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昙月再次醒来,只有她一个,身边的男人已经不在,这才想起昨晚留在承庆殿过夜的事,又见窗外天色大亮,都快午时了,赶紧起身。
等到昙月好一壶茶水,还准备了粥和糕点,正要回承庆殿去,却在无意听一以尚寝局的几个妇官在私底下议论纷纷。
“听说梁捷即不知道怎么回事,昨晚自尽了。”
“怎么会呢?昨天不是还见她很高兴的参加击鞠比赛……”
“谁知道?说不定是受不了那些辈短流长,才会做出这种傻事,”
“你是说跟太子的事?”
“嘘,小心祸从口出……”
昙月听到这里,心口一沉,无法不把梁捷妤的死和昨天皇上险些坠马的事联想在一起,这桩阴谋只怕会像滚雪球般,越滚越大。
在寻思间,昙月已经回到承庆殿,就见李隽在指挥好几名内侍,将一箱箱的东西搬进厅里,那些内侍也懂得见风使舵,个个像换了张嘴脸,不也再用轻蔑的态度对待。
“秦王要有什么吩咐,尽管跟小的说,那小的就先告退了。”
李隽两手背在身后,觎着内侍全都离开,这才哼笑一声,“这些奴才果然一个比一个现实。”
“因为你昨天在众人面前救了皇上,可说是出尽了风头,他们的态度转变也是正常的事。”昙月先将手上的东西搁在几上,然后打开其中一只箱子,全都是些质料极好的衣服昂贵的金银器,“这些是皇上赏赐的?”
“嗯,”李隽没多看一眼,因为都不是他真正想要的,“今早我去跟父皇请安,父皇除了赐我一块玉符,可以用来指挥禁军,还问我想要什么奖赏,”
“你怎么说?”昙月在紫菱席上坐下。
“我说希望让几位在秦王府的属臣能在宫中出入,好督促我努向上,父皇听了很是欣慰,便一口答应了。”李隽接过昙月倒的茶水,开始进行第一步计划,“如此一来,李晨一定会受到赖激,绝对会有所行动。这座承庆殿也不再安全了。”
“我刚听说梁捷妤昨晚自尽了,她可是皇上目前最宠爱的妃嫔,你想该不会是太子……”
“恩,可惜又是死无对证,这一向是他们擅于是玩一划的伎俩,就算跟父皇说了,他也不会相信,不过,梁捷妤身边伺候的宫女不可能一无所知,只要能找到人愿意出来作证,就算父皇再信任李晨,也会起了凝心,”李隽将昙月拉到怀中,不许他挣开,笑娣着那盛满了羞意的秀眸,“身子还会不适吗?”
闻言,昙月玉颊一红,“现在不是部这种事的时候,……”
“我偏要问!”李隽最爱听她说这句话,让他想唱反调,“已经好多了……”昙月不得不回答,问题,免得李隽又想乱来,“太子会想杀了你,你得早做准备。”
“我知道。”李隽不想让她担那么多心,于是含住白嫩的耳垂,故意撩拨着。
引得昙月一阵娇颤。让他们更得寸进尺。想要继续昨晚的欢爱。
“你再这样,我要生气了。”昙月气息不稳地娇斥,你是说这样吗?男性手掌罩住束在锦带内的酥胸,调情地问。
你……昙月一脸羞恼,正要拍开李隽的大掌,外头恰好传来吆喝声。
“太子驾到!”
