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来这里做什么?”人被压在床上,身上的衣服被扯落了大半,这样情景下的问话显然要失去许多气势。“你先放手,还没告诉我你怎么知道我在这里呢!”
“小真真,这叫心有灵犀啊,说明我们前世就结了缘,这辈子注定是分不开的!人家这么辛苦,老远地跑来找你,你不会对我温柔一点吗?”元朗舔着唇,一双眼睛带着火簇热情地看着有些憔悴的羽真。”几天没见到我了,是不是有些想念我呢?”
“谁、谁会想你!”羽真挣扎着,可是元朗的气力大得惊人,挣了几下居然没有挣脱。“你快放开我,身子这么重,压得人生疼!”
“可是放开你了你又会跑,那我再上哪儿找你去?”元朗低吼了一声,将唇压了下去,“真真,我想你,想死你了!”
“呜……嗯……不……”微小的抵抗在如火一样炽热的拥抱中消失,羽真伸出手,紧紧搂住了元朗的脖子。不再追问元朗是如何得知强盗窝的所在,也暂时放下让他无法不介意的元朗的其他情人。理智永远无法抵过情感的力量,再次被元朗抱在怀里的时候,羽真的脑中已经放不下其他的东西了。
想他吗?当然想。
恨他吗?恨不得咬掉他身上的肉。
那,爱他吗?不,不知道。
只知道,见到他的那一刻起,自己再也离不开了。
只是这样的话,死也说不出口。
“啊!哈!”紧紧抓着床沿的手指节发白,汗珠顺着额发滴落至发梢。支撑着身体的上臂也因承受不住而微微发抖。鼻尖传来浓浓的灰尘和稻草的味道,只是自己早已顾不上这许多,飞红的眼角处,因为激情而沁出两颗晶莹的泪珠……
好激烈。满身是汗的两人喘息着抱在一起,倒在脏兮兮的草堆上。
“还好吗?”摸着汗湿的红发,元朗轻声地问羽真。
“思。”羽真窝在元朗的怀里,闭着眼享受着身体的余韵。
“你们强盗窝里怎么这么寒酸?连床被子也没有吗?”鼻间不时传来草屑与灰尘的味道,元朗揉了揉鼻子,看着身下干枯的草垫忍不住出声抱怨。
“睡不惯就回去睡你的龙床好了。”羽真闭着眼没好气地说。
“你手下的强盗都去哪儿了?”元朗伸手在羽真的胸前玩弄着汗湿的肌肤,“我记得上次来界山的时候可还遇见过一些呢。”
“不知道。我来的时候这里已经全空了。或许他们厌倦了在山里的日子,各自谋生去了吧。”羽真打了个哈欠,有些昏昏欲睡了。
“真真,我很想你。我承认,之前的生活有些放纵,不过,跟你在一起之后,我再也没有碰过别人了,我发誓。”鼻尖蹭着怀中羽真的头发,元朗不觉有些醺然。
“嗯。”羽真应了一声。
“我已经在安排宣里那些人的未来,愿意走的我都给了安家的费用送他们离开了,不愿意走的我也会妥善的处理,不过还需要些时间……”
“思……”羽真挪动了一下身体,挑了个更舒服的姿势在元朗怀中满足地叹了一口气。
“呐,你跟我回去好吗?”元朗有些小心翼翼地问。
“好。”如此痛快的回答有些出乎元朗的意料,惊喜之下,元朗抱紧了羽真。
“痛!”羽真睁开眼睛,瞪了元朗一下。“你放开我!”
“真的吗?你想通了,愿意跟我回去了?”元朗喜形于色,“啾”地一声在羽真脸上亲了一口。“你是爱我的,对不对?我知道,你一定是爱我的!回去之后,我就立刻开封后大典,封你做我的皇后。”
“皇后?”羽真蹙起了眉尖。“皇后不应该是女人吗?”
“我们金翅王朝没这种规矩。只要相爱,两个人就可以结合。羽真,我要正式地迎娶你,让你做我们金翅王朝的第一位男皇后。”元朗执起羽真的手,“执子之手,与子偕老。”
“哦。”羽真打了个哈欠。
“就只是‘哦’的一声?”元朗显然有些失望。
“我困了,你别来吵我!”
