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琛快步走向校长室。
入园五年,校长极少单独与他们会面,因此一路上他不停揣测着校长找他的目的。
是因为前阵子的学期考吗?
不,他可是成绩优异,术科更是满分呢。
或是他哪儿做的不好,犯了校规?
呃,虽然他上个月的确为了泡妞曾跷过三堂课,可是并没影响他的成绩呀,倘若校长真是为此要惩罚他,那就太不人道了。
到了校长室外,他爬了爬头发,轻吐了口气后才伸手敲了下门,将门推开。
'校长,是我,凌琛。'他站在门口,礼貌性地说。
'哈……你不用自我介绍了,我们学校才几个学生,对你们我可是了如指掌。'他举起五只手指,在凌琛面前握成拳。
'校长既然这么说,那我也不废话,找我有事?'凌琛走入,而后率性地坐进小牛皮椅中。
'你可是我们学园一设立就进来的学生,你知道几年了吗?'李劲靠向椅背,以眼探究着他。
凌琛眯眼细想了下,'已经五年了。'
'这么快!'李劲也陷入回忆。
还记得当初学园设立第一天凌琛便慕名前来求教,当时报名者有五百余位,只有他的机敏度达到标准。
'我倒觉得时间挺漫长,直想赶紧毕业,却还差两年。'凌琛无奈地耸耸肩。
'哦,这么说你已经对自己现在的魔术技巧有了足够的把握?'李劲笑睨着眼前出自傲的年轻人。
'没错。'凌琛坦言不讳。
'那你猜我叫你来我的办公室,是什么目的呢?'李劲眉一场,眼底闪烁着睿智与深虑。
'一开始猜不出来,可现在我大概知道了。'凌琛弯起唇,丝毫不畏惧老校长那副精明样。
'你说说看。'
'一进门你就问我魔术方面的自信问题,我想你是想考验我吧?'凌琛微微一笑,等着他的回应。
'哈哈,果真是我的学生,聪明,那你再猜猜我会怎么考验你?'
当李劲问出这句话,凌琛不禁挑眉凝神细想了起来。
他抠抠眉毛,疑惑地望着李劲,'我猜……会不会是捉弄人的?因为大家都知道校长是老顽童,我们可是经常被你戏弄着玩,已经厌烦了。'
'厌烦了?'李劲摇摇头,目光突变犀利,'我给你们的感觉真的是那么差劲?'
'这……你明知故问。'凌琛开始提防了。
'好,冲着你这句话,我得想个难题给你?'李劲嘴角勾起,别有深意的说。
'你说。'他早猜到绝不是容易的事。
俯身向前,李劲压低嗓问道:'你听说美国老牌魔术大师肯?乔安就要来台湾表演了吧?'
'我听说了,好像是下个礼拜的事。'凌琛恍然大悟地眯起眼,'校长,该不会是你要我……他……'
'没错,我要你去找他。'李劲点点头。
'找他做什么?挑战吗?'凌琛摸摸鼻子,'我可不做这种吃力不讨好的事。'
'不,我不会要你找他挑战,因为这场仗你肯定会输,肯可以说是世界上独一无二的魔术大师,技巧与手法无人能敌。'李劲非常直接。
'那你是……'
'据我所知肯在魔术场上近四十年,可从没收过徒弟,我要你打动他,让他愿意收你为徒。'
'什么?'凌琛大喊,'我可是风学园的学生,'
'话虽没错,可是学无止境,我也知道你有强烈的求知欲,既然有些东西是学园无法满足你,绝不会限制你求技于他人。'
'这道理我了解,可是有必要去强求吗?'他相信只要努力,他一定能超越肯的。
'这也是一种考验,若你成功了,不但通过我这一关也通过肯那一关,更重要的是为了三个月后的'全球魔术精英选拔赛'。'李劲扯唇笑了。
'全球魔术精英选拔赛!'凌琛戳戳鼻翼想了想,'怎么我从没听说过有这种比赛呢?'
'这是今年才刚设立的,是由全球各国的魔术协会共同举办,非常浩大,参加的惟一限制就是五十岁以下,所以肯没法子参与。'李劲拿起杯子喝了口水继续说:'这次的选拔是为选出魔术界的新秀,冠军得主将会受到如何的重视,你该想象得出来。''嗯……'凌琛心底盘算着。
'我对你有信心,不过这次的比赛项目听说不简单,有一种移花接木术,这世上除了肯,没有第二个人会,若你要靠自己研究少说得三四年的时间,已经来不及了。'李劲强调。
'所以你的目的是要我拜肯为师,学这招了?'凌琛这下终于懂了。
'没错,不过要肯收你为徒可不简单,怎么样?想不想挑战看看!'凌琛在校这些年来可是没让他失望过。
'听校长这么说,我是没办法拒绝了?'
