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对她说:“当我开口对你说爱,那就意味着我绝不会反悔。”
“我答应你是因为我爱你。”
“我自私,当初爱你用错了方式,现在这个结果,对于我也不算太意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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醒来的时候,眼皮很重,晓寒费力地睁开眼,看见一个熟悉的身影。
“晋云……”她吃力地张开嘴叫他。
龙晋云听见声音,转身从窗边快步走过来。“晓寒,你没事了。”地俯身对她说。
晓寒轻轻攀住他的手,想从他的体温中汲取安全感。
她很害怕。
龙晋云用另一只手抚摸她的脸。“只是额头上破了皮,流了点血,医生已经给你包扎好了。”他说:“还有一件事,你怀孕了。”他看着她若有所思。“你自己知道吗?”
晓寒点了点头。
“什么时候知道的?为什么没有立即告诉我?”他的语气仍然平静,但微微皱眉。
晓寒吸口气。“我不确定,我想等——”喉口觉得很干,她咳了一下。“想等见面的时候告诉你。”
龙晋云扶她起来,喂她喝了水。
喉咙舒服了,她想起另一件事,紧张地四处找。“黎小姐呢?有没有事?”
龙晋云的眼神变得幽暗。
“关于思宪……”他说:“情况很糟,我希望你有心理准备。”
晓寒吓得睁大了眼。“她伤得很严重?”
龙晋云摇摇头,语声低沉:“已经无所谓严不严重。晓寒,她死了。”
晓寒在听到的一刹那完全傻了,丧失意识,只觉得被一把大锤子敲中脑袋,头皮欲炸!
“是我害死她的……”眼泪迅速涌出了眼眶,滑下她的脸颊。
龙晋云的眉头紧锁。“先不要急着自责。晓寒,告诉我,当时出了什么事?”
她难以承受,委屈地躲入他怀抱中。
“当时……车子刚从一个坡上冲下来,车速很快,她突然拿出一把刀说想要自杀……我很害怕,我想阻止她,没想到前面突然出现一个拐弯,我踩错了油门,车子撞上去了,是我害死她,我害死了黎小姐……”
“不是你的错。”龙晋云抱紧她。“你才刚考到驾照,思宪不该让你开车。”
怀中的女孩说不出话,只是拚命地流眼泪。
“别哭了。”他抽纸巾替她擦眼泪。“晓寒,你听我说,这件事很重要,从现在起你不能流露任何自责的情绪。我已经请了全台湾最好的律师,我会帮你打赢这场官司。”
晓寒吓了一大跳。“官司?”
“是。”龙晋云点头,脸色变得阴沉。“思宪的死讯我已经通知香港那边,黎家不相信这是一起普通车祸,他们请台湾警方立案侦查,打算告你谋杀。”
晓寒当即吓得脸色惨白。“我没有……”她泪眼婆娑地摇头。“我不想她出事的。”
“我知道你没有。”龙晋云说。
他顿了一下,皱起眉头。“不要怕,台湾是我的地盘,何况你是无辜的,我不会让他们胜诉。”
晓寒呆了片刻,然后吸了吸鼻子。“那他们……为什么要告我?”
“因为我和你的关系。”龙晋云看着她,语声低沉。随着说话。他的眉展了开来,瞳孔里却有一片浓得化不开的黑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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半个月后,谋杀案很快就要开庭审理。
黎家把黎思宪的骨灰运回了香港,葬在家族墓地中,她和台湾的关系也就此终结,残留下来的,除了一桩官司,还有铺天盖地的媒体舆论。
小情人谋杀正妻,啧,多么劲爆的论点!
晓寒自从被保释出来就一直闷在家里,不愿踏出家门半步,连电视也不敢看。
在她年轻的生命里从未碰到过这样的危机,她完全不知道该如何去面对、去处理。
“晓寒——”杜母开门进来,脚步显得有些重。
“妈,你怎么?”晓寒抱膝缩在沙发上,看见她的样子有些疑惑。
杜母摆摆手。“没事,只不过刚才在楼梯间扭到脚,我回来涂些药油就好。”
晓寒起身拿来药油,二曰不发地替妈妈涂好。
“好了。”杜母整整衣服,一瘸一拐地又走向门口。
“妈——”晓寒拉住她,顿了片刻才怔怔地说;“我去吧。”
“可是你——”杜母低头看看脚,又看看她,眼神复杂。
“我没事。”晓寒转身在玄关穿鞋,不敢再看向妈妈。“只是去一趟楼下的便利商店,不会有事的。”
从便利商店买完东西,她呆呆地往回走,不期然迎面却走来一个人,晓寒怔了一下,连微笑打招呼的力气也没有,只勉强点了点头。
她急于走开,对方只得开口:“杜晓寒!”