李隽俊脸一凛,“还真是说人人到,你先躲到后头去,”他不想让李晨注意到昙月,看出她是他的弱点。
“可是……”昙月希望能与他一起对抗敌人。
“这次就听之我的,”李隽将昙月从怀中拉起来,正色地说。
昙月瞅见李隽脸上透着从未有过的肃穆之色,便不再坚持下去,很快地闪在书画屏风后头,接着便听见脚步进屋。
“见过太子。”李隽拱手为礼。
李晨像头笑面虎,先看了一眼满地的赏赐,眼底闪过阴沉之色,然后笑吟吟的开口了。
“想不到五弟深藏不露,不但骑术高明,击菊技巧更是一流,方才去见父皇,父皇还直夸赞,说你救了他一命,从此真要对你刮目相看了。这小子居然坏了他的计划,真是该死。
“太子过奖,我只不过是运气好罢了。”李隽谦虚地说。
“就喊我三哥吧,我们可是亲兄弟,"李晨按下了李隽的肩头,一派亲近友好的口兄长,"你这儿也没人在伺假,不如我遣几个手脚利落的人过来,可得好好地把这儿整顿一番多谢三哥”李隽从善、如流的称呼,“不过三哥,身为太子,更需要多些人伺假,何况父皇已经答应让我的属臣进宫,所以三哥不必费心/。”
“原来是这样,”李晨原本打算安插几个亲信就近来临视这座承庆殿,没想到会吃个软钉子,不过没关系,总有别的法子可以对付他,不能空话秦王再坏自己的好事。“五弟有空可得到东宫来,我们兄弟俩可是好多年没说上几句话了。这次可得好好聊一聊。”
李隽神色自若的拱手回道:“三哥既然这么说,我一定会去的。”
“那我就等你来了。”李晨说完,转身去,脸上的笑意瞬间消失,变得阴冷可怕,在内侍的簇拥下离开。
待李隽很是恭敬地送他们步出门坎,绨着浩浩荡荡的一行人走远之后,心想依李晨善妒的本性,绝对见不得有人比他强,加上又发现无法掌握自己,必定会起了杀机,他们之间尽早要走向兄弟残杀的地步。
李隽仰望天际,绷紧了下颚,不许自己到了这个节骨眼还在优柔寡断,这不是为了自己,而是大唐的百姓。
而默默来到李隽身后的昙月,望着李隽站得直挺挺的背佾,看似高大强壮,可是却又是那么孤独,这么多年,他都是一个人拚命在忍耐着,吞咽着那比黄连还要苦上千百倍的苦水,如果她能为他痛,为他哭该有多好,可是也明白李隽必须去面对自己的命运。去战胜它,才能有更光明的未来。
昙月将额头轻抵着李隽宽厚的背,柔志地轻喃,“我会一直守在你身后……绝对不会离开……”
“永远吗?”李隽没有回头,只是梗声东击西笑问,“永远。”昙月再次许下诺言。
两天后,十几名宫女在承庆殿内忙进忙出,有的负责打扫,有的整理花草,让这座宫殿不再冷清,寂寞,反而多了恢宏的气势。
“还有把这些东西搬到那边……”
昙月指挥着宫女,忙得不可开交,头都有些晕了,才转信身,差点撞到杵在身生的高大身影。定睛一看,见李隽脸色不太好,才想到已经过了酉时,,天色也暗了,她却忘了晚膳的事。
“你饿了是不是,我就去准备,”因为李隽只吃她烹调的食物,因此没有先让宫女去张罗。
“我想吃的不是食物。”李隽不喜欢被她冷落。
待昙月听懂了李隽话中的暗示,好气又好笑地嗔骂,“这儿还有其它人在,你敢乱来的话……”
李隽才不管那么多,扬声嚷到“好了,剩下的明天再做,你们全都下去。”
“是”宫女们福了下身,先行退下了。
“等一下”昙月还没交代完事情,要把宫们叫回来。
“让她们走!”李隽圈住不盈一握的纤腰,将昙月拉了回来。“早知道她们这么碍事,我就不会去跟掖庭局令要这些宫女来帮你,原本是怕你累坏了,想不到却害我这两天都不能抱你,连亲一口都不不行。都快闷死灰了。”
昙月用力拍掉贴切在腰间的古铜色大掌,“现在是想那种事的时候吗?你想太子会怎么对付你?”
“想杀一个人还怕想不出办法……”李隽抚着被打痛的手背,装出可怜惜的表情。“你还真的舍得打下去。”
“谁教你不正经,该打!”
李隽心中一柔,将昙月继在胸口,“我也只有对你不正经,……”说着,便俯下俊首,衔住昙月的粉唇,想将忍了两天的不满好好抒发出来。
喀!
