丝雨穿透山岚,灰云收了晚霞。
无尽的,缕缕情丝濛濛。
行行野雁嗅着,早春似的情衷。
缠绵的,几许相思燃烧
"哥,你好扫兴,我还想到机场接你,你要先回来也不通知一下。"练洛冰撒娇地咕哝着。
"就是怕你来接机才提前回来的。"本想先回家的甘赏贤忍不住绕到绿天深处看美人。
在甘赏贤眼里,官夜仙是美人,美得清纯、美得无邪、美得让人怦然心动。
"我又不是问你话,你抢什么答?"练洛冰不感激地道。
"看来你到日本散心散得不够,火药味还是很重。"甘赏贤啧啧有声。
练洛崖的目光只在炼洛冰身上扫了一下,即在众人里寻"她"千百度。
她呢?逃走了?
"夜仙呢?该不是被你赶走了吧?"甘赏贤老实不客气地道。
练洛冰冒火的由茶几上随手抄起一只玻璃杯,不分青红皂白地就往甘赏贤身上砸去。"你是什么玩意?"甘赏贤机敏的闪过,偏巧不长眼的茶杯乾脆俐落的飞向由楼上走下来的夜仙||发生的太快,没有人来得及反应。
茶杯的力道太猛,除了砸得官夜仙惊呼一声,还让她踉跄了几步。
第一时间冲向她的是离她最远的练洛崖,他拦腰横抱起她喊道:"快叫救护车。"官夜仙揉着额头痛处。"不碍事,只是皮肉伤。"她挣扎着要下来。
在练洛崖的坚持下,官夜仙还是被送去医院作了相关检查。
一脸惊惶的练洛冰,嘴硬的说:"我又不是故意的,瞪着我看作啥?""你这样我行我素对自己有什么好处?这下闯祸了吧!""谁教你要闪躲。"她还是不认错。
"我又不是白癡,子弹炸来迎上脑袋随便它开几个洞。""哥哥不会怪我的,他知道我不是故意砸水杯。""你最好有心理准备,官夜仙不是一般女人。""她的父亲是杀人凶手,哥哥恨不得她死。"练洛冰恶毒的道。
甘赏贤一僵。"你连这也知道。""这世界会有什么秘密?子杭在日本时全告诉我了。"练洛冰洋洋得意的滑动轮椅,准备回房。
"你已经二十岁了,我不奢望你有悲天悯人的胸怀,但我希望你行行好,不要再剥削洛崖,他不欠你。"甘赏贤隐忍不住,朝她吐了一串话。
她停住,转过轮椅。"你这话什么意思?""剥削!你不会不懂。"他加重语气。
"我不懂什么叫剥削,我只是个可怜的残废。"她悲凉的嚷道,悲情的诉求一向是她最擅常的。
"你是个残废的富家女,已经比世上的许多人幸运了。""我宁愿做一个健康正常的清寒女,也不要一辈子坐在轮椅上。"说着、说着,眼泪夺眶而出。
"但你很清楚,这不全是洛崖的错,他背着这个包袱很多年,已经够伟大了,你应该为他想想。"甘赏贤苦口婆心地道。
"你只会说风凉话,像我这样的残废能有什么前途"她大吼,不满他的指控。
"你可以不要事事求人、靠人、依赖人。"不是吗?
"我求的人是我哥哥、靠的人是我哥哥、依赖的人是我哥哥,干卿何事?"她义正辞严地道。
"你不只双腿残废,就连你的心也是盲的。"他轻叹。
"你再说一遍!"练洛冰哪受得了这样的委屈,气得全身发抖,目光直直地瞪视甘赏贤。
"你无药可救,除非奇蹟出现。"他耸耸肩、摇摇头,正欲离开绿天深处。
"甘赏贤,你不怕我自杀吗?"她大吼。
甘赏贤闲闲的微笑。"你,自杀你不会舍得的。""为什么这么看不起我?"她大哭。
"人要自重才会得到他人的尊重,我的话说到此,其他的你自己想想。"想什么?难道她还不够可怜吗?这一生都要被困在这张轮椅上,不能走、不能跳、不能跑;一个会走、会跳、会跑的人指着她的鼻子骂她剥削别人,公平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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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夜,星光灿烂,皎月光辉,官夜仙因为额上的伤睡得很浅,微微作疼的肌肉惊扰了她不甚好的睡眠。
她轻轻翻转个身,换了姿势。这一翻便惊醒了身旁的练洛崖,为免她的伤势有恶化的可能,他霸道地决定今晚就睡在她房里,方便就近照顾。
"还疼是吗?"他的声音隐含着无限的爱怜。
她不语,只是静静地躺着。
他扭开了床头灯,晕黄的光线照亮一室的黑暗。
他欺向她,拨开她额前的浏海。"医生说一个星期后就会完全消肿。""我能忍。"她轻轻道。
死寂数秒后,他发出一声无奈的长叹。"原谅洛冰,她不是有意的。""我明白。"和安妮的死亡相比,额上的皮肉伤真的不足挂齿。
"你不会明白的。"他欲言又止。
"为了让令妹快乐、幸福,没什么不能忍受的。"她苦笑,这不就是她躺在这里的原因吗?
