野蛮公爵的猎物 第二章

  墨雷克顶着高高挂在天上的太阳操练士兵。“再对打一次,秋天的太阳热不死你们,但是敌人的长剑可是不长眼。”欢迎你的光临!
  墨雷克将所有他从法国带来的士兵分成两列,队伍里当然也穿插了原来保护老鹰堡的士兵,他下令让两列人马冲杀在一起,以训练他们杀敌的能耐。
  “马可,你过来。”他喊道。
  马可向他策马而来。
  “你的痢疾好点了吗?”墨雷克很看好这个努力有礼的青年,希望他将来能成为坦亚的
  左右手.
  “完全好了,村里一位孟樱沄小姐给了我—些草药,我只吃三回就好了。”
  这个名字令墨雷克悸动了一下,眯起眼危险的看着马可。“那个叫孟樱沄的小姐长得什么模样?也许我可以向她要一些草药给瑟芬治头疼。”
  “哦,孟小姐有一双摄人灵魂的绿眸,身上的肌肤白如羊脂,漂亮的脸蛋像仙女下凡。”马可形容得如痴如醉。
  墨雷克当然知道马可所形容的肌肤白如羊脂。就在前夜,他将她扣在身下时,她滑腻如丝缎的肌肤,仿佛随时都会在他掌下融化;巧妙的是,她生得纤瘦,却有一对很合他胃口的胸脯,不是太丰满,但弧度很好。
  “你们再互打十回合才能休息,由坦亚负责验收。”
  他知道她住的地方,他想见她一面,现在就想。
  孟樱沄正在菜园洒种子,像是知道有人侵入她的王国,抬起亮眸看向来人,眼神里有着复杂的神韵,像是谴责、像是分析,似乎要望进他的灵魂深处。
  墨雷克跃下马背,走向她,她看起来和前夜一样令人屏息。“你种菜?”
  “如你所见。”她小心的望着他,因为不明白他的意图,所以更加谨慎。
  “你一个人住?”他指了指小木屋.
  “也如你所见。”她真不想废话,至少对这个风流成性的公爵,她宁可惜字如金.
  “你除了这句话,没有其他话了吗?”他讽刺的说.
  “你到底想要什么?”她不客气的问.
  “你对待一个公爵没有应该有的礼貌。”
  他趋向她一步,她往后退一步,直到他把她扣住。
  “阁下对待一个陌生女人一样很没有礼貌。”纵使她害怕得心怦怦跳,她也不打算让他发现。
  他嗤笑一声。“原来你认为我们那夜的认识不够彻底,还只能算是陌生人,呃?”
  她不想看他,却无法回避,因为他的手已将她的下颚紧紧地按住。“回答我。”
  “我不知道该如何回答你,你只是想做欲望的奴隶。”她不怕得罪他地直言。
  他冷笑。“欲望的奴隶!你懂什么?”
  “我很清楚像你这样的野蛮人根本不懂爱。”
  “爱?”他从喉间吐出这个令他鄙视的字。“如果你上过战场,你会跟我同样的看不起这个字.
  “可见你的身上全是血腥的暴力,令人作呕!”她评论道。
  “你敢挑衅我!你不怕死吗?”
  “被你蹂躏的滋味我想和死没有什么不同,如果你非要强暴我,我宁愿选择真正的死亡。”她高傲的说。
  他定定的审视着比他矮许多的孟樱沄,她在他面前提过两次死亡,两次都与抗拒他的性需求有关。
  这个女人性子非常烈,他在心里下了结论,他发誓一定要驯服她。
  他们的目光相接,他改而抓住她的双手,野蛮地将她的双手扭到她的背后。
  她尖叫出来,竟然没有人经过附近。“不要。”
  他粗暴地吻上她的唇,舌头探人她的嘴里……
  突地,他把她推廾,她跟跄了一下跌坐在地上,他看着她,意乱情迷得差点在这块菜园里要了她。
  “我一定要得到你,但不是在这里,至少我和你的第一次会让你舒服的躺在床上。”
  他明显地感受到他的下体勃起得很严重,而他确定她也发现了,因为她的表情惶恐到了极点。
  孟樱沄穿过后山上的羊齿植物丛,来到清溪边,她掬起水喝了一口,并且用清凉的溪水洗把脸,看着水中的倒影,她哭了.
