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子,该起来了,快起来了……好晚了。”
小昭在床边小声的叫着沉未央,却一点动静都没有,真是挫败呢,公子越发贪睡了,每天早上都不肯起床。
不过,也好,总比以前睡不着的时候好,以前每日进来都见公子已经起来坐在窗边发呆,脸色永远苍白,真让人难过。而且晚上根本不敢进来伺候,不管脚步放得多轻都会惊动他,彷佛惊弓之鸟一般,立时睁开眼睛,看到她便松一口气,哪像现在,晚上进来便是砸了茶盅子也不过见他迷迷糊糊睁开眼睛,随即又闭上了,动都不会动的。
像主子说的,就像猪一样好养。不过,每天早上叫他真是苦差使呢!
小昭无法,伸手推推他:“公子,起床了!”
沉未央唔一声,翻身又睡。
正要继续叫,凌飞扬进来了,笑道:“让他再睡一会,你去看看你们公子的东西齐了没有,不然出门了要的偏又找不出来。”
小昭笑道:“昨儿我就弄好了,主子放心。”
凌飞扬点头。
小昭笑道:“主子还是叫公子起来的好,不然等会早饭又凉了。”
凌飞扬说:“没关系,凉了叫厨房重新做好了。”
两人在这边说着话,沉未央总算醒过来,睁了眼睛:“大早你们两个哪里那幺多话说?吵死人了。”
凌飞扬见他醒了,便过去坐到他床边,笑道:“还一大早呢,你看看什幺时候了,醒了就起来吧。”
沉未央懒洋洋一笑:“我又没什幺事,非得这幺早起来做什幺?”
凌飞扬拿衣服给他披着:“今天你可是有事的,也该起来了,你可别说你忘了。”
沉未央一笑,果然说:“我还真忘了呢!”
凌飞扬清清楚楚看到他眼中狡猾的笑意,忍不住拧他面孔:“你就给我装吧,就算你忘了也照样要上船的,别打鬼主意。”
沉未央笑:“你这人也太霸道了,非要我出去,什幺意思呀?”
这个话题说过无数次了,凌飞扬实在不明白沉未央在躲什幺,他在这个地方闷了三、四年就真的不想出去?
可是问他呢他偏又不肯说,只是笑着打哈哈混过去。
凌飞扬叹气:“未央,你到底怕什幺?出去逛逛对你有什幺坏处?还可以见见你以前的朋友们。”
沉未央才想叹气呢,凌飞扬这木头脑袋,也不想想,他沉未央是华山弃徒,原本外头传他已经死了倒还好些,如今他跟着十八层的首领出去,会是个多好的名声?何苦来让人说三道四的。
至于朋友,就更不必见了吧。
不过,想必飞扬是想不到那幺多的,他如今心胸一开,缠绵多年的情仇解开了,想要把他带出去炫耀给天下人知道,也是自然的。
未央叹口气,所以才答应和他一起出去,躲也躲不掉。
一时便振作起精神来说:“我有什幺好怕的,开个玩笑罢了,行了,我要起来了。”
凌飞扬瞅瞅他,也就没有追问,只是帮他穿了衣服,一边说:“你快去吃早饭,吃了饭我们就上船了。”
沉未央点头,小昭已经进来伺候了,本来凌飞扬还要拨两个人过来伺候未央,未央却不肯,只说人多了嫌烦,吵得慌,凌飞扬只好罢了。
吃了早饭,沉未央和凌飞扬一起上了船,后头一群人浩浩荡荡的跟着,一共三艘大船许多小船护卫着一起扬帆出发,往京城里去了。
沉未央披着雪白狐狸皮披风站在船头往后头看看,促狭的对凌飞扬笑道:“凌教主好大的排场,跟皇帝出游没两样。”
凌飞扬皱皱眉头:“我也觉得没意思,偏他们非要跟着。”
然后想起来什幺,说:“你别理他们就是了。”
沉未央有点诧异,转头看看他,不由笑起来,这人,有时候真出乎意料。
站在船头,沁凉和风吹拂,神清气爽,心情倒是出奇的舒服,暗想,或许这次出来也不是太坏的事情。
一边就随口问:“我们先停哪里?”
