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马流云说头痛,晚饭也没吃就睡了,只是睡不着。……
本来他一个人睡觉就不太好眠,遇到天气不好尤其打雷下雨就硬去挤君如意,这个时候、就更睡不着了。翻来覆去头更痛了。
一时想到席上坐的月重华,拿了他最好的东西放在那人面前。
过一会又想起看到两人坐的那样子,手都在桌子下,定是紧紧扣着的。
想起那眉眼都在笑的月重华。
司马流云捧着头呻吟。
在床上翻滚。
月重华……月重华……月重华……
你这个大笨蛋……那人哪里像我了……根本就没我漂亮……你竟然分不出来?
有那么像吗?
他凭什么得你这样的好?
你对我都没有这么好的。
司马流云愤恨的踢开被子,从柜子里抓了紧身夜行衣穿上,哼,看到就看到,就算被你看到,也要揭穿他。
晓风明月楼的警卫真弱。司马流云在心里嘀咕,说不定还要被烟五侯抓一次,到时候看谁去救你。
辨明了方位,几个窜高伏低,已经到了月重华住的明月楼门口,在花丛里躲了一会,看准侍卫换班的空隙,轻轻滑了进去。
楼里很安静,大概都歇下了,月重华的房间也熄了灯火。
司马流云略有点纳闷,他依稀记得月重华的房间会在他歇下了之后在桌上留一点烛火的,略微有点光亮。
他什么时候改的习惯?
司马流云掠上二楼,停在月重华房间门口。一时却又踌躇起来,不敢推那门。
真要让他看到么……会是什么结果?大怒,出手,伤心、难过……
其实就把那人当做随风也好……看他今天的笑容,那么欢喜。
又何必让他难过?
就把那人当随风疼也好,至少他是开心的,那自己的这点不甘心也就没什么关系了。
无声的叹一口气,便要原路返回。
寂静的门后突然传来一声低低的压抑的喘息……一个含糊不清的呻吟:「不要……那里……」声音很小,似乎隔着什么,却是春意无限。
司马流云僵在当场,手不受控制的推了一下,门没有扣上,无声的滑开。
司马流云手不停的颤抖。门里没有声音。也没有动静。
当他察觉到有人迅速靠近后,已经在他反应过来之前扣住了他的脉门,惊骇之间却随即身体一暖,被裹进了一个温暖的怀里。
裹的密不透风。
司马流云下意识的挣扎,却全无作用,那人温暖的手摸索上来,抚过他的脸颊,摸索着他的眉眼、鼻子、嘴……
司马流云不由的便软了身子,忘了挣扎。
月重华摸索了一阵子,放心似的叹了口气,把面孔埋在他肩上,搂的更紧了,紧的有点痛起来。
可司马流云不在乎。
他记得月重华比他高,这样子埋在他肩上,岂不是很别扭?便推推他。
月重华含糊的说:「别推我,你放心。不要走。」
司马流云一时不解,却又不敢轻易说话,月重华解释:「你放心,我不点灯。我想那日你急急走了,无非便是因为我看得见了。我虽不知道你为何定是不要我看到——我总觉得你不会丑……却也不能勉强你,可是也不能就这么放你走了,我又不至于自己弄瞎了眼睛,只得熄了灯等你。你放心了吧?」
司马流云微微颤抖,生怕忍不住哭起来。
月重华道:「看不到你的样子虽是遗憾,却也比你完全不在好些。」
司马流云上次救月重华时易了容,吃了变音的药,此时没有准备,又怕月重华认出他的声音,只得压了嗓子,拼命模仿那日的声音说:「都是我不好。」
「当然是你不好,这几个月来,我天天想你,把手下人全赶出去,没头苍蝇一般的乱找一通,哪里找得到,又没个准样子,就连名字也难说真假。幸好后来给我想出这个主意来,果然有用。」
他轻轻摸索着司马流云的腰背,低声道:「这些日子,你就不想我吗?」
司马流云黑暗中也红了脸,声音比他更低:「想。」
