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任。”
一道娇滴滴的声音传来,席靖儒知道自己的麻烦来了,唯有有求于他的时刻,他们部门里最年轻的娇娇女,才会尊称起他的职称。
他抬头回应她的呼唤。
“你现在忙吗?”
这么客气地询问,表示这件事并非公事,还是听听她要说些什么好了,省得她又来烦自己。
“还好,你这鬼灵精到底有什么事?”
“还是主任厉害,我还没开口,你就知道我要说什么了。”章惠菲陪笑脸。
“我又不是你肚里的蛔虫,快说吧!”
“好嘛,好嘛,怎么连主任都变得这么没耐性了。”章惠菲咕哝地埋怨。
“嗯?”再陪她耗下去,他的工作还做不做?
“主任,我先声明,我是被推派出来的牺牲者,因为我离你们最近,工作上又和你们分配在一起,所以……”
你们?是指你和谁?
“主任,你也知道我这个人最不会拐弯抹角地讲话了,我一向有话直说,你也一向都能忍受,所以请别怪我。”
“到底是什么事?”讲半天还没讲到重点,席靖儒近些日子来容易暴躁的脾气又快发作了。
“你先答应我,不能怪罪我,我才要说。”
那你就别说!在心里抱怨的席靖儒,表面上仍和颜悦色地允诺:“好。”虽然口气有些敷衍。
“最近我们部门里都在传,不是只有我一个人这么认为的哦!主任,你是不是因为客户被韩皦日抢走了而怀恨在心?”
“什么?”席靖儒万万也没想到,他刻意疏远韩皦日,带给别人的联想,竟是他是个是非曲直不分的小心眼上司,专司公报私仇的小人。
“说好不生气的。”章惠非的声音显得有些怯怕。
席靖儒深吸口气,硬是压下心中的怒火,
“没有这种事,我对他,跟对你们是一样的。”他连他的名字都不愿自口中说出。气死他了,他面皮下的脸早已扭曲变形。
“况且他那么优秀,我能教导他的全都教了,所以才会很少过去找他。我和其他主管们都很看好他呢!也很替公司庆幸多了个这么优秀的生力军,何来怀恨之心?你还有空想这些有的没的,我交给你的那份文件你打好了吗?”
“啊!对哦!我马上去打。”
看着小鬼头一溜烟的回自己座位上工作,席靖儒再也不想在众人面前,演着与内心大相径庭的戏码,他起身走到上班时间人迹最罕至的十三楼楼梯间!狠狠地哈烟。
在吞云吐雾间,席靖儒慢慢地让自已激动的心情平静下来,虽然这期间他已抽了近半包烟。
席靖儒不禁哀怨地想着:他怎么那么衰,要整人,反被整得半死;想躲人,反被说成小人;想找个万全的方法报复,可想了十天半个月却连个谱都没,郁闷啊!
“谁是小人!”他对着无人的高楼窗外呐喊。他要是没打开窗户,恐怕他吐出的烟雾会使警报器大声作响。
“谁是小人?”
一道他这辈子最不想听见的声音,透过烟幕飘进来。
“喝!”
席靖儒吓得直往后退,但在狭小的楼梯间,他的退路有限。很快地,他的背即抵住墙面,在他考虑该往上或往下逃时,他已被韩皦日的双臂给困祝
“总不会是我吧?”韩皦日以眼神嘲笑他的恐慌。
“放开!”席靖儒强作镇定。他告诉自己不能示弱,否则他就输了。
早在他露出惊慌的表情时,他就输了一半,不过他当然不会乖乖承认。
“好。”
咦?竟这么乾脆?
席靖儒猜不透这小子在打什么主意,不过只要能不看见他,他打什么主意又与他何干?
