悲惨大学生活(下) 四十三章

  失魂落魄地碰上一人,我看也没看,说声对不起,继续往前走。
  “瞳瞳,你怎么了?”他拉住我。
  原来是谭妙言。
  这时候,我当然已经忘记了什么不可以和谭妙言说话的鬼约定。
  “他的总分超过我了。”
  “什么?”
  “整整超了六十六分。”我发呆,喃喃自语:“剩下的物理是我的弱项,他一定超得更多。”
  “瞳瞳,你说什么?”
  “你当然不懂。我的生活就这样完蛋了,我输了。”我痛苦地摇头,摔开谭妙言的手,独自走开。
  回到公寓,大灰狼已经守在桌子边,一个麦当劳的袋子热气腾腾地放在上面。
  永祺眉开眼笑,指着麦当劳:“庆祝!”
  很久没有看见他顽皮的模样,我怔了怔,才想起自己的悲惨处境。
  “庆祝什么?”我立即竖起全身毛发作战。
  “庆祝我们终于要在一起了。”
  “你不要妄想,还有物理分数没有出来。”我嘴硬,心里却明白大势已去。
  永祺靠过来,用他最擅长的低沉语气温柔地唤我:“瞳瞳……”
  “不要过来。”
  “别怕,我当然会等到正式那天才对你那样。”永祺坏坏地微笑:“我会很温柔的,真的。”
  我可怜兮兮看着他。
  想到自己将来的日子,我不得不咬牙切齿又可怜兮兮。谁叫我那么笨呢?
  “永祺,我们谈谈。”我叫他坐下来,非常认真地说:“我想了又想,觉得这个打赌不怎么公平……”
  “你想反悔?”永祺跳起来。
  “不是反悔,我不过是想……”
  “你想改条件?”
  “嗯。”永祺真聪明,一猜就中。
  永祺摇头,一脸最心爱的东西要被人抢走到表情:“不行。你根本就是想反悔。”
  一不做二不休,我干脆跳起来。
  “就当我想反悔,那又怎么样?”我豁出去了,对着永祺吼:“你还能找公正人来证明我们的打赌?你告到法庭我都不怕你!”
  永祺显然很生气,他直勾勾盯着我,忽然摆手就把桌面的麦当劳全部扫到地上。
  他沉声说:“你根本就不想和我在一起。”
  我的心猛然颤了一下。
  “你想反悔,你居然想反悔……”永祺象受了委屈的小朋友一样在原地喃喃,他似乎受不了这个打击,伤心地走了出去。
  “喂,你去哪?”
  看见他失望的背影,我一阵愧疚,差点扑上去抓住他,告诉他我不反悔,当他的人就当他的人。最后一刻,我制止自己这种相当于自杀的愚蠢行为,怔怔看着永祺离开。
  整个下午怅然若失,我呆在公寓里,连最后一科的分数都提不起劲去看。
  反正永祺肯定赢,而他也被我伤了心,到现在还没有回来。
  这个时候,打赌谁输谁赢似乎已不重要。
  屋子空荡荡的,我心里难受极了,几乎想大哭一顿。
  永祺伤心了,他会不会哭?我忽然想起永祺的眼泪,晶莹剔透,他曾抱着我,在漆黑的夜晚为我的记过而流泪。
  我孤零零靠在床头发呆,想着永祺,眼泪莫名其妙冒了出来。当我回过神来时,永祺已经在我面前。
  “哭什么?”永祺用指尖在我脸上轻轻滑动,把我的眼泪一滴一滴挑起来。
  “谁哭了?”我粗声粗气地说,抹脸,把头垂得低低。
  “打赌的事……”永祺也低头:“算了吧。”
  “嗯?”我抬头,十二分诧异。
  “取消打赌好不好?”
  我看着永祺,又感动又高兴,觉得他真是世界上最好的表哥加同学。
  “永祺,你真好。”我动情地夸他。
  “那么说,打赌取消了?”
  “当然。”我伸手和他勾指头:“打赌取消,就当没有这回事。我还会帮你洗碗洗衣服,嘻嘻,我一定会对你更好。”为了表扬他的进步行为,多干点活也没什么啦。
  一和我勾过手指,永祺也高兴地笑起来。他挠头,似乎有点不好意思。
  “瞳瞳……”
  “嗯?”
