邪王 第七章

  “好了,看看能不能站起来?”也扶住她的腰,帮她站起身。
  “你、你真的不会丢下我吗?”她还是很怀疑。
  他脱下外衫,把它撕成长条接在一起,然后背对她蹲下身子。
  “上来,我背你。”
  罗敷乖乖地趴到他宽厚的背上,看着他一圈又一圈,把她和他用布条紧紧捆绑在一起。
  他打了个死结,站起身来。
  “我们走了。”他把她的手臂牢牢抓在胸前,“不管发生什么事都不要松手,知道吗?”
  虽然不知道他为什么这样说,罗敷还是乖乖地点头,纤细的双臂牢牢圈住他的颈项。
  “你根本没打算丢下我,对不对?”她把小脸贴在他的后颈,轻轻吐出这句话。
  “嗯。”他低低应声。
  刚刚他只是怕她痛,故意若她生气来转移她的注意力。
  罗敷叹了口气,“我们会不会死?”
  “你怕吗?”他反问她。
  她把脸埋在他背上,模糊地咕哝着。
  阿木听见了,嘴角忍不住挑高。
  她说,只要跟他在一起,她就不怕死。
  他脸上的笑容更大了。
  “阿木,不要了。求求你,停下来,我不要回家了。”罗敷捶打着阿木的肩膀,呜咽地哭求。
  看他这样,她的心很痛。
  她终于知道他为什么要她不要松手了。
  刚刚他们在山谷绕了一圈,果然如阿木所料,这个山谷没有路,不得已,他们只能爬出去。
  但谷底空气潮湿,谷壁底部长满了苔藓,阿木爬了很多次,因为很滑都没有成功,爬不了多长时间就会跌下来。
  每一次都是他垫在她下面落地,几次下来,他已经撞得头破血流。
  最后他只好脱掉鞋子,用脚去摸索没有长苔藓的地方往上爬。
  虽然他不会再滑下来,但粗砺的尖石把他的脚和手磨得血肉模糊。
  她不要他这样,她宁愿就死在这谷底。
  “阿木……”她的泪流进他衣内。
  “不许哭!”他凶她。
  不想再看到他流血受伤,罗敷埋进他肩头,呜咽哭泣。
  她不知道他爬了多久,只能闻到他汗湿的气息,感觉他偾起紧绷的肌肉,耳边充斥着他沉重的喘息声。
  她却什么都不能帮他,只能做一个无用的累赘!
  “罗……敷……”他咬紧牙关坚持。
  “嗯?”罗敷抽泣着应声。
  “如果我现在松手,我们都会死。”他抬头向上看,明晃晃的阳光透过碎叶的缝隙轻柔地刺着他的眼睛。
  “和你在一起我不怕。”她圈紧他颈项。
  “真的吗?”他问。
  “嗯。”她轻哼。
  为了她这句话,他死也要把她安全带回家。
  汗水不停地从额前流下,几乎遮住他的视线。她从怀中掏出罗帕,轻轻替他擦拭。
  手和脚上的伤口已痛到麻痹,阿木心中只有一个念头支撑着他向上、向上、向上……
  快了,只要冲破那片蓊郁的枝叶,他们就会得救。
  “是罗敷姊姊,他们上来了,快,快点把绳索垂下去。”小艺一看见阿木和罗敷的身影便着急地大叫,催促身边等待救援的人垂下救命用的绳索。
  阿木抬头,刺眼的阳光让他恍惚了一下,身形猛然一晃。
  众人都紧张地跟着大叫一声。
  幸好他反应及时地单手抓住一块凸起的尖石,这时人们才发现,他的手掌早已血肉模糊。
  “快点,你们动作快点。”两眼哭得红肿的罗大娘,紧张地催促。
  南无阿弥陀佛,只要她宝贝女儿平安,她从今以后一定吃斋茹素。
  阿木抓住绳索,递给罗敷,“把绳索系在你身上。”
  “不要。”罗敷拒绝,手绕过他腋下,用绳索把两人紧紧捆在一起,最后打了个死结。
  “拉吧。”阿木大吼。
  众人齐心协力,终于把两人拉了上来。
  所有人都虚脱地倒在地上,阿木更是一头扑倒在地上,大口大口喘着粗气。
  “哇啊,罗敷姊姊,你终于平安回来了!”
  小艺欲扑到罗敷身上,却被罗大娘硬生生拦住,“你这个惹祸精,要不是因为你捣蛋,罗会跌下去?你皮绷紧了,老娘这次绝对跟你没完!”
