掳获你的温柔 第四章

  在涂忠铭的记忆里,他好象还不曾为女人买过花,也不曾买花送给女人过!对女人  ,先不说有个离家出走的母亲,再加上这些年来不曾碰到一个值得他付出感情的女人,  所以不只是和花,他简直是和浪漫、温柔、体贴、深情绝了缘,在他的字典里没有这些  形容词。  
  可是杨依静的出现改变了一切!不是因为她曾救了他,不是因为在他最危急时她伸  出了援手,而是她的亲切、她的不做作、她的幽默、她发自内心的那份真挚实在令他撼  动!对涂忠铭而言,杨依静简直就像是突然从天而降的天使!  
  她给了他温暖,她给了他踏实的感觉。她改变了他对女人的看法!  
  所以这会涂忠铭才会带了一束花,不是普通、随便的一束,而是经过花店人员精心  挑选、精心插置,而且很贵、很贵的一束花,来到了杨依静家的门前。  
  除忠铭无法预料杨依静的反应,只知道她上次要离开时有些依依不舍的神情,就为  了这点,他才鼓足勇气前来。  
  一个深呼吸,涂忠铭按了杨依静家的电铃,发现自己居然有点紧张,好象初次要追  女孩子的青少年,而他……不年轻了!  
  拿着无线电话机,似乎是正在和人通电话的杨依静开了门,见到涂忠铭,她有着难  言又有些喜悦的面容。  
  「是你……」杨依静很自然的笑了。  
  「欢迎吗?」涂忠铭客气的问。  
  只见杨依静做了一个请进的手势,然后低头对话筒说着,「幼婷,我再和妳联络,  我现在有事。」话讲完,她按掉了Talk的键。  
  「不好意思!妳正在讲电话……」涂忠铭有些歉意。  
  「没关系,幼婷就住在楼下,而且不是什么大事。」杨依静一副很爽快的表清。  
  涂忠铭一时也没做任何的联想,他只是把花送到了杨依静的面前,脸上则挂着他最  真实、最灿烂的笑容。  
  「好美!」杨依静忍不住的发出了赞叹,这世上还实在找不出几个不爱花的女人,  「要送我的?」  
  「当然!还好妳喜欢,我本来还以为妳会希望是金莎巧克力!」涂忠铭幽默道,电  视上有个满有名的广告,一名男子送了他心仪的女子一束用金莎巧克力做成的金莎花束  ,让女生高兴得都发出了喜悦的尖叫。  
  「巧克力也不错!」她仍是一脸惊喜笑容的接过花。  
  「下次我记住了。」他难掩一脸的喜悦。  
  「开玩笑的!」杨依静收回她的话,因为这好象是她在向涂忠铭要东西,讨什么人  情似的!而且他说不定只是来道谢一下,她却好象要没完没了似的!「真的!  
  我……不喜欢太甜的东西,我是说……」  
  「把花先插起来如何?」涂忠铭拯救了杨依静的尴尬。  
  既然他已经替她解了围,杨依静立刻到阳台那拿花瓶,由于她没有厨房,所以她的  阳台除了是阳台,还有一个小小的贮藏室,拿好了花瓶,杨依静便将花和花瓶拿到浴室  去装水,这真是好美、好美的一束花!  
  都弄妥后,杨依静将花放到了小客听的花几上,顿时整个客厅充满了和原先完全不  同的意境,多了美感、质感。也令人的心情完全不同。  
  「你的伤应该……」杨依静关心的询问。  
  「不会有事,过一阵子就可以跟新的一样!」涂忠铭潇洒的一笑,拍了拍他的伤口  处。  
  「没事就好!」她松了口气。  
  「还是那句老话,谢谢妳!」他诚恳道。  
  「请你不要一谢再谢!我真的没有做什么.不要把我当『恩人』好吗?那真令我不  自在!」杨依静苦笑。  
  「好吧!不过妳得让我好好的请一顿。」涂忠铭提议。  
  「可以考虑一下吗?」她微笑的问。  
  「不行!」他一脸的强硬。  
  「那我只好恭敬不如从命!」杨依静故作委屈状。  
  可是这会涂忠铭倒有一些犹豫,他不知道自己是不是在勉强她,她是不是……不太  愿意和地出去?  