  “有件事,我一定要告诉你。”
  “什么事?难道你的考试成绩都是抄来的?”反正打赌已经取消,我非常大人有大量地拍拍他的肩膀:“不要紧,能抄也是本事。不过你要小心,大考抄袭被抓到是要记大过的。”
  永祺看着我,似乎有点难以启齿:“你的总分比我高。”
  我当然不信,摇头说:“你不用安慰我,前面四科我都看过了,你的总分已经比我高了六十六分。我物理再高也不可以赢。”
  “我的物理试卷不见了。”
  “什么?”我跳起来。
  永祺的样子不象说谎,他无奈地耸肩:“我也不知道为什么物理试卷会不见,结果我的分数为零。老师说可以给我一个补考的机会,但分数不可以记入全班总分排名,否则对其他同学不公平。”
  怪不得他这么好呢。
  上当的感觉浮上心头,我恶狠狠瞪着永祺,片刻前对他的所有感情烟消云散,我指着他的鼻子说:“你欺骗我!”
  “我告诉你。”永祺又装无辜:“而且,明明是你想反悔的。”
  “我如果知道你的试卷掉了,怎么会反悔?”我对他大吼:“你隐瞒情报!”
  上帝啊,为什么你在给我机会前不通知一声?
  扭转大局的机会居然在我眼皮底下溜走了。
  我苦。
  我捶胸顿足半天,几乎效法孟姜女把公寓大楼吼倒。
  最后,永祺搂住我,露出赖皮脸:“反正打赌已经结束,谁也不占谁的便宜。唉,难为我努力学习。来,亲一个慰劳慰劳我。”也不等我开口反对,嘴已经凑了过来。
  “呜呜……呜呜呜……”
  一点也不公平,明明输的是他。
  他应该搬出公寓,从此对我言听计从,必恭必敬,而且不得再向老妈告状。
  但他久违的热吻魅力惊人,我竟沉溺其中,把该严重抗议的立场都给忘了。
  于是,生活回复往日的平静,不,是往日的悲惨。
  我依然是世界上最可怜的表弟兼同学,为永祺做牛做马。
  永祺自从表现他超常的学习天赋后更受欢迎,每到一个角落都被大量女生包围起来,最糟糕的是,居然开始有男生也加入仰慕的行列。
  期末成绩计算出来,紧绷的气氛完全松懈下来。由于我的高等数学败笔和永祺的物理试卷丢失,全班第一名成了谭妙言。何东平大跌眼睛,瞧他的傻相我直后悔,当初他认定全班第一是永祺时怎么没跟他打赌。
  永祺越来越黏人,白天晚上跟得死死,只要没有旁人就开始毛手毛脚。
  他的吻技逐步提高,总能在不知不觉中让人昏昏沉沉。随着他吻技的提高,我的觉悟也逐步提高,从开始的“坚决不让敌人侵犯”进步到“牺牲小我,保全校园所有美丽的花花草草”。
  阵地,开始一步一步失守……
  “又干什么?”
  洗得干干净净香喷喷地出了浴室,立即就被某人拉到怀里。永祺用鼻子东嗅西嗅,笑着说:“瞳瞳好香。”
  “废话,洗完澡当然是香的。”我翻个白眼,打算推开他。
  “让我亲一下。”
  “喂,你已经亲了很多下了。”
  “那你亲我一下。”
  一亲之下后果可大可小。我英明地摇头:“不亲。”
  永祺拉下脸,又开始装可怜:“呵护备至……”
  “乖喔。”我摸摸他的脑袋,力道就象抚摸一只摇尾巴的小狗一样温柔,朝永祺做个鬼脸:“我已经呵护了,你再捣乱,小心我无法控制反射性暴力。”挣开永祺,往床上舒服地一躺。
  永祺当然急忙爬了上来。
  “不许动,给我仰面躺好。”在他有所动作前,我再次英明了一把,沉声命令:“把手放在腰上,睡觉姿势要正确。”
  他乖乖躺好,和我并肩睡着,闭上眼,又悄悄睁开。
  “瞳瞳……”永祺压低声音:“奖励。”
  他的声调和讨赏的小家伙一模一样,我觉得有点好笑。忍着笑竖起上身,低头在他唇上轻轻吻了一下。
  这样的奖励自从期末考试总分出来后就开始实施,只要他表现让我觉得满意,我就给他一点甜头。经过几天,我高兴地发现这方法对永祺的无法无天还真能有所控制。
  我轻轻吻了他一下,心里也有点高兴,不禁朝他笑了笑。刚想回到原位好好睡觉,腰上一股大力涌来,永祺居然翻身,把我压在下面。
  “永祺,住手!”