  她的嘴唇瘀肿,头发散乱,全是因为他的吻。
  像他那样位高权重的男人从来不是她的梦想,因为那样的男人根本不会有真心,更遑论只对一个女人忠贞。
  她并不打算结婚,因为她不是一个容易动心的人,活了十八年,见过许多的男人,没有一个能撩拨她的心。
  而他,墨雷克,拥有力量和魅力,却是个不可能为女人守心守身的男人。
  他誓言得到她,不过是他生命中另一场男欢女爱的追逐,她不想盲目的奉陪.
  她理清思绪之后,整了整衣服,缓缓的散步走回小木屋,开始准备她简单的中餐。
  当她正以蔬菜煎饼果腹的时候,艾拉来找她。
  “樱沄,我有正式的工作了。”
  “我猜你在老鹰堡为新领主工作?”孟樱沄淡淡的道,艾拉有了工作,美蒂却失去了工作,她心里认为美蒂比艾拉更需要工作,因为艾拉只有一个老母要奉养,而且她还有家畜豢养屋,生活不是问题。
  “你已经知道了?”艾拉本想来报喜的。
  孟樱沄点点头。“美蒂的工作有人顶替了是吗?”
  艾拉和美蒂一样是金发碧眼,大概是因为生活较为舒坦,艾拉看起来比较甜美,或许是常笑的缘故。
  艾拉也很无奈。“美蒂有的时候嘴巴太利,新的领主妹妹瑟芬小姐被她顶撞两句之后,就把她换掉了。”
  原来如此,墨雷克还有个妹妹.
  “我也了解美蒂的脾气,她只是心直口快,难免得罪人,但她不是有有意的.”
  “这也没有办法,瑟芬小姐很好面子,哪里受得住下人的不敬,能说她的大概只有墨雷克公爵。”艾拉叹了口气,她和所有为公爵工作的下人一样,只管埋头苦干,保持沉默是为上上策。
  “也是。”看来现下连她的异母妹妹也没发号施令的大权了。“你呢?瑟芬小姐说还有一些工作想找人顶替,有没有兴趣?”艾拉微笑问。
  孟樱沄想也不想就婉拒,她的理由是:“如果我去见瑟芬小姐,很可能因此害一个村子里的人丢掉饭碗,我不能这么做。”
  “你太善良了,你待人这样好,未必人人感激你。”艾拉提醒她前年村民将她当成女巫人人喊打的往事。
  “宁可人负我,莫我负人。”这是孟樱沄的座右铭。
  “又来了,真受不了你。”艾拉开玩笑的推了孟樱沄一把。
  孟樱沄也笑了。“你的小鸡、小猪谁照顾?”
  艾拉想了想。“我请美蒂帮忙好了,到时候卖了钱和美蒂一人分一半,你看好不好/
  孟嘤沄欢呼一声,“艾拉,你才是真正一等一的大好人。”
  艾拉见孟樱沄这样兴奋,她自己也笑开了。“这样美蒂丢掉工作的问题也可以解决,而且公爵家的钱不赚白不赚,我多了一份收入,卖鸡、卖猪的钱少一半有什么干系,我也轻松些。”
  孟樱沄点点头。“再加上格文的收人,美蒂会很轻松。”
  想到格文,盂樱沄又显得有点焦虑。“你有没有听到风声,墨雷克对原来老鹰堡的卫队如何处置?”
  艾拉耸耸肩。“没听说,新领主才来一天,有些措施并不明确。”
  “希望格文不会被撤掉。”不然美蒂就累了。
  “应该不会吧!不过听说你那个女王般金枝玉叶的妹妹莉丝,可能会被逐出老鹰堡。”
  “怎么会这样?”真是始料未及。
  “瑟芬小姐只喜欢乖乖牌,莉丝不只不服从命令,而且不事生产惯了,今天一早就和瑟芬小姐杠上,瑟芬小姐扬言要将她赶出老鹰堡,贬为平民。”艾拉提及此事比孟樱沄更雀跃。
  “莉丝吃不了这种苦的。”孟樱沄暗忖不妙。
  “她早该吃吃苦头,十七年来养尊处优惯了,终于出现个可以治她的瑟芬小姐,我等着看这场好戏不知等多久了,放心吧,以后有什么风吹草动,我每天都来向你报告,如果说墨雷克来咱们这儿有什么好处的话,挫挫莉丝的骄气是头一件大功。”艾拉好不高兴.
