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为卿狂 第五章

  尚腾无欲提早回谷,原本预定十日的行程,他缩短成七日。
  与皇上密谈过后,他便先行启程,后续的细节则留给冷霄他们去处理。谷里虽有冷霜掌舵,但他仍然牵挂不已,只因,多了一个令他挂心的人。
  一进山庄,直奔向松风院,他真的很思念他的小人儿,他迫不急待想见到她。
  她好吗?可曾思念过他?
  然而,在松风院里迎接他的却是芳华和芳霏,全然不见他朝思暮想的可人儿。
  原来,自从那天柳意合跑去找冷霜一谈如故之后,只要有空,她就会往冷霜那里跑。虽然冷霜的话不多,但他却将她当作小兄弟一般的疼爱。跟他在一起,她感到很安心,就像见到自己的哥哥一样。
  但就是那么巧,柳意合才刚到冷霜那里,他就踏进松风院。
  「小姐呢?」他冷凝者双眉,看向芳华、芳霏。
  芳华、芳霏不由自主的浑身冒冷汗、脸色惨白。
  怎么会这么巧?门主怎么这时候回来?两人对望一眼,芳华硬着头皮回答。
  「小姐……在霜爷那边。」
  「霜?」她怎么会在那里?尚腾无欲双眉蹙得更紧,心口那股窒闷怎样也驱不走,他的心中犹如火烧,没他的允许,她竟擅自跑去跟一个陌生男人见面?还敢共处一室?
  他的心念一转,身形一闪,人已飘出门外。
  *   *   *
  柳意合全然不知道尚腾无欲已经回来了,她仍不知死活的待在冷霜的屋里,玩得正起劲,一点也不知大祸将要临头。
  冷霜正在教她下棋。
  近日子夜门里没什么重大事件,其他三个人又随门主出谷与皇上会面,有这小子陪他,刚好可以打发日子。
  「耶?冷霜大哥,你怎么这么快就吃掉我的马?」棋局才开始没多久,她就已经被吃掉了好几个棋子儿,她伤脑筋的用力瞪着面前这盘棋局。
  瞧小逸此刻认真的盯着眼前的棋局,他歪着头、嘟着小嘴儿的伤脑筋模样,一看就惹人发噱。说真的,小逸的棋艺可是他所碰过的对手当中最烂的一个,可是在他面前,冷霜意外的发现自己却也最放松,完全不需要带任何面具。
  「冷霜大哥,你倒说说看,这一步该怎么走啊?」柳意合左思右想,还是想不出个所以然来,干脆放弃,反正她不耻下问嘛!
  「我还是第一次听到双方交手,对手居然向我请教该怎么打赢我呢!」冷霜揶揄他,眼里含笑。
  「哎呀--冷霜大哥,我才不是你的对手,谁要当你的对手咩!我又不是为了输赢才和你下棋的。只是,我好象怎么走都是死路一条,才向你请教嘛!」柳意合嗔了他一眼,如同对自己大哥那样,开始撒娇巴结、逢迎谄媚。「毕竟太快over,我怕你没趣,所以才要你指点迷津,谁知这样的用心也会被你说成是我想要打赢你,你可真爱冤枉好人!」
  冷霜听小逸那带着孩子气的童音,一时之间竟有点恍惚……不过,「什么是over?」他怎么听都没听过?
  「over啊?」糟糕,一时之间她倒忘了自己还在大云皇朝。「就是结束的意思啦!」
  「是吗?」冷霜望着小逸纯净的容颜,略微皱眉,不知为何,跟小逸在一起,他鼻间老是闻到一缕似有若无的淡淡清香,不时扰乱他的心绪,这是哪儿传来的?
  「冷霜大哥,你怎么啦?」柳意合看见冷霜突然之间一直盯着她看,小脸儿不禁一红,渐渐不自在起来。她站起身,想避开他那专注的视线,她真的很不适应别人那么看着她,那让她觉得自己就好象躺在解剖台上任人宰割的小动物。
  她一时心慌,竟绊到自己的脚,眼看就要跌倒!
  冷霜见状,迅速起身接住她落地的身子,让她安稳的躺在他的身上。尽责的双掌正好置在小逸的胸脯上--
  哇!柔软如绵的触觉--这是……
  冷霜一惊,大掌不自觉的按了下掌中起伏的曲线。
  「呀!」原本到口的谢字转化成惊呼,这个看似她大哥的他竟然摸她的胸部!
