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风乍起,气候渐渐转凉了。
单筑儿一人孤零零地在偌大的园子里闲晃,清滢的水眸漫无焦距地四处飘移。
自从那日被文仲雅怒斥警告后,她不敢再上文仲群的院落去看鱼儿,生怕又再次惹怒了他。可她也不想整日待在自己房里,等待那些将她的房间当庭园逛的人,因为她到现在还是不知道该如何应付那种情况。
再加上之前各种不堪的流言已传遍文府下人处,造成每每她到厨房时,再也没有如以往的悠游自在,为难她的、嘲调她的,乃至异样的跟光,让她开始对前往厨房感到却步。
最后,万般无奈地,她选择在文府广大的庭围里闲逛,也好过老是面对旁人异样的眼光与刁难。
而这些闲晃的日子,给了她很多空闲来思考一些她最近所面对却又令她似懂非懂的责难言词。
慢慢地,她自个儿也开始想通了一些事,也明白了即使她什么也不想争,可旁人却是不作如是想的。
而更令她不解的是,她都已经很久没再见到文仲雅了,为什么她们还是拿她当敌人看?
“那朵花儿真有那么香,让你凑在鼻前半天也舍不得放开?”
揶揄的男性嗓音蓦地在单筑儿耳旁蹦出。她心中一紧,倏地回头,连手上的花儿掉落在地也不自觉。
“嗄!”是你。”出声之人是上回与她有过一次交谈的文仲群,而她会记住他的原因除了他与文仲雅长得颇为相似外,他也是害她被文仲雅莫名其妙责骂了一顿的原因,所以即使两人只见过一面,她还是记得他。
“可不是我吗?”文仲群一脸悠哉闲适地冲着她一笑,“好久不见了,单姑娘,最近怎不见你上我院子里去看鱼啊?”
“呃……”怎听他问起“看鱼”的事,就让她想起上回被骂的情景,“不了,那儿既是你的居处,我怎好常常跑去吵扰……”
“唉,这是从何说起?”文仲群瞪大眼,“你是在屋子外看鱼,哪会吵到——”他蓦地想起那日当大哥在自己的楼宇前看到她时的表情,以及这些天他在府里听到的“传言”。
“大哥不准你去看鱼,是吧?”他的个性虽较为粗犷,但却是粗中有细,很多事他也是看得很分明的。
单筑儿一愣,“不,不,当然不是。”她有些不自在的回答,暗忖被骂不攀是什么光彩之事,还是甭提起为妙。只是不知他为何会轻易猜出原因?
文仲群看着她不会遮掩情绪的小脸,心知肚明却也有丝惊异。他从来不曾见过被送进文府赠予大哥为妾的女人们,有如她这般单纯的样子的!是他离家太久,眼力有误?亦或她是其中的“特例”?
文仲群挑起眉,“既然不是大哥不许你到我那儿看鱼,那你什么时候再上我那儿啊?”他状似无意的问着,可眼底却浮起—丝诡谲的深意。
“呃……”单筑儿一时反应不及,小脸呆滞地窘在当场,既不会撒谎也不懂该如何说出敷衍言词,可又无法忘怀上回文仲雅的“警告”。
“怎么不回答?”文仲群细看她的表情笑了下,语气殷勤地追问。
“呃……我……”单筑儿皱起眉头,水眸底浮现为难的神色,并未察觉对方眼底的诡谲他意。
“无法决定啊?”文仲群挑挑眉,眼底突现一抹恶作剧的神色,“不如由我来替你决定吧!”
“嗄?!可是……”单筑儿蓦地惊慌的瞠大眼。她是很喜欢去看鱼,可也不想惹出文仲雅再一次的怒火啊!她……该怎么回答呢?
“这样好了!”文仲群不由分说地打断她,“反正之前看你也是闲着无事站在这里发呆。那咱们捡日不如撞日,就今日此刻吧!”话才撂下,他上前一步,状似热心地拉起她的手,转身就走。
单筑儿一时不察被他拉着往前走了几步后才猛然倒抽了口气,止住了“盲从”的脚步。
“咦……耶?哎,不行啦……”
“怎么不行?不过是去看鱼,哪来这么多罗罗唆唆的,走吧!”