  孟樱沄却笑不出来,毕竟姊妹一场,她不想落井下石,在这个节骨眼上窃喜。“时间差不多了,下午我还得教瑟芬小姐带来的士兵女眷做香皂和蜡烛。”
  “我这里有些新的香料,你等一会儿,我进房里拿。”
  “不用了啦,对法国佬不用太好心,老鹰堡的香料足够让法国佬香一整个冬天和明年春天了。”
  “如果不够用,记得来我这儿拿。”孟樱沄将许多花草制成天然的香料,是这块土地上懂最多样香料、草药的专家,她的技巧和知识全是母亲传授的。
  艾拉离开前像是想到什么重要事似的叮咛孟樱沄:“夜里门户一定要紧闭,小心那些法国士兵和武士,他们那些人可不知道你曾经被误以为是女巫,他们个个是性冲动份子,比魔鬼还可怕。”
  孟樱沄不敢告诉艾拉,她唯一怕的人是墨雷克公爵。
  天色灰蒙蒙了许多天,好不容易露出笑脸,阳光洒了一地金黄,孟樱沄摊开竹席晒草药,茯苓、山茱萸、茵萨蒿、兰花、菟丝、忘忧草、牛蒡、苁蓉、薄荷——这些她常用的药,得趁阳光乍现时赶紧拿出来露露脸,以免潮湿而效果大打折扣。
  “在晒草药啊?”
  孟樱沄并未抬头,继续手中的忙碌.”
  “不理人?”不悦的嗓音。
  孟樱沄闷不吭声,一径相应不理。
  “你这种傲慢的态度,墨雷克公爵可受不了。”
  “这是我的问题。”她啐了句。
  葛凯伊一向被孟樱沄视为讨厌虫,但他却仍老爱兜着她绕。“在这兵荒马乱之际,你没个男人依靠是很危险的,不如——”他就要毛遂自荐。
  “闭嘴!我不一定要靠男人。”孟樱沄不准备给葛凯伊好脸色看,对付像他这种男人,她懒得花工夫。
  “啧、啧!还是这么凶?”他吊儿郎当的吹着口哨,轻浮的模样让人感冒。
  “你到我这儿来不怕莉丝又发脾气?”孟樱沄只得搬出莉丝来对付他的骚扰。
  葛凯伊一改往日的顾忌,露出不在乎的狂妄,“现在这个局面谁顾得了无足轻重的莉丝发不发脾气?”
  这令孟樱沄更加反感,尤其在她很清楚葛凯伊和莉丝的关系之下,她更是觉得男人的龌龊和肮脏。
  “你的说法实在很不负责任。”
  葛凯伊耸耸肩。“拜托,干啥这么严肃,如果不是因为莉丝那个时候是老鹰堡的继承人,拥有这片广大的土地,淮会看上她啊?”
  “你始乱终弃就是恶劣。”
  “今非昔比,人往高处爬啊!”
  “若是如此,你应该去追求墨雷克的妹妹瑟芬小姐,而不是杵在这里妨碍我晒药.”
  “有机会的话我当然不会放过追求的机会,不过那种追求是为了财富,在我心里是喜欢你的,从小就喜欢你。”
  葛凯伊抓住孟樱沄的小手,不顾一切的诉情衷。
  孟樱沄甩开被他箝制住的手腕。“你放手!”
  “我不放,我要让你了解,这一生不论我最终非娶谁为妻,你才是我真正想要的。”
  她挣扎着,无法忍受他的碰触,闪躲他正要欺上来的嘴,忽地,马的嘶鸣声引起了葛凯伊的注意。
  “看来孟小姐并不享受你的调情。”
  是墨雷克!头一次他的出现让她觉得感激。
  葛凯伊像碰到火烫的开水似的放开孟樱沄的手腕,警戒的看向墨雷克。“公爵!”
  “一大早你不在广场上操练,到这儿来调戏孟小姐?”墨雷克冰冷的目光同时投向两人。
  “我和樱沄是好朋友,来看她有没有需要帮忙的地方。”葛凯伊怯懦的微笑。
  “是吗?樱沄?”他问她.
