跳,跳到另一栋公寓,否则怎么逃走?况且有警员上去看过,没有任何人躲在那儿,也没看到什么竹子。”他说。
她微微一笑。“完了,看来还真是对我不利。”她伸出双手。“那你铐我吧,警察大人。”
他瞪她,都什么时候了,还在那边耍嘴皮,他拿出手铐,正要铐住她的手,她忽然又缩了手。
“你这个人真的没心没肝。”她不可思议地叫嚷。“昨天我是给你面子,我这么体谅你,结果你是怎么对我的,要铐我连眼皮也没眨一下,你的心是什么做的?”
“铁做的,偶尔还得加点机油,不然跑不动。”他走向她。“把手伸出来。”
她生气地瞪着他,忽然一个翻身,越过沙发背,笑嘻嘻地往前跑。
“你来抓我啊。”她的双手像鸟一样上下拍着。“看你加了机油的心厉害,还是我长了翅膀厉害。”
“你给我过来。”他又好气又好笑。
“来抓我嘛,官人,来抓我啊……”她一边跑一边笑,两人围着餐桌绕圈。
“快催油门跟上来啊,我的好官人,我家相公要回来了……”
他笑出声。“不要胡言乱语。”
“像不像在拍三级片?”她笑问。“你竟然到衙门告发我,我饶不了你啊,官人,做鬼也不饶你。”
话一说完,她往他房间跑去,见他追来,她立刻关上门,压上锁,让他吃了个闭门羹。
“开门。”他火道。“你再不开门,我会破门而入。”
“好啊,只要你不叫我赔偿就好了。”她笑着说。
他火大地用肩膀撞门,撞没几下,门就开了,正要破口大骂,视线所到之处却没看到半个人影。
见鬼了!
他往房里走。“别躲了,快出来。”他先评估出她可能躲藏的地点,床底、衣柜、浴室,还有小阳台,他将手铐放回腰间系好,并没有伸手拿棍或拿枪,因为他并不想伤她。
他先跪下扫了床底一眼,确定没人后,往柜子进攻,里头也没人,望了望关上门的浴间,躲在里头没有退路,她应该不会这么笨,除非她拿了什么武器……
他往阳台走去,一、两坪的空间他只摆了一个中型盆栽,没有可躲藏之地,她应该不会愚蠢的往下跳吧!这里可是十楼,他一面注意浴室的动静,一面拉开纱窗,朝左右四周瞧了一眼,没看到人。
正打算到浴室看看时,浴室的门忽然开了,见他站在阳台上,她惊讶道:“你以为我蜘蛛人啊,这里十楼耶。”
他真想拿警棍把她抓过来打一顿,又怒又想笑的情绪混杂在一起,让他的五官差点扭在一起。
“你的脸好恐怖。”她后退一步,看他满脸杀气地由阳台走进来。
“你再跑我真的不知道我会做出什么事。”他怒喝一声,她根本就是存心找麻烦。
“你刚刚买的便当有问题,害我肚子痛,所以我在大号。”她正经地说。
他一个字也不信。“你又在搞什么把戏。”她根本在耍他。
“又说我在搞把戏。”她怒目而视。“你真的很爱把我想成心机女。”
“你不是吗?”他三步并作两步地来到她面前,火道:“有谁会相信你在里面大便。”
“你很没水准,那你不信你进去闻好了。”她双手插腰。
现在是谁没水准了!他狐疑地看着她。“你该不会是想趁我进去的时候,把浴室的门从外面拉上,不让我出来吧。”
她愣了一下,而后开始大笑。“你……你有被迫害……妄想症……”
他生气地拉起她的手,把手铐铐上。
“太夸张了你。”她笑个不停。“你要不要进去检查一下,我说真的,我在水箱里面放下炸弹,小心你蹲马桶的时候被炸到外太空。”
“不要废话。”他没好气地说。“快走。”
“不要。”她忽然往旁一跳,跳到他床上,横躺着不动。“我肚子痛,你背我吧。”
他懒得跟她废话,一把扛起她,倒挂在肩上。
“我不是要这一种啦。”她抗议地拍打他的背。“我想要新郎抱新娘的那一种。”
“你再不闭嘴,我会把你从十楼丢下去。”他扛着她往外走。
她闷笑着,一边无聊地敲打他的背,一边想着下一步该怎么做,看来牢狱之灾是躲不过了,逃跑对她来说不算难事,但她不想让阿凯为难。
毕竟他是警察,她若逃跑了,他会受到牵连,更何况逃跑的途中,他可能会被迫暴力对她,而她知道这会让他很为难,毕竟举枪对着她是一回事,真要开枪射她,又是另一回事……她扬起眉毛,等等,这个冷血的人说不定真的会开枪射她……
“噢……”他痛叫一声,火道:“你捏我干嘛?”