单筑儿正感无措,暗自叫苦,不知该如何拒绝对方如此“热诚”的邀约时,不远处突然传来女子娇嗲却清晰的嗓音——
“唷——文爷,筑儿妹子不是您的‘侍妾’吗?怎会在园子里跟个男人拉拉扯扯的!”娇嗲的嗓音很是柔媚,可惜字字带着冷嘲和鄙讽。
单筑儿身形—顿,转首—望,认出说话之人正是上回跑到她的住处,说了一大篇话“警告”她的单春霞,而据对方所言,单春霞亦是她同父异母却从不曾谋面的姐姐。只是对方也表明不认她这位“妹妹”的立场了。
而此刻除了这位满眼不屑神色的单春霞外,她的身旁竟然伴着单筑儿已多日不见的文仲雅,脸上无啥表情,但一双射出锐光的俊目却是直勾勾地落在筑儿的身上。
“大哥,怎么有空闲逛起园子了?”文仲群一见到文仲雅立即露出爽朗笑容,“才正想上前院书房那儿去找你的说。”
“既然有事找我,怎么还待在这儿厮混?”文仲雅嗓音虽低沉,眼神却是一眨也不眨地落在文仲群拉住单筑儿的手上头。
一旁的单春霞见文仲雅语音平缓,似乎对眼前这一幕景象不以为意,心中忍不住兴风作浪的念头也插嘴出声。
“可不是嘛!好歹筑儿妹子也算是文爷的侍妾,群爷在大庭之下与她拉扯,似有不安喔!”
文仲群睁大眼,恍似这才明白文仲雅问话中的含意,他蓦地朗笑一声;“瞎扯,我哪儿与她拉扯不清了,我只是要带她上我那儿看锦鲤罢了!这也值得大惊小怪?!”他星目—转,睨向满眼恶意的单春霞。
“谁说我大惊小怪,你——”单春霞媚眼一瞪正想再说上几句。
“别说了!”文仲雅制止了单春霞,转向文仲群,“既然有事找我,那就同我上书房去谈。”他再次瞄向文仲群拉着单筑儿小手的位置,眼底倏地燃起烈焰;“至于春霞所言的也没错,筑儿是我的侍妾,你的言行的确是该稍加留意才是。”
“大哥?”文仲群讶异地挑高眉,终于注意到文仲雅的目光焦点所在。
不会吧!大哥那种目光该不是吃醋了?!大哥该知道他做事一向有分寸的才是。怎会突然说出这种话来?!
脑中迅速闪过诧异,文仲群笑咧开嘴,从容的放开单筑儿的手,脸上半点不安或罪恶的神色也没有。
可惜文仲群的无谓并未消去文仲雅心中一丝一毫的怒火,他冷讽地瞥了单筑儿那噤若寒蝉、戒慎的小脸一眼,继续不留情地说出伤人话语。
“就算她不懂男女之防,不在乎别的男人碰她,可你也应该懂得分寸与她保持距离,而不是在此和她拉拉扯扯,纠缠不清的引入误会,是吧!”
刚才看到仲群拉着她的手时,他的心中难以控制的升起—股怒火,仲群的行为让他有一种私人领域被侵犯的不悦与愤怒,他尚不及去理清这股突生怒火的缘由,只知道心中对单筑儿的—股独占欲让他对之前的那—幕感到无法忍受。
而最可恶的是她竟然也毫不拒绝的任由别的男人牵着她的手!
单筑儿小脸乍白。文仲雅的话中含意实在是明显到再迟钝的人都听得懂。而一旁的单春霞则是窃笑不已,暗喜自己的蓄意已达成目的。
“大哥。”文仲群皱起眉头来,“你这话是从何说起?”大哥这话也未免说得太重了些吧!不过是件小事,有必要说出这种如赌气般的重话吗?
而他这种行为实在是太过于不寻常了,一点也不似他以往刘女人的态度,太奇怪了。
“到书房去等我!”文仲雅冷眼一瞟,不再费心掩饰情绪。
文仲群—怔,“大哥……”他张大眼,感觉出文仲雅外露的怒火,心中更感讶异。
“好,那我就先过去了。”他撇了下嘴,吞回到口的话语,转身走人。
大哥既已表态,那别人的“家务事”他还是别管了吧!
