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说你是我弟弟 第9章

  皎月!他这样叫我。”汲取着他的温存,天芜再度的开口。
  “他?”风倾城皱了皱眉。
  “哦!”了一声,天芜闭上眼睛,再睁眼时反而把风倾城搂的更紧了,“那个人才是我的弟弟,我亲生的弟弟!”那个有着天使面孔却无比邪恶又堕落的少年。
  “你在害怕吗?”她的身子竟然抖的那么的厉害,风倾城的手指摩挲着天芜的脸颊。
  “如果我第一个遇见的人是你就好了,我时常这样想。”
  “傻瓜!”风倾城绻起手指用力的在天芜的额头上弹了一下,“别把自己搞的跟悲剧中等待着人来救的公主一样!”他和她拉开距离,“而你也不是什么公主!”然后又重重的拍了拍她的脑袋。
  他突如其来的举动缓和了低迷的气氛,风倾城一手叉着腰,一手指着天芜,“你可是段天芜耶,那个冷漠又无情的段天芜呢,你才不适合那悲悲切切的样子,段天芜可是曾经把我打的好几个月都上不了学的大妖怪呢!”是呀,在他的心里,段天芜一直都是那个对什么事情也不甚在意,冷漠,自持,就算怎么欺负也无所谓的人呢,除非真的踩到她的痛脚,她就会像母老虎一样跳起来咬人的可怕家伙呢,这样的她是一个随时都可以保护自己的武士。
  “我把你打到几个月都上不了学?”天芜的眉角挑了挑,“我是把你打的趴在床上几个月都起不来吗?还是把你打到吐血了?明明是你自己嫌脸上花花绿绿见不得人才不去上学的?”说的她才是那个恶霸一样。
  “哼,反正结果都一样!”
  “傻瓜!”天芜也难得任性的开口。
  风倾城把天芜带上床,拉了拉被子,让她的头倚在自己的胸口上,“不管你是段天芜也好,是天芜也罢,这一辈子你休想从我的手心中溜走,我才不管你以前发生过什么事情呢,就算你是魔鬼,就算要我追你到地狱,你也不能从我的身边躲开,知道吗?”他半是威胁,半是乞求的说着,口气中掩饰不住浓浓的爱意。
  这个傻瓜真的以为说这些话就能把他风倾城从她的身边吓跑吗?他风倾城是谁?什么场面没有见过?就连他认为她和自己有血缘关系的时候都敢都对她丝缠烂打了,这种大逆不道的事情他都做的出来,何况是早已经过去的事情呢!
  “就算你以前是野兽,是怪物,是杀人魔王也好,但在我眼里你一直都是最初见面的段天芜,不会变的,永远都不会变的!”
  带着涩涩咸味的唇凑上那张张合合的嘴,轻吻着,如蝴蝶戏花,如蜻蜓点水,“风倾城,你让我变的爱哭了!”为什么他总是那么轻易的就说出原谅她的话呢?那样连自己都厌恶的段天芜呀,为什么他竟能如此轻易的就接受呢!
  直到现在,他还可以单纯的说着永远的话,真是傻呵——
  不过“永远”真的是一个让人动容的词汇呢,真的希望可以和他永远下去,永远——
  “段,段天芜,虽然我知道自己长的很美啦,但你也不要老是这样勾引我啦!”总做这种事情真的会上瘾的。
  才不管他唧唧咕咕说些什么,天芜倾身压在了他的身上——
  被扑倒的风倾城喘着粗气,暧昧的气息围绕着两人,猛一个翻身,他们交换了体位,“这种事情,我还是比较喜欢男人主动的——”
  唇,温暖且塌实,热切而猛烈——
  窗外的雪越来越大,可丝毫不影响屋内的比火还炽烈的缠绵,柴火越烧越旺,映红了情人羞怯的脸。
  他是被一阵冷风灌醒的,睁开眼睛的风倾城浑身打了个激灵!
