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上有一颗小石头,不偏不倚,就在路的正中央,一般人常不在意地跨越它,然后继续他的路程,有一部分比较小心翼翼的人,面对小石头的存在,他会绕道而行,而我,面对它,不跨越,不绕道,击破!灰飞烟灭,如同尘埃飘落,与尘泥化为一体,没人察觉,这世界上曾经有一颗小石头,存在。
因为……纵然只是一颗小石头,它还是有可能会绊倒……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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神无月被降职为仆人时,欣喜的人多过悲伤的人,林鸣虎对于自己得来全不费工夫地升上刑堂堂主虽说不上窃喜但却也是高兴的心情,仆人们则是庆幸自己多了一个美女级工作同伴可以养眼,甚至可以同住一屋,光想晚上一起就寝…哇~~说不定还有好东西可以看呢!
因为神无月男色馆的特殊出身及轻挑的行事风格,想当然也有一部分的人幸灾乐祸,不断地讥笑神无月平日高傲、放浪,现下却也跟他们一样,不过是当个仆人而已!看来神无月落难大概全世界的人都在高兴吧!若要说悲伤的人大概只有白露一个吧,他实在不能接受神无月要去当下人,但连神无月本身都是高高兴兴地要去仆人,他说什么话也无所帮助。
除了欣喜与悲伤之外,还有一个人的情绪跟别人不同,风情,她大概是心里带着些许忧虑看着神无月成为靳非炎贴身仆人的人吧,她隐约觉得神无月是她的敌手,是横亘在她跟靳非炎之间的阻碍。
虽然靳非炎表态不爱男人,可是神无月的纠缠不清让她很担心,加上他又成为靳非炎的贴身仆人,这种长时间的相处反到有近水楼台先得月的忧虑,况且靳非炎对神无月的处置让她感到不安,似乎靳非炎不爱男人的立场有所松动。
对于神无月的处分,风情没有意见,让她想不透的是为什么要调他做贴身仆人,虽然同样做跟仆人一样的事情,住跟所有下人一样的佣人房,既然要让神无月做下等事情、居住简陋环境,那让他去当任何一个地方的下仆都好,为什么靳非炎要让他待在自己身旁?这是风情想不透的地方。
虽说她跟靳非炎是未婚夫妻,但是她却不敢开口问自己的未婚夫为何做下如此决定,除了她受制于以夫为天的观念外,最大的因素是她并不想开口询问,一旦开口问了此事,就间接地承认她对神无月的担心是确有其事,加上靳非炎对待自己一切发乎情、止于礼,且靳非炎个性冷然内敛,不会主动表达自己的想法,也或许是她自己女子的矜持之故,她到目前为止仍觉得两人之间好像还有一段距离,并不像即将要成为夫妻的两人般亲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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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清早,浓雾弥漫,一个人影捧着一盆水站在冷居前面,水气蒸腾,看得出他端的是一盆热水,而且这种天未亮就已经准备工作的态度,可以看出他对自己要服伺的对象相当用心。
北方的八月天里并不算很寒冷,但是清晨的风还是带丝丝寒气,站岗的侍卫们都不由地缩了缩身子,可这一个端水的人却是精神抖擞地站在屋前,脸上还挂着欣喜的微笑,随着浓雾逐渐散去,笑容越显灿烂,彷佛他即将见到自己等待之人似的,可惜,曙光乍现,金屋露脸,门,犹仍紧闭。
担心不能给对方最好服务的他,看了自己手上的热水逐渐散去热度,迟疑地看了看紧闭的大门,想离去更换热水又怕会错过对方呼唤他的时刻,牙一咬,不想让对方有任何不好的印象,他就着盆体、运起内力,持续地给冷水加温,等到热气再度冒出来时他才放心一笑,黑白分明的大眼直续盯着大门注视,期盼对方开门呼唤他,但手上仍不忘运用内力帮水维持热度。
天亮,打扫的仆人扫过冷居前的庭院,瞄了瞄这一位白衣人,闷纳他为何在冷居前罚站,因为一向早起的楼主到这时候还没有出声呼唤屋外的奴仆,白衣人看起来就像是被楼主蓄意罚在冷居前空等,但没有楼主的召唤任何人都不能进屋内,搔搔头,扫地仆人想不透到底白衣人做了什么事情,能让楼主发这种会整人的脾气,但白衣人的美貌又让他多看了几眼,瞧够了后复又往其它院落忙碌去。
端早膳的俾女经过冷居前、一一送达其它院落的早点,但就是没有人送到冷居里面,对着所有经过的人投过来的眼光,白衣人神色自若,继续在门前高兴地端着水,对于等门,他一点不悦都没有,不过等久了也会等到人,只是等到他不喜欢的人而已。
略显高大的身材踏着略微轻浮的步伐,方头大脸外加一副老实人的模样,至少在众人面前是老实人的模样,但在神无月的眼里,这个人是披着人皮的老虎,杀伤力挺强的,只是还没强过他自己而已。
「我说月堂主,今天好雅兴,练功吗,这种端水盆神功要不要教我一下呢?」来人话一说完,还故意撞一下神无月,只是被神无月机伶地巧妙闪过。
「林堂主,在下是楼主的贴身仆人,只是伺候楼主盥洗而已,请勿误会,林堂主昨天刚上任刑堂堂主,想必诸事烦身,请勿因为在下而耽误堂主脚步。」
「呦~赶人啦!月堂主,难得看到你这样正经八百,要不是这里只有我们两人,我可能没机会看到你如此美丽的风貌~~~美人脸色冷然,真美,平日风情万种,一敛眉,又是另一种绝色,真可惜,楼主并不喜欢你啊!」
神无月脸色一沉,当着面听到楼主不喜欢自己,他故作平静的脸色马上出现了裂缝,面对常年追求自己的林鸣虎,神无月根本不想理睬他,要不是现在人再冷居面前,要不是目前身分是仆人,不能弒主,他铁定跟以前一样马上出手 “招呼”他!
