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锁 第八章

  目送宗玉芝飞奔似的离开,宗玉锦等着春锁从房间出来,他有话跟她说。  
  春锁怪异的觑他,他为何一脸迟疑,表哥有问题?  
  “表哥?”她问他。  
  宗玉锦严肃的说:“春锁,我不喜欢徐蓝川,他也不满意我,但是我的家人倒是满欣赏他,而且你与他又有婚约,所以我不得不……”他的话藏着深意,但是春锁并不明白。  
  “好人,不舒服?”  
  宗玉锦揽住她的肩头,与她一起走,他故作神秘地在她耳边低语:“告诉你,表哥是条蛇,我胃不好,吃蛇肉容易胃痛。”  
  “生病不舒服?”  
  宗玉锦心情愉快的摸着她的头。  
  春锁强烈抗议,“不要。”  
  宗玉锦苦笑,但他还是放下手,什么都没表示。  
  “不要。好人,坏坏。”她哀怨的凝视他,他明知她的心意,为何还对她像对待个小孩子?  
  宗玉锦欲言又止,最终心底的话还是说不出口,“走吧,我有事要向徐蓝川说清楚,你也得到场才行。”  
  春锁怀疑他的态度,他为何如此戒备,像要去打仗?  
  宗玉锦觑她,再一次交代,“春锁,不管待会儿发生什么事,你都得相信我绝不是讨厌你的缘故,知道吗?”  
  “好人,发生什么事?”  
  宗玉锦看着她,心思复杂,他深知徐蓝川备受家人喜爱,春锁与徐蓝川的婚约又阻在跟前,他的地位将要不保。齐叔告诉他,要铲除敌人就得先制对敌人不利的条件,不过他还是有疑虑,因为他的计画一定会伤害到春锁,可是如果不做,失去的将不是他所能承担的,到最后连春锁也不能待在他身边。  
  他会为了这件事和齐叔争执很久,齐叔认为他的羽翼未丰,惹上徐家只有苦头吃,以后在生意上徐家会处处刁难。可是再等下去,他怕会受不了,春锁的婚约是她的护身符,他不能碰她,除非她是他的。  
  宗玉锦心意一定,便不再左右为难,他再怎么不愿也得做,只希望事后春锁能体谅他的作法。  
  “没事,春锁想玩吗?”  
  春锁张大眼,兴奋极了,“怎么玩?”  
  “咱们来吓吓表哥好了,看能不能把他吓回家,好不好?”  
  春锁点头,好人不喜欢表哥,她也不喜欢,她可以帮好人的忙吗?  
  宗玉锦诱导她该怎么做,“春锁,你喜欢大厅里的什么?”  
  春锁不知道宗玉锦在打什么坏主意,她老实回答:“花瓶的花纹。”她一直想知道那是怎么画出来的,可是好人家不能够想做什么就做什么,打破唐朝花瓶后,他们更不让她进大厅了。  
  “太好了。你进大厅后就把注意力放在花瓶上吧!”宗玉锦允许她乱来。  
  春锁咧开嘴,笑得好开心,“真的?”  
  “真的,随你高兴玩吧。”  
  宗玉锦只能在心里祈祷,一切都能顺利,他真的想照顾春锁一辈子,说什么都不能放手。  
           
  宗家大厅,红木做的桌椅华丽的摆着,靠门边的椅子旁摆着桧木桌,上面放了两只上金彩绘牡丹的瓷器花瓶,里头还插了几枝盛开的当季花朵。  
  在宗家父母与徐蓝川相谈甚欢之际,春锁冲了进去,不顾其他人惊诧的眼神,捧着花瓶蹲在地上研究起来。  
  好人说她可以这样做,她当然不会放过这个大好的机会探究她想知道的事物。  
  宗家父母对春锁的特立独行还来不及反应,倒是宗玉芝不客气的发飙,她尖锐的大喊:“春锁,你在做什么?谁允许你来的?”  
  春锁不理她,这时天塌下来都没有比她研究这花纹怎么弄上去的来的重要了。  
  “春锁,你快起来,难看死了。”  
  宗玉芝脸上一阵青一阵白,她丢脸丢到家,要命令下人来把她带下去时,春锁突然转头看她。  
  宗玉芝怀疑的问:“怎么了?”  
