玩火上身 第六章

  野安澄江发现在操场上奔跑的凉子,目光一旦盯上,便再也移不开。
  或许,一开始他就错了,他不该有变坏的念头,这样他就不会遇上凉子,两人的关系也不会变成今天这样。
  其实,他并不想欺负凉子,但他却一次又一次的占有她,像是召妓那样对待她的身体,他以为伤害了她,他的心就不会那么痛,毕竟她曾经对他做过那么恶劣的事,不是吗?
  脑中想着事情,但他还是目不转睛的望着操场上的人儿。
  凉子是以双胞胎弟弟幸男的身分在这所学校读书,加上她男生的装扮,没有人知道她其实是个女生。
  他不只一次要她在洗手间里帮他做那件事,她也没有让他失望,次次都让他得到了高潮。他不知道有没有人听到他兴奋时所发出的**声,因为她总能教他忘了所有的人事物,只想沉溺在她所制造出的欢愉中。
  他这种变相的逼迫行为脏吗?至少他觉得自已是脏的,因为不敢告诉凉子心中的爱意,所以他干脆就让她讨厌他,他觉得能让她讨厌,总好过她对他不理不睬。
  但是,为什么呢?在被他不断的羞辱后,为什么凉子还是无动于衷,反倒是他在后悔、伤心?
  想不透之际,正在操场上奔跑的凉子突然倒了下来,看到那一幕时,他霍也推开椅子站了起来!
  「野安同学!」
  野安澄江突然的动作,惊扰了全班的人,科任老师立刻出声喊着他。
  他却置若罔闻,拔腿就冲出教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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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幸男呢?她为什么会晕倒?人呢?她人在哪里?」
  野安澄江一冲下楼就往操场跑,途中遇到几个凉子的同班同学,他动作粗鲁的栏下人,劈头就问。
  「幸男……幸男他……」天哪!幸男去哪了?他也不知道哇!
  凉子的同班同学被野安澄江一凶,讲话都结巴了。
  最后,总算有人没被暴怒的野安澄江给吓到,说出了凉子的下落。
  一听到凉子让人送到保健室,野安澄江立刻快步跑向保健室。
  保健室里只有凉子一个人,她闭着双眼,似乎睡得很沉。
  合上门后,野安澄江放轻脚步走过去,不敢惊扰到她。他轻轻的拉了把椅子坐在她身边,看着她的睡颜。
  此刻的她一脸安详,是他从来不曾看过的样子,他目光温柔的看着她。
  不知过了多久,她才在他的注视中醒来,当她看到他竟然在自己的身边时,有些意外。
  她发现自己躺在保健室中,是谁送她来的?野安澄江又怎么会……
  「你怎么会在这里?」她看着他,微蹙起柳眉。
  看着那张美丽的脸庞,野安澄江像是被蛊惑、催眠般,想也不想的俯低身子,将吻印在她的脸上。
  他这是在做什么?
  凉子一把推开他,伸手就往脸颊抹。他吻得很轻柔,教她既错愕又心惊,属于他的味道残留在她的手心上,久久不散……
  突然想起什么似的,她又羞又怒的瞪着他。
  他真的把她当成妓女了是不是?!
  「你要做什么?别忘了这里可是保健室,随时会有人进来!」
  「那又怎样?」
  「被别人撞见你在保健室里乱来可不好。」她提醒他,又补充了一句,「小心你好学生的假面具被人揭穿。」
  「我不怕。」野安澄江从不在乎自己在别人眼中是个怎么样的人,他只在乎她怎么看他。
  他的目光像是带着火炬,凉子看了心口都熬热了起来。
  「你这么看着我是什么意思?」
  「妳似乎比我还在乎我的假面具被揭穿?」
  「你发什么神经,我干嘛要在乎你的形象被毁?我只是提醒你!」有没有搞错?她管他的形象如何!
  凉子告诉自己,她只是讨厌被人知道她跟野安澄江有着不清不楚的关系,才会提醒他别在学校对她乱来,她根本就不是在乎他。
  「是吗?」听到这样的答案,野安澄江有些失望。
  「对!就是这样!」凉子啐道。
  他笑了笑,站起身。「妳好好休息,我不打扰妳了。」
  野安澄江的举动,让凉子非常意外。
  她不懂了,既然他不想在保健室里侵犯她,刚才地干嘛亲她?