  呵!这是什么场景?低头看了看怀中安睡的女子,他定了定神。
  不知道从什么时候,一直肆虐的暴风雪已经停了,此时的天空上正挂着一轮皎洁的明月,月华清晰而宁静,面对像银盘似的月亮谁能想象前不久还是乌云蔽天。
  屋内的一片漆黑,就连他特意的加旺的炉火也早已经熄灭了,怪不得会这么冷。
  然而最令风倾城吃惊的是,屋子的房门是开着的,坐在床上他可以清晰的看见在月光下泛着点点白银的雪地,雪已经积了厚厚的一层。
  门边是一张他所熟悉的椅子,椅子上坐了一个黑衣男子,风倾城刚刚醒来的时候,这男子正托着腮,翘着二郎腿,噙着摸不清情绪的笑容看着天空,显然,他坐在那里已经很久了。
  似乎察觉到床上的人动了。那名黑衣男子才缓缓的扭转身,依旧是噙着莫名的笑,依旧是把手肘放在他翘起的腿上,托着腮,“你醒了?”
  真是难听到极点的嗓音,这样风倾城想起他很小的时候拉的小提琴,嘶哑,粗嘎,没有任何的节奏感,听起来和噪音没什么区别!
  “屋子里太热了,我不大喜欢,就把火灭了,顺便把门开开,给你们降降温!”
  这个家伙欠扁的程度和以前的自己真是不相上下呀,风倾城皮笑肉不笑的开口,“你不用这么看着我,我对男人可没有什么兴趣!”
  他的那个笑容真的是可恶,由于屋子里太黑,虽然外面的雪地可以反射光芒,但也顶多照在他的下半边脸,而最最让风倾城讨厌的是他那一口白牙,太过抢眼,那是一种太过单调的白,要是在上面染些红色就好了——
  哎,自己在想什么呢!不过这个男人给人的感觉太有压迫感,太诡异。
  似乎没有因为风倾城的话有什么不悦,他依旧笑着,指了指他身边那隆起的身形,“那个可以给我吗?”
  风倾城下意识的护住身旁的人,他们不是遇上了采花大盗吧!
  “不给吗?”男子追问了一句。
  “你到底想要干什么?”这么诡谲的人让风倾城整个汗毛都竖了起来。
  “真是遗憾呢!”他带着无限唏嘘的口吻站了起来,起身时,风倾城才发现这个人身材算是修长,但过于单薄和纤细,就如同10年的自己一样,但又不完全相同,10年前的自己,是一种健康的纤细,而这个男人却有一种病态的瘦弱。
  男子站在窗前,把弄着他额前的发,那种搔首弄姿的感觉有着说不出的妩媚。“我最讨厌别人和我抢东西!”
  刚才还是笑吟吟的口气,现在却变的如刀般凌厉,似乎要穿越风倾城的心脏一样。
  “我喜欢的东西,就算是天上的明月也要弄到手呢!”说完,他一个人低低的呵笑着。
  如乌鸦般难听的声音,在雪夜中骤然响起,有些狂妄,有些变态,也有些毛骨悚然!突然笑声戛然而止,“醒了?”他的声音中透着一种难以言表的喜悦。
  风倾城刚要开口斥责他,却被旁边的人拉了拉,天芜向他摇了摇头。
  “这个变态的人把你吵醒了吗?”
  睁眼的段天芜看了看风倾城,就把目光调到站立在阴影中的男子身上,“你想干什么?”
  男子耸了耸肩,两手一摊,显得自己很无辜的样子,“我想你了,就来看看你!”他闪亮的牙齿再次露了出来,“难道你不想我吗?”
  男子步出阴影,手按下了墙上的灯,“亲爱的——姐姐!”