一个细微的声响惊动了看似轻松,实则一直处在警戒状态的李隽耳中,确定那声呼是从屋檐上传来,就像有人正在上面走动,于是机警地拥住昙月,将两人的身影掩藏在树影下,“有人,”李隽附在昙月耳畔,提醒,八成是见到宫女们都走了才开始行动,那可太小看他了。
昙月纤躲跟着一僵,仔细凝听四周的动静,就见一名黑衣蒙面人从屋檐一踽而下,蹑手蹑脚的靠近寝房。
“你在这儿别动,不管发生什么事,都不要出来。”李隽说无便跨出阴影,走向对方,假装不小心发现有人闯入。“你是什么人?”
蒙面人见到目标出现,马上持刀就砍了过来。
“你要干什么?”李隽假装惊慌地喊道。
“要你的命。”
李隽见对方身手不错,有可能是东宫里的侍卫,只能一边逃一边叫,“是谁派你来的?为什么要杀我?”
“等你死了就知道是谁?”若是没杀了秦王,太子不会放过自己,那么只有把心一横,一不做二不休了。
“来人……救命……”李隽狼狈地闪躲,实际上是伺机而动。
蒙面人见秦王这么窝囊,也就更加没有惮,手上的刀,往前一砍,原以为对方应该可以躲得过这一刀,想不到就这么恰划过右手手腕,不禁愣愣了,就在这时,李隽已经伸出,一下子就扯掉蒙面人的脸上的巾帕。
“你是……”果然是太子身边的人。
“糟了!”被看到真面目,蒙面人慌了手脚。一时心虚之下,转身就跑。
李隽在后头追赶,不断地大叫,就是要让蒙面人的心更慌,“不要跑,……有赖客,……快来人……”
直到不见蒙面人的身影,李隽才重了回来。用左手按住伤口止血。然后走向正朝自己奔来的昙月。
“不要担心,这点小伤不碍事,”见那张小脸上透着惊慌,不安,他连忙开口安抚。
就算光线再暗,昙月依然可以见到李隽满手的鲜血,连袖子都浸湿了,怎么可能会不碍事?她深吸口气,勉强忍住快要夺眶而出的泪水。颤声说:“先进屋来,我帮你上药。”
听昙月的嗓音,显然被方才的行剌给吓到了,李隽跟在后头进屋,想着该怎么解释和安慰。
她端了盆水过来,跪坐在席上,脱去他身上的圆领袍衫,然后就着烛火,在那道很深的口子上仔细地抹上药。
“昙月,……”李隽一面端祥着昙月泛白的脸色,一面说道:“我是故意让他砍这一刀,不然是不可能受伤的。”
昙月的双手还在发抖,却只能将恐惧吞咽下去,不能象个愚妇般只会尖叫,哭泣。“我知道,因为你故意装得很胆怯地大喊大叫,的怪我就猜到有可能是这么回来……那客还会再回来吗?”
“我想应该不会,因为他被我瞧见了脸,再加上没得手,太子不会让他活着,没什么好担心的,我可以保护得了自己,”李隽见她上完了药,始始不发一语,于是又问:“怎么了?”
“我太天真了……”昙月台票慢慢抬起头,秀眸微红。“之前我总是要你为了大唐的百姓,要挺向而出对抗太子,可是等到这天到来,看你受伤,我却好害怕,怕太子这次杀你不成,还有下次,下下次,不知道又会使出什么捭劣的手段来,我一直坚信自己可以很勇敢,但是刚刚……我却怕自己心跳都快停了。”原来爱上一个人可以让自己变得坚强,相反的,……也同时会脆弱不堪,如今昙月已经深刻的体会到这一点了。
“过来。”李隽目光转柔,伸出左手手撑,将昙月拉进怀里,给她一个紧紧的拥抱,“你是因为爱我,才会这么心乱。”
昙月眼眶湿红了,“那我宁可少爱你一点,现在的你不需要有个惊慌失措的女人在身边碍事。”
“谁敢说你碍事,我饶不了他。”李隽半玩笑的口吻逗笑了昙月。“太子派人来剌杀我,不是早就在我们的预料之中吗?”
