索奴心 第五章

  魅人的薄唇邪佞地一撇,浚炎騺猛的目光直射向横陈床榻上的人儿。
  「在府里工作的下人一向是没资格成为我的侍寝的,不过既然我已要了妳,而妳的服侍我也还算满意,我就暂且收妳为侍寝丫头。我丑话说在前头,别以为我为妳破例,就表示妳可以恃宠而骄。往后若不守本分,我会立刻撵妳出府,绝不宽贷!」懊恼于自己对她的感觉似乎与真他女人大不相同,他撂下重话警告她,也提醒自己。
  浚炎明显充满鄙夷的语气,让床榻上半蜷着身子,喘息稍定的季月菱愕然地愣在当场。
  即便以往不明了男女之间的情事,先前两人极亲昵的激情交缠,她心中也隐约明白他对她所做之事已完全逾越男女界限。可因为是他,她才愿意奉上所有。谁知她单纯的想法却换来他的鄙视及告诫……
  一向认命的季月菱,习惯性地将心头才镌上的伤害痕迹悄悄掩盖,眼神黯然地慢慢由床榻上坐起身,强忍住下腹的不适疼痛,左右张望找寻自己方才被他脱下的衣物。
  「没听清楚我所说的话吗?怎不回答?!」
  不复温和的利眸盯着她试图穿上兜衣,却因抖颤的心手而慌乱的模样,阳刚俊逸的脸庞表情慵适,充满男性魔魅的吸引力。
  季月菱手上动作一顿,垂着眼眸没有回视他。
  「听清楚了……」她嗫嚅回答,掩不住失落。
  「听妳的口气,似乎对我收妳为『侍寝』有所不满?难道上我房里服侍让妳觉得委屈?」浚炎唇角勾起侯痕地睇着她,清楚听出她语调中细微的波动。
  瞧她平日逆来顺受的乖巧模样,还真看不出她也是有脾气的。
  季月菱心头一惊,吶吶回答:「没有啊……」
  她怯怯抬眼睇向他,实在弄不清他话中是否带着责备之意。
  「真的没有?」浚炎起眼盯着她带着惶惑表情的小脸,眼中透出不容错辨的锐芒。
  接触到他那像是带着威胁的目光,季月菱身子一颤,顿觉一股无奈委屈涌上心头,一阵冲动让她匆匆开口,「菱儿真的没有任何不满。爷不用为菱儿破例,先前的一切是我心甘情愿,我没有任何委屈,请爷不用介意。」趁着突然涌上的勇气,她将心中的话道出。
  浚炎闻言眼神一变,射出愠怒光芒,并没有因她认命的语气感到满意,反倒觉得她这番话是以退为进、耍弄心机的手法。
  他重哼一声,目光灼灼地凝视她,「一旦做了决定,我便不会轻易更改。妳别以为耍这种雕虫小技就可以让妳得到更好的待遇,我可不吃这一套!」
  耍手段?什么意思?季月菱眼中升起疑惑地睇向他,羽睫眨了又眨。「爷……」
  还装?!浚炎神情一凛,拒绝相信她眼底清晰的坦然纯净。
  女人没一个可以相信的!万一不小心忘了这一点,只会自讨苦吃,落得任人予取予求的下场!
  愠怒锐利的眼神射向她,浚炎倏地出手将她揪到自己面前,单手便扯去她才刚套上身的亵衣……
  事后──
  冲动稍褪、喘息未定而理智已恢复清明的浚炎翻身而起,恼火地拧起眉,难以相信自己竟然这么眷恋她的身子,心中一阵自厌让他狠狠朝已陷入半昏厥的人儿撂话──
  「往后,只要我一天要妳,妳就得乖乖在床上伺候我,直到我厌烦为止!另外千万要记住,别想在我面前耍花,否则后果自理!」
  趴伏在床榻上的季月菱被他突来的冷冽话语震住,迷蒙的眼蓦地瞠大,瞪着眼前凌乱的被褥,心头再一次被重重划下一道伤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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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日之后,浚炎安排季月菱由下人房搬进凌云院主楼后方的小楼,也算是向府里众人召告两人的关系已然不同。
  不出一日,消息便传遍王府上下,众人在惊讶之余亦窃窃私语,毕竟琰王府历来还不曾有哪个丫鬟有荣幸蒙主子垂青兼且收房的,更别提季月菱还被安排住进了凌云院,那可是从未发生过的事哩!
  不过,无论一干下人如何在背后嚼舌根,也没人有胆去揣测,甚至询问主子的决定。他们只得将所有异样的目光全投向季月菱身上,尤其是那些原本以为没有希望的年轻丫鬟们对她更是嫉怨有加,态度变得恶劣,不时施以冷嘲热讽,让季月菱除了忍耐,还是只有忍耐。
  浚炎为了不想让自己过于眷恋她,除了让她为他打理三餐及服侍用膳外,对她是不闻不问,自然也不会知道她在府中日益艰难的处境。
  至于季月菱,她心中很是无奈,可身为下人的她又有何资格反对主子的任何决定呢?
