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温柔恋人 第六章

  台北的天气已经渐渐转凉了,但此刻的茴香却觉得好温暖,因为她拥有邵宇的怀抱、邵宇的保护、邵宇的爱。
  她心情愉快,脚步轻盈地走进办公室,当她正准备开始工作时,才发现办公室里弥漫著一股凝重的气氛,她望一望身旁的小婕,她居然也是一脸沈重。
  「怎麽回事啊?」她小声地问小婕。
  「哎哟!大事啦!刚刚听到最新的内幕消息,有一个集团计划要并购我们公司耶!」
  「怎麽可能,HER这麽大的公司怎麽可能被人并购呢?」茴香睁大了眼,在她心目中,HER已经是最庞大的公司了,景气再不好,也不可能影响到HER,怎麽可能被人并购呢?
  「这你就不知道了,我告诉你,这叫作「一山还比一山高」,台湾有钱的企业可多著呢!听说要收购我们的就是「邵氏集团」。」
  「邵氏集团?」
  「怎麽,难不成你没听过「邵氏」?不会吧!它可是台湾十大企业之首耶!」小婕睁大了眼珠,做人没知识也要有常识,难道这位大小姐从来都不看电视?
  茴香摇摇头!她才毕业没多久,还是个社会新鲜人,对台湾企业生态当然不是那麽清楚。
  「邵氏的事业版图横跨台湾、香港、大陆,在电子、营建业都是绩优股,他们一个小时的进帐,就足够你花一辈子。」小婕说得口沫横飞,茴香听得目瞪口呆。
  「既然是以电子、营建业为主,为什麽会对HER有兴趣呢?」茴香提出了一个有建设性的疑问。
  「问得好,这就是奇怪的地方。」小捷用笔敲著脑袋,左思右想也想不出个所以然。
  「好了,别想那麽多了!我们这些小职员,只要做好自己的事就好啦。」茴香打开抽屉,准备工作。
  「咦?你最近心情很好的样子哦?」小婕眯著眼,打量身边这个散发著恋爱光采的女人。
  「我哪有?你不要乱讲!」茴香的脸泛起红晕。
  「还说没有,脸都红了!」小婕不肯放过她。
  「工作了啦!明天就要截稿了。」茴香笑著拿文件拍她的头。
  不一会儿,茴香桌上的电话响起。
  「编辑部你好。」茴香拿起电话。
  「小香,我今天有点事,可能不会进公司了。」说话的是邵宇。
  「怎麽了?有什麽事吗?」茴香关心地问。
  「没有,只是家里有点事要处理。」邵宇低声说著。
  「没事吧?」
  「放心,没什麽事,我晚上去找你。」
  「嗯,好。」
  「Bye-Bye!」
  邵宇不在办公室,虽然有点寂寞!但此时的工作效率却是一流的,茴香埋头在工作中,一晃眼就下班了。
  ☆★☆
  回到家,茴香打开电脑,连线後打开电子邮件,收到了薇芬寄来的信。
  寄件者:薇芬收件者:茴香主旨:我要结婚了!
  亲爱的茴香,这几天又找不到你,我看啊,你该办支行动电话了。
  我告诉你,他今天向我求婚了!不知道是不是月光太美的原因?我竟答应他了。我也不知道为什麽这麽快就答应了,但我想,如果你遇到了命中注定的那个人,你就会了解。我相信和他在一起,我一定会幸福的。
  你呢?不要骗我了,那天在电话里,听你的口气我就知道你一定有喜欢的人了,怎麽样呢?有烦恼吗?希望你幸福哦!
  P.S你一定要回来当我的伴娘哟!
  薇芬
  看完薇芬的电子邮件,茴香也立刻回信。
  亲爱的薇芬:我实在大惊讶了!你真的要闪电结婚了吗?
  我相信你的决定,我一定会回去的,而且一定要亲手接到你的捧花才行。
  至於我啊?现在还是个秘密。只能说我很快乐、很幸福。
  请容我见面再与你分享我的喜悦好吗?