月重华满意了,脸在他肩上脍了赠,笑道:「等你这么些天,你总算是来了,还在门口舍不得进来。还说想我呢。」
司马流云道:「你怎么这么笃定我要来。」
月重华得意起来:「我就知道你,除非是不知道,知道了哪里忍得住。」
司马流云便想起来:「那你房里的人呢?」
「这房里就我们两人,哪里还有人?」
司马流云涨红了脸:「刚才……刚才我明明听到……」
月重华又去捏他面孔:「咦,你长胖了呢,真不错,不错不错——本就没有人,我是听你不进来,一时着急……」
司马流云笑,抓住他的手扣着。
月重华埋怨他:「都是为了你,真丢脸。」
司马流云低声笑道:「可是……很好听。」
月重华笑,竟一把将他整个抱起来:「你喜欢听?那你好好伺候我,说不定会更好听。」司马流云踢他。
月重华道:「你这毛病还是改不了,成日里张牙舞爪的。」
突然他又想起来:「你今日怎么了,声音有点不太对,不舒服吗?」
司马流云忙道:「嗯,早上起来有点微热,不过好多了。」
月重华便把他按到床上去,拿被子裹了:「我叫人拿药去。」
司马流云扯住他衣服:「不用了,我饭后喝了药的。」
「哪个笨大夫给的药?定没有我的好。」
「药哪有多吃的,再说万一冲撞了呢,你就放过我吧。」
「也好,那明日你来了若是没有好再吃我的。」
「重华。」司马流云拉他坐下,说:「我不能天天来的。」
「为什么?」
「我也有我的事要做。」
「晚上也要做?」
「有时候,或许还要出远门,重华……」
月重华不语。
司马流云哀求:「重华……」
半晌月重华才气鼓鼓的说:「你的意思便是你闲了才来见我?我想你的时候便不能见你?那我算什么。」
司马流云嘴里有点发苦,却是说不出话来。
月重华十分不甘,却又听不得司马流云哀求,总会心软,便勉强不得,想了一阵,扑在司马流云身上:「我就成你男宠了?你高兴来宠幸便来一次,不高兴了我就得等着你。」
到底是妥协了。
司马流云虽说是心里十分内疚,听他这么一说也忍不住笑起来,忙道:「不敢不敢……」
月重华咬他脸颊:「你就吃准了我心软,什么都会答应你。」
又嘀咕:「以前我不是这么心软的嘛,怎么就对你这么心软了呢。」
这话听在司马流云耳中,竟比那「喜欢你」三字更觉回肠荡气,一时间便觉得此生已经心满意足,今后再怎么样也是瞑目的。
于是,司马流云翻身拥了他,笑道:「难道我不是吗?你要什么我不答应你呢。」
月重华很喜欢他长胖了的感觉,只管揉他:「那我想想要什么……你真什么都答应吗?」
司马流云被他摸的有点痒,想要躲开,又舍不得放开他,便只管扭来扭去的,推他的手:「你想要的,无非就是绑了在床上而已,我也不怕,你只管去拿了你那金链子来就是。」
月重华笑:「罢了罢了,怎么敢,你又哭着撒泼怎么办,牙齿又利,动不动咬人,我算是怕了你了。别打量我没有,我还真的有,就是不给你用而已。」
司马流云哼一声。
月重华手不知摸到了哪里,司马流云只哼出来半声,就忍不住喘息了一声。
月重华笑道:「我就说穿紧身夜行衣很不舒服吧,连话都说不俐落,我替你换一件舒服的。」
还来不及答好还是不好,嘴已经被封住。
司马流云更软了身子,脸上身上都迅速的烫热起来……
月重华在他嘴边低笑:「怎么又热起来,定是吃的药不好。」
明知他看不见还是白他一眼,双手抓了他的肩,努力要挣脱出去,却哪里挣扎的开,只是更热了起来。
「别扭了,没火都给你扭出火来,你病着呢,想要也今后吧。」
这话却也不知说给谁听的,手下已经很快的剥开了紧身衣,拉开内裳,炽热的身体接触到微寒的空气,迅速泛起一粒粒小疹子,微微颤抖。