  罗大娘一手扭住小艺的耳朵,惹得小艺连连哀叫,“不关我的事,不关我的事,都是阿二啦,他从树上丢石头,我躲避不及捏到罗敷姊姊才……”
  “哈哈,都是阿二,都是阿二……倒楣喽,小艺完蛋喽……”
  阿二流着口水,拍着双手,在人群中跳来跳去,一看就知道精神不正常。
  “算啦,罗大娘,救人要紧,还是快把这两个孩子抬回去,找大夫仔细瞧瞧才是。”人群中一个上了年纪的老者说道。
  “对,我怎么给忘了呢?”罗大娘连忙在人群中搜寻女儿的身影。
  罗敷正跪坐在阿木身前,用罗帕替他包扎手上的伤口,脏污的小脸上挂满了泪珠,阿木也一迳盯着她看,两个人说不出的含情脉脉。
  罗大娘看在眼里,没有说什么,她转身面对大家。
  “大家辛苦了,等一下大家帮我把人抬回去就别走了,今天晚上我罗大娘请客,好好谢谢大家的救命之恩!”
  “好耶!”大家开心地欢呼。
  直到晚上睡在床上,阿木才知道,原来罗敷说的隔壁阿二是个小傻子……
  因为阿木救人有功,自己又受了重伤,罗大娘特许他多休息些时日,等伤口痊愈后,就让他跟着罗敷去采桑,做些轻活。
  “桑叶是家蚕的主要食物,桑叶品质的好坏,直接关系到蚕的健康和蚕丝的品质。”
  罗敷顺手从桑树上摘下一片桑叶,“你看,这片桑叶的叶质过老,蚕吃了,生长缓慢,体重很轻,产茧量就会变低,茧质也差。”
  阿木边看边点头,他也随手摘下一片桑叶,递到罗敷面前。“这片桑叶又肥又嫩,应该可以吧?”
  罗敷轻笑着摇头,“桑叶过嫩,含水量就会大,叶质不充实,蚕同样会体重过轻,发育缓慢。”
  阿木费解地皱紧浓眉,“养蚕真不容易。”
  “是呀,很不容易呢!”罗敷一边熟练地采摘桑叶,一边讲解。
  “蚕的生命很短,一般只有一个月左右,而且很难养,最怕的就是蚊虫,蚕一旦被蚊虫叮过就会生病,而且病还会传染。一个不小心,蚕农一年的心血便白费了。”
  “你是最好的蚕娘。”他替她拨开眼前挡住去路的枝条。
  听见他的夸奖,罗敷不好意思地垂下脸蛋。
  “呦,你们瞧瞧这是谁,是我们湖镇第一名的蚕花娘子呢!”
  一群肩背箩筐,头包蓝印花布的蚕娘推推挤挤地挨过来,说话的是一个极漂亮的女孩,眼中流出明显的不甘。
  “喂,阿香,罗敷抢了你的第一名,你是不是不甘心呀?”人群中有人开玩笑。
  “阿嫂你别乱说。”罗敷走到阿香身边,友好地向她伸出手,“阿香,你别听阿嫂乱说,她是开玩笑的。”
  说者无心,听者却有意,阿香恼羞成怒,狠狠甩开罗敷的手。
  “谁要你假好心?你抢了我的第一名就了不起啊?还不是用美色换来的?我娘说了,你和你娘一样,都是不安于室的女人!”
  “我不打女人,但在我改变主意之前,趁早滚开!”
  阿木冷下脸,双眼冰寒,下颚紧绷,他把罗敷护到身后,安抚地握住她冰凉的小手。
  “你算什么东西?你又不是我们湖镇的人,你是罗敷的野男人……啊!”
  阿木暴喝一声,单手劈向一旁的桑树,那棵杯口粗的桑树被硬生生劈成两截。
  蚕娘们都惊白了脸,匆匆找了藉口跑走了。
  只有阿香一个人愣在原地,不敢乱动。
  “你以为你的脖子有这棵桑树硬吗?”阿木低冷的嗓音布满风雨欲来的危险。
  罗敷拉拉他的手,对他摇摇头,“算了,我没关系的。”
  罗敷又看向阿香,缓缓说道:“我娘不是不安于室的女人,请你不要乱说。希望你今天说的只是气话,我原谅你,你走吧!”
  阿香拔腿就跑,一边跑还一边惊恐地向后看,深怕阿木追上来给她一拳。
  “下雨了。”罗敷喃喃说着,泪水滑下脸颊。
  他用拇指擦拭她的泪水,然后把她紧紧拥在怀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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