神无月狠狠地瞪了林鸣虎一眼,转身,继续面对大门,当做林鸣虎根本不存在,执行他的等门动作。
「我说,无月,你一定要执着楼主吗,他不爱你,可我爱,你……确定不给我回应吗,等待,是一种折磨也是一种乐趣,我在等,等有机会夺得你。」厚实的大手撩起神无月的青丝,亲吻,在发丝上留下自己的印记。
等你哪天有本事打赢我再说!去旁边死!
神无月一见到林鸣虎吻了自己的头发,怒火狂燃,一转身,水盆平稳地往远处梁柱飞去,同时,白光一闪,一绺青丝落地!再回身,反弹而回的水盆回到神无月手上,滴水未失!
一样冷然的脸庞,一样高挑的白色身影,伫立冷居大门前,一切,彷佛没有发生过任何事情,只有神无月右脸颊旁一绺不规则的断发及随风飘散的乌黑。
见到神无月决裂的态度,林鸣虎收回僵硬的手,敛起只在神无月面前出现的个性,改以正经的神色说到:「神无月,你不需要等楼主了,因为昨夜风情小姐的娘家—铁堡遇袭,堡主风铁三失踪,一些干部都被杀害,钱财被洗劫,楼主深夜就陪风情小姐回去处理此事。」
「楼主……陪她去……深夜就陪她出门!?」
他陪她去……为什么陪她去,大半夜里就出门,反正都已经出事了,早点去有什么用吗?她这么重要吗?值得他冒着寒夜露水出门吗?……在意……他果真在意她……,他越来越在意她了……哪我呢?我是不是越来越不重要了……
框啷,冒着热气的水盆从惊讶而颤抖不已的双手滑落,弄得他下半身湿透,烫伤处处,但脸上却没有丝毫的痛楚,只有惨白的脸色及僵硬原处的双手;虚软的双脚想踏出步伐,可是脚步却是那样无力!
「无月!你烫伤了!我抱你去给大夫看!」林鸣虎一弯腰,正要抱起神无月却被他神无月挥手挡掉好意,「……我没事,你忙你的。」被林鸣虎一搅和,神无月略为平复心境,祥装平稳的口气阻挡林鸣虎的示好,本欲转身回到下人房的神无月以为自己可以离去了,却被林鸣虎再度阻挡。
「无月,你不想接受我的好意那就算了,我来还有一件事情告诉你,昨夜,苏庆成脱逃的事情你应该知道了,因为整个冷楼只有你为他抗争过,而且冷楼刑堂大牢机关重重,除非熟析内部的人否则无法不惊动狱卒而救走人,加上风…有人说她那一晚看到一个白色的人影,我想……只是给你个提醒,希望你没有参予这一件事情,回去吧,我让大夫给你送药。」林鸣虎沉重地看了神无月一眼,无奈地转身离去。
哼!白色人影!?有人劫囚会在晚上穿白衣吗!你当贼都是笨蛋啊!……你刚刚话说到一半就改口,是故意给我暗示吧,风…冷楼里面根本没人姓风,你是故意告诉我是风情告密的,对吧?
妳这么快就出手啦!没有武功的女人你敢对我下战帖!呵,我不会被妳击倒的!光听你的密告内容就很好笑!
你不可能不知道没有人会在晚上穿白衣劫囚的,撒这种三岁小孩都骗不过的谎言,你想要做什么呢?故意犯下这种错误,不像妳,不像一个精明的女人会做的事情……我会小心,每一步我都会很小心,你没机会夺走他,不可能让妳夺走的!
铁堡……遇袭啊!看来你的婚期要延后了,呵,连上天都要帮助我,我怎能辜负上天要把靳非炎送到我手上的美意呢!风情,你等着,你连踏进冷居的几会都没有!只有我,只有我有资格成为他的另一半!
愉悦清丽的笑声从泛着胭脂艳红色泽的双唇溢出,轻风吹过,青丝飘逸,美人巧笑兮颜,化成风与绝色佳人的共舞美景,可惜本是人神共赏的美景却有一丝瑕疵,右侧半绺的断发,飞散成舞,一丝一丝的断发,与清丽的笑声映衬,映出诡谲气氛,彷佛平静中有潜伏的蛟龙即将破浪而出,掀起连天烽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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情痴 第七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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