月重华修长的手指慢慢的得意的抚过去,一点点平复,光滑柔软,吸附着他的手指。
暗夜中的摸索,眼睛没了作用,其他感官竟就更敏感起来,丝绸与皮肤摩擦的细微沙沙声……那人近的仿佛就贴在身上的热气……努力压抑却仍然觉得惊人的喘息……
司马流云连脚趾都蜷起来,不住痉挛。温热的手指伸进微张的嘴里,司马流云不由自主用舌头想要推出去,却仿佛是舔一般软软的没有力气。
月重华的轻笑声响在耳畔,在暗夜中明朗温柔。「乖,放松点。」轻轻在他屁股上拍一巴掌,那一声脆响在寂静深夜里十分惊人,司马流云脸涨的通红,屏住呼吸,更紧张了。
「又不是第一次,这么紧张做什么,再放松点。」
微凉的膏药小心涂抹着。
司马流云抓着他的手:「你怎么有这个……」
「我手里什么药没有?再珍奇的也有,这算什么。」
「我不要……这个……」司马流云结巴了半日,也没说出来。
月重华转念一想,明白过来,握了他下巴亲吻:「你放心,这个单纯润滑的,只略有点消肿而已,没有加媚药。」
司马流云更贴近他。
「我怎么会给你用媚药,我自己就足够了。」
果然察觉身下的身体更软了,放松了。一根手指伸进去变得很容易。
幸好今天命人仔细修剪了指甲,若是随风昨日来,可还麻烦……
揉一揉:「乖,再放松点,吸口气再吐出来……嗯,很乖……」
怎么今天随风的身子特别紧张呢,还抖个不停。
在山洞的时候倒容易的多。
这样子的身体倒真不像他了,却是像曾经的一个人,从来就很怕的样子,在他怀里一直发抖,可是就算这样怕,却也顺从的厉害,从来不摇头说「不」。
月重华停止了抚弄,手贴上他的脸颊,还是熟悉的眉眼,稍微安心了点,也觉得自己刚才的想法十分无稽。
轻声问:「随风,你在怕什么。」
司马流云摇摇头,几乎是微不可闻的说:「没有……怕。」
「那你怎么在抖。」
「我……很快就不抖了……你不用停……」
月重华僵硬了一下,又软下来,柔声道:「随风,你不用怕,是我……」
他握了司马流云的手放在自己脸畔:「你摸摸看,是我,不是你以前的主子……」
他知道随风以前的身份的,自然想到他在怕的是什么。
不过凭随风现在行动的自由和做事的手段——他甚至能从烟五侯手里救了他出来——想必早已不是以前的身份了……
所以这话应该没说错……嗯,应该……没有……
司马流云点头,往他身上贴了贴,身子还是滚烫的,颤抖也渐渐停了。
大概是那药的缘故吧,月重华暗中忖度……今后还是不用的好……可是,又担心伤了他,有时候难保控制得住自己的,能剩几分清明?……
……算了,少用吧,尽量控制……还有点神游天外,却被司马流云把腿绕了他腰上。
嗯,他已经不抖了,软软的贴在他怀里,那个地方也在刺激着他。
还没来得及动,司马流云滚烫的手小心的探下来,握了他。
月重华倒抽一口凉气,一把连他的手一起按住,声音暗哑:「你竟敢火上浇油?」
已经癫狂起来,再也忍受不了。
司马流云几乎被他折了起来,只难耐的低呼了一声,就只剩了喘息的力气了。
两手攀不住他,滑落下来,死死的绞着床单。
月重华摸索着握了他的手,扣在一起。
一手的汗。
一身的汗,滑腻的在两人之间,似乎吸在了一起,再也分不开。
天明了司马流云悄悄溜回去,心情比那初起的晨曦还要亮丽,怀里揣着月重华给的腰牌,说是特制的,这面腰牌不用报名盘查,只管放行。
本来不想要,说:「我没你腰牌今日还是进来了,何必多此一举。」
却被月重华嗤笑:「你以为你多大的本事?还不是想着你可能来,命撤了守卫的,怕你进不来,若不然,走不了三步你就倒下了,烟五侯在外面守了那么些年,也没敢进来过,也就在外面威风。」