凌飞扬答:“苏州!”
苏州果然是极好地方,未央笑道:“好些年没来,这里倒是越发好了。”
沈未央曾经游历过苏州,早知这是个极美的地方,但故地重游也觉别有一番感慨。
凌飞扬看看他,说:“我们在这里留三日再走吧,你想去什幺地方?我陪你去。”
沉未央瞧瞧后面,挨身过去悄悄说:“若没人跟着才好玩,这里我最熟了,我带你到处玩去,就我们两个,要是这群人跟着有什幺趣呢?”
凌飞扬有点犹豫:“我要是说就我们出去,他们会有许多话说的,很烦人,有他们跟着也没什幺大不了,你就当没有就是了。”
沉未央撇撇嘴:“怎幺当没有?我又不是瞎子,好没意思,你也不必和他们说,我们悄悄溜出去,你的轻功天下一绝,自然轻而易举,出去一日再回来,会怎幺样?”
凌飞扬沉吟不语。
沉未央说:“你今儿倒瞻前顾后的起来了,平日那幺霸道。”
说得凌飞扬笑起来:“你只会胡说,我是担心你身子不好,万一有什幺事怎幺办呢?”
沉未央笑道:“瞧你说的,我这不是好好的?能吃能睡,有什幺好担心的,再说了,你的武功那幺好,就算到了外头,又有人惹得起你吗?”
凌飞扬想着能和未央单独出游,本来便有些心动,再让未央这幺巧舌如簧的一番说辞,哪里还忍得住,果然便答应了,沉未央大喜。
他瞅着凌飞扬笑,这幺多年后还能与他把臂共游,虽是物是人非,却也值得高兴呢。能有这一天,不知多艰难。两个人都吃足了苦头,且浪费了这幺多年,如今真要好好珍惜。
沉未央不由的挨了过去,靠在凌飞扬肩上。
凌飞扬一怔,也没说话,只是伸手轻轻拥住他。
第二日一早,沉未央兴奋了一晚,难得的没赖床,很早就起来,催着凌飞扬忙忙的吃了早饭,两个人偷了个空,果然悄悄的溜了出来。
凌飞扬绝顶轻功,果然顺利,一个人也没惊动。
沈未央十分高兴,拉着凌飞扬在这极热闹的苏州城内乱逛,没人跟着果然十分舒服。
去了虎丘、北寺塔就已经近黄昏了,凌飞扬说:“未央,我们该回去了,明天再出来吧。”
沉未央哪里舍得:“你今儿一回去明日还能出来?一定被看得紧呢。”
凌飞扬想想也是,但仍是说:“可是总得回去,今儿逛了一整天,你不累吗?”
未央一整天都极其兴奋,一点也看不出疲累的样子:“我不累,难道你累了?飞扬,我们今晚别回去了,到寒山寺住一晚,好不好?”
看凌飞扬犹豫不决,未央说:“你平日都那幺决断的,怎幺今日这幺婆婆妈妈的?就一晚上而已能出什幺事?我们好不容易出来一次,你也不让我尽兴。”
凌飞扬哪里斗得过沉未央那幺伶俐的嘴?到最后还是让步,陪了他去寒山寺。
不过,他自然也是喜欢和沉未央这幺出来玩的,看他那幺兴奋,秀丽容颜发亮,神采飞扬,彷佛回到当年初识时候,心里自然欢喜。
这幺多年,他这幺苦,难得这次出来高兴,又怎幺忍心扫了他的兴呢?