“我们明早就启程回去好不好?”
“不好!”
“咦,你刚刚不是还答应了?”
“你什么时候把你以前欠的情债还清了什么时候再来找我。”羽真翻了个身,将背对着他,沉沉睡去。乏了这么些天,早该好好补眠了。
“喂,羽真!小真真?”元朗推着羽真的肩头。没有回音,只有均匀而浅淡的呼吸声。真是没有办法。元朗无奈地叹了一口气。支起身,他用手指轻轻地拂过羽真的脸。脸颊瘦了些,眼圈也有些发青。这些天,他一定很苦恼,也很疲惫了吧!定定地看着羽真的睡脸,元朗俯下身,在他的额角轻轻印下一吻。”睡吧,从今以后,我会好好地守着你,不让你再哭泣了。”
抱着羽真,元朗闭上双眼,满足地睡了。
阳光透过残破的窗纸射进来,照在两人身上。安宁,温暖。
***
“你说你后宫已经清理干净了,为什么我会在这个女人的房间里?”羽真双目冒火,低声问身边的达密哲元朗。
“她跟别人不一样!”元朗握着羽真的手,压低声音在他耳边说,“她是别人托我照看的。虽然有封号,但那是为了住在后宫方便。我跟她之间可是什么也没有的哦!”
“谁会相信!”羽真狠狠踩了元朗一脚。“你这个色中饿鬼,要是能放过她才叫奇怪!”
“他说的是真的!”轻轻柔柔一句话,让羽真收回还想再在元朗脚面上留几个鞋印的右脚。这女人耳朵可真够厉害的,这么低的声音居然也能听得见。羽真的目光不觉在她的脸上多停了一会儿。
“陛下说的是真的。”皓腕轻抬,拨弄着垂在额前的几根青丝,温软柔润的声音如山间清泉一般流泻而出,“我跟他从小在一起长大,跟兄妹差不多,他对我的顶多是兄长对任性妹妹的娇纵。要是我跟他有什么,你认为你还有半点机会可以插足进来吗?”眸光潋艳,顾盼生辉,羽真看得呆了。
如妃真的是个非常、非常美丽的女人,艳而不妖,媚而不俗。无论是谁,第一眼看到她的时候,都会对她心生好感。她对人不热情,却也不冷淡,进退言谈之间似乎跟任何人都隔着一段不远不近的距离,让人不会觉得太过压迫也不会觉得跟你特别的疏远。她的每一个举手投足,每一个眼波流转都是那么自然天成,偏偏让人挪不开视线。羽真狐疑视线投向了一旁浅笑的元朗。
“男人也有需要休息的时候。”元朗苦笑了一声对他说,“你以为夜夜笙歌是件很快乐的事吗?”
“对啊,元朗每次摆不平他们的时候就会跑来我这里,”如妃巧笑倩兮,“跟我下一夜棋或是聊聊天,后宫的那些人便不会再有什么怨言了。如果你也想找人聊天,不妨来找我哦,姐姐一定会让你满意而回的。”
“小如!”元朗瞪了如妃一眼。
“哟,你紧张什么!”如妃笑出声来,“怕我把你的心上人抢走吗?放心,我可没那么笨。你为了他把整个后宫都快弄翻天了,我再有心,也没那个胆子啊。说不定,哪天你看我不顺意,让我也走,那我上哪里去找这么好的养老之地呢!”
羽真的脸上微微有些发热,偷眼去看元朗,意外地发现他的脸颊上居然也有一抹飞红。羽真的心里不觉泛上一丝甜意。
“朝中还有些事积了许久要我去处理,小如,我将羽真放在你这儿,你帮我照看他,可不许在背后说我的坏话哦!”元朗轻轻拍了拍羽真的手,有些不放心地对如妃说。
“行啦,行啦,我知道的。”如妃像赶苍蝇似地挥了挥手,“我不会吃了他的,你放心!”
“陛下慢走,臣妾不送!”扬起声,如妃娇滴滴的声音送出老远,元朗的肩僵了一僵,摇了摇头,留下羽真先走了。
羽真看着如妃,犹豫了半天。
“想跟我说话?”如妃踢踢椅子,将椅子踢到羽真的旁边坐下。“你叫我小如姐姐好了。”
羽真皱了皱眉。这女人怎么说话做事跟外表相差这么多?
