专钓麻雀 第十章

  “我一定要去跟你爸妈吃饭吗?”
  穿着簇新的洋装,坐在卫槐雍的宾上座车里,古以璇觉得自己紧张得就快要肠胃打结。
  “你在害怕?唔,这倒是新鲜了,我还以为你是天不怕地不怕的呢。”他调侃的露出一抹勾纹在嘴边。
  “我才没有害怕,我只是……只是……”只是很紧张。
  跟卫槐雍谈恋爱是一回事,真正要跟他的爸妈见面吃饭又是另外一回事,唉,反正他不会懂女人家的心思啦!尤其还是一个平凡女人的心思。
  “丑媳妇总要见公婆的。”
  “卫槐雍,你说谁是丑媳妇?”
  好啦、好啦,她是不美啦,那又怎样?
  她可没忘记卫槐雍之前是怎么说她的──
  你是不美艳,身材好像……也不是太火辣。
  虽然已经过了好一阵子,可是她还是很在意。
  毕竟,谁都希望自己会是心爱男人眼中最漂亮的那一个,现在他竟然还说她是丑媳妇,真是太超过!
  “哈哈哈,你发怒的样子还真是充满活力,那待会我只要负责一直激怒你,让你在我爸妈面前展现出你充满活力的模样就好了。”
  “卫、槐、雍──”她简直要被他气坏了。
  “好啦,没事的,事情没那么复杂,你只要信任我就好了。”他腾出一只手,安抚的拍拍她稍嫌紧绷的肩膀。
  “我怕他们不喜欢我。”
  “放心,他们绝对比你想像的还要好相处,你都能跟阿斯那个阴阳怪气的家伙相处愉快了,犯不着怕我爸妈。”
  “有人这么说自己弟弟的吗?”
  “有啊,我不就是。”
  她被他认真的表情逗笑了。
  在谈话之间,车子缓缓的驶入了一排蓊郁的林荫大道,没多久,古以璇就看见一栋漂亮的三层楼欧式洋房矗立在眼前。
  卫槐雍将车子停放在宽敞的车库后,牵着她的手一起走向大屋,推开雕花的铜门。
  “大少爷,您回来啦。”漾着亲切笑容的管家阿姨迎上前来。
  “阿姨,我爸妈呢?”
  “老爷夫人跟朋友去打球,晚一点就会回来。这位是古小姐吧?快请进。”
  “阿姨您好。”古以璇把准备的花束交给管家阿姨。
  “哇,是夫人最喜欢的花,我现在就去插上,晚一点夫人回来看到了,一定很高兴。”
  “阿姨,有什么需要我帮忙的吗?”虽然她是客人,总不好就这样大摇大摆的等着吃饭。
  “帮忙?我看你是去添乱的吧?我记得你大姊说过,你从小就什么都不会,你还是乖乖的跟在我身边,别去找管家阿姨麻烦就是了。”
  “卫槐雍,你──”这男人真是糟糕,竟然让她一点面子也没有。
  “谢谢古小姐,基本上东西都准备得差不多了,就等老爷夫人回来。这段时间你可以请少爷带你到处走走,少爷一定有很多小时候的故事想要跟你说。”管家阿姨看得出这小俩口的感情有多亲密。
  “阿姨,你真是了解我。走,我带你上去我房间看看。”卫槐雍牵着古以璇就往楼上去。
  “管家阿姨人很亲切。”
  “是啊,从小就是她帮着妈妈在照顾我跟阿斯,认真说来,她可以算是我的第二个母亲。以前我妈对我跟阿斯很严格,要是谁对阿姨讲话不礼貌,马上请出家法伺候,看谁还敢要少爷脾气。”
  光是这样听,古以璇就对卫槐雍的母亲印象极好。
  这虽然只是一点小事,很多人根本就不在乎,可是,她却觉得很重要。
  这个社会或许不可避免的存在阶级问题,但是光从待人的态度就可以显现出一个人的涵养跟气度,能够注意到这些小地方,看来,卫槐雍的母亲一定不是泛泛之辈,要不怎么能够教养出两个如此出色的孩子?
  “应该的,人本来就要尊重长辈,不管对方的身分阶级,你母亲是个很棒的妈妈!”