  「杨依静,我知道我……」涂忠铭清楚自己的身分的确特殊,毕竟他不是什么社会  菁英或是中坚分子,而她,看得出是个家世清白。本身又没有什么污点、瑕疵,他好象  ……不大配和她这种女人交往!  
  「涂忠铭,如果我们要出去吃这顿饭,如果我们要当朋友,那就把一些世俗的标准  摆在一边,否则对你、对我而言都很痛苦!」杨依静直说。  
  「但在一般人眼中,我并非『善类』!」他有些自我嘲弄,「妳这种好女人交我这  种朋友……」  
  「我会看人,除忠铭!我不是个没有智商的女人,而且好与坏的界限在哪?」  
  杨依静在加强他的自信心,「有些人是衣冠禽兽、人面兽心,有些人本身难免有些  较负面的东西,但如果他有一颗善良的心,你说哪种人比较好?人不能只看一些外在的  东西!」  
  「难怪妳是干编剧的!」涂忠铭笑言。  
  「因为我很会老生常谈?」她自嘲。  
  「不!妳很会讲道理。」他解释。  
  「涂忠铭,如果不是信得过你这个人,我不会让你上车、不会带你回家、不会迭你  去疗伤!我相信我的眼光和直觉,而且……」杨依静故意盯着他的脸看,「这么有个性  、有这么酷的脸孔的男人,能坏到哪?」  
  「所以妳是被我的外表迷住了?」涂忠铭故作吃惊。  
  「你以为呢?」她反诘。  
  「我从来都不知道自己这么有魅力!」他谦虚的说。  
  「以找当编剧及和男演员相处的经验看来,你够格去演电视,可以当性格小生。」  杨依静很认真的说。  
  「妳还真是会『编』!」涂忠铭手撑着额头的微笑,「我去演『大哥』身边的小弟  ?」  
  「不!你可以演杀手!」她邪邪的一笑。  
  「杀手……」除忠铭怔了下,表情有些措手不及的,「我着起来像一名杀手?」  
  「演戏嘛!」杨依静要他不要那么认真。  
  涂忠铭起身,本来在她的面前他是不打算抽烟的,但这会他需要一根烟,用烟来缓  和一下自己的情绪;而本来涂忠铭也不想去思及有关沉幼婷、有关他「大哥」  
  --孙成邦的指示,但这会……全在他脑中纠结成了一团。  
  他是有时限的!他不可能永远的拖下去!  
  「涂忠铭,你怎么了?」看着他点烟、着着他突然一脸的抑郁,杨依静不由得要啰  唆一下。  
  「没事!如果要去吃一顿,」涂忠铭强迫自己丢开坏情绪,「我们最好现在就出发  。」  
  「好!」她也不拖拖拉拉,「我去拿件衣服!」  
  偷偷的叹了口气,除忠铭决定暂时拋开一切,什么都不去想、都不去烦,因为没有  人可以知道明天的事,没有人可以知道明天以后会怎么样,而他至少可以拥有这一刻,  至少可以好好的吃一顿饭……和杨依静!  
  ※※※  
  在杨健指派的便衣陪同下,沉幼婷出人意外的来到了警局,而杨健看到出现在自己  面前的沉幼婷,他有些不知所措,不知道这次她又是怎么了。  
  「妳搞什么?」杨健表情很难看。  
  「我搞什么了?」沉幼婷顶嘴。  
  「妳来这里干嘛!」他杸好气。  
  「这里是什么禁地、什么不可告人的地方吗?我为什么不能来?」她扠着腰,一副  比他更悍的表情,「还是连警察局都不安全,杀手会找到这里来?」  
  面对沉幼婷的抢白,杨健有些没辙,但是为了顅及自己的一世英名、声誉,杨健走  过去把门带上,他可不希望他的手下在门边偷听,看他怎么被一个证人击败,他还想混  下去!  
