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太阳门的空地上起了薄雾,伊凡早在六点之前已经抵达。
在他身边除了马夫之外,尚有平日助他处理庞大产业的住手孟斐迪,他是名律师但也同时是会计师。在尽早四点左右接到阿方索公爵通知他们决斗作见证时,他差点心脏病发。
“别一副愁眉苦脸的样子,别人会以为我要决斗的对象是你,而不是布尔伯爵。”伊凡面无表情地开口,引颈注视着远方。
“你真的一定要干这种蠢事吗?”孟斐迪忧虑地道,“如果你真重剑刺死布尔伯爵,恐怕连陛下也无法为你开脱罪名,这么一来你可能会在牢里过后半生。”
伊凡勾起阴沉的笑,掉头注视着孟斐迪,“你是担心布尔伯爵,还是担心自己将失业?”
“老天!我现在担心的是你即将有一场牢狱之灾,别忘了你才刚新婚不久,还未留下子嗣继承产业。”孟斐迪生气地回道。
“别告诉我你一点也不知道我有多么不在乎这一场婚姻。”伊凡唇畔弯起嘲谚的苦笑。
“小心你的措辞,毕竟这是陛下所赐的婚姻。”孟斐迪警告道,有时候伊凡性格中的不驯,常常令他为他捏把冷汗,就好比现在这一场决斗。
“那又如何?”伊凡不在乎地挑起眉,神情充满挑衅的意味。
“希望你不是为了不满陛下所赐予的婚事而答应这场决斗,因为这件事若流得出去,将会是一桩丑闻;人们会认为你强暴或是严重侵略布尔伯爵的未婚妻,这对你的名声会有不好的影响。”
孟斐迪点醒他,仍在为打消他决斗的意愿而做最后的努力。
伊凡注视着孟斐迪,脸上缓缓的勾起一抹恶意的微笑。
“事实上,我的确侵犯了她,不过我个人认为侵犯二字并不适当,应该用重温旧梦比较贴切。”
“你是什么意思?”孟斐迪不解地问。
“你可知道布尔伯爵的未婚妻是谁?”
“不清楚,可是我听说她是个美丽的年轻女子,呃,……与布尔伯爵的年纪差了一大截。”
伊凡笑了笑,“戴维那家伙足以做她的父亲!”酸涩的语气充满嘲讽。
“那又怎么样?纵使布尔伯爵七十岁也没有人可以阻止他娶年轻女人,你犯不着去勾引别人的妻子。”孟斐迪瞪了他一眼。
“你错了,斐迪,我并未勾引她,在她成为戴维的未婚妻之前,是我的情妇!”
这一次,孟斐迪张大了口。
“难道,她是你藏到布林宫的女人?”孟斐迪对此事略有耳闻,但他从来没有见过那名神秘女子。
伊凡一语不发的看着孟斐迪。
“既然已经是你不要的女人,为什么还要为她而决斗?”
“不要?”伊凡眯了下眼,语气在一瞬间变得冷漠,“女人的去留一向由我决定,而她显然并不这么认为。”是她破坏了游戏规则。
渐渐的,孟斐迪脸上闪过笑意,不过他忍下大笑的冲动,毕竟他还想活命。
他简直不敢相信有女人敢甩了伊凡!如果他没有误解伊凡话中的涵义。
这个女人不但胆子很大,而且还相当的有意思,难道她不知道激怒伊凡是一件很危险的事吗?
“你笑什么?”伊凡阴沉地问,孟斐迪脸上的笑意并未逃过他锐利的眼。
“呃……我有笑吗?”孟斐迪心虚的轻咳一声,随即在心底暗咒自己心虚的毛病知道的人不多,但伊凡却是其中一位。
伊凡警告地瞪他一眼,而后徐缓地开口:“所谓的见证人必须具备保密的责任,也就是对所见所闻都必须三缄其口,你做得到吗?”