  “那你呢?你会不会当一个很棒的妈妈,替我管教小孩?”
  “咦,什么?你说什么?这里收讯不好,我听不清楚……”
  卫槐雍忍不住打了她的屁股,“别淘气了,我是认真的。”他逼她看着自己。
  “我不知道。”
  他托起她的脸,盯着她的眼睛,“为什么不知道?”
  “因为某人又没有跟我求婚,我为什么要当他小孩的妈妈?”
  “你会的,因为你爱我。”
  “卫槐雍,你少臭屁了!”
  他但笑不语,拉着古以璇往他房间去,翻出了许多小时候的东西,玩具、故事书、模型……
  “天啊,你东西真多!”
  “一定要的,这些都是我特地为了我的小孩保留的,我希望他们可以跟爸爸玩一样的玩具,看一样的故事书……”
  卫槐雍随便拿起一样东西,就滔滔不绝的讲述着他的童年记忆,每每惹得古以璇哈哈大笑。
  尤其当她发现这个呼风唤雨的男人,竟然还保有如此童真的一面,就真的觉得好难得。
  她想,跟这样的人共组家庭会是不错的事情,不是因为他经济上的富有,而是他情感与心灵上的富足。
  卫槐雍枕着手臂,看着古以璇……
  前一阵子那种莫名其妙的浮躁,还有偶尔对未来的茫然不确定感,全都因为她的出现不药而愈。
  阿斯说的对,他缺少爱情的滋润,他缺少了一个可以让他安心定神的女人来填补他空乏的人生,是以璇的出现消弭了他的浮躁不安,是她让他的人生变得更丰富了。
  他不假思索的凑上前去,就给了她密密实实的一个吻。
  早已熟稔了跟他的每个互动,他一吻她,古以璇就会热情的回应他。
  一吻方休,他们目光热烈的凝视彼此……
  “如果我现在临时决定放我爸妈鸽子,然后我们回家去,你觉得如何?”灿亮的眼神毫不保留的表现出对她的渴望。
  “我想,我会先杀了你。”她装出凶恶的表情。
  “哈哈哈哈……”他陡然一跃起身,牵起她的手,“走吧,我们最好别继续待在这里,要不然晚餐开始之前,我可不保证我可以顺利收手。”他说得很坦白。
  他领着她到花园欣赏那满园盛开的玫瑰,两人脱下鞋子,赤脚踩在柔软的泥土上,感受与大地的亲近……
  苗挺的枝干长得有如小孩一般高,在末端的枝头绽放出重瓣的花朵,那美艳的瑰丽、脱俗的粉白……古以璇啧啧称奇的蹲下去欣赏每一朵玫瑰。
  卫槐雍摘了迷你的花型,插在她耳际,“送给你。”
  “谢谢。”
  夕阳的玫瑰花园里,两抹身影甜蜜的追逐嬉戏,直到第三者的闯入。
  “大堂哥,我听我妈说,你今天要带未来的堂嫂到家里吃饭,我特地来看大堂嫂的。”一个娇脆的嗓音奔向了花园,还不忘数落卫槐雍,“你真不够意思,竟然都没有跟我说你交女朋友了。”
  看见来人,他当场愀然变色,“卫槐萱,赶快滚回你家去!”
  “槐雍,你怎么了?”古以璇莫名其妙的看了他一眼,连忙转过身去看向说话的女孩──
  那一瞬间,他们三人都愣住了!
  卫槐萱先是被卫槐雍的口气吓了一跳,接着,她看见古以璇的脸后,当场心虚的不知道该如何是好。
  “呃……我好像打扰你们了,对不起,我先回去,对不起。”她不断的鞠躬,藉以遮掩自己的脸。
  “等等,我是不是见过你?”古以璇突然开口问。
  “……哈哈,怎么可能?你怎么可能会跟我堂妹见过面?”卫槐雍感觉一阵冷汗狂飙。
  古以璇正要上前,他赶紧拉住她的手臂阻止。
  “以璇,你要去哪里?我们还没逛完花园。”
  “别拉我,我是说真的,我一定看过她──”她挣开卫槐雍的手,快步的走上前去。
  看着古以璇不断的靠近,心虚的卫槐萱立即连连退后,正想要扭头狂奔时,古以璇已经拉住了她的手。
  “我想起来了,你就是那个从我手中买走跟卫槐雍共进浪漫晚餐奖的女孩。”
  完了,被发现了!