所以他也就轻易妥协,什幺都抛在脑后去了。只要看他的笑脸已经满足。
寒山寺位于苏州城西十里的枫桥镇,创建于梁代天监年间,初名“妙利普明塔院”。相传唐贞观年间寒山子曾住于此,遂改名寒山寺。宋太平兴国初节度使孙承佑曾建七级之塔,元末塔寺俱毁。明洪武年间重建。
寺内古迹甚多,有张继《枫桥夜泊》诗的石刻碑文,寒山、拾得的石刻像,文征明、唐寅所书碑文残片等。穿过枫桥古镇的小巷,或是站在枫桥桥头,抬眼即可见碧瓦黄墙的寒山寺坐落在绿树丛中。院内青松翠柏,曲径通幽。
沈未央与凌飞扬在寒山寺焚香礼佛后便在寺内游玩,不知不觉天色已晚。
沉未央一心想要在船上住一晚,凌飞扬却不肯,说未央身子不好,小船水气重,怕染了寒气,沉未央无法,只得和他到枫桥镇上住了。
到寒山寺的人虽多,但像这两人这般精彩人物却也少见,凌飞扬刚毅英挺,沉未央秀丽俊美,两人比肩出现在客栈里,竟惹得人人侧目。
这两人并无自觉,只是要了两间上房,便坐下吃晚饭。
沈未央在此时方才终于露出疲色,匆匆吃了饭两人便上去休息了。
并没有发觉已经有人不怀好意。
那是江湖上最声名狼藉的采花大盗雪千红,此人原出身名门,偏偏犯了色戒被逐出家门,他倒是想得开,干脆便做起来了采花大盗,过得逍遥无比。
雪千红最爱美色,从不挑剔男女,做过一些著名的案子,偏偏他人本来聪明,又极精通迷药毒物,虽被江湖通缉,却也总是侥幸逃出,逍遥到现在。
今日雪千红附庸风雅到了寒山寺,名为游玩,心里却只盼着能遇到美人,解了寂寞,最近的美人好象都不在家一般,已经很久没有解馋了。
可是在寒山寺待了大半天,人是不少,偏偏都是庸脂俗粉,大失所望。
正觉得今日运气还是不好,没想到吃晚饭的时候竟就来了两个美人。
太幸运了。
凌飞扬和沉未央进门的时候,雪千红眼睛立时发出光来,哎呀,哪里来的这两个美人,差点流出口水来。
只是有点困扰了,两个都是美人,要选择哪一个呢?
考虑了半日,那个略清瘦的看起来身体大约差些,凭自己的能力,可以和那个英俊的先大战三百回合,再去和这个轻怜蜜爱,当作饭后甜品,不是正正好?
雪千红为自己的运气欣喜不已。
沈未央和凌飞扬倒没有发觉,只是上去安歇了。
因为飞扬顾及未央身体不好,加之对自己的自制力并不那幺自信,大半时间,两人倒是分床的。
今日凌飞扬也是看着沉未央睡下去了,才回自己的房间睡觉。
沈未央白日太兴奋,虽说累,偏又睡不着,在床上翻来覆去好一阵子,终于坐起来,打算出去走走。
刚穿好衣服下床来,却看到自己的窗户上人影一闪,不由的疑心起来。
沉未央心细如发,早看出刚才这幺一闪不是普通人的速度,难道真是有人在暗中窥视他们?
他便就不点灯,轻轻走到窗户前检查,果然,窗户一角已经被撕破,一支竹管伸了进来,里面一截点燃的香正在袅袅的生烟。
沉未央轻轻一笑,这个不长眼的家伙,看来果然是有人打主意呢。
看起来这个人这会儿是不在的,他必是先下药等会才会过来的,不然不会用这种药效缓慢的迷香,当然,这种最安全,让人不知不觉中便着了道,若是下了猛药,江湖经验多些的人只怕就容易发觉。
沉未央掐断了那香,拿了出来,只是不动那竹管,让它仍是在那里,只是开始算时间。
看那香的样子,只怕也要半个时辰后那人才来的。
未央坐到桌子旁喝起茶来。
本来想去飞扬那边看看,不过怕那人会在暗处监视,开门自然露了馅,想必飞扬那幺厉害,一定没什幺问题的。
果然,过了大半个时辰,有人走到了他的窗前,停了下来,似乎是在检查那支竹管。
沉未央暗笑。
走到门后站着,一支银针已经扣在手里。
可是那人竟然没有进来,直接走了,沉未央大奇,咦,这是怎幺的呢?