  这个家伙就是段天芜的亲弟弟?这么一个,一个妖艳的人是她的弟弟?风倾城看了看天芜,而她也点了点头。
  “还以为是多么了不得的人物呢!竟然是这种货色,姐姐,你的眼光可还真不是普通的低呀!”男子恶意嘲讽着。
  真欠揍呀,风倾城咬了咬牙,忍住呀,他告诉自己,他可是一个顶天立地的男子汉,不会和一个小鬼一般见识的。
  “天斩,你到底要怎么样?”
  “来接你回家呀,姐姐不想回家吗?”他出言诱惑着,说也奇怪,明明是如此难听的声音却有一种说不出的魔力。
  看着他走向自己,天芜下意识的抓住被子下风倾城的手,“我以前和你说的很清楚了,你——”
  还没有等天芜说完,他如鬼魅的身形已经晃到了床前,单手扣住了风倾城的下巴,满脸的犹豫,“这样的姿色有哪里好呢?”然后再风倾城挣扎之前又放开了他,自己向后退了几步,歪着头笑。
  “你这个变态,谁允许你用脏手碰我了?”这下他要把他碰过地方洗掉一层皮。
  看着风倾城暴跳如雷的样子,被叫做天斩的男子又是一阵诡异的笑,看他笑的好像要喘不上气来的样子,更为夸张的是,他还用手背擦了擦眼泪,“原来,原来,你看上的是他那么低级的表情呀!”猛的,他又停止了笑,一脸蔑视的开口,“傻瓜!”
  “你,你——”风倾城气的哆嗦,这个人翻脸简直比翻书还快,他属什么的啊!
  “天斩!”天芜的声音几乎是凄厉的,不要碰他,她用眼睛这样说着。
  站在前方的天斩明确的收到了,可是他却不当一回事的踱到门边,左腿斜叉过右腿,双手环胸,靠在门上,他额头的发散落下来,遮挡了眼睛和脸,“姐姐,你真的以为可以逃开那可恶的命运吗?”忽的,他抬起眼睛,里面也闪现着真诚而无伪的光芒,“姐姐和我,我们注定是要在一起的,我们是一起战斗的最佳拍挡呢!”
  他说到命运的时候,天芜身子一冷,她用力的咬着下唇,直到空中飘散出淡淡的血腥,残忍,疯狂,堕落又悲哀的命运呀!
  “我知道了!”天芜漠然的说着,拿起身边的衣服穿好,在风倾城没有反映过来的当口,她一记受刀砍在他的脖子上,然后轻轻的把他放好,最后微笑着在他的脸侧一吻——
  下了床,她近乎机械的走向向她伸出手的手的男子,如多年前一样,连看都没有看床上的风倾城一眼,就走出了让她无比温馨的屋子。
  “你放心,我是不会动他的!”天斩牵着姐姐的手说,“我对废物没有兴趣!”
  雪夜中,月光下,惨白着脸的男子咯咯的笑着——
  记不清多少年前,心血来潮的邪魅少年指着报纸上耸动的标题向旁边的少女开口,“从今我叫你‘皎月’可好?”虽然是询问的语气,可天芜知道他说出来的话没有商量的余地。
  她低下头,报纸上赫然印着“皎月夜杀人事件!”——凄美的文字,绝望的结局,流着血的妖艳少年。
  “不说话就是喜欢了!”他自行演绎着自己的推论,孱弱的妖美少年走至天芜的身边,将她搂到自己的怀中,满脸的陶醉,“真的好开心呀,还以为自己是最不幸的,没想到竟然遇见了比我还不幸的人,所以我们要在一起哦!”说完,他从天芜的身上起来,歪着脸微笑着。
  那样灿烂夺目的笑容,那样明净无邪的眼神,那样如天使般纯美的人却原来只是裹着华丽外衣的恶魔。
  他修长的手指划着天芜困惑的脸颊,“看你挣扎的样子真的很好呢!”没错,就是这幅不情愿的样子才更有意思呢,“不过,你一定要和我在一起哦,只要我们一起,就可以打倒那些欺负我们的人呢!”