  搞什么,怎么一转眼又控制不住了?
  永祺压在我上面,笑得好贼:“瞳瞳,我们今天来一次吧。”
  “不来不来!”我拼命摇头。这几天虽然奖励策略行之有效,但是莫名其妙的,我往往到后来就神智不清,结果一连几天让永祺“来了一次。”
  “瞳瞳,明天就放假了。”永祺忽然凝视我,沉声说:“我们要分开啊,开学才可以见面。”
  “分开?”我愣住。
  对啊,明天开始放假,大家都要回家。我今天已经收拾了行李,竟没有意识到要和永祺分开。
  印象中,好像永祺永远不会和我分开似的。
  我一时忘了挣扎,怔怔看着永祺:“你不是要吃老妈做的红烧子鸡吗?”
  “你不是不喜欢我到你家去吗?”
  我皱眉:“当然。”
  “那我只好为了你放弃红烧子鸡了。”永祺叹气,忽然又微笑起来:“瞳瞳,本学期最后一次……”
  我也叹气,心里一阵难过。
  想想这也无所谓,又不是第一次,何必唧唧歪歪大废周章?再说,永祺哪次没有得手。看着永祺的微笑,又有点心酸,实际上,每次舒服的都是我,真是有点对不起永祺。
  我放弃抵抗,破天荒点头。
  永祺笑得灿烂极了:“那我开始了。”
  熟悉的手,在腰间摩挲,片刻就轻巧地把衣物全部脱了。
  被他含住下面的时候,我轻轻呻吟,弓起身子。袭击的电流让我全身酥麻,我虽然躺在床上,却觉得自己正缓缓飘向半空,只好伸手抓住永祺在下体徘徊的头。
  “永祺……”
  “嗯,我在这。”永祺含含糊糊地说,不断用舌尖刺激我。
  我急促地喘气,开始扭动。沸腾的欲望被永祺催发到极致。
  永祺的手温柔地抚摸着我,他照顾我的每一个地方,无微不至。这一刻我不能不承认他的照顾让我舒服到了极点。
  永祺似乎懂得我哪里有需要,他的舌头刷过我最渴望他触碰的地方。
  在细微的呻吟和粗重的喘息中,我又看见那道耀眼的白光。射到永祺嘴里的时候,我几乎有哭泣的感觉。
  “瞳瞳,”永祺直起腰,把我搂在怀里:“舒服吗?”
  他低沉地笑着,额头上全是汗。下面有一根硬硬的东西戳着我,我低头。
  永祺有点胆怯地抓住我的手,问我:“帮我摸一摸好吗?”
  我有点不明白,为什么他那么蛮横暴力,到最关键的时候,却总是怯生生的,一看我不对劲就自己打退堂鼓。
  他强迫我这个强迫我那个,但似乎从来没有强迫过我帮他做最贴身的事情。
  我直勾勾看着他,永祺似乎没了信心,低头喃喃:“不肯吗?不肯就算了,唉,最后一天你也不肯合作一……”
  我忽然心血来潮,霍然坐起来把他反按在下面。
  “瞳瞳?”
  “闭嘴。”我狠狠瞪他一眼,心扑通扑通跳得太厉害,连说话也很困难。我按着他,认真地威胁:“如果你以后敢拿这个威胁我,我就每天扁你三顿!”
  不管他是否把这个威胁听进去,我象个色狼一样扯开他的裤子,眼睛一闭,张口就含。
  “嗯!”
