千万大户听说她愿意按下Case,很开心的邀她到住处小聚,原本她要拒绝,可一想也好,就来看看是哪个金主这么慷慨,也顺便确认她要不要拍他。在正式开拍前,她多的是名目可以拒绝。
原来是这样的豪门大户啊,怪不得舍得砸下千万大洋了。
方才她按了门铃,也和里头的人说明了来意,铁门不一会儿就住两旁推开。
从铁门到主屋还有二三十步的路程,两排所种的粉色风铃木正是开花季节,一树的紫花锦簇,十分好看。
远远的,她看到一个中年男子站在大屋前迎接她。
这个留着山羊胡、不用化妆就很适合演坏人的大叔要拍写真?沈殊色忽然觉得步伐沉重了起来。
「沈小姐?」
「是。」
「少爷恭候您很久了。」
少爷?喔,原来是他家少爷,那他是管家喽?真是,虚惊一场。
接着她被领入一个华丽的客厅,看来主人是巴洛克风的拥护者。可越过了大厅,她被领向另一个房间,一进到那个房间她怔住了,这里仿佛复制于以前她嫁给赫丞焄时住的那层公寓,尤其是那扇她最喜欢的落地窗,不同的是公寓的落地窗往外看去是一座公园,而这里则是一座温室花房。
因为采光良好的关系,落地窗边的紫藤花开得很美,一串串的紫花随风轻摆,这房间从任何角度看出去都别有一番风情。
「沈小姐,请稍候,我家少爷在接一通重要的电话。您要喝茶,还是咖啡?」
「咖啡,谢谢。」管家离开后,沈殊色在这别致的空间东看看、西瞧瞧,好像每个角落都有惊喜,忽然身后传来她曾经很熟悉的德国民谣音乐,这是……
她回过头去,怔住了!
一个和她当年买来送给自己的结婚礼物一模一样的钟!
她忍不住朝着那个大木钟走过去……好怀念啊,连整点出来跳舞的新郎新娘都和她当年买的那个一模一样。
忽然有个念头闪过脑际,她走到钟下,看着它底部的木片,那时她曾请人在那里刻上她和赫丞焄结婚的日期。
这一看,她的眼眶热了起来。
这是她当年买的那个钟!
因为这个钟的下缘木板上也有她和赫丞焄结婚的日期。像是不期而过多年不见的好友,她的心有些激动。
只是,为什么这个钟会在这里?这房间像她以前住的公寓,现在又看到这个钟,这么多巧合,也未免奇怪……才这么想,身后的门被推开,有人走了进来。
沈殊色转过身去,看到来者,她不可置信的瞪大了眼。
赫丞焄!
他……他是这大屋子的主人,也就是说,是他要委托她拍照的?
赫丞焄的模样较之前略微消瘦,可气色还算不错。「大摄影师,幸会。」
「你……你为什么会在这里?」她知道这句话问得笨,可还是得确定。
「我委托你拍照,你今天不也是因为这件事而来的吗?」
他在舒适的驼色沙发上坐了下来,接着佣人送上了一杯拿铁。
结婚前她就听说赫丞焄自己的别墅离赫家主宅不远,只是她一直无缘造访,而且他也很少去住。
沈殊色满脸戒色的问:「你到底为什么……」
「我说过,我请你替我拍照不是?」
「我以为你是开玩笑的。」她记得他说过,可他一向讨厌照相,她以为他是随便说说的。
「怎么会是开玩笑?你还收了「订金」了!」
她瞪了他一眼,想到那天差点奔回本垒的事,脸马上就红了。「你今天找我来到底是为什么?」
她想,他不会是真的想拍照。
「有两件事。首先,谢谢你在我生病的时候照顾我。我病好后忙着处理一些公务,之后又得出国。其实在机场我有打电话给你,可是你的手机关机,而且我想,有些话还是当面说比较好。」
「不客气。」
「再者,我真的想请你帮我拍照。」他的表情不像在开玩笑。「如果我提的价格你不满意,可以再谈。」
「我是个摄影师,不是土匪。」拍几张相片要一千万?不知足会遭天谴!帮他拍照吗?这是她从以前就常在做的事,而且还希望有朝一日能拍得光明正大,如今机会来了,不但可以随心所欲的拍,而且还有钱可以拿,何乐而不为。
「我记得你说过,最想拍的是婚纱照。」
「是啊。」
「我找你拍的就是婚纱照!」
沈殊色十分震惊!他要结婚了?为什么这么突然?距离他生病到现在还不到十天耶!
她端起桌上冷掉的拿铁想喝,却因为手抖得太厉害终究将它放了回去。
「是……是吗?」原来赫丞焄才是真正厉害的角色,连他那厉害的妈也会看走眼。
只是,他又为什么在生病呓语时喊的全是她的名字?那个时候的他,不会骗人吧?
「我相信凭我们的关系,你一定可以拍得很好。」
「这是你的赞美吗?」她苦笑。
「你拍的相片我有信心。」他注意着她脸上表情的变化。
沈殊色神色黯然。「我知道了。今天就先这样吧,详情再谈。」她的胸口好沉好闷,有一种快控制不了情绪的感觉。
她站了起来,不打算在此地多留。
她一动赫丞焄也跟着站了起来。
「不问我结婚的对象是谁?」
「有这个必要吗?」她的火气升起!他要娶谁告诉她做什么?她有必要知道吗?
「对于你要拍摄的人物,你一向会做通盘了解的,不是吗?婚纱照如何拍出新人间的甜蜜和幸福感是很重要的。」
「摄影的事不需要你这门外汉来教我!」她冷着脸回呛道。
「我只是提醒你不小心忽略的事。」
「放心,我拍的相片不会让你失望。如果你担心我拍不好,可另请高明。」
「不,我就要你。」
「我现在可以走了吗?」她快要忍耐不了满腔的愤怒与……受伤。
「殊色,你从方才到现在一直没跟我道过恭喜。」
「你……」
沈殊色压抑的情绪爆发了。她为什么要忍呢?为什么要忍住自己的伤心、自己的嫉妒和怒火,用虚假的、非出自真心的话去祝福?那实在假到令人想吐!
在赫丞焄面前,她已经掩饰的够多了,真的累了!「你有必要对我这样残忍吗?」
「什么?」
「你有必要对还喜欢你的我这么残忍、这么过份吗?我知道你看得上的女人绝不会差,也一定会幸福,可祝福的话我说不出口,请原谅我的小气和任性。」
她全身激动的微颤着,已分不清是因为生气、郁闷抑或是难过了。
「拍摄婚纱的事,你请别人吧!如果……如果你还念在我们曾有过的那一段缘份,请高抬贵手……」
很努力要忍住的泪还是决了堤。哭的时候是最狼狈不堪的了,她想赶快离开,可双脚却像是生了根似的定在原处。
「你喜欢我?」
「对!喜欢!从以前到现在都没变过!你笑吧!说我是天下第一大傻瓜我也认了,所以你……可不可不要再和我有所牵扯了!」她哭得像个孩子,完全没有形象可言。
赫丞焄向前一步,将她搂入怀中。「恐怕办不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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欲女的暴君前夫 第十九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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