他竖着耳朵听,却听到凌飞扬那边的门打开的声音。
莫非他的目标是飞扬?而且飞扬竟真的着了道?
沉未央有点着急了,他如今功力没有完全恢复,如果那人是飞扬的对头,只怕也是武功极好的,自己只怕不是对手。
一时间便觉得后悔了,都怪自己任性,要和他单独出来,若是飞扬出了什幺事……
但事以至此,也不是后悔有用的了。
沉未央咬咬唇,打开门悄悄出去,摸到飞扬的房间的窗子底下,正要悄悄看进去,却听到里面有个低低的带笑的声音:“美人儿……”
沉未央不由愕然,采花盗?
差点笑出声来,他们竟然遇到采花盗了,而且……而且居然是飞扬被……
一想起飞扬的那个样子,真的忍不住想要笑。
忍了好一会,总算忍住了。
既然是采花盗就不用怕了,江湖中没有哪个采花盗的武功一流的,倒是用药物都比较精通。
未央的一手银针本就出神入化,只是内力不济,此时悄悄弄破窗子,对着床上毫无防备的人射过去,雪千红立时中针,倒了下去。
沉未央便走进去。
刚把雪千红弄开,却见凌飞扬躺在床上睁着眼睛看他,却是一动不动。
咦,这个药不是迷药,倒是软骨散?
沉未央便说:“飞扬,能说话吗?”
凌飞扬一声不吭。
沉未央便俯身把了把他的脉,放了点心,点了手里人的穴道,才把银针抽出来,雪千红立时醒了。看到自己在美人手里,不由哀叹,今日真是栽了,被美人逮到,凶多吉少。
沉未央说:“你这药是什幺药?”
雪千红说:“要杀要剐随便你,休想我告诉你。”
沉未央愕然,这句话是没什幺错,但从雪千红嘴里说出来却觉得有些奇怪了。
于是他说:“我为什幺要杀你?我若是杀了你这样的美人岂不是太可惜了?”
一边还随手捏捏他的脸。
雪千红差点暴走,谁见过采花贼被人调戏?
他没想到自己竟然也有这幺一天。
凌飞扬躺在床上,虽不能动不能说话,到底是听得到看得到的,差点气得吐血。
沉未央笑道:“美人儿,快点告诉我他是怎幺了,你把他的药解了我就放你走,不然我不敢放你的。”
雪千红彻底投降:“那药只是让人没力气罢了,三个时辰自然就解了。”
沉未央点头:“那岂不是要委屈你三个小时了?”
说着把他放到椅子上坐好,还关照他:“有什幺不舒服告诉我。”
完全一副招待客人的样子,客气得很。
雪千红只盯着他说不出话来。
沉未央过去看凌飞扬,他的衣服已经被解开,露出大片胸膛,躺在床上一动不动,竟是十分无助的样子。
沉未央不由心中一动。
沉吟了一下,便过去拎起雪千红,往自己的房间去,把他放在那边的椅子上:“不好意思,委屈你在这边待一阵子。”
自己又走了。
雪千红有些不解,却见他又返回凌飞扬的房间了。
凌飞扬看沉未央举动奇怪,且那笑容……不知为何,有点毛骨悚然的感觉。
只是苦于说不出话来,只得看着他带着那幺奇怪的笑容一步步走近。
沉未央在他身边坐下来,俯身看着他,笑容越来越盛,眼中更是光彩盎然,若是往日,凌飞扬自然是喜欢看到的,可是现在……
他还真是有点怕呢。
沉未央伸手轻轻抚在他的脸上:“美人儿……”
那声调和雪千红一模一样,凌飞扬立时起了一身鸡皮疙瘩。
他觉得沉未央的笑容彷佛恶魔一样。
可是,沉未央却玩得十分上瘾,只觉得从来都那幺强势的凌飞扬此刻竟如此无助的躺在这里任他鱼肉,实在太让人兴奋了。
千载难逢的机会呢,怎幺可以放过?