晓寒停住脚步。
林世纬皱眉看着她,帅气的脸上满是担忧。“我看到报上的新闻了,那个姓杜的女学生是指你吗?”
晓寒错愕地抬眼,原本呆呆的脸上生出一层无可奈何的绝望。
消息一旦传开,仿佛全世界都已经知道,她是龙晋云见不得光的情人!
“对不起。”她忽然哽便咽着说。
面前的大男生皱眉。“什么?”
“不关你的事。”她把话补完整。
“可是我很担心你作,对方指控你谋杀,万一定了罪,你知道你会被判——”
晓寒忍不住打断他的话。“我要回家去了。”
她话音刚落,突然听见一串脚步声。“在这里!在这里!”还有个男人的声音朝他们的方向喊:“杜小姐——”
林世纬惊醒过来。“是记者!”
他一把拽住晓寒的手,拖着她跑去附近一条小巷,出了小巷,是另一个路口,他匆匆拦下一辆计程车,拉着惊魂未定的女孩躲进去。
“来这边——”下了车,他拉地跑进一个小公园,直跑到树丛茂密的隐蔽处才停下。
“放心,这个公园平常很少人来,记者不会找来这里的。”连他也跑得气喘吁吁。
晓寒大口呼气,乍然惊慌的心总算稍微安定。“刚才那个记者——”
“别理他,没事了。”林世纬想起记者,一脸厌恶。
晓寒的气息喘匀了。“谢谢你。”
真诚的声音让大男生怔了一下。“那你现在……想怎么办?”
晓寒低下眼,看见仍拎在手里的便利商店的袋子。“过一会就回家,我妈还在等我。”
“我怕记者还会守在那里。”林世纬说着从她身边走开几步,尔后又转过身,神色复杂地看着她。“你要不要……打电话给他?”他问得有些迟疑。
晓寒征了一下,点点头。
打完电话,她把手机还给林世纬。“谢谢。”
他仍看着她.“官司的事,那个男人有钱有势,他有办法保住你,对吧?”
晓寒沉默,不知该怎么回答。
因为这桩突如其来的官司,她每天都活在巨大的恐慌和压力下,现在说什么都没用,也许只有等到法官宣判的那一刻地才能得到解脱。
林世纬咬咬嘴唇。“你知道我爸也是律师.如果你需要的话,我可以求他帮你辩护。”
“不用了,谢谢你。”晓寒想礼貌微笑却笑不出来。
大约二十多分钟后,有脚步声从不远处传来,伴着她熟悉的声音:“晓寒?”
心有余悸的女孩急急地现身。“晋云!”
她扑进他怀里,紧紧地抱住。
没有什么比他的怀抱更让她心安。
倘若她能再任性一点,情愿永远躲进他的怀抱里,什么都不要去面对!
“好了,没事了。”龙晋云轻轻拍抚她的背,柔声安慰。
安抚的同时,他也没有忘记这里的另一个人。“谢谢你。”他的嘴角微弯,腾出一只手和面前的男生握了握,一派好风度。
这个男生他记得,在私家侦探拍下的照片里都有他,不过现在已经不重要了。
因为他已经确信晓寒的心在哪里。
“再见。”他对男生笑笑。
林世纬的两手插裤袋,一动不动地站在原地,目送着他们离开。斑驳的阳光过过树枝洒照下来,如同他此刻的心情一样。
车子一路平稳地行驶,晓寒呆呆地看着窗外,心情渐平复。
“我带你回我住的地方,嗯?”
听见他的声音,晓寒回过神。“我想回家。。她还惦记着方才去便利商店的事。
“我妈扭伤了脑,我要回去。”
“暂时先不要回去,记者很可能守在你家附近。”龙晋云看了她一眼,移开目光。“你妈妈那里我会请人过去照顾。”他的语调温和,却又不容拒绝。“过几天就开庭,到时法官判定无罪,一切就会恢复正常了。”他伸过来轻轻握住她的手。
“我保证。”
晓寒闭了闭眼,压抑下难受的心情。“晋云,如果我被判有罪——”
“傻瓜。”他认真地看着她,加重了握手的力道。“我爱的人,怎么会让她出事?”