  “不要叫这么大声,你丢脸不丢脸?”我含着他的东西,艰难地含糊说话。
  现在才知道用嘴做真的很辛苦。
  永祺凄惨地小声说:“你不要用牙齿,咬到我了。”
  我暗地里做个鬼脸:“哦,对不起,人家第一次嘛。”我吐出来,定睛一看,简直无法想象自己能把这么大的东西含进嘴里。
  “咬疼了吗?”我帮他摸摸。
  “不疼。”永祺一脸幸福:“瞳瞳,你真好。”
  我的脸顿时火红一片。
  “废话少说,快点把窍门告诉我。”我的舌头几乎打结,好不容易把话说出口:“你能帮我做,我当然也能帮你做。”
  又一块重要战地失守。
  筋疲力尽睡去,第二天起来,才发现经过一夜,更加无法面对事实。
  “我送你去车站。”永祺帮我提起行李。
  我呆呆看着他,嘴唇动了动,又把想说的话吞回肚子。
  他默默把我送到车站。
  “我送你进站。”
  我们一同进了车站,最后,我很惊讶地发现他手里捏着另一张车票。
  他朝我笑笑:“想了半天,还是送佛送到西好了。”
  我愕然,不知道该笑还是该冒汗,只好冲他瞪眼:“哼,你这个骗子。”
  车开动了,看着窗外的景物,我忽然发现坐车有个伴也是好事。低头悄悄露齿一笑,黯然的心情开始变好。
  “瞳瞳,我要吃苹果。”
  “瞳瞳,我要喝水。”
  “不是,我要喝瞳瞳手里那瓶。”
  “我想睡觉,瞳瞳,你不要动,让我在你腿上靠一靠。”
  不到一个小时,关于坐车有个伴是好事的推论被我完全推翻。我不断朝永祺挥拳威吓,在威吓之余不得不苦命地帮他削苹果,递水,还要充当枕头的角色。
  对面两位老大妈一脸同情地看着我,边赞边叹:“唉,现在的年轻人难得这么会照顾人的。小哥,这位是你弟弟吧?”
  弟弟?我低头看着在腿上睡得正香的永祺,挤出一个苦笑:“呵呵,这位是我家主子。”
  永祺终于在我的大腿由于血液不流通而废掉前醒来。
  “哎呀,这么快就到了。”他高兴地看着窗外,居然不对一直承受他重量的我表示谢意。
  从头到尾,他帮我找了无数麻烦,唯一做的事就是帮我拿行李。
  下车后,行李当然也是他拿。
  “姨妈,我和瞳瞳回来了!”才走到门口,永祺就大叫大喊。
  老妈爱永祺如命,让她看见永祺帮我拿行李,不知道会干出点什么事来。我连忙跑前几步,抢了永祺手上的行李,狠狠瞪他一眼。
  老妈的身影,立即出现在门口。
  我以为她肯定会高八度充满感情的叫一声“永祺”,因为在老妈心里我这个儿子向来没有什么地位。不料她一出现,目光立即停在我身上,怔怔看了半天,表情激动万分,最后居然高八度充满感情地叫了一声:
  “瞳瞳!”一把将我搂在怀里。
  我被老妈突如其来的热情感染,手中的行李啪嗒掉到地上,在老妈怀里大叫一声:“妈!”居然连眼光也湿热起来。
  “瞳瞳,你怎么一直不给电话给妈?你还在生妈的气?”老妈摩挲着我的头,叹道:“妈知道有的事不能只怪你,你有这个毛病,心里一定也很难受。可妈……妈居然还动手打了你……”
  我胡涂了半天,才想起在老妈心目中我已经是同性恋者,脸黄了一半。
  “妈……其实……”
  “永祺一直打电话来,叫我不要刺激你。他说你的情况已经好多了,就是人瘦了。”老妈看看我,心痛地皱眉:“真的瘦了。可怜的孩子,你压力不要这么大,别的事妈都可以接受,只要你平平安安就好。”
  真是世上只有妈妈好,我着实感动了一把。
  “妈,考试肯定会瘦一点的,我用功嘛。”
  “都是妈不好,把你唬成这样,在学校里受了委屈也不敢和妈说。”老妈把我带进屋里,一直牵着我的手:“其实记过也好、考试不理想也好,天下父母心都是一样的,只希望儿女平安如意。你要有什么三长两短,叫妈怎么办?”