他躺回床上,双臂枕着头。"这是我的心愿。""如果令妹的愿望带有勉强的成分,你以为她会真正享有幸福吗?"她公道的分析。
"这不是我能干涉的,我只是单纯的想帮洛冰得到她想要的一切。""哪怕这样的强求对某些人而言是一种掠夺?"他涩笑。"你指的人是彭子杭还是你自己?"她心虚的瑟缩了一下。"我为的是桦沅科技,不是令妹。"他扳过她的身子,不顾她的惶惑和额上的疼。
他压上她、吻住她,堵住她来不及拒绝的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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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去哪里?"他蛮横的问道。
"洗澡。"洗去他的味道和她的放荡。
"不许用这种语气对我说话。"他将她拉回床上。
热血冲上她的双颊。"如果你要找的是性解脱的对象,为什么非要我不可?"两人之间有短暂的沉默,只是凝视着对方。
"因为我发现,我喜欢上了你的味道。"他坦白道。
她害怕他灼灼的目光,怕自己的心智会被这两道光芒烧成灰烬,她拉上被单盖住自己,不想赤裸地与他交谈。
他微笑。"看在你这么配合的份上,桦沅科技有救了。"她稳住自己快被掏空的心,潇洒地笑。"是不是我配合得愈卖力,你救援的行动也会愈卖力?""这要看你的诚意而定,如果你老是像木乃伊一样躺在我身下,久了会乏味。"他悠哉的逗她。
"你说话为什么老要带刺?"她的性经验并不丰富,被这样一说难免心扎似的痛。
"别多心,我没有嫌你,反而觉得你很棒,彻底的取悦了我,只是我希望做这件事时,享乐的人不独独只有我一人。""这是仇恨的结合,我不可能会有任何乐趣可言。"她不想节外生枝与他有更深的牵扯。
"是吗?你忘了我们的游戏,你要想办法让我爱上你。"她掉转目光,避开他诱人的古铜色肌肤,胸膛上的胸毛一直往下延伸||"我放弃。"她说。
"这么轻易就认输了?"他搂着她躺下。
"有什么不同吗?"他的胸膛真温暖。
完事后,他抱她入浴池沐浴。在水里,他又邪恶的要了她一次。
深沉、独霸又专一的冲刺,几乎想把她嵌入身子里似的。终於,她在他怀抱中累晕了过去。
他抱起她,用大浴巾拭乾她身上的水珠,见她醒了,他又激越的分开她的腿,埋首在她的双腿间,找到她的花穴小核,温柔的品尝她……
她被他突如其来的举措吓了一跳,在他身下扭动哀求:"不要这样,求你,这是不对的,请你……饶了我。"她使力要并拢双腿,害怕他的不羁和大胆,眼泪不禁地往下掉,她真的无法忍受。
他抬起头,粗嘎地道:"我知道你会喜欢。""我不可能有喜欢的一天。"她慢慢平复喘息。
"你会的,总有一天……你会的。"他决定今晚的欲望探险就此暂停,他看得出来她快承受不住了,加上她额前的伤,他不能不顾忌。
来日方长不是吗?