“不愿意叫姐姐吗?那叫我小如也行。”如妃甜甜地笑着,伸手摸了摸羽真的脸,“啧啧,凑近了看,果然更漂亮,怪不得元朗这么喜欢你呢。”
“你为什么要进宫?”羽真问。
“为什么?”如妃扬起眉梢,想了一想,“嗯,怎么说呢?因为有些人总是缠着我,可我又不喜欢他们。为了我的安全起见,我哥哥把我送进宫中,希望可以断了那些总是打我主意的人的念头,不要再做一些于己无益又会伤人的事情来。”
“可是你进了宫,以后再如何嫁人呢?”
“谁说女人一定要嫁人的?”如妃撇撇嘴,“一想到一辈子要靠取悦男人过日子我就觉得恶心。这里很不错啊,要吃有吃,要穿有穿,元朗又不会管着我,事事随我高兴。你说还有什么地方会比这里好呢?不管别人怎么说,我可是抱定主意要在这里终老的。呐,小真真,就算以后你做了这后宫的主人,可也不许赶我出去……哦!不然我跟你没完!”
啊?怎么会有这种女人?羽真眨了眨眼睛,愣愣地看着她。
如妃“噗”地一声笑起来,伸手捏了捏他的脸蛋说:“别傻啦,元朗是真心的,我看得出来,你只管开开心心地跟他过日子好了。”
“我的名字,叫做英多罗宛如,可不许忘记哦!”
***
从那以后,三天的时间里,羽真没有见到元朗的影子。不知他现在人在哪里,在做些什么……心情躁乱的羽真在如妃的宫苑里看着池中悠游自在的锦鲤发着呆。那个口口声声说着爱,无时无刻不在自己身边的人呢?手中的车前草被揪下一片片叶子,落在池面上,引得鱼儿摇着尾巴纷纷围聚过来争抢。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他似乎已经习惯了身边元朗的存在。他现在或许一边忙着,一边在因为无法过来拥抱自己而在连声地抱怨着吧。脸上一阵燥热,羽真低声咒骂的时候,眼角却不自觉地露出一丝温柔的笑意。
“老大,你好啊!”突如其来的声音让羽真一惊,手中已被扯得不成样子的草根全落在了池水中。
瞪大双眼羽真看着庭院中本应该不可能出现的人。青衫飘飘,在落日余晖下透出几许飘逸。端正清俊的五官,若不是眼神中有几分自己熟悉的戏谵与阴沈,他几乎要以为此时出现在自己眼前的是别人。
“红音?”羽真指着他,惊愕不己,“你怎么会在这儿?”
“同样的话,我也正想问你呢,老大!”沈红音那独特的清柔嗓音带着一丝佣懒,这正是羽真再熟悉不过的声音。
“我……”羽真愣了愣,突然发现这个问题有些不好回答。
“我是为了给小武报仇所以才会跑来的,”沈红音柔声对羽真说,“老大也是为了老三的事情所以才会过来的吗?”
昏黄的阳光照在沈红音的身上,反射出一道模糊的光晕,看着他,自己的思绪竟然有些不受控制,羽真惘然地点了点头。
“那老大有为老三报了仇吗?为什么没看见小武跟你在一起?”
小武……
“小武不许我帮他报仇。”羽真摇了摇头,脸上露出痛苦之色。
“不许?为什么?”沈红音睁大了眼睛。
“因为……因为……”羽真因为了半天,却说不出什么话来。
沈红音叹了一口气道:“是不是因为小武喜欢上了那个欺侮他的家伙?”
羽真点了点头。
“小武被纳兰明德抢走了,你是不是觉得很难过?”沈红音继续柔声问。
“是。”羽真再次点头。
“那你为什么不去把小武抢回来?”
抢回来,为什么?羽真迷惑地望着他。
“你不是很爱英武吗?他本来就是你的!一直都是!”沈红音的声音不断地钻进羽真的耳朵里,让他的头又痛又麻。
“可是小武说,他喜欢那个家伙。”
“那你喜欢不喜欢小武?”
“喜欢!”
“爱不爱他?”
