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藤堂桌的建议下,两人推着娃娃车进入附近的餐厅,一边用餐一边聊。
经藤堂桌说明,牧野晴海才知道他是不想太招摇,所以借用了佐佐木清人的名义刊登分类广告和联络。
一个是让人怦然心动的年轻女性,一个是让人尊敬崇拜的建筑界前辈,与其说是面试,看起来倒像是一场情投意合的约会,谈笑之间,牧野晴海的工作就这么敲定了。
“对了,刚刚听你说,你之前住的地方失火,那你现在住在什么地方?”
“借住在朋友家,联络数据上写的就是朋友的地址。等我找到住处,会立刻搬走。”
“既然这样,那干脆搬到我家好了,我家还有两间空房。这样一来,照顾小拓就更方便了。”藤堂桌祭出近水楼台的计策,一边指着娃娃车里的小婴儿说。
“可是……”
担心身分会穿帮的牧野晴海面有难色,心中有所犹豫。
“你该不会是已经有男朋友,所以不方便吧?”藤堂桌暗骂自己粗心,怎么现在才想到这么重要的问题。
“不是!不是的,我没有男朋友,我也没有习惯带朋友回家。只是……”
一听到答案是否定的,藤堂桌心中的大石头立刻落了地,心花怒放的情绪表露无遗。
“你放心,我不收房租,更不会从你的薪资里扣,完全是免费提供的。如果你住不习惯或是有什么需要,都可以尽量开口。我办公室里还有多出来的笔记型电脑,如果你不介意它是旧机种,也可以拿去使用。”
“藤堂先生你对我真是太好了,我承受不起,我们才第一次见面……”
“我们是第一次见面没有错,可是你不觉得我们很有缘分吗?虽然隔了几届,但你是我系上的学妹,如果我接受学校的邀请成为教授,那你就会成为我的学生。排除这些不谈,你的住处发生火灾,所有家当付之一炬,而我却拥有你所需要的一切。不管是教科书、参考书、电脑、绘图工具等等,都是多出来的。在你最需要帮助的时候遇见了我,而我也在最需要帮助的时候遇见了你。要说这不是缘分,我就不知道该怎么解释这次的相遇了。”
启动追求女人的本能,藤堂桌发挥舌粲莲花的看家本领,企图说服眼前这位漂亮的年轻保母接受他的提议。
藤堂桌句句有理,表情、语调都充满诚恳,软化了牧野晴海想要拒绝的心。
只要不在他面前露出身体,应该就不会暴露身分才对。在藤堂桌推出的福利大餐面前,牧野晴海根本没有办法拒绝。
新的衣服、文具还有简单的生活必需品可以靠百元商店打发,但是参考书、电脑还有制图的设备,绝对不是现在的牧野晴海可以负担得起的。既然有人愿意提供全套的赞助,而且还是系上享誉国际的杰出校友,这种天降的好运是天天求神拜佛也难得遇上的,怎么有道理不接受呢?
没有其它选择的牧野晴海只好点点头,决定硬着头皮冒一次险。
三年前,刚回日本开业的藤堂桌花下巨款买下这栋公寓最高的楼层打通,将占地一百多坪的空间一分为二,成为住商混合的生活空间。只要穿过藤堂桌亲自设计的挑高式露天玄关,就可以往来穿梭公司和住家之间,节省了许多通勤往返的时间。
搬进藤堂桌位于六本木的公寓,牧野晴海身上只有一个向长岛借来的运动背包,里面全都是长岛的友情赞助。
有牙刷、毛巾、上课笔记、一件汗衫、一件百慕达裤,还有长岛姊姊所捐赠来不及送给前男友的四角裤,以及几套二手的女装。
为了迎接这位漂亮的年轻保母,藤堂桌为她准备的是有专属卫浴的宽敞房间,中央摆了一张双人床,在通风良好、采光也充足的窗户前放置了一张书桌,还在与墙面结合的隐藏式衣橱里挂上几套素雅的新衣服。
浴室里,基本的盥洗配备一样也没少,还贴心的添购了女性专用的卫生用品、不伤发质的负离子吹风机、指甲修护组、各式各样的沐浴剂,这些都是藤堂桌表示欢迎的小礼物。
比起之前住过的地方,这里简直就是天堂。
藤堂桌特地为牧野晴海准备的房间就在婴儿房隔壁,而藤堂桌的房间则位在通过长廊的另一侧。就是因为这点,让牧野晴海很放心的住下。
为了准备建筑师资格考,早在升上四年级之前,牧野晴海就已经修完许多学分,所以需要到校上课的时间并不多。
一个星期顶多只有六堂课的牧野晴海,在担任保母之后,每天早上会固定带小拓到附近的河边公园散步,然后顺道经过连锁超市购买新鲜的蔬果回家;做完午餐之后,趁着小拓午睡的时间,才开始准备考试。
多亏藤堂桌的工作室里有一个建筑专门的藏书库,那里收藏了藤堂曜念书以来与建筑相关的所有书籍。
在藤堂桌的允许之下,牧野晴海可以随时借用,所以他不必再向朋友借书影印或是熬夜将重点抄写一遍,那一整个书库就像是他私人的藏书阁一样。
藤堂桌和佐佐木清人合伙的工作室有六名员工,包含两名一级建筑师,大家分工合作各司其职。
牧野晴海若遇到不懂的问题,还可以随时请教工作室里的其它建筑师。为了表示谢意,牧野晴海偶尔会准备一些亲手烘焙的蛋糕小点心招待大家。
三个月下来,牧野晴海已经很习惯担任保母的生活了。
听见藤堂桌开门的声音,牧野晴海调整了一下盖在小拓身上的被子,赶快换上裙子到玄关迎接。
“藤堂先生你回来了。今天比较晚,工作很忙吗?”