  抬手摸着脸颇,凉子感觉到那里还热烫着,一股莫名的情绪袭上她的心口。
  怪了,通常他都是直接要求她做那件事,几时像刚才那样温柔的吻她,乱奇怪的……
  她宁愿野安澄江像以前一样,把她当成坏女孩或是妓女在看待,也不喜欢他只留下一个吻,却什么理由都不给她!
  该死的!她干嘛在乎野安澄江心里是怎么想的,她根本不想跟他有任何牵扯的,不是吗?
  她恼火的随手抓起身后的枕头,使劲的往床上砸,想藉由发狠的动作将野安澄江逐出心门之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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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经过保健室里那莫名其妙的一吻后,凉子更加我行我素了,她开始逃课,要不就是在商店、百货公司里头偷窃,算得上是警察局里的常客。
  这样的问题学生之于圣亚学苑等于是个污点,教务处找不到学生的家人,这才想到可以找保证人,却发现她的保证人和学苑里的优等生野安澄江是同一个,便把野安澄江找来询问。
  当教务主任看到野安澄江时,差点晕倒!
  眼前这个染头发又戴着蓝色隐形眼镜的人,真的是他们学苑里最有希望考上东大、庆应等名校的学生吗?
  教务主任以差点喘不过气来的口吻问道:「野安同学,你怎么会变成这个样子?是不是幸男同学教坏你……」
  对!一定是这样。
  教务主任想都不想的就把野安澄江变坏的原因推到凉子身上。
  「近朱者赤、近墨者黑」。教务主任心想,野安同学一定是受到不良的影响,才会染头发,而且还是这种不三不四的颜色!
  「野安同学,你是不是受到幸男同学的威胁了?他是不是威胁你,让你不得不听他的话?」
  教务主任把好学生遭恶人欺负的画面给按在野安澄江的身上。
  「你别怕,教务主任当你的靠山,我们今天就去找幸男同学,把那个社会的败类、人类的祸害赶出圣亚学苑,从今以后,你就再也不用害怕那个恶人了!」教务主任像个惩奸除恶的正义使者般,义正辞严的说。
  野安澄江沉默了许久才开口,「我不是让凉……我不是让幸男同学给带坏的。」
  「可是你的头发……」教务主任纳闷的看着他。
  「是我自己染的。」野安澄江说道。
  「那你怎么戴起隐形眼镜?还是蓝颜色的?以前你不是都戴眼镜?」教务主任又问。
  「也是我自己的主意。我的一切行为全跟幸男同学没有关系,请教务主任别冤枉了幸男同学。」
  「可是……」
  教务主任似乎还有话要说,因为打死他,他都不相信一向乖巧、用功的野安澄江,会有这么大的改变。
  野安同学明明是那么乖的呀!教务主任实在想不透。
  请人调出野安澄江最近的成绩资料,教务主任发现野安澄江的成续还是领先别的学生,但有退步的趋势,这是他入学后从未有过的现象。
  「野安同学,对于成绩退步的事,你有什么话要说?」教务主任的语气有些严肃了。
  「成绩退步是我自己的事,跟幸男同学没关系!」野安澄江很不喜欢教务主任把他改变的原因怪罪在凉子身上。他不耐烦的问道:「主任今天找我来,到底是为了什么事?」
  「幸男同学学籍资料上的联络地址和你的一样,就连保证人也是同一个人,野安同学,你能解释一下这是为什么吗?」
  由于凉子转学的事是野安澄江拜托父亲请学苑的校长处理的,所以教务主任并不知情。
  「因为幸男同学跟我住在一起。」这是事实。
  「为什么?你们有亲戚关系吗?否则幸男同学为什么和你住在一起?」教务主任不希望野安澄江误交损友,他以为野安澄江之所以成绩退步,一定是受了坏同学的影响。
  「主任,幸男同学是不是和我住在一起,似乎跟学苑没有关系吧!」
  「是没有关系,但是,如果幸男同学的存在严重影响到你的学业成绩……」
  野安澄江立刻打断他的话,「我的学业成绩好坏,跟幸男同学没有任何关系!」
  他不懂,他的事为什么非得跟凉子扯上关系。
  「但你的成绩明显的退步……」教务主任还是认为此事和凉子有关。
  「我再说一次,那是我个人的问题,跟幸男同学没有关系!」野安澄江终于发飙了,「难道我不能喘一口气吗?难道我非得是个好学生,才算有出息吗?」
  野安澄江跟教务主任卯上了。
  头一次被人这么顶撞,教务主任面子挂不住,他瞪大眼睛,像是要把眼珠子给瞪出来似的。
  「看看你现在这个样子!你还敢说不是受到幸男同学的影响?也唯有像幸男同学那样的坏学生,才敢跟师长这么大呼小叫──」
  「主任,现在在你面前大呼小叫的人是我,可不是幸男同学!」野安澄江口气恶劣的说。
  要不是野安澄江是圣亚学苑最强而有力的王牌,经过方才那一番话,教务主任早就把他开除了。
  教务主任心想,不能开除野安同学,总能开除幸男同学吧!