  她当然听得懂众人对她的冷嘲热讽,毕竟以往在季家,二娘及妹妹的冷言冷语,她早已经听得很习惯了。
  众人不明白的是,虽然她被安排住进凌云院,但撇开那个令她每每一想起就羞愧不已的夜晚不提,现下浚炎对她的态度一如往昔,根本就没有任何改变,所以他们所谓的「飞上枝头当凤凰」根本是子虚乌有的事。可这种情形说出去,又有谁会相信呢?
  从她被带进琰王府后,她便决心将王府当成往后的唯一栖身之所,尽心尽力工作以报答浚炎将她由妓院救出的恩情,从来也没有妄想攀上权贵的念头。偏偏事与愿违,她竟莫名真妙被主子收房,成了他的侍寝丫头!
  而今,他的决定害得她在府中变得孤立无援,不仅让众人认定先前杨大厨四处嚷嚷,有关她勾引主子的这件事是事实,她与其它下人才建立好的情谊亦就此破裂。
  唉……这种三不五时便被众人围剿、喷口水的日子还真是有些难以消受……
  「看来妳愈来愈会发呆了!就连站着也能出神!」
  冷冷的嗓音传入不小心陷入神递状态好一会儿的季月菱耳中。
  「我……我没发呆。」她猛地回神直眨着眼,看向他的小脸上有着欲盖弥彰的惊讶与尴尬。
  浚炎睨着她,眉心不觉微微蹙起。一阵子没正眼瞧她,她好象瘦了些……
  眸光微闪,他提起了另一件事。「后天午时我要花凌云院与十五皇子夫妻一同用膳,妳准备一下,做几个拿手好菜待客。」他慎重交代,语气有些无奈。
  前阵子他因事上了「天香阁」一趟,好巧不巧地瞥见那让弼群翻遍京城也没找着的妻子郁璇。当晚他即前往祥云宫告知弼群,让弼群得偿所愿、找回心爱的女人。
  明明是小事一桩。偏偏弼群就是要偕妻上门,打算慎重地向他道谢──真是有够无聊的!看来男人一旦陷入情感的泥沼之中使会做出蠢事!就连知灏和八皇兄也不曾例外!
  罢了,反正也有一阵子没见到弼群了,就趁此机会聚聚吧!
  听不出浚炎奇特的语气所代表的含意,季月菱定了定神应声,「好的,爷。菱儿会准备妥当。」
  浚炎点点头,眉心略舒,盯着她的小脸又看了半晌,突然撇了下嘴角开口问她,「还记得上回我同妳提过,妳那个妹妹已代妳嫁入杨家的事吧?」
  季月菱一愣,旋即点点头,「记得。」心中却不太明白他为什么再次提起这件事。玉葶嫁都嫁了,还有什么需要讨论的吗?
  浚炎利眸锁住她黑白分明的眼,「杨允明前些日子升官了,现为从七品礼部左司郎中。」
  「噢!」季月菱眨眨眼。升官好啊!可为什么爷的语气好似有些沉重?
  「噢?这是哪门子的回答?」浚炎心中升起一股无名火,忍不住俊眸一瞪瞪向她。
  被他凶恶的目光瞪得愣住,季月菱微张着小嘴,「我……我是说……」她吞吞吐吐地,不明白自己先前说错了什么惹来他的怒目而视。
  「妳想说什么?」浚炎起眼,「听到妳的未婚夫升了官,妳心底一点感觉也没有?不觉得不痛快吗?」他嘲讽的问。
  季月菱怔忙地望着他,语气疑惑,「他升官是好事,我为什么要觉得不痛快?」
  浚炎狠狠瞪住她。她是在跟他装蒜吗?她会听不懂他话中之意?
  「杨允明原先婚配的妻子是妳,不是吗?而今妳落得为人奴婢,异母妹妹又抢走原该属于妳的地位,妳心中真一点也不怨、不恨?」见她一脸不解,他索性挑明了说,就不相信她还能再装下去!
  她到底是天真还是愚蠢?有哪个女人被别人抢去原本属于自已的荣华富贵,还能心平气和而不气恼的?!
  而他之所以会特意拿这件事来试探她,就是因为他怎么也不相信会有不贪求的女人!尤其是被亲人背叛的她!
  季月菱呆愣了一会儿,终于听懂他到底想问什么了。她露出一抹带着淡淡无奈的认命笑容。
  「没什么好怨的,又恨什么呢?二娘和玉葶不喜欢我,我早就知道,先前将我卖到妓院的事,就算我怨天恨地也是于事无补,又何必多想?现下我既然已进了琰王府,这辈子也不可能离开了,那么玉葶代我嫁入杨家,也算季家没有违背约定,这也没有什么不好啊!」
  瞪住她的俊眸掠过一抹阴沉,浚炎简直不敢相信自己所听到的话,可对着她纯净坦然的眼,他似乎再也不能否认她真诚带着憨实的心性,的确不是做假。
  她……还真是认命啊!