晓寒抬眼,和他四目相接,心头重重一震。
这是他第一次,当着她的面,说出这样明确的话。
他曾在两个人增速意乱的时候问过她要不要感情,当时她太过诧异,来不及回应,而他在那之后再也没有提起。
“晋云,你说的是真的吗?”晓寒似乎不敢相信听到的。
“嗯。”龙晋云点头,神情慎重。“晓寒,我是个生意人,最讲求的是诚信,当我对自己的心意还不确定时,我绝不会在言语上留下破绽,一旦当我开口对你说爱,那就意味着我绝不会反悔。”他味眯了眯眼睛。“晓寒,到目前为止,我只爱过你一个。”说完,顺势将娇躯迎人怀中。“不要怕,接下去这几天,我都会和你在一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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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天后,正式庭审,黎家来的人并不多,一行皆低调,而黎慎岳并没有亲自前来,最后法官当庭直判谋杀害因证据不足,晓寒无罪释放,黎家人悻悻返回香港。
官司到此为止,晓寒原本以为能得到解脱,谁知接踵而来的压力反而像汹涌的潮水一般将她淹没!
“晋云?”她叫他的名字,慌乱地从回梦中醒来。
龙晋云将娇躯搂人怀中,一模她的颔头,细汗涔涔,和前几个夜晚一样。
“又梦见那一幕了?”他安抚地吻她。
自从庭审以后,一连几天回家都没有睡好,总是不停地、重复地梦到那天的场景——
法院外守着黑压压一大群的记者,人头攒动,尽管秘书项小姐给了她一副墨镜,但仍难以挡住闪光灯的刺眼,每个人都拿着相机,不停地拍照,不停地发问。
晓寒只觉得头皮像要炸开了一样,听不清他们咄咄逼人的声音,看不清他们冷漠的脸,只是被动地跟在项小姐和保镖的身后,直到钻进车,躲过熟悉的怀抱里,她才有勇气哭出来。
那些人、那些声音、那些闪光灯,就像一张刺藤荆棘编的网,张牙舞爪,把她死死逼进角落!
“晋云。”她在他怀中抬头,秀发凌乱,泪流满面。“我承受不了了……”
龙晋云沉默地抱凭紧她。
他的怀抱和体温让晓寒安静下来,伏在他胸膛前低低地诉说:“他们在梦里总是不停地逼问我……”
“我保证不会再有记者来回找你。”黑暗中,他的面色渐渐变冷,语声低沉。
“晋云。”她仍感到害怕。“我想回家。”
“好,过几天我就安然排你回家。”龙晋云吻了吻她。“现在再睡一觉,嗯?”
他温柔的声音足以让人心安,晓寒不再说话,顺从地躺了下去,任他替她拉紧被角。
“晋云?”她忽然又叫他。
“怎么了?”他靠过来,伸手拢住她,像呵护一件珍宝。
“我有些口渴。”
幸好不再是方才的话题,他松口气。俊美的唇角扯出一抹爱怜的笑意。“等一会,我去楼下给你倒。”
“我想喝冰的。”回家垃住他。
“不行。”他立刻回绝。“你现在怀了孕,不可以喝冰的,我给你倒温水。”
晓寒“嗯”了声,乖乖听话。
这些天她的心太乱,自顾不暇,几乎快忘了宝宝的存在,真是个失职的妈妈。
手摸在微显平坦的小腹上,只觉一种复杂的感觉笼罩住全身。
她想着宝宝,呆呆地等了片刻,忽然环视偌大一间黑漆漆的卧房,害怕得爬下床,匆匆走去楼梯口。“晋云?”
楼下传来令她安心的声音。“晓寒,你不要下来。”
可是他的话音刚落,她却一脚踩空。摔落的一刹那,意识吓得全无,整个人好像坠入虚无的黑暗时空一样,恢复知觉时她已从长长的楼梯滚落到地上。
“晓寒?”龙晋云超赶过来抱住她。
晓寒摔得有些失神,一时说不出话来。
“痛吗?”他小心翼翼地抱她,力道很轻,连语气听上去也平静缓和。可是只有他自己知道,心跳得有多快,手在发抖,连声音都有些抖。
有多少次,在谈判桌旁看着对方的丧魂落魄、懊恼描绝望,又有多少次,亲眼目睹人世间的生死病残,他从没被影响,从没有因那些在内心生出大的波澜。
唯独每每在面对这个女孩时——
人只有面对自己所爱的,才会变得脆弱,不管平常有多强大,一旦心有所爱,就会构成薄弱的致命点。
“晓寒,痛吗?”