"睡吧!"他轻语。
心里放松又疲累的她,顾不得身子还是光裸着,坠入了五里梦乡。
他莞尔一笑,跟着睡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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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从那日与练洛冰抬完槓之后,甘赏贤不想自讨没趣,所以差不多有一个礼拜的时间未到绿天深处打牙祭了。
这日,因为和练洛崖有个欧洲互联网络公司的并购案要谈,约了几位经理级以上的主管一同到绿天深处开会,这可是总公司迁址台湾后头一遭。
会议结束后,众人很自然的全留在绿天深处用晚餐。
练洛冰不喜欢与太多陌生人围桌吃饭,所以她在房里用餐;官夜仙因为自觉身分不宜,所以也来个称病不愿露面。
吃完饭后,练洛崖也不留客,九点以前,大夥有默契的纷纷告辞离去。
"我脸皮比较厚,想再待一会儿。"甘赏贤道。
"不怕洛冰出来轰你?"练洛崖指了指练洛冰位在一楼的房门。
"她把我视为洪水猛兽、牛鬼蛇神,心里知道我是轰也轰不走,不会浪费力气的。""你不该得罪她的。""她不该砸伤人之后没有一句道歉的话。"他痛恨不合理的事。
"洛冰不是故意的。"他替甘赏贤倒咖啡。
"不是故意的也该向人道个歉、请求别人的原谅,而不是一味的装可怜。"甘赏贤至今仍愤恨不平。
"不要小题大作。"这话正好被走下楼的官夜仙听见。
甘赏贤先看到她。"嗨!美人,好久不见。"练洛崖微愣,转过身迎上她略带谴责的目光。
"你头上的伤可好些了?"甘赏贤走近她问。
"好多了,几乎没有留下任何疤痕。"她撩起发丝。
"好在只是皮肉伤,要是那只杯子砸中的是你的眼睛可就惨了。"官夜仙微笑。"所以我谢天。""你这个伤算是替我挨的,你想要我怎么报答你?"甘赏贤也不避嫌,直勾勾的看着官夜仙。
一旁的练洛崖不是滋味的清了清喉咙,"两位,别把我当成了隐形人。"走过去一把握住官夜仙的柔荑。
"我早就想好好谢谢夜仙了,哪天有空我请你喝咖啡。""我家咖啡多的是,不需要你献殷勤。"练洛崖口气不悦地替官夜仙打回票。
"这是不一样的。"甘赏贤不怕死的挑衅着。
"哪里不一样?""气氛不同、陪伴的人也不同啊!"甘赏贤故意呕他。
"你是向我下战帖吗?"练洛崖表情严肃的道。
官夜仙分辨不出两人是开玩笑或是认真,焦急的道:"甘先生,我很少喝咖啡,你的好意我心领了。""不爱喝咖啡,那我请你喝茶好了,择日不如撞日,就明天晚上好了,我知道一个地方||有酒、有茶、有咖啡,还有乐团的表演。"甘赏贤不由分说的说了一串话,将旁边投射而来的杀人目光置之度外。
"如果你觉得乐团太吵,我们还可以换一家高级西餐厅,地点好、气氛佳……"他愈说愈兴奋。
"你明天晚上要加班,哪里挪得出空?"练洛崖决定这几个月非让甘赏贤忙到人仰马翻不可,不让他有空隙染指他的女人,这傢伙愈是禁止愈故意。
"啊我的工作差不多告一段落了,有什么班要加的?"甘赏贤一头雾水,难得松弛,练洛崖还不让他喘一口气。
"今天开会的结论,我决定由你执行。""可是……你明明倾向於交派给李协理处理,你说要训练他独当一面的实力……"不等他把话说完,练洛崖打断他:"下个月日本市场的案子再让他试。"甘赏贤认命的点点头,并朝官夜仙眨了眨眼睛。"你看到了,你的好朋友是这样剥削他的员工的。""我想更正确的说法是,能者所以多劳。"官夜仙打圆场。
"是吗?洛崖总是鞭策我们迈入工作狂的行列,也不管人家愿不愿意。"甘赏贤笑嘻嘻地发牢骚。
"很晚了,有什么不满的意见明天到办公室时再发表。"练洛崖下逐客令。
甘赏贤勾起放在沙发椅背上的西装外套,闲闲的往外踱去。"客是一定要请的,改天挑个风和日丽的气候,我带你去赏花。"R R R
翌日,甘赏贤绷着脸皮准备被刮。
"你是故意的对不对?"练洛崖开始发飙。
甘赏贤一脸无辜。"故意什么?""当着我的面勾引我的女人!"练洛崖一拳击中办公桌。
甘赏贤吓了一跳,心脏差点跳出来。"你又没召告天下官夜仙是你的女人,我以为你报复完之后就会放她自由,我先预约追求也不过分啊!""你敢!"练洛崖不高兴的咆哮。
"你怎么了?她不过是官纳沅的女儿,你说过她不是你喜欢的典型,我不过想和她做个朋友,你竟然小气起来,好像她是你的所有物、是你的禁脔。"甘赏贤如此大胆自有他的用意,他的目的是想唤醒洛崖面对自己的感觉,不要自欺欺人,自己受苦也害官夜仙受苦。
让人这样窥探自己的情怀,他并不欢迎,哪怕这窥探的人是自身多年共患难的好友,也令他有几许难堪。
"你想评论什么?评论我,还是评论她?"他一向固执,从不示 弱,现下更是如此。
"我只是希望你以正常的态度对待她。如果你想拥有她,请你珍惜;如果你只是想玩弄她,请你高抬贵手。因为情字伤人,会令人痛不欲生的。"甘赏贤的话让他震惊,痛不欲生的滋味他不曾尝过,安妮死时,他很伤心,几乎不能吃、不能睡;但没有联想到死亡,没有活不下去。
若是失去她呢?