  「干嘛关门?」沉幼婷有些让他下不了台的问。  
  「比较安静!」杨健吼道。  
  「你不怕我告你非礼、强奸?」她邪邪的一笑。  
  「我不怕!」杨健横眉竖目的低吼,「因为大家都知道我的品味很高!就算我真要  非礼、强奸女人,我也会找一个比较温柔、比较有女人味、比较有内涵的,这样即使被  判了刑或走了罪也比较值得!」  
  「所以我不值得啰!」沉幼婷一副受辱的悲伤表情,「我甚至不能让你产生非礼、  强奸我的念头?」  
  「妳就这么希望被我非礼、强奸吗?」杨健反诘。  
  「你……」沉幼婷怒气冲天的,她不知道只是一句打趣的玩笑话竟会招来如此的羞  辱。  
  「妳到底有什么事?」着沉幼婷快气炸了,所以杨健也适可而止,没再消遣「我快  受不了了!」沉幼婷说,在他的专屑办公室里走来走去,还真是一副已经濒临崩溃边缘  的模样。  
  「我们已经找到了一条对破案极为有利的线索,一个黑道大哥牵涉其中,在妳表姊  的电话簿里,有一名孙姓『大哥』的电话,我们正深入的追查中!耐心点,不会再拖多  久的!」杨健很捺着性子的劝道。  
  「我不管了!」沉幼婷好象是真的啥也不在乎,豁出去了,「我发誓绝不再把自己  关在家里,我不要过得像什么不能见天日的可怜虫般!」  
  「再忍……」杨健页败给她了。  
  「绝不!」她坚决的打断他。  
  「那妳……」杨健叹了口气,今年一定是他流年不利的一年!灾星临头,否则他绝  不会招惹上她!  
  「我要跳舞!」沉幼婷脸上带着得意的笑着宣布,「我的脚发痒、我的心也发痒,  如果再不解痒……」  
  「我教妳一个方法!」杨健一副胸有成竹。  
  「什么方法?」她一脸的疑惑。  
  「妳把我家所有的门窗都紧闭,然后把音响开到最大声,再换上妳最骚、最野的衣  服,然后对着镜子跳,跳到妳高兴、妳爽、跳到妳不想跳为止!妳觉得怎么样?」他不  像是在说假话,好象页建议沉幼婷如此做似的,这是个很安全、很实际的方法。  
  「你觉得我给你一耳光怎么样?」沈幼婷甜蜜的反问他,也是正经得不得了的表情  。  
  「沉幼婷!」杨健警告着她。深怕她真的出其不意的给他一记耳光,那他就不知该  如何对沉幼婷了!也给她一记耳光?还是自认倒霉?  
  「你其实很喜欢我求你,是不是?」沉幼婷突然瞇着眼的对他说,一副极为神秘、  极暧昧的表情,「你是不是有虐待狂啊,杨健?」  
  「总有一天我要洗洗妳那张『脏嘴』!」他一脸的愤怒。  
  「那是以后的事,但今天晚上……」她是一副无比坚决的柙情,「我非去跳舞不可  !」  
  「妳真不怕死?」杨健威胁的说。  
  「我才不会那么倒霉呢!」沉幼婷一副你别想吓唬我的表情。  
  「舞池里可是什么人都有,包括凶手……」杨健努力劝她打消这主意。  
  「我愿意冒一次险!更何况……」这会沉幼婷又巴结、奉承的,「何况有你这个超  级警察在身边,我有什么好怕的?而且你自己也说过,除非踩过你的尸体,否则凶手绝  碰不到我一根寒毛,所以我根本不必怕!就算吃子弹。也还有你挡在我面前,你说是不  是?」  
  面对她约有恃无恐,除了咬牙、除了自己捶胸顿足外,杨健还真没话可反驳。  
  「我真的一点都不怕!」沉幼婷保证的说。  
  「真的非跳不可?」杨健知道自己又得竖一次白旗,知道自己始终无法对她拉下脸  !沉幼婷就像是他的致命伤、他的弱点一般,如果说真有什么人可以毁掉他,那铁定是  沉幼婷!除了她,没有人有这本事。  