  那些人,那些让他背负上不幸命运的家伙,他一个也不会放过。至少现在他不是孤单的了,至少有一个人也和他一样,继承了家族疯狂的血统的人,至少还有人和他一起不幸——
  让人心惊胆战的凄惨笑声在暗室响起,对,就是要报复,总有一天,他要用自己的力量把那些人铲除的一个不剩,少年再次抱着少女,在她的耳边用他特有的嘶哑嗓音诱哄着,“和我一起吧,我们两个人一起大干一场,到我的身边来吧,我们一起战斗,我亲爱的姐姐——”
  又想起那个时候的事情了,天芜感觉头有些疼,和他回来已经有些日子了,却总是昏昏沉沉,记忆也时常在不同的时期开始摇动,但想的最多的,还是那近乎疯狂的血腥时代——她从来没有恨过天斩,因为他是个比谁都可怜的人,不被期待的生命,成为被丢弃的姐姐的替代品,被血和疯狂洗礼的童年,扭曲而苍白的人生,他有太多怨恨这无情命运的理由。
  如果给她选择的机会,她也宁愿出生在一个平凡的家庭,过着计算柴米油盐的日子,她也庆幸自己一出生就卷进夺位的阴谋从而被异己份子丢弃,从而让她有幸的遇见了平凡的养父母,过了一段正常而无忧的童年。
  可天斩不同,每一代的“天门”领导人只能有一个继承人,在她出生的那天,她的亲生父亲就已经在她的身上烙了印记,注定了她继承人的身份,如果不是因为叛乱,她想必也会如天斩一样的长大吧!
  “天门”——是聚集了野心,权利,欲望,血腥,杀戮,倾轧……邪恶人士所开创的地狱。
  在这里你可以拥有着至高无上的尊荣,可是这些荣宠全部都是用别人的白骨堆积而成的血泪,每一天都要从血泊中爬起来,拿着刀枪去战斗,权谋,机变,狡诈,阴险,冷残,无情……然后还要面对着不知从哪里冒出来的人暗杀……每天都要过着过了今天不知道还有没有明天的日子。
  有时候天芜总是想,这样童年竟然没有让一个孩子发疯,不知道是幸还是不幸。
  闭上眼睛的时候,她甚至无法想象,张着单纯的黑白眼睛的孩子,是怎么在惊悚的场面下瞪大了眼睛狂叫的,也许他那嘶哑的嗓音就是因为心中承受不住痛苦而弄成现在这个样子的吧!
  清明的黑白眼睛渐渐的被血色所染红,到最后完全被这种妖美的颜色所取代,这就是天家人悲惨命运的开始,一旦沾染上权利的色彩,迷恋上血腥的气味,向欲望低头的时候,整个人就如同邪恶却美丽的罂粟散发着吸引别人目光的色彩,然后引诱更多的人沉沦,最终自己也会因为盛极而衰,倒在权利与鲜血铺的道路上,疯狂而死——
  没有一个天家人可以逃避这种命运!
  命运真的是残酷,为什么要把这残酷的命运强加在他们这种柔弱的人身上,难道他们就真的那么的好摆弄,难道真的就注定他们要成为命运的祭品吗?
  如果可以,真的不希望你出生呀!如果那样就不会痛苦了吧!
  就算是出生在普通的家庭也好,那样你也会像风倾城一样,是个被人捧在手心娇儿吧!
  为什么要带我回来呢?为什么非要和你承受不幸呢?天斩,你在害怕吗?害怕孤独!
  是呀,怎么能不怕呢!那比死还要难受的滋味,我也尝过呀,可是天斩你明白吗?就算把我带回来也无济于事,因为我救不了你,我连自己也救不了,天斩,莫忘了,我也和你一样背负着可悲的命运呀!
  “小姐!”一名黑衣男子拦住天芜的去路,恭谨的弯了弯腰,“少爷请你过去!”