司马流云还是不太想要,被硬塞了在手里,又被顺手在脸上拧了把,笑道:「这是特为你制的,与别人的都不一样,带了在身上百毒不侵,你时时带着吧。」
一句百毒不侵让司马流云心里打了个突,想到了拿了他的那十丸圣药。
司马流云不愿深想,念头一来,忙按捺下了。便收了那腰牌,不知道是什么木头做的,黝黑沉重,有淡淡香气,拴着个玉坠子做的穗子,正好别在腰带里。
今后便能常见着他了,真没想到过还会有这种好事,纵然一夜没睡也神采奕奕。
溜到庄子前,也不走正门,从左边的墙翻进去,那里离他住的屋子近。
翻上墙头,点树枝借力,再从假山上点一下,就能落到他屋子后面的小花圃里了。
「砰!」
「……」
「哎哟。」
「流云?哈哈。」
「吱……」
司马流云摔在花圃里,拐了脚。这会被几个侍卫扶了回去,君如意拿了药膏热酒,亲自替他敷药,可是笑的差点喘不过气来。
小貂在司马流云身上跳来跳去。
那树枝是活的,假山上有绳套,树枝借不到力,一口气已经老了换不过来,只得勉强去构假山,便只能落在最近的那一点上,绳套一拉,摔进花圃里。
「这么简单的机关,防点小贼而已,没想到套了个大的。」
司马流云没好气:「谁能想到自己家里也有下绊子的。」
「谁叫你不走正门呢,鬼鬼祟祟翻墙,也不知做了什么坏事。幸而你轻身功夫有长进,构得到假山,不然从树枝上摔下去,就是一个大坑,腿也摔断。」
司马流云郁闷得很。
君如意笑道:「一看就知道你没偷鸡摸狗的本事,这么点老套的小机关都看不出来,一出去可别说跟着我学过什么,丢脸。」
司马流云脸有点发红。月重华说的不假,这样子都摔下去,若是他没叫撤了守卫,昨晚只怕就被拿住了,果然丢脸。
想着月重华,脸就更红了。
刚才被摔下去的丢脸事也不放在心里,发起呆来。
君如意自然不知道他在转着什么念头,把小貂从司马流云身上撵下去,一边替他拿热酒揉脚,一边笑道:「你也别太生气,不过是江湖阅历低了,今后多练练就成,不过其实你也用不着,探夜路这种事,有的是下面的人做,怎么也轮不到你。」
听到探夜路这几个字、司马流云脸更红了,却是忍不住笑了一笑。
君如意便以为他释怀了,随手揉揉他的头发,他自己也是一个少年模样,却惯会装大人,总做出一副老成样子——只除了和他抢东西吃的时候,可是那张脸,嘟嘟的腮,皮肤又仿佛细瓷一般,白腻透亮,真让人想要捏一把。
不过司马流云不敢捏他。
只见过侯爷捏他的腮,他会呲牙,就像想要咬侯爷一口,看起来就更像个孩子了。
啊,对了,赵杭天也捏他的。小天最有特权了,谁都让着他。
想到小天,君如意就提到了小天的死对头:「小紫今天路过这里,要过来看看你。」
「我有什么好看的。」
「我怎么知道,小紫命人送的信,送信的还带了个盒子来,说是给你的,就放在那边桌子上。」
司马流云随着他指的看过去,果然墙边小条桌上放着个小小的木盒子,很旧的样子。却是精致。
「是什么?」
「不知道,既说了给你的,我就没打开看,左右不过是什么吃的玩的吧,小紫眼光好,他给的东西都不错。」
伺候在左右的君如意的侍卫唐十三早机灵的去取了来呈上。
入手便觉木头机理细腻,黝黑沉重,只是没有淡淡香气。
司马流云心中一跳,另一只手悄悄伸到怀里,摸到了那块腰牌。僵住了。
君如意笑道:「发什么呆,怎么不打开?我也瞧瞧是什么新鲜玩意,他命人快马送来。」
司马流云换了笑脸,打开。空的,什么也没有。
君如意奇道:「小紫这么古怪,给你送个空盒子来。」
他拿过来翻来覆去看了一阵,丢还给司马流云:「没什么新奇的。」