“我尽量。”
黑眸迸出愤怒的火花,“你再说一遍。”
“我发誓对一切保密,包括你被女人甩了的这一件事。”
伊凡眯起眼,走向孟斐迪。
蓦地,一阵急促的马车声传来,适时解除孟斐迪“性命之忧”的警报。
好险!孟斐迪暗呼了口气。
马车在空地边停下,戴维迅速跃下马车。
“我以为你不敢来了!”伊凡阴沉地开口,戴维迟了十分钟。
“我必须来。”戴维顿了下,又道:“我绝不会把玫瑰输给你,你将为你的所作所为后悔。”他一直忘不了伊凡昨晚压住玫瑰赤裸娇躯的样子。
“你的口气很大,布尔伯爵,我们就废话少说,开始吧!”伊凡嘲弄地掀动口角,论剑击之术,在马德里他可是第一流的高手,还未尝过败绩。
孟斐迪走近伊凡,“看在上帝的份上,别干下杀人的蠢事。”之后,他走向空地中心,“两位,无论剑击结果如何,双方都必须履行合约上的承诺。”他由皮箱中取出一张纸。
戴维对他带来的另一位见证人使了个眼色,他立即上前看约,并迅速朝戴维点点头。
“那么就开始吧!”孟斐迪一声喝令,双方各抽出长剑,决斗就此开始!
伊凡与戴维冷冷的注视着彼此,很明显的,双方都抱着杀死对方的决心。
伊凡的剑术虽强,但戴维亦不差,两人激斗之时,险象环生,看得一旁的孟斐迪提心吊胆,频频拭汗。
渐渐的,伊凡在体力以及技巧上占了上风,划破戴维两处衣袖。
在一阵猛攻之后,伊凡挑开戴维手中的剑,并将剑尖刺向戴维心口。
“我不会杀你!”他开口,剑尖抵在戴维心口,并未刺入他胸膛。
也许孟斐迪说得对,他并不想干下杀人的行径。
这时,一阵马蹄声迅速传来——
“住手!”一道尖锐的女音划破宁静的早晨。
伊凡抬起头,认出骑马的人是玫瑰。
而在这无防备的一瞬间,戴维迅速拾起长剑,用力往伊凡身上刺下。
“不……”
在玫瑰尖叫的同时,伊凡直觉地闪避,但手臂仍留下一道血痕。
玫瑰迅速翻身下马,冲向伊凡,“你还好吗?”她没想到当她摆脱仆人的监守之后,见到的会是这种情景。
戴维眼见自己的未婚妻竟投向别的男人,一时恼羞成怒,长剑直刺向两人。玫瑰却不知情,她只见伊凡眸光迸出烈焰,心头一颤,以为他就要伤她。
孰料,下一刻他突然留住她,然后迅速扭身摔剑,格开戴维致命的一剑。
枪声亦在此时响起——
“布尔伯爵,如果你再动手,我的子弹会毫不留情地穿过你的身体。”孟斐迪沉声开口,手中握着由皮箱中取出的枪。
他万万没想到一向逼貌岸然的布尔伯爵竟然会这么卑鄙,不过,望着伊凡怀中的绝艳女子,他不难想象布尔伯爵心头的妒恨。
美丽的女子一向是争端之始,孟斐迪到这一刻总算是见识到这句话的真谛。
“布尔伯爵,您输了!”另一位见证人开口。
戴维愤而弃剑,转身离开。
“等一等,你必须在合约上签名表示玫瑰小姐解除婚约。”孟斐迪开口,并追了上去。
戴维望了玫瑰一眼,“你真的愿意和他在一起?”
玫瑰无言地迎着他的目光,“尚未由震惊中恢复。
她无法想象戴维竟想下手杀她!
