拖着沉重的身体,路无尘下了计程车,一步一挪地,回到了自己那小小的房子。
房间很小,在寸土寸金的国际化大都市里,能租到这样的蜗居已经值得庆幸了。都说猎血同盟是一个高工资高福利的神秘机构,只有他们这些工作在其中的人才知道,那个高到吓人的酬劳,只有极少数金牌猎人能拿到,大多数普通员工,没有超人的体力,没有灵异的能力,只能拿着很普通的薪水,就连权力巨大、可以随便调查任何金牌猎人的内部缉私科,薪水也是极为可怜的。
推开房门,他小心地来到卧室,拉上了窗帘。慢慢脱下裤子,他忍着不适,把沾染着黏腻液体的衣服彻底清除下来。昨晚被压倒在办公室里那样折腾了一晚……早上,根本没有替换的衣服,他就那样,甚王没有来得及彻底清理好淫乱的痕迹,就匆匆赶去了庭上。
胆颤心惊,强忍着羞耻,他悄悄看了看内裤。听说这样的事情,会让在下面的人,受到很严重的伤害。会流血,会撕裂。
严重的,会死人吧?
……只有让人面红耳赤的白色浊液,没有血迹。
怎么回事啊?明明记得疼的要命,明明觉得从来没受过那样可怕的对待。
难道昨晚那个混蛋,其实没有作出真正让他受伤的举动吗?他茫然地回想……好像,很多**的动作还有体位,都是经过很奇怪的、让他羞耻得恨不得早点死掉的前戏,才最后很温柔地,插进来的。
脑海中那些景象,不能自控地,像偷偷看过的A片一样,清晰地放映着。
可是,谁知道啊?也许是那个无耻的人用了猎人随身携带的救命伤药。可是,那样粗暴的人,又怎么舍得给自己用那样珍贵的东西呢?
就算他没有伤到自己,又或者给自己用了伤药,又怎么样呢?不过是想掩盖自己的暴行罢了。他悲愤地想。
身上像散了架一样,全部的肌肉都酸疼,所有的骨骼都劳累。这样的感觉,真是太糟糕,太可怕了。他从来也不知道,一个男人,一晚上可以那么精力勃勃地做那么多次的。难道他们这些具有超能力的猎人,都是体力充沛到这种吓人的地步吗?
幸亏自己是男人,要是换了女人,也许根本受不了吧?
可是,自己难道就能受得了吗?明明觉得实在不能再被打开了,可还是被打开得更彻底。明明已经被做到瘫软得快要昏过去,偏偏会一再被他用些千奇百怪的手段逼到醒过来。
明明已经撑不住,丧失骨气地哭泣求饶了,可还是被一再忽略,好像他哭着求饶的丑态,是那个混蛋最喜欢看到的样子。
对啊,那个人已经说得很清楚了,他跑来,就是要报复他打击他的。昏昏沉沉地躺倒在床上,他想起了尹东那神气而邪佞的威胁。
混蛋,猎人队伍里,最最无耻,卑鄙的混蛋。
“混蛋、混蛋……”他闭着眼睛,小声咬牙嘟囔着。晶莹的眼泪,一点点从紧闭的眼角渗出来,悄悄落在松软的枕头上。
“谁混蛋啊?路调查官在说我吗?”恶魔般的声音,忽然悄然响在耳边。腮边的眼泪,被轻而挑逗的手指,擦拭掉了。
猛然睁开眼睛,路无尘受到了无比惊吓似的,大张着嘴巴,昏头转向地看着面前那张他恨不得永远不要看到的俊美脸庞。
“你……你怎么进来的!”舌头在打结,身体却不由自主往后缩到了床角。
“开锁啊。”尹东笑眯眯的,回答得理所当然,“我在猎人学校里破过一分钟开过二十八只保险柜的开锁记录呢,有一次,是这样直接拧断的。”伸出修长优美的右手,他拈起床头小柜上的钢管台灯,轻松拧成了S状。
长着一副秀气模样的吃人魔鬼。那一刻,路无尘心里只能想到这唯一的形容。
昨晚上,一只手就能完全制伏他全部反抗的悲惨记忆在提醒他:不要再激怒这个混蛋了,否则他会被扒到连一件内裤都不剩!
