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似宁静的星期三下午,东区一家泡沫红茶店突然传出母狮子的一声怒吼——
“我又没做错!为什么要开除我?”
一个身材修长的女孩,穿着超短的迷你裙,双手擦腰站在店里的柜台前,漂亮水灵的双眼眯成了危险的一条缝。
茶店老板有些瑟缩地躲在两位男工读生的后头,他满头冷汗。
不开除怎么行啊?
这小美女第一天来就打破店里一打的玻璃杯,第二天还把咖啡机给烧坏了,今天只不过是第三天,她甚至把一个客人打得鼻青脸肿,对方还扬言要找律师来告他!
“温……温小姐……这个……”老板的冷汗涔涔而下,不知道该怎么开口才好。
“我又没做错!那白痴根本就是故意来找碴的嘛!哪有人点了红茶又要牛奶又要柠檬的?还把两样加在一起!难道他不知道这两样加在一起,红茶就会凝固吗?
居然还敢在那边叫嚣,说我们是问黑店,专卖坏掉的红茶!这种白痴不揍几拳怎么行?”
话是没错,可是开店难免会遇到“澳客”,稍微忍一忍也就过去了,何必伤了和气?老板心里直嘀咕。
“老板你说话啊!”
温伶伶见老板这副窝囊样,她的火气更旺,她抬起一只脚放在椅子上,因为她穿着极短的迷你裙,那呼之欲出的裙底风光让几位男工读生的脸都红了,有一位还趁大家不注意的时候偷偷跑到厕所去擦鼻血+
“呃……我……这个……”老板的脸都红了,一半是着急,一半是因为他好像不小心瞄见温伶伶裙子底下那光滑结实的修长大腿。
“是男人说话就清楚点!别这么娘娘腔的厂温伶伶大脚一踢,那张被她踩着的椅子很可怜地断成了两截。
哼!她柔道黑带可不是浪得虚名的!
老板的脸霎时白了,仿佛从那椅子上预见三分钟之后自己的命运……
就在双方僵持不下的时候,红茶店的玻璃门被推开,一个戴着墨镜的中年男子不慌不忙地走了进来。
“咦?你又来啦?”温伶伶见到中年男子也没多惊讶,懒懒地问了一句。
反正每次出什么纰漏,爷爷都会派白叔过来收拾善后。
“三小姐,我们走吧!”白叔二话不说,拉了温伶伶就走。
“等等等等等……别走那么快!我一定要那死老板说个明白!我做得好好的为什么要把我开除?我还替他赶跑了一个“澳客”耶!他怎么可以不知恩图报,反而要把我踢出门?”
她越讲火气越旺,忍不住手刀一劈,一张桌子瞬间又裂成两半。
咚的一声,老板终于吓晕了。
站在他面前的两位男工渎生,你看我,我看你,最后决定保住自己的小命要紧,于是便很刁;顾义气地丢下老板从后门溜了。
“三小姐……”白叔头痛地摸了摸额头。
还能有谁错?
千错万错最后都是温伶伶的错!
人家可是善良小老百姓啊!哪禁得起这样劈桌子砍椅子的恐吓?而且开店做的就是笑脸生意,即使心里再不情愿也要忍耐到底才行,哪有人不爽客人,就劈头揍下去的?
