据说,城里来了个美艳的姑娘,愿意出一百两银子,悬赏画中人。
消息一传十、十传百,很快的,传遍了全城大街小巷,就连三岁的娃儿都知道这件大事。
每天都有看热闹的百姓,来到这家位于城中的客栈,叫上几盘小菜和好酒,坐下来看好戏。
这些上门的客官,有的是为了一赌那位红衣美人:据说她来自西南,是藏族的姑娘,生得剽悍艳丽,美若牡丹,让人们枯守等着,就为了一睹芳容。
有的人,则是想知道她在寻找的画中人,到底是何方神圣?更好奇画中男子和这位藏族美人是何种关系?
各种猜测甚器尘上,一时之间,成为众人茶余饭后的热门话题。
消息传出去,不过才一日,客栈一开张,就有大批的人来排队,全是来通风报信的。
这队伍,竟然从客栈门口一路排到巷尾去,连附近的小贩都赶来摆滩,热闹的盛况好比庙会。
“来来来,这是本店新推出的上好养身茶,有请各位公子大爷夫人小姐们尝尝。”
掌柜脸上堆着笑,亲自端着漆盘,上头摆了数十个茶杯,第个杯子上都斟了药草清香的养身茶,供客官们试饮。
掌柜继承了祖传家业,和妻子一块努力经营这间客栈,脑筋动得快的他,当瞧见这么多看热闹的乡亲上门来,立即趁势推出新茶品。
“掌柜,这养身茶有什么功效呀?”
“客官您有所不知,这养身茶里可是有江湖奇人冥王的药草配方哪。”
“喔?”众人一听,惊呼连连,还稀奇的瞪大眼。
江湖神医阎无极,救一人,得杀一人,无人不知,无人不晓,江湖遂给他一个冥王的封号,而冥王的药草更是家喻户晓、炙手可热的抢手货。
“冥王的养身茶?此话当真?”
掌柜用力的拍拍胸脯。“我敢以本客栈的信誉担保,这养身茶绝对货真价实,还是冥王的夫人亲自送来的货,绝对假不了,童叟无欺!若是假的,叫我不得好死。”
众人见掌柜毫不犹豫的发下毒誓,便立刻相信了,争相要品尝这难得的养身茶。
“来来来,别急,这养身茶清爽顺口,喝了不但可以强健身子,延年益寿,还能长保青春,百病不侵。”
“约我来个十斤。”
“我也要。”
“我也要。”
众人争先恐后,就怕慢了订不到货。
“别急别急,小的这就派人给各位包上。”
掌柜连连哈腰,顺道向众人收银子,他就知道,趁人多时,可以大大为养身茶宣宣扬,进帐不少银子哪!
在这群看热闹的人中,当然也少不了温子韧。
他从没想过,她竟会追到中原来?
由于自己的外观和穿着变了,所以城中没人认出那画中人就是他温子韧,而他在发现玉姑娘找来之后,出门一定换装打扮;今日,他特地抢成一名中年员外,下巴黏上副山羊胡,避免让人认出他就是温师爷。
尚未来到客栈,远远的就发现这蜿蜒如龙的队伍,令他一脸错愕,这前所未有的盛况,着实让他心中升起不好的预感,他忙问向其中一名男子。
“请问这位兄台,大伙儿在排什么?”
“有个姑娘在客栈的门上贴了布告,说只要谁帮她找到画中人,或是知道画中人的消息,就给一百两银子,这事传开了,大家都来试试手气。”
温子韧听了心中大惊,料想不到悬赏寻人的威力如此大,这还得了!他不禁额冒冷汗,心想这该如何是好?
“怎么?你也是来排队的吗?”
温子韧望向眼前这位骨瘦如柴的男子,悄悄做了个吐纳,给自己压压惊后,镇定的请教。
“这位兄台也在队伍之中,难不成您知道那画中人的消息?”
“当然知道,我一见到那画中的人,就晓得那是谁了。”
温子韧一脸惊讶。“阁下知道?”
对方洋洋得意道:“那画中人,不就是我喽。”
温子韧眼睛睁得更大,将眼前的兄台从上到下仔细打量了一遍;这人生得瘦小,跟个扁竿一样,怎么看,跟那画中人差了十万八千里。
大概是他的表情太讶异,所以对方横了他一眼。
“怎么,有意见吗?”