“没有,我在看你有没有赘肉,你好结实喔。”她甜甜地说着,又捏了下他的腰。
“你再不安分点,我就把你丢到地上。”他生气地说。
“对不起,你原谅我嘛,因为你的身材太诱人了,我一时忍不住……”
“闭嘴!”他训斥一声,随即听到她窃笑的声音,他的嘴角也不自觉拉了上来。
进电梯时,他看到镜中的自己面带笑容,下一秒,他板起脸孔,告诫自己不能对这女人太好,该严厉的时候就要严厉,从现在起,他要让她知道,他可不是好惹的。
*** *** ***
原以为她会在中途做出逃跑的行为,她却老实地跟他到了警局,被关进了拘留所。她进警局的时候,还亲切地跟大家打招呼,一票同仁由二楼跑下,都来观看传说中的人物。
“真的跟光碟片里的一模一样。”马星元压低声音。
“小声一点。”另一名特勤队员范崇义问道:“怎么看不出是妖女的感觉?”
“谁说她是妖女?”史修念往后推。“喂,退后一点,是要推我去竞选喔?”
“诗人说的,说她是逃之夭夭的夭女。”马星元补充说明。“大概是常常在落跑,走路的意思,不是你们想的那个妖女。”
“我记得意思不是这样。”另一名队员也插嘴。
“有点sense好不好,你们国文老师听到会吐血,拜托提升一下自己的国文程度。”诗人一副要吐血身亡的表情。
“干嘛,去拿诺贝尔文学奖喔。”马星元摇头。
“嗨,Grey。”姚采茵举起双手,朝他挥了挥。
“怎么回事?”诗人走到她面前。
“他说我杀了彭士奇,所以要把我关起来。”姚采茵解释。“我是想说进来看看也好。”
“什么进来看看也好!”赤蛇瞪她。“你以为这里可以随便进来出去,这里是警局!”
姚采茵没理他,对诗人说道:“你叫他去睡觉好不好,他脾气好暴躁,我讲什么他都可以训话,还真的以为自己是训导主任,道德委员会会长。”
一票队员全笑了。“他睡不好就会这样……”
“你们可不可以滚开闭嘴。”赤蛇没好气说。“我要带她下去。”他得带她到后面那一栋地下室的拘留所。
“让我打一下广告,加秒就好。”她平举双手,用力一拍,手铐便掉到地上,一伙人瞠目结舌。“我是魔术师,如果你们有活动要找我表演,可以联络我。”她转向赤蛇,伸手到他胸前口袋。
“干嘛!”他火道。
“我的名片在你口袋里。”她挥开他的手,拿出名片。
赤蛇一脸诧异,她什么时候把名片放进他的口袋的?
“麻烦你们了,顺便帮我打一下知名度。”见她开始分发名片,赤蛇差点没抓狂。“你……”
“听说你可以猜到别人默想的号码。”马星元提问。
“那只是雕虫小技,不足挂齿。”她灿烂地微笑。
“给我过来。”赤蛇抓住她往后门走。
“各位,你们都看到他这样对我了,麻烦帮我拿一下申诉单,谢谢。”姚采茵鬼叫地喊着。“我要申诉家暴,家暴……”
她的声音渐行渐远,一群人哄堂而笑。
“发生什么事了?”高头大马的欧赛奇从外面进来,不懂他们在笑什么?
“你错过好戏了,赛奇。”马星元朗声笑道。
史修念捡起地上的手铐,认真地研究着。“她是怎么弄开的?”
望着两人远去的背影,诗人摇摇头,这姚采茵跟他当初认识时的模样也差太多了,虽然人的个性多少会变,但短短一年半,这变化也太剧烈了吧!
“对了,诗人,这个姚采茵名片里的英文Namaste是什么意思?”马星元问。
诗人瞄了一眼。“那不是英文,是印度话感谢的意思,更深层的意思是我礼敬你的佛性,向你的灵魂致意。”
“哎哟,这么高深。”马星元赞叹。
“你用不到,因为你层次太低,没有灵魂。”说完诗人就走了。
马星元愣了下,随即哈哈大笑。
*** *** ***
把姚采茵这磨人精给丢进拘留所,赤蛇才终于能心无旁骛地做点调查跟查证的工作,把她关在他看得见的地方,总比她到处去煽风点火的好。
“你们说她会不会从牢房里面消失?”有点肥壮的阿镖拿着茶壶走过来,左手拉了下腰带,中午吃得太多,有点撑。
“不可能。”范崇义摇头。
“魔术师不是都可以从这边消失,然后从另一边跑出来。”阿镖吃颗花生。
“魔术师的道具都有机关,我们拘留所里没有。”史修念说道。
赤蛇没理他们,塞着耳机,专心地埋首在电脑里,当他听见陌生的女声时,眉头轻蹙,小燕又是谁?
姚采茵说一个小时后就回去,回去哪儿?小燕住的地方还是她住的地方?他瞄了下手表,离她们通话的时间正好过了一小时。
他紧接着听下一通电话,是姚采茵藏在浴室的时候打的,她回拨给小燕,告诉她临时有点事,大概晚上才会回去,小燕的声音和上一通都流露着恐惧,一直重复着她该怎么办……该怎么办?她会不会坐牢?