穿过韩皦日侧偏的身子,席靖儒以极快的速度夺门而出。他不在乎他的落荒而逃是不是很可耻,只要不待在那个变态的身旁,他什么都不在乎。
但可惜,席靖儒近日的好运似已用尽,上天已不再眷顾他,他再快的身手,也快不过手都比他长的韩皦日。
在席靖儒以左手打开略显沉重的金属制门,他的右手随即被韩皦日攫获,硬是被拖到一旁的男厕里。
这层很少人使用但仍天天打扫的厕所,比别层楼乾净亦无异味,淡淡地散发着芳香剂的芬芳。
“你……”
做什么?好歹也让我把话说完,你这个变态!
席靖儒的话之所以没机会说完,乃因韩皦日封住了他的双唇!吻去他的下文。
席靖儒紧紧咬住牙关。他才不会让他得寸进尺,力量比变态小,推不开他压住处己的身体,但他绝不会再让他更进一步,他得想法子逃脱。
鸣……想来自己还真笨,还没报到仇,又被仇人逮获。
“让我吻你。”
休想!你这个大变态!
席靖儒怕自己张嘴骂人,会让他有机乘,所以连开口骂人都不敢,他愈想愈觉得己真是个孬种。
都是这变态害的,虽不能开口,但他眼眸燃烧着熊熊怒火!如果目光可以杀人,他早杀韩皦日不只千刀。
韩皦日笑谑他的徒劳,他势在必得的自信,气得席靖儒双眼几乎快喷出怒焰,可恶!
捉弄他真的这么好玩吗?大变态,你就不能行行好放过我吗?
“真的不让我吻你?”
韩皦日威胁的口吻虽教他害怕,但他如果随便被威胁几句就举白旗投降,那他还是不是男人?
还学不乖的席靖儒,一副看你能奈我何的神情,混合着怯懦的践样。
他也想学韩皦日恫吓人的邪恶及可怕的神睛,好吓唬吓唬他,可是他自知他学得连三分样都没。
“我们谈个条件,你说好不好?”
咦?
“如果你乖乖地让我吻你,那我今天就放过你;如果不,那我就……”
就、就怎样?欺侮人也该有个分寸,老虎不发威,你就当我是只病猫吗?可恶,简直欺人太甚!
被激怒的席靖儒用尽吃奶的力气,趁韩皦日不备时猛地将他狠狠地推开,让他用力地跌撞在厕所里的门板上。他乘机转身逃跑,他就不信他跑出门外,他还敢当众对他不轨。
哼!瞧他那跌得四脚朝天的狼狈样,他该阴险地再踹他两脚的。
才刚冲出门外一步的席靖儒,正想大声叫唤刚自打开的电梯门中现身的同事们,想不到天不从他小小的愿望,席靖儒的嘴被强大的力量封住,背被抵在从电梯看不到的墙壁上。
“你刚刚有没有听到什么声音?”其中一名同事疑惑地问。
“没有啊!”另一名同事回道。
“咦?难道是我听错了?”
你没听错,快走过来啊!席靖儒用力地传送他的心电感应,只可惜在抵达目标之前,就先被韩皦日挡开。
“你不是要到这层楼吗?已经到了。”
“不好意思,我按错了,我是要到十五楼。”
“喔!”
看着慢慢合上的电梯门,席靖儒的希望也就渐渐地消失。
可怜的席靖儒,力气完全不敌韩皦日。早知如此,他在青春期时就该多喝点牛奶,看看能不能长得再高一点、再壮一点。
他又被拖回男厕里,这回韩皦日变本加厉地将门反锁。
他想干嘛?
席靖儒实在不愿相信,没被他下药的韩皦日还会想对他……他对男人应该没有这方面的魅力才对啊!
活到二十六岁,他从不知道自己除了有张可憎的娃娃脸外,又多了一项会吸引变态男人的可憎之处,然而,这是不可能的!
席靖儒仍旧很愤慨地认为,韩皦日之所以会堵住他,只是为了捉弄他,好看见他哀求的低姿态或惊慌失措的蠢样。
反正就是恶质地爱看他出尽糗态就对了!
