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云扮了男装,蒙上面纱,骑着栗色马,驰进陆府,将马儿交给马厩小厮后问道:“陆爷在吗?”
“陆爷正在小抱厅吃茶看戏。”小厮答道。
穿过浓荫叠叠的大花园,走进主屋的小抱厅,陆德承和崔岚正吃着茶、喧着花生瓜子,好不悠闲。
“不是看戏吗?怎么只剩你两人,戏棚子空无一人?”她问。崔岚大惊小怪的嚷着:“新娘子跑来这里凑热闹,有违礼教哦!” 陆德承睨了师妹一跟。“岚岚,不得无礼,初云是金枝玉叶,你要敬重她。”崔岚吐了吐舌头。“开开玩笑,别介意!”“要不要尝尝今年新采的雨前?”他问。
陆德承和初实是旧识,两人相交整整十年,当年八岁的初实骑在马背上猎狐,陆德承饲养的小白狐不小心误闯皇家秋猎禁地,初云一念之仁抱回小白狐,治好它的箭伤,陆德承亲自恳求皇家公主割舍新欢,遂得以让小白狐重回少年陆德承的怀抱。
自此,两人结下不解之缘,直至今日。“你为什么要瞒着我?”初云根本没心情晶茗。
“呃?”陆德承一时意会不过来。
“九门提督顾适尧是你亲妹子未来的夫婿,为何瞒着我?”陆德承啜了一口茶。“曼莲没这个福气。”
“她本来可以有的。”“你不觉得提督大人更适合你吗?”陆德承兴味十足的看着初云,两人间直来直往惯了,有什么说什么,他看这件婚事完全站在超然的地位。不是以陆曼莲兄长的身份,也不是以初云公主知己的身份。
“曼莲姐哭了好几天呢,昨天我听见她嘴里直嚷着情愿做妾的话,也不知道是不是真的。”崔岚说。“岚岚,你又在胡扯了,曼莲怎么可能会有情愿做妾的念头?她可是侍郎千金,身份地位虽比不上公主,可做妾是绝不成的。”陆德承又白了一眼崔岚
“世间事没有什么是不可能的,令妹确实同意与我共事一夫,千真万确。”“你……愿意?”两人同时感到讶然。
初云无奈苦笑。“这需要我的批准吗?顾适尧决定了一切,他想收几个偏房,纳多少个侍妾由他自己决定,我这个做妻子的连被告知的尊严都没有,遑论同意了。”
陆德承又是一惊。“你是固伦公主,最起码的尊重应该要有。”初云摇摇头。“公主又如何?丑怪的模样早令人退避三舍了,也许他认为给我他的姓氏对我来说已经是最大的恩宠了。”
这就是现实,女人再善体人意、再沮婉柔顺,再有谈天说地的本事,相貌丑陋就是致命伤。“师兄,这很平常啊,提督大人出身、地位、容貌、才能、武艺全是上乘的,大清没有人能出其右吧?自然相配的终身伴侣在各方条件上不能太差劲,曼莲姐相貌好,能歌擅舞,是男人梦寐以求的对象。”初云将话听进耳里.心亦在滴血,实话总是伤人的。在紫禁城诸皇子、皇孙里,她琴棋书画样样精通,可那又如何?一旦容貌平凡,甚至丑怪,即便拥有丰富的知识、成熟的思想,爱书成痴、言之有物,皆不足以成为男人钟情的理由,可悲阿!