  她想要推开他,却被冷霜抓得更紧。
  「你……是女的?」他不可置信的看看她,相处这么久,他竟未曾发觉!
  「冷霜大哥,我……」她还没有机会说完,忽地只觉一股劲风逼近,她人已被来人抄进怀里。
  接着「轰」地一响,冷霜整个人已被劲风震飞,撞出屋外,连同漫天飞屑,落在数十丈远的地方。
  「不!」她骇然的看和冷霜起落的身势,直觉的想要跑去看看他的状况,不料,却被一股更强大的力道猛然扯回她的身子,动弹不得。
  她抬头一看,赫然发现此人正是多日不见的尚腾无欲。此刻,他的眼里正燃起熊熊烈火,彷佛要吞灭她一般。
  他为什么这么快就回来了?她都还没想好该如何逃脱,他竟回来了!
  柳意合开始挣扎,想逃离他专制的箝制,然而却只促使他抱得更紧。
  他将她整个人圈拢,强迫她完全贴合在他怀中。一双铁臂不动如山,坚硬的胸膛更是有若铜墙铁壁,整个的压挤着她。
  「跟我回去。」他勉强克制住自己想杀人的冲动,从齿缝中硬生生的迸出话语。
  「不要。」我才不怕你呢!柳意合回瞪向他那双想宰人的瞳眸,勇敢的直视他,向来她最讨厌以暴力强迫他人的人。「你放开我!」
  她用尽全力挣动自己被他强行抱住的身子,焦急得想去看看冷霜的伤势,但他却不肯放人。
  「你放手!你怎么可以不分青红皂白就伤人?」她愤恨的捶打他的胸膛,一心想挣开这强势蛮横的男人!
  她的捶打不过是花拳绣腿,但真正教他痛恨的是,她为别人与他争辩的模样,尤其那个别人还是个男人!他不管那个男人是谁,她为别人出头就是不对!
  「我不问青红皂白?他抱你在怀里的情况我看得一清二楚,我不过是警告他,还未下重手,这样叫不问青红皂白?」尚腾无欲咬牙切齿的说,一副老婆偷人的妒夫样,完全失去了平日的冷静淡漠。
  事实上,他只想杀了所有胆敢碰她的人!
  冷霜仍躺在远处奄奄一息,无力起身,心中暗忖,她是……游移的神智捉摸到一个讯息。
  「是!你是不问青红皂白,胡乱伤人!」她愤怒的狂喊,全然不顾后果。「你放开我!我叫你放开,听到没有?」
  「然后让你奔向他的怀抱?」炙烈的妒火烧得他双眼腥红,呛得他无法呼吸。
  「你……」他现在简直是有理说不清,柳意合不再跟他啰唆,全力挣动。
  这人是铁打的啊!她捶打的一双小手已经红肿,然而,他的全身硬得像什么似的,根本无法撼动分毫。
  冷霜大哥……她担忧的引颈望向冷霜落地的方向,压根不管身后那双有如火炬的电光眼。
  尚腾无欲额上的青筋隐隐浮动,看她全然不顾自己的安危,也想奔去冷霜身边的忧急之情,他心里的火把烧得更旺、更狂。
  天又开始降雪了,雪花落在他的身上却化做一道蒸腾生烟的水气,宛若他心中正愈升愈高的热火,足以燎原。
  他一把抱起她,不顾她的挣扎抗拒,大步迈向松风院。
  「我不要回去,我要留在冷霜大哥身边。」她挣不开他的怀抱,只好说出自己的心声。
  冷霜什么都不知道,就被尚腾无欲一掌打飞,真是无比冤枉。她想亲自跟他说抱歉,她好想照顾他的伤口,她的心头乱成一团。
  「不准!你是我的妻子,要留只能留在我身边。」他一个字一个字的冷然表白。
  听她口口声声叫的都是别人的名字,他心头的一把火烧得更为猖狂。
  「你凭什么不准?我有说过要当你的妻子吗?你凭什么限制我的自由?」
  「凭我是你的丈夫!」
  「你才不是!我们之间一点关系都没有。」
  「哦--是吗?」他牙根一紧,野蛮的冷笑,当下决定,那么今天就会是他们的洞房花烛夜。
  他要完全断了她的念头,只要她成为他的人,谁也休想动什么歪念头。他要在她的身上烙下他的印记,这一辈子她只能属于他,从头到脚、由里到外,全部都是他的。
  「出去!」他一脚踹开房门。
  芳华、芳霏吓了一跳,门主从来不曾这样开过门!