  “我……我不知道啦,那是大堂哥叫我上网去买的,哎唷,大堂哥,你快救我啦!”卫槐萱急嚷。
  卫槐雍听到堂妹那句嚷嚷,无奈的拍了自己的脑袋,赶紧上前去。“以璇,你听我说。”
  古以璇震惊的看着他,又不可置信的望了望他堂妹,有一瞬间她怀疑是自己听错了,可是,他们两个的表情却又证实了这一切。
  “你再说一次,谁叫你上网买的?”她吃惊的问。
  “是、是大堂哥叫我上网去买的,他说他精心设计了一个游戏,等着目标自投罗网,届时他只要手到擒来即可,要我假装是公司的员工帮忙他。”心虚再加上心急,让卫槐萱没有多加思考便和盘托出。
  “卫槐萱你可不可以闭嘴?”他真想掐死自己的堂妹。
  那明明只是他无心的玩笑话,可是一被槐萱这样搞不清楚状况的说出口,意思就会扭曲得很严重了!
  果然,古以璇深信不疑。
  她眸光发冷,不可置信的望向卫槐雍,“这是怎么一回事?你打从一开始就知道我是那个抽中奖项的人对不对?”口吻力求平静的问。
  他深深吸了一口气。“对。”
  “所以你也知道我把你放到网路上拍卖了?”
  “对,我知道。”
  “你叫你堂妹上网标下奖项,然后呢?”她声音不自觉的拉高。
  “以璇,我……”
  她还以为自己什么时候变得那么特别了,原来,她根本只是人家玩弄的目标。
  古以璇有些难堪的看着卫槐雍,“你到底计画了什么?”
  “顶楼的空中花园……我有一次不小心在顶楼的空中花园,听到你跟朋友的对话,那不是我第一次看到你,事实上,那天的中午稍早前,我出去开会时就已在路上看见你穿着制服溜出去买午餐。”
  “然后呢?”
  “正好那天我上顶楼抽烟,不小心听到你跟朋友的对话,你想要抽中跟我共进晚餐的奖项,因为你要放到网路上拍卖,打算用那笔钱去欧洲旅行。”
  “所以呢?”
  “我用了一些方法安排你抽中奖项,然后攘槐萱去竞标,再让柯秘书出面安排将你调来总经理室。”
  “可恶,我就知道!我好端端的在投信事业部当研究员,竟然会莫名其妙的调到总经理办公室支援,我那时候就应该要有所警觉了,结果我还天真的以为只是单纯的人力不足。”她捏紧拳头瞪着眼前的男人,“所以柯秘书突然被调去东南亚事业部,就只是因为你选定我是你游戏的对象?”
  倘若是这样,他会不会太大费周章了?
  “不是这样的,柯秘书的职位调动原本就是计画中的事情,我只是趁着那个机会顺势把你调来我身边,因为我想要认识你,每天都想要见到你。为了把你名正言顺的留在我身边,我才会处心积虑安排你担任我的专属秘书。”
  从头到尾她都被耍得团团转,还自以为是幸福降临,原来这段感情全都是他精心设计的,她是他游戏里的一枚棋子。
  当她像个愚蠢小丑似的咧着嘴巴笑嘻嘻的以为找到了真爱,殊不知卫槐雍这个始作俑者,正在一旁看着她一步步落入陷阱,并在心里嘲笑她是个被爱蒙蔽眼睛的笨蛋。
  更该死的是,这个男人还不只一次的对她说──事情没有那么复杂,你可以信任我。
  选择信任他的下场,就只是被他骗而已。
  她浑身颤抖,死命的捏着拳头隐忍怒气的模样,让他感到不安跟心疼。
  “以璇,你不要这样,听我说……”他想要拥抱她。
  “卫槐雍,你果然天生是个在商场打滚的生意人!”
  她发狠的捶了他几拳后,突然张口狠狠咬了他的手臂。
  “嘶,古以璇,你竟然咬我!”