“嗯,”昙月在李隽胸前颔首。
李隽亲着昙月的发顶,沉吟了片刻,“你要我放弃吗?要我继续扮演那个窝囊没出息的秦王吗?如果你真的想要我那么做,我可以”
“不!我不要你这么做!”昙月喉头一梗。“刚刚说的那些话只不过是妇人之仁,如今已经无法回头了,战争才要开始,打就投降,那会让你成为天下人的笑柄,我不能用自己的私心来阻碍你,更何况……太子既然要你死,你又怎么能引颈就戮?那连我都会看不起你。”
“昙月……”,见她如此一心一意地为他设想,李隽喉头一梗,笑了笑。“你知道这番话对我的意义有多重大吗?因为你在身边,才让我信心售增,让我有勇气去打这场仗。”
昙月偎在那宽厚的男性胸膛上,听着那有力心跳,“那就答应我,你我不会再让自己受伤,就算是故意的也不行。”
“我答应你。”李隽动容地说,“再过两天的我人便会进宫,到时有那么多人在这儿守着,李晨想派人刺杀我就没那么容易了。”
“你有什么计划?”昙月吸了吸气,原本红润的双眸又燃起了熊熊的斗志。“这一刀总要被砍得有代价。”
李隽低低一笑,“那是当然了,明天一早你就假装说溜了嘴,将剌客的事说给那些女官知道,相信很快就会传到父皇耳中,我想知道父皇会有什么反应。会不会怀疑到李晨的头上,或者是不闻不问,这座皇宫已经安逸太多年了,就连禁军都跟着懒散,该到了大闹一场的时候了。”
“我懂了,”昙月明白李隽的用心,“我去准备点吃的,吃完就早点歇着,有了体力和精神才能跟敌人打仗。”
“是,我全听你的”李隽又搂了昙月一下,才放手,心想,今晚杀他没成功,以太子缺乏耐心的个性,只怕很快就会再行动,他就等着接招。
到了第二天/。
果然响午刚过不久,秦王遇剌受伤的消息已经在皇宫内传得沸沸扬扬,皇帝自然也听说了,马上让太医到承庆殿查看伤势,还派了禁军前来保护。不过被李隽拒绝了。
待昙月,送太医出去,就见尚宫局的首席女官赵尚宫,在闻讯之后也前来探病,虽然意外,昙月还是恭敬地请她入室。
“这是我亲手煮的构杞炖银耳,吃了可以添补健身,生津益气,希望秦王早日康复,”赵尚宫打从心里祝福。
“赵尚宫,太客气了,只不过是一点小伤,不算什么”李隽看着这位中年美妇,她在向分上虽只是个尚宫,却因为曾为父皇生下一子,所以后宫的妃嫔见了她也不敢过于无礼。
赵尚宫打量着李隽态度从容的俊挺模样,心中颇欣慰,“能见到秦王重新振作起来,我替已故的贵妃娘娘高兴,当年四皇子过世,贵女娘娘得知之后还特地前去安慰我,为我儿流下眼泪,这份恩情我一直没忘。”
“因为母亲也失去过孩子,可以感同身受,……”李隽张口欲言,还是不禁犹豫,想着要不要老实跟跑尚宫说当年那件意外是人为造成的,想了又想,最后还是没有说出口,“这汤我就收下了。”
“秦王可知剌客是谁派来的?”赵尚宫问出此来的目的,心想若又是太子所为,她绝对不能再让这样的事发生了,没有人知道她早就查出当年那场意外,是太子下的手,她一直在等待替亲生骨肉报仇的机会。到来。
“不知道。”李隽不动声色地摇了摇头,“那么秦王往后得多加小心。”
“是,我会的。”李隽有礼地回道。
待赵尚宫告辞之后,昙月盛了一碗汤,先取了银针试探有没有毒,确定没总是佬给李隽吃。
“方和你好象要跟赵尚宫说什么,后来怎么又不说了?”