拼命退缩的身体被尹东不客气地伸出来的手,抓了过去。
“干痂啊?我担心你被我做到虚脱,才来好心看看你,不要不知好歹啊。”
没有说话,路无尘小声哼唧着挣扎,徒劳地想要从他危险的掌握下逃出去。
“不准动!扭啊扭的,讨厌死了。”哼了哼,尹东没好气地道。
一副可怜巴巴,被自己吓得不敢说话不敢动弹的模样,自己昨晚,不是已经很温柔、很照顾他感受地没让他受一点伤吗?
可是,看看他现在这副惊惧万分的样子,好像自己是个残暴的采花大盗,已经在他这个纯情少男心里留下心理阴影一样好笑,自己的技术,有那么烂吗?呿~~明明很多尝过一次的人,都甘之若饴的嘛!
强迫着掀开路无尘身上的被子,他张大了眼睛。
赤裸的下身忽然就那么裸露在尹东视线下,路无尘惊叫一声,吓得拼命去遮掩,他他他……怎么可以这样大白天就跑来羞辱他啊?!
“不要动啦,让我看看到底有没有问题。”手疾眼快捉住他的手按在头顶,那个不知羞耻的花花公子不由分说把他翻过身来,仔细研究着他那红肿的后面。
“嗯……我就说,根本没有流血,最后我也很体贴地帮你清理了嘛。”对于自己的做爱技巧仅有的犹疑也烟沽云散,尹东笑嘻嘻地松开了手,“哇!原来你喜欢裸睡啊?”
路无尘气得浑身发抖,不是被他昨晚折腾得内裤上一片狼藉,连翻身都酸疼无比,谁会喜欢裸睡啊?有心想跳起来大骂,可是想到昨晚的事,所有的勇气都被吓得缩小到无限。
“滚……你快滚。我累了,要睡觉。”他鼓起勇气,这是他的家不是吗?
“你也知道累啊?身体都那个样子了,还撑着去做那样令人讨厌的事!”凶巴巴地把他按在胳膊下面,尹东说起这个就没好气。
身体那个样子?!那个样子,是谁造成的呢?
看他沉默不语的样子,那个人越发刻薄起来:“巴巴地跑去上班,把一个同事送进监狱,就那么令你兴奋吗?”
兴奋?……在他们这些人的眼里,真的觉得,自己会因为看见越来越多的猎人被送进监禁室,而冷血地感到高兴吗?
那个同盟内部的内奸,他做的事,已经让一个优秀的、尚未毕业的猎人卧底少年,身死魂散,这难道不该受到最基本的惩罚吗?
因为看到那个少年惨死的情形,心里一直悲愤难当着,身上又因为昨晚的酸痛,几乎到了让他崩溃的边缘,路无尘终于忍不住嘶声大叫:“对!我就是讨厌你们这些大牌猎人,我心理阴暗!怎么样?你满意了吗?”
声音太大,耗尽了剩余的有限力气,他摇摇晃晃地推开眼前的脸:“今天我赶去,又把一个像你一样的人渣送进了重罪监禁室,有本事,你就再来一次,给你那些同事报仇雪恨啊!”
对着脸色难看无比的尹东,他嗤笑地看着那双致命危险的眼睛:“怎么样?你不敢啊?你也不敢真的强奸一个人吧?你只敢用什么卑鄙的致幻术,把人迷昏了再下手,做那样卑鄙无耻的事!”