姚采茵安慰她说不会,她会想办法,就匆匆挂了电话,第二通她打给了艾琳,听着两人的对话,他惊讶地张大眼,突兀地站起身。
马星元讶异道:“你干嘛?”
赤蛇扯下耳机,还来不及说明,就听到底下一阵吵闹,而后就看到欧赛奇快走进来。
“楼下怎么回事?”有人开口问道。
“记者来了。”欧赛奇说道,本来想在下面找点资料再上来,没想到记者就进来了。
这句话引起一阵骚动。“记者怎么跑来了?”
“他们要采访姚采茵。”欧赛奇皱眉。“还说她是英国魔术大师XXX的徒弟,想问她是不是真的杀了彭士奇。”
“XXX是什么?”马星元疑惑道。
“英文名字一大串我听不懂。”欧赛奇坐回自己的位子,瞄了诗人一眼。“你妹也学过魔术,那个大师的英文名字你应该知道。”
诗人正要回答,组长汤汉成从办公室走出了。“为什么楼下吵吵闹闹的?”
“记者来了。”其中一名队员解释。
“来干嘛?”汤汉成讶异道,虽然警局每天都会有记者来串门子写新闻,但他讨厌记者,所以早在接手这个工作时,他就交代一楼的警员不要让记者来这里打转。
赤蛇瞄了诗人一眼。“我看让诗人下去应付好了。”
诗人讶异地看向他。“兄弟,你背后刺我一刀啊。”
没人理他,大伙儿全部附和。
“就用你引以为傲的小白脸去安抚那些记者。”
“不然你在他们面前做首诗好了,包准他们全部撤退。”
这话一出,大家全笑了。
“现在我真是彻底了悟了你们的嘴脸。”诗人瞄他们一眼。“以后不要妄想叫我介绍女朋友。”
“喂,有话好说……”
“真的生气了,开不起玩笑啊。”
“诗人的神经比较纤细,跟我们这些大老粗不一样。”马星元说道。
一伙人又开始笑闹。
“好了,都闭嘴!”汤汉成喝斥一声,众人安静后,他才又问:“记者来干嘛?”
“来采访姚采茵。”欧赛奇回道。
“她在我们这儿?”汤汉成扬起浓眉。
“我把她抓到拘留所。”这回换赤蛇回报。
“所以刚才笑那么大声是因为她?”杨汉成问道,刚刚他在讲电话,没下去看他们搞什么鬼,只听见楼下隐约传来笑声。
“对,她会变魔术,拍一下手,手铐就掉了。”一名队员说道。
汤汉成扬眉。“她怎么不干脆点,把自己变不见。”
众人又笑了。
“好了,诗人你下去了解一下状况,赤蛇你进来。”汤汉成转身走回办公室。
诗人瞄了众兄弟一眼。“现在我终于知道什么叫义气,什么叫落井下石。”马星元拍拍他的肩。“我了解你的心酸,这个是你的罪孽,有女人缘是要付出代价的。”
一旁的欧赛奇笑着打开抽屉,拿出记事本,史修念接着道:“诗人,我们一致认为你的井深不可测,就算我们丢几个石头也没关系,听不到回音。”
众人又是一阵大笑,一向好脾气的诗人给他们一个必杀眼神后,才心不甘情不愿地下楼。
办公室里,汤汉成以手点了下资料夹。“我都看了,值得追下去,不过这件事牵连太广,还是先别漏口风。”
彭士奇死不足惜,他贩毒、签赌甚至还有玩票性质地走私了几次枪枝,这败类死有余辜,他连一点同情心都挤不出来。
姚采芷的随身碟都是彭士奇的犯罪证据,有的是真凭实据,有点则只是自己臆测,里头都是彭士奇与人交涉毒品的时间与地点,甚至出现了人名。
而其中几个人名让他们大感吃惊,因为共有好几位警官牵涉其中,只怕盘根错节,这一追查不知会拉出多少人,因为没有具体的实证,所以他们必须自己找证据,毕竟兹事体大,轻忽不得。
难怪姚采芷会被拍下那样的带子,而且至今下落不明,仿佛人间蒸发,她冒的险实在太大了,他不明白她为什么会想调查甚至记录这些事,因为正义感吗?
不,他觉得可能性不大,比较有可能的原因是她在当线人,如果真的是这样,事情就更复杂了。
这中间一些“眉角”他们还没想通,再说那随身碟里的东西,有一半应该是真的,但另一半……他们持保留的态度,任何密告他们都得详加查实,不可能就这么轻易相信,毕竟凡事都得讲证据。
“诗人我得跟他说一声,艾琳在这件事上有一份,楼下的记者就是她叫来的。”刚刚他就是听到艾琳说要去找记者,所以才大吃一惊。汤汉成扬了下眉。“她们到底在搞什么把戏?”他摇摇头继续说道:“我刚刚联络了缉毒组的一个朋友,这个人我信得过,你不用担心,晚一点他会过来,到时候我们再谈。”
赤蛇点个头,离开办公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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美色当前 第七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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