  他有些震惊,尤其在看到他手臂上出现了泛着血丝的齿痕,简直不敢相信她真的咬了他。
  “对,我就是咬你。卫槐雍,你给我听着,Iquit。”
  她走人不干可以吧?
  不管是他女朋友的角色,还是他秘书的角色,她通通不干了可以吧?
  古以璇霍然转身离开,她连一秒钟都不想要留下来,那只会让她觉得自己非常的愚蠢跟可笑。
  “以璇,别走,你听我说。”
  “滚,你滚开,卫槐雍,算我栽在你手上了,我认了,从现在开始,你走你的阳关道,我过我的独木桥。”
  她强忍着眼泪,迈开步伐,难以忍受这一切的往外跑。
  “大堂哥……”卫槐萱感到一阵罪恶。
  “槐萱,你先回去。”
  他没空去管那个笨蛋堂妹了,他现在最害怕的是,他心爱的女人要跑了。
  顾不得双脚没穿鞋子,卫槐雍赶紧一路狂追。
  该死,这女人跑得也太快了吧,一转眼她就跑过一整排的林荫大道到了大门。
  好不容易,卫槐雍在大门内及时拉住了古以璇。
  “放开!”
  “以璇,我不会放开的!”
  “游戏结束了,怎么样?卫总经理,我这个玩具好玩吗?”
  “你听我说,我没有把你当玩具。”
  “也对,你只是把我当傻瓜耍而已。”
  “不要这样曲解我的话。”
  “这不是曲解,这是事实──”
  “你冷静下来好不好?对,我一开始确实是用不诚实的方式来接近你,但那是因为我非常的喜欢你,你可以指责我用了心机,可是不能否定我对你的感情,难道你忘了我们之间的点点滴滴?你不能这么轻易就把这些日子以来我真心的付出,全部都一笔抹煞。”
  她觉得自己好傻好天真,竟然会毫无怀疑的走入他布下的爱情陷阱。
  “你要我怎么再相信你?你不过是把感情当成了茶余饭后的消遣。”
  “我没有!难道你都感觉不到我是真的爱你!”卫槐雍紧紧的抓住她的肩膀,失控的大吼,“第一次看到你的时候,你买到了便当开心的在路上大笑,当时,我就是被你的笑容深深吸引,因为我已经好久都没有遇上值得开怀大笑的事情了,尽管我在工作上的成就是如何傲人。”
  他回忆他每一次见到她的模样……
  “还有,看到你躺在顶楼花园的石椅上像只猫咪的睡着,我的眼睛几乎无法从你身上移开,因为……你的模样好甜、好幸福,教我该死的羡慕。
  “这是我第一次因为私心作祟,而擅自作主的调动员工的职务,那是因为我真的很希望能够每天都看到你。你不知道那种感觉……每一次你出现时,我的眼睛就想要追着你的身影跑,看见你因为腿不舒服而穿着拖鞋,我莫名其妙的就拉着你跷班,只为了买一双让你感到舒适的鞋子,看见你装迷糊傻笑的时候,我又觉得你好可爱……
  “我从来不花心思追求女人,因为那些女人只要听到我是卫槐雍,她们就恨不得巴上来。可你没有,你甚至不希罕我,宁可把我拍卖了,也不想跟我吃晚餐。”
  古以璇反驳,“所以你的自尊心不容许你被我这样不起眼的女人漠视──”
  “不是这样的。我心里很清楚,那是因为我在乎你!”
  “你骗人……”
  “我没有。你很清楚我有多喜欢跟你在一起,你成为我的女人那晚,我兴奋得睡不着觉,要不我怎么会在第二天睡晚了?那是我生平第一次迟到。你该知道,我对工作上的要求是多么严谨自律,那天的迟到简直是我人生中的一个大污点。”
  她还是有气,“但是你让我变成大笑话!你每次都跟我说事情没有那么复杂,只要信任你就好,可你却是那个设计骗我的人。”
  “对不起,是我的错,我不该指使槐萱去竞标,但那是因为我真的很想要认识你。不要离开我,你知道我有多不喜欢一觉醒来找不到你的感觉。”
  “喜欢你的女人那么多,相信你随便一招手,都会有人死心场地的守着你,更遑论是会让你找不到。”
  “但是她们不是你!你听不懂吗?我只要你,我只要你一个人。”卫槐雍非常激动的吼出他的心意。
  “我不知道……我不知道我是不是还能信任你。”
  卫槐雍托起她的脸庞,用指腹抹去她的眼泪,“其实事情没有那么复杂,你可以不要想那么多,只要学着信任我就好。”
  她的泪水落得更凶了……
  讨厌的臭男人!每次只要他这样对她说,她的心就会整个溶化,根本没有抵抗他的余力。
  “乖,别哭了好不好?”