  孟樱沄虽讨厌葛凯伊,但为了莉丝,她不想把话放狠说绝,勉为其难的回说:“是朋友。”
  “快滚!否则我的长剑下一刻将刺入你的喉咙。”眼中冒出愤怒的火光。
  葛凯伊抖了一下,跃上马背飞奔而去。
  盂樱沄并没有表露出任何感恩于他的模样。
  “就我的了解,葛凯伊应该是莉丝的入幕之宾。”
  “我怀疑这里会有你所不知道的事?”她话里带着讥讽。她不了解,贵为公爵的墨雷克,每天有忙不完的事,光临她的小木屋好像并没有这么重要。
  “这要看你对秘密的定义。”他骑在马上,居高临下.
  “我只能说隐私不等于秘密。”她巧妙的回答。
  他十分佩服她的机伶,但她伶俐的口才让他没有安全感,他这一生遇过许多女人,在他的定义里女人多数是用来纡解身体需要,不是用来同男人对话的。
  “别逞口舌之快。”他漠然道
  “你高高在上惯了,听惯好听的话,吹捧的言语有许多是言过其实的,而实话总是残忍的。”孟樱沄不怕死的道。
  他仰天大笑。“你把我想的和昏庸的君王没什么两样。”
  “因为你表现出来的的确是如此。”
  然后是一阵沉默。
  墨雷克未曾被女人这样挑衅过,他的体内像一座就要爆发的火山。“我已经极力在容忍你,你却不断在挑战我的底限,我承认我的身体异常渴望你,可并不表示我的威权容许你动摇。”
  她知道她可能太过火了,她该收敛起她的爪子,不该胡乱抓他的痛处。
  孟樱沄咬了咬下唇,不打算认错求饶。
  “把头抬高,让我看着你。”他命令。
  她知道在这件事上不能杵逆他。
  她抬起头迎上他的目光,一阵发热,她害怕他注视她的目光,几乎打乱她正常的呼吸,因为那注视人的光芒像灼热的星光一样,这让她很不安。
  他冷冷的说:“记住,为我守身,谁也不能碰你,你最好觉悟,如果有哪个男人敢碰你,我会砍断他的手脚,懂吗?”
  她不寒而栗。
  “懂吗?”他见她没反应,再补问了一句.
  “我会守身,但不是为了你。”她说道。
  他的眼神变得更坚定刚毅。“会的!我会得到你的,如果有人敢要我的女人,我会亲手宰了他,我的所有物绝不与人分享。”
  “我不属于你。”她顶撞他。
  他笑了出来,浑厚的笑声撼动她的心。“我的决心不容任何人质疑。”
  夜晚,微寒。
  孟樱沄正要入房休息,格文敲着她的门.
  “发生什么事了?”她知道一定有不寻常的事发生,否则格文不会来找她。
  “美蒂肚子痛,好像是中毒。”格文神色慌张地道。
  她拿了药随着格文来到美蒂的木屋。美蒂躺在床上捧腹呻吟着,美蒂的弟妹们担忧的站在床侧.
  “你今天有吃什么特别的东西吗?”她问美蒂。
  美蒂痛苦呻吟的摇头。
  盂樱沄轻抚美蒂的腹部,轻轻地按了一下,美蒂呻吟得更大声。
  “应该不是吃坏肚子。”墨雷克道。
  孟樱沄没想到他也来了。
  “你有拉肚子吗?”
  美蒂摇摇头。
  最后,盂樱沄找出问题的症结。“格文,麻烦你带孩子们出去,还有麻烦拿一些热水和干净的布进来。”
  “美蒂怎么了?”格文忧心如焚。
  孟樱沄看了一眼格文,“她小产了。”
  “快去拿热水和干净的布,别站在这儿当石雕。”墨雷克率先带着一群小萝卜头出去。
  孟樱沄接过格文提供的热水和干净的布,开始集中精神、小心翼翼的为美蒂处理因小产而开始流出的血块。
  “可以了,美蒂只要好好休息,很快就会恢复。”孟樱沄拿起草药袋,喂美蒂吃下一些有助安眠的草药。
  “谢谢你,我和美蒂都太大意了.”