"你形容的太夸张了。"他仍嘴硬。
"你把夜仙关在绿天深处那个深深庭院里,可否想过你的潜意识里怕什么?"甘赏贤冒险一问。
"我的潜意识就是复仇,我没有杀死她已经是便宜她了。"练洛崖打开电脑,按了几个键,发了一封E-mail,只有工作可以忘却现实生活的不尽如人意。
"洛崖,春天是关不住的。"甘赏贤语重心长地说完后,离开了练洛崖的办公室。
果然!甘赏贤自那日不小心失言开始,每天有忙不完的工作,分量之多是他为练氏服务以来最不可开交的一场恶梦,没办法,他是自找的。
拎着公事包走出停车场,看看腕錶已十一点了,肚子饿得直抗议。
先绕去夜市场吃个消夜好了,大概是因为累坏了,注意力不集中,恍惚之下撞上了迎面而来的推车。
"天寿!年轻人,你不长眼啊?"卖臭豆腐的摊贩阿婆大骂。
甘赏贤忙不迭地道了歉,暗叹自己超级倒楣,消夜还没吃到先挨了一顿骂。
"甘先生,阿甘先生……"有人叫唤他。
一转身,女孩堆满甜笑地朝他走来。"你也来逛夜市啊""张新荷小姐?"他指了指她。
"呃!叫我新荷,你家住附近?"真巧,她家也在附近。
"是啊!想找点东西祭五脏庙。"他看了看她的手推车。
"我在这里卖小饰品,今天也不知道是什么日子,警察来赶了三次,我连一支小发夹也没卖出去。"张新荷笑了笑。
"我以为你还是个学生。"他有丝诧异。
"那是白天的身分,晚上我必须以卖这些小饰品赚零用钱。"张新荷自然地笑了笑。
"喂!你们两个年轻人拜託不要站在路上,我的臭豆腐要过路啦!"又是那个阿婆。
两人尴尬地侧侧身,让阿婆的推车顺利通过。
"算了,我今天的生意就到此为止,反正也开始飘毛毛雨了。"她开始收拾东西。
他看了看她,钦佩於她的独立自主。"你急着回家吗?"她停下手中的动作。"还好。""陪我吃个消夜如何?"他诚心邀请。
她迟疑了一下。"我今天没开市,口袋空空。""而我今天做牛做马赚了满口袋麦克麦克,请你吃顿消夜不成问题。"张新荷点点头,这个体面的绅士看上去脾气好像还不错,和他做个朋友,也许他会有办法帮夜仙的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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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个消夜可是吃得一点也不马虎,在张新荷眼里像是满汉全席。
"太多了,阿甘先生,我的胃可是怕被撑破哦!""叫我赏贤,别叫先生,尤其是阿甘先生……"他听得刺耳。
张新荷盯着满桌的食物。"你要打包吗?"甘赏贤摇摇头。"我家人口简单。""可是吃不完啊!""还没动筷子就说吃不完!我们慢慢吃,再不然打电话叫人来帮忙。"甘赏贤开心地道。
"这么晚了谁会来帮忙?"不会是黑社会的兄弟吧"你以为呢?练氏集团在新竹科学园区有三个厂,二十四小时运转,要请人打牙祭还怕找不到人?""哦||喂,你有没有听说练洛冰和彭子杭什么时候结婚?"他边吃边打量她,风马牛不相及的说:"你长得挺漂亮的,可惜……"他欲言又止。
"可惜什么?"被人讚美漂亮才得意了一下,又听到未说完的遗憾话。
"该怎么说呢?"他一副难以启齿的模样。"可惜你的发型不适合你。"她抚了抚头上青丝。"我的发型哪里得罪你了?"他忍不住笑。"看上去像爆炸头又像米粉头,把你好看的额全遮盖住了。"她竟然脸红了。"我没什么钱烫头发,胡乱让学妹当实验品,结果烫坏了。"他重重敲了自己一记,实在太粗心大意了,去挑别人的痛处搔真是缺德。