  “小姐,你忘了穿这个。”春锁拿出肚兜给她看。  
  “春锁!你这个笨丫头,我快被你气得吐血。”宗玉芝的声音拉高八度,她赶过去抢走春锁手上的衣物,整张脸胀红。  
  徐蓝川尴尬的问宗家父母,“伯父、伯母,这个人是谁?”宗家似乎礼遇这人几分,才能让她在此放肆。  
  宗家父母吞吞吐吐,很难承认这人是他们儿子的救命恩人。“蓝川侄子,她是……”宗父解释的话怎么也说不下去。  
  宗玉锦走进来,大声的接话。“她是元春锁,是我客人。”也是他的人。  
  “玉锦表弟?”  
  “蓝川表哥,请你不要见怪春锁个性本就冒失,如果她有失礼的地方,还请你多包涵。”  
  “玉锦。”宗家父母向宗玉锦使眼,要他赶快把春锁带下去。  
  “爹、娘,有件事当着蓝川哥在想向你们禀明。”他能再拖下去,是该快刀斩乱麻了。  
  宗父冷哼,“玉锦,现在有客人在,先把春锁带下再说。”真是丢尽们宗家的脸。  
  “不行,爹,这件事跟春锁有关,她一定得在场。”  
  春锁停下好奇心,望着宗玉锦,他会有什么事跟她有关?  
  她想不透,可是她知道她不喜欢宗玉锦现在的神情,那种感觉就像有人想要恶意陷害她,但是他是好人,怎么会这样对她呢?  
  “既然玉锦表弟与伯父、伯母有话要说,我先下去。”徐蓝川想要从这一团乱当中脱身。  
  宗玉锦不让他走,“蓝川表哥,这件事也与你有关。”  
  “我?”  
  “没错,你也是当事人之一,一定得留下来。”让徐蓝川走人,他就没戏唱了。  
  “有什么事?”宗父问。  
  宗玉锦语出惊人,“春锁与蓝川表哥有婚约在。”  
  他的话炸得所有人一昏,全都沉默无声,气压低得令人窒息。  
  徐蓝川更是无法接受这项意外的消息。  
  她?那个怪异的女人是他的未婚妻,怎么会?  
  春锁讶异于宗玉锦的说法,她的眼光不移开宗玉锦的一举一动,想确定他的心意,更想找出他这样做的目的。  
  “这件事是真的吗?”这个问题反倒是宗玉芝先问。  
  宗玉锦点头,再一次肯定这项消息的正确性,“春锁,把你的金锁片拿出来给人家看。”  
  春锁护着前胸,对她而言,这只金锁片是母亲的遗物,里头有母亲的爱与证明,她绝不会给别人。  
  宗玉锦微微一笑,安抚她的怀疑,“别担心,没有人会拿走你的金锁片,只是必须证明你跟蓝川表哥有婚约在而已。”  
  春锁不知道宗玉锦要做什么,但她一向听他的话。  
  她一掏出金锁片,徐蓝川马上倒抽一口气,怎么会?元家告诉他,他的未婚妻因病无法出来见他啊,怎么会流落到宗家来?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啊?  
  难怪……难怪他每一次去元家,他们总有许多理由不让他见他的未婚妻,太可恨了,他竟欺骗了那么多年。  
  宗玉锦继续向大伙说明缘由,“春锁在我离家时,救了我一命,对我有恩,蓝川表哥的事,我是听元母讲的,元母在去世前,把春锁托给我照顾,所以我不能不处理这件事。”  
  他说谎,也为自己替春锁出头找理由,不会名不正言不顺,引起其他人怀疑他介入这件事的动机。  
  徐蓝川看向行为古里古怪的春锁,心中一阵嫌恶,但他绝不能在宗家面前丢脸,一辈子抬不起头来。  
  “蓝川表哥不知道有这个婚约吗?”  
  “不,我知道,只是元家一直在欺骗我,所以我从没有见过我的未婚妻,我不知道她到底长得什么样。”徐蓝川凝视着春锁,排斥的心态愈加严重,眉头皱了起来。他一个堂堂的大少爷,怎么可以娶一个脑袋有问题的女子为妻?那会笑掉别人的大牙,让他再也无法炫耀他高人一等的优越。  
  “这样就好办了,元母临终前,还放不下这桩婚约,而元父又不承认春锁是他的女儿,所以我就不得不担下这项责任,与表哥谈谈。”  
  徐蓝川愈想愈不甘心,表情活像见鬼一样,他的未婚妻竟是这种……他形容不出来,她不是正常人啊,他要如何接受?想想别人同情的眼光、四周的窃窃私语,还有自己超高的标准,他说什么都无法接受这个女人成为他的妻子。  
  宗玉锦小心翼翼的慎防事情超出他的意料,他一定要狠下心来,不然事情会一延再延,要是生变,他就不能控制了。  
  他慢慢的说出残忍的话来,“蓝川表哥,春锁她不似普通人,小时候因为发烧说话变得口吃,思考方式也不同于常人,行动更是匪夷所思,旁人往往没办法理解她的意图,也无法接受她这个人,对她更是敬而远之,元母担心她无法自己照顾自己,便把她托给我。”  
  春锁对他的说法有话说,却被宗玉锦凶狠的眼神制住。他到底想干什么?这样说她,他讨厌她也不要羞辱她呀!  