“看来我们相当契合的rou体所产生的火花令你十分怀念,使你不择手段地不只想要我的吻而已。”一见到不肯合作的席靖儒,他就忍不住想捉弄,直到他气得七窍生烟为止。
“你!”席靖儒劝自己不能被激怒,现在局势不利于他,他得想想法子才成。
深吸口气,吸……呼……好了。
“我记得方才经理在找你,好像有什么重要的事,我一时忘记没告诉你,你快去,免得待会儿经理生气,那就不妙了。”席靖儒好声好气地提醒他,就算将来有一天他会成为他们所有人的上司,可是毕竟他现在只是个小职员,得罪上司对他还是弊多于利,他应该不会不明了才对。
“谢谢你好意的提醒,可是我才刚从外头回来,略作休息应该不为过才是。”韩皦日也好声好气地回应他。
两人分明是在比谁比较虚伪。
啧!
“那我就不打扰你休息了,你慢慢来。”我这小一级的上司这样低声下气的,够给你面子了吧!席靖儒欲钻过他挡在门前的手臂,心想你爱休息多久都没关系。
但韩皦日的手硬是挡住他的去路,不让他离开。
“可是我需要你的陪伴,才能做完善的休息。”韩皦日状似无奈地说。
“那你就赶快去找经理,办完事再回家躺在床上做完善的休息。在公司里先小憩一下。 哈根烟就成了。”快让开!我的姿态都这么低了,你还想怎样?
“对了,我忘了告诉你一件事,但凭我们俩的关系,你没注意到这件事,实在有些教人伤心。”
啐!我们俩有什么关系?
“第一,我不抽烟。”
韩皦日每逼近一步,席靖儒就在后退一步。
他当然知道后头没出路,可他出于无奈,能拖一点时间,算一点。
“第二,我讨厌烟味。”
干我屁事!
无路可退的席靖儒,又无隙可趁,这下完蛋了!
好,是你逼我的,休怪我手下不留情。虽然胜算不大,但他席靖儒绝不是那种会坐以待毙的人。
无奈的是,席靖儒虽然个头比韩皦日娇小,却不比他灵活,他想攻击他的双手轻易地被韩皦日的手给抓住,而且被他仅以一手压制在他的头顶上方。
“喂!我投降总可以了吧?放开我!”旧恨都还没了,你就来添新仇吗?啧啧!
“你应该记得你曾答应过我什么吧?”
丈二金刚摸不着头绪的席靖儒,怎会知道这是天外飞来的哪一笔?他才不悄做他肚里的蛔虫。
“看来你已经忘得一乾二净,我得替你恢复一下记忆才行。”
自那南部之夜以来十余日,虽同处一间办公室内,但席靖儒从未正眼瞧过他,更逞论和他说上一句话。
被彻头彻尾忽视的韩皦日,他的不满与日俱增,呈倍数成长。
他想忽视他,想忘掉那夜发生的事,想假装一切没发生过,那还得看他肯不肯!
韩皦日这些日子以来获得的结论是:他就像个刚要到新玩具的小孩,在还没玩腻前,让他放手,那是绝不可能的。
你觉悟吧!席靖儒。
他用空闲的手折磨似地先勒紧席靖儒的领口再松开,再自解开钮扣的缝隙间探进,轻易地摸索到那小巧的蓓蕾。
“你真的不记得了吗?”
“到底是什么?”
“原来这样还不够让你的记忆活络起来,好吧,我就再帮你一点。”
我们在鸡同鸭讲吗?为什么不直接告诉他,非得整他不可?