司马流云道:「我也不明白。」
君如意笑道:「反正他今日要过来,你记着问问也就是了。小紫还送了好些新鲜果子点心来,都是不知哪里弄来的,很不错,等会叫人给你送过来。」
说着给他敷了药,跛的不重,勉强可以走动。
午膳时候,梅紫阳到了。
一贯的派头,五辆马车鱼贯而入,十数从人骑马跟随,均是一色淡青服色,上好衣料上好剪裁,进了院里,肃穆无声。
君如意迎出来,笑道:「我这地方小,搁不下你了。」
梅紫阳才下车来,穿一件白色暗花纹的衣服,长身玉立,自有一股高华气度。
他满面笑容,不见一丝疲色,携了君如意的手,笑道:「如意取笑我,你跟在侯爷身边,什么阵仗没见过。」又道:「流云呢?不在?」
君如意笑道:「他有点倦,睡了,加上昨日……」话没说完,笑个不住。
梅紫阳瞅着他笑。
「……昨日从树上掉下来,跛了脚……」
梅紫阳笑道:「也不知你们两个成天都在做些什么,小孩子似的,侯爷也放心放你们出来。」说着已经进了厅。
君如意笑,小紫还是这样子,一举一动一言一行分毫不乱,该温存时温存,该体贴时体贴,该教训时教训,该笑时笑,该说时说,竟就从来没有出过错?
可是又有什么趣?
连侯爷也说,小紫做人做的辛苦。
君如意与梅紫阳进去看司马流云,流云听到动静醒了,眼睛睁开一条缝,见是他们,便笑。更如一只猫。
谁都想摸摸他,可梅紫阳却只是袖手站在一边,也笑,笑的亲切温和。
君如意去扯了流云起来,司马流云懒洋洋的就顺便靠在他身上,被粘住了一般不肯放手。君如意也不知司马流云这是什么怪脾气,就是粘人,睡觉也爱来挤。
他拍他的头:「好好坐好了,像什么样子。」
司马流云鼻子里出声:「不!」
君如意又好气又好笑。
只得招呼梅紫阳坐,转眼看到窗下的小条桌,盒子司马流云已经收起来了,却是好奇,问梅紫阳:「小紫,你叫人送个空盒子来做什么。」
「空的?我不知道,侯爷给的,他听我说要路过,就顺手给了叫我带了来。我也没打开看过。」
那猫一般的流云听了侯爷两个字,仿佛毛都竖了起来,一下子坐直了:「侯爷?」
「嗯。」
「侯爷说什么了?」
梅紫阳道:「侯爷就给了盒子,开始没说什么,后来我走到门口,他又叫住我,叫我再带句话给你「你告诉流云,有些事情多过些日子说不定就记的不那么清楚了。」好绕口是不是?真不知是什么意思。」
他说着不知是什么意思,面上笑容却丝毫不像不明白的样子。
司马流云有点呆了,没有发觉。
君如意却看得清楚。
司马流云一直在发呆,后来君如意与梅紫阳说了些什么做了些什么虽是听了却没上心。
侯爷到底要他怎么做?也没个明确指示。
「多过些日子……」
是要他安心过些时候吗?司马流云无声的叹口气,也不能就这么过一辈子吧。
可是到底心里是雀跃的,稍微有些不安也就尽量的忽略过去。
梅紫阳很忙,只在这里吃了午饭就走,他自己带了个厨子来,做的菜也罢了,做的点心精致无比,君如意大呼过瘾,还奇怪司马流云为何竟然没和他抢。
司马流云心里想着别的,吃什么都差不多,是以看起来十分反常。
梅紫阳笑道:「流云大概没睡醒吧,吃东西都没精打采的,也怪我闹了你,我叫老刘再做几个拿手的,等你睡醒了吃。」
君如意便扁嘴:「小紫最偏心。」
梅紫阳笑:「给你的还不够?你上次说要吃那个鲜果荷叶卷,特地叫人去真州买了成玉果快马送了来的。」
君如意笑:「是,果然好吃。」
司马流云呆呆的听他们说话,被君如意在头上拍了拍:「这人多半是早上跌傻了,话都不会说了。」
说着扯了司马流云一起送梅紫阳出去。
