隔日清晨,阴霾的天空就宛如在床上孤单一人幽幽醒来的韩苡清的心情。
环顾四周,除了室内仍困熊熊炉火的烘烤而感觉温暖外,寝床上一片冷清,昨夜那一场惊心动魄的男女交欢宛若没有发生过。
若不是酸痛的四肢、隐隐作痛的小腹以及被褥间异样的气味,她真要以为昨夜与上官熙之间所发生的事只是一场梦!
被褥的冰凉说明他已走了很久……
果然和她先前所想的一样,在掠夺了她的身子,“捕猎”她之后,他随即毫不留恋地将她弃于一旁!
韩苡清感觉胸口涌上浓浓的苦涩与刺痛,心口宛如被人挖去一块似的,空荡荡的……
她轻叹口气,眼神黯淡,手指无意识地在被面轻抚。
他永远也不会了解及注意到她心中翻腾着对他的倾心和爱恋,他要的只是她的身子,以及对她捕猎成功的兴奋快感!
她只是不明白,他为何会突然挑上她——难道她曾在他面前表露出蛛丝马迹,被他察觉她自认已压抑成功的情绪?
七年前,因为他,使得她惟一的妹妹失踪,生死未卜。当时她的确是迁怒于他,怪他为她姐妹带来灾祸。
而因为心中对他的怨怼,使得她时时注意着他,将他的存在放在心中,过了几年后,她才领悟到自己对他的注意已造成错误的后果,她对他的感觉早在不知不觉中转变为依恋……
可悲的是,当她发现自己对他的感情,同时也领悟到天之骄子的他根本就不曾把她放在眼里,也永远不会将目光放在她身上,她只是〗?〗日堡众多部属的其中之一,一个“雇佣”的大夫。
她并不明白昨日他为何会突然对她兴起了“猎捕”兴致,可事情既然已经发生,她也没有后悔。毕竟从没对他抱予冀望的她竟能得到他一夜的恩泽,也可谓是一种意外的幸运吧!
因此,不管昨夜他是抱持什么样的心态要她,她都不想深究,就当他是一时兴起,而她,则是做了一场绮丽奇幻的梦……
松环楼 议事厅
半月前才匆匆来去的黄珏再次返回〗?〗日堡,才将这回奉办任务的结果报告完毕,又对坐在首位的上官熙提起另一件事。
“据奉派监视千毒门设在东南区几个分部的人传回来的讯息,千毒门最近倒是挺安分守己,没有什么大动作,不过一些挑衅行为还是无法避免。”
上官熙精锐的眸光闪动,漾着深思,“千毒门已是强弩之未,现下突然变得如此‘保守’,反而不是什么好消息。”
黄珏点头,“属下的想法也是如此。尤其是千毒门的大小姐姚月风此刻正在东陵山的分部,更让人不得不怀疑他们是否正在计划及进行什么阴谋毒计!”
这几年在商场上,〗?〗日堡以光明正大的手法和千毒门竞争,已经由千毒门手中夺取了九成以上的商权及水权,若不是千毒门根基深厚,背后还有点身家,恐怕早已撑不下去了,哪还会有持续不断、针对〗?〗日堡的挑衅行为!
上官熙挑了下眉,“姚月风在东陵山的分部?”
东陵山是离〗?〗日堡的三日行程可达的热闹城市,城内的千毒门分部规模仅次于总坛,门众不少。
“是的。还好监视的人眼尖,否则还不会发现那喜欢招摇的女人这回竟然会以偷偷摸摸的方式到东陵山,而且还一直足不出户……真是让人想不生疑都难。”黄珏说出探子回报的消息。
“这种情形确实令人生疑!”上官熙眸中闪出兴味之光,“这个姚月风该不会因为已是穷途末路,所以打算来个最后一搏吧?”他唇角逸出一抹淡淡的噬血戾痕。
八年前,大他三岁的姚月风对他一见钟情,以千毒门大小姐的身份向〗?〗日堡提出联姻,理由是化解两家长期以来的对峙,结果被他一口拒绝。
姚月风难忍被拒的羞辱,因爱生恨,才会在隔年他芮山之行时设下毒计,欲置他于死地,而他也因过于自信,一时大意地中了对方诡计,身中奇毒,生命垂危。
那是他生平第一次尝到受挫狼狈的滋味,对他高傲的自尊心不啻是重大的打击,所以他身体痊愈之后俊开始计划,然后与千毒门正面对决,誓言要将千毒门由北地除名!