  天芜停下脚步,怪异的看着黑衣男子,“你是说现在?”
  “是!”
  得到明确的答案之后,天芜点了点头,“我知道了,你先下去吧!”
  黑衣男子转身离去,他的话让天芜有些诧异。
  莫怪天芜会对这人传的命令有着怀疑,因为天斩是从来不再白天见人的,通常这段时间是他睡觉的时间,他就像夜枭一样,白天蛰伏,晚上出洞。
  天芜走进天斩房间的时候,他正慵懒的侧卧在地上,背对着她欣赏着窗外的风景,看样子他今天的心情很好,嘴里模仿着关在笼子里他的爱鸟叫声,仿佛在与之交谈。
  每次看到天斩,天芜都觉得自己是在看一件上帝所创造的一件美术品,可唯一遗憾的是,这是件有瑕疵的美术品,他的美丽是一种罪恶,代表着一种颓废,堕落,诱人犯罪的风情。
  “你来了!”他连头也没有回,只是用他那沙哑的嗓音问了一句。
  “找我有事?”天芜站在一旁看着他。
  “哦!”天斩发出一个单音节的词,他一手撑着头,一手遮挡着窗外照进来的阳光,类似于和服的衣服松松垮垮的套在他的身上,蜷起腿的时候,大半的衣服向下坠着,露出他过于苍白的腿部肌肤。
  他扭了一个身,原本朝向窗外的脸对着天芜,而后背则对着阳光,像是极其不习惯白天和人交谈似的,他打了一个大大的哈欠。
  他的一只手还是撑着头,而另一只手则玩弄起他衣服前的飘带,不经意间,他抬起头,眼中盛着别人无法理解的笑容,“你为什么不去死?”
  “呃?”天芜一怔,像是没有听清楚他说了什么。
  “为什么你要活着,为什么你不去死?”他在笑,唇边漾着轻巧的笑容,眉眼中带着含情的笑意,话也说的无比的轻松与柔和,可吐出来的字却如同冰锥一样刺人。“真希望姐姐在一出生的时候就死掉算了,这样的话,我活的也名正言顺些!”
  “天,天斩——”天芜因他的话而开始颤抖,他是这样希望的吗?
  “真恶心!”他唇边的笑容更深了,“连名字也是,为了给一出生就被人掳走的姐姐报仇,才被贯上这么不祥的‘斩’字,如果有一天被认定为继承人的姐姐回来了,我这个代替品就该消失了吧!看着这么痛苦的弟弟,姐姐,你为什么不去死呢?为什么不在知道我们关系的时候就去死呢?”
  天芜不知道怎么回答,就在她张口结舌的时候,一阵重重的脚步声带着雷霆万钧之势闯了进来,在她还没有看清楚来人是谁的当口,人影就如风一样掠过她的身边朝天斩而去,接着就听到“砰”的一声,力量之大连天芜都浑身一颤。
  “要别人去死?你怎么不去死,你去死好了,你死了不就一了百了了吗?”接着又是几道“砰,砰”的响声。
  等到天芜回过味来,天斩已经满脸是血的倒在地上了,而站在他身旁的那个人,赫然是——风倾城?
  他怎么会在这里?
  天芜满是茫然,“风——”
  “闭嘴,你这个死女人!”显然他是气疯了,从流着血的天斩身边拔腿,他恨恨的走到天芜的跟前,冷不丁的伸出手指用力的戳着天芜的额头,“你这个死女人,不要以为给你三分颜色你就给我开染坊,不要以为本少爷对你好点,你就可以对我随意妄为!竟然敢那么对我,而且下手还那么重,要是因为你,我残废了怎么办?你养的起我吗?”他越说越激动,口沫横飞的。
  “你,你怎么会——”
  “你给我闭嘴!”他又在她的额头上指指点点,“我有叫你开口吗?我还没有教训完你呢!”风倾城像个训学生的老师一样,一念叨起来就没有个完,而天芜也被他指点的直向后退,直至背抵着墙。“都是因为你这个死女人,为了你,我不得不去见我最不愿意见的人,你知道为了你,本少爷受了多大的委屈吗?”