  好害怕,他还会说出更意料不到的话来伤害她。  
  宗玉锦在心里祈求春锁不要误会他,为了他们的将来,这是必须要做的事,他不能不面对她的婚约,还有她随时会被人抢走的事实,不解除婚约,他无法迎娶她,宗家说什么也不能接受她为媳妇。  
  “春锁因为身有残疾,如果能嫁给蓝川表哥也是她的福气,可是元母交代我不能因为她的残疾而拖累蓝川表哥的幸福。”  
  徐蓝川松了一口气,原来宗玉锦不是来逼婚的。  
  “蓝川表哥,因为我对春锁有一份责任在,所以如果蓝川表哥想要退婚,不用担心春锁无人照顾,她再不好,我也不会为难表哥。”  
  宗玉芝低呼:“好狠啊!”  
  春锁脸色青白,站在这里听她最爱的人说话讽刺她,她好想尖叫,要他不要再说下去了。  
  徐蓝川镇定下来,机警的提出问题,“但是元家一直没有退婚,这其中是不是有什么问题?”  
  宗玉锦心头一紧,表情不变的解套,“蓝川表哥真是太好说话,你大概不知道元父一得知春锁的病是因为邪魔作祟,立刻把春锁赶离了元家,又怕打坏与徐家的生意关系,所以不得不对外隐瞒真相,一方面想让二女儿取代她嫁给你。”  
  徐蓝川一听到春锁的病是因为邪魔作祟,其他的话都听不进去了。“真的是因为邪魔作祟,所以她才会变成这样吗?”  
  “这……我也是听别人说的,真相如何我并不确定。”他可不想事后打自己的嘴巴。  
  徐蓝川再一次受到惊吓。大家都这样说吗?那他也会被她身上邪魔拖累吗?不行,说什么他都不能接受她当他的妻子。  
  春锁红了眼眶,他这样做是在对她说,他们之间不可能吗?  
  他可以对她明说,为什么要当着大家的面这样伤害她?  
  “玉锦表弟,这件事你真的没骗我?”  
  “蓝川表哥,要不是为了你好,我也不想这样做,而且我不希望你将来后悔伤害了春锁。”  
  “这……”  
  “蓝川表哥要是不怕的话,春锁这个责任我也可以不负,只要你说句话,当然就以表哥的意思为意思。”  
  宗玉锦的话刺中春锁的痛处,她不是没有自己思想的人,更不是无法自己决定自己的去留,她不会像个傻子任人欺负还默不作声。  
  春锁激动的拿掉花瓶上的花,将里头的水往宗玉锦身上泼,她才不希罕他的负责。  
  “哇,好厉害!”宗玉芝小声的说,她对春锁的行为激赏不已,虽然被害对象是她崇拜的老哥,但该罚!  
  “你这个疯女人,别想我会娶你!”  
  没想到春锁一这样做,惊人的效果马上出现,徐蓝川正式拒绝他与春锁的婚约,他没预料到他的未婚妻竟是这般泼辣无礼,难怪每一次去元家,元老爷总是吐难言,他总算明白个中原因。  
  教他娶这种女人,门儿都没有!  
  “我要退婚!”  
  宗玉锦抹掉脸上的水,镇静的不理春锁,先解决徐蓝川这个心腹大患才是最重要的事。“蓝川表哥,你把订婚的信物还给春锁吧,一方没有了金锁片,你们的婚约便不存在,这件事就由我父母来当证人。”  
  “哼!”徐蓝川发现事有蹊跷,宗玉锦会这么好心的帮他?他们两人一向对彼此没有好感,可是他又想不出宗玉锦要他退婚是为了什么?“玉锦表弟如此热心处理这件事是为了哪桩?”宗玉锦应该巴不得他娶不到好女人才对。  
  “表哥,元春锁是我的救命恩人,你们结为夫妻,我是乐见其成,只是依元母的要求,不想为难表哥罢了!而我基于道义,对春锁尽一份心力,但要是表哥真心想娶春锁,那么请你用八人大轿,风风光光来宗家将春锁迎娶回去。”他说得义正辞严,绝不让徐蓝川心存侥幸,再把退婚延期。  
  徐蓝川思量着利害关系,他不悦的瞄着春锁,说真的,这女人实在是太过异常,他可不想娶了她,被人笑他没行情。  
  “对了,这件事是否得禀明元家再说?”不娶她,元家是否会断绝与徐家的生意关系,如果真是这样,他还得评估一下才能做出决定。  
  “不用了,这是元老爷写的断绝书,元家早已切断与春锁之间的亲情,她的死活元家概不负责,所以元母一死,就只剩我有道义责任照顾春锁而已。”  
  “是怎么回事?元家真如此绝情?”  
