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慕云有时候想起当年真觉得仿佛是一场梦。
不管过了多久,他也不敢相信自己真的做了那件事,对赵杭天做了那件事。
可是,过了这么久了,韩慕云依然记得那一个晚上的一切,虽然他喝了酒,可并不多,那酒只是让他丧失了自制力,却没有失去记忆。
那一个晚上的狂热,悸动,热与冷交织的极致之美,所有的感官都清清楚楚。
韩慕云记得赵杭天的身体是火热的,他的肌肤光莹润泽,他的眼中似乎积了水,却没有流出来过,只是水光盈盈。所以他瞪着他的恶狠狠的眼神也变得波光潋滟,让人难以自持。
而深爱他的韩慕云自然更抗拒不了。
韩慕云武功比他高,喝醉了酒力气更大,一直牢牢的压制住他,为所欲为。
二十年来唯一一次的为所欲为。
唯一的一次也是最后的一次,韩慕云虽然后悔,却记得清楚,清楚的他每天早上醒过来的时候都会忍不住想一次,仔细的慢慢的回想一次,然后满足的起床。
时间久了,韩慕云有时候也会怀疑这件事有没有发生过,或许完全是他的想象?
他渴望太久,终于忍不住幻想?
或者虽然真的发生过,可这件事情已经在他的想象中走了样,加进去许多自己幻想的情节,比如后来赵杭天紧紧的攀着他,比如赵杭天在激情中咬着他的肩,比如赵杭天失神的叫他:「慕云。。。。。。」
韩慕云苦笑,他忍不住去照镜子,肩头光滑一片,没有齿痕。
他又叹息一声,穿上衣服。
虽然门外就有侍女伺候,他也并不习惯别人伺候他穿衣服,从小伺候惯了赵杭天,很多事情他都喜欢亲历亲为,不像赵杭天,连扣子也要他系,鞋子就更不用说。
可是韩慕云喜欢伺候赵杭天,帮他穿衣服,帮他穿鞋子,尤其是他的脚踏在韩慕云的腿上等着他给他穿鞋子的时候,韩慕云轻轻抚摸过他的脚,那一刻,是他最早知道的销魂时刻。
只是,如今的韩慕云,空有绝大势力,却连赵杭天在哪里也不知道。
那一夜之后,赵杭天就凭空消失了,恁是韩慕云如何努力,也找不到他。韩慕云记得,那一晚他听到赵杭天咬牙切齿的说:「韩慕云,我要杀了你,我要杀了你。」韩慕云一声不吭,只是把脸埋在他的肩上,有了这一刻,他死已经瞑目了。
可是最终他并没有杀他,有那么一刻,韩慕云似乎感觉到了冰冷凛冽的刀锋贴在了他的脖子上,他微微一笑,安静的等候,可是那刀锋并没有落下,只是在酒与性的共同恍惚中,赵杭天消失了,韩慕云失去了他。
韩慕云不知道这是为了什么,那样高傲不容侵犯的赵杭天为什么没有杀了他,他只知道,怎么样也找不到他了。
几乎是每天都在担心,现在他怎么样?不知道有没有人服饰他穿衣着鞋,不知道有没有服饰他梳洗,还有,他吃饭怎么办?