温子韧连忙客气地拱手道:“听阁下这么一说,在下仔细看看,发现还真的很像。”
对方洋洋得意。“嘿嘿,那是当然的。”
“胡扯,那画中人哪像你瘦成竹竿似的,别笑死人了。”队伍中的另一人打断他们的谈话,不客气的冲了竹竿人一句。
竹竿人不甘心的顶回去。“我不像?难道你像?”
“我身子结实,比你像太多了,还有我这撇胡子,也比你生得好看多了。”
结实?
温子韧望着另一头的男子,对方块头大,壮得跟头牛似的,脸上的大胡子像丛生的杂草,不但不像。还很离谱。
两人吵了起来,都说自己像,不过竹竿人毕竟不是对手,对方大掌一拨,竹竿人就被推得差点站不稳。
其他人一听,也闲着没事干的加入争论,闹烘烘的吵了起来。
有人说他才是本尊,有人说自己才是真正知道消息的人,温子韧见这情形,感到哭笑不得,原本吊得老高的心,也轻轻松松的放下了。
谁像谁不像都无所谓,只要没人认出那画中人是他就万世太平了。
他在客栈待了一会儿,观察情形,最后认定大伙儿都是冲着红衣美人来,就算没得到银子,看看红衣美人也好,根本没人认出画中人是谁,更让他安心。
既然无事,他便悠然自得的摸摸假胡子,在客栈附近闲晃了一会儿,瞧瞧热闹,最后,和其中一桌人聊了起来。
他言语风趣,很容易和他人打成一片,果然成功的被对方邀请坐下,一块吃肉喝酒,干了起来。
突然砰的一声,所有人都震惊不已,二楼的窗子猛地飞出一人,躺在客栈前的广场上。
很明显,这个人是被打飞出来的。
温子韧也不由得一愣,匆匆走出客栈,看看地上留着胡子的男人,不就是那个自称画中人的竹竿兄吗?
众人团团围了一圈,对着躺在地上吐白沫的竹竿人指指点点。
“发生什么事了?”有人问。
“这瘦竹竿自称是画中人,惹火了红衣美人。”
“哇,那美人可真凶悍呀。”
才说着,另一人又匆匆跑来,对大伙儿喊道:“不好了!红衣美人和牛头王打起来啦!”
众人哗然,知道有戏可看了,温子韧闻言,也匆匆和大伙儿一块去瞧个究竟。
在客栈二楼,原本在用膳的,喝酒的,聊天的人,一个个像是屁股着了火,争先恐后的逃难。
他们个个惊恐,因为再不走,万一被不长眼的鞭子给扫到,就会跟那瘦竹竿一样,不但屁股开花,还从二楼的窗子给踹飞下去。
逃归逃,可大伙儿又想看热闹。
打架并不好看,但有若打架的女人生得娇艳妩媚、身段窈窕,大伙儿就算硬着头皮,也不放过看热闹的机会。
四处逃难的百姓,有的躲在桌底下,有的躲到柱子后,更多人挤在二楼的台阶上,一个个睁大了眼,瞧着花容怒目的玉尔玛。
那条在她手上的鞭子,甩得比男人还高超厉害,有如灵蛇出洞,鞭子往哪儿甩去,哪儿先开化,准确度之高,仿佛长了眼睛似的。
玉尔玛睐着美眸,瞪着又一个来讨打的男人。
“你再说一次?”
绰号牛头王的男子,体壮如牛,也力大如牛,嗓门更是大。
“你这只母考虑,把人踢下去,有我牛头王在此,岂容你撒野。”
“哼!”
玉尔玛手上的鞭子一甩,直往牛头王的肩膀抽去,牛头王也闪得快,没吃她这一鞭。
玉尔玛冷哼。“充当画中人来领赏,我没打烂他的牙,只把他踢下去,算便宜了他。”美目往他狠狠一瞪。“你呢?该不会也想来骗取本姑娘的赏金吧。”
牛头王脸不红气不喘的抬头挺胸,说得理所当然。
“当然不是,我是来打抱不平的,你无端伤人,大爷我要好好教训你。”
躲在二楼阶梯观看的温子韧,扬了扬眉。这头牛不只壮,脸皮也够厚,说谎完全不会脸红,还把自己说成了英雄。
“那就准备吃我的鞭子吧!”