嘴巴,被温柔却飞快地封住了,一张火热的唇,带着不耐烦不服气,牢牢地堵住了他喋喋不休的激愤。
“你在用激将法吗?”尹东含混地嘀咕,“再胡说的话,为了证明我不是只有在致幻术下才能勃起,我会做到你清醒着求饶哦。”
一个激灵,路无尘似乎被这半开玩笑的威胁震慑住了,僵硬地停止了呜呜的抗议。
这才乖嘛。满意地想着,尹东继续着唇齿下甜美的吻……
呜,甜津津的,清凉又柔软,细腻的像是上好的霜淇淋,真是绝美的滋味,比他尝过的无数美人儿都要甘美。为什么呢?真是奇怪。
正在胡思乱想着,舌尖蓦然一下尖锐的剧痛,刚来得及痛叫一声往后一缩,眼睛上又吃了一记重重的手叉,直痛得他眼前金星乱冒。
“哎呀!”尹东掩着眼睛,恼怒地看着眼前的人。
“你居然敢叉我眼睛,你不知道那是我最最重要的地方吗?”他挑起秀丽的眉毛,努力让自己的表情变得阴翳。“勾引美人,打败敌人,都靠它!叉坏了,你一双手一双脚也不够赔!”
“呸!”不屑地鄙夷,路无尘勇敢地直视他。“只会用来作恶,欺凌弱小的东西,坏了才好!”
怨言地看着他那红肿的眼睛,尹东心里,忽然一阵心软。
算啦,不知怎么。昨晚上自己像个欲求不满的毛头小伙子一样,被那双含泪眸子一瞪,居然在完了一次以后,又忍不住扑了上去。
捉着已经清醒过来的路无尘,他以往床上的恶劣心性终于发作,就那样任着性子把这个人欺负了够。办公桌上、地下、窄小的椅子里。弄哭了就哄,哄不过就用致幻术,致幻术失效了就再用,到了后来——也不用什么蛊惑心法了,在一夜折腾下,身下的那个人早已哭到嗓子沙哑,求饶到喉咙失声,累到昏了过去。
一直到凌晨时分,才被他大发慈悲放了过去。本来以为这样的教训可以让他老实一阵了,可是一大早居然就强撑着冲出办公室要去接着上庭,真是个不知害怕、倔强到令人头疼的家伙啊!
可是,被自己弄到哭成那样,他的眼睛,不是比现在的自己更疼吗?
“喂……你的眼睛疼不疼啊?”忽然这么问了一句,他露出一个迷人的微笑。
怔了怔,路无尘几乎被他这忽然的温柔笑容晃到了眼。
定定心神,他愤怒地在心里大骂:不要脸,笑得那么无辜!明明就是始作俑者,还要扮演深情的大众情人!
“你有本事,就杀了我灭口,否则就等着因为侮辱报复同事被调查!”
“才不会。这么严重的罪名,要证据的哦。”嘻嘻笑着,尹东一脸无赖的表情在俊美的眉目下显得无害又单纯,“路调查官难道要当庭出示身体证据吗?还是说,打算详细描述昨晚受到的侵害呢?”
怨言地僵硬在床角,路无尘看着尹东那漂亮的眼角眉梢,风情无限。因为自恃强大,而带着某种漫不经心和随心所欲的潇洒。
是啊,怎么能够,真的控告这个无耻的家伙呢?看他那有恃无恐的样子,是不是,在过去也曾经用这样卑劣的手法,强迫过很多不情愿的男孩或者女子呢?
“三号,你真的,根本不配作一个猎人。”他慢慢地说,声音发抖。
“你们这样的人,就因为有超能力、有常人没有的本事,就可以随心所欲地用自己的本事来作恶,就可以置法则和规定不理会吗?”他急速地发问,嘶哑的声音因为激动而变得几乎完全喑哑,“假如是这样,为什么要加入猎人队伍呢?凭着这些超人的本事,不是可以用肮脏的手段在世界上拿到更多东西吗?为什么——还要来玷污那个无数人用鲜血甚至生命来维护的猎人标志呢?!”
讶然看着他激动的神情,尹东往前走了一步,皱起眉头,仿佛想要扶住他。
“别碰我!我不想和你这样侮辱了猎人名称的人当同事!”
路无尘的脑海里,浮现起在同盟里看到的那个残酷画面,好不容易平静下来的心一阵抽搐:那个坚强而冷静的少年猎人,在为了任务死去的时候,眼前这个无耻的花花公子,却在和平的后方,强暴自己的同事!他到底明不明白——每天每刻,有多少真正的猎人在不被人知道的地方流着血,甚至付出自己的生命吗?!