不在乎外貌的美丑,只在乎内涵学养的男子,毕竟是风毛鳞角的少数,她岂能奢望自己的夫婿是那样的人?悠然自得的与自己情投意合的伴侣平凡度过今生,这样平凡的想望,对她而言居然这么难以达成。“我还是不相信曼莲会这么做。”陆德承摇头狐疑。“已经成为事实的事我也没什么好隐瞒的,我想我的消息来源应该是不会错的。”初云黯然一笑。顾适尧,一个未曾谋面的丈夫,另有心爱的女人,而且是个美若天仙的女人,先天不足,后天又失调的婚姻,她要如何走下去?“我和曼莲谈谈,或许可以阻止她……”
初云拦住欲往外走的陆德承。“不要……我不要你阻止这件事,就让它发生吧。”“为什么?”他不解。“是啊,师兄可以影响曼莲姐的决定,如果曼莲姐成了提督大人的侧室,另说你是固伦公主了,就算你是长公主.一样得不到大人的疼爱。”崔岚好心劝道。
“能不能得到疼爱日子一样得往下过,我无所谓。”初云嘴硬答腔。
算了,天下男人要是只对美貌有兴趣,而视博学机伶的女子如粪土,她也认了。“初云.你不能这么悲观,你有好条件,虽不会是百依百顺的妻子,可你有不同于世俗女子的心性和才华啊。”“是啊,不同于世俗女子的丑陋外貌。”初云自嘲叹道。陆德承看了她良久.劝道:“我认为提督大人假以时日一定能发现你的美好,才德俱佳的你一定能得到丈夫衷心的宠爱和垂怜。”“我不敢费心妄想,他现在贵为九门提督,还怕没有各色佳丽伺候他吗?美妾、美婢一多,我这个无美颜的妻子,恐怕别想人他的眼呢!”不是消极,而是平心而论而已。
“运用皇上的力量也不成吗?如果皇上知道你受了此等委屈一定会出面干涉,九门提督也得买皇上的账啊!”崔岚微笑。“感情之事若能靠外力勉强,这世上就不会有这么多旷夫怨女了。”
“你说的是什么话?固伦公主肯下嫁九门提督,顾适尧还有何不知足的?”
“师兄,你也是男人,你以为男人在何种情况下会觉得不知足?”崔岚反问他。陆德承答不出话来。“所以,光有名衔、地位、内涵、心性高尚而少厂美丽的外貌,在我看来是不够的,男人也不会珍惜,不信你等着瞧。”崔岚有一点看好戏的恶意,不是真的有什么坏心眼,只是生活过于一成不变,想找点乐于凑趣。
在内心深处的某一角,崔岚有点嫉妒初云。没错,身为固伦公主的初云,在她和师兄面前从不端架子,尽可能不使公主的贵气明显的灼伤平凡如她的脆弱心灵,可就因为公主的身份,才能使外貌丑陋的初云能婚配九门提督顾适尧那么出色的丈夫。
她心有不甘,难免不希望初云好运连连。
九门提督府
已是掌灯时分,由陆府归来的初云,心情不好不坏,如果不得丈夫宠爱已是事实,她也没有过于伤心的必要,不是吗?人生太短暂,本欲嫁予不在乎外貌的好人平凡过一生,既然不可得,也就不强求了。
媚儿来问:“公主,奴才觉得您还是别待在房里用膳比较好。”
“我在房里用膳自在些。”初云拿起筷子准备祭五脏庙。
“可是府里丫环、下人碎嘴得很。”青儿说。
“随他们说去,我行得直、坐得正,什么也不怕。”她自得其乐地享受着美食。
“公主,您太善良了,这里的人哪里知道您的好,所谓人善被人欺,马善被人骑,您要是不出去镇镇他们,他们还以为您是纸老虎呢.广媚儿不服气地道。初云笑笑。“纸老虎毕竟也是只虎,他们暂时不敢以下犯上,等我把这里摸熟了,自然有方子反制他们。”“到那个时候恐怕二夫人已经骑到公主头上来了呢!想想就替您不值,额驸还没进新房倒先纳起妾来了,真不知天理何在?”青儿嘟着嘴闷说。“你们不能这么批评提督大人.他与陆姑娘是旧识,他俩相识在我之前,感情基础自然稳固,何况那位陆姑娘好歹也是侍郎千金,做侧室还委屈了她。”初云有自知之明,她在容貌上的劣势,使她失去了制敌机先的可能性,如今只有以静制动,以不变应万变。“可是二夫人已经登堂人室了。”媚儿嚷道。
初云一愣。“这么快?”“是啊,真令人生气。”
青儿也跟着发表高论:“您不知道额驸多温柔,吩咐这吩咐那,还陪着二夫人用膳,左一句如何,右一句慢慢吃,肉麻得不得了。”“你们怎么知道?”没有一个女人听见这个消息还有胃口尝美食的;可初云不是普通女人。何况没什么好沮丧的,她早有心理准备,现下发生的种种不过是证明了她的预期。
她准备正常地吃、喝、拉、撒、睡,其余狗屁倒灶的烦心事就完全抛到九霄云外。
管他九门提督纳九个妾还是收十个房,她爱新觉罗初云决定走自己的路,过自己的生活。“咱们俩刚才到膳房端晚膳时,膳房里那些厨娘、丫环全乐不可支,滔滔不绝的说着,深怕咱们耳背听不清楚。更让人不服气的是,伺候公主的丫头就我和青儿两人,可伺候二夫人的丫环据说一共是六个人,另外还收了专门的嬷嬷管最贴身的大小事。这事说出去肯定造成对您的伤害,摆明了公主不如侍郎千金。”
闻言,初云不怒反笑。“我有你们两人伺候已经足够,又不是废人。”
“奴婢知道公主不是废人,可那二夫人也根本没有资格做废人,额驸却安排那么多丫头伺候着。”
“你们这么愤怒让我很不安,或许是曼莲比较娇弱需要多些丫环伺候,你们别放在心上。”
“更高谐的是额驸竟然不准咱们唤她为二夫人,他认为这样有羞辱的意味。”青儿咕哝。
“那额驸要你们如何称呼?”