"我有个朋友的太太是美发师,改天你有空时,我带你去让她整理整理,包准还你清秀佳人原貌。"她大大意外,这个阿甘先生这么热心。
"我没有不良企图,纯粹捧朋友太太的场。"她从从容容一笑。"你这么不设防,不怕女人对你有什么不良企图吗?""我精得跟猴一样,要算计我可不容易。"他自我解嘲道。
"你和彭子杭熟不熟?"她言归正传问道。
"我和洛冰可能比较熟。"他喝了一盅莲子鸡汤。
"他们到底何时结婚?""你不希望他们结婚吗?"他故意逗她。
"我是巴望他们快点结婚。""为什么?""如此一来夜仙才能脱离苦海和魔掌啊。"反正这也不是秘密了。
"你没听过物以类聚吗?"他的目光清澈不已。
"呃?你有何高见?""你觉得我人是苦海而手像魔掌吗?"他伸出手。
张新荷摇摇头,他今天的表现简直像天使和散财童子。
"我和洛崖是多年老友,我是好人,他就不可能坏到哪儿去。"这个逻辑说得过去不是吗?
"但是他囚禁夜仙……""那是因为官夜仙的父亲奸杀了洛崖的未婚妻。""官伯父已经付出代价了。"一命抵一命还不够吗?
"OK,本来一命偿一命是够了,但夜仙又来招惹洛崖,你不会忘记那天你陪夜仙到绿天深处的情景吧"甘赏贤提醒她,那日也是他们初次见面的日子。
"我当然记得,那天夜仙想拜託练洛崖救救桦沅科技,但为他所拒。""今天这个局面,也只是说明了后来夜仙和洛崖彼此达成了共识。""同居不可能是夜仙的共识;情妇或是金屋藏娇更不可能是夜仙想要的角色扮演。"张新荷激动得提高了声音。
"但事实摆在眼前,他们各取所需。"甘赏贤摊了摊手。
"夜仙没办法,只好屈服於练洛崖的恶势力之下。""你觉不觉得他们是天造地设的一对?"甘赏贤突发奇想道。
"我不认为夜仙和那个死去的安妮有何相似之处。"张新荷吞下一块椒盐田鸡肉后道。
"安妮是白种人,当然光是看外貌就没有相似之处啰!"甘赏贤吞了一颗生蠔。
"你认为一个人这一生会和多少人配成天造地设的一对?"张新荷拭了拭唇角的油渍。
"安妮……"他嚥下一口茶。
"我想她一定美若天仙。""你知道柯麦蓉。狄亚吗?"他问。
"就是和艾尔帕希诺一起演出﹃挑战星期天﹄的那个当红女星?"他点点头。"安妮和她长得有八分相像。""哇……练洛崖和她站在一起是一对人人称羨的璧人。"张新荷倒抽一口气。
"安妮的胸脯比柯麦蓉的还有料。"甘赏贤小声补充。
张新荷让甜发糕给噎了一下,咳嗽、喝茶顺了口气才道:"你们这些雄性动物看我们女人是不是都只看胸脯的尺寸?不看脑袋容量?""你们这些雌性动物看我们男人是不是也只看我们某个地方的尺寸,而不看头脑的容量?"他坏坏的问。
"你是不是有那方面的挫折或障碍才这么问我?"她睁大眼睛问。
"喂,你别乱猜。"他连忙撇清。
她噗哧一笑,看向横扫一空的桌面,看来她真是多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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深闺诱情 第五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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