她手上这么一甩,鞭子所到之处,桌椅全被她鞭子的劲力给抽得四分五裂。
牛头王皮粗肉厚,虽然吃了她几鞭子,便还罩得住。
这妞儿鞭子甩得好,但他了不是省油的灯,加上大伙儿都在观看,这可是他当英雄的好机会,岂能太窝囊。
好不容易让他抓住了鞭子,看热闹的人群中,有人传来喝彩,令他洋洋得意极了。
为了男人的面子,说什么也得撑住。
抓住了鞭子,就不信这藏族来的悍妞,还能如何耍狠!
牛头王的胆子更大了。“要嘛,你就乖乖倒茶认错,给大爷赔罪,不然我牛大爷到时候抓了你,当街打你的俏屁股,看你还敢不敢撒野。”
此话一出,周围的人全笑了出来,都认为牛头王占了上风。
话说,这一厢在开打,阶梯那一厢却开起了赌局。
“你们说,牛头王和红衣美人,谁会打赢?”
“牛头王人高马大,又单手制住了鞭子,依我看,红衣美人这回要遭殃了。”
所有人几乎一面倒,全赌牛头王赢,只有一个人,默默押注红衣美人,此人便是温子韧。
“嘿,老兄,你胆子真大,敢押注红衣美人?!”
温子韧脸上堆着笑,摸摸下巴的假胡子。“红衣美人比较厉害,当然赌她赢。”
“呵,你瞧,那红衣美人不管如何用力,都抽不回鞭子,明明占了下风,你却说她厉害?”
“是的。”
对方摇摇头,仿佛不用等到结局,已注定温子韧是输家。
“那妞儿再悍,绝对悍不过牛头王,他可是能举起百斤重的大力士哪。”
温子韧笑容更深了。“我不但赌红衣美人赢,而且赌她不超过一盏茶的功夫,就可以把那头牛打得从二楼窗台飞出去,倘若超过一盏茶的功夫,就算打赢,也算在下输。”
众人听了全笑出来,都觉得这位员外好大的口气。
“好,这可是你说的,别后悔哪。”
温子韧笑容可掬的点头。“一言九鼎,绝不后悔。”
大伙儿只当他是瞎了眼,才会押注红衣美人,而赌牛头王赢的这一边,几乎堆满了银子。
“来来来,下好离手。”
做庄的老兄才刚喊,匆离一声惨叫,就见二楼又飞出一人,重重的落到地上,不是别人,正是牛头王。
所有人全呆掉了,张开的下巴差点没掉到地上,不敢置信的瞪着那个躺在客栈外的牛头王,此刻已痛得爬不起来。
别说是一盏茶的功夫了,连茶叶都还没泡开呢。输赢已经见真章。
温子韧不慌不忙,依然笑容可掬的搓搓手,嘿嘿笑道。
“不好意思啊各位,通杀。”
为官之道,在于清廉。
官字两个口,所以说,做官的人,说话更要得体、要圆融,否则稍一不慎,便会祸从口出。
温子韧不求高官厚禄,但求无愧于心,不管是对上或对下,他从不口出恶言,即使遇到道不同,不相为谋之人,他也会口下留三分情面。
平日在大人府里,身为巡抚大人的军师,温子韧除了给大人出主意,从旁辅佐,若大人没召唤,他便无事一身轻,拿着羽扇扇扇凉,有时候睡个午觉,有时候找人下下棋,或是做些研究,日子倒也逍遥快活。
这一日午后天气晴朗,由于大人没召唤,他闲来无事,便往差房去,想去找几名没值勤的官差兄弟,喝喝茶,下下棋。
尚未到差房,就见长廊那头聚着几名官差,正是平日爱跟他谈天说地的几位弟兄。
“官差大哥们好啊。”他笑意盈盈的上前拱手招呼。
官差们见着了他,平日肯定是笑脸迎人的围过来,可今日却全都苦着脸。
“温师爷。”就连打招呼,也是有气无力的没精神。
当官差弟兄们转过身来,温子韧不由得一愣。
“各位发生什么事了?何以搞成这副德行?”