“额驸说‘曼莲’夫人听起来浪漫又多情,更能贴切的形容她在这个家里的地位。”媚儿不禁提高音量。
初云告诉自己不要动怒,这没什么,称谓只是一种符号,陆曼莲想在提督府里塑造什么形象全由她去。“那你们就随额驸的意思做吧!”“别再说了,我的处境你们还不明白吗?要怨就怨你们跟的主子没有闭月羞花之貌,才会让人如此看轻。”
认清事实,痛苦即不会太深。从小,皇额娘就不断告诫她面貌的美丑不是强求得来的,心地美好才是最要紧的,现在想来皇额娘错了,心美不如人美,至少眼下人美是胜利的一方。
“额驸怎么可以这样,以公主的才华学养,那曼莲夫人只有靠边站的分吧!额驸是有眼无珠!”青儿轻斥。“不许说这么难听的话,以貌取人乃人之常情,世俗之人皆难以避免。”
她不想唱高调,顾适尧虽贵为九门提督,且据皇阿玛的说法,他是全大清最出色的文武奇才,但这并不代表他在看待女人上头有何不平凡之处,一样爱美甚于爱才,她早有此认知。
陆曼莲一进提督府最想见的人不是非讨好不可的公公婆婆,而是情敌初云公主。虽然以目前的情况,她确已得到夫君的独宠,固伦公主出身比她再高贵,也是枉然。但是女人心诲底针,不亲眼见见可能的敌人,她还是睡不安稳,食不知味。她特意换上一身艳丽的衣裳,梳起华菱的臀儿,脸上擦着淡淡的胭脂,带着贴身的丫环走向风阳阁。初云闲来无事坐在长廊上随意取景作画,抬眼一看,只见一个轻盈妩媚的女子正讶然打量着她。
“你……你是固伦公主?”陆曼莲抖声问。: 初云点点头。“而你是陆侍郎的千金?”“没错,现在则多了一个头衔,九门提督的如夫人。”“额驸请你来见我?”初云放下面笔,深吸了一口气,因为不知会有不遗之客来访,所以她的脸并未挂上面纱。“我没想到你的面貌真如传言所说的……”
初云了解地打断陆曼莲的话:“很丑是吧?我已经习惯了,媚儿,端张椅子来给曼莲夫人坐。”媚儿心不甘情不愿地端来红木椅。“曼莲夫人,请坐。”“见过适尧了吗?”陆曼莲在看了初云丑陋的容颜后心里如放下千斤重担般松了一口气。她对自己的脸蛋索来有自倌,她相信自己的美貌可以抓住任何她想抓住的男人,顾适尧再与众不同也不过是个男人,自然不可能例外。 初云摇摇头。“还没有。”
陆曼莲露出吃惊状。“怎会还没见过?”“额驸公务忙碌,所以没有机会见面。”
“公主可以主动到升阳阁等着,适尧早朝后通常会在升阳阁看半个时辰书,然后才会去忙别的事。”“曼莲妹子,你也是颧驸的妻子,唤我一声姐姐吧,左一声公主、右一声公主的,怪见外的。” 陆曼莲嫣然一笑。“也好,就叫姐姐,亲切些。”
“我和德承哥相识多年,怎么一直没有机会认识你?这几年你不住北京城吗??“我大多数时候待在北京侍郎府和阿玛额娘住一道,很少和大哥相处,他是生意人,南北奔波在北京时间也不是很多。”初云笑笑。“额驸钟情于你,以后得靠你多分点心思照顾他。”
陆曼莲愣了半晌,原来她竟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怎么初云公主丝毫没有打翻醋坛子的模样?难道她的演技已臻出神人化的地步?