数年下来,千毒门果真在他的运筹帷幔及部属精确的执行配合下,渐渐凋零。
上官熙的推论议亦有同样怀疑的黄珏眸中迸出锐光,“还请堡主指示下一步行动。”
假若千毒门真决定奋力一搏,那么〗?〗日堡也该尽早做好准备,好在两方正面冲突时,将己方的损失减至最低。
上官熙一听黄珏所言,便知他与自己有同样的结论,唇角不觉逸出调侃笑意。
“既然我们有着同样的猜测,那就由你来说说我们下一步的行动妖!”
黄珏闻言一愣,尚未做出回应,上官熙的目光已转向另一边。
“那你们呢?也认为那姚月风有所图谋?”上官熙问着坐在另一边的黑〗蜒〗和白韶。
今日除了蓝↓仍滞留外地办事,他手下“四色修罗”其他三人全到了。
黑〗〗和白韶互看一眼,同时点头,白韶接着开口。
“姚月风虽是千毒门的大小姐,可行事狠辣绝情,且早已代门主姚雄发号施令多年,所以她这回的异常行为,八九不离十是又想出了什么对付我们〗?〗日堡的毒计。”
“属下亦觉得该多多留意对方行事,预做准备。”寡言的黑〗蜒〗接在白韶之后简短的说道。
上官熙看着三名部属,睥中慢慢散发出慑人精光,“既然大家看法皆同,那就多派人手监视对方的一举一动,任何蛛丝马迹都不可忽略,你们再将传来的消息统合,在其间找出相关脉络,好让我们了解对方可能采取的行动,再先一步将之瓦解!”
“是!堡主。”三人点头回应。
上官熙抬手一摆,“你们就各自去部署吧!”
三人随即起身行搜,转身鱼贯步出议事厅。
上官熙放松身躯倚向椅背,突然开口叫住走在最后的人。
“黑〗〗。”
黑〗蜒〗回过身,“堡主有何事吩咐?”
及待议事厅门合上,上官熙端起椅旁几上的茶轻啜一口,才慢慢开口。
“一个月前,苡清和你一同前去晋城,她在那里都做了什么?”
“苡清姑娘?”黑〗〗虽有丝讶异主子竟突然问起这事,可仍是明实回答,“她随属下到晋城以后,大部分的时间都待在镖局照顾那些中了毒的弟兄及配制解毒药方。”
“只有这样?她没去别的地方?”上官熙眼眸半掩,语气淡然地让人摸不透他问此事的用意。
黑〗蜒〗沉默了会儿,努力在脑中找寻一个多月前的记忆,“属下记得苡清姑娘碓实曾经外出,不过只是闲逛,没有目的。”
“没有目的?”上官熙微挑下眉,瞳了一敛,“苡清很少出堡,连离〗?〗日堡最近的新荣城她都没去过几回,她不是那种会没目的闲逛的人,所以在这一、两年她跟着你出堡的期间,你都没有察觉她有什么不寻常之处?”
“也不能说没有……”黑〗〗有些迟疑地顿了下,看着主子那令人猜不透的神情,“不过那纯粹只是属下个人的猜测,所以不敢骤下结论。”
“还是说来听听。”上官熙眸中精光一闪,唇角微勾,逸出似笑半笑的弧度。
“是。”黑〗蜒〗点头,“几回苡清姑娘跟随属下到外地去,她总是在空闲时在当地游走一番,看似闲逛,却给属下一种好似正在找寻一个令她满意的‘居住’地方的感觉……当然,这可能只是属下的错觉,毕竟苡清姑娘的家就在〗?〗日堡,她没必要另觅居所才是。”
“其他呢?她还有做出什么比较不寻常的事吗?”上官熙再问。
“那倒是没有。”黑〗〗想了下,语气肯定。
上官熙并没有对黑〗蜒〗所说的话做出任何回应,幽邃的绿眸宛若思索着啄磨地凝在某处,好半晌之才再度开口,问起另一件事。
“这查韩淳淳的下落还是没有进展?”他带着韩苡清回〗?〗日堡后曾下达命令,尽力找寻坠崖失踪的韩淳淳,可惜至今仍未有结果。
“目前没有。”黑〗〗摇头。
上官熙一摆手,“你去忙吧!”