“搞什么啊?我才吼两句人就昏了,真没用!”温伶伶觉得没趣,算了,反正这又不是她第一次被炒鱿鱼。
她不屑地看了几眼躺在地上不省人事的茶店老板,然后一把扯下身上的制服丢在老板身上,“这么窝囊的店,我也不希罕继续在这边上班。哼!”说完她就气冲冲地走出去。
白叔叹口气,四处张望了一下,终于在柜台底下发现一只拼命发抖的脚,他走过去大手一伸,就从揠台后抓出一个小女生。
“不……不要杀我……”小女生吓得满脸都是泪水。
“谁要杀你?告诉我是怎么回事就好。”
小女生虽然很害怕,可是她还是抽抽噎噎地把事情经过都说了出来——
原来是有个客人故意刁难,小女生本来好脾气地向客人解释红茶不能和牛奶柠檬汁加在一起,但那客人却依旧恶声恶气,甚至还伸出狼爪摸了她胸部好几把,小女生吓得话都说不出来。
刚好温伶伶在旁边目睹了一切,她二话不说就先过去赏丁那个客人一记过肩摔,然后再把他打得哀叫不停,结果不只店里其他客人都被吓跑,就连邻居都差点要去报警。
虽然温伶伶是好心替小女生解围,可是她的方法太暴力了,老板实在没办法再忍下去,所以只好开除她。没想到他话才出口,温伶伶便气得柳眉倒竖,马上摆出一副大姐头的模样,要老板给她解释清楚为什么要炒她鱿鱼!
他们从来没见过这样的大姐头架式,又见温伶伶一砍一劈,椅子桌子就应声断裂,更是吓得连脚都软了……
“我、我说的都是实话……你不要……”小女生结结巴巴地说着,还偷偷看了一眼白叔。
他戴着墨镜看不清脸上的表情,依旧是一脸酷样。
突然白叔把手伸向怀里,小女生马上被这个动作吓得蹲在地上。
过了好久好久……咦?好像没什么动静耶?那个男人不是要拿枪把她给杀人灭口吗?
她悄悄睁开一只眼,没有人!
她再睁开一只眼,只见地上有一张支票,上头写着——
新台币五十万。
* * *
可恶!可恶!可恶可恶可恶!
温伶伶气呼呼地走在街上,此刻的她是满肚子火,有几个不识相的小流氓见她年轻漂亮、身材又好,忍不住上前搭讪,刚好被她抓过来狠狠打一顿泄恨。
为什么她又失业了?
她到底是哪里做错嘛!
这一次只不过是痛揍了一个色狼,而上一次是把送货车撞坏了,再上一次也不过是和抢钱的小偷打了起来,而且最后她还把小偷打跑了啊!为什么那家便利商店的老板还是要开除她?不过是打架打得太激烈了一点,把那家店的饮料冰柜都打坏了而已啊!
这些人怎么这么讨厌!一点都不知道感激,见到她就像老鼠见到猫一样,巴不得她离得越远越好。
她又不缺钱,甚至还有老板主动多付她两个月薪水,拜托她快点离职,她只是很不甘心为什么就是没有办法工作一个月以上。
“气死我了……想要从良也不行,那我干脆回头去偷去抢好了!”她自暴自弃地骂着。
走了老半天,她电有些累了,于是便找了辆停在骑楼的机车就一屁股坐上去,烦恼地咬着手指甲。
从感化院出来已经快半年了,她也知道过去那样偷抢闹事、飙车、无所不为的日子让家人有多担心。
在感化院的那段期间,她终于定下心思考了许多,发现再这样下去真的不行,可是就在她好不容易决心要“从良”的时候,这个社会又不给她机会,老是处处刁难她!
就连她那臭爷爷也是一样,没事见到她就只会念个不停,不然就是对着她哀声叹气个不停,好像家门有多不幸一样。
好啦好啦!她知道她没有大姐那么优秀,可以参加国际知名的芭蕾舞团。她也没二姐那么有头脑,爷爷只要把手上经营不善的酒店丢给二姐,她很快就能让那些快要破产倒闭的酒店起死回生。
反正三姐妹里就她最没出息……
可是这又不是她愿意的啊!
“烦死了,真想抽根烟……”她抓抓头发,随即又想起在感化院的时候她就下定决心要戒烟了。
突然哗啦一声。
不知从何而降的一大盆水泼在温伶伶的头上,俏丽的短发被这一淋仿佛成了汤面黏在她的头上,她原本消磨了大半天快要熄灭的怒火,非但没被这盆水浇熄,反而烧得更旺。
“他妈的!是哪个没长眼睛的王八蛋敢把水倒在本姑娘头上!气死我了!”反正一肚子怨气还没发泄够,她决定上楼去教训教训那个没长眼睛的人渣!