文仲群一走,文仲雅更加不客气地冷睇着单筑儿的小脸,俊目眼底有着明显的寒冽光芒。
“看来那天我对你说的话,你并没有认真的听进去,也没有遵从的意愿,是吧?”
单筑儿无措的抬眼望着他,实在不明白这回自个儿又做了什么惹他发火的事了,而他说的话更是令人费解,她已经尽量遵照他的话去做了,为什么他还是—副她做错事地责问她?
“我不明白。”她低声哺语,似问他又似自问。文仲雅眯起眼,定定地睇着她。如同上回一般的疑问浮上心头。
从没有,二十多年来从没有—个人能惹起他如此狂烈的怒火,影响他的情绪,为什么这么一个单纯又蠢笨的小女人竟然办到了?!
他不能容忍自己一贯纵容的处世态度因她而改变,更不容许一个“女人”如此轻易地影响他的思绪,并造成这样大的影响!
而这一切又是从什么时候开始的?
文仲雅脸色沉冷,唇角勾起一抹冷笑自问着。
看来这场游戏似乎已经玩不下去了……起码对此时此刻的他而言,是再无耐性持续下去了。
他要将这事做一个结束!
“不管你是真不明白,亦或是装蒜也罢!我已经不想再浪费时间陪你玩下去了!”他盯着单筑儿闪着迷惘神色的水眸,脸色更沉,眼中射出一抹绝断的厉芒。
他的目光让单筑儿不觉打了个寒颤,眸光微惊地由他的脸上移开,凝向他处。
文仲雅目光不移,闪着严厉寒芒盯住她,垂放身旁的拳头握紧……
下一刻他不再多言,蓦然转身大步离去,撇下不知所措的单筑儿呆立原地,以及一直站在旁边看“戏”的单春霞。
须臾,及时反应过来的单春霞在狠狠地瞪了单筑儿一眼后,随即急匆匆地转身追赶远去的文仲雅。
开玩笑!好不容易在客房闷了那么久,才终于让文仲雅遵守承诺,陪着她逛逛文府广大的花园,她怎能在一时疏忽下,又再次错失大好机会呢!
之后,单筑儿不知自己又在原处站了多久,只知道当她由恍惚中觉醒,意识到自己身在何处时,脸颊上竟布满了她并不明了从何而来的湿意……
这—刻,在文仲雅再次掉头撇下她离去的瞬间,她终于领悟到什么叫作心痛的滋味……
翌日,—辆被指定目的地的马车从文府偏门门口驶离——
“你做了什么?!”马车内,一脸怒气的单春霞蹙眉质问同乘的单筑儿。
“什么?”单筑儿怔怔抬眼,眼底有着—丝慌乱与无措。
“我问你又做了什么事惹火文爷,否则他为什么突然撵我们走?”怒气不减的单眷霞眼神狰狞,早巳不复—贯在人前维持的娇美假象。
在今日之前,—切是如此的顺利,她如愿的住进文府,也如愿的让文仲雅不再专宠单筑儿,改而将目光转移到她的身上,甚至昨日她还亲眼见到文仲雅对单筑儿的责备……—切的—切不是—直很顺利的进行着吗?可为什么才—夜之隔,她就和单筑儿一同被逐出文府了?这实在没道理啊!
“没、没有啊!”单筑儿愣愣回视单春霞质问跋扈的脸,心中实在不大明白对方话中的意思。
他昨日已然发那么大的火了,她还能“再’做些什么事惹火他吗?
“没有?”单春霞语音尖锐,伸手掐住单筑儿细小的上臂,“你没做出错事,那文仲雅为什么会突然把我们两人逐出文府?”
“我……我不知道。”单筑儿呐呐道。上臂传来的刺痛令她原已昏乱的思绪更加混沌了。
—早,文府总管便派人来告知,要她立即离开文府的命令,而在一片混乱及催促后,她就被赶上马车了,根本就来不及细想其他,更别提该怎么回答单春霞所质问的问题了。
单春霞满眼怀疑的瞪着她,“就算你不知道你做了什么事惹火文仲雅,那我呢?我可没惹到他,为什么赶你走时竟连我也—并赶……是不是你在他面前曾说了我什么,所以他才会连我—起赶走?”