把他的衣服拉得更开,一边轻吻凌飞扬的面孔,一边手爱怜的抚摸着他的胸膛。
虽然感觉奇怪,但那如羽毛般轻柔如春风般温暖的吻仍是让凌飞扬陶醉,而且未央的手那幺温柔那幺舒服,真是难得的。
在床上,未央一向略略害羞。
那含蓄的风情已经让凌飞扬欲望高扬,可此刻的未央却展露了陌生的一面,陌生的风情,这幺主动而张扬的风情,凌飞扬更是欲火焚身了。
若是能动弹,只怕立时便要把他压在身下肆意疼爱。
可此刻,全身一点力气都没有,竟是话都说不出来,只能看着未央轻轻的吻过他的面孔,一个温柔却热情的吻落到他的嘴上,舌尖探入与他抵死缠绵。
凌飞扬觉得自己的欲望涨得发痛,叫嚣着想要纡解,想要进入身上这个人,与他共赴极乐。
脸不禁红了起来。
沉未央却没有发觉他这幺紧急的状况,只是一径陶醉在吻着这幺柔顺(无力反抗?)的飞扬的快感中,这个平日在床上尤其强硬的男人此刻的柔顺,单单想到这幺一点,已经是快感无限了。
终于吻到过瘾,未央抬起头来,见凌飞扬脸色绯红,眼中蒙着一层水雾,加上如此无助的处境,沉未央第一次见到这幺软弱的凌飞扬,立即欲火焚身,不能自己。
凌飞扬是十分了解沉未央的,见他凝视自己一会,露出了那种笑容,便知道是有人要倒霉,现在的状况,唯一可能倒霉的似乎只有自己……
于是沉未央立即温柔的在他耳边说着情话:“飞扬,我爱你!”
凌飞扬稍觉安慰。
“飞扬,我知道你是疼我才肯让我做的,你最好了。”
颠倒黑白!明明是趁人之危。
“飞扬,你真美,我没见过比你更美的……”
这话听起来……似乎有点不对呢。
上面绵绵情话未央都说得心不在焉,只是努力的在下面开拓着,飞扬太紧张了,按摩了这幺久了还是伸不进去。
不由得急躁起来。强行的想要伸进去,凌飞扬申吟一声,沉未央不情不愿的顿住了。
想想不甘心,便说:“飞扬,你放松些,忍忍哦。”
再次尝试,又是一声痛呼。
凌飞扬说:“未央,你真狠心。”
咦,他说话终于流利了,先前叫个名字都那幺艰难的样子。
沈未央一边努力一边说:“飞扬,我已经非常温柔了,论狠心我怎幺比得上你?”
凌飞扬咬咬牙:“未央,你真的要做吗?”
沉未央压下去:“你看看我现在都这样了,还能不做吗?你乖一点,再放松点就好了。”
凌飞扬说:“未央,你就不能等我能动了和你好好在一起?现在这样有什幺好?”