瞧他们一个个像是刚和人打架似的,几乎每人身上都挂了彩,脸上不是瘀青就是红肿。
温师爷的好脾气和人缘,大伙儿可是有目共睹,不管是心呢郁卒,或是有任何疑难杂症,大伙儿一定来请教温师爷,或是不吐不快。
“师爷,你有所不知,咱们这伤,是被一个臭娘儿们打的!”
“有这种事?”
另一个接腔道:“有人到府衙报官,说有个女人打伤了人,府衙的弟兄奉命去抓人,咱们刚好经过,也顺道去帮忙,便成了这副德行。”
温子韧心中一动,忙追问:“打伤你们的姑娘,长什么样子?”
“她长得很美艳,但大伙儿可不敢领教,这娘儿们发起脾气来,简直放肆极了。”
“本来咱们客客气气的请她到衙门一趟,谁知这婆娘二话不说,打伤了咱们兄弟。”
另一人气愤道:“这婆娘可真凶悍,手上的鞭子更是不留情,刁得像一头母老虎,咱们几个人都不是她的对手,最后还是出动大批人马,才将那凶婆娘逮着。”
温子韧忙问:“她人呢?”
“押在大牢里。”
温子韧心下大惊,听见她被关入大牢里,一年皱不上几次的眉头,难得拧紧。
官差们见了师爷沉重的脸色,也很意外。“师爷我……怎么了?”
“在下是担心各位的伤势。”他故意编了个理由。
大伙儿听了十分感动,想不到呀,一向笑容满面的师爷竟为了他们眉宇深锁,不但难得,还令人窝心得想掉泪。
官差们这厢在感动,哪知道温子韧的心思,早飞到九霄云外去了。
温子韧暗自伤脑筋,那女人的脾气,他是知道的,一想到她被关入了大牢,拿着羽扇的手不由得收紧了下。
他客套的安慰官差们几句,状似冷静,然后找了籍口速速告辞,立刻出府,朝衙门赶去。
官府的大牢里,又湿又暗,甭说待一天,就算待一刻,玉尔玛都受不了。
她气呼呼的在牢里来回踱步,被关在这大牢里,哪儿都不能去,可闷死她了。
“该死!快放我出去!”
“吵死了,安静点!刁蛮女子,你打伤官差,有你受的了,现在把你关起来,看你还敢不敢嚣张!”
守门的狱卒,脸上多了狼狈的伤,全是这女人的杰作。
玉尔玛横眉竖目的瞪着这些人。适才在外头,她还把他们这几个人打得抱头鼠窜,现在她被关在里头了,这些家伙就开始跩起来了。
“以为把本姑娘关在这里头,就敢在本姑娘面前大声说话吗?”
“各位兄弟,你们有看到母老虎被关进笼子里,还能发威吗?”
“番外来的母老虎,不懂咱们中原的规矩。”
“这只母老虎欠管教,需要一个相公来好好教训教训。”
狱卒们不但不怕,还在嘴上轻薄她几句,虽然这妞儿很悍,可她现在关在里头,鞭子也被没收,说穿了,只是一头没了利爪的母老虎,他们当然不怕了。
她愤怒斥责、“胡说八道,小心我把你的牙给打掉!”
“呵,凶婆娘关在牢里,还能拿咱们怎么样?”
“长这么美,可惜太凶,肯定没男人敢娶。”
说着,众人笑得更加肆无忌惮。
玉尔玛媚眼一瞪,那美眸里的火,几乎要喷出来了,忽尔瞄到地上有一块石子,她偷偷拾起来,冷不防弹指一丢,快狠准的打中那名嘲笑她嫁不出去的狱卒。
“哎哟!”
那狱卒哀叫一声,嘴里还真的掉下两颗门牙,开了“天窗。”
其他人见状都大惊失色,料不到这妞儿还有这一招。
玉尔玛冷笑。“看你还敢不敢说嘴。”
“你……你……”狱卒痛得龇牙咧嘴。
她插着腰,语带挑衅。“有本事就把牢门打开,进来找本姑娘算帐啊,我求之不得呢!”