凌琛扬眉凝视着李劲,在接受这么一项考验后依旧能够如此的镇定,着实令李劲激赏。
'你不也跃跃欲试?'李劲笑了笑。
在他眼中凌琛是一个外在狂野邪魅,可是内在却十分谨慎、性情又内敛的男人,所以他相信这个任务交给他,是绝对没有问题的。
'校长,我们平时虽然很少交谈,可是你似乎对我的想法很清楚健?'
'我们学校就你们六个学生,我能不多注意些吗?'李劲趋近他,'好好做,我希望有朝一日你比肯?乔安更厉害。'
'校长,我绝不会让你失望。'凌琛站起,露齿一笑,结实的体格和俊魅的脸蛋组合成一种无与伦比的气势。
李劲看了,满意一笑,'祝你好运。'
美国魔术大师肯?乔安三岁时就跟着叔叔玩起了魔术,没想到他愈玩愈有兴趣,七岁便会自创新玩法,直到现在六十五岁了,也成功成为全世界最厉害的魔术师,众人更敬称他一声'大师'。
肯的儿子和中国媳妇在二十年前于空难中丧生,独留下一位才三岁的女儿,就此肯便将小孙女接过来照顾她至今。
兰丝?乔安快步从楼上奔了下来,一看见肯,便娇笑地问:'爷爷,早安,你今天怎么那么早就起来了?'
'我每天都那么早起,是你迟了。对了,今天不是上班的第一天吗?怎么现在才起来?'肯拿下报纸,笑睨着她。
'嗯……人家……爬不起来嘛。'她撒娇地笑了笑。
'那昨晚还看影片看得那么晚。'肯摇摇头,对这个宝贝孙女可是宠爱有加,不舍得指责半句。'那是我最欣赏的功夫高手李连杰主演的,熬夜也得看呀。'说着,她赶紧为自己倒了杯鲜奶。'他不是中国人吗?'肯眉头一挑。
'对呀,没想到爷爷对他那么了解呀。'一丝忍不住取笑他,'是不是怕兰丝心里只有他没有你?'
'我怕他会抢我孙女!'肯大笑不止,接着说:'提起他我就想起你妈咪,她也是中国人。'
'我知道,爷爷,你早说过了。'虽然脑海中对父母的过往没什么印象,可家里有许多他们的照片,兰丝对他们并不陌生。
'你妈咪是个好女人。'肯感叹地回忆着。
'爷爷,你怎么突然提起我妈咪呢?'
'你妈咪是在台湾成长的,过几天我也要去台湾表演。'本来早该告诉她,可前阵子她为准备就业考所以不想影响她的心情,如今她考上了,也正式到任,他这才说出口。
'什么?你要去台湾!'她差点被嘴里的牛奶呛到。
'没错。'肯点点头。
这时,兰丝赶紧走到他身边,身子靠在他肩上。
'那……那你什么时候要出发呢?'其实她一直很想去台湾,不知道爷爷带不带她去。
'下个礼拜,所有的节目都筹划好了。'肯想了想说。
'下礼拜!那么快呀。'她蹙起了双眉。
'巡回表演,算算半个多月我就可以回来了,很快,你就别太想爷爷了。'他拍拍兰丝的肩,眉心深锁又陷入沉思,'还记得二十多年前你母亲刚嫁进我们家时,就很希望我能去她的故乡台湾表演,事隔那么多年,我始终没忘记过这件事,但因为一直忙碌没办法实现,如今我年纪大了,是该退休了。'
'你不是开玩笑吧?你要退休了!'兰丝一脸不敢实信,一下子又让她听见另一个意外的消息,让她怎能不震惊呢?