“你看出来了?我们还真是心灵相通……”李隽张大嘴巴“喂我!”
“自己有手还要人家喂,”昙月嗔睨地笑骂。
“那我就不说”李隽一手托腮,好整以暇地说。
“喂完这一碗你就会说?”
“大丈夫一言九鼎。”李隽就知道她会禁不住好奇。
“下不为例。”明知道是饵,昙月还是咬住了。
“好,下不为例,”我保证,会有很多次下不为例。李隽在心中闷笑,危重张嘴等昙月喂他。
昙月噗一笑,还是顺着他意,一口一口,的喂进李隽的嘴里。“我应该凶一点,就跟之前一样,要是你不听话,就拿水泼你,淋你。”
李隽咽下口中的东西,这才笑说:“那是因为你舍不得。”
“我才不会”昙月嘴硬地说。
“说慌,”李隽将昙月纤瘦的身子抱到盘起的大腿上搂着。
“快点吃”
“我就爱你用这种口气跟我说话……”李隽张嘴含住最后一口,咀嚼两下吞进喉咙内。“肝让我情不自禁。”
纤白小手连忙低住俯下的俊脸。“你不说就不准亲/。”
“哞!”李隽哀怨地叹气。“我说就是了……你知道我四哥其实是赵尚宫所生的吧?只因为赵尚宫出身不够高,才的马四哥交由王淑妃扶养,虽然四哥长我三岁,个性却很冲动,鲁莽,就在他死的前几天,那天父皇心情好,让步们这些皇子一起与他用膳。在席间就随口问我们这辈子最大的愿望是什么?”
“然后呢?”昙月把碗搁在几上。
“当父皇问到四哥时,四哥居然冒冒失失地说他想当太子,那时我就坐在他身边。很想出声警告他,叫他不要乱说,因为……我看到李晨的表情很可怕,心中有了不好的预感,想不到才过没几天,四哥就在练习骑马时不幸坠毁,还惨死在马蹄下。”
李隽哼了一哼,“我曾经私下跟太仆确认过,才知缰绳事先被人切过的痕迹。只要稍稍用力就会断裂,何况是骑术还不够熟练的四哥,听说当时太子就在一帝观看,命令其它人不准去救,可惜没人敢出面作证。”
“好可怕……”昙月不由得打了个冷颤,在这座皇宫之中,为了坐上皇位,就算是兄弟也是最大的敌人,只要危害到自己的地信,都可以要对方死,什么血缘亲情,都无法阻止。
想到这里,昙月下意识地用手心覆在自己的心腹上,想到这几日李隽可以说是夜夜求欢,非缠到自己留下来过夜不可,万一将来怀了孩子,而李隽当上天子?不管愿不愿意,有可能都要面对这种子残的现实,不禁全身发冷了,她该怎么做才能避免历史重演呢?