  “表哥猜不到吗?元老爷不想要春锁这种女儿,怕会被拖累。但春锁是我的救命恩人,她有困难,我没办法坐视不管,怕人家说我无情无义。”  
  “这……”  
  “还是表哥真想上门提亲?我也是很欢迎。”宗玉锦逼他,顺便装出很想把春锁这个烫手山芋丢出门的期待表情。  
  徐蓝川陷入两难,他该相信宗玉锦吗?这其中没有任何陷阱?但看春锁那女人的样子,他真不能信宗玉锦能在她身上得到什么。  
  “我的金锁片在此,我才不想跟个疯子绑在一起一辈子。”  
  宗玉锦接过金锁片,他的心安了一半,总算还春锁自由之身,她有机会属于他了,他再也不用顾虑春锁的未来而压抑自己想碰她的冲动。“表哥如今已是自由之身,我想我的父母会很高兴有机会帮你作媒。”  
  宗家父母到此才有说话余地,赶忙打圆场,“对啊,对啊,蓝川侄子,你人可不必失意,天涯何处无芳草,我家可也有待嫁闺女呢!”  
  宗玉芝听见父母这样推销她,不禁大感尴尬,她对徐蓝川的兴趣没有之前高昂了,但刚受到打击的徐蓝川只想早点离开,他可不想再闹笑话,徒惹一身腥。  
  各有所思的他们没有注意到春锁与宗玉锦两人异常的沉默。  
  春锁眼角含泪,她想都没想过他会这样对她,利用她的信任来伤害她。  
  她的心如掉入深潭,再也浮不起来。  
           
  “大哥,这一切都是你设计的吧?”宗玉芝等所有人都离开,堵到宗玉锦,双眼冷然地觑他,她这个大哥愈来愈不一样了。  
  竟然聪明的利用蓝川表哥爱面子的个性来创造对他有利的局面。为了得到那个女人,他倒是无所不用其极。  
  宗玉锦瞥她,“你在说什么?”  
  “这一切的结果正合你意了吧?”  
  “你是说我无情到利用徐蓝川来伤害春锁?”  
  “你舍不得的。不过你倒狠心的利用春锁的白痴行为来逼蓝川表哥退婚。”宗玉芝肯定的说,她在那一刻完全明白,大哥为何这样做,因为春锁的婚约一天不解除,大哥就一天不能真实的拥有她。  
  宗玉锦问她,“玉芝,想不想学做生意?”  
  宗玉芝哼道:“我才不想过得那么辛苦。”她只想嫁人啦,可是被大哥这样一弄,她对徐蓝川已不抱任何希望,那个人可以共享乐,不可共患难。  
  宗玉锦惋惜,“真可惜。”他有奸商的特质,她不想从商,倒是让他少了一个好帮手。  
  宗玉芝继续探问:“大哥,你是不是真的讨厌爹娘?”才会去爱上那个与父母选媳妇的条件相差一万八千里的春锁。  
  “当然不是。”想到他从小到大的生活,他感谢他的父母,但他不能永远当个乖小孩。“玉芝,你放心,大哥是个孝顺的孩子。”  
  宗玉芝不以为然,怕是到时候父母会强力反对,大哥会为了春锁伤了爹娘的心呢!“大哥,你有自信事情都在你的掌握内?”  
  “如果我想掌握我自己的未来,不管成效如何,我都得做不是吗?”不做就没有机会决定自己的将来。  
  宗玉芝想到专制的父母,不得不同意他的说法,“说得也是。”  
  “玉芝。”  
  “嗯,什么事?”她还在消化这整件事,她老哥已经奋发图强,她是不是该跟随,不然她就要被她的父母卖给徐蓝川了。  
  “如果我发生什么事,春锁她就拜托你多加照顾了。”春锁必须要有人保护,他才能放心的再次离开宗家开创他的未来。  
  宗玉芝皱眉,“你……第一个想到的竟是那个怪丫头?”  