先从鞋柜里拿出拖鞋转向他方便穿的角度,牧野晴海赶紧起身接过他手中的公文包拿进客厅放好。
“晚上我煮了牛肉炖马铃薯还有生菜色拉,洗澡水也放好了,藤堂先生要先吃饭还是洗……”
回到玄关想要替藤堂桌把脱下来的外套拿去挂好的牧野晴海,在搞不清楚发生什么事之前,身体就被藤堂桌一把拉过去。
累积了一天的疲劳,回到家看见这么可爱、体贴的女人来迎接,藤堂桌想也没想就上前搂住她的肩膀贴近自己,贴上他胸膛的牧野晴海反射性地想要挣脱。
“请你不要这样……”
“不要动……借我靠一下就好……真的,一下就好。”
温热的气息随着他规律的呼吸吹拂在牧野晴海的后颈。
“藤堂先生……”
真的只要一下就好吗?
牧野晴海被一双强而有力的臂膀拉进怀中紧紧拥住,他之所以停止挣扎,是因为他的语气。
“嘘……不要出声。”
不同于过去交往过的女人,牧野晴海带给他的虽不是肉体上的满足,却是至今尚未有任何一个女人可以带给他的感觉,让他心理上感到彻底的舒适、宁静。
只是静静抱着她,大脑似乎就能释放出一种电波,让心灵感到愉快。
这就是所谓的幸福吗?藤堂桌不禁怀疑。
从来没有一个女人曾经让他有过这种感觉。
自从她搬进来,藤堂桌才开始觉得他所拥有的不只是一间价值不斐的房子,而是一个有了生命的家。
三个多月来,想要她一直留在身边的念头不只一次浮现在脑海,但是强烈到想用婚姻绑住她的想法,还是头一次出现。
好想要她,好希望她只属于自己,好想知道她所有的表情、所有的情绪……还有那些自己不曾看过的姿态和声音。
好想知道全部的她!
思绪恍惚地进入限制级的区域,藤堂桌的唇像是有了自己意识似地贴上了牧野晴海的颈项。
敏感的神经察觉到异常微热的触感,牧野晴海触电似地小小瑟缩了一下。他害怕地想要挣开,藤堂桌却用力将他拥得更紧。
“藤堂先生……”从牧野晴海口中挤出的是干涩的声音。
“不要怕,我什么都不会做……请你不要怕,再让我抱一会儿好吗?我保证什么事都不会发生。”一边保证的同时,热呼呼的气息依旧吹上了易感的皮肤。
拼命忍住不发出奇怪声音的牧野晴海,感觉到自己的心跳全乱了。
“可是……”
每次都这样,只要他一靠近,牧野晴海就会想逃。藤堂桌已经受够了这种令人心浮气躁的追逐游戏,却又因为对牧野晴海感到怜惜而不敢轻举妄动。
牧野晴海害羞得像是未经人事的少女,连手指的轻微触碰都会让她脸红心跳。那可爱得令他忍不住想一看再看的表情,使得藤堂桌不得不制造机会,假装不经意地与她产生肌肤上的接触。比起真枪实弹的性爱,这种初恋般的滋味让藤堂桌乐在其中。
但是,在真真实实拥抱她的此刻,渴望更进一步感觉她、拥有她的欲念,如泉水般一鼓作气地喷涌上来,光是要压抑自己不可以现在就采取行动的念头,就让藤堂桌耗费了不少力气。
“晴海,你不喜欢我吗?”
也许是想赚取一些同情分,也可能是害怕她真的拒绝,藤堂桌用有点受伤的声音在牧野晴海的耳边说话。
“藤堂先生……你喝酒了吗?”
腾堂桌苦笑了出来,要是喝了酒,他一定会采取更直接、激烈的手段,让这个对他总是刻意保持距离的冷淡女人露出她热情如火的真面目。
但是他不愿意,或者该说是恐惧。
越是想要得到她的全部,藤堂桌就越是压抑自己必须步步为营。
可是他不明白,这些日子所展现的温柔和体贴,对牧野晴海为什么没有发挥作用?尽管彼此之间的对话已经到了无所不谈的境界,牧野晴海却始终没有缩短她刻意保持的距离,一点也没有。
能够不被他的攻势打动的可能性只有一个——那就是她已经心有所属。
藤堂桌茫然的想着,得到的却是令他心情猛然失落的结论。
记得她说过目前没有交往的对象,所以她有可能是单恋着某个人?