'累了……我是真的累了。'他叹了好长一口气,'所以我在退休之前想完成你母亲的心愿。'
'你如果退休,你的魔术迷会失望呀。'兰丝希望他能三思。
'所以爷爷……想找个继承人。'他望着她,眼底含着许多期许,'兰丝,你是爷爷的惟一亲人,我是想……'
'想什么?'她偏着脑袋,专注的听着。
'我是想将我所有的绝活传授给你。'肯轻轻拍着她的肩膀,'我知道你对魔术没兴趣,可是为了爷爷能不能勉强……'
她愕然地摇摇头,'爷爷,你知道我……我不行的。'
她不是没学过,从小见爷爷会变出这么多好玩又新鲜的把戏,她总是跃跃欲试,但好几次她都失败了,弄到最后不但对自己没信心,更对学魔术兴趣缺缺。
'事隔多年,你已成熟不少,对魔术的技巧说不定能有另一层体会,所以再试试吧。'肯极力说服她。
'这……'她好怕又一次失望,更担心爷爷会很难堪,魔术大师的孙女居然对魔术一无所知,甚至是连一丁点的细胞都没有,难怪爷爷每回见她失败,总是会摇头大叹。
'再试试吧。'肯鼓励她。
'可是……'她迟疑,眉头轻轻蹙起。
'要有信心,我肯?乔安的孙女绝对有办法的。'他有自信。
'嗯,好吧,爷爷,我答应你。'她甜甜一笑?'但是……如果人家真的不行,就不要勉强人家?''好。'肯慈爱的抚着她的头发,对于旁人他都可以冷可以硬,但对自己的宝贝孙女,他可是爱到了极点,再也没有什么东西比得上她。
'爷爷,我……我想跟你一块去台湾。'她说出自己渴望已久的心愿。
'你要跟我去台湾?'肯张大眼,'这不行的。'
'为什么不行?'兰丝的嘴都快翘到半天高了。
'别忘了,你一直很重视这次的工作,才会在半年前一毕业就积极准备,如果你跟我去台湾就必须放弃,你舍得吗?'
肯的话让兰丝一愣,十分犹豫。
'我……'她当真没了头绪。
爷爷说得没错,她是非常喜欢目前这个工作,可是回台湾看看妈咪的故居与家乡也是她的梦想,她究竟该怎么抉择呢?
'你好好想想,爷爷让你自己选择,但做了决定就不能反悔呀。'肯笑了笑,'快吃,好去上班了。'
'嗯。'她点点头,赶紧将牛奶喝掉,'爷爷,那我要去上班了,我今晚会给你答案的。'
'好,记得下班就回来,今晚开始训练。'肯交代着。
她在门外定住步子,噘起了小嘴,'爷爷,难道不能晚两天?'
'不可以,爷爷想立刻把一身所学都传给你呀。'他以充满希冀的眼神盯着兰丝。
不忍让爷爷失望,她只好点点头,'嗯,我会早点回来,也一定会用心学的,不过能不能成功我就不敢保证 ?'
淘气地对肯吐吐舌头,兰丝带着笑冲出家门,可脑子却充满刚刚的谈话。
她该选择工作还是选择回妈咪的家乡看看呢?
兰丝在校学的是药物科技,而凯洋集团是美国有名的药物科技开发公司,许多药品都是经由他们研发出来。
兰丝最大的心愿就是能利用所学,找出方法治疗世上一些诡怪的病症,才会为考进凯洋苦读良久。
经过一整天的考虑后,她决定随爷爷去台湾看看,虽说她随时都可以去台湾,不一定要选择这时候,可心底偏偏有个声音不断告诉她:去吧,你一定要去瞧瞧,看看那美丽的福尔摩沙。
为了怕自己后悔,在下班前半个小时,她来到主管的办公室,告诉他她的决定,并谢谢他录取了她,更为自己临时有事必须离职而感到抱歉。
想想,这份数千人才能争取三个名额的工作,她竟然在好不容易拥有后又立刻舍弃,任谁知道了都会骂她傻,也会笑她笨,可是她就是这么决定了,并义无反顾的坚持这么做。
'你说什么?你要离职!'果真,当经理亚诺一听见她这么说时大吃一惊。
'嗯,经理,对不起,我知道我这么做一定让你失望了,可是……可是我有重要的事必须离开美国,所以不能继续为公司服务了。'她不好意思地垂下脑袋,神情里带着一丝遗憾。
'到底有什么事让你在上任第一天就不做了?'亚诺蹙眉问道。
'因为……因为我要去台湾。'她坦言道。
'台湾!'
'对,那里是我妈咪的家乡,从小我就想去台湾看看,却一直没时间,但现在……我好不容易有了这个机会,所以我必须把握住。'她从没说过自己的爷爷是谁,所以没多少人知道她是肯?乔安的孙女。
'可是台湾什么时候去都成,你可以做一阵子后再请假前往,现在丢掉这个工作岂不可惜?'他极力说服兰丝。
兰丝在他心中是位成绩很优秀的女孩子,从面试时他便很欣赏她,这也是为什么她可以从那么多应试者中脱颖而出的原因。
如今她不做了,不知是她的损失,还是公司的损失?