  想你的茴香
  信件传送出去之後,茴香关掉连线,门铃忽然响起来。
  她打开门,是邵宇站在门口。
  「小姐,你在跟谁情话热线啊?害我拨了半个小时都拨不通?」他一手插著腰,一手扶著墙壁,弯著身跟她讲话。
  「啊?所以你就跑来了?」茴香惊讶地看著他。
  「当然!我发现我女朋友形迹可疑,当然要亲自来调查一下才行。」
  「你乱讲,我哪有什麽可疑?」茴香轻槌他一下。
  「哦,那你承认是我的女朋友喽?」他笑著挪揄她。
  「你很可恶耶!不准你进来了。」茴香作势要把门关上。
  「喂!别关门……」邵宇用手挡住了门,手上拿著一个盒子。「这送给你的。」
  茴香看了一下盒子,怀疑地看著他。「送我的?这是什麽?」
  「打开就知道。」他把礼物交给茴香,迳自走进屋内,坐在沙发上打开电视!就如同在自己家一般。
  她打开盒子,里面是一支银色、造型小巧的行动电话。
  「哇!好可爱ㄋㄟ!」茴香看著造型精致的行动电话,想起刚才薇芬的邮件内容,心想他们还真有默契。
  「为什麽买行动电话给我?」茴香问。
  「谁叫你讲电话讲这麽久?害我找不到你,刚才就去买了一支电话给你,以後可不许再找不到你了。」他霸道而深情地看著她。
  「我想听你的声音时,就一定要听到你的声音,想见你的时候立刻就要看到你。」
  「傻瓜!!我刚刚在上网啦……」她投入他的怀中,紧紧拥著他!拥著一份贴心的温暖。
  「对了,今天公司发生一件事,你知不知道?」茴香突然想起早上小婕说的那个消息。
  「什麽事?」邵字仍闭著眼睛,手不停抚摸茴香的头发。
  「听说有一个集团要收购我们公司,不知道是真的还是假的?」
  邵宇听到此话,原本抚摸她头发的手忽然停了下来,眼神闪过一抹震惊。
  「放心吧,不会的。」他随即恢复了平静。
  「你怎麽知道不会?」茴香俏皮地用鼻尖顶著他的下巴。
  「企业界最喜欢放出这种无聊的消息了。走吧!我们出去吃饭。」
  「嗯,去哪里吃?」
  「跟著我就是了。」邵字从沙发上拉起茴香。「我带你去看最美丽的台北。」
  ☆★☆
  热恋中的邵宇和茴香,就像天造地设的一对佳偶。
  但他们在办公室里,却很有默契地保持同事的距离。她明白,这其实是邵宇为了保护她而采取的策略。因为她最担心其他女同事的反应,尤其是那个一向看她不顺眼的总编丽莎。
  如果让丽莎知道,她和她「心爱的」邵宇在一起,那往後在公司里的日子,可就难过了。
  每天下了班,茴香步行到距离公司两条街外的转角,转过这个街角,就会见到邵宇的车。隔著浅褐色的车窗,她总能看见想念的容颜。
  邵宇不忍心让她骑车风吹日晒,也不要她辛苦的去等公车,所以坚持每天要接送她上下班。
  其实对她来说!不管骑摩托车还是等公车!都不是一件辛苦的事。只是一个俊酷冷漠的男人,内心竟然深藏著这麽多的柔情,这是让她感动的,并且眷恋这份窝心的温柔。
  不过今天,邵宇在天母的外拍工作出了一点小状况,无法准时回到公司。
  忙了一个下午,邵宇看看手表,眼看就怏到下班的时间!於是打电话给茴香。「小香。」邵宇略显疲倦的声音,有种特别的磁性。
  「你在哪里呀?」听到他的声音,她有种说不出的喜悦。
  「现在还在拍片,今天可能会晚一点回去。」邵宇简短地交代他的行踪。
  「没关系,我今天也要加班赶一篇文章,那……我在办公室等你。」
  「你还敢在办公室等我?不怕我又像上次那样,把你给吃了?」邵宇不怀好意地说著。
  「哎呀,你在胡说什麽啦……」茴香脑海又浮现那次激情的景象,一抹晕红浮上双颊。
  「我等你回来,有好消息告诉你。」茴香故作神秘地说。
  「什麽好消息?」
  「等你回来才要告诉你。」她俏皮地回答。
  「好,乖乖的等我回来,我带消夜给你。」
  「嗯!待会儿见。」茴香的心里好甜,脸上也露出满足的微笑。邵宇是个酷得要死的人,从他口中听到这样温柔的话语,她真的觉得好幸福、好幸福。
  而这一切,丽莎全都看在眼里,早听说他们在一起的传闻,她的心里老有这麽一丝不痛快,嫉妒著眼前这个年轻又貌美的小女生。
  茴香口中的好消息,就是今天人事部通知她已经通过试用期,而且因为表现优异,下个月还会加薪。这让几个月来埋头苦干的她,终於有了欣慰的感觉。
  不过她觉得奇怪的是,为什麽来通知她的不是总编辑丽莎?茴香看著坐在一旁的她,脸色似乎不太好看。
  算了。「想那麽多干麽?」茴香的个性就是不在乎别人怎麽想,她努力得来的东西就是她的,何必去在意别人高不高兴呢?