“爱……但……但不是那种爱。”无法否认自己对英武的独占欲,但那种感情与自己原来以为的不同。英武已经很明确地告诉了他。
“那你会认同纳兰明德吗?”
“小武就像是我的亲弟弟,独自守护了这么多年,却被那家伙夺去……你叫我怎么甘心情愿?”羽真的眸中闪现出一道戾气,“叫我完全接受他,我想我还没那么大的肚量!”
“老大!”沈红音轻叹了一口气,“你现在的样子,就好像被别人抢定了冰糖葫芦的小孩子一样。”
“换做是你,你会笑着接纳吗?”羽真冷笑了一声,“我这样放过他已经算是给足了小武的面子了。若是他今后敢让小武受半点委屈,我手中的剑绝对不会再留什么情面。”
“老大,你现在的样子,像足了刚把女儿嫁出去的吃醋父亲哦。”沈红音掩着嘴,轻声笑了起来。
“有什么好笑的?”羽真瞪了他一眼。
“是,是没什么好笑的。”沈红音斜着眼睛看看他,长长地叹了一口气,“我现在已经可以理解你的心情了,因为我现在的心情就跟你一样,一样的不甘,一样的失落啊。”
“什么?”羽真下解地抬眼望着他。
“你现在跟元朗在一起,是吗?”沈红音轻声地问他。
这……羽真的脸突然红了起来,脑中嗡嗡作响却没注意到沈红音为何会脱口说出元朗的名字。
“你喜欢他吗?”
喜欢吗?虽然有些犹豫,但羽真还是点了点头。既然已经发觉了自己的心意,男子汉大丈夫便没有理由遮遮掩掩,扭扭捏捏,更何况对方还是自己相识三年的兄弟。
“他有许多许多的爱人你知道吗?”沈红音点了点头,缓步走到羽真的近前。
羽真咬着唇,皱着双眉点了点头。
“每天他都会让不同的人陪他睡觉,而你只是他这些陪侍中的一个,如果有一天他对你厌倦了,说不定会一脚将你蹬开,把你无情地抛弃,这样你也愿意跟他在一起吗?”
“那些是过去的事情,我所关心的是我的将来。他已经给了我承诺,而我也相信了他。感情的事情是无法勉强的,就像我永远不会强迫英武爱上我一样,我也不会强迫元朗只爱我一人。但是只要他的心还在我的身上,我就不会允许他的身边再有别人。若是将来有一天,他不再爱我,或是我不想留在他的身边,那就算有人拿刀架在我们的脖子上也是没用的。”
羽真的声音不高却非常清晰,看着沈红音,他毫不犹豫地说道,“我们都是成年人,知道自己在做什么。心长在自己的身上,没有人可以去控制他。等到缘尽的那天,我们会放对方自由,平静地回归原点。沈红音,谢谢你的关心,不过,我是个男人,我清楚我在做什么,所以请你也不必担心。”
沈红音静静地看着他,轻轻吐出一口气:“老大,我实在想不到会从你的口中听到这些话。看来爱情不只会让人变成傻瓜,有时候也会让人变得通透。”
“我只有一点不太明白,他有什么地方好,让你喜欢上他而忘记小武?”
“我没忘记小武。只是小武已经找到了他想要的,我也应该开始追求我的生活。”
“你到底喜欢元朗哪一点?”沈红音忍不住吐糟,“那家伙除了有一副好皮相和治国的好手段,其他各方面可都恶劣得很。”
“很舒服。”羽真想了想,回答道,“跟他在一起,很舒服,也很安心。”
“你爱他?”
“爱?”羽真看着沈红音点了点头头,“如果这样是爱的话,那么,我想我是爱他的。”
“红音,你在对他说什么?”一声暴喝,羽真落入了一个温柔而坚实的怀抱。
看着抱着自己一脸怒气的元朗,羽真又看看神情淡定的沈红音。“你们……认识?”
“元朗,用不着这么紧张,我只是问他一些问题而已。”沈红音淡淡地笑着,“你知道的,他是我的朋友,我从来都是害怕你去害我的朋友,又怎么会自己去害我的朋友?”