  「求求你……」沉幼婷又使出邹招「软功」,「你神圣、你清高、你富贵不能淫、  贫贱不能移、威武不能屈……礼义廉耻、四维八德全都高人一等,行不行?」  
  「难怪妳两次大学联考都落榜!」杨健讥笑的.「妳懂的成语不太多嘛!连礼义廉  耻、四维八德全都用上了,真是服了妳!」  
  「你到底去不去?」沉幼婷也觉得自己很肉麻、恶心,所以催促着他,「不要在这  浪费时间!」  
  「去可以,但有一个条件!」杨健妥协的道。  
  「什么条件?陪你……」「上床」沉幼婷没有说出来,免得她又自取其辱。  
  「当我说走,就得走!」他一脸的坚持。  
  「但是……」沉幼婷不服的,怕杨健恶整她。  
  「随便妳!」杨健往他的办公椅上一坐,一副她爱去就去,不想去就拉倒的表情,  「我可对妳仁至义尽,已经做到无步可让的地步了,所以妳不要得寸进尺,以为我会陪  妳跳上一夜,别忘了,只是『解痒』而已!」  
  沉幼婷纵然千般、万般的不服,但想想杨健说的也没有错,如果她再和他讨价还价  ,那也未免大没有常识、太不知分寸、太和自己过不去,所以她对自己嫣然一笑,然后  很难得的又给了他一个粲笑。  
  「一言为定!」沉幼婷说。  
  ※※※  
  舞池里的音乐只能用「震耳欲聋」来形容,除非是用高分贝的音量说话,否则即使  是对耳边的人出声,也不容易把话给说清楚;而对这样一个「恶劣」的环境,杨健不知  道这些青年男女是怎么忍受的?而且还能乐此不疲。  
  一个小小的舞池至少挤了上百个的男男女女,每个人随着音乐而舞动着自己的身躯  ,有人跳得斯文、有人跳得狂野、有人跳得令人赞叹、有人却又跳得令人惨不忍睹,真  是什么样的舞姿都有。  
  为了沉幼婷的安全,所以杨健必须目不转睛的盯着她,也因为如此,他终于「发现  」沉幼婷有着极为曼妙、极为诱人的身材!她似乎是个「舞林高手」,不管是快舞、慢  舞,她都跳得优雅、技人、非常的好着,杨健不得不承认,沉幼婷的确是个跳舞的高手  。  
  沉幼婷是个漂亮、充满活力、非常讨喜的女孩,她这一支一支的舞跳下去,身边自  然慢慢的聚集了不少醉翁之意不在「舞」的异性,那些男孩脸上的笑意令杨健火大,非  常的火大!非常的不爽!  
  杨健不知道自己到底在火大什么、不爽什么,但他就是渐渐的无法掩饰自己的怒气  。  
  当沈幼婷不经意的看向杨健这边时,他朝她便了个回来的眼色,要她过来他这。  
  一时无法分辨实际状况的沉幼婷。舞跳到一半,有些紧张、恐惧的跑回到了杨健这  边。  
  「怎么样?有危险吗?」她有些结巴的问。  
  「坐下!」杨健说。  
  沉幼婷坐了下来,不停的四处张望,一颗心有些不安,但是看向杨健时,又发现他  气定神闲的,好象什么状况都没有、很安全的样子。  
  「凶手在哪?」沉幼婷压低声音的问。  
  「凶手?」杨健顿时提高警觉,右手按在自己的枪套上,以防万一,说不定他必须  用上他的枪,「妳看到了?」  
  「我在问你啊!」她真想给杨健一拳。  
  「我没看到什么可疑的人物啊!」杨健理直气壮的说。  
  「那你『叫』我回来干嘛?」沉幼婷为之气结。  
  「哦!」他的手一松,离开枪套,「我没有『叫』妳回来,我只是提醒妳小小!」  
  一听杨健这么说,沉幼婷立刻起身欲走,好象这会跳舞是她生命中最、最重要的事  般。  
  「妳喘口气行不行?」杨健拉住了她的手。  
  「我要跳!」沉幼婷边说边甩掉了他的手,一方面是也想再继续跳,而另一方面则  是因为当杨健的手碰到她的手时,她竟有一种被电到、心上好象受到什么撞击般的感觉  ,「下次如果没有什么可疑的事或人,请别看我!」  