  拥有邵宇的爱,她已经快乐得像只小鸟,工作又渐入佳境……「我真是大幸福了!」她想。而这份喜悦,她只想快点和邵宇分享。
  她抬头望著时钟,已经快九点了。「邵宇怎麽还不回来呢?」
  「嘟嘟——」此时,内线电话忽然响起,茴香接起电话。「编辑部你好!」
  「你进来我办公室一下。」话筒另一端传来的是方健安的声音。
  茴香心想,又有麻烦了!这回办公室已经没什麽人了,只剩下丽莎在隔壁桌,似乎在「监督」著她。
  她叹口气,硬著头皮走进董事长室。
  此时方健安的办公室里,只剩办公桌上的灯是亮的,而他安适地坐在宽大的皮椅里,微微地向後仰。
  这样的气氛和昏暗的灯光,令她有些不自在。
  「下了班我不喜欢太亮的灯光。」他看出她的犹豫,低声说著。
  「没关系,您喜欢什麽样的灯光都很好,不过不知道您找我有什麽事?」
  方健安再度展露出他迷人的微笑。「你就是这样,才会引起我的兴趣。」他站起来,往前走了两步,茴香立刻显得紧张起来。
  他很有风度的停下来,坐在办公桌上。方健安其实是个很有魅力的男人,拥有英挺的五官、深邃的眼眸,显示出经历过风霜洗练後的智慧。
  「恭喜你通过了试用期,调薪的事应该也没问题。」他的声调总是平平稳稳,像一条没有起伏的地平线。话说完,他还意味深长地看了她一眼。
  她明白了,原来这是他在帮她?
  他看著茴香的表情,心想,这下她总该了解了吧!
  「在这间公司,你要什麽我都可以给你。」方健安乾脆直截了当地说。
  茴香瞪大了眼睛,作梦也没想到有人会对她说这种话?
  方健安还是直视著她。一般的女人,都是自己靠过来,在这个城市,想要麻雀变凤凰的人太多了。偏偏这个女人百般地拒他於千里之外。
  她是真不明白!还是装糊涂?他对她再也没有耐性了!乾脆要她直接把条件开出来,他相信这是最省时省力的方式。
  他站起身,走到她的面前对她说:「跟著我,你要什麽我都能给你。」
  茴香一时之间愣住了,这是什麽话?他以为女人都是可以这样收买的吗?她奋力推开他。
  「方董事长!你也未免太老套了吧?不是用钱就是房子,能不能换点新的花样?」茴香不屑地回答他,对这种男人,不用跟他客气。
  方健安听出她话中的调侃,他原本以为她只是个柔弱的小女生,没想到她的个性居然如此刚烈,说话竟然这麽泼辣?一时间他被她给彻底激怒了。
  「你想要新的花样?那容易!」他忽然把茴香推到墙上,狠狠地吻上她的双唇。
  「啊!」茴香奋力的推开他,无奈却像螳臂挡车般使不上力。她的唇在他疯狂粗暴的强吻之下,已略显红肿。
  「你不要脸!」茴香的脸已沾满了泪水。
  他如狂风暴雨般的袭击,忽然停了下来。他看著她布满泪痕的小脸,哭得这么伤心,有些不忍,他方健安不是这样的人啊!他是怎麽了?是因为恼羞成怒,还是真的为她动了情?竟然做出连自己都无法相信的举动。
  「对不起。」他坐在桌子上,声音中透著些许落寞。
  茴香不发一语,她被他突如其来的侵犯动作给吓到了。
  「你有喜欢的人了?」方健安斜看著她。
  她点点头,不肯看他,不停的哽咽著。