她甩甩身上的水,气冲冲地跑向公寓门口,那门原本是锁着的,但她大脚用力踹了几下就把大门给踹开了。
温伶伶根本就气昏了头,也没看清楚水是从哪一楼泼下来,就直直地冲到最顶楼。
顶楼的门只是摇摇欲坠地挂在那儿,她伸手用力一推,门就应声而倒,她一脚跨过那可怜的门,这才发现顶楼竟是违章建筑,虽然已经是十月天了,但秋老虎的威力还是让不透气的违章建筑充满了闷热。
温伶伶本来就很火大,一进到这温度高的空间,心情更是烦躁了起来,她不由分说地便大声喊着:“王八蛋!竟敢泼我水,看我不好好揍你一顿出出气不可!”
嗯?没动静。
屋子里静悄悄的。
她这才发现这里连个电风扇都没有。
“搞什么鬼?这种地方能住人吗?热得要死又不通风……”她抹抹身上的汗,四处张望了一下,发现这违章建筑还真不是普通的破旧。
四面墙壁只是薄薄的铁皮片,屋顶是不透气的瓦楞,更糟糕的是整间屋子只有小小的一面窗户,而且还是关着的。
除此之外,屋子里几乎什么东西都没有,只有一张摆满书的桌子、一台破旧的笔记型电脑、一张缺腿的椅子……还有一张床,上头还铺满了乱七八糟的衣服和被单,堆得像座小山一样。
“臭死了……”
温伶伶捏住鼻子,感觉空气中有一种异样的怪味,像是男人的汗酸和衣服很久没洗的霉味混合在一起。
“你是谁?”
突然有个声音从床上那堆衣服山里冒出来,把她吓了一大跳,待看仔细之后才发现原来衣服堆里面躺着一个人呢!
“我才要问你是谁呢!刚刚是不是你泼的水?”她不分清红皂白劈头就问。
那人显然不懂她在问什么,他咳了几声,拨开几件衣服,露出一张长满胡渣的俊脸,脸上还有一副歪了一边的金边眼镜。
“水?咳咳?我没水……”
“喂?你是不是生病了?”她一向很有正义戚,也富有同情心。
“好像是吧……咳咳……”
“哇,你怎么咳得那么严重?看医生了没?”
男人摇摇头,三口湾人,不是,看病贵……咳咳……”
温伶伶愣了一下,这男人说得是什么中文啊?断断续续又句法颠倒,“你不是台湾人?”
“不是,我从韩国来的。”
“喔……”她露出恍然大悟的神情,“是没健保,怕看病很贵吗?”
男人点点头,又要缩回衣服堆里。
他只是个清苦的留学生,光是房租、学费和生活费就占去他一大半的钱,最后穷得连棉被都买不起,医院也去不成,生病感冒了也只好窝在一堆衣服里,看看身体能不能自己好起来。
“喂!起来!”
“啥?”
这女人怎么二话不说就把盖在他身上的衣服全丢光了!
“你要做什么?”
再度发挥常人无法理解热心过了头的个性,温伶伶直接拉起他的身子。
“走!我带你去看病!”
“我没钱!”这女的听不懂他说的话吗?
“没钱我出啊!”
“不要……咳咳……不要你出……”他当然不会乖乖听话,用着仅剩的力气和这个莫名其妙的女人拉扯着。
“不去医院你想病死在这里啊?今天算你运气好,要不是我发现了你……喂喂喂,你干嘛?”
“我说了我不要去医院,我也不要用女人的钱!”开玩笑!他可是个男人,拿女人钱不就成了小白脸吗?