  「凶手是有可能混在人群中!」杨健不得不鬼扯,「妳瞧瞧妳的四周,几乎都是男  生,而且他们似乎都没有要休息或是离开的样子,妳不能离他们那么近!万一他们有什  么企图或是目的……」  
  「他们只是在跳舞!」沈幼婷眼中冒着火的说。  
  「我只是小心些!凶手并不一定是本人下手,说不定他会请什么杀手代劳。而……  」杨健继续瞎扯。  
  「而在我身边跳舞的男孩中,有一个可能是凶手假扮的?」她寒着脸的说,压根儿  也不相信他的话。  
  「有可能!」杨健一脸的固执。  
  「你一定是昏了头!」沉幼婷低吼。  
  「在这么吵、空气这么污浊、人这么多在眼前跳来跳去的情状下要保持不昏头,很  难!」他冷笑的说。  
  沉幼婷这会并不想逞口舌之强,她是来跳舞的,而且她愿意体贴杨健枯坐、呆坐、  无所事事的乏味及无聊,所以她不和他计较。非但不和他计较,且还一脸的好脾气、一  脸的宽宏大量、温驯。  
  「如果你想跳,我可以教你!」沉幼婷「慈悲为怀」的说。  
  「妳饶了我吧!」杨健差点大笑。  
  「我可是很有诚意哦!」她真的是诚恳的。  
  「妳留着妳的诚意吧!」他不领情。  
  沈幼婷冷哼了一声,然后头也不回的就走,她就知道不能对这个男人好,他根本是  个不知感激、没有知觉、不值得人忖出的混蛋!  
  「沉幼婷……」杨健有些自责的。  
  但是他的挽留没有引起她的注意,杨健挫败的捶了下桌面,他不知道自己是哪里不  对,他只知道他受不了那些男孩子的殷勤,在他的眼中,那些男孩子全是癞虾蟆、全是  苍蝇、全是登徒子!  
  而随着时间的过去,他非但没有更加冷静,相反的,杨健愈来愈无法忍受,尤其是  当他看到沉幼婷的腰被一名他看了就想揍的前卫男孩搂住时,他真的要爆发了,那不是  跳舞!那是邪恶、那是不可饶恕的错!  
  想也不想的冲向了舞池,一副在舞池里有什么无恶不作的奸人或歹徒似的,杨健一  副要冲上前去置人于死地的凶狠状。  
  「放开!」杨健扯掉那名男孩的手。  
  「搞什么!」男孩一头雾水的表情,而且摆明了不惜单挑或是干上一架的样子。  
  「杨健!」沉幼婷一副想找个地洞钻的表情,她真是糗大了!「你是在发什么疯啊  ?」  
  「不要跳了!」他简单的说。  
  「这人是谁?」那名男孩不知死活.偏着头的问着,好象沉幼婷是他的马子,他要  保护她的英雄状。  
  「我来告诉你我是谁!」杨健从来不曾拿自己警察的身分「欺压」人,但这会他正  微微的掀开自己西装的衣襟,露出了他的枪套!杨健看着那男孩,脸上挂着吓人的笑意  ,「如果我是你,我就绝不会如此的嚣张,如此的猖狂!我这个人一向话不多,但如果  你要我再说得更清楚、更详细一些的话……」  
  「杨健!」沉幼婷差点就朝他的小腿踢下去。  
  「我懂!我懂!」那男孩丢下话,便没命似的逃了。  
  「你……」沉幼婷抓狂了。  
  「走!」杨健发出了他的最后通牒,拖走了她。  
  ※※※  
  一出舞厅,沉幼婷马上对杨健拳打脚踢,她已经顾不得他们是在马路边、顾不得是  在出糗,这会如果不给他几拳,不好好的踢他几脚,沉幼婷实在咽不下这口  
  气,她实在无法对自己交代。  
  本来以为给沉幼婷捶上个几拳、踹上个几脚没什么,因为一个小女子能有多大的力  量?但是杨健却忽略了她的愤怒、她的火气、她的恨意,所以在承受了沉幼婷几拳、几  脚之后.他不得不把她拉到一面墙边,不得不用自己的身体去固定她像小野猫似的挣扎  躯体。  