  「那好!君子不夺人所好。」他往後退了一步。「如果你自愿跟著我,我可以给你想要的一切,如果你已心有所属,放心,我不会勉强你的。」
  茴香瞪著眼看他,脸上还挂满泪珠。
  「如果,你还认同我是个君子的话。」方健安充满歉意地说,他只是被她激怒了。
  此时,邵宇刚好走进办公室,发现茴香桌上的灯还亮著,人却不在座位上。
  「你要找茴香吧?她现在可在董事长室里快活呢!」丽莎在一旁冷冷地说。
  「你说这话什麽意思?」邵宇愤怒的看著她。那骇人的眼光,让丽莎吓了一跳,报复的念头在她脑海中窜起。
  「哟!真是可怜。全办公室大概只有你一个人还不知道吧!人家茴香受到董事长的宠爱,不仅通过试用期,下个月就要升主任了,现在正在里面报笞董事长呢!」丽莎故意把「报答」两个字讲得大声而暧昧。
  被醋意冲昏头的邵宇,望向董事长的办公室,他透过半掩的窗帘,看到两人亲密的样子,又彷佛传出呢喃低语,邵宇脸上已浮现盛怒的表情。
  「你胡说,她不是这种人!」邵宇脑中最後一丝理智在作挣扎。
  丽莎见状,忽然得意起来,冷笑一声。「这就叫知人知面不知心,眼睛看到的才是事实,可惜你来晚了!刚才的场面多香艳刺激啊!你不知道茴香她叫得多大声呢,连我都不好意思了。」丽莎用不堪的话语形容著。
  邵宇不发一语,脸色阴沈得令人不寒而栗。
  「哎呀,你别想不开了!世界上的女人都是这样的,有钱有势的男人谁不爱呢?你有才华,方董有钱,她这样脚踏两条船已经很久了,全办公室的人都知道呢!」丽莎搭上他的肩膀,得意地说道。
  邵宇把她的手甩开,转身走出办公室,把手上的消夜丢进垃圾桶。愤怒的脸孔转变成失落痛心的背影,这是他第一次对一个女人投入真感情,他原以为她是上帝赐给他的天使,但她天使的面孔下,却是一个蛇蝎的妖精,这世界是多麽讽刺?
  同一时间,在另一间办公室里的茴香,完全不知道外面发生的事倩。
  「你也算是个君子吗?」茴香抹去脸上的泪痕!抬起头,泪眼瞪著他。
  方健安笑笑,在社会上打滚了这麽多年,在商场上尔虞我诈!他不敢说自己是个君子,但是在感情上,他对女人一向是两厢情愿、好聚好散的态度,他自认算得上是君子了。除了刚才那一点情绪上的失控,对於这点!他对茴香是充满歉意的。
  「你要怎麽选择,是你的自由。跟著我,财富名位你都会有,别人……恐怕只会让你伤心。」方健安意有所指地说著。
  他说著冷酷的话,眼神却是如此诚挚,她疑惑的看著他。这个人究竟是正是邪?她真的疑惑了,难道这就是现实的社会?这样的环境,她无法接受。
  「如果非要这样才能生存,没关系,那我明天就辞职!」她丢下话,立刻转身走出董事长办公室,不给他任何挽留的机会。
  当她走回自己的座位,收拾皮包准备离开时,邵宇却还没回来,她稍微犹豫了一下。
  丽莎见机再度发挥她造谣生事的本能。「对了,邵宇刚回来过,不过他说有事要先走了。」
  「有事?先走了……」茴香脸上的泪痕未乾,说话也恍恍惚惚。怎麽可能呢,不是说好要等他回来的,怎麽会在她最需要他的时候走了呢?