韩慕云打开门,门外等候的侍女鱼贯而入,服饰他梳洗吃早饭。
对吃,韩慕云一向是讲究的,以前赵杭天并未亏待他,吃穿几乎都和他一样,吃是在同一张桌子上,赵杭天出身世家,自然是讲究的,韩慕云也就跟着讲究起来。
生命中有太多赵杭天的印记,韩慕云整个人都是赵杭天造就的,他的品味他的气度完全就是赵杭天的功劳。
当年赵家大公子的高华气度一直是为人仰慕的。他容貌本就俊秀,眉飞入鬓,星目狭长,更兼身姿挺拔,虽然很少出门,也是临州著名的英俊男子,何况还有那种高贵优雅举止。
韩慕云觉得自己还没有学到一半,可是已经为人称道了。
现在的韩慕云,比当年的赵杭天更有名,不过他觉得这是因为他的钱。
赵杭天还在这里的时候,韩慕云已经在开始自己挣钱了,赵杭天对他总是与别的人不一样的,他要用钱赵杭天从来不多说一句,仿佛那些根本不值一提,想拿便拿罢了。
那个时候的临州,几乎所有人都知道赵家有个败家子的赵大公子,还有个非常会赚钱的小厮。临州城都在传说,赵家迟早有一天会姓韩。
只是没有人知道,韩慕云赚的每一两银子都送进了赵家的库房,连赵杭天也没管过,他只管在家里懒洋洋的晒太阳,天气实在好了才出门转一转。
到如今,赵杭天消失几年,韩慕云赚钱却更厉害了。
他实在太有钱了,比当年的赵家更有钱,有钱自然就有势,所以人人都奉承他,可是,有什么用,他还是找不到赵杭天。
所以,有再多的钱他也高兴不起来。
不过他现在的生活实在太乏味,除了赚钱,韩慕云找不到别的事情做。
如果有一天找到了赵杭天,就有很多事情做了吧?
韩慕云叹口气,把早饭吃完,开始巡铺去了。
这种日子过的真是无趣之极。
韩慕云无精打采,走马观花一半的看看就走。
巡完铺已经快到午饭时候了,跟在身边的大管家陈守道:「大少爷,今天中午还是去近花楼吃中饭?」
韩慕云点点头。
这已经是惯例了,陈守也不过是照惯例请示一下。
近花楼也是韩慕云的产业,掌柜见东家来了,连忙上来请安,送进专用的厢房去,这边菜已经准备好,专等韩慕云来了就下锅。
今天的菜里有一味八宝豆腐,韩慕云记得这是赵杭天最欣赏的一道菜,不过家里的厨子总是做的不好,赵杭天一直说只有江南凤家的厨子才真正会做。
现在连凤家都衰落了。
简直如经历了沧海桑田。
午饭后韩慕云回自己府中小憩,也不知为何,在轿子里就觉得十分困倦,真是有点奇怪。不由的闭上眼睛。
等到韩慕云再次睁开眼睛的时候,他发觉自己睁不开眼睛了,他的眼上被绑了一块布,世界一片漆黑。
韩慕云慢慢调整呼吸,静下心来等着。
他与人结仇并不多,有人绑了他想必是为了求财,他定不会有什么危险。
房间内非常安静,他是躺在一张柔软的床上的,手脚都被绑着,但身上甚至还盖着被子。
被子很轻很软,韩慕云就算被绑着也能鉴定出来这是来自锦城的丝绸做的被面,里面是装的云川的云棉,他有点困惑,这绑匪似乎也很有钱呢。
那多半更不好打发了。
过了一阵,韩慕云终于听到有轻轻的脚步声。
是软底鞋走在光滑的石头上的声音,韩慕云很熟悉这种声音。以前赵家大宅的土屋地面就全是这种打磨的异常光滑的石头,赵杭天喜欢穿软底鞋。所以韩慕云很熟悉,后来他的房子也是用这种石头,他也穿这种鞋子。
这是一种再摆脱不了的桎梏。
那人走近了他,轻轻坐在床边。
一侧的床微微陷了下去,那人坐在那里却似乎没有动作。
韩慕云不知不觉屏住呼吸。
这种未知的恐惧远比真正身受的痛苦更叫人难以承受。
过了一会,一只手放在了他的胸膛之上,似乎在犹豫着该怎么下手。
韩慕云觉得自己寒毛部竖了起来。
真正让他大吃一惊的是,那手犹豫了一下之后开始渐渐往下移动,那是一种轻轻的抚摸,随后他的腰带被解开,裤子被脱了下来。
