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记忆一起回笼的是她的怒火,她激动的握紧了拳,然而身子一出力,痛觉更清楚犀利了,她痛得眼泪都快掉出来了。
「嘶——好痛。」她全身都痛,到底是伤到哪里?接着她又想起——对了,在她摔下楼滚得头昏眼花之际,好像有强迫一个人与她「同舟共济」,那个人……是她眼花吗?她仿佛看到亚萨斯。
可怎么可能,她想到刚好这几天,利恩斯和某大企业换新约的事上了新闻,新闻上的那个老外并不是亚萨斯,没道理像他这样的高层在这里,合约是别人签的。
比较可能的是,人在危急时,都会想到自己心中最信任,最重要的人,就像是小孩子跌倒时会哭着叫妈妈一样。也许,是在这样的情况下让她以为自己看到了他吧?
亚萨斯……她以为好些年,忘得够彻底了,可其实她自己也知道,那只是自欺欺人,从那只被她抱到破烂,却老是无法下定决心丢掉的泰迪熊就看得出真正心意了。
她呀她,人人眼中的天才,其实还满蠢的。
一想起他,她忍不住的长叹了口气,他和那金发美女后来怎么了?结婚了吧?当初她作了独立自主的决定后,她还在美国时曾偷偷跑到利恩斯在美国的分公司看他,人是看到了,也同时看到那金发美女。
亚萨斯是那种很专情的男人,一旦喜欢了,那么多年不可能不结婚。
真是,又来了,只要一想到他,又会没完没了,接下来她是不是又要想,结婚了,那他们生小孩了没?生了几个?孩子又像谁……没完没了,没完没了……够了!
同一个姿势躺久了,真的很不舒服,她想翻身,然而身子一动又是一阵扯痛。
天呐,她的颈子是怎么回事?像是灌了水泥似的转不动,她心头一惊,挣扎着想起身,一动,那种活似全身遭到强力拉扯的可怕痛觉使得她只得乖乖的躺回原处。
这时正好有个护士推着一些放着针筒,药包等医疗器材的推车走了进来。「好些了吗?盛小姐。」
「全身都痛。」痛得快要死掉,那感觉像是身体里里外外布满又扎又刺的针,任何一个小动作都会使得那些针毫不犹豫的扎人。
「针里头有加消炎止痛的成分,不过剂量不高,这几天你忍耐些。」护士利落的把快滴完的点滴换了一瓶。
「我到底怎样了?」怎么她的头好像无法随心所欲的转动?
「颈项严重扭伤,左手有三指断了,所以接下来你有一段时日活动起来会不太方便。等一下医生巡房,你可以问得更详细点。」不过,真的想下床走动,应该不至于不被允许。
颈项严重扭伤,右手有三指断了?真的「中大奖」!
见盛丰味沉默不语,护士安慰道:「摔下楼是很不幸,可依盛小姐的情况,算不幸中的大幸了。」她边说边替她量了温度,血压。
这位护士没发现她眼神一直很奇怪吗?拜托,她的头没摆正,眼睛角度吊得老高,很痛苦唉。「小姐,我可以坐起来吗?」
她连忙按了床边的按钮,床头慢慢升高,盛丰味被推起。
「可以了,就这样。」
护士结束了例行公事,要离开之际,盛丰味叫住了她,「不好意思,再请问一下……」
她想到那个被她拖累,陪她一直滚下楼的高大男子,「请问,除了我之外,是不是还有另一个和我一起被送过来的男人?」
那个男的不会运气这么好,一点事都没有吧?若真的是这样,真要打听他平时上哪间庙拜拜。
「那位先生啊。」护士脸上突然一阵激动,像是有人提到她的白马王子一样眼神一阵梦幻。「他很幸运,只有手有些扭伤,小擦伤。」亚萨——戴乐可是国际名人呢,不过他们医护人员被上头的人告知不准宣扬,据说戴乐先生生性低调。
真奇怪,就不晓得这些大富豪,大企业家为什么要这样低调,出风头不好吗?尤其像他这种气质超优的大帅哥,更有出名的条件。
「也就是说他没事?」真是好运呐,毕竟是她拖累了人家,听到对方没事,她放心多了。
「没事。」
「真的?可他和我一块滚下阶梯呢。」这年头怪事特多,曾看过新闻,有人车祸不见伤,到医院检查也没事,可隔一天就人间除名了。
「他是昏死过去,和你一起被送来医院,不过与其说他和你一样是被撞晕的,不如说他过劳,太累了而产生了短暂的昏迷。」
「咦?」过劳?
护士见四下无人,压低声音说:「你知道吗?像他那种人,事业心强,事业又做得那么大,他——」
正要分享八卦时,高她一届的学姐探头进来。
「你果然在这儿,803那位先生的药你是不是少送了?」
「喔?他有药吗?」
「废话,林主任开的,方才他巡房时还问那个病患……」
两个护士很快的离开了病房,留下了尚未听到「重点」的盛丰味。
事业心强,事业又做很大,还过劳?谁啊?
唉,真是,管他是谁,反正人家没事就好,反倒是她自己,一堆问题要解决呢。
她今天出门时把手机忘在家里,而这病房里……显然没电话,当务之急,她得找公共电话打给旅行社,说她受伤要请假一段时日。
好不容易得到医生许可,她才以着「向左看」的奇怪姿势,很缓慢的龟行去打电话,基本上她的脚除了一些擦伤外并无大碍,不过若她走太快,势必牵动上半身,那足以痛得她倒地痛哭。
试想,一个明明往前走的人却老往左看,眼睛又努力想往前看,三不五时狰狞的龇牙咧嘴,那模样说有多滑稽就有我滑稽。
好不容易走到公共电话的一角,不到二十公尺的距离就让她汗流浃背,痛得直冒汗。
打电话到旅行社把事情交代好,她再打给邻居铁铮铮,她想麻烦她帮她喂猫,她家的胖猫卡布可是很重吃的。
可不知怎么,电话一直打不通,第一通「嘟」了十来声,进入语音信箱,第二通一样,到了第三通还是嘟个没完时她放弃了。
那粗线条的家伙,不会又忘了带手机吧?算了,有嘴说铁铮铮,她自个儿还不是一样。
她想了想,改打给郦明绯,仆人说她老公到法国出差,把她也打包上机了。
简圣德和夫婿到美国考察,一个月后回国。
沈殊色总找得到吧?结果,她怎么找也找不到人……每个人都甜蜜蜜的呢,打了那么多通电话,她说不出自己目前在医院这样的话,感觉上像在破坏人家的好心情,难得的假期。
再想了想,出门前才倒了一盆子的猫饲料,也换了干净的水,猫沙倒了新的一袋,应该可以撑个几天吧?而且卡布被她养得肥肥的,早超重了。
犹豫了一下,她把话筒挂回去,突地,一股莫名的心酸无预警的突袭着她。
不,不该是这样的,她早就习惯一个人了,不是吗?一定是因为身体不适,她才会想太多,没事的,没事的,只要出院后,就不会因为太无聊而胡思乱想了,对,一定是这样。
可脑袋里是这样想,偏偏心里却不是这样的理智,想哭的时候,无助软弱的时候,希望有个人可以依靠是每个人都希望的事,即使是女强人,男人亦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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恶女的巴黎恋人 第八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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