  我转头看永祺,永祺在一边朝我挤眉弄眼。
  “姨妈,我想吃红烧子鸡。”
  “哦,永祺啊,姨妈给你做。谢谢你照顾瞳瞳,要不是你,瞳瞳都不知道会怎么样。”老妈站起来:“姨妈这就给你做红烧子鸡去,还有瞳瞳最喜欢吃的冬菇炖排骨、素炒三鲜。”
  老妈背影一消失,我立即对永祺勾勾手指。
  “你跟我老妈胡扯些什么?”
  “当然是帮你讲好话。”永祺贼笑:“说你可怜,说你在学校里被人家欺负,说你记过是被想倒追你的女生冤枉的,说你有点神经衰弱,绝对不能受到刺激。”
  “我神经衰弱?”我压低声音,对永祺磨牙。
  “我还说,经过学校心理医生的诊断,你会有同性恋倾向是由于母亲对你的爱表达手法不够温柔,另外,过多接触家务对你的男子性格形成有障碍。”
  我敲他一下:“你疯了,这样我妈岂不内疚死了?”
  “姨妈现在对你挺好啊。”永祺显然对自己的表现非常满意。
  哼,亏老妈这么疼他。
  饭菜的香气渐渐传来。
  老妈在厨房里忙活一阵,累得满头大汗。
  我在门口探头。
  “妈,我帮你。”
  “不,你考试也累了,休息一下。”老妈不让我进厨房:“瞳瞳,你陪永祺说说话。”
  我有点惊讶,以前碰到家务老妈一定抓我干的。
  热腾腾的菜全部端出来,果然都是我喜欢吃的―――红烧子鸡我也喜欢吃。
  我们围在桌子旁,老妈一个劲帮我夹菜。
  “瞳瞳,吃啊。永祺,姨妈不照顾你了,你自己吃菜。瞳瞳,不要愣着,吃啊。”老妈帮我挑了一块最大的排骨,又选了一块板栗吹凉了放在我碗里:“瘦了好多,妈看着真心疼。”
  鸡皮疙瘩有点冒头。
  老妈以前感情内敛得厉害,如今不内敛,又奔放过度了。
  我在她的凝视下心惊胆跳地端碗扒饭。
  “永祺,这次暑假,你就留下来陪瞳瞳吧。”
  “姨妈,我有事,恐怕不能留下来了。”
  我一呆,反射性地问:“你有什么事?”蓦然后悔,这样岂不表示我想他留下?
  老妈看我一眼,把永祺拉到一边,我装做喝水,立即竖起耳朵偷听。
  老妈压低声音:“永祺,瞳瞳的心理创伤不是很严重吗?姨妈担心你一不在,万一他的心理忽然承受不住……”
  “实在是有事不能留下。”
  哼,暑假到了,你当然有许多节目,当然不肯留下来。
  “可是……瞳瞳怎么办?他习惯了你陪着……”
  谁说我习惯他陪着?胡扯!
  “不怕的,只要姨妈不骂他不打他,对他温柔一点,关心一点,瞳瞳的心理会逐步好转的。”永祺低声说:“不过,我对他做了这么多心理辅导工作,我一旦不在,瞳瞳的心理状态也许会有反复。他可能会有抵触情绪,有可能向姨妈说我欺负他,姨妈可千万不要相信。”
  “嗯,这我当然不信。”
  这个卑鄙无耻的坏蛋!我狠狠咬住杯子边缘。
  “咳咳咳……”
  救命啊,呛到了。可见偷听他人说话的时候不适宜喝水。
  “瞳瞳,怎么了?”
  “呛到了?”
  他们连忙过来帮我拍背。
  我连翻白眼,痛苦地咳了好一阵才好一点。理顺了气,我伸手就把永祺推开几步。
  “我不要你陪,你快走!”
  “瞳瞳,又怎么了?”
  “妈,我不要永祺留下来,你要他走!”