  露出阴险的笑容,教务主任拿出凉子的成绩卡看了一眼,上头几乎都是红字。
  「圣亚学苑的学生,从来没人考过这么烂的成绩。」
  「主任想说什么?」野安澄江冷着脸说。
  「依幸男同学的素质,似乎不怎么适合我们学苑。」教务主任笑道。
  「幸男同学转入学苑时,校方并没有任何异议。」野安澄江指出这一点。
  「那肯定是有人关说。」
  不管如何,教务主任就是不想让凉子留在圣亚学苑。
  「不管是不是关说,幸男同学进入学苑是事实,你就不能再拿以前的事来找碴!」野安澄江已经气得忘了眼前的人是教务主任,由不得做学生的他如此典礼、放肆。
  「好!不拿以前的事来找碴,就说他现在吧!如果这一次的考试幸男同学没有进入学苑排行的前一百名,他就得退学。」教务主任冷笑道。
  「这不公平!」野安澄江叫道。
  「哪里不公平来着?我还觉得幸男同学比别的同学幸运呢!有你这个优等生教他,要进入百名之内,应该不是难事。如果幸男同学办不到的话,就是他的资质有问题,被学苑开除也是理所当然的事。」教务主任一副就事论事的表情。
  野安澄江明白教务主任是存心刁难凉子,既是存心刁难,不管他说什么,也无济于事。
  当务之急,就是在不到一个月的时间内,他得尽量督促凉子读书,他一定要让她的成绩进入前一百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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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为什么要读书?」凉子压根儿就讨厌这个提议。
  「妳这次考试如果没有进入前一百名内,就会遭到开除处分。」
  「开除就开除,反正我一点都不希罕读那所学校!」
  被开除学籍对凉子而言是再好不过的事,她庆幸都来不及了,怎么可能去做补救的工作。
  「你别来烦我了!」凉子把野安澄江给她的书全丢还他,一点也不领受他的好意。
  野安澄江没想到凉子这么不知好歹,在他为了她的事焦急得团团转的时候,她却一点都不在乎。
  虽然凉子是以幸男的身分进入学苑的,但他还是不容许被退学这样的事情发生。
  他要她一直在他的视线范围内!
  「不管妳要不要、想不想,这段日子妳就是要读书,补强妳以前落后的部分!」野安澄江又将书一把放在桌上。
  凉子一个不高兴,把桌面上的书全扫在地上!
  「你凭什么不准我这个、不准我那个的吆喝我?」
  「凭妳有把柄在我手上。」那些不堪的裸照是他用来威胁她的最佳利器。
  凉子冷笑道:「你以为我会在乎那些吗?算了吧!我早就厌烦让你呼之即来、挥之则去,你要把那些照片拿去登报还是张贴在网络上都随你!」
  凉子根本就不在乎了,就算裸照真的上了网站被公开,那又怎样呢?总好过她现在这样子吧!
