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尾声】
前天,在接受向晴的热吻之后,阿丰被蓝天用老鹰逮小鸡式,抓进房间。
他的冷脸,温度大约在零下五十度,冻得阿丰全身发冷。他说:「限你在三天之内,想出一个让向晴想起我,却不会觉得痛苦的治疗法。」
如果同样的话是别人说的,阿丰会摆出一张死脸,懒懒回答:「可以,我帮你转诊到天后宫,让妈祖娘娘来帮忙。」
对嘛,有哪个人要病快好,却又拒绝打针吃药,他又不是武林高手,渡渡气就可以助人活命,要论武功,他阿天不是比他更厉害?
但问题是蓝天丢的,他那双阴鸷的眼睛唬得他不敢说不,于是他绞尽脑汁,前思后想,再加上向晴一句——木头,我们什么时候才可以回垦丁?
然后,砰!激荡出火花,他跑去对蓝天说:「也许会到熟悉的环境,可以勾起她的回忆。」
所以,他们一起回垦丁了。
这群「他们」包括十一个大人,两个小人,五部车和两条狗,原来老爹早有计划地在蓝天家附近买地盖房子,两亩地,十幢房子,猎人组织正式解散,你说嘛,哪个人有了几十亿美金,还想玩命?!
喜欢刺激?退休玩冲浪不是比较爽。
大大、小小他们被鬼火抱走了,和黑鹰同车,鬼火当奶爸当得很有兴趣,最近老说要找个女人生几个小孩来玩玩。
阿丰开车,蓝天坐在前面,向晴和乖乖、坏坏待在后座,当接触到第一波海风时,向晴仰头,深深地吸进一口气,略带咸味的空气,是家的味道。
从上车、要回家那刻,她的话就说不停。
「阿天,你知道我们家的桂花有多香吗?把桂花拿来冲澡泡茶,会让人一整天都精神舒畅……」才说完,就见她低头、瘪嘴。「不知道桂花树枯了没?我们好久没回去,菜圃里的蔬菜,肯定都干了。」
「并没有。」蓝天毫不犹豫地说。
他让律师雇人,定时去整理他们的屋子和庭院,今天,雇佣连食物都准备好,为了迎接女主人。
「你怎么知道没有枯?」
「他会通灵。」阿丰插话,换到蓝天一个白眼。
「没关系,等我回去,我再重种,希望木瓜还在。」他们家木头很爱吃百香果腌青木瓜。
木瓜还在,菜圃还在,他们虽然离开,但每颗植物尽职地为透明守护者「家」。这次,蓝天没把话说出口。
「我很担心那两只小木马,我忘记把它们收进去,不知道会不会被雨水打坏?要是没坏的话,再过几个月,大大、小小就有小木马骑了。」
不要担心,收进去了,就算淋雨也没关系,我有上防水漆。蓝天在肚子里回答。
「木头,我有没有跟你说过,阿发婶他们家前面那片海滩,听说夏天挖得到贝壳,大大、小小一定很喜欢,你陪我们去挖好不好?」
好。蓝天说。
阿丰看一眼蓝天,淡淡同情,替他回答,「好,我们带上大大、小小去。」
「唉……」她满足地叹口气,把头埋进乖乖的毛里。「乖乖,回家爸爸就可以帮你洗澎澎了,我们家的水柱好强,冲起来很过瘾对不对?不过,你要管好你家坏坏,叫它不可以吧妈妈的菜弄坏……」
她不断说话,拼命说话,说邻居家的母鸡不生蛋,隔壁的狗狗没家教,成天汪汪汪,吵得人发狂,说他们在那片大海捡到的瓶中信,信件主人说:「如果你捡到瓶子,表示我们是有缘人,大海才会为我们牵线,给我们一个机会,互相认识吧。」地址是中国大陆。
她和木头相视一笑,把信塞回瓶子,重新抛回海里。
大海已经为他们找到有缘人。那年夏天,木头从海里捞起一个妻子,而向晴找到一个好丈夫。
他们之间有三年,可是,能够拿出来说的事,不只三万件,每说一件,心就甜了一点点,从台北说到垦丁,木头和向晴的心,已经渍满蜜。
但是,情况在向晴下车之后不同,从推开大门那刻起,她就不说话了。
向晴漂亮的两道细眉聚在一起,她细细抚过木头篱笆,望着绿意盎然的小花圃,屋里的地板上了蜡,一盆玛格丽特在餐桌中央。
她进厨房,闻到淡淡的饼干香,推开窗户,金黄色的鸡蛋花在风中招摇,她仿佛看见一个女人,一面哼着歌,一面晒衣裳。
没改变,好像她离开这里不是一年而是六十分钟。
打开冰箱,她看见菊花枸杞茶,倒一杯,一面走,一面慢慢品啜。
经过木头的书房,她看见木头佝着背,在里面打电脑;打开柜子,她的缝纫机和碎步在里面安分;摸摸沙发,她看见穿着情人睡衣的他们,互相靠着,偎着,对电视机里面的剧情指指点点。
她没笑,脸上反而贴着一股迷离与疑惑。
阿丰识趣退开了,他把这个家留给真正的男主人和女主人。
蓝天跟在她后面,她不想说话,他就给她安静的空间。
向晴上楼,他跟着上楼,墙壁上有几幅素描,背景都是大海,而沙滩上都有一个头发被风吹乱,裙摆被风掀翻的女孩。
她一幅一幅看,手指头轻轻勾描着画纸下面的署名——木头。
她的木头啊,就是用一支2B铅笔,慢慢地、慢慢地,一笔一划,把爱情描进她心底,他总说他的画不好,但就是用毕卡索跟她换,她也要选择沙滩上的女郎。
她吸气,上二楼,在看见被当成脚踏垫的蓝色毛巾,心重。
是谁啊,这是他们家木头的毛巾,谁拿去擦脚的呀,讨厌!她弯身捡起来,进浴室,用香皂把毛巾又搓又揉,直到把它洗得干干净净,清清爽爽,把它挂回架子上,和她的粉色毛巾放在一起时,她才满足地露出笑容。
打开落地窗,海风吹了过来,她坐在躺椅上,静静地看着远方大海。
木头说过:「海能纳百川,有容乃大。」
她亲匿地贴在他身上,撒娇说:「我不管,我就是要无容乃小,下次那个阿丰老我们家,只要他穿女装,就不准他和你勾肩搭背。」
他没回答她的话,只是浅浅笑着,然后用热吻融化了心胸狭窄的女人。
说到底,他老是用这招干扰她的思绪,让她忘记生气,忘记耍心机。
更多的场景跳了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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