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扬躺在床上跷起二郎腿,嘴里还叼著一根菸,眯著双眼享受欢爱後的快乐余波。
萧遥则从他身上跨过去,大剌剌的赤裸著身体下床,从简易的衣橱里找出一套衣服,就一瘸一拐地走进浴室。
张扬吹了声口哨,这么快就能从他的床上落跑?
看来她的体力真的不错,而且她还是第一次,在大战了四五回合後,她居然还有能力跑别浴室去洗澡?
「喂,自己能不能洗,要不要我帮你?」张扬大声问。
「谢谢,不用。」萧遥的声音听起来就像她的身材一样平板无趣。
张扬啧啧两声,她明明有双勾魂放电的眼睛,呻吟的声音也令人荡气回肠,可外表看起来却是那么平凡,她还真不是个普通的怪胎。
嗯,绝对是个比他还怪的怪胎。
感觉身上黏腻腻的,张扬在吸完最後一口菸也准备下床去浴室洗澡;但此时浴室的门突然被打开,穿著一身卡通睡衣的萧遥用大毛巾擦著头发走出来。
或许是热气蒸腾的关系,此时的萧遥看起来特别可口,莹白细腻的肌肤吹弹可破,纤细的身材散发著「拥抱我吧」的讯息,让张扬刚平息的欲望又开始蠢蠢欲动。
张扬的喉头咕咚两声,原本想下床的他,现在无法动弹了。
萧遥抬头看了他一眼,拾起地板上的衣服丢到他身上,冷冷地说:「你该走了吧?」
「嗯?」张扬有些诧异,她的反应怎么这么平淡?
还以为她会大哭大闹,并乘机好好勒索他一笔钱呢。
「把你的住院治疗费清单给我,我会还你钱的。」萧遥用更加淡漠的声音说。
「是吗?」张扬挑起眉,他倒真想看看这个小女人要怎么还他钱。「你打算怎么还,如何还,多长时间还清?」
萧遥闷著头打开抽屉,从里面摸出自己的私人印章。「你说多久还清就多久了,你可以每月到我家来取镘,我们可以签合约。」
「哎哟,还知道要签约呢。」张扬不由得笑起来,看她一副驾轻就熟的模样,难道她经常被人家勒索?
「至於你的……病,我想我已经补偿你了吧?」萧遥走到窗前背对著他问,尽管她努力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平静,但颤抖的身体还是背叛了她。「我希望你以後不要再做同样的事,否则我会告你。」
「你相信法律?」张扬用一种轻蔑的语调问她。
萧遥怔了一下,随即猛然转过身来。
看到她的脸,张扬吃了一惊,她已经泪流满面,全身都在发抖。
张扬的心奇怪地悸动了一下。
「我不相信又能怎样!」萧遥握紧拳头,突然失控般地大吼。「还有什么人能保护我呢?能保护像我这样无依无靠的单身女子?我努力的工作、拼命的工作,无非是想让自己过得好一点。我很小心,每天都堆著一脸的微笑,却还是被人欺负来欺负去,我都忍耐著,我总想著被逼到最後,我还有法律可以依靠的。」
「傻瓜。」张扬啧了一声。
萧遥的泪水益发汹涌澎湃起来,她颤抖著身体蹲在地上嚎啕大哭,不停地用拳头捶著地板。「为什么这个世界还是男女不平等?为什么女人就要被性骚扰却无处可控告?我很守本分地做著自己的工作,可是为什么总是有那么多讨厌的手摸来摸去?」
张扬耸了耸肩,男人是下半身的动物,这又有什么办法?