韩慕云沉默着,等待着。
那人也一声不吭,只是慢条斯理的脱下他的裤子,韩慕云似乎能感觉到那人的眼睛在注视着他的那个地方。
他觉得羞耻。一只冰凉的手握住了他,冰凉的让他想起了赵杭天的手,赵杭天体质特殊,不管任何季节,手脚都是冰凉的。
那手轻轻的摩擦了几下,韩慕云没有反应。
自从当年与赵杭天那个晚上之后,韩慕云就再也没有勃起过。
那手又动了几下,仍是没有反应。
于是手离开了,再回来的时候是一样冰凉的尖锐的东西。韩慕云听到赵杭天笑道:「没用的东西不如割掉算了。」
血液迅速的沸腾起来,韩慕云全身颤抖不息,牙齿格格相碰,完全不能自持。
赵杭天吓了一跳:「你别吓得这样,我哄你的呢。」说着丢开刀子。
韩慕云在床上拼命动着,想要起来,他想说话,可张开口却发不出声音。
赵杭天连忙去解开他的手。
韩慕云一把扯掉眼睛上的布,眼前果然是赵杭天的容颜,如当年一般居高临下的看着他。
「少爷。。。。。。」
赵杭天站起来:「没用的东西。」
「少爷。。。。。。」
赵杭天笑道:「是不是这几年玩的太高兴,玩废了?」
韩慕云这才想起自己的处境,连忙拉被子遮住自己:「不是,少爷,它一直就这样。」
「一直?可我记得那天晚上还真是雄风不灭啊。」
「这个。。。。。。少爷。。。。。。」韩慕云涨红了脸:「就是那晚之后。。。。。。」
赵杭天惊讶了一下,随即大笑起来。
韩慕云仰望他的笑容,不管他笑的是什么,已经满心欢喜了。
多年不见,赵杭天仍是气度雍容,俊美逼人,或许比当年更成熟,更迷人,韩慕云几乎移不开眼睛。
赵杭天笑了一阵,说:「那天晚上你那么对我,今天该你还债了。」
韩慕云怔了一下:「好。」
赵杭天或许是没料到他答应的这么爽快,倒愣了一下,说:「那么,你脱了衣服趴在床上。」
韩慕云果然照做,模仿他看过的春宫图的姿势跪趴在床上。
甚至暗中兴奋的微微颤抖。
赵杭天有点发呆的看着他,韩慕云脱的很快也很干净,跪趴的姿势也很标准,双脚微微分开,翘着屁股,头放在床上,手肘支撑着上半身的重量,是一种可以随时受到冲击的状态。
赵杭天觉得有点骑虎难下。
他只是想玩玩韩慕云而已,他想看的是韩慕云害羞的样子,想看他皱着眉头不甘不愿服从的样子,赵杭天完全没有一丝一毫想要和他共享鱼水之欢的念头。
赵杭天觉得没有台阶可下。
韩慕云还兴致勃勃的等着他。
赵杭天有点头痛的走到他身后,试了试,还是无奈的放弃了:「算了,我没兴趣了,你起来。」
「什么?」
韩慕云扭过头来狐疑的看着他。
还是和以前一样嘛!赵杭天想,韩慕云简直就和以前一模一样。
他从小服侍自己,既是下人又是玩伴,自然没规矩的多,自己也不是什么正经的厉害的主子,大礼节上过得去也就随便他,养的他从来就少了规矩,就像现在,竟然这样看着他。
而自己却也如以前习惯的那样,还是那么没脾气:「我说叫你起来。」
真的,对着这个家伙,不知为什么总是发不了脾气,有时候实在被他气到,想要做出主子的气势来,看到他那么笑着看着他,毫无惹了他生气的自觉,那口气便就梗在了喉咙里,说什么也发不出来。
韩慕云笑起来,这种又无奈又生气的口吻,真是让他怀念呢。
韩慕云收起腿坐起来:「可我现在怎么办?」
赵杭天一看,韩慕云先前还疲软如废的那个东西,竟然直冲冲的立了起来。
「咦,你不是说一直不行。」
「本来是不行的,可刚刚少爷叫我趴在床上,它就高兴起来,就活了。」
赵杭天几乎是有点咬牙切齿的说:「那你快点解决了吧。」
韩慕云有点为难的看了看自己:「算了。」说着就要穿裤子。
赵杭天奇怪:「你不难受?」
韩慕云说:「怕你等太久。」
赵杭天想想也是,叫他在一边等着他的确麻烦,也就随他了。