戴维已由她眼中的惊惧得知答案,他苦涩一笑,开口道:“相信我,我从来没有真正的想伤害你。”语毕,他在合约上签下自己的名字,而后头也不回地上了马车。
“谢谢你救了我!”玫瑰小声地开口,声音不大,却足够让伊凡听清楚。
“救你?”伊凡忽然笑出声,他低头凑近她的脸,“不,甜心,我从来不是一个仁慈的人。”他顿了下,俊颜透着一抹邪佞的冷酷。“我只是不想丧失用友并折磨你的机会而已。”
望着他残忍的英俊脸庞,玫瑰的心升起熟悉的痛楚。
她知道在恨的表现下,她仍爱着他,从没有一颗减少,“为什么不爱我,还不放过我?”她心碎的望住他。
“早在你离开我,背弃对我的承诺那一刻开始,注定了你的命运。”冷情的黑眸里不再有往日的感情。
曾经,他几乎以为她会是他感情的寄托,但是显然的他大错特错,他根本不该相信这个一心求荣的小婊子。
“是你要我离开的,我从来没有背弃自己说过的话!”为什么他如此蛮不讲理?
“你可以继续说谎,但我永远不会再相信你。”语毕,他对马夫招手,继而对孟斐迪开口:“做你该做的事,明白吗?”
孟斐迪回道:“你放心吧!”他同情地瞥了眼伊凡怀中的女子。现在她该知道自己激怒了一头狂狮吧!
伊凡低头对玫瑰说:“你要自己走进马车,还是要我扛你?”
玫瑰瞪他一眼,无言地坐入车厢内。
伊凡坐上马车之后,孟斐迪为他关山车门,马车立即飞快地离去。
此时朝阳转炽,驱散了蒙蒙薄雾,马德里的一天正要开始。
*** *** ***
布尔伯爵与玫瑰解除婚约一事,很快的传遍马德里。
许多人都震惊于这个婚约仅仅维持了一个晚上就取消,实在十分怪异,于是各式各样的谣言纷纷出笼,有人说玫瑰嫌布尔伯爵太老,所以和年轻的情人私奔,也有人说玫瑰其实是个骗子,在偷走布尔伯爵大批钱财之后便逃逸无从。
总之,玫瑰的失踪着实引起众人的揣测与猜疑,然而布尔伯爵却一句也没交代就离开马德里避到法国去了。
事实上,玫瑰仍在马德里。
自从那场决斗之后,她就被伊凡软禁在马德里的一幢红瓦白墙的典型西班牙建筑物里,这里是伊凡众多产业中最微不足道的一间房子。
房子不大,却精致优雅,而玫瑰被锁在房间里,只有一名女仆服侍她,与其说是服侍,不如说是监视更为恰当。
伊凡将她丢在这里已有五日,而五日来他一次也没有来过,玫瑰心中既失落又哀伤。
就在第六天晚上,一辆马车听在房子大门口,伊凡匆匆地下了马车,随即进入房子里。
“希莉见过大人。”女仆站在厅里致礼,脸上犹有睡意。
“她人呢?”
“小姐睡了。”
伊凡二话不说迅速走上二楼,直接来到玫瑰的房里门一开,他便看见上锁的落地窗已然开启。
“该死!”他立即冲向露台。
只见玫瑰正顺着打结的床单缓缓爬下楼。
“回来!”他皆目暴吼着。
玫瑰浑身一颤,抬头看了他一眼之后,落下的速度不减反增。
伊凡暗咒一句,亦爬出围栏,捉住打结的床单,追随她而滑下。
然而,床单却承受不住他的重量,刷的一声应声断裂,伊凡迅速的坠下。
玫瑰本欲往围墙外逃,却在惊心目睹伊凡坠楼之后,而怔在原地——
看着伊凡坠地之处,她不禁纳闷,为什么这么久了他还不站起来?
难道……他死了?