“初云姐姐也可以和我一起伺候适尧啊!”
“额驸不喜欢我,我想他肯定不会欢迎我的伺候。”瞧过陆曼莲的相貌后,她能不看得更开吗?
“初云姐姐不该往坏处想的,适尧很少会有什么讨厌的女人,至少我从没听他说过哪个女人的不是,不如由我做中间人,让你们多多了解彼此。”
在见着初云的庐山真面目之后,陆曼莲松下戒心,她无意树立敌人,多一个朋友没什么不好。“不用了,谢谢好意。”初云婉拒了她。“同住提督府,迟早会碰面,太刻意就不好了。”
“倒也有道理。”陆曼莲想了想后道:“姐姐既然如此决定,我就不好勉强了。”
陆曼莲离开风阳阁回到升阳阁,顾适尧正由下人伺候着更换上朝服。
“上哪儿去了?”他问。
“我到风阳阁给初云公主请安去了。”
他顿了下,转身看她。“是她叫你去的?”
“不是,我自己想去就去了,毕竟在这个家里她居大,我为侧。”她接下丫头伺候的工作,柔情地道。
丫环退下后,顾适尧搂住她,低头吻上她的红唇,先是轻轻吮吻,然后才加重力道,好不缠绵。许久,他才放开她,瞅着她娇喘不已的模样,他以一种坚定的语气道:“不要在意她,她从来不在我的心上。”“是吗?听说初云公主琴棋书画样样精通,你不好奇她的模样?”她探问。
“时候到了自然会见面,反正你已经见过了,不如由你来告诉我她的模样。”他轻点她的鼻头,宠溺地看着她。“她的样子和传闻中的相貌没有多大的出入。”她欲言又止地回视他。“哦……那就是不好看啰?”顾适尧平静地问道,没有任何期望,当然也就不会有什么特别情绪了。
“是不好看,半张脸长清了肉芽,只有额头和一双黑眸能见人。“陆曼莲叙述道。
他的心突然没来由的揪了一下。“半张脸长满肉芽……?”那是什么模样呢?她点了头。“一张令人心惊的脸。”“她一定……羞于见人吧?”外貌是女人的第二生命,没有人不在意才是。“不,我觉得初云公主自信极了,我到风阳阁时她正在作画,不怕吓着人似的,连面纱也没戴呢!”
“这么潇洒?”顾适尧起了好奇心。面对丈夫的不屑一顾和纳妾,她居然能如此洒脱。“她是公主嘛!光是出身就赢了天下女人。”
他挑了挑眉。“她摆公主架子见你?”
陆曼莲伸右手抚上他的颊。“倒没有,她要我称她一声姐姐,别公主长公主短的叫她。”“这么说来她还挺识大体的。”出乎他的意料之外,本以为两个女人共事一夫,争风吃醋之事大概少不了,哪里想得到爱新觉罗初云懂得如何泰然自处。
初云一早先给公婆请安后才回房用早膳。
户部尚书顾刚夫妇因她的身份自然待她多了一分小心翼翼,直说不用,劳驾她一早请安。这分见外初云并不以为杵,她相信持之以恒做某事.假以时日一定能改变局势。
画了一早上的风景画,站起身,她伸了伸懒腰,正准备收拾画具时,冷冷的语调由她头顶上方传来。 “画得不错嘛!”