一个要回到床上,一个要抓人去医院,两个人就在狭小的空间里头拉来扯去,温伶伶本来心情就不是很好,眼见这男人顽固得像石头一样,她脾气一来干脆趁他不注意的时候赏他一个过肩摔!
可是奇怪的是,那男人被她这样狠狠一摔之后,居然没有痛得叫出声,他只是露出很惊讶的神情,先是瞪着天花板,然后再看着把他摔在地上的温伶伶,脸上那副神情好像这时候才发现温伶伶的存在一样。
他原本迷乱的眼眸这时突然变得熠熠生辉,散发出一种像睡醒的猛兽一样的火焰。
温伶伶有些害怕,她从没对任何一个男人彳/过这种类似敬畏的感觉。可是他不过是个病得快死的奇怪韩国男人,她干嘛这么怕他?
“喂!你到底要不要——哇!”
她上前想拉他起身,却没想到那男人反手一抓,把她的手臂硬拉下来,然后他随即俐落的一个翻身,就这样跨坐在她的身上!
“你!你这色狼!快放我走,我是好心要带你去看医生的耶!”她今天真是倒楣透了,从早上开始就没一件事顺心的。
“你快走开!不然我可不客气了!”
男人病得苍白的脸上因为激动而浮现出血色,他独特的丹凤眼亮着异样的光彩,看着被自己压在身下的女人。
“你是第一个……”
他长这么大,她是第一个能把他撂倒在地的人!
而且还是个女人!这怎么可能?
他当年可是打进全国大赛拿过冠军的跆拳道高手!怎么会莫名其妙的输给一个女人?
“你——啊!”
过度惊讶的他又加上感冒病重,丧失了以往的灵敏,等到他觉得**传来一阵刺骨的疼痛后,已经来不及了。
温伶伶毫不留情地在男人最脆弱的地方狠狠踢一脚,她满脸怒气地看着男人从她身上弹开,狼狈地捣住刚刚被踢的地方。
“王八蛋!”她冲上去就是一阵拳打脚踢,“我好心要帮你,你居然只想要吃我豆腐?还骑到我身上来?你以为你是谁啊!怎么,没被女人摔过啊?那我就多摔你几次!”
好不容易等她打过瘾,怒气也发泄完了,这才发现人已经被她打昏了。
“哎呀!糟糕!我是不是出手太重了?”她有些不好意思地上前查看男人的伤势,却发现他竟有一张相当斯文的脸庞。
他浓密的眉紧紧皱着,挺直的鼻梁和薄如弯弓的唇,整张脸的轮廓看起来十分顺眼,即使是满脸的胡渣和那歪得严重的眼镜滑稽地挂在他脸上,她还是觉得他有一种说不出的好看。
她柔嫩的手忍不住抚上他的眼,想着刚刚他眼里突然进出的炽热火焰……好奇怪,她怎么突然心跳得那么厉害?
一定是刚刚剧烈运动过吧?
“……”男人的眉头皱得更紧了,发出了一些呓语。
对了,她不是要带他去医院吗?
不知道为什么,她就是放下下这个男人,即使他刚刚想轻薄她,但是……
算了!好人就做到底吧!
她吃力地把男人往身上一背,扛着他下楼去了。
这臭男人真重!外表看起来一点也不强壮,而且似乎也只比她高不了多少,为什么背起来这么重啊?他是不是浑身都是肌肉?
他炽热的呼吸急促地吐在她的耳上,一种奇异酥痒的感觉,从她耳朵的神经急速蔓延到心脏,她忍不住打了一个冷颤,发现自己的膝盖都快要软得走不动了。
哎呀!这是什么感觉,她从来都没有过哪!
背上的男人突然又喃喃地说起了她不懂的韩国话,也许是因为刚刚出了气,又或许是一些别的原因,即使背上的男人重得要死,但温伶伶还是觉得心情很好,好到她脸上忍不住开始微笑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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打是情,骂是爱 第一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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