  「嗯,他说有朋友找他,我看他现在可能在「洛可」喝酒吧!」丽莎说道。
  「洛可」是邵宇以前常去的PUB,那里是同业们下了班常去的地方,每次邵宇心情不好时总会去那里喝两杯,放纵自己。
  「「洛可」在哪里?我……我想去找他。」
  「茴香,你听我说,我把你当作妹妹才这样告诉你,你不了解小邵这个人,像他这样的男人,是不可能只有一个女人的,你如果真的想留住他,还是别跟他跟得太紧。」
  「他不是这种人。」茴香拿起皮包,走出办公室。
  ☆★☆
  茴香走出办公室後,立刻打行动电话给邵宇。
  但她所听到的回答,却是一遍又一遍的「对不起,您拨的电话现在没有回应」。她无助地走在街上,深夜的街头冷冷清清,她拉紧了外套,心中只想早点见到邵宇。
  走了将近四十分钟,她终於来到「洛可」的门前,她真希望邵宇在里面,她好想见到他。
  她推开沈重的木门,立刻听到震耳欲聋的音乐,弥漫著呛鼻的烟雾。
  呈现在她眼前的是一片密密麻麻的人群,男男女女紧贴热拥著,情欲的气氛High到最高点。
  茴香穿梭在人群中,急切地寻找著邵宇。
  舞池中有人欢呼,有人尖叫著。
  茴香回过头去,在舞池中看到了邵宇的身影,他一手拿著酒杯,一手搂著一个几乎半裸的女郎。那身材火辣的女郎,只穿件金缕薄纱的胸罩,下半身仅剩下一件丝薄小裤。她热情地贴著邵宇的身体,随著激情的音乐摆动,随著众人的欢呼,她用她的私处,顶著邵宇的男性象徵,用力摆弄,极尽煽情的画面,叫人血脉贲张,围观的众人尖叫不已。
  另外一名女子,也加入这场激情戏,从背後贴上邵宇,双手在他的下腹抚弄著。
  而邵宇也随著她的挑逗,抚摸著怀中女郎的身体,女郎享受著欢愉,将头发往後一甩。
  茴香认出那女郎——她,竟然是裘丽。
  她的眼泪流了下来,坐在舞池旁伤心啜泣著。
  茴香的哭泣引起旁人的注意,邵宇也发现了她,但他却丝毫不为所动,眼神一派漠然。
  邵宇揽著裘丽,走向吧台。
  他坐在高脚椅上,裘丽则是整个身体埋进他的双腿之间,她环抱住邵宇的腰,回头看著茴香。
  他是怎麽了?不认识她了吗?
  「邵宇,究竟是怎麽了?你快告诉我!」茴香无法相信眼前的事实,晶莹的泪珠挂在脸上。
  「怎麽了?你还看不出来吗?」裘丽把脸贴在邵宇胸前,娇媚的向她示威。
  「邵宇,你说话啊!你不是要我在办公室等你吗?你告诉我,这不是真的……」茴香已哭成了泪人儿。
  看她哭得如此心碎,邵宇的心忍不住疼了起来,可是她竟然还敢提起办公室的事,这女人真的这麽会作戏?
  「不过是男欢女爱、各取所需,这不是你教我的吗?」邵宇的语气好冷,冷得令她无法承受。
  这不是邵宇,不是她所认识的那个邵宇。
  「你说什麽?我听不懂啊——」茴香已无法思考,她只知道她的心已经破碎,碎得不能再碎。
  「你别这麽不上道了!我说过,邵宇只是和你玩玩而已,他最後还是会回到我身边的,你死了这条心吧!」裘丽主动献上香唇,和邵宇相吻著。
  不可能!不可能!怎麽会变成这样?邵宇你说说话啊!
  真的是像她讲的那样吗?你只是和我玩玩的吗?你为什麽不说话?
  「你说话啊!只要你说,我会相信你的。」茴香坚定的看著他。
  邵宇离开裘丽的唇,眼神冰冷而空洞。是的,他的心早已经没有温度了!当他付出所有的爱,真心的对待一个女人,而她居然这样的伤害他……面对眼前的她,他已不愿再投入任何一丝感情。
  「你走吧!我不会浪费感情在你这种人身上。」他不带一丝感情,说著最残酷的话。
  茴香怔怔地站在原地,她完全无法相信眼前的这个男人是邵宇,更无法相信这句无情的话是出自於他的口中,一个曾经如此温柔的情人。
  身边的人对著她指指点点,邵字却对她完全置之不理,这世界到底是怎麽了?她哭著奔出「洛可」,然而邵宇却始终没有回过头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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