  “好,好,永祺啊,那你就……”
  于是,永祺只吃了一顿红烧子鸡,就走了。
  我留在家里,天天大鱼大肉,享受老妈感情奔放的关爱,却整天无精打采,情绪不佳――老妈八成把这当成“心理创伤”的必然表现。
  “怎么还是瘦瘦的,是不是妈的菜不好吃?”
  “很好吃啊。”
  “可你的脸色越来越差了。”
  “没有啊。”
  “唉,要是永祺在就好了。他还能开导开导……”
  我举手投降:“妈,干嘛又提永祺?不要提他好不好?”
  终于熬过一个暑假,到了回校的日子。
  老妈帮我收拾好行李,在我再三劝阻下终于放弃陪同,答应让我一个人回校。
  “我走了,妈再见。”
  “等一下。”临走前,老妈居然从房里抱出人体称:“看看妈一个假期的努力有没有效果。”
  我苦笑,敌不过老妈的目光,只好站上去。
  “唉,居然瘦了三斤。”老妈唉声叹气:“我已经很温柔很耐心当个好妈妈了,怎么瞳瞳你竟然瘦了三斤?我是不是做得还不够好?难道我不是一个好妈妈?”
  我也唉声叹气,老妈啊,可怜可怜我的鸡皮疙瘩吧。
  独自上了回校的火车,旁边的位置坐了一个整天朝我微笑的小女孩。
  我没有心情笑,所以一直把脸对着窗外。
  好闷,有人陪多好。
  谁肯陪我,我愿意帮他削苹果递水当枕头。
  心情黯然。
  回到学校是报到的最后一天,班上的人基本上全回来了。我拿着重死人的行李,打开公寓的门。
  公寓里很安静,地板上均匀地铺了一层灰尘。
  永祺居然还没有回来。
  我咬牙,很好,花天酒地到连学校都不回了。虽然没有任何证据显示永祺去了花天酒地,但根据他一向的表现和受欢迎程度,我想不出他除了正在被众星捧月外,还有什么去处。
  亏我还在最后一天傻乎乎地自动自觉帮他用嘴做了那种事。
  后悔!
  我暴躁地在教室里逛来逛去,最后颓然坐在床边。我坐了一会,用手摸摸床板,冷冰冰的触感让我打个寒战。
  真是的,为什么要象个娘们一样坐在这里发呆?而且象个深闺怨妇。
  我拼命甩头,猛然跳起来,学猿人泰山一样擂着胸膛。
  “没什么大不了的!”我大吼一声,开始手脚麻利的整理公寓。
  也许是勤快过头了,这时候,我竟然忘记了上学期的计划――一到新学期,立即提出换公寓的要求。
  报到,永祺没来――-我冷笑,呵呵,这家伙迟到了。
  第一天上课,永祺没来―――我磨牙,活该活该你活该。
  第二天上课,永祺也没来―――……无言。
  我有点担心,他会不会在路上被车撞死了?上帝啊,虽然我讨厌他,生他的气,可你千万不要让他被车撞死。
  我忐忑不安,身边少了狗皮膏药,居然觉得象少了一层皮。
  正当我决定抛开脸皮,不怕死地打电话找他时,何东平跑到我面前。
  “瞳瞳,永祺去哪了?”
  “我怎么知道?”我又不是他保姆。
  何东平挤眉弄眼:“咦,你不是他的贴身保姆吗?”
  我的肺似乎被人蓦然戳了一下,攥紧拳头刚要跳起来,何东平哈哈笑起来:“别急别急,人家开玩笑嘛。告诉你,我知道永祺到哪去了。”
  我重重“哼”了一声,头一扭,看着远处的黑板,同时不引人注意地竖起耳朵。
  “永祺跟自动化老师做了一个寒假的帮手,现在被老师推荐参加全国大学生机器人比赛去了。”
  我愣住:“机器人?”挠头,永祺会制作机器人?还是去当老师比赛用的机器人?
  “永祺真厉害,听说参加这次比赛的都是各校的尖子,而且毕业生较多。象永祺这样大一就被推荐比赛的很少。”何东平啧啧称赞:“不愧是我们班的骄傲。”
  哦,原来他没有去花天酒地。
  心里稍微好过一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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