  她不知道为什么突然变得不在乎自己将被人用有色的眼光看待,只知道再待在野安澄江的身边,她会变得连自己都不认识自己了。
  最近她的心情乱糟糟的,尤其是跟野安澄江相处时,她总会不由自主的想起那个午后,在保健室里他吻了她的事。
  她的脑子渐渐被野安澄江给侵占,就连他不在她身边时,他的身影彷佛也如影随形地跟着她,让她烦不胜烦。
  顿时,她觉得有些事情是必须赶紧踩煞车终止下来,那便是离开野安澄江。
  再不离开野安澄江,她怕有一天会迷失了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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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趁野安澄江不在家时,凉子偷偷搬回租赁的公寓。
  姊姊搬回家来,幸男却一点也不高兴,因为以前凉子最多只是看看A片,要不就是去鸡店坐坐而已,现在她却像是存心堕落似的,不仅去银座坐枱陪酒,竟还扮演起援交妹去拐色老头。
  这真的比凉子以往在帮他客串演出时还夸张、过分了。
  「凉子,这样做不好吧!」
  凉子又要出门了,幸男赶在地出去而想劝她。
  凉子回头看了弟弟一眼。「什么东西不好?」
  「妳每天都过得这么靡烂……」
  「好小子!我这样是因为要养活我们两个,而你这个好吃懒做的人竟然忘恩负义,还说我生活靡烂,你不想活了啊你!」说完玩笑话,凉子一脚踹向幸男。
  幸男躲都不躲的让她踢了一脚,脸上的表情却再正经不过。
  幸男的表情让凉子皱眉,「干嘛?只不过开玩笑的踢你一下,你就生气了啊?好啦、好啦!跟你说句对不起,行了吗?」
  她真的弯身鞠躬,说了句「对不起」。
  「我不是在跟妳生气这个,我是在担心妳。」幸男说道。
  「我有什么好让你担心的?」她好笑的看着他。
  「妳赚这种皮肉钱……」
  「呸呸!什么叫皮肉键?人家我最多让客人摸摸大腿、摸摸手臂,人家我可还是冰清玉洁的……」若澄江不算的话,她真的还是「完整如初」的。
  「凉子,妳别说这种傻话了。」
  「这才不是傻话,是我内心里真正的想法。幸男,衣服一旦脏了,还可以用漂白水漂干净,人生一旦有了污点,就不一样了,那些污点不是漂白水、甚至是努力向上或是做好分内的事就可以抹灭得掉的。人一旦做错事,就再也无法回到过去的干净无瑕,而我,早就是一块黑布了。」
  「但以前妳不会这么想,以前妳只是使点小坏、做些小恶,却从不出卖自己。凉子,妳知不知道妳变了好多?」幸男发自内心的说。
  「哼!我反而觉得自己变聪明了。」
  「把自己当成商品任人议价,这怎么称得上是聪明?」
  她不耐烦的说:「幸男,我拜托你好不好?你何时变得这么唠叨了?」
  「我不是唠叨,我是为妳好。」
  「那也得我感受得到,才叫做为我好呀!你知道吗?你的好意我全听不进
  只会徒增我的反感而已。」她不想听幸男说教。「我还是比较喜欢从前那个又色又变态的幸男,那个每天晚上都抱着充气娃娃睡觉的幸男,那样的幸男虽然又色又变态,至少还算有趣可爱,不会给我负担、不会给我压力,我真的很讨厌现在的你!」说到最后,她还瞪了幸男一眼。
  最后,凉子叹了一口气。
  「幸男,如果你真的看不惯我的行为,我可以搬出去。」
  「不要!」幸男马上否决了她的提议。「我说过了,我不是对妳的行为有所批判,我只是不想看到妳伤害自己。」他的多嘴与啰唆全是出自于关心,而不是嫌弃。
  「我没有伤害自己,至少目前的这种生活,我觉得还不错。」
  「就算日后会变成妳生命中的污点,妳也不在乎吗?」幸男问道。
  凉子愣了一下,不知道该怎么回答这个问题。
  她没想过以后,也没想过自己会不会后悔,她现在只想远远的逃开野安澄江,把自己变得更坏,让野安澄江更讨厌她。
  至于为什么要这么做,她也不知道,她并没有真正细思过自己的想法,她甚至不想找出问题的答案,只想象现在这样迷迷糊糊的过日子。
  「幸男,我不在乎自己会变成一块黑布的。」既然不在乎,她又怎么会在乎另一个污点?
  「妳是女人,在那种场合,就算再怎么冰清玉洁,总有一天会下海,万一得了什么病……难道妳不怕吗?」
  「怕!所以我的皮包里头都有放保险套,以备不时之需。」是啊!只是还没有用过就是了,因为,她总是在拐到钱之后就开溜。
  不过,幸男也真奇怪,先前都是她在警告他,现在却变成他在警告她了,真是太好笑了。
  「妳确定每一次都会带吗?不会遗漏吗?」幸男还是担心。
  「对!你放心,绝对没有问题的。」凉子边说边打开皮包,将保险套拿出来给幸男看。「怎样?放心了吧!」
  「嗯!」幸男笑得很勉强,其实他一点都不放心,因为他老觉得凉子的笑容很勉强。
  她像是用笑容筑起一道墙,把自己关在墙内,不许别人靠近。
  他怕再这样下去,凉子会连他这个弟弟都认不得了。
  或许他该找出凉子之所以会变成这个样子的原因,而那个始作俑者,无庸置疑的,一定就是野安澄江。
  他们之间究竟出了什么事?凉子又为什么会突然搬回来,还变得这么反常?
  幸男决定去找野安澄江问个清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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