  「够了!」杨健不想火上加油,所以语气还算平顺,没有火气,「妳在演『全武行  』啊?」  
  「如果我能够,我希望能打死你、踢死你!」沉幼婷喘着气,什么恶毒的话都骂得  出来。  
  「不要这么狠行吗?妳当妳自己是大姊头啊?」杨健还在取笑她,出了舞厅后,他  整个人反而冷静了下来。  
  「放开我!」沉幼婷说,不想和他「贴」在一起。  
  「妳保证不再使用武力、暴力?」杨健说。  
  「我什么都不保证!」她拒绝交换条件。  
  「那……」他苦笑,「我只好继续……」  
  「你不怕我告你!告你欺负良家妇女、告你滥用职权、告你假公济私!」沉幼婷可  以感受到由杨健身上传来的一股热流,她发现自己……竟有些无法抗拒。  
  「我还告妳伤害呢!」杨健以牙还牙。  
  「你去死!去下地狱!」沉幼婷咬牙切齿的喊道。  
  「换点新的词吧!」他不甩她。  
  「你瘫痪、你不能人道、你……」沉幼婷口无遮拦。  
  「太毒了吧!」杨健好笑的说。  
  沉幼婷突然一个深呼吸,发现自己和杨健实在太亲密、太接近、太……「那个」了  ,虽然这是晚上,但他们毕竟是在马路边,她可不想被控告妨害风化。  
  「杨健。我已经冷静下来了,你可不可以放开我?还是你一向喜欢这样占女人便宜  ?」沈幼婷故作平静状。  
  「妳确定妳真的冷静下来了吗?」杨健小心的移开了些自己的身体,但仍抓着沉幼  婷的双手,以防她说话不算话。  
  「我不笨!不会傻得想要鸡蛋碰石头。」沉幼婷一副很有自知之明的表情。  
  「有些人就是喜欢逞强。」他不太相信她。  
  「杨健……」沉幼婷近乎哀求的声音。「我输了!我向你认输,行吗?我是个讨厌  鬼、是个惹人嫌的女孩……」  
  「行了!」杨健完全的放开她,并且小心翼翼的退后了一步,「我们休战好吗?妳  舞也跳了,也出来喘口气过了,应该收收心了!我必须专心才能抓到凶手,妳这样弄得  我心神不宁,成天烦个没完……」  
  「不要把你的低能、你的昏庸、你的迟钝、你的愚蠢、你的腐败、你的办事不力全  怪到我的头上!我一定是倒了十八辈子的楣、一定是上辈子没有烧好香,否则台北一大  堆的警察,我居然碰上你……」沉幼婷抱怨连天的嚷道。  
  「天啊!妳骂起人来可真溜!」杨健算是开了「耳界」,泼辣、凶悍的女人他不是  没有见过、不是没有接触过,但论起谁是第一名那铁定是沉幼婷。  
  「我还有更难听的,你愿意听吗?」她又吼。  
  「我们回家!」杨健无可奈何的说。  
  「回家?」沉幼婷一肚子的辛酸、一肚子的人,这会全都爆发出来了,「我的『家  』在哪里?我的家在加拿大吗?因为我的父母、兄姊全在那!但那里又没有我待的地方  ,那里容不下我!而台北……除了一幢漂亮的房子,我也没有『家』,如今我却连那幢  漂亮的房子都无法回去,你还敢和我提到家?」  
  「沉幼婷……」杨健的心一震,这次却是因为她的痛苦、她的真心话,其实她也只  不过是一个敏感、脆弱、强装坚定的女孩,她的内心其实并不像她的外表这么洒脱、这  么满不在乎。  
  「而说到你的家……」沉幼婷的眼睛蒙上了一层的白雾,「那里对我而言只是一个  安全的『监牢』!」  
  杨健无话可回,其实如果换个角度、换个方式。他应该可以和她好好的相处。  
  「现在我跟你回去,」她的眼中有恨,「但总有一天我可以和你彻底的一刀两断,  永不再见面!」  
  听了沉幼婷的狠话,杨健竟一阵心悸,他……竟无法一笑置之!  