黑〗蜒〗微一躬身,转身出了议事厅。
盯着再次合上的厅门,上官熙幽邃难解的眸于这才缓缓迸出两簇不再掩藏的怒焰——
同时间,距〗?〗日堡三天路程的东陵山,姚月风身在千毒门分部内堂,与多位由各地秘密召来的分部负责人共商大计。
“要各个分部的人员化整为零,分批混进‘新荣城’,并各自找隐蔽地方安顿下来,静待命令。最重要的是千万不可引人注目,暴露身份,让〗?〗日堡的人发觉……”
“大小姐!请等一下。”千毒门主最得力的副手李显拧着一双粗眉,打断她未竟之言,提出心中疑问,“依大小姐之言,要大伙全混进离〗?〗日堡最近的‘新荣城’,难不成大小姐有意攻打〗?〗日堡?”
“正是。”姚月风毫不犹豫地点头,语气十分强硬,美艳的脸庞透出深沉的恨意与决心。
七年前欲置上官熙于死地未果之后,这些年来,由上官熙带领的〗?〗日堡已让千毒门陷入岌岌可危的境地,新仇加上旧恨,这回她思量许久的周密计划,定能一举击溃〗?〗日堡并取而代之,恢复千毒门往日雄风,也让那令她恨之入骨的上官熙尝尝家破人亡的滋味!
姚月风的回答令在场众人顿时一阵哗然。
“大小姐,〗?〗日堡易守难攻,堡中武功高强的奇人异士众多,就算集我们千毒门全部的人,也很难攻得进去……”
“是啊!大小姐,不是咱们长他人志气,别的不提,光是上官熙身边那‘四色修罗’就十分难缠……我们的胜算太小,根本不该冒如此风险,还是请大小姐三思……”
“都给我闭嘴!”姚月风举手厉喝,眼神狠戾地忽视众人,及待众人安静下来,她才开口。
“若没有全盘计划,我会贸然做出这种教众人冒生命危险的决定吗?你们把我姚月风当成什么样的人?!”她瞪着眼前这些表面服从、实则心中瞧不起女人主事的各分部负责人,努力捺下欲发作的脾气。“放心吧!要众人分批混进新荣城待命,是因为我已安排人手潜进〗?〗日堡取上官熙之命。待他毙命那日,潜伏在堡内的其他内应便会趁着混乱时为咱们开放堡门,放咱们进去攻他个措手不及!”
众人听了姚月风的打算,大部分的人脸上皆现出跃跃欲试的兴奋之色,可仍有几人仍有疑虑。“这个计划似乎有些冒险。”一名分部负责人语气迟疑地开口,“毕竟全部的计划皆需仰赖邑人〗?〗日堡内应的行动成功与否,万一有个闪失,岂不是——”
“这点不必担心!”姚月风语气自信地打断他,“内应是自家人,绝不会误事的!”
另一名有疑虑的分部负责人接着开口,“可别忘了,〗?〗日堡里有个医术高明的神医,我们的内应其有能耐取上官熙的命?”
这些年,若不是〗?〗日堡那个神医之助,他们千毒门哪会这么狼狈,什么“毒”计也施展不开,被〗?〗日堡抢尽一切而无力回击,
姚月风一双充满狠毒之色的厉眼冷冷睨向那人,“放心吧!对上官熙下手的人会一并将那个碍事的‘神医’除去的!”
“那内应真如此厉害,动得了上官熙?”提出疑问之人眼神闪烁,仍是一脸怀疑模样。
姚月风神色一厉,狠戾眼神射去,“你敢质疑我?!”
那人心头一凛,随即脸色一敛垂目,“不敢。”
“很好!”姚月风沉着脸下令,“那么各人就依照计划行事!别忘了,一旦拿下〗?〗日堡,那座位于〗?〗日堡后山、出产罕有翠玉的山头也会归千毒门所有,届时受益的可不是我,而是千毒门的每一个人,明白吗?”