  “你很坏欸。”她气不过的又补了几拳。
  “对,我很坏,回去再让你多咬几口泄恨,好不好?”
  “我才不要,你的骨头那么硬,肌肉又那么结实,我咬你牙齿会痛。”她伸出手指,拚命的戳着他厚实的胸膛。
  “那我吻你,让我‘秀秀’。”
  他捧住她的脸,轻轻的吻上她红艳诱人的唇瓣……
  不在乎他们正赤裸着双脚站在路上,也不在乎是否有人会撞见,卫槐雍虔诚的亲吻他心爱的女人。
  这一瞬间,他不再是那个意气风发的商业钜子,他只是一个甘心被眼前这个小女人套牢的男人。
  古以璇踮起脚尖,紧紧的攀住卫槐雍宽阔的肩膀,热情的回应他的吻。
  她喜欢他,真的喜欢他,所以可以原谅他的欺瞒,再次信任他……
  突然,两道光束打向他们,汽车的喇叭声惊醒了两人──
  卫槐雍赶紧护着她退开来,“好像是我爸跟我妈回来了。”
  “啥?”古以璇当场简直窘爆了。
  天啊,她根本是完全没有形象了!她确定还要留下来吃饭吗?
  车子经过他们身边,然后停了下来,车窗缓缓的降下……
  “儿子啊,你们现在是在体会反璞归真吗?怎么会连双鞋子也不穿就跑出来了呢?”卫父打趣的看了那两个赤脚的年轻人一眼。
  “哈哈哈……是啊,好久没有这样赤脚散步了,有空爸也可以带妈这样走走,感觉很健康、很清新喔,人也变得精神许多。”卫槐雍脸不红气不喘的说。
  “确定是散步让人感到清新,不是接吻?”他继续打趣揶揄。
  “伯父、伯母好,我是古以璇。”虽然没脸见人,但还是要打招呼。
  “你好,终于见到你了,别在乎我们,我们马上消失,你们可以继续慢慢的散步,如果饿了就进屋吃饭。”
  关上车窗,车子缓缓的往大屋驶去。
  尾随在车子后头的年轻人,双手十指交扣。
  “等手边的工作告一段落,我们就结婚好不好?”卫槐雍突然说。
  “你、你想要结婚?”古以璇震惊道。
  “难道你不想?”他挑高了眉问。
  “我只是有点讶异,你竟然会这么快就想要定下来。”
  他明明还那么年轻,而且潇洒又多金,她以为他会继续享受这样风光绚烂的生活,而不是这么快就让自己死会。
  “因为我已经找到我要的女人了,就这么简单。”
  “卫总经理,有些话说了是不可以反悔的。”
  他伸手揽过她的腰,让她紧紧的贴着自己,“我从来不做让自己后悔的事。”对此他非常的有自信。
  “即便我什么都不会?”她眼波流转的问。
  “你有多聪明灵巧我都知道,少给我装笨。”他眯起眼睛警告她。
  “ㄏㄡ,你很讨厌欸,我不要嫁了。”
  “可以,那你今天就别想进屋吃饭了,我们直接就地正法,看你还能逃到哪里去?”卫槐雍伸出魔手,就要往裙下发动攻击。
  “啊!不行,卫槐雍,你这个大色狼,滚开──”古以璇挣脱钳制,娇羞嘻笑着往前狂奔。
  卫槐雍带着慵懒的笑着,脚步轻松的追逐着她……
  他终于找到他人生的目标和寄托,能和她携手共度未来的每个朝夕晨昏,他此生再无所求,幸好老天让他们相遇,让他圆满了他的人生!
  【全书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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