李隽用拇指轻轻摩挲着昙月沁凉的玉颊,“你的脸色不好,被这件事吓到了吗?早知道不该跟你说了。”
“我只是没想到太子这么冷血无情……那么你呢?你的愿望是什么”?昙月转开话题,不让李隽发现自己的异状。
“当父皇问我。我就说想当一个平民百姓,出身在普通人家,有爹有娘,有兄弟姐妹,只要全家能够温饱,就够了。李隽回忆当时的情景。说道。”大家听了都笑了,父皇骂我居然说出这种没出息的话。
昙月抚着李隽受伤的那只手,心中为他疼着,“至少你够聪明,知道那么说是最安全的。”
“这些都是母亲从小教我的,她教我该怎么在这座皇宫里生存。要我懂得等待时机到来,要能忍别人所不能忍的事,千万不要躁进,李隽谈到去世的母亲,脸上满是孺慕之情。
闻言,昙月仰起头,抚摩着这张饱爱煎熬和痛苦的精犷俊脸,”所以不管这些年来别人怎么嘲笑你,你都可以忍得住气,我相信,这样的你,一定会成功的”
李隽贴上昙月的粉唇,胸口涨满了柔情,“你这句话可是比任何人说的都来得有用,为了大唐的未来,还有天下百姓,甚至要让你为我感到骄傲,我都非打赢这场仗不可以”
“无论结果如何,你都是值得我爱的男人”此刻的昙月只是个再平凡不过的女子,为了自己所爱的男人而心痛不舍。“我爱你。”“喜欢”这两个字已经无法满足她对他的感情,只有“爱”才足够。
“我也是”李隽知道自己无法再去爱别的女子,他的心只会有她“若是将来能坐上皇位,那么你便会是我的皇后,这是我对你的承诺。”
皇后?昙月知道该高兴,可是她却开心不起来,皇后这个位子除了代表尊贵之外,还有着血腥,无情,以及无尽的悲伤,昙月将小脸偎在李隽怀中,不让他瞧见自己忧心忡忡的表情,告诉自己这些事就等以后再说。
又过三日,丰冠臣以府属的身分,还有几位护军连袂进宫,前往太极宫见过皇帝后,一起来到承庆殿,朝李隽见“见过大王。”
“你们终于来了,都坐下吧”李隽看着眼前的俊美男子,以及其它几位亲信,他们都是由丰冠臣引荐给自己的勇将,因为信作任他的眼光,自然将这几个人视为心腹,只要有他们在,便如虎添翼。
“谢大工业王。”丰冠臣,和其它人都在席上落坐之后,他收起一向的浪荡的笑容嗤笑一声,“从我们踏进皇宫开始,一路上就被人临视,方才还在殿外发现有好几道鬼鬼祟祟的人影,想必都是太子的人。气氛还真是诡谲。”
“李晨想必十分吃惊,因为他怎么也料不到有你们的存在,他一直为以我只是个成天买醉的酒鬼,就算想要对抗他,也是孤军奋战,不足为惧,却不知道我早已部署下这一切,”李隽可以想象得到此刻人在东宫的李晨有多震怒与惊诧。真是大快人心。
丰冠臣看了大座、同僚一眼,“就算大子知道我人瓣存在,暗中派人调查,瞧见的也不过是一些镇日只会击鞠。舞马的人,除了玩乐,不务正业,却不知道那些正是一种训练军队的方式。”
“没错。”其它人跟着点着,很是得意他们想出的办法。
在这时候,昙月和两们宫女端着银盘进入厅内,呈上糕点,并有丰冠臣等人其满酒杯,而昙月则是为李隽奉上茶水。
李隽看了下自己的又看看其它人的,“为什么我的不是酒?”
“你喝了这么多年的酒,还喝不够吗?”昙月嗔他一眼,“只准喝花!”
“是”李隽摸了摸鼻子,很听话的喝他的茶。
这种看似平常的对话,却让丰冠臣等人都瞪大了眼,望着眼前明明只是小小的女官,却敢用这种口气对秦王说话,可见得她在李隽的心中占有着很重要的分量,大家都很想知道她是谁。
昙月发觉其它人的目光,有些不自在,很快地便和宫女退出厅外。
“大王,她是……”丰冠臣问出大家的疑惑。
“她叫长孙昙月,是光禄大夫长孙策的女儿。”李隽满眼温柔的凝视着昙月离去的纤柔背影,“更是我未来的皇后。”
闻言,丰冠臣搁上酒杯,与其它人对看一眼,“看来,大王已经下定决心了,只有诛杀太子李晨,才有活命的机会。”
“我不会再任人割了。”终于走到这一步了,李隽不许自己再犹豫不决了“你们这一路辛苦了,都先下去休息。再从长讲议。”
“是大王。”
待所有的人都步出大厅,假在外头的昙月才进门,和李隽四目相望,眼底只有彼此,不管接下来会发生什么事,他们都会携手共同面对。
我会与你同生共死……相信我,我们一定会成功。……李隽大步地走上前去,张臂拥住昙月,而昙月也抱住他,成为他背后最强大的支柱,已经不需要任何言语,此时此刻,只要聆听对方的心跳声就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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野女官 第五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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