“不痛……”晓寒躺在他怀里意识渐昏沉。“只是头有些晕。”
“我抱你上去。”黑暗中,看不清他的脸色变化,只是声音显得更镇静了些。
“我打电话让袁医生来,不会有事的。”他说。像是安抚她的话,却更像安抚他自己。
龙晋云抱她回卧房,晓寒一沾枕就昏沉沉地睡去,不知过了多久,她回来发现自己正在吊点滴。
房间内已开灯,安静得没有任何声响,晕黄的灯光仿如夕阳余辉薄,让她产生错觉,好像现在并不是深夜,而是在一个黄昏。
“晋云?”地她握住他的手。
龙晋云抬眼看向娇靥。“你醒了?”他对他说,甚至嘴角慢慢弯起,形成一个微笑。
“我刚才……晕过去了?”
“嗯。”他点头。
她又转眼看看点滴瓶。“医生来过了?”
他用另一只手轻轻抚摸她的脸颊。“医生在隔壁,有事我会叫他过来的。刚才休睡着的时候,他已经都处理过了,没什么大碍,受了惊吓,休养一阵就好。”
晓寒有些放了心,忽然却又想起一件事。“宝宝也没事?”
听到她的问话,他猛然停顿在那里,隔了半晌,才看着她慢慢地说:“晓寒,有我陪在你身边,我希望你能够坚强些。”
“什么”她不明白,一头雾水。“晋云,是宝宝出事了?”
龙晋云的眼眸变得更加幽暗。
“孩子没有了。”他的语气中隐隐进出一丝内疚。
晓寒一下子傻了,像被什么东西狠狠撞击过,胸口闷得厉害!她移开眼,转头怔怔地看着天花板。“是我摔下楼梯的时候……”
他伸手想碰触她的脸颊,中途却又缩回。“一切都会过去的。”他说,语声低沉。“已经发生的事情,晓寒,我们只能去面对,孩子的事,就当做了一场梦。”
他顿了顿。“对我来说,只有你才是最重要的。”
纵然他这般体贴温柔,突如其来的变故仍然让她不知所措。晓寒的眼里迅速涌上一层薄雾,盈亮得让人心疼.她闭了闭眼,泪珠便从弧度优美的粉颊上跌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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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连几天的阴雨绵绵,似乎更添人的抑郁和痛苦。
晓寒裹着薄毯,整个人蜷缩在沙发上。
从主宅赶过来照顾的管家太太忧心仲忡地看了她一眼,转身从厨房端出一杯热牛奶。
“谢谢,我不想喝。”晓寒勉强挤出一丝笑容。她对这位老妇人很尊敬。
管家太太在心里叹口气,把杯子塞入她手中。“捧着暖手吧,今天有点冷。”
她说:“先生很快就回来了。”
听到她说话,晓寒才回过神。“他这几天一直陪着我,公司一定有很多事耽搁了。”
“先生一直都是个大忙人。”管家太太淡淡地说:“他也是个好人,对谁都很好,尤其是你,杜小姐,连我也看得出来他很喜欢你。”
晓寒闻言怔了一下。“我知道的……”
管家太太又转头看她,面色和善。“其实像你这样的女孩子,身家清白,乖巧漂亮,在谁都会喜欢上的。”她顿了一顿。“流产的事就让它过去吧,你们都还年轻,以后想要几个小孩都可以。”
她虽是劝慰的话,但晓寒的心还是被刺痛。“这些道理我知道的……”她垂下眼,忍着不让自己哭出来.“只是不能控制,我一想起来比觉得很难受。”
这时。有电话铃声响起,管家太太走开接听,很快又回来微笑着对她说:“先生就要回来了。”
雨总算停了。
龙进云步入大厅的时候,晓寒正打算上楼,听见他的声音,她停下脚步,然后转过身看向门口。
“晓寒?”他叫她。
她没有回应,也没有向他走过去,只是站在那里和他四目相对,眼神有一丝空洞,彷佛他只是一个认错了的陌生人。
龙晋云的面色微微变了变,眸色加深。“晓寒,怎么了?”