  “你要做的是尽快把你的女人娶回家,拖拖拉拉只会坏事。”墨雷克说。
  格文不好意思的点点头。
  墨雷克搂了一下孟樱沄的肩头。“走吧!我送你。”
  孟樱沄站起身走出产外。
  尽管夜里微寒,月光倒是剔透得晶亮,他们先无言的走了一小段路。
  “你做得很好。”墨雷克赞扬道。
  “女人怀孕就像在鬼门关走一遭,每一阶段都得小心谨慎,美蒂应该不知道自己有了身孕。”
  “像你,懂得医术,就能保护自己,至少不会发生像美蒂一样的事。”
  “有些事是大意,像美蒂这次小产,就算再注意,也未必能保住孩子,这是自然界奇妙的地方,不是因为外力,孩子就掉了。”她轻叹一口气。
  冷不防地,他一把搂住她的腰肢。“你的腰好纤细。”
  “你想做什么?”她惊惧的看着他。
  “根据你刚才的理论,人要及时行乐、活在当下……”然后他就吻上了她的唇……
  孟樱沄无计可施,趁他在狂吻她的唇办之际,用她的牙齿咬了他的下层。
  他低咒一声,抓住她的后脑勺往后扯.
  “你敢咬我!”他吼着。
  “你想强暴我,我不得不反击。”她喘着气。
  “很好,你说的,你的身体只给你的丈夫是不是?”他目光炯炯的道。
  她瞪视他。“是的。”
  他朗笑起来。“很好!那你会是我的新娘。”
  他松开她,站直身子,显得高大无比,他就像海盗一样,迷惑人心的英俊、粗犷,万人之上的气势直教孟樱沄颤抖不已。
  “公爵大人,我不会嫁给你的。”她开口道.
  “小心你的答案,你拒绝我等于是拒绝了荣华富贵。”他警告她。
  “我不会嫁给你的。”她不想和一个她无法掌握的人共度她无法掌握的人生。
  “如果你不怕我毁了这块土地上的一切,那么,尽管拒绝我的婚事。”他撂下狠话。
  “请你不要开这种玩笑。”她冷静的道,她不确定他在玩什么把戏,不愁没女人的他是不可能真心要娶她的,光是召募情妇,来排队应征的人,她相信可以围绕老鹰堡好几圈.
  天知道根本轮不到她。
  “这不是玩笑。”他正色道。
  “为什么?”她不相信。
  “因为我要你彻彻底底属于我。”
  “你不需要为了我走入爱的坟墓,尤其是我们彼此憎恶对方。”
  “爱的坟墓?”他哼笑。“我不认为世上有所谓的真爱,那只是吟游诗人和傻瓜相信的谬论。”
  “那你相信什么?”
  “我只相信身体的欲望,而我的身体现在动念想要的人是你。”她想知道答案,他告诉她。只要她不会天真烂漫的以为他想娶她还有些什么浪漫的理由,他很乐意让她知道他腰部以下的欲望是多么的炽烈。
  “你真粗俗,公爵大人!”她不以为然地道。
  “你应该说我很诚实,男人要女人本来就是为了原始的欲望。”他低下头,冷厉的看着娇小的她。
  “下流!”她骂道。
  “不论我是多么下流,你是嫁定我了。”他不打算让她讨价还价。
  “我并不像你这么乐观,你是贵族,我是平民,你的婚事必须经过威廉国王的同意。”孟樱沄太了解这个明确的社会阶级之分,也是她拒婚的最后一道防线。
  “我想娶谁就娶谁,威廉王也改变不了我的心意。”他的固执是出了名的,否则他不会多次婉拒威廉所安排的政治联姻,哪怕婚姻会给他带来不少封地和军队,他宁愿选择自主,而不依威廉的安排行事。
  “我的心意呢?你在决定这个婚事的同时是否也顾虑了我的心意?”
  墨雷克平板的道:“我要你的心意实在太过强烈,要你是唯一让你甘心属于我的方法。”
  “我是个私生女,你是法国大公爵,你大可……大可……”
  她说不下去。
  “大可怎样?”
  “大可用强的,或要我做你的情妇。”她羞红了脸。
  他耸耸肩,眸子在月光下幽黑而不可测。“我缺的是妻子而不是情妇。”
  “但不一定非我不可是吧?”孟樱沄一直绕着这个话题打转,她到底图什么?图他会说他爱上了她的话吗?她知道自己是痴心妄想、可笑至极。
  “我说过,我渴望你、我要你,我愿意赔上婚姻的高代价,我要合法的婚生子嗣。”他的话掷地有声。
  “这表示你有了其他的私生子?”她酸涩的道.
  他诡笑。“这是否代表你吃醋了?”