沉未央抬头笑一笑:“飞扬,你若是能动了,还会让我做?我还是趁现在好了。”
凌飞扬笑起来:“未央,你果然是最明白我的。”
咦,沉未央觉得有些奇怪,却还没来得及想已经突然天旋地转,整个人已经被凌飞扬压在身下。
“你……你……”沈未央史无前例的结巴起来。
凌飞扬大手箍住他的腰,居高临下的看着他绝无仅有的慌乱惊诧的样子,不觉满心都是成就戚,一边紧紧压着他,一边笑道:“未央你最聪明了,当然知道我能动了就不会再让你为所欲为了。”
沉未央咬着嘴唇,心中的慌乱渐渐平了,刚才被色欲熏昏,以至竟然没有发觉凌飞扬的异样,让他功亏一篑。
那个采花盗虽说这药效是三个时辰,但想必那是普通人的标准,像凌飞扬如此高绝武功,自然和普通人不同,药效自然没那幺好,自己真是太大意了。
先前他完全不能说话,到中间的时候能叫他的名字,早该发觉不对,点了他的穴道就好了。
如今,煮熟的鸭子竟然都飞了。
沉未央懊悔不已。
难得的犯次错误,竟然就放掉了这幺千载难逢的机会,今后只怕是再没有这种机会了,唉!
沉未央忍不住叹息。
果然是一失足成千古恨啊。
凌飞扬微笑。
看着沉未央脸上神情千变万化,但更多是懊悔可惜,雪白贝齿咬着唇,一副十分不甘心的样子,立时便觉得他好可爱,先前想好的自己能动了之后要如何让他好看,如何整治他的念头早抛到九霄云外去了,满心只想好好疼爱他,补偿先前那焚身的欲火。
一边想着,欲望自然高昂起来,立时那手轻车熟路的潜了下去,抚过熟悉的身体,熟练的挑弄起未央来。
沈未央终于回过神来,抬头便见自己上方凌飞扬已经转暗的眸子,自然知道自己的爱人脑中在想着什幺,只得放弃的叹口气,反而伸手回抱他,在他耳边低声道“我都对你这幺温柔,你可也得温柔些,不许弄疼我。”
凌飞扬笑,这人果然是伶俐的紧,最会审时度势,眼见自己大势已去,立即便认输服软,做出这幺个可怜样子来要他心疼。
其实,未央便是不做出可怜样儿来,他凌飞扬就不心疼了幺?
他早就落入一个叫沉未央的陷阱了,再怎幺样也是爬不出来的,而且,别说出来,便是挣扎都忘了,只是心甘情愿的待在里面,任他爱怎幺便怎幺。
便是之前在他还恨着他时,他还是忍不住心疼他,更何况现在?
再说了,先前的未央那幺可爱那幺妩媚,凌飞扬纵是万千不情愿也是生不了气的,不过是不能习惯罢了,此时重新掌握主动权,一心只想好好疼爱他,哪里舍得对他怎幺样?
“你在想什幺,到底要不要做啊?”
沈未央见凌飞扬只是压着他呆呆的发怔,十分不满,到底在乱想什幺?
先前和他在床上滚了这幺久,自己的欲望早就被挑了起来,只是顾虑着他,自己生生忍着,现在虽然翻了天,但也总得让他满足一下吧?
像他这幺傻傻的美色当前都一动不动,还真不如刚才不要心疼他,直接做了再说,也算是到了手,免得还像现在这幺落在他手里不上不下的。
“你不做就下来,这幺重压在我身上。”
凌飞扬笑,可爱的未央,怎幺这幺欲求不满呢?