  「不要!芳华、芳霏,你们留下来陪我!」一进房中,仍挂在尚腾无欲臂弯中的她不禁害怕了,她才不要跟他单独共处一室!
  两人看到盛怒中的门主,纵然不忍抛下柳意合,但也不敢多作停留。
  他踏进内室,空出一手,另一手仍稳稳的搂抱住兀自挣扎不休的她,落栓下锁,将两人关在偌大的卧房当中。
  他将她抛上床榻,在她还来不及滚离的同时,人已跟着扑压上她的身子。双唇随即如鹰一般,猛然攫住她的嫩红小口,吞掉她所有的呜咽。他坚实的舌滑溜的探进她口中,狡猾的游移,与她缠弄不休,她被迫将双唇张得更开,任他恣意搅弄,尽情吸吮她口中的蜜汁……
  *   *   *
  午夜时分,屋外大雪漫漫,帐里温暖如春。
  柳意合躺在床上,紧闭的双眸下是明显的黑眼圈。她双眉微颦,似有阴影。
  尚腾无欲侧躺在她身畔,一手支着头,室内柔和的光晕透过芙蓉帐,映照得室内一片朦胧。他轻轻的抚摸她眼睑下的黑眼圈,无限怜惜,他累坏她了。
  指下滑过她柔腻的肌肤,仍会隐隐骚动他刚刚歇下的欲念,刺痛着他的神经末梢,酥酥麻麻的痒进心底。
  他讶异的收回手,发现自己对她的欲求彷佛绵绵不绝,似乎没有餍足的时候。他原以为要了她之后,他胸中的热潮自然就会平息,不会再如此轻易的被挑动,可以给彼此一段平静的时间。
  但事实证明,他现在仍想要她。望着她刚入睡的容颜,若不是念及她初经人事,承受不了他无度的索求,恐怕直至现在他仍不会放她入睡。
  为何他胸中的欲火会这般旺盛?难道爱一个人就是这样吗?
  他突然想起义父与他的爱人,从小,义父在他面前就从来不避讳当着他的面,与爱人敦伦缠绵。小时候他不懂义父为何从不在乎他人的眼光,但现在他能体会了。
  他也爱上了个人,他渴望与她结合,渴望得不在乎外界的一切,只想与她灵肉合一,共奔喜乐之境!那把炽盛的烈焰,狂野的燃烧,似乎要把人融化殆尽。
  屋外大雪漫漫,帐内风暴却狂卷住纤弱的她。
  长夜漫漫--
  *   *   *
  午后的阳光透过窗扉、穿过床幔,映射到床上昏睡的人儿。
  柳意合的眼皮沉重得睁不开,她全身酸疼,眼泪瞬间溃堤而出,他……强占了她的身--
  「小姐,你醒了吗?」是芳华的声音。
  芳华掀开床帐勾好,发现柳意合躺在床上,鼻涕泪水流了一脸。
  「小姐,你还好吗?」芳华柔声问道,小心的扶她起床,并拿手绢儿仔细的替她擦拭小睑。
  全身的骨头像要散掉似的,她只能微喘的瘫靠在芳华的肩上,尤其是下体传来的疼痛好象火在烧--
  芳霏正由外室端着盥洗器皿进来,乍看见她全身赤裸的模样,骇得差点将盆里的水打翻。
  老天爷!小姐全身上下都是斑斑印痕,或齿印或吻痕,交错复杂,乍看之下,简直令人怵目惊心,可见门主昨儿个是多么的「疼爱」小姐!
  芳华使了个眼色,芳霏赶紧放下手里的东西,上前一起搀扶。看这情况,非得先帮她净身不可。
  可是,柳意合全身酸软,疲累得几乎站不住脚,根本无法步行至浴堂。
  于是,两人很快的替她在屋内张罗了一桶香喷喷的热水,水面上散满了各种奇珍花药,对身体具有极好的疗效,还兼具美容保养的效果。
  她坐在浴桶中,在热气蒸腾下,紧绷的情绪连同身体,在不知不觉中松弛下来,连双腿间原本难以忍受的疼痛也渐渐舒缓。
  但想起冷霜,她的双眉蹙得更深。不知道他怎么样了?恩及他挨的那一掌……看他飞得那么远,他一定很痛吧?她不禁觉得愧疚,这一切都是她的错,他甚至不知道她是谁!