韩慕云这才一边穿衣服一边问他:「少爷,这几年你去哪里了?」
「在外面到处逛。」
「逛这么久?」
「我带的钱多,用完了才回来的。」
「这些年我都很担心少爷,怕你在外面受委屈。」
「你什么时候见我吃过亏?还用你担心。」
「我是怕少爷不惯别人服侍,会生气。」
「你就服侍的好了?都服侍到床上去了,说起来这才最吃亏。」
「哎,少爷别提了,早知道那事会让少爷几年不回来。我说什么也不敢做。」
「真的?」
「当然是真的,我天天都后悔。」
「我信你才有鬼,我看你过的春风得意的样子,好像生意做的不错。」
「那有什么用,我是没事做,打发日子而已。」
赵杭天哈哈一笑。
韩慕云说:「少爷,我们回去吧?」
「回哪里去,赵家早散了,他们多半以为我死了。」
「去我那里啊,少爷是我的主子,连我都是你的,别说那些了。」
「真是越来越会说话了。」
韩慕云认真的说:「我说的是真话。」
赵杭天看他样子,笑道:「行了,我知道了,走吧。」
两人出去叫了轿子,赵杭天坐进去,韩慕云在外面说:「我跟着轿子?」
赵杭天笑起来:「你少来这套,你什么时候跟过轿子了?还不快点进来。」
坐进轿子里,轿子被抬起来慢悠悠的往前,韩慕云才低声问:「少爷真的不生气?」
「生什么气?啊。。。。。。你说那个啊,要生气也生过了,这么多年了,我可气不了那么久。说起来。。。。。。慕云,你那晚做起来舒服吗?」
韩慕云笑起来。
赵杭天从来没见他这种笑容,他笑得甚至有点不怀好意:「当然舒服,简直。。。。。。」
「简直什么?」
「我说了少爷可别生气,简直像要融化一般。」
赵杭天怀疑:「真有那么好?」
韩慕云赶紧说:「你试试就知道了。」
那语气简直是十分的跃跃欲试,露骨的把赵杭天吓得连忙说:「算了算了,我宁愿不知道。」
韩慕云撇撇嘴,低下了头。
赵杭天走进现在的韩府,韩慕云是本城首富,府邸自然是高大恢弘的,见自家主子回来了,门上的人都赶紧出来请安。
韩慕云说:「行了,现在正经主子回来了,大家都过来见过少爷。」
大伙儿都有点摸不着头脑,可看着主子的样子又不像是闹着玩,也就都只得上去含含糊糊的叫少爷。
赵杭天觉得好玩的笑。
韩慕云还把几个内外管家都叫过来仔细吩咐了一番。
不到半日,至少有半个城知道了本城首富韩慕云有了个主子。
有的人不知道底细,觉得奇怪。
有的人知道底细,知道韩慕云以前和赵杭天的关系,就更觉得奇怪了。
当年韩慕云的确是赵杭天的小厮,可就是赵杭天还在这里的时候,家道已经渐渐衰落下去了,而韩慕云不知是走了什么运,渐渐发达,最后的那两年,他已经在本城有了名气,至少比赵杭天的家底厚了,而且他又不是买断的奴才,不过是一个帮佣,原是可以随时走的,却不知为何一直留在赵家,照旧服侍赵杭天。
他们主仆二人简直过的自得其乐,也不管外头的人在说些什么。
赵杭天走了几年,没想到回来还是韩慕云的主子。
这到底是种什么热闹?
韩慕云府里的人就更纳闷了,凭空多出一个少爷,现在一个少爷一个大少爷,简直是纠缠不清。
可看着自己主子赶前赶后的叫着少爷,这些下人们还真不敢怠慢了赵杭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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月明何处 第一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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