她呆住,缓缓的转身,眼前的他生就一张让人移不开目光的俊脸,皮肤晒得勘黑,高高的鼻子,棱角分明,五官深邃的轮廓,还有高得她非得仰起头才能迎视他的身材,可惜脸上只有冰冷的表情。
她垂首,想回避他注视的目光。许久不当像这一刻如此害怕一个人的目光,她的模样实在太骇人、太丑陋了,他肯定吓坏了吧?
男人眯起眼,目光上下移动的打量她,确实如外传的丑怪,密密麻麻的小肉芽骇人地布满半张脸,完好的另外半张脸,肌肤竟然细白似羊脂。
他以指托起她的下颌。“躲什么?”
“怕伤了额驸的眼。”初云哀怨地道,迎上他黑亮深眸,从中窥探他的反应,他的轻视令她不寒而栗,他是她的夫君,无法先接受她的容貌自然不可能进一步欣赏她的美好.她已死心。
“你很自卑对不对?“顾适尧突然问。
她下意识地挥开他的手,抿嘴而笑。“你不是我,怎知我自卑否?”“你的反应,你回避我的方式,透露出你的心事。”
她冷冷地反驳:“我哪有什么心事?额驸恐怕是看走眼了。”
“是吗?我看走眼了。也对,你是公主,怎么会自卑呢?皇帝的女儿从来不愁嫁娶,不论她是什么样的女人,公主的地位自古以来就很特殊,地位尊崇,婚配的对象门第的要求特别严格,例如唐朝高宗要把女儿太平公主下嫁给薛绍,太平公主之母皇后武则天一开始并不同意,直到有人提出证明薛绍有个嫂子萧氏乃唐朝初年丞相萧坯的侄孙,沾上了皇族旧姻的边,这件婚事才得到武则天的同意。”
“那又如何?与你我亲事又有何干?”
她往后退两步说话,明显的不想过于靠近。
“我既非皇亲国戚,又非今年进士科及第的状元,皇上为了让我的身份配得上你,特意拔擢我为九门提督。”他根本不想做官,所以文武状元的考试他一项也没参加。“谁说一定要皇亲国戚、头名状元才能招为驸马?”她反问。
“我因为娶你而沾了光,步步高升的速度让满朝文武眼红,说起来我还得谢谢你。”“你在说反话吧?”她看向他。
他耸耸肩。“不是反话。” “我认为你真的要表达的是你的委屈。”她心直口快地道。顾适尧冷酷地凝脸她,这个小妮子,并不如他预期的软弱。“我会有什么委屈想向你表达?”初云咽了咽了咽水道:“我皇阿玛之所以擢升你为九门提督,说穿了是为了弥补你,因为你娶了皇室最丑的公主,如果不以此为交换,相信丑公主并不如你刚才所言那么好嫁,这才是你心里想说的话。”“你真能瞎扯。”他有被看穿的尴尬。他承认;这门亲事从头到尾他没有一丝一毫的乐意,要不是为了顾家百余条人命,他没必要受这一遭。“在我面前你只管说真话,我不会传到皇阿玛和皇额娘那里去。”她微笑。
“你不在乎我纳曼莲为侧室?”他好奇地问。“我能在乎吗?”她好笑地答腔。他眸光略闪,淡淡地扫睨她固执的眼。
“没错,我的决定不容任何人阻拦。”动人的黑眸里有一抹冷酷的星芒在闪烁。“所以我的喜怒在你眼里并不是最重要的不是吗?你想纳几个妾收几个房,我没有置喙的权利,既然如此,不如平静的接纳。”
她一古脑地将她的想法全说了出来,难得见面,下次要他来风阳阁不知得等到何时。
顾适尧撇撇嘴,皱起眉头。“你在生气是吗?”“没有,我没有生气,我不是那么情绪化的人。”初云眨眨眼,力持冷静。 这样的男人,以貌取人的普通男人,她有什么气好生的,他是她的丈夫,皇额娘千叮咛、万叮咛,要她选从古训和丈夫好好相处,可眼下这种情况,她真不知该怎么与他和睦相处。“不是情绪化的人,却发了一大串牢骚?”他冷冷地反驳她的话.“我有说话的权利,不是乱发牢骚。”说完话后,她转身迈步离开。顾适尧看着她离去,不想多说什么,只当她是端公主的架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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提督的丑妻 第二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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