“可是……”元朗犹豫了,沈红音说的没错,虽然把羽真的行踪通知了他,但一开始就要求自己不要对羽真出手的也是他。他是关心羽真的,这点元朗能感觉得到,可是,就是不知道为什么,看到他们两个站在一起,元朗会不由自主地感到某种危险。小真真好不容易接受了他,他可不要让人来破坏,尤其是这个危险的家伙。
“你们为什么会认识?”羽真推开元朗,“红音,你怎么会在皇宫中出现?”
“这个嘛……”沈红音看看元朗,又看看羽真,“老大,我从小在这里长大,这里几乎就是我的半个家,你说我为什么能在这里出现呢?”
“莫非……你是元朗的兄弟?”羽真指着沈红音大叫了一声,“为什么我不知道!?
“错了,老大。”沈红音依旧云淡风清地笑,“我只是元朗从小到大的玩伴,一名伴读而已。你不知道,当然是因为我没有说。我没有说那是因为你从来也没问过我啊。”
“伴读?”羽真看着沈红音,“你叫他的名字,他也叫你的名字……”
看着羽真投射过来的目光,元朗连连摆手:“小真真,你别误会,我跟他之前没什么的,之后也不会有什么!我们只是好朋友,好兄弟,绝对、绝对、绝对没有别的关系!”
“对、对、对,我跟你可没有半点关系!”沈红音忍住笑,对元朗道,“你快点回明渊殿去吧,因为你的任性,那里的文书已经堆成了山,你要是再不抓紧时间处理完,你这十天都别想再抱着你的亲亲爱人迎接日出了。”
“等一下,达密哲元朗、沈红音!你们两个,事情没解释清楚,别想给我那么快溜走!”羽真在后面跳着脚叫。
“你再忍一忍,小真真。我一定很快就会把事情处理完然后来接你的!”元朗向身后摆了摆手。”到时候,我宣让你三天三夜不能下床的!”
“陛下,请你节制些!有些事情,心里想想就好了,用不着说出来,会被人骂!”沈红音连声叹息。
“你、你这个混蛋!”羽真暴跳,捡起地上的青色卵石向着二人离去的背影狠狠砸去,“你最好永远别来找我!”话是这么说,晚霞却悄悄爬上了他的脸。夕阳里,红发飘飘,红衣飘飘,连心也飘飘起来。
***
翻来覆去无法入睡,窗外传来夏蝉声声,闹得人益发心绪不宁。心里空荡荡的,又隐隐有些不安。窗外的月亮又圆又亮,今天应该是十五了吧!元朗此刻在哪里?还和沈红音在一起吗!元朗的声音宛然在耳,身体上还残留着傍晚时被他拥抱着的温度。胸口渐渐发热,身体却觉得越来越空虚。不管过了多久,那些一起渡过的日日夜夜都清晰地在他的脑中重复出现,元朗带给他的冲撞和感觉身体还牢牢地记着。羽真把手悄悄伸入了衣襟里,想像着他握着自己时的力度和动作,羽真的呼吸变得紊乱起来。
可是热度没有办法消褪啊!
羽真开始在心里骂起了元朗,骂得越凶,越想见他。想让他紧紧地拥抱自己,用力地,深深地将他的热楔打入自己的内部。羽真的呼吸紊乱,后背渗出汗来。
“该死的!”暗咒了一声,羽真翻身下来,推开窗户,轻轻地跃了出去。
圆月将大地照得雪亮,羽真视物丝毫不会有什么困难。只是这里实在太大,宫殿连着宫殿,长廊接着长廊,穿过一个个精美的庭院,避过一队队夜巡的人马,羽真在金翅王朝的皇宫深苑四处乱转,越转心里越焦躁。
达密哲元朗,你在哪里?
月亮已升至中夜,羽真在某个花庭的深处停下了脚步。乱转了半夜,体力已经消耗了一些,人也稍稍平静了下来。从来没有仔细地看过属于元朗的皇宫内苑。这里,就是他的家了啊!望着假山石后郁郁葱葱的繁密花树,羽真突然有一些不真实感。几个月前,他还是强盗窝里的大头目,几个月后,自己居然会在金朝王朝的皇宫中横冲直撞。羽真捂住了自己发烫的双颊。
这里,也将会是他的家了啊!