她摇摇头,仍没有说话。
他的眉宇微微皱起,忍不住走过去把娇躯搂入怀中。“你在想什么,嗯?”
温热的气息慢慢地包裹住身心,晓寒就像一个在冰天雪地冻到失去知觉还的人忽位清底过来,紧紧地抱住他,深深地埋首在他怀抱中。
“晋云,我们分开好吗?”隔了半晌,她忽然开口。
他眯起眼。“什么?”
“我们分开吧。”泪水毫无微兆地落下,晓寒俯首看向他。“我承受不了……”
“我们在一起,压力好大……宝宝也没有了,我承受不了……”
龙晋云看着梨花带雨般的娇美脸庞,语调冷静。“我说过,一切都会好转。”
晓寒却用力地摇头。“没用的……发生过的事,我不可能当它们没发生。”她有些吃力地攀住他的手臂。“晋云,对不起,我只是一个很普通的人。我禁不起挫折打击……我没有办法和你一样……我、我只想平平顺顺地过日子。”
“告诉我,这些话只是你一时冲动。”他看着她的眼泪不停落下,却仍没有动容。
晓寒摇头。“我想了很久。”
龙晋云轻轻地放开了她。“好,我答应你。”他忽然说。
晓寒错愕地怔了一下,一时不敢相信他会答应得这么爽快。
他的眸光锁定她,片刻都没有移开,见她错愕,也没去理会,只继续说:“晓寒,我要你明白,我答应你是因为我爱你。”
她更加迷惑。
“先生——”管家太太从厨房出来。“什么时候开饭?”
他疲倦地挥挥手。“再等一会,我和晓寒有话要说。”
管家太太看了看他们两个,似乎察觉到什么,答应了一声又自行退开。
他牵起她的手。“我们去楼上——”
走进卧房,关上门,只剩两个人完全私密的空间,他才把刚才的话补完整。
“我自私,当切爱你用错了方式,现在这个结果,对于我也不算太意外。”
他第一次在地面前这样剖白,晓寒却反而泪落得更凶。
“不是这样的……”她哭着摇头,面色惨白。“那份协议担已经不在乎了,我承受不了的是别人的眼光!黎小组死了,虽然法庭判我无罪,可是还有很多人,他们根本不相信,他们说我……处心积虑,为了和你在一起,想要龙太太的身分。”
晓寒哭着瘫坐在沙发上,仿佛被抽走了全身的气力。
龙晋云的眸色幽暗,他没有立即开口,拿过一盘纸巾,走过去替她擦拭眼泪,擦完后他才不疾不徐地说:“晓寒,一个人活着如果太在乎别人的看法,会过得非常辛苦。”
晓寒在泪眼迷蒙中看向他,想说些什么,却发不出声音。
他终于忍不住再次把她搂人怀中。“别哭了,嗯?”他在心底叹口气。“哭不能解决任何问题。”
“晋云,对不起……”晓寒委屈地闭上眼,任凭泪水扑簌簌落下。
“还记不记得,我曾经给过你一次机会,让你选择分开还是继续,你哭着跑回来抱住我告诉我你不想我们分开。晓寒,那时候我留在房里一动不动,你知道我在想什么?其实我很紧张,因为我跟自己打了一个赌,我赌你爱我——”他的声音低沉平缓。“幸好你又回来了!”他亲吻她的发丝,将娇躯抱得更紧。“因为我根本没有设想过我会输。如果那天晚上你选择分开,也许……我会反悔,不让老赵送你回家。”
晓寒终于停止哭泣。“晋云?”
龙晋云放开她,淡淡地扯起嘴角。“不过这一次,换你让我作出选择。”
晓寒沉默。
“我在楼下已经给出选择了。”他说着站起来,从她身边走开。“晓寒,我很爱你,如果这次你是认真的,我尊重你的意愿。”他顿了一顿。“现在你下楼去吃饭好吗,明天我会让人送你回家。”
他的风度实在太好,从来没有过气急败坏的模样,即便是现在,也能克制住自己。
晓寒打开门,又忍不住回头。“晋云?”
他仍对她温和地笑笑。“我想喝杯酒,你先下去吧。”
眼看她离开,他才慢慢地收敛笑容,回复到一贯的深沉模样,然后替自己倒了杯酒,抬起头,慢慢地一饮而尽.唯有倒酒时微微发抖的手泄露了他心底真正的情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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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的小情妇 第七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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