“该死的婆娘,看我不把你——哎呀!”狱卒捣着嘴,因为咬到了舌,痛得眼泪都要掉出来了。
她捡起其他石子,拿在手里丢上丢下的把玩着,美眸往其他狱卒扫去。
“还有谁想吃我的石子,别客气,尽管骂呀!”
“什么事这么吵?”狱卒外传来一声冷问,过了一会儿声随人至,一名中年男子走进来,嘴上留了副八字胡,穿着一身灰袍,头戴师爷帽。
狱卒们一瞧见是刘师爷来了,忙躬身招呼。
“刘师爷。”
刘师爷是县令大人的军师,平日很少到大牢里来,突然出现,让大伙儿感到十分意外。
刘师爷抬着下巴,生就一副傲气模样,挥手命令道:“打开大牢。”
“啊?师爷,这……”
“大人有令,放了这女人。”
不只狱卒瞪大了眼,玉尔玛也很意外。
“你们还发什么呆,快放了她。”
“是、是。”
狱卒虽心不甘情不愿,但既然大人有令,他们不敢不从,只能打开牢门的铁链,让这婆娘出来。
牢门才一开,狱卒们全像耗子见到猫似的躲得远远的,他们怕死了这刁蛮的婆娘。
玉尔玛当然很高兴自己被放了,但心中的疑惑更深,她走出来,直直看着这位一副狗眼看人低的刘师爷。
“算你运气好,有人帮你求情,请大人放了你,你可以走了,限你今日之内离开本城。来人啊,押她出城。”下了命令,刘师爷转身就要走人。
“慢着。”她叫住刘师爷,觉得事有蹊跷,不肯罢休地问:“是谁帮我求情?”
高高在上的刘师爷,不耐烦道:“放你走就快走人,问这么多干什么?要是耽搁了,小心本师爷——哎呀呀呀——”未说完的话,因为被她迅雷不及掩耳的制住臂膀,转成了哀号。
玉尔玛将刘师爷的臂膀扭到身后,冷冷质问:“小心什么?”
“大胆!”其他狱卒们也紧张了。“快放开师爷!”他们拿着大刀跳出来,可当那双犀利的美眸瞪来时,又吓得缩头滚回角落去,吞了吞口水,不敢再说什么。
她这才瞪回刘师爷。“快说,是谁叫你来放了我?”
“这……不能说啊。”
“为什么不能说!”
“因为对方叫我不能说啊。”
“你不说,我就折断你的骨头,看你说不说!”
刘师爷适才的威风全不见了,这会吓得冷汗直流,他万万没想到,这女人胆大包天,才刚出牢,竟然又威吓他?!他总算明白,为何大伙儿这么怕这女人了。
“小心我的骨头呀!好痛啊——好好好,我说我说——是温师爷向咱们大人求情,说要放了你。”
玉尔玛一听到“温”这个字,双眸迸射出厉光。“温师爷?”
“是啊。就是巡抚大人的师爷,温子韧温师爷呀!”
“温子韧?”玉尔玛脸上有着疑惑,她只知道自己要找的人可能姓温,也可能是别的名字,为了确定,她再问:“他为什么要救我?”
“我怎么知道,他人才刚走,你去问他呀。”
玉尔玛闻言,知道这姓温的人,很可能跟她要找的人有关,立刻放开了刘师爷,向狱卒拿回自己的鞭子后,人也闪身出了大牢。
话说,匆匆赶到衙门的温子韧,幸亏他人脉好,加上好口才,顺利说服县令大人放了玉姑娘,还给了不少慰问银子,请衙役捕头转交给那些被打伤的弟兄们,籍此安抚大家,让大事化小,小事化无。
一切打点好后,县令大人卖他面子,答应放了玉姑娘,并且命人押她出城,温子韧心中的大石才放下。
知道她平安后,他告别了县令大人,从容不迫的离开。
才刚要出大门,就见后方传来骚动,他疑惑的往后瞧,这一瞧可不得了,把他吓得扇子都掉到地上了。
就见玉尔玛抓了个仆人,似乎说了什么,那个被拎住的仆人,怯怯的往他指过来,而同时那双刁蛮的美眸也朝他这头灼灼的射来。
他呼吸一窒,神情愀变,心知这下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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笑面军师 第二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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