'我知道,所以我才会考虑到现在,可是我爷爷难得去一趟,等下次不知道要等到几时了?'她笑了笑,说不出为什么她就是期待着这次的台湾之行。
'你的意思是……真要离职?'亚诺抠抠眉毛,想了想。
'嗯。'兰丝重重地点点头。
'去多久?'他扬眉又问。
'半个月左右吧。'得看爷爷的档期而定。
'好,那我让你留职停薪,等你回来。'深吸了口气,他决定道。
'什么?经理,你的意思是……你要为我保留?'她张大了眸子,难以置信地望着他,跟着张大了嘴笑了,'你说的可是真的?'
'当然,我既然答应了你,就是真的。'他点点头。
'经理!'兰丝激动得差点紧紧抱住他,不敢奢望这样的结果居然从天而降,她忍不住喜极而泣地说:'谢谢你……真的谢谢你。'
'你只要答应我早点回来就成了。'亚诺眯起眸,看着她的眼中蒙上一层光影。
兰丝露出了笑容,再次道谢后便旋身快乐的走出去收拾东西准备离开公司,可就在她欣喜的走出公司大门时,却一个不注意撞上了从右侧转来的人,结结实实的撞红了她的鼻子。
'啊!'
她往后一退,蹙眉抬头一瞧,意外地看见一位黑发、黄皮肤的英俊男人。
'你……你撞到我为什么不说抱歉?'兰丝指责着他,可眼珠子仍直望着眼前男人的脸。
不知他是台湾人、日本人或是韩国人?瞧他的东方脸孔,可让她好奇极了。
'小姐,是你莽莽撞撞的从里面冲了出来,该说道歉的人是你吧?'凌琛操着一口流利的英语,凝睇着她那张美丽的容颜。
他可是向学校请假一段时间,打算来美国认识一下肯这个人,才刚到这地方不久,竟让他遇上这么一个毛毛躁躁的女人。
'我!'她指着自己的鼻尖。虽然他说得没错,可是……可是她不是故意的呀,谁要他好巧不巧的就在这时候走过来呢。
凌琛双臂环胸,仿佛在等着她的回答。
'我又没错,这里是我们公司门口,我不从这里出来该从哪儿出来呀?'反正她就是不愿意道歉,弯的也要说成直。
'可你也不需要用冲的吧,若是你撞的人不是我,而是个弱不禁风的老人,岂不让你这只母象撞伤了。'他眯起眸笑睨着她。
'你说我是什么?'此刻她脑海里掠过的是一只笨重大象从她眼前一步一脚印走过去的缓慢模样。
'莫非你还重听,得让我再说一次?'他双臂环胸一笑。
'喂,你这么人很过分耶,不但说我是母象还骂我重听。我告诉你,你再这样口上无德会遭报应的!等着瞧吧,再见?'对他怒瞪了一眼后,兰丝立刻转身就走。
望着她愤懑离去的背影,凌琛心想:是否美国的女孩子都像她一样,这么不懂得礼貌呢?
摇摇头,他撇嘴一笑后继续朝他的目的地走去。
突然,他听到不远处传来了女人的惊呼声,凌琛立刻将背包一拎,火速朝发声处疾奔而去,跑着跑着,他发觉声音是从另一边的巷弄传来,于是立刻折转,朝巷子里冲进去。
蓦然,他煞住了动作,瞧着眼前的景象。
就是她,刚刚那个重听的母象跌坐在地上,一只脚掉进破了口的下水道入孔铁盖内,被卡得动弹不得,疼得直掉着泪。
兰丝手直抹着脸。好恼喔!自己的运气怎么那么背,这条路她走好几趟了,从不知道这里的人孔盖是破的,也从没掉进去过,可今天……唉,可能是早餐时忘了祷告吧。
凌琛重新将背包搭上肩,双手叉腰朝她走了过去。
'啧,你这个女人不但莽撞而且愚蠢得很。'
'又是你!你……你说我什么?'兰丝抬头一看,紧皱起眉,眸底已燃起火苗。
她长这么大一直都是爷爷手掌心里的宝贝,身旁的人无论男女都对她宠爱至极,她从没见过这么狂妄的男人。
'脚不小心被卡住不能硬拉,那是很容易受伤的。'凌琛走近她,蹲下身仔细端详着她脚的惨状。
'我……'她转开眼,不想看他嘲弄的表情,'我又没要你救,你 嗦个什么劲。'
'这意思是我多事了?'他点点头,随即站了起来,'那你就好自为之,希望你可以遇上第二个愿意搭救你的路人。'
走了几步,他又对她撇撇嘴一笑。
'你刚刚有句话说对了,口上无德,会遭报应。'
兰丝狠狠瞪着他,脚上的痛让她的脑子混乱,无法反驳。
越过她,他正要离开,兰丝终于忍不住喊道:'喂!你……你真要走了?'