“是!”经姚月风提醒,众人眼中贪焚之光大炽。
一场针对〗?〗日堡的“毒”计于焉展开——
寒冬的深夜,北风稍止,白日才刚停歇的飘雪议庭院各处覆着一层银白,在月光的映照下,微微闪着银光。
上官熙来到青翎苑,伸手推开门,走进韩苡清的寝房中,轻缓的脚步无声无息,丝毫没有惊动床上沉睡的人儿。
他来到床前,俯望蜷缩在被褥中只露出一张小脸的韩苡清,俊逸无俦的脸庞不带任何表情,幽邃的瞳眸却是逸出丝丝迷惘,抿着的薄唇勾着淡淡讽痕。
自那夜过后,半个月来,他不曾再踏入青翎苑,也没再见过她。
他承认自己在逃避,逃避面对她——除了不顾她的意愿,强肆掠夺她的纯真令他心中有愧外,他真正难以面对的是自己对她那份强烈如狂涛的浓烈情欲。他担心自己会深陷在这种陌生的情绪中而失去原有的冷静理智,于是他暂时远离,等待他的心绪平复。
谁知在恣意掠夺她之后,他竟再也回不到从前的平静,脑海中不时浮起她的容颜,及她初次承欢,在他身下展现的柔媚姿态……
他是雄霸北地的〗?〗日堡之主,不可能会为一个女人动摇的!他一直如此告诉自己。
可当他发现自己刻意对她不理不睬,她竟也不争不吵地全盘接受时,他再也无法抑止心中持续升起的怒气。
也因此,原本今晚有意在“浮云阁”过夜的他,竟再无往日耐心,即使一时半刻也无法忍受那些对他曲意承欢、讨好献媚的嘴脸,于是他离开那里,任由自有主见的双脚将他带到此地。
那次在青翎苑她的寝房过夜时,她并未刻意掩藏自己的行踪,就等于是让〗?〗堡众人知晓她已是他的人;他不相信她会不明白他的用意,可她竟然一点反应也无!
这段时间他对她不理不睬的冷漠态度,更对她的声誉造成更深的伤害……她真的一点也不在乎?
上官熙凝视床上人儿的瞳眸掠过一道阴影,似恼怒、似不甘的复杂神情在眸底忽隐忽现……
忽地,他大手一动,迅速扯去身上外衣后翻身上榻,单手拉开裹在韩苡清身上厚重的被子,高大健壮的身躯重重压上她娇小的身子——
韩苡清被突然加诸在身上的重量惊醒,才张开的嘴随即被一只大掌紧紧的捂住,她惊恐地瞪大美眸,开始在黑暗中挣扎起来……可随即一股强烈的男性气息袭来,瞬间让她平静下来,不复惊恐的美眸努力瞪着近在眼前却看不清的脸孔。
那是属于上官熙独特的气息,她绝不会认错。
“不错嘛!这么快就认出是我。可见即便有一段时日不见,你还是没有忘记被我拥抱的感觉!”上官熙松开手,诺气轻浮调侃,一双闪动不明光芒的眸子在黑暗中盯着她。
韩苡清眨了眨眼瞳,直到眼睛适应了黑暗,她借着窗外映射而入的微弱月光睇着表情带着一丝邪魅,令人猜不透的俊脸。
“堡主深夜来此,有事?”
他为什么总是在她最没有防备的时候出现?让她连武装自己的时间也没有,
“我们之间还需要如此客套吗?”他眼底闪过一抹不悦,“叫我的名!”
韩苡清一怔,眼眸微敛,掩住心中翻腾的慌乱无措,努力硬起声,“夜已深,堡主应该回松环楼休息了。”
他早已从她身上得到他想要的东西,而他这段时日的态度也表示了两人再无交集的可能,他今夜又为何会突然出现?
不过,她一点也不想弄清楚此刻心中浮起的疑惑,她只希望他能快快离去,别再来扰乱她好不容易才平静下来的心!
韩苡清明显的规避令上官熙眼中顿时迸出火光,再无温和虚饰的话语暴怒迸出——
“你就这么迫不及待地赶我走?!”他没想到她刻意隔开两人距离的态度会令他如此难以接受,胸中怒气如野火燎原,熊熊燃烧。
韩夜清身躯震动,心口重重一颤,半掩的瞳眸中满布压抑,执意不回应。
她的固执、沉默抗拒令他心火更加高扬。
“你休想这么轻易地逃避!”话落,他俯下头,狂猛地覆上她那惹火他的红唇——
他粗暴地吮咬着她嫩软的红唇,丝丝咸腥在两唇之间逸开,然后他的舌尖强硬地撬开她的牙关,粗鲁地侵略她口中的柔嫩,勾住她的丁香小舌肆虐吮吸,直将她小巧的**弄得又红又肿,犹不放松。
韩苡清无法抗拒他狂猛的侵略,索性放弃地合上眼,不再作徒劳无功的反抗,心中涌起一阵阵迷惘与几丝悲哀。
她对他的深切情意,并没有让她变得贪心。明知他是抱着掠夺心态,她仍是无悔地将自己的纯真奉上,之后亦不再多求。可他既已满足捕猎的乐趣,为何又在事隔多日后再次撩拨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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烈滟狂尊 第五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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