“抓到你了!”身体被人突然从后面抱住,羽真第一个反应就是反手将那人的胳膊抓住,身体一扭,将来人从头顶甩了出去。
“哎呀呀!”那人叫了一声,手足在空中乱舞,身体在空中翻了个跟头,居然没被摔倒。摇摇晃晃站稳了身体,月光下,达密哲元朗露出了有些尴尬的笑容。
“是你?”羽真吓了一跳。
“小真真,你的手劲……可真是大,朕的胳膊差点被你拧折了。”元朗晃动晃动胳膊,再次走到羽真的面前。
“你从哪里冒出来的?”羽真额角冒出了一滴汗,顺着脸颊滴落下来,悄无声息地落入尘土中转眼消失不见。
“我刚刚睡不着,想来找你。刚走到这边就看见你了。小真真,”元朗一把将羽真抱入怀中,“你是不是也在想我,所以出来迎接我的?”
“这里……是哪里?”被元朗紧紧抱着,羽真一时有些恍惚。
“这里不就是你住的房间的后院?”元朗低声轻笑,“小真真怎么都忘记了?”
后院?那也就是说,转了一圈,自己又转回来了。
一把将元朗推到假山石边上,羽真翻身骑在了他的身上。
“小真真,你做什么?”看羽真突然红着眼睛扑过来,元朗吓得直往向缩。“喂喂,咱们有话好好说,你不可以总是打我哦!”
“少废话!”羽真低吼了一声,将元朗按在山石上,三下两下就将他的衣服扯开,露出结实的胸膛。
羽真低下头,在元朗的胸口上又亲又咬,伸手去解自己身上的衣服,可是因为太急躁,衣扣反而扣死解不开了。羽真低声咒骂了一句,用力一扯,将自己身上的衣服索性撕开,然后将身体紧紧地贴了过去。
“小真真,你怎么了?突然这么热情?”元朗有些喜出望外,立刻上下其手,大吃豆腐。
“啪!”一记清脆的声响。声音虽然响亮,不过力量却不大。
“啊!为什么又要打我!”元朗高叫了一声,捂着脸道,“而且每次都要打我的脸!下次你换个地方好不好!”
羽真的双眼闪动着红宝石一样艳丽的光彩,双颊因为热度而变得红润。
“因为……我这样,都是被你害的!”
说完,羽真踮起脚尖,将唇交了出去。
双唇密密交迭,湿濡的声响刺激着全身上下每一分部位。交换着津唾,交缠着舌尖,仿彿灵魂也交缠在了一起。陶陶然,醺醺然,原来亲吻也可以让人如此舒服。赤裸的胸膛紧贴在一起,已经硬挺起来的**与对方的肌肤相擦,激起一阵刺痛的感觉,瞬间传遍全身,甚至连头皮也觉得发紧。
“好甜!”羽真半闭着眼,月亮下红润的双唇散发出诱人的光泽。“元朗,你不想吗?”
“想!如果不想,我为什么要辛辛苦苦半夜溜到这里来?”元朗叹了一口气,“红音那家伙盯人盯得实在是厉害,好不容易找到空隙过来看你……羽真,明明跟你分开只有三天,我却觉得好像过了三年一样漫长。三天就这样了,若是以后因为别的公务要跟你分开更久可怎么办好呢?”
“那就把我带上。”羽真把头靠在元朗的胸前,倾听着他的心跳声,“不许抛下我,不许花心……心里永远装着我,永远把我排在第一位……”咬了咬下唇,羽真突然笑了起来,“我今天才发现,原来我是这么一个小气又自私的男人!”
“不!”元朗将他紧紧拥入了怀中,“你再小气些,再自私些才好。你知道吗,你说的这些话让我幸福得快要晕过去了。”
“不、别晕。你若是晕了,那我怎么办呢?”羽真轻喘着,用手紧紧抓着元朗的后背,抬起一双盈满水气的朱色双瞳诱惑着他。
“真是个不乖的孩子。”元朗在他的耳珠上轻咬了一口,探手抓住了藏在底裤下已经蓄势已久的**。耳边传来羽真夹参着喜悦的**,“看,都已经湿了,这么想要吗?”