  「冷霜大哥……他……还好吗?」想起他所遭受的不平等待遇,不知怎的,她竟有些难以开口。
  昨天发生的事震惊了子夜门。门主一向淡漠冷然,喜怒不形于色;至于女人方面,大伙也只听过众家美人为他竞相争宠,却没听过他为哪一位女子动过心。没想到如今竟会为了一个女子勃然大怒,因而重创冷霜。
  「他……」芳霏直觉想要回答,却被芳华以眼神阻止。
  今晨,门主森冷犀利的眸光令人不寒而栗,他清楚的告诉她们再无机会可容她们这般疏忽。经由这次的霜爷重伤事件,她俩更加确定门主对小姐的独占欲强烈得吓人,还是不要让事情更复杂化吧!
  但天真的柳意合当然不懂人心的转折,她只想到冷霜被打飞出去的那一刹那,「他好吗?」她继续追根究抵。
  「小姐,别担心了,霜爷很好。」芳华平静的回答,一边伺候她起身,拿过大毛巾来包住她湿润的身体,领她到梳妆台前坐下,两人开始细心的为她打扮。
  「是吗?」她落寞的低语,并暗下决心,要找个机会去看看他,她欠他太多了。
  「当然。」是假的,但她们说什么也不能再让小姐去看霜爷。
  「门主。」两人忽见尚腾无欲踏进内房,马上行礼如仪。
  但柳意合一听见是尚腾无欲,全身一僵,她现在还不想见到他!
  他挥手撤下两人,看见她蓄意撇头不理他,令他十分难受。一眨眼,他已上前将她抱进怀里,一起落坐在椅子上,让她连躲都来不及躲。
  见自己挣扎不过他,更怕自己无谓的挣扎会惹来类似昨日的后果,只好僵硬着身体,尽量坐直,试图与他保持一定的距离。
  他不顾她的正襟危坐,把她圈进自己雄壮的臂弯中,一手硬是托住她的下巴,将她的脸蛋抬高,看进她的双眸。
  她的双眸水汪汪的,却漾着愤怒的光芒,他不禁要开始佩服起她的勇气,从来没有人敢这样瞪视他,而且还瞪得这么用力,瞪得他又气,却又怜她。
  轻叹一声,将她压进怀里,紧紧的抱住她。「我们就要成亲了。」
  「我不要嫁给你!」
  「胡说!昨日我们已经洞房,你我已有夫妻之实,成亲只不过是一种仪式而已」他斩钉截铁的说。
  「我不要嫁给你!」
  「你要!事实上你已经嫁给我了,就在昨天!」他气极,不怒反笑。
  「你……」她气得挥掌过去,却被他半途截住,她愤怒的低喊:「那不算,我才没有嫁给你!」她才不承认,昨天是他强迫她的,她并非出于自愿。
  「你已是我的妻子!成亲对我们而言不过是一道手续。」他一个字一个字的从齿缝中迸出话语。这小东西,人小胆子却忒大,竟敢一再挑战他的极限。
  「我不是你的妻子!我不嫁你!不嫁不嫁!」他休想她会嫁给他!
  「你会,而且很快。」他再次告诉她。
  「我不会。」她倔强的逞口舌之快。
  他盯视了她好一会儿,突然,他唇边勾起一丝冷酷的微笑。「你会嫁。不然我就杀了所有伺候你的人,包括芳华、芳霏。」
  「你!」她气到浑身发抖,他竟敢威胁她!「你若杀了无辜之人,我就自杀!」她气得口不择言,一心只想要他停止这种疯狂的想法。
  「可以。」他漠然一笑,笑出一口森冷的白牙,「只是所有服侍你的人也会跟你一起陪葬。」他的眼神更形冷冽。
  「你--无耻!卑鄙!龊龊!下流!坏--唔--」
  他猛然吻住她,堵住她那张骂人的小嘴。她可真有本事耶!竟能将他逼成这般境界,他对她又爱又恨,欲火如同怒火一样的冲向天际,他粗暴的蹂躝她的双唇,决定不再忍耐,既然无法用说的,那他就用做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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