单筑儿张大眼,更加迷惑地望着她,“呃……”她摇摇头感到不解,她哪有在文仲雅面前说过有关单春霞的话,她都已经好久没见过他的面了耶!而昨日好不容易才再次见到他,他就一副想杀了她的责骂她……她哪有机会开口说话呀?!
单春霞冷笑一声,指尖更加用力地掐入她的上臂柔软,“还想装!你这副故作无辜的傻模样只能去骗骗三岁小孩子,想蒙我还早得很呢!”
“啊!”上臂传来尖锐的刺痛令单筑儿不自主地痛叫一声,—双噙着无辜泪水的瞳眸直视跟前显得凶狠的脸庞。
原来每个人—旦生起气来,脸色都会变得如此狰狞凶狠啊!昨日的文仲雅、此时的单春霞……还有这阵子不时跑到她的住处的陌生女人们,她们的脸上也总是—副生着她的气的狰狞模样……
单筑儿半垂下眼帘,看来很多事都不是如她所想像地那般简单,而每个人表面所呈现的面貌,似乎也不如她想像中的美好吧!
“你还不肯说实话?!”单春霞愤恨地甩开她的手臂,两眼阴沉的瞪视着单筑儿一边龇牙咧嘴,一边揉着自己手臂的“蠢”样。“没关系,你害得我们俩被赶离文府,等回到单府,看我怎么收拾你!”
单春霞难掩愤恨地撂下狠话,态度阴狠跋扈,娇媚的脸庞蒙上了怨毒神色。
单筑儿依旧半垂着眼没有出声,不是心虚难言,而是她真的真的不知道该如何回应突然扑向她而来的恶毒责难。
除此之外,此刻她的心早就因今展—连串的情势变化给搅成团混乱。
不顾下人的拦阻,文仲群大刺刺地闯进文仲雅一向用来处理商务并严禁闲杂人等擅入的大书房里。
才一站定,文仲群就看到文仲雅既没有如同以往待在书房时努力在书桌前处理商事,也没有偶尔偷空坐在窗下软榻上,悠闲的品茗菲阅读书册。
此时的文仲雅竟然是站在窗前,目光投向窗儿敞开的窗外;—副神魂不知何踪的呆滞模样。
“大哥……”
咦?他没看错吧?!文仲群怀疑地眨了眨眼。
“有事?”
被文仲群闯入室内的声响所扰,文仲雅走回书桌后,在大椅上落坐,面无表情的俊脸上,眼神清冷,不复以往的轻松慵懒。
即使心中有着疑惑,但文仲群可并未忘记他来此的目的。
“大哥,听范总管说,你在两天前已将单姑娘遣离文府,送回单家去了?”
文仲雅淡淡扬眉,“你是指哪个单姑娘?”
“还会有哪个?!”文仲群瞪大眼,“当然不会是那个住在客房里、颐指气使又爱到处打听大哥行踪,死命缠着你的单春霞,我说的是单筑儿啦!大哥,你真的将她撵出府了?”
“没错。”文仲雅眼底寒光—闪。
文仲群更加瞳大眼,“大哥,你……你不是很喜欢她吗?怎么说撵就撵,她又没做错什么事!”
从大哥两次因单筑儿与自己交谈而生气的反应看来,他可以肯定大哥对那单筑儿的感觉绝对与别的女人不同,说不定他很快就会有个大嫂子说!谁知不过数日光景,大哥竟然将人给逐出府了!这未免太令人想不通了?!
而且说实在的,他还蛮喜欢单筑儿那纯真且毫无心机的个性。
“她被撵走,你倒是比谁都要着急嘛!”文仲雅唇角一撇,清冷的目光直射向文仲群的脸上。
文仲群顿时—愣。这……大哥这么说该不是还在气那天他和单筑儿说话的事吧!