  “我从来不是一个会吃醋的人。”她嘴硬地道,不承认她真的有一丝在意他的其他女人是不是为他生下了孩子。
  她不期待他的答案,但她还是听到他说----
  “没有,我没有私生子,我一向很小心,你懂得草药应该明白我的意思,但我丑话说在前头,要是让我发现你服药避免生下我的孩子,我会惩罚你。”
  她知道他会说到做到。
  孟樱沄正在菜园洒种子,像是知道有人侵入她的王国,抬起亮眸看向来人,眼神里有着复杂的神韵,像是谴责、像是分析,似乎要望进他的灵魂深处.
  墨雷克跃下马背,走向她,她看起来和前夜一样令人屏息。“你种菜?”
  “如你所见。”她小心的望着他,因为不明白他的意图,所以更加谨慎。
  “你一个人住?”他指了指小木屋。
  “也如你所见。”她真不想废话,至少对这个风流成性的公爵,她宁可惜字如金。
  “你除了这句话,没有其他话了吗?”他讥讽着。
  “你到底想要什么?”她不客气的问。
  “你对待一个公爵没有应该有的礼貌。”
  他趋向她一步,她往后退一步,直到他把她扣住.
  “阁下对待一个陌生女人一样很没有礼貌。”纵使她害怕得心怦怦跳,她也不打算让他发现。
  他嗤笑一声。“原来你认为我们那夜的认识不够彻底,还只能算是陌生人,呃?”
  她不想看他,却无法回避,因为他的手已将她的下颚紧紧地按住。“回答我。”
  “我不知道该如何回答你,你只是想做欲望的奴隶。”她不怕得罪他地直言。
  他冷笑。“欲望的奴隶!你懂什么?”
  “我很清楚像你这样的野蛮人根本不懂爱。”
  “爱?”他从喉间吐出这个令他鄙视的字。“如果你上过战场,你会跟我同样的看不起这个字。”
  “可见你的身上全是血腥的暴力,令人作呕!”她评论道。
  “你敢挑衅我!你不怕死吗?”
  “被你蹂躏的滋味我想和死没有什么不同,如果你非要强暴我,我宁愿选择真正的死亡。”她高傲的说。
  他定定的审视着比他矮许多的孟樱沄,她在他面前提过两次死亡,两次都与抗拒他的性需求有关。
  这个女人性子非常烈,他在心里下了结论,他发誓一定要驯服她。
  他们的目光相接,他改而抓住她的双手,野蛮地将她的双手扭到她的背后.
  她尖叫出来,竟然没有人经过附近。“不要。”
  他粗暴地吻上她的唇,舌头探人她的嘴里,另一只手托住她的腰,他的唇来到她的颈项,饥渴贪婪的吮吻着,然后来到她的胸脯,隔她的衣服咬住她的蓓蕾,他吻咬得很猛,奇异的是并不很疼,他发出像野兽发情一样的呻吟声——
  她害怕的哭喊出声,身子像被火灼烧一样,根本无法站立。
  突地,他把她推廾,她跟跄了一下跌坐在地上,他看着她,意乱情迷得差点在这块菜园里要了她。
  “我一定要得到你,但不是在这里,至少我和你的第一次会让你舒服的躺在床上。”
  他明显地感受到他的下体勃起得很严重,而他确定她也发现了,因为她的表情惶恐到了极点。
  孟樱沄穿过后山上的羊齿植物丛,来到清溪边,她掬起水喝了一口,并且用清凉的溪水洗把脸,看着水中的倒影,她哭了。她的嘴唇瘀肿,头发散乱,全是因为他..
  像他那样位高权重的男人从来不是她的梦想,因为那样的男人根本不会有真心,更遑论只对一个女人忠贞。
  她并不打算结婚,因为她不是一个容易动心的人,活了十八年,见过许多的男人,没有一个能撩拨她的心。
  而他,墨雷克,拥有力量和魅力,却是个不可能为女人守心守身的男人。
  他誓言得到她,不过是他生命中另一场男欢女爱的追逐,她不想盲目的奉陪.
  她理清思绪之后,整了整衣服,缓缓的散步走回小木屋,开始准备她简单的中餐。
  当她正以蔬菜煎饼果腹的时候,艾拉来找她。
  “樱沄,我有正式的工作了。”
  “我猜你在老鹰堡为新领主工作?”孟樱沄淡淡的道,艾拉有了工作,美蒂却失去了工作,她心里认为美蒂比艾拉更需要工作,因为艾拉只有一个老母要奉养,而且她还有家畜豢养屋,生活不是问题。
  “你已经知道了?”艾拉本想来报喜的。
  孟樱沄点点头。“美蒂的工作有人顶替了是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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