  宗玉锦沉默,他不放心她。  
  “她不过认识你一年多,竟然就比我们重要啰?”  
  “她不一样。”  
  宗玉芝不以为然,“哼,哪里不一样?不都是人?”  
  “玉芝,答应大哥这件事,好吗?”  
  “你确定她有那个价值让你做这样的牺牲?”  
  “不确定也已经来不及了。”他的感情已经深陷,做什么都来不及挽回,他只能向前走。  
  宗玉芝干脆把话挑明,“春锁她没有一般人该有的规矩,可是会扯你后腿的,而你除了得应付父母、为自己的将来努力外,还得分神照顾她,那是要费很多心力的,甚至娶了她之后,你可能还会被别人嘲笑娶了个白痴。大哥,她身上的变数太多了,不会是你人生的好帮手。”  
  “春锁她……她不脆弱。”她一个人照顾自己和母亲十几年,可以想像她克服了多少困难,他相信她不是个娇弱的女子,更不是不懂世间冷暖的傻子,只是不懂得如何克制自己的怒气,也不懂得如何表达自己的意见罢了!  
  “即使如此,那也并不表示她会是你的贤内助。”  
  “她在我身边,会为我保留我最重要的东西,那是我不能忘了的宝物。”他永远都不会嫌弃她,因为当他能保护她不任何人伤害时,他的能力也获得了证明。  
  宗玉芝不想服气,但是那个怪丫头竟然让她大哥露出那种幸福的表情,她还能说什么?  
  “你以后会超级辛苦的。要对抗自己的父母,又要保护心爱的人,你何必自找苦吃?”  
  “但是也会很幸福的,而且我有耐心跟这个世界磨到死。”他当然自知他所要面临的挑战,春锁的残缺会如影随形,不定时的人提起,但他绝不因此放弃自己所要的幸福。  
  “哼,我可不帮忙。”她自己的事比较重要。  
  宗玉锦微笑,“是吗?”  
  “不准那样笑!”宗玉芝不悦,她才不喜欢那个怪女人,绝对绝对不帮忙,大哥说什么都不能让她改变心意。  
  “春锁只是说话有问题,可不是白痴啊!”宗玉锦太了解自己妹妹倔强的心态,所以也不说破她只是口头不认输。  
  “是啊,被她耍得团团转。”  
  “可是你也因她看清了徐蓝川的为人。”  
  “蓝川表哥他会那样做也是人之常情。”宗玉芝违背心意的帮徐蓝川话。  
  “没错,徐蓝川的行为是人之常情,可是错在他连试都没试,只因在他眼中,春锁的怪异行为不合他对妻子的要求,他便二话不说的放弃。最过分的是,在他解除婚约后,一点都没有想到曾是他未婚妻的春锁在宗家会不会受人欺负,没有想到为她的将来尽一份心力;他只想到自己,想与春锁撇得一干二净,如果他没钱、没能力也就算了,但是这些事都是他能做的。”  
  宗玉锦心中有太多的不满,不吐不快。  
  “所以说蓝川表哥这种人,有钱的时候可能觉得他不错,可是一旦发生大事,可是会非常无情,你认为你有办法跟他相处一辈子,而不怀疑他何时会变心?”他妹妹没爱钱爱到不顾一切吧?如果真是那样,那他也只能祝她幸福,祈望她永远都不要遇上倒楣的事。  
  宗玉芝一脸不甘,但她不得不承认宗玉锦的话没错,除非她有能力掌控自己的人生,不然嫁给徐蓝川就得忍受他随时都会喜新厌旧的势利态度,落得后半辈子人老珠黄还得跟其他年轻姑娘争宠。  
  她可不想虐待自己,找个爱自己的人比较有保障,但是她的眼光有差到这种程度吗?竟然会看上徐蓝川那种没心没肝的男人!  
  “玉芝,我会帮你找个好相公。”宗玉锦说。  
  “我自己会找,不用麻烦你这个大忙人操心。”宗玉芝不信凭她自己找不到好男人。  
  “我会帮你介绍好男人。”  
  “这还差不多。”宗玉芝不再掩饰她的担心,“大哥,你把春锁惹哭了,可是得想办法安慰她,不然你有苦头吃了。”  
  那女人可是自尊心超强,不然不会在她欺负她时,一句不吭的扛下来。  
  宗玉锦苦笑,“我知道。”他太了解她的脾气了。  
  只是他真的是在为他们的未来打算啊,不是真的不要她了啊!  
  她是否能体谅他的苦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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