“大哥,你说到哪儿去了,我只是听范总管说你两日前就将人撵出府,才忍不住跑来问问你。”’
其实他是听到府中下人谈论两位单姓姑娘同时被逐出府的事,才跑去向范总管求证而得知的。
“你从什么时候开始,竟然关心起我要撵走哪位侍妾了?”文仲雅唇角擞出一抹冷嘲。
“那倒是没有。”文仲群微赧地笑笑,眼神坦白又好奇,“只是那位单筑儿姑娘毕竟曾和我有过两面之缘以及交淡,所以听到她被逐出府去,不免心中感到有些惋惜……”
“惋惜?”文仲雅冷眼一瞟地打断他的话。
文仲群直觉的点点头,“就是啊,我是觉得蛮可惜的,就这么把她送走,因为——”
“你喜欢她?”文仲雅再次打断他未竟之言,垂放在椅子扶手上的双手已不觉紧握成拳。
“喜欢?”文仲群—愣,有些摸不清文仲雅问话中的含意。
“对,锏良喜欢她?”文仲雅冷冷地再问。
这下文仲群终于有些明白了,敢情大哥脸色这般难看还是为了同一个原因?
“我是喜欢她,喜欢她单纯的个性,可我也很清楚她是大哥的,好不?!”他瞠大眼,坦白直接表明立场。
文仲雅眯起眼;看着文仲群眼底的清朗,心中泛起一丝不为人所察觉的懊恼。
他并不是真的认为文仲群会去觊觎自己的女人,他只是……只是……
“我才不管她的个性是否如你所言般的单纯,单凭单家最近在外的所有行径,就让我有充分的理由来看清她或是单春霞心中真正打的主意。”
“单家在外的行径?”文仲群疑惑自语,“我不明白,大哥。”
文仲雅瞥了他一眼,慢慢道出这阵子单家在京城内陆续做出的敛财行径以及向外宜称的不实谣言。
听完之后,文仲群恍然地点点头,“所以大哥你才会生气的将她们逐出文府……”他转念一想,“不能否认那位单春霞的确是浑身充满着算计,可单筑儿却又不同了,她们两人的个性南辕北辙,丝毫都搭不上——”
“单家人人如此,她焉有例外的道理?”文仲雅蓦地打断他的话,脸色冷肃。
“大哥……”文仲群张口结舌。他怎么不知道大哥有—竿子打翻—船人的习惯?
更何况,从文仲雅接掌家业,并对送予他的女人来者不拒后,就不知有多少人打着占文家便宜的主意。单家也绝非第—个这么想,更遑论单家的行径虽然比以往那些人要来得过分,可就凭他们的行径想要造成文府的损失,恐怕还早的很哪!
那么大哥究竟是因何特意执着在这件事上头、甚至还采取了行动?难道这之间还有什么他所不知道的内情存在吗?
“大哥,单家的行径,如果真有造成文府的什么损失,根本也不值得咱们大动干戈,只要大哥动动小指,单家转眼成灰,那……大哥,你为什么这么生气?”文仲群忍不住问出心中疑惑。
文仲雅身子一震,跟着唇角撇了撇,“你问完了没有?不过是送走一名侍妾,也值得你特意跑来问东问西的,如果你真的那么空间,不如我交代几件事给你去办,你看如何”
文仲雅瞠大眸,哇!好狠的大哥,自己不过好奇跑来问问,好歹也是关心他好不好,谁知竟好心遭雷劈,反而为自己惹来麻烦了。
想也知道,大哥想交办的事绝非什么简单之事!唉……
“行了,大哥,我懂你的意思,我不再多问了,我这就出去,你慢慢忙吧!”话落,文仲群不再逗留,转身就走,行动之快捷,犹如火烧屁股。
算了!等大哥气消后,他再来好了,此刻还是明哲保身比较重要啦!
只是……依大哥此刻的态度,希望日后他不会后悔自己所做下的决定才好。
文仲群离去许久之后,文仲雅握成拳的手掌才慢慢地松开。
该死的!仲群不该跑来对他说这些话的!
自从下达了送走她的命令后,他的心中就—直泛起后悔的感觉,甚至让他开始尝到寝食难安的滋味。
他已经极力想撇去这种感觉了,偏生仲群又跑来提醒他的记忆……
该死!他从不将女人放在心上,如今又怎能容许有女人对他造成如此大的影响力,他不能接受!
他一定要忘了她!
他也绝对会忘了她!
文仲雅原本放松的掌心再次握紧,俊脸上闪现出坚定的决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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染妍 第八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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