生气的席靖儒瞥过头咬住抓住他的手,希望他能因痛楚而放手,那他便又有逃脱的机会,只要不咬出血来就好。
不过压住他的人像是没神经似的,连痛得叫喊一声都没有,逞自埋首在他胸前,咬住他的凸起。
他们是在比谁先松口吗?席靖儒怎么也不想先认输。虽说他已输尽全盘,实在没差这一小局。
可是韩皦日竟很小人地除了咬之外还又吸又舔,那个地方本来就很敏感的席靖儒,过没多久就只好红着脸认输。
“你放过我吧!我真的不知道你在说什么,你就直接告诉我,不然我猜一辈子也猜不出来。”
“好吧,看在你这么诚心地恳求下,我就好心地告诉你。”
咬牙切齿的席靖儒好不容易才忍住没破口大骂。呸!呸呸!他在心底一直反覆地咒骂他,可这只能让自己好过些,除此之外,并无任何用处。
“我俩初次相拥的那一夜,你在我身下高chao不断,为了感念我高超的技巧带给你无上的满足,于是你很爽快地答应我,以后不论我说什么你都会照做,你怎么可以忘了?”韩皦日以他优雅的嗓音撒着漫天大谎。
席靖儒的脑神经断裂三秒钟。
等待它终于自行修复时,他却因刺激太大,一时半刻间竟找不回他的语言机能,只能像金鱼般瞠大眼睛,张嘴大口大口地呼吸。
得逞的韩皦日自顾自地继续说下去:“所以说呢--因为我讨厌烟味,你以后也就不能再抽烟了。 关地这点,我诚心地替你深感遗憾。”
什么因为所以,为什么我得听你的?香烟是他自高中以来的生命泉源之一,怎么可能说戒就戒!
“看来你是不肯戒烟啰?那我非得让你记起你的承诺不可。”
韩皦日给了席靖儒一记浓烈强势的深吻,彷若要将自己的一部分强制灌输给他,在他身体烙上专属于他的印记般。
也许早已烙上了也说不定。
他空闲的手似已捻腻了凸出的花蕾,遂往下方游移。席靖儒身为一个男人最重要的象徽又要失守了。
“好!”
趁着唇瓣被放松能开口说话之际,席靖儒连忙答应他的条件。识时务者为俊杰,只要能脱离他的魔掌,回头他就能好好想想,该怎么做才能让他再也不敢招惹他,他一定得让他深刻地领悟到他不是好惹的。
“我马上戒烟。”他信誓旦旦地道。
“真的?那如果你以后烟瘾又犯,忍不住又哈了几根,那……”
“那我就任凭处置。”第一,我又没说是任凭“你”处置;第二,我不会找一个你看不到的地方哈吗?反正他说的跟做的不一致也不是第一次了,又不会少块肉。
“我还是不太相信你,所以我得测试一下,看你对我所说的话是不是都会听从。”
韩皦日放开抓住他的手,站离席靖儒一步。
“脱掉你的衣服。”
“什么!?”你去死!
当然,下一句他不敢在两人独处时当着他的面骂。现在他的双手自由了,他得好好把握这个机会。
呜……他今年是倒了什么大楣吗?不然为何会惹来这个大瘟神,现在再求神保佑会不会太迟了些?
神明会庇佑他这种平时不烧香,只有危难时才会想到她们,一点都不虔诚的信徒吗?好像很难。
“怎么?不肯?”
势在必得的韩皦日给人一种巨大的压迫感,但骨子里甚是倔强的席靖儒,纵使害怕也不会轻易投降。
低头掩藏眼中怒不可遏的火焰,席靖儒缓缓拾起因愤怒而微微颤抖的双手,真的开始脱下他的白衬衫。
他真的就这么地听话吗?
当然不!
他将脱掉的衬衫丢到韩皦日的头顶,遮住他的视线,然后夺门而出。但不幸的是,不知他是不是因为太过紧张,原本应该很轻易便能打开的锁,竟让他折腾有二秒钟之久。
喀!席靖儒焦急地打开大门,心想只要逃到外面就好。
门开启不到十公分,却又被蛮力给压了回去。喀喳!又被锁上了。
“看来只有让你回到那晚的情境,你才会乖乖地听话。”
原本悦耳的嗓音罩上阴霾,飘进席靖儒的耳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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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投情网 第六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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