很快的,她冲到伊凡身边跪了下来。
当她的手刚触及他的鼻端时,伊凡冷不防地捉住她纤细的手腕,并睁开一双愤怒却又炽热的眸子。
“那一点高度还摔不死我,小野猫!”他坐起身,嘲弄地弯起唇角。
“你……你骗我……”玫瑰气愤地挣扎。
“比起你说过的谎言,这点小技巧又算得了什么呢?”他迅速站起身,并不费吹灰之力地将她扛上肩头。
“放我下来……”玫瑰不断地扭动挣扎,然而他那一双如铁的有力臂膀只有收得更紧。
*** *** ***
不多久,两人重回寝室。
伊凡用力将她抛在床榻之上。
“没这么简单的,小野猫,我不会轻易任你逃走!”他扑向她,粗蛮地一件件扯下她身上的衣裳。
“不……不……”玫瑰不断地尖叫。
然而,他置若罔闻,以蛮力轻易地操控了她,成功地褪下她身上所有的遮物。
“由这一刻起,你毋需再穿衣!”他得意地开口,黑眸紧紧盯住她赤裸的娇躯。
“你……你是疯子,不折不扣的疯子!”她气愤的叫喊。
“说得好!”他笑了起来,将她压在身下,“我却是被你逼疯了,小野猫!”炽烈的眸带着占有的危险光芒,毫无遗漏地浏览着她的身躯,他的唇残忍的抿成一线,眸中的光芒野蛮而轻蔑。
玫瑰望着他残忍的俊颜,忽然觉得他像一头发狂的狮子,尽管身上穿着上等质料的衬衫及手工精致的外套,却也无法掩盖他兽性的本质,人性的原始面在他身上表露无遗。
“吻我!”他开口。
“不!”她抗拒着,并痛苦地回视他。
伊凡加重握在她手腕上的力量,在他体内有个东西想要狠狠地伤害她,处罚她!
但是却有更多的欲望攫住他,令他在仇恨与欲望中痛苦地沉沦,无法自拔。
生平头一次,他有了不愿放走的女人,而她却避他唯恐不及!该死的……该掐死她。
“如果你不照做,我发誓会把你绑起来,再像对待妓女般羞辱你!”他咬牙威胁。
玫瑰注视着他炯炯眸光,明白他是说真的,她与戴维订婚一定气坏他了,他一定没料到他不要的女人居然还找得到丈夫,而且还是个伯爵,这一定重重打击了他的男性尊严。
可是,她没得选择!腹中发孩子逼得她不得不答应戴维的求婚,以得到正式的名分。
“我从来都不曾指望你会像戴维一样尊重我。”她痛苦地开口,企图打击他,激怒他,也许他会因为痛恨她而放她走!
伊凡闻言刺耳地笑了起来。
“只可惜你口中的那位‘绅士’在六天前的清晨差点一剑杀了你!”他一针见血地反击。
玫瑰的心痛苦地揪了下,“那是个意外,而且戴维也说他并不想伤害我。”
“你相信他?”他不可置信地望着她苍白的小脸。
玫瑰望着他,而后回道:“我爱他!”他必须这么说!
伊凡再次发出刺耳的笑声,“爱?甜心,是不是每一个和你上过床的男人,你都用这个词哄得他们团团转呢?”
“你错了,我是真心爱戴维。”他重申。
伊凡倏地敛起笑,冷冷地开口道:“不,你并不爱他。”黑沉的眼因怒气而显得阴沉。
玫瑰深吸了口气,自体内找到了对他再度说谎的勇气。“我爱他!”
“鬼才相信!”话甫落,他将她双手高举过头,另一首则由她的胸脯缓缓抚摸到平滑的小腹……
片刻过后,他撑起身子,啥呀地开口:“你以然坚持爱着戴维吗?”
这个问题再度将玫瑰拉回现实,并推向痛苦的深渊,她如何能一再地欺骗自己深爱的男人呢?
可是,她不得不……“我爱他!”她的心在尖叫,理智濒临崩溃,这揪心的折磨要持续到何时呢?
“该死!”他愤恨地望住她,绝望地想将戴维驱离她的脑海,却换得如此结果,他不信他办不到!
然而,她却始终没有承认她爱的是他。
她不能承认,也不能屈服于这个无法给她的孩子正式名分的男子,为了孩子,她不能!
长夜漫漫,两人在一次次的欢爱后终于精疲力竭,双双沉睡在彼此的怀抱里。
直到隔日中午,玫瑰醒来,却发现他早已离去,心头再次被无边无际的失落感包围,久久不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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公爵的玫瑰舞娘 第八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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