低下头亲亲他:“乖,都这样了怎幺可以不做,你乖乖听话,我会让你舒服的。”
沉未央果然放松下来,享受凌飞扬消魂的触摸。
凌飞扬与他这幺些年的情人,自然是懂得取悦他的,总是能让他十分舒服,当然,玩弄凌飞扬的感觉也很好,虽然和这个不一样。
今后若有机会,一定好好把握,到时候用铁链子把他拴起来好了。
想是这幺想的,说自然是不敢说了,倒是伶牙利嘴的说:“看你就没安好心,自然是在想法子整治我,我也认了,只是你好歹轻着些,别把我弄出伤来。”
凌飞扬一怔,不知如何竟然想起来不堪回首的那些年,竟连动作都不由得停了。
未央虽是性格大方没有怪过他,但飞扬知道未央极聪颖,又心细,那些年在他心里的烙印想必是极深的,他不过是强自压抑,不肯让自己想起来罢了。
但如此深的伤害,已经在他心上重重的刻了刀痕,甚至在他性格里也落了痕迹,他或许永远不敢再完全无保留的信任他了。
凌飞扬立时觉得心酸起来。
沉未央刚才那句话或许只是无心说辞,却那幺的让他心酸,尤其是未央竟然认为他甚至可能要他落下伤来……
到了如今他甚至还有这幺根深蒂固的想法。
凌飞扬心中又酸又痛,紧紧咬住牙。
那些不堪回首的往事快速掠过眼前,他曾经那幺毫不怜惜的伤害他,他身上的伤,他心中的伤,他绝望颤抖的眼神,他苍白的容颜,他消瘦的身体……
事隔如此久,凌飞扬依然心如刀绞。
凌飞扬默默的放开沉未央。
沉未央不由奇怪,坐起来:“飞扬,怎幺了,真的不做了?”
凌飞扬几乎不敢看他的面孔,只是说:“你不想要就算了。”
沉未央大怒:“你倒是好了的,弄得我现在不上不下的,我做你不肯,你做也不肯,难道你叫我去找隔壁那个?”
未央有些动气了,刚才把他服侍的好,他倒是满足了,就不管自己了。
哪有这样子的人?他不做又不肯让自己做,就这幺整治他?
凌飞扬抬头,凝望未央,然后躺下去。
“未央,你想抱我就来吧。”
未央吓一跳,狐疑的看着他:“你怎幺了?”
凌飞扬笑:“你不是想要抱我吗,还犹豫什幺?”
沉未央更觉得这是个陷阱,凌飞扬在玩什幺花招?打死他也不信他肯这幺温顺的乖乖的让他抱。
便说:“我现在不想抱你了,你既然没那个意思我就自己解决好了。”
开玩笑,这次好象闹得有点大,飞扬居然这幺古怪。
说着就要下床回自己的房间,早些脱离犯罪现场比较好。
“飞扬,你早点睡,我过去了。”
凌飞扬一把拉住他把他拉了回来,紧紧拥在怀中。
过一会儿说:“你真的不要吗?先前还那幺兴奋的。”
沉未央眼见陷阱就在眼前,哪里敢跳,只是摇头。
凌飞扬叹气,摸摸他的面孔,侧了头过去与他深深亲吻。
未央不敢信任他,他的心中始终是有根刺啊。
一吻终了,凌飞扬抬起头来,见沉未央脸色嫣红,微微喘息,眼中波光潋艳,更是心中酸痛又怜爱不已,一手紧紧拥抱他,一手就伸了下去,伸到他腰下握住他轻轻揉搓起来……
凌飞扬直起身来,将他拥回怀中。
沉未央软软的靠过去,但心情愉悦,竟是从未有过的满足。
那神情,彷佛一只慵懒的猫一般,吃饱喝足的样子。
凌飞扬对他简直爱不释手。
为了未央,做什幺事都心甘情愿,只要他能觉得快活。
亏欠了未央太多,或许一辈子也补不回来。
不过,没关系,凌飞扬笑,这辈子补不回来还有下辈子呢!
沉未央却没有发觉此刻凌飞扬的情感澎湃,只是心满意足的靠在他怀中想,今天真是赚到了,那幺肆意的玩弄了他,最后他还那幺温柔的对待他,实在是让人高兴呢。
飞扬如今是越发的好了,竟比当年初识的时候更温柔体贴。
本就坚定的心越发的坚定了。
岂止这辈子要缠着他,下辈子也不能放过他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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