「男人都是畜生!」似乎听见他心中的低语,萧遥突然歇斯底里地大叫起来:「我那么努力地想保护自己,特地去学习空手道,可那又如何?今天依然败在你的手里,被尽情的糟蹋!女人天生就该被男人玩弄吗?为什么我就要这么可怜?我好想死,好想死……呜……」
张扬吃惊地看著她用头撞著地板,发出砰的巨大声响。
天哪!原来她不是不发作,她刚才只是在努力假装而已,没想到她的情绪一旦失控,可是比谁都要可怕。
张扬急忙跳下床,跑到她身边试图抱住她,可她却猛然站起身,一脚把他踹个老远。
她凶狠地敌视菩他,然後用尖锐的声音喊道:「不要碰我!你这么混蛋不要再碰我!」
张扬皱紧了眉,「你发什么神经?」
「你才发神经!该还你的我已经用身体还了,你别再过来,不要再碰我一下!」萧遥横眉竖日地怒视著他,宛如一头发怒的小野兽。
张扬忽然感到有趣极了,抱臂看著她,微笑道:「如果你不想再无依无靠、不想再被人欺负,我倒有一个办法。」
「什么?」萧遥依然警惕地盯着他,不让他靠近一步。
「做我的女人吧!」
萧遥那双勾人的眼睛忽然睁得很大很大,似乎不相信自己眼睛所看到的男人会说出这样的话。
眼前的男人,很帅。
比她高两个头的身高,最起码也有一百九十公分吧。高大的身躯呈现完美的黄金比例,那双修长而笔直的腿倒不像东方人,反而和那些长手长脚的西方男子有些相似,如果给张扬穿上军装一定会很迷人。
宽阔的肩膀、厚实的陶膛、紧窄的腰臀、有力的长腿,还有那紧窒光滑的肌肉,蓬勃跃动的脉搏,即使只是远远看著也能让人感觉到力量,那是属於男子汉的味道。
除了可媲美世界顶级模特儿的身材,他还有一张令人看了就会想犯罪的俊美脸庞,那挺拔的剑眉、鼻梁,乌黑幽亮的双眼、薄抿的双唇,在在都充满男子气息的美与诱惑。
不管怎么看都很优秀的男子,却是个会强暴女子的下三滥。
「怎么样?」张扬再次挑了挑眉问道。
其实这个念头刚跑到他的脑海时,他也被吓了一跳;他喜欢拥抱女人,却从来没想过要拥有某个女人。
为什么现在突然有想要拥有眼前这个女人的冲动呢?
她明明一点也不漂亮,身材也乾扁得很无趣,除了眼睛和声音令人销魂之外就一无可取,他为什么想要拥有她呢?
张扬自己也不知道答案。
但他一向是个想到就做的人,所以有了这个冲动就马上说出来。
萧遥恶狠狠地敌视著他,冷哼道:「你把我当成什么人?被人玩弄了还要说感谢的下贱女人吗?你又把自己当成什么?虽然是我踢了你不对在先,但你的所作所为让我厌恶,呸!你只是个乘机对女人下手的恶棍,和那些伸手摸女人屁股的骚扰者没什么区别!不,你比他们还坏,因为你强暴了我!让我当你的女人?把我杀了还比较痛快!」
张扬目瞪口呆地看著她,听著她用那张大大的嘴巴骂出一大串恶毒的话,这、这、这个混帐女人!
真是不知好歹!
「我欠你的钱会还清,踢你的那一脚刚才也还了,以後请你再也不要出现在我的面前,否则我也许会控制不住杀了你!」萧遥说出最後的警告:「以後让你的手下来收钱就是了。」
这个女人……这个该死的女人!
一向最多话的张扬这次被气得说不出话,他只有深深吸气再吸气,否则他会控制不住自己,立刻上前掐死这个女人。
「好!还钱是吧?我限你一个月的时间把这笔钱还清。」张扬哼了一声,穿上自己的衣服转身走人。「女人,拥抱你是你八辈子求来的荣幸,否则你现在早已被丢在公海里喂鱼了。」
他走过她的身边时,那冷肃的杀气让她浑身僵硬。她明白他说的没错,这个充满邪恶气息的男人绝对说到做到。
一个月的时间要筹出两百万,她就算把自己卖了也还不起吧?
可是她不会认输的!
绝不会!