用尽全身的力气忍着,眼泪却不由自主掉了下来。
“你知道……每年有多少人怀着梦想来参加猎人学校的考试?他们中很多人都梦想着能成为一个传奇的猎人,用自己与众不同的能力,做那些值得自己骄傲的事。可是也有很多人最后发现自己没有那样的天分,虽然注定一生只能在背后看着你们这些优秀的人,可是,像我这样一个没有超能力的笨蛋,也有坚持啊……假如不对你们这样的人有约束,你敢保证,猎人队伍里,不会充满着你这样的败类吗?”
哽咽着,昨夜受到的侮辱像是鞭子一样,抽打着他的心。
“就因为得罪了你这样有超能力的人,坚持把你送进你该去的监禁室,就应该受到你那样的侮辱吗?”
“喂——我没有……”
“对,你没有错,错的是我们这些不知好歹,专门找你们这些大英雄麻烦的蠢瓜!”激愤地叫着,路无尘大力甩开对面伸来的手掌。
脑海中,上次在公开审理尹东的案例时,旁听席上那种一边倒支持尹东的情形,浮现起来。没有人觉得他是对的,被当成英雄一样崇拜的,是眼前这个无恶不作的坏蛋。
抽噎着,长久以来的委屈和憋闷忽然全部充塞住了心,他的抽噎变成了嚎啕大哭:“这样不对吗……?这样,会令所有人讨厌吗……?我认认真真在做的事,真的是那么没有意义吗……”
顺着墙壁慢慢滑倒在小小的墙角里,他呜咽着缩成一团。
就这么缩到看不见就好了,再也不要一个人面对那么多压力,再也不要被调皮的小猎人们当成背后练习没头飞镖的靶子……再也不要,被这个长得这么好看,心里却穷凶极恶的混蛋,欺负了。
震动地看着缩在床角,哭到哽咽不能言语的调查官,尹东目瞪口呆。和庭上滔滔不绝,犀利认真的样子完全不同,那张泪水狼藉的脸上,黑长的睫毛被濡染得纠结着,嘴唇因为自己的深吻而红艳艳的,有点微肿。瑟缩着露出想要得到认同却拒绝保护的固执姿态,本来平日里戴着黑眼镜,显得一点也不起眼的样子,忽然因为这样固执的姿态,变得莫名其妙地诱惑起来。
记忆里,浮现起那次上庭时,这个表面上坚定镇静,坚持原则到令人厌烦的人,被几根飞镖打中后,满身墨汁的狼狈模样。
那个时候,他满脸通红,因为不知道到底脸上身上哪里黏了墨汁,只好强自镇定站在大庭广众下,维持着并不在意的表情,那个时候,只是觉得他看上去越发想让人欺负起来,可是,现在回想。心里却忽然难受得揪心。
在一群热血不羁,随心所欲的年轻猎人之中,那个孤傲坚持的身影,实在太不合群了呢。
“喂……喂?”小心地爬上床,尹东犹疑地伸出长长的胳膊,想把那个缩成一团的身影抱在怀哩。
用尽全力推开他,力气却小得像是初生的猫咪。跟本挣脱不开啊,路无尘绝望地睁着越发红肿的眼睛,泪眼朦胧地冲面前的恶魔作出唯一能做的动作:抽噎着,大力吐了口唾沫。
力气太小,没有想像中愤怒的效果。
伸手擦擦那口唾沫。对面那个无耻的家伙维持着温和的微笑,坚持把他抱在了怀里。
“别哭了,我会……心疼啊。”他小声地,轻轻地说。摩擦着手底下柔软的头发,小心翼翼的,好像对着一个刚刚发脾气的恋人。
骗子,满嘴谎话,连这种议人感到温暖的肢体语言,都在撒谎。抽泣着,路无尘愤怒地想,头脑混乱。
“乖,真的别哭了啊。虽然哭出来比较舒服,可是,再哭你的眼睛就会肿得看不见东西了呢。”轻柔地把他的头按在自己胸前,让怦怦的心跳响在他耳边,那个花花公子的话语像是春天的斜风细雨,
抽泣的频率,慢慢减低了。自暴自弃地靠在那个坚实的胸膛上,路无尘绝望了:好吧好吧,就这么被他轻薄吧,反正也打不过他!