  「妳为什么说这辈子再也不会离开琰王府?我带妳回来,并没有要妳签下卖身契吧?」他着眼,突然问道。
  季月菱眨眨眼,「爷花了一大笔钱救了菱儿,还让菱儿在琰王府栖身,菱儿除了努力工作,根本无以回报爷的恩情,所以在琰王府工作终老也是必然,又怎会想着要离开呢?」
  「既不求我为妳出面讨回公道,又说要报恩不离开王府,那妳要怎么上杨家去为自己讨响应有的位置,澄清妳与别的男人私奔的罪名?」浚炎的眼神冷厉起来,语气中逸出一丝暴躁。
  季月菱被浚炎眼中的火气吓住,犹豫了好一下才嗫嚅地开口,「反正话说都说了,真要跑去澄清辩解,不是反倒让二娘和玉葶她们……呃……」难堪吗?
  浚炎缓缓挑起眉,目光直盯着她。即使她吞吞吐吐、语焉不详,他还是没有弄错地想表达的意思。
  这么「厚道」的女人……他还真是开了眼界!
  「她们都可以不顾念亲情了,妳又何必留情?难道妳从没想过,如果妳嫁进杨家,就再也不用在琰王府里做牛做马、任人使唤,反倒可以过锦衣玉食的优渥生活,换妳使唤别人?」他微敛眼、语气没有起伏地问。
  他这番话听来句句皆有规劝之意,可他的语气……季月菱怎么听都觉得他像在讽刺她。
  「其实让玉葶嫁去杨家也好……」她咕哝着,「反正自我爹过世后,我便没打算嫁人。而且二娘也一再告诫我,季家现今的家世早已不够资格与富贵的杨家攀亲附戚……」她慢慢抬眼,正色望着他,「很久以前我便没有再想过这桩婚约了。而今让玉事嫁进杨家也好,她比我需要人来照料生活起居……」
  她的话声忽地消失在喉间。呃……他为什么又用那么凶恶的目光瞪人?
  浚炎定定地盯着她的小脸,突然由鼻中发出不屑哼声──
  「妳是真不懂还是装傻?会有人甘愿放弃富贵生活不要,反倒选择日夜操劳的奴婢生活刊?!妳该不是心中另有所图吧?」
  就算琰王府对待下人比旁的府邸宽厚,也不能免去为人奴婢所应付出的劳力。这样的生活她真能甘之如饴、毫无怨言?他不信!
  「有所图?」季月菱很是诧异地微瞪眼。他是什么意思?那些放在心底的话在冲动之下全让她说出来了,哪还有其它的话没提的?
  真是奇怪,为什么他的话里总带着深意,让她怎么也摸不清他真正想要告诉她的意思──
  见她一脸迷惑,似乎真的不懂他所言,浚炎的理智又一次陷入信与不信之间挣扎,心底的无名火再度被煽起──
  他眼神一冷,正要再说什么,外头突然传来俞的声音。
  「爷,翠兰姑娘在凌云院外头,要求见爷。」
  翠兰?浚炎冷冷的眼眸里掠过一抹愠怒。
  他最讨厌不守本分的女人!身为侍妾的她难道忘了,未经召唤不可任意前来凌云院吗?
  看来又到了该换侍妾的时候了!
  他瞥了一旁的季月菱一眼,见她一脸平和、不干己事的模样,心中未熄的怒焰突然爆开,怒气不打一处来,薄唇一抿突然下令──
  「让她回翠阁等我。今晚我要在翠合过夜!」他口中令道,漾着怒气的利眸却是紧紧盯着季月菱脸上的表情。
  「是。」门外的命桓领命而去。
  耳中听进浚炎的命令,季月菱呆了半晌,心头彷若被什么异物堵住,心跳显得缓慢窒碍又沉重难受,小脸血色不禁稍褪了些。
  看见她不自觉的反应,浚炎发现自己心底莫名升起了一股报复的快意。
  他由桌边起身,唇角噙着一抹恶意邪笑地俯视她,口中命令道:「把桌上的东西撤下去。待会儿沏壶茶让俞送去翠阁。」
  说完,浚炎没有等她响应,掉头便走,没有再回顾。
  季月菱沉默而立,久久才神色木然地开始收拾桌上的碗盘……
  即使先前并不明白,可这阵子在众人刻意的「告知」下,她也知道爷就算不好女色,却也没有兔俗地拥有两名千娇百媚的侍妾,一位是住在「秀
  阁」的秀姿姑娘,另一位正是方才上凌云院求见,住在翠阁的翠兰姑娘。
  至于她──如众人所言,她只是爷偶尔兴之所至,才会想要品尝的小点心!
  所以,就算此刻心底浮起酸酸涩涩的难受感觉又能如何?她也只能认命,不是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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