他转过身,笑望着她,'我没空在这里陪一个笨女人聊天。'
'你说我笨!'她拼命压住满腹闷气。
'我知道你不承认,算了。'
凌琛耸耸肩,正要离开,兰丝不得已的开了口。
'救我好不好?我脚好疼……算我求你。'
他轻吐了口气,接着笑了,其实他也知道她撑不久,就等着她说这句话,于是他转过脸,对着她撇撇嘴。
'你求我?'
听出这男人声音中所夹带的嗤笑,她很想顶撞他,可是识实务者为俊杰,等她脱困再报仇也为时不晚。
'对,我求你。'她抿着唇,声音压得好低。
'你说什么?我听不见。'他将耳朵贴近她,身上所散发的男人味隐隐灌入她鼻尖。
她的心跳蓦然加重,随即往后一仰,拉高声说:'你别过来,我说就是。'
'你说呀。'这女人一看就是骄气太重,他得好好教教她才是。
'我……我说我求你!'气极了,兰丝索性拔高嗓门。
'哼,虽然怨气很浓,但我接受了。'肆笑了声,他从背包中找出一支魔术用的铁棒,将盖子用力撬开,而后抓住她的脚踝,从另一边将她穿着的高跟鞋脱了。
可这种感觉却让兰丝浑身不对劲,不知为何她居然有一种心跳加速的感觉,直到他握住她的脚底要将她的脚慢慢拉出洞口时,那份搔痒竟让她忍不住大笑出来。
'里惦惦厚谋?'瞧她那副不带形象的狂笑样,他气得以台语吼道,接着又骂出一串中文,'妈的,真是遇到鬼了?q'
'你说谁是鬼……又惦……惦什么?'她紧皱起眉头,鼓起腮瞪着他,也回以中文,'现在可不是万圣节,我又没扮鬼。'
因为兰丝小时候的保母是中国人,而那位保母一直到兰丝十五岁才离开乔安家,所以兰丝中文的听与说都不成问题。
'你……你会说中文?'他意外的问。
'你以为全天下就你会中文。'她不屑的回嘴,动了动双腿,才发现自己的右脚还挂在铁盖裂洞内,'喂,你怎么还不把我的脚弄出去?'
'你笑得跟鬼一样,你说我还能弄吗?'想起刚刚才碰了下她的脚底板,她就又是狂笑,又是抽脚、缩脖子的模样,他就受不了。
'是你搔人家的痒,还怪我?'被他这么一说,她又恼又怒。
'我才没这么无聊。'伸手抓住她的脚,他又抬起眸对着兰丝扬起唇,皮笑肉不笑地说:'最后一次了,再笑再缩,我就不理你了。'
'好嘛!'她嘟起嘴。
'开始了。'提醒她一声后,他又握住她的脚底轻轻往里推。
兰丝抿着唇,直憋着笑,可是她真的好怕痒呀!
'别……别再碰我脚底了,我……我好难受,哈……'
好不容易,她的脚终于离开铁盖,他的手终于放开了她的脚,让她得以松口气。
'中国有句俗话,怕痒的女人是最疼老公的。'他站了起来,嘴角勾起一丝冷谑的笑意。
'疼老公!'她脸儿一躁,'我才不要嫁人呢!靠男人不如靠自己。'说着,她站了起来,这一动才发现自己的脚踝扭伤了。
'哎呀!'她又是一声惨叫。
'你的脚受伤了。'他再度蹲下查看着她的伤势。
'讨厌……真讨厌,我今天真衰,这下可好,我要怎么回家嘛?'她一向很坚强的,可这回真的很想哭。
'别恼了,你这伤一两天是好不起来的,我先带你回家吧。'唉,看来是他衰吧,才会遇上这个笨女人。
'我不能走,怎么回去?'她吸吸鼻子,悲哀地说。
'来吧。'对她勾勾手指,他转过身弯下腰。
'你要背我啊?'她有点不好意思地将双手绕过他的肩,就算觉得不妥,如今她能倚靠的也只有他了。
凌琛不再多言,立刻背起她走出巷外,这时兰丝才报出自己的地址,当他一听到地址时心头赫然一震,但他依然不动声色的继续朝前走。
兰丝俯在凌琛背上,望着他脑后微发的黑发,调皮地鼓起腮吹着他的头发,虽然他发现她的举动,可也没说话,任她在他身上捣蛋。
就不知道她是肯?乔安的什么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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魔吻 第一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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