羽真把头靠在元朗的肩上,微微蹙起眉尖。
“快一点……”
“快一点什么?”继续缓慢地隔着底裤揉搓着,元朗坏心地问。
“你要是再拖拖拉拉的,换我来上你哦!”羽真斜着双瞳,威胁似地看着他。
“你放心,我是绝对不会给你这个机会的!”元朗将羽真抱起,将他放在一块平坦一的卧石上。”你看,我这里已经想要你想得发疼了。”抓起羽真的手,将之放在自己勃发的部位上,元朗的手也握在已被变得有些滑腻的羽真身上。
触手之处,是沉重的份量和烫手的热度,掌底传来的有力脉动让他有种很微妙的感觉,牢记着这里的形状和力量的身体内部猛烈地收缩着,羽真的眼角飞上了一抹嫣红。
“进来……”几不可闻的低语钻进元朗的耳中,羽真背过脸去。
“什么?”
“我说……进来……”羽真低吼,“再啰嗦我会揍你的。”
“虽然我很想,可是我怕你的身体会承受不住啊,”元朗将羽真紧紧搂住……
***
“陛下,昨夜休息得可好?”如妃坐在正厅里,看着从内堂走出来的元朗轻笑了一声,“陛下气色不错哦!”也不起身,如妃只是挥手示意随侍一旁的清涧给元朗送茶。
元朗微微一笑道:“如妃气色看起来也不错,朕不在的这些天,你过得也挺舒服自在。”
“是啊,臣妾每天都过得很逍遥,什么都不想,什么也不做,这日子过得也挺快的。”如妃不动声色,纤纤素手拈起一块梅花糕放入口中,“只是这天天好吃懒做,臣妾似乎又要发胖了。”
“胖点也没什么不好,女人还是要丰满些才更美丽。”元朗坐到如妃身边,执几缯青丝在鼻前嗅了嗅,“朕的如妃今天还是一样的美丽芬芳。”
“比不得陛下身上的花香袭人啊。”如妃轻扯嘴角,露出一丝意义不明的笑容,“只是可惜了我那几丛珍贵的山茶,枝折花落,一片狼藉……唉……”
元朗愣了一下,立即反应过来,口中“哈哈”了两声。
“朕再赔与如妃好了。”
“花是小事儿,陛下不用费心。”如妃又拈了一块梅花糕,“只是昨夜声音有些嘈杂,吵了臣妾一夜没睡好觉。”
“啊,如妃你辛苦了。”
“你们这么闹腾,坊间的传言又要开始说我狐媚陛下了。”如妃叹了一口气,“原本你遣散后宫就招来了一堆非议和猜忌了。现在人们的怨怒只怕都会归到我的头上了吧。陛下您也是,空着那么多的屋子,非要把人带到我这里,还弄出那么大的响动。”
“谁叫我们是夫妻呢?少不得你得帮我担待些了。”元朗耸了耸肩,一副事不关己的模样。
“是夫妻,不过是名义夫妻!”如妃扬了扬眉头,一字一句地说,只是这话说得声音又低又轻,除了元朗没让第二个人听到,“我只想在宫里无忧无虑地过下半辈子,你最好别给我生出什么事来。”
“知道,知道!”元朗连连点头,“我不干涉你,你也不干涉我。一早就说好了的。”
如妃满意地点了点头。
“陛下,吃些点心吗?”
皓腕如雪,从细碟中拿了一块雪颜酥。
“多谢爱妃,朕还不是太饿。”元朗笑如春阳。
“陛下打算把羽真公子放到哪个宫里去呢?总不能一直搁臣妾这里吧……多不方便。”如妃媚眼如丝,瞥了瞥里间,“说不定臣妾哪一天耐不住寂寞……”
“咳、咳!”元朗干咳了两声,脸上立刻又浮出笑来,“如妃真会开玩笑。”
“想好了?”
“是,”元朗的脸上焕发出光彩,双目炯炯,神采飞扬,“朕,终于找到可以相伴一生的人了!”
“是吗?那臣妾要恭喜陛下了。”
“哈哈,朕知道,如妃一定会替朕高兴的。”
“请陛下好好爱护羽真公子吧!”
“朕已经做好打算了,朕要封羽真为后。”
“什么?”
“朕想好了,朕要羽真当金翅王朝的皇后。”
手中剩下的半块雪颜酥落在地上,摔成了粉碎。
招商银行股票走势和K线图分析预测
擒郎 第七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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