向餐厅老板请了半天的假,萧遥第二天上午就跑到求职中心想多找几份兼差的工作。
早上送报纸赚不了几个钱,在餐厅打工的月薪扫除房租和基本生活费之後也所剩无几,如果不多找几份工作,她根本还不起那两百万的债务。
萧遥是个老实的女孩子,虽然有些怀疑张扬究竟住了什么医院、看了什么病,花掉那么多钱,但是做错事的是她,她也就不再计较。
有一份照料老年人的工作,薪水相当优渥,可是那必须是做全天的,她舍不得辞去现在的工作,只好忍痛放弃。
其他的工作,要嘛是出力气的,而且薪水很少;要嘛就是要求高学历,或者有一技之长的,这些萧遥都不合适。
她高中没有毕业,也没有其他的专业技术证书,找什么工作都相当艰难。再加上时间上无法配合,她基本上是—无所获。
颓丧地回到餐厅,和她同期进餐厅的叶文菱看她脸色苍白,担心地问:「萧遥,你身体不舒服吗?你上午没有来上班耶。」
「嗯,没事。」萧遥勉强地对她笑笑,换上制服的动作却明显比往常慢了许多。
「喂,你知道吗?你上午没来,可有个人一直魂不守舍喔。」叶文菱笑得贼兮兮的。
十八、九岁的女孩子正春情萌动得厉害,叶文菱平常就喜欢探听这种男女之间的八卦绯闻。
萧遥怔了一下,「什么?」
「哎哟,你真是的,人家知道了肯定很伤心。」叶文菱捏捏她的腰,凑到她跟前神秘兮兮地说:「蟋蟀哥哥一大早就很紧张地问你去哪里,还向我要你家的电话,担心得个得了。」
「喔。」萧遥这才想起餐厅的经理助理,那个老板的外甥,名叫谭西帅的大男生。
谭西帅,但人长得却不怎么帅,他是那种高大又格外憨厚老实的人,工作起来像拼命二郎,待人处事都格外真诚。
员工们都说,现在像这样的男人几乎已经绝迹,谁能嫁给他就一定会幸福。
在所有女侍者里面,萧遥是个并不怎么起眼的女孩,再加上平常又不爱打扮,更是不起眼。
可是他却好像对她情有独锺,除了藉著工作找她说话之外,还经常会送她一些小礼物,当然都是藉著上作的名义。
「文菱,你知不知道晚上有什么地方可以去工作的?我想多找几份工作。」萧遥现在才没有心思谈论风花雪月,解决债务问题才最要紧。
「你不念书了吗?」叶文菱是个活泼好动的女孩,她一直羡慕萧遥居然还有心思念书,她自己是玩一天算一天,打算找个男人嫁了就好。
「不能念了……」萧遥的声音微弱下来,心痛著。
「为什么?」叶文菱担心地问,「发生什么事了吗?需要钱?」
萧遥点了点头。
「多少?如果不太多,我可以先借给你一些。」在这家餐厅里,她们两人的感情最好,而且她也信得过萧遥的为人,知道她借钱是一定会还的,所以立刻提出这个主意。
萧遥摇了摇头,「谢谢你,不过数目太大了,我不能跟你借,现在只想找份薪水高的工作多赚点钱。」
叶文菱皱了皱眉,「想多赚点钱很难耶。」
「别说了,先去工作吧。」萧遥拍拍她的肩膀微笑著。
「你笑得真难看。」叶文菱吐槽她。
「我知道自己没你长得好看,小姐、」萧遥无奈地瞪她一眼。
叶文菱噗哧一声笑出来,踮起脚尖捏了捏萧遥的脸颊。「不管发生什么事,如果有困难就告诉我一声,知道吗?你在台北人生地不熟的,不要自己一个人硬撑著,明白吗?」
萧遥嗯了一声,眼眶有些发热。
叶文菱是个头发染成黄一撮红一撮的劲爆女孩,平常喜欢喝酒跳舞,虽然看起来疯疯癫癫的,其实最有情有义。
幸亏有了叶文菱,她才觉得大台北并不是那么人情薄如纸。
「喂,你到底在做什么啊?」耿轩坐在办公室里的豪华转椅上,无奈地看著对面脸色难看的男子。
这里是「七宗醉」酒吧,耿轩是名义上的老板,而实际上出资者共有七个人,眼前这个满面怒色的男子张扬也是其中之一。
酒吧是由七个朋友联手投资规划创立,以摩登优雅的空间设计与多达七十种以上空前完整的香槟酒单著称的饮洒新所在,目前已经成为台北夜晚最in、最时髦的地方了。
人们纷纷传说,一个晚上酒吧的高级香槟、威士忌是一瓶一瓶地开,消耗量之庞大连国内五星级饭店都难望其项背;听说进帐也是源源不绝、现金滚滚,不到四个月就收回成本,
实际上七宗醉的成功并不单纯因为酒本身,真正令七宗醉炙手可热的最终关键,在於超级精确的客层与定位的操作上。