然而,是什么样的男人可以让她苦恼呢?到底是什么样的男人可以让她如此专心一意的守着那份单向的感情,坚定到连自己都不能让她动摇?
想到这里,藤堂桌就感到嫉妒。
那是恨不得把东西抢过来,有点像孩子般的单纯心情。
明明还没有证实,藤堂桌却已经和自己创造出来的假想敌杠上了。
身为情场常胜军的藤堂桌才不会因为这样就退缩。
因为身高造成的差距,藤堂桌必须微弯着腰才能把脸枕在牧野晴海的肩上,即使这样的姿势令他不太舒服。
“我没有喝酒。”
如果他没有喝酒,牧野晴海就更无法理解他为何要这么做了?
“你还没有回答我,你喜欢我吗?”
“藤堂先生,我没有办法回答你的问题……请你放开我好吗?”
牧野晴海的声音听起来像在发抖,仿佛害怕自己的拒绝会令藤堂桌生气。而藤堂桌并不明白牧野晴海的恐惧并不是来自于他的拥抱,而是牧野晴海自己。
“你就这么讨厌我?”藤堂桌把头从牧野晴海的肩膀上抬起,变成由上往下凝视的角度。
受到质问的牧野晴海不知如何是好,想要把头别过去,却被对方扳住下巴抬了起来,被迫与他正面交锋的牧野晴海抖得更厉害了。
藤堂桌受到很大的打击,第一次有女人如此抗拒他的拥抱,而且还是他最想要拥有的一个……
真是太讽刺了!她到底是不满意自己哪一点?
还是她根本就搞不清楚眼前这个想要拥有她的男人真正的价值?
藤堂桌真后悔,在她搬进来的这些日子里,自己竟然断绝所有女人的诱惑,只为了专心一意地追求她,她根本不知道能够被他藤堂桌看上是多么值得骄傲庆幸的一件事。不过,现在说这些都已经太晚。
藤堂桌知道自己吓到她了,但他又何尝没有受到伤害?
他企图用吻来修补这个裂缝,却被牧野晴海不知道打哪里来的力气狠狠推开,然后一溜烟地逃回自己房间。
浴室里弥漫着一片水气,不断从莲蓬头洒下的冷水也无法浇熄几乎要将牧野晴海吞噬的烈火。
他满脑子想的都是藤堂桌,把握住自己欲望的手假想成是他的,身体立刻感受到更强烈的快感。
昂扬的欲望,很快就在手中释放。
心里苦得快要窒息了,为什么是他?
他一手搓着颈子,回想着被他亲吻的触感,颈部被亲吻的感觉,是如假包换的爱抚。
握住冷水也无法使之冷却的男性,牧野晴海输给了欲望,自行爱抚了起来。
“藤堂……”
随着声声呼唤,他感觉到快感不断涌现。牧野晴海已经不是小孩子了,他很清楚这行为代表的意义是什么。
牧野晴海的气息变得更加急促,手的动作也更加紧凑。
过了一会儿,牧野晴海首次这么快就得到了高潮。
打从自己发现对女人不感兴趣开始,牧野晴海就怀疑自己的性向,只是没有想到,竟然是在想着某个男人得到高潮的瞬间获得证实。
怎么办?我喜欢他……
混乱、恐惧、不安、焦急、痛苦——
牧野晴海的心在复杂的情绪中波动着。
这是第三瓶红酒?还是第四瓶?
已经没有余力去算清楚的藤堂桌只顾着把最后一滴酒喝进肚子里,再打开酒柜拿出一瓶新的。
牧野晴海不是第一个拒绝他的女人,可是她对他的伤害却远远超过宫泽茉莉。
那是因为藤堂桌对牧野晴海的渴望不仅止于生理上的需要,还有更多更复杂的因素,那是连藤堂桌本人都觉得吃惊的情感需求。
他想要一个温暖的家,需要一个可以了解他的工作也知道小拓的来历仍能够将他视如己出的伴侣,而牧野晴海符合这两项其它女人所无法具备的条件,这也是为什么藤堂桌会如此想要她的原因。
然而,牧野晴海的心却是向着未曾谋面的某个男人……
想到这一点,醋意攻心的藤堂桌把手中还装有红酒的杯子猛地朝墙上砸了过去。玻璃杯撞及墙上的那一瞬间,红酒和玻璃碎片随着清脆的碎裂声同时炸了开来。
握紧的拳头用力的在桌面上捶了一记,无计可施的痛苦让藤堂桌趴在桌上,拼命朝桌上又捶了几拳。
有没有什么方法……可以得到她?
什么方法都好!
藤堂桌已经没有耐心再慢慢等了,他感到焦急、恐慌,害怕方才的行径已经吓到牧野晴海,更担心会因此将他推向另一个男人的怀抱,所以他决定不要再等了。
他必须用更快、更有效率的方法,先将牧野晴海占为己有,然后再让她了解自己对她是真心的。
于是,他踩着蹒跚的脚步,朝牧野晴海的房间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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保母情人 第二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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