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婚一个月的爱新觉罗?叙鹰与黑晚儿夫妇,漾著幸福的笑容回到黑家,神祕兮兮得像是有什么喜事要宣布。
这一天,也是她们姐妹俩的二十三岁生日。
石棠棣在黑圣鲸的热情邀请下也前来了。
整屋子的人全都浸淫在欢乐的气氛之中,唯有黑迟儿,连笑都显得勉强,只是为了安抚大家。
一群人嘻嘻哈哈地切了蛋糕,不大的香芋蛋糕很快被一扫而空,全塞进了大伙儿的肚子里。
「小晚,你刚才许了什么愿?」黑圣鲸微笑的拉著小女儿问道。
黑晚儿回头与爱新觉罗?叙鹰互换个眼神,两人默契十足的露出喜色,却又故作神祕的不说。
见他们这模样,黑迟儿的好奇心也被勾起了,「到底许什么愿?」
黑晚儿笑瞇了眼,轻抚上仍平坦的小腹,「我希望……我的孩子能平安健康的出生。」
黑圣鲸惊喜地跳了起来,「哎呀呀!我要当外公了!我要去跟你妈说,我要去跟你妈说……」迈开大步,他冲到神桌旁点了香,喃喃自语的边笑边跟已过世二十三年的妻子「稟告」。
「恭喜你,小晚。」石棠棣开朗的笑著,眼睛笑瞇成一条弯线。
黑晚儿窝在爱新觉罗?叙鹰的怀里,笑逐顏开的接受祝福,「谢谢。」
黑迟儿看著曾需要她这只母鸡保护的小鸡,有了另一个更大、更牢固的遮风避雨处,还即将昇格成母鸡,用她的生命去保护另一只小鸡,她的心中满是悸动与感慨。
「小晚,恭喜你。」黑迟儿由衷的说。
爱新觉罗?叙鹰得意忘形的说:「根据医生预估的中奖日期,是在我们的新婚之夜呢!真是双喜临门啊!」
想起那一晚,黑迟儿的心头狠狠地揪了一下,痛得她几乎掉下泪来。
那一夜,她也与所爱的人度过,只是对方并不爱她。
黑晚儿看看墻上的钟,下午三点了,「姐,我们得走了。」
「这么快?!」黑迟儿难掩心头的不舍。妹妹嫁了一个月,她也有一个月没和妹妹促膝长谈了。
「我们想去买点婴儿用品。」黑晚儿清秀的小脸上漾著由幸福栽培出的娇美。
黑迟儿不禁失笑,「你还有好几个月的时间,急个什么劲呢!」
黑晚儿只是笑,她也知道还早,但就是忍不住想去看。
「你现在肚子里还有一个,凡事都小心点,知道吗?」黑迟儿不忘叮咛。
黑晚儿与爱新觉罗?叙鹰手牵著手,「放心,鹰会保护我。」
目送妹妹离开,这一次,黑迟儿强烈的感觉到,黑晚儿真的不再是她的小妹妹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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收拾了方才的蛋糕盘,黑迟儿倒了杯果汁,才喝一口,便觉得胃在造反、搞革命,像是孙悟空在她胃里腾云驾雾般。
她匆匆搁下玻璃杯,冲进厕所,立刻是一阵惊天动地的呕吐,将之前胃里所有的东西都吐光了,还是忍不住想吐。
排山倒海的剧呕了好一会儿,黑迟儿吐得头晕目眩,腿也软了。
大概是吃坏东西了吧!她想。
撑著洗手台站了起来,却仍全身无力的靠在边缘,她低头闭上双眼,努力的深呼吸,想要压下仍翻涌的欲呕感。
过了好一会儿,待觉得舒服点了,她才睁开眼,映入眼帘的是一杯漱口水,她愣了下,顺著那只黝黑的手看上去,竟是石棠棣。
「先把嘴里的味道漱掉。」石棠棣和煦的微笑著,四方的老实脸庞,有著让人安心的平稳气息。
黑迟儿照著做了,漱了漱口,呕吐感也好多了。
「谢谢。」
石棠棣又替她拧了条毛巾,轻柔的替她擦拭满是冷汗的脸,「好点了吗?」
黑迟儿看著温柔的他,霎时心头满是愧疚与感动。他的一往情深、温柔体贴,都不该用在她这种人身上啊!