“只要听我说一句话,好不好?”尹东轻轻叹气,“我想说……对不起。”
怀里的人没有反应,被这突如其来的道歉弄到完全脑袋一团浆糊,糊住了。
“还有,我想说——大多数猎人没有你想的那么无良,大家都在很辛苦地,努力为了自己曾经的梦想在流血流汗啊。”
……呸!不要脸,就算大多数猎人都是遵纪守法的,也绝不代表他也是其中之一。可是,累死了,实在没力气反驳他,就连瞪他吐他一口唾沫的力气,好像也没有了。
就当在听一个胡说八道的嫌疑犯,在努力为自己开脱好了。闭上眼睛,实在已经筋疲力尽的调查官往下沉了沉身子,很没原则地在危险的色狼怀里,昏昏欲睡了。
“那个——我承认,我昨晚的做法,不太妥当啦。”很小声地道着歉,尹东难得的,有点微微的窘迫,“可是,那也是因为……”
努力想了想,他终了脱口说了一句自己也吃惊万分的话:“也是因为我有点喜欢你啊。”
……唉?是吗是吗?自己,真的有点喜欢这个古板固执,一点风情也不解的家伙吗?喜欢揪着所有猎人的小尾巴,在床上又笨又木讷,简直没有什么可取之处啊。
他呆呆地停下了手中温柔的抚摸。想他尹东,以前交往的哪一个不是顶尖的美人儿,哪一个不是床笫高手,可以跟得上自己的步伐,好好尽享鱼水之欢呢?眼前这个一看就知道生涩得有如处子的笨蛋,恐怕经过再长时间的调教培养,也很难培养出什么情趣吧?
低头看看怀里的人,他呆呆坐了半天,好像想着一个非常困惑的问题,而这个问题,无疑是游戏花丛、从容不迫的他,从来也没有真正思考过的。
在那个小小的单人床上呆坐了半天,直到胳膊因为抱人抱得微微发酸,他才终于醒过神来。
嘴角浮起有个奇怪的微笑,他慢慢地,把手里沉睡的人轻手轻脚放在了床上,很认真地,在那张刚刚被欺负得很惨的嘴唇上,印下了一个小心翼翼、温和宠溺的吻。拉好被子,低头再仔细看了看这个毫无知觉、在睡梦里依然微微抽泣的人,他长长吐口气。
就是他了!就是决定喜欢这么一个笨蛋,就是死缠烂打也要把他追到手了!
一个鲤鱼打挺,身手敏捷的金牌猎人,在床边狭小的空地上精神抖擞地翻了几个跟头,斗志昂扬。虽然隐约知道路途不见得顺畅,可是,他是谁啊?
他是猎血同盟里,走到哪里都能引起一片倾慕眼光追随的、最有名的大众情人诶!退一万步说,就算这个不解风情的家伙对那些有的没的耿耿于怀,他不是还有最拿手的蛊惑术吗?哈哈,蛊惑人的心这种事情——他最最拿手了。
邪恶地微笑起来,三号猎人自信满满,对着床边的小镜子,很自恋、很臭屁地甩了甩引以为豪的黑亮长发。
狼狈不堪地把桌子上怒放的一大捧鲜红鸢尾花扔到门边的废纸篓里,路无尘想都不用想,也知道是什么人干的好事。
连着四五天了,那个混蛋的三号,居然每天一束夸张到吓死人的鲜花送到他办公室里,附上的卡片里,居然是那种让人目瞪口呆,下巴惊掉都可能的求爱告白!
那个只会用下半身思考,用嘴巴说无聊的甜蜜话的家伙,到底要对自己做什么?!用那种无耻的法子报复了他还不够,还想玩什么花样来羞辱他?
只是……只见过蓝色的鸢尾花,这种鲜红如火的鸢尾,是哪来的天外品种呢?他呆呆的想,望着委屈地蜷在纸篓里的鲜花。算了算了,哪有时间想这些有的没的,今天接到的最新工作,是从来没试过的,应该打足精神,抓紧前去猎人学校报到才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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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牌双璧 第七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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