等梅紫阳走了,君如意才叹口气:「和小紫说话好累,一本正经的。」
「为什么?」
头又被拍:「谁都像你这样没心没肺的吗?你也该学着点了,侯爷手下这些人虽也有省事的,却有几个厉害的,你别被人吃了还不知道,侯爷对你寄着重望呢。」
司马流云知道君如意十一、二岁就跟着侯爷,算是侯爷亲自养大的,一身武功也是侯爷指点的,是以在众位将军中最高,或许侯爷的意思倒是他能明白点。
于是便问他:「侯爷叫小紫带的那话是什么意思?」
他相信自己昨晚去了哪里君如意定是知道的,否则今天早上怎么会没有惊异之色,连问也没有问为什么。
为什么这些人都这么高深莫测的?侯爷、大总管就不说了,连小紫,如意也什么都知道,大概也就小天那个没长心的和他一样。
君如意偏偏头,想了想:「侯爷的意思大概就是个拖字。」
「拖?」
「有些事情刚发生自然比较刺激,搁久了也就那样了,如果不是要命的事,谁还提的起精神没事算旧帐呢。」
司马流云呆了一下,真能这样?
君如意见他又发呆,拉他进屋去:「看你样子还没醒,再睡一会去。」
想了想,补一句:「你放心,小紫留给你的点心我不动,等你起来吃——小紫虽说太正经了,对我们却是不错的,事事想的周到,果然有做哥哥的样子,也就小天和他怎么也不对盘。却不知为何他偏不肯让着小天。」
司马流云听着开头笑,后来就忘了笑,看着君如意等他往下说,弯弯的狐眼水盈盈的闪,引的人想摸摸他。
君如意却怕吓着他。侯爷私下和他说过,司马流云比较特殊,他从小缺乏关爱,是以对他好的他都记得清楚,又爱粘上去,很粘人。
的确见过他在侯爷怀里折腾,侯爷很纵容他。
不过也是可怜,打雷都怕的那样。
也不知他哪里来的胆子算计月重华,大概是拼了一死吧,人不怕死的时候就什么都不怕了,也是被逼的太厉害了,死也要拉了司马家垫背。
可是跑去救他又是哪里来的胆子呢?
他当时手下的人都是侯爷临时拨给他用的,他也胆大包天带了人去救人,幸而侯爷在烟五侯那里早布下了人,不然哪有那么顺利?
而且他定还不知道,那几日山下都是侯爷安排了人护着的呢,否则藏再好也让烟五侯搜出来,哪有他的好日子过。
不知道侯爷打的什么主意,虽是怜惜他,却也不该这么纵容才是,白白竖了一个大敌。
月重华使毒的手段还真是神鬼莫测的。
司马流云见他不说话,只顾发怔,不由扯扯他袖子。
君如意回过头来,见他眼巴巴的看着自己,像猫一样,还是忍不住摸了摸。
司马流云眨眨眼,顺势挨过去。
君如意笑道:「他们的事有什么好说,你有那精神不如把你的事情理一理,如今你手下人多了,你也要管着,别让侯爷失望。」
司马流云点头,他对侯爷已经是死心塌地,一听到侯爷许了重望,哪敢不勤谨。
在书房一坐大半天,到君如意命人叫他吃饭的时候,已经天都黑了,精致晚饭直送进书房来,下午吃了些点心,却是不饿。
一见天黑,心中便不由砰砰直跳,一颗心早飞去了晓风明月楼,虽说事情没做完,到底忍不住,忙忙的吃了晚饭,拿起书信看了看,一个字也看不下去。
跟自己挣扎了半日,还是溜出去。
心里却是百般的瞧不起自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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流云逐月 第五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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