「看你吐得厉害,等会儿去医院检查一下好吗?」石棠棣的话语里有著心疼,也有不曾有过的一丝丝强硬,但全都是为了她好。
「只是吃坏肚子吧!不用大惊小怪。」石棠棣的心疼,她心领了,但她不想为了这点小事就去看医生,闻那可怕的消毒葯水味。
「你以前就常胃痛,这两年工作压力大,胃更是一天到晚痛,趁现在在家休息,不去做例行检查把胃医好,你还要拖到什么时候?」石棠棣的态度更强硬了,他就是不忍看她这样。
见他坚持,黑迟儿迟疑了片刻,才缓缓地点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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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连整个星期都没有再见到黑迟儿,齐昊尧才觉心慌了起来。
那天阙依人说小迟受伤了,但她到底哪里受伤了?是因为受伤才没有来吗?
越想越觉得不懂,齐昊尧约了阙依人在她下榻的饭店咖啡厅内,想要问个明白。
阙依人掩嘴而笑,「你是真不懂,还是假不懂?」
「那天之后,她就突然消失了,也不知道跑哪去了。」齐昊尧紧锁著浓眉,「到底为什么?」
「她有没有很认真的问过你什么?」阙依人忧雅的喝著茶。
「呃……」齐昊尧努力的想了想,「她上次失踪前,好象有问过。」
阙依人失笑,「已经失踪过一次了你还这样?!」
「怎么样?」齐昊尧发愣。他就是不懂啊!
「她问你什么?」阙依人简直无法想象,都已步入公元两千年了,还有像齐昊尧这般对感情一窍不通的人。
「她问我爱不爱她。」回想起来,齐昊尧这才觉得那天黑迟儿的表情好象真的不太对劲。
「你怎么回答?」
「我跟她说我不知道。」齐昊尧老老实实地说了。
「天啊!」阙依人像看外星人般看著齐昊尧,「你怎么会有这种回答?要是我,早气死了!」
「会吗?我只是诚实回答她而已。」
「你们认识多久了?我真佩服她,亏她能支持到现在才离开。」阙依人抚著白皙的额头,夸张的说。
「好几年了,我也忘了到底有多久,大概……四、五年吧!」齐昊尧试著计算,但他什么都不能确定,只记得大约是他刚创立「优越」时。
「你真是……唉!」阙依人气得说不出话。
「怎么了?」齐昊尧显得很无辜。
「你怎么会……」阙依人甚至气到已经完全不知道该如何与他这种没感觉的人沟通了。
「对了,她上次除了问我爱不爱她,好象还说她不想当我的朋友。」
「废话!她怎么会只把你当朋友?她如果只当你是朋友,那天在你家看到我,又怎会那么伤心?」阙依人摇头叹气,很想一棒敲昏他。
「我们不是朋友吗?」齐昊尧惶惑著。
阙依人长叹著气,「你自己慢慢想清清楚对她的感情,还有,你将她放在什么定位上,其它的,我帮不了你。」语毕,她起身上楼回房。
齐昊尧沉默了,仔细的思考著他与黑迟儿究竟该归属於什么样的关系,以及他对她是什么样的感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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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迟儿怎么也没想到,石棠棣所谓的「例行检查」竟是如此麻烦,又是抽血又是验尿的,还照了骇人的胃镜,仿佛有意帮她从头到脚全都翻过来检查一遍才安心。
若不是有他在场盯著,只怕她早打退堂鼓,随便到葯房买胃乳喝喝就算了事。
一个星期后,到医院看检查报告,当然,石棠棣也随侍在侧,以免黑迟儿有所隐瞒。
看了报告书,医生才道:「嗯……基本上,只有血压偏低些,胃发炎,其它都还好。」
黑迟儿喜出望外的笑著,「那就是没事啰!」
石棠棣仍不放心,「有没有什么要特别注意的?」