  最不愿意见的人,是他吗?天芜想着。
  应该不会错的,他果然去见了她的父亲,更确切的说是风倾城自己的亲生父亲。
  “结果他竟然像看败类一样的看我,说我‘到底是受什么教育长大的,竟然连自己的姐姐都想染指’,他凭什么说我,又有什么资格说我,他以为自己是谁呀!要不是他知道你在哪里,我会站在哪里向个白痴一样让他说?段天芜,你这个死女人,大妖怪,竟然让我受那么大的羞辱,我饶不了你,饶不了你!”
  直到他一口气说完话,天芜才投进他的怀中,“对不起,对不起,都是我不好,是我让你受苦了!”这个傻瓜,竟然跑到这里来。
  “你当然对不起我了!”风倾城的手也环上了天芜的腰枝,竟有些发抖,看的出来,他这次是吓坏了,天知道这些天他是怎么过来的。
  他的头搭在天芜的肩膀上,才不在乎屋子里有没有其他人,眼泪扑簌蔌的就往下落,“段天芜,你这个大骗子,我就知道不可以相信你的话,不是说好要和我永远在一起吗?那干嘛还走了那么多天,你知道我有多担心吗?还说什么‘等我回来’的话,你根本是存心骗我对不对?”
  那一句“你知道我有多担心“的话,刹时也让天芜热泪盈眶,风倾城,像傻瓜一样的风倾城总是能像太阳一样温暖着她掉落冰窟的心。
  “你这个大白痴,怎么就那么傻傻的和那个变态的家伙走了呢?你是不是存心想害死我呀,要是你死了可怎么办?要是你死了的话,那我该怎么办?”他是真的害怕了,那么变态的男人谁知道他会对段天芜做什么事情,果不其然,他人还在外面的时候,就听到他比乌鸦还难听的嗓音问着那么变态的话,恐惧加上愤怒让他像疯子一样的闯了进来,揪着那变态男的脑袋就往地上撞,直到现在,直到确实感受着怀中段天芜的温度时,才稍稍的安稳下来。
  “傻瓜!”天芜轻捶了一下他的身体,“我怎么会死呢?我不是说过要你等我回来的吗?风倾城,我是不会死的!”她还没有看够他那孩子气的模样,又怎么会忍心离他而去呢。
  “段天芜,你不可以死,要是你死了,我也不活了,要是我死了,你就是杀人凶手!”他委屈的开口。
  这种蛮不讲理的说辞只有风倾城这种大少爷才讲的出来,也只有用他那种委屈的口气讲出来,天芜才会觉得自己的死亡是一件伤天害理的事情。
  天芜抬起头,捂住风倾城的嘴巴,摇了摇头,“别再说那个字了!”她不会死的,她要好好的活着,为风倾城,也为她自己。
  “段——”
  “啪!啪!”的鼓掌声从身后传了过来,天斩摇晃着身体,从地上站了起来,“真的是好感人呀,感动的我都想哭了呢!”
  风倾城回头,赫!
  松垮的露出白皙胸膛和大腿的衣服,噙在嘴边的危险笑容,流着血的病态面容,尤其是他的那双眼,头上的血顺着额头向下滴,流过眼睛的时候,好像渗入了眼底,看着他的时候,也是充满攻击性的危险。
  此时的他就像一头野兽,被惹怒了仿佛要吞噬一切的野兽,他舔了舔那带血的唇角,似是在品尝什么美味,“把我伤到这个地步的你还是第一人呢!”
  他“咯咯”的笑着,染血的衣服,苍白的面容,让站在原地的天斩看起来,像是地狱中绽放的最美丽,最妖艳,散发着致命毒气的花朵……
  高贵,不祥,残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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