只要在周末晚上来到这里,就能够深刻感受到这一点。沙发上、走道上、吧台边团团拥挤著的,全是各种时尚杂志Party单元里常见的人物;有衣著光鲜的世家子弟、社交新贵、名人名媛、影视歌明星等等,早已蔚为一种没人能够忍得住不参与的风潮。
而在大台北,谁掌握了这群每晚都一定享乐的族群,谁就一定能在台北的夜空下昂首称王,大发利市。
耿轩和朋友们的工作各不相同,有几个人是长年待在国外,其他几人也是在世界各地奔波劳碌,真正停留在七宗醉的时间屈指可数;但也正因为如此,他们才格外看重这里,把这里当作七人联络感情的最佳所在。
他们每次回台湾不会先返回自己的住所,下了飞机最先赶到的就是这里,在这里喝上两杯红酒,把朋友们的留言逐一浏览後,才会心满意足地回自己的家休息。
耿轩现在是著名的服装设计师,白天待在自己的工作室,晚上有时间就会到这里来关照一下生意。
没想到他今天一来,就看到醉倒在办公室的张扬。
唉!这个家伙人如其名,性格张扬跋扈得很,他这样一个人在这个社会上能混得下来,真是个奇迹。
如果张扬不做黑道老大,真不知他会不会立刻被人砍死?
想他耿轩那么文质彬彬、温文尔稚、风度翩翩的新好男人,怎么会和张扬这种坏男人成为朋友呢?
他一直都想不透这个问题。
「简直是岂有此理!我难得看上一个女人,想把她收为己用,她居然给脸不要脸,还把我臭骂一顿,以为她是谁啊?岂有此理!」
张扬是海量,今天醉成这样,不知道浪费了多少价值千金的法国美酒。
耿轩用手捣住耳朵,「拜托,说话不要总是那么粗俗好不好!像你这样子,哪个女人敢跟著你啊?跟我们待在一起这么久,你怎么就没有进化一点点呢?还停留在原始人类的野蛮状态。」
「喂!」张扬开始对他吹胡子瞪眼,「你……那个你……在说谁呢?有我这么帅、这么英俊、这么风流潇洒的原始人类吗?」
他哼了一声,「原始人类都不屑与你为伍。对了,到底是什么样的女人敢招惹咱们的地头蛇?这大台北还有你征服不了的女人?」
「台北算什么!只要我乐意,台湾……亚洲……全世界的女人都不在话下!她一个小妖精算什么?就算那双眼睛勾了我的魂,那副嗓子让我忘不了,我依然要把她打入冷宫,哼!」
耿轩无奈地苦笑,这个张扬只要想喝醉就往七宗醉跑,喝醉了就会到办公室来发酒疯。
当然,他是很少醉的,认识他将近十年,醉的时候不超过五次。
每次他喝醉一定是发生相当大的事情,是他相当在意的事情。
到底那个被他称为小妖精的女子是怎样的天姿国色呢?能让一向在花丛中自由穿梭的张扬丢了魂?
小妖精,一定长得很妖很美吧?
耿轩对那个女子有些好奇。「她叫什么?」
「萧遥……哼,名副其实的小妖,敢勾引我!对,是她勾引我在先,我绝对不放过她!啊……你不要老是在我眼前晃来晃去好不好?你还晃!以为大哥我不敢动你吗?大哥我虽然不屑那些欺负女人的男人,可小妖不一样,我偏要惩罚你……」
张扬连说带挣扎,从长沙发上滚下来,居然开始解起衣裤来了。
见他醉得厉害,耿轩只好抽出他的腰带把他捆绑起来,这家伙酒品极恶劣,表演脱衣舞是很经常的事。
「她在哪里?我去把她找来。你真是个孬种,喜欢个女人就直接追她,何必把自己折腾成这样?」
「不要你……不要你去找!」张扬立即大叫,「那个小妖精是我的,是我的!呼……是我的,看我怎么治她,呼……呼呼……」
又动弹了两下,张扬呼呼大睡起来。
耿轩拿了条毛毯给他盖上,看着他沉睡的脸叹口气。
张扬这回是真的陷进去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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恶主的债奴 第三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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