「她血压低是因为有点贫血,再加上刚怀孕,身体营养不太够,可能会有心悸跟头晕的毛病。」医生照实说道。
听到「怀孕」两字,黑迟儿震了震,转过头看石棠棣,他只是直瞅著她,用著他惯有的深情,并没有一丝指责。
「我开点补血葯,还有维他命,应该是没什么问题。」医生的手指飞快的在键盘上移动,「对了,记得按时做產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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离开医院上了车,两人都默不作声。
黑迟儿不知道该怎么跟石棠棣解释,但更多的是意外怀孕的惊愕。
石棠棣手一转,将车子停在路边,熄了火。「你还没吃早餐,先去吃点东西。」
黑迟儿只能跟著他走进西餐厅,看著他替她点了营养满点且丰盛得异常、分量多得夸张的早餐,还自动帮她把咖啡换成了果汁。
「快吃啊!别只顾盯著我看。」石棠棣已帮她把所有该切的都切成适当大小,只差动手喂她吃。
「你没有话问我吗?」黑迟儿忍不住道。
他可不可以不要对她这么好?就连知道她怀了别人的孩子,他都还能对她这样无微不至、不慍不火的,话也不问一句。
「就算你不吃,孩子也要吃。」石棠棣仍是平静的说,仿佛她肚子里的孩子是他的。
黑迟儿叉了块肉送进嘴里,才吞下去竟蓦地哭了起来,「你为什么对我这么好?」
石棠棣抽了张纸巾替她拭去泪水,「你打算怎么办?」
「我不知道。」这孩子来得不是时候,要她生,却不愿意孩子成为私生子;若不生,她又不忍心打掉。
「孩子的爸爸呢?你不打算跟他说吗?」
黑迟儿摇摇头,「我不要只为了负责任的丈夫。」
石棠棣沉默了会儿,轻轻拉住她的手,「小迟,嫁给我,我会把孩子当成自己的骨肉。」
黑迟儿望著他满是诚恳的眸子,良久才轻轻地頷首。她相信他会用一生爱她及她的孩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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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迟儿与石棠棣的婚事决定得太突然,连期待女儿出嫁的黑圣鲸都吓了一大跳。
「怎么……连个预兆都没有就要结婚了?」
石棠棣搂著黑迟儿的肩,「我们也没想到会怀孕,所以……」
「小迟也怀孕了!」黑圣鲸愣了愣。
怎么……他这对双胞胎女儿连怀孕都同一时间?
「我们希望下个月结婚,以免肚子藏不住。」黑迟儿淡淡地说著,像要结婚的人不是她。
黑圣鲸顿时不知道自己是高兴过头,还是开始懂得孤独老人的寂寞,竟不知道该怎么回答。
「爸?」黑迟儿小心的唤著。
黑圣鲸轻抚了抚女儿,宠爱的说:「你安安心心养胎,其它的事,就交给爸爸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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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不到半个小时,黑圣鲸已借著电话这项伟大的发明,迅速将大女儿要结婚的消息散播出去,传到了爱新觉罗夫妇耳里。
「姐要结婚?!」黑晚儿大吃一惊。
爱新觉罗?叙鹰闻声,拧起眉。他没听齐昊尧说要结婚啊!这种天大的喜事,他应该不会瞒他才对啊!
如果新郎不是齐昊尧,小迟要嫁给谁?
「新郎是谁?」黑晚儿与丈夫心有灵犀,率先开口问了。
「就你们学长。」
黑晚儿转转眼珠子,「姐怎么会突然要嫁给学长?」
这些年,她知道石棠楷追姐姐追得勤,但倒也没听姐姐说动心,就只纯粹当他是照顾学妹的学长罢了,这会儿怎么会说嫁就嫁?
「都怀孕了,不补票怎么行?」
「姐也有了?!」黑晚儿惊愕得嘴巴合不起来。
爱新觉罗?叙鹰在旁听了,细长的眼闪了闪,「你姐几个月了?」
话筒的另一边收音良好,所以黑圣鲸大嚷回答女婿的问题,「好象跟小晚差不多吧!」
爱新觉罗?叙鹰微扬起嘴角,「爸,喜帖多给我几张,我拿去炸人。」
齐昊尧啊齐昊尧,你这个大傻瓜,老婆、儿子就要跟人跑了还不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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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黑房内待了几个时辰,黑莲儿已觉得自己的将来就像这环境一样,暗无天日。
「黑菊儿,出来!」五爷持火把,严厉令道。
黑莲儿抬起头,心知受刑时刻已到,她静静地撑著土墻站起来,伸出双手,等待著他们将她捆绑。
「她不是菊儿!」
突如其来的震撼话语,令眾人吃了一惊。
黑莲儿慌乱地循声望去,说话的人是她的爷爷,从小最疼她的亲祖父。
「不是菊儿?」五爷也震惊了。
「她是莲儿。」
「不!我是菊儿,我不是莲儿。」黑莲儿忙不迭地道。
五爷怒不可遏地抚上她平坦的腹部,「她人呢?」
黑莲儿心知瞒不过了,只得承认,「走了。」
「你!」五爷怒发冲冠,狠狠地甩了她一巴掌。
另一名长老拉住了愤怒的五爷,「先别打!我们得商讨该怎么办。」
五爷恨恨地瞪著黑莲儿。外头早已聚集了上千族民,都等著看伤风败俗的菊儿被处刑,现在……
「是啊,没了菊儿,这场火还放不放?」
五爷别开脸,「你们说怎生是好?」
「这……」
「我看就将错就错,莲儿既然要替菊儿受罪,就受到底!」
「那心疾男子呢?谁嫁?」五爷气冲冲的。
「一个替一个。」黑莲儿的亲祖父吭声了,「莲儿替菊儿,小兰替莲儿,丹丹再替小兰……」
「只要能凑满百个烈女,就一个替一个,替到脱籍为止。」
「好,就这么办!」五爷沉思了片刻,果断的决定了黑族女人的命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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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如往常有做不完的工作,但不知道为什么,齐昊尧的眼皮就是直跳个不停,跳得他心烦气躁,笔心断了好几根,还把图给画花了。
这是他从事这个工作以来,从未发生过的事。
忿忿然地甩开笔,将又一次画坏的图稿抽下揉成一团,齐昊尧起身在办公室内来回踱步,欲消除心头的烦闷却反而更躁进。
「哇!你办公室什么时候变成垃圾场了?」爱新觉罗?叙鹰熟稔地进门,不敢相信的环顾著满地纸团。
齐昊尧睨了他一眼,「是什么天大的事,能让新婚燕尔、幸福的好男人叙鹰大驾光临?」
爱新觉罗?叙鹰耸耸肩,「也没什么,送张喜帖来炸炸你罢了。」
「谁?」齐昊尧边问,手也快速的接过喜帖打开来,触目即见上面新娘的名字印著黑家长女迟儿,他不禁为这个意外而震了震。
「这个星期天,记得来喝喜酒。」爱新觉罗?叙鹰微笑。
齐昊尧愣愣地抬起头来,「她要结婚了……怎么会……」
爱新觉罗?叙鹰仍是笑,故意说道:「怎么不会?男大当婚、女大当嫁。小晚都嫁给我了,她姐姐要结婚也不意外啊!」
齐昊尧仍很难相信黑迟儿要结婚了。这五年来都有她陪在身边,她已经变成他生活中的一部分了,如今她竟要嫁给别人,成为别人生活中的一部分……
「怎么会……」
「怎么不会?连孩子都有了,能不结婚吗?」爱新觉罗?叙鹰挑著眉说道。
「她有了?」齐昊尧还是很难相信这个事实。
「帖子我送来了,你就算人不来,也别忘了把红包送来。」
齐昊尧迷惑的看著他,「她要你送来的?」
爱新觉罗?叙鹰嗤笑一声,「她怎么可能要我送来?是我觉得该把喜气分你沾-沾,省得你最近头脑不清楚,犯下一堆错事。」
齐昊尧艰难地再打开酒红色的喜帖,仍是没有办法相信黑迟儿真的要离开他了,彻底的与他分开,
爱新觉罗?叙鹰看著齐昊尧的反应,深知效果已达到,任务也完成,於是拍拍屁股就要走人。
「好了,不打扰你工作,我要回去抱老婆了。」
齐昊尧目送著爱新觉罗?叙鹰离开,手上的喜帖就像有千万斤重,压得他透不过气。
他不明白为什么,实在不明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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叛情 第七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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