  ※※※  
  漆黑的海边,只有繁星、月亮的夜晚。涂忠铭和杨依静在一块大石头上静坐,这种  宁静、温馨的感觉颇美,好象一切世俗的烦扰都被弃置于一旁,好象世界的美好和希望  被找回了一些,从来不曾和女人如此赤裸裸地分享内心世界的涂忠铭,此刻真是感慨良  深。  
  以前他流连的地方都是酒廊、卡拉oK、俱乐部的声色场所,涂忠铭没有想过带女人  到海边,没有想过要在海边数星星,这不是他的格调,不是他会做的事,但和杨依静一  块出来,他的车就不知不觉,好象有自己主见似的往海边跑……梅风吹着杨依静的短发  ,由于她像女学生般的发型,使得她看起来年轻而且荏弱,但是涂忠铭知道,她绝对是  个外柔内刚的女人。  
  「涂忠铭……」杨依静侧过身去看他,「谈谈你的家人吧,你都知道我的家人,我  却对你的家庭一无所悉。」  
  「没什么好谈的!」涂忠铭把烟蒂弹向了大海。  
  「你总不会是孤儿吧?」她试探的问。  
  「我不是!」他简单道。  
  「你总有兄弟姊妹吧?」杨依静追问。  
  「一个弟弟。」一个令他心痛、令他沉沦、令他不能好好过日子的弟弟!  
  「除了弟弟呢?你的父母……」她很小心的说着。怕刺伤涂忠铭,「他们对你的…  …」  
  「不走正途?」涂忠铭看着她,笑着接口。  
  「你不是坏人!我知道你绝不是,所以找想……」杨依静一副满了解他的表情,「  你可能有苦衷。」  
  「什么苦衷?」除忠铭自损的笑道。  
  「你自己说啊!」她鼓励的说。  
  对涂忠铭而言,杨依静有她独特的价值,她不只曾救了他一命,而且她从不曾贬低  过他、轻视过他、用异样的眼光看过他,杨依静甚至可以令他掏心掏肺。  
  「我来自破碎的家庭……」涂忠铭没啥表情的说,将他平日最不愿示人、最不愿见  光的事摊在她的面前。  
  「我想也是。」杨依静淡淡一句,没有其它任何评语,她的淡然表示牠的包容、她  的了解、她的体谅!杨依静没有大惊小怪、没有故作同情,一个拿笔的人,什么故事没  有写过,在她笔下的人物。遭遇凄惨的多得是。  
  「我父亲坐牢、母亲离家出走……」涂忠铭一副若有所思的表情。  
  「所以你和你弟弟相依为命?」杨依静动容的说。  
  「可以这么说!」他面无表情的道。  
  「所以你才会走上……」她以为涂忠铭是为了要抚养弟弟,「你其实可以找一份好  工作,省一点的话,你们两人的生活应该不是问题。」  
  「我不是为了生活才『下海』。」涂忠铭笑了笑。  
  「那么你是……」这杨依静就想不通了,既然不是为了生活,既然不是为了日常所  需的花费,那他实在没有理由不脚踏实地,他明明应该是那种可以吃苦、可以耐劳、可  以用自己双手开创出一片天地的男人!  
  「我是为了我弟弟……」他决定说个清楚。既然都已经说到这个地步了,「他不走  正途,火爆、莽撞、常闯祸闹事,所以为了保护他、为了盯着他,我只好……只怪我无  法劝醒他,只怪我没有好好尽到做哥哥的责任!也许我没有给他一个好榜样,所以他才  ……」除忠铭有的只是自贡,他没有怪自己弟弟的意思。  
  「但他不是小孩子啊!」杨依静替涂忠铭打抱不乎,「他应该能对自己负责!」  
  「他看多了社会写实片,心想有一天要当『大哥』,要威风一下,而我无法扭转他  的观念,兄弟俩也不知吵过、打过几回,但我就是改变不了他!」他心痛的说。  
  「所以你赔上了自己?」她一副惋惜的表情。  
  「我必须要照顾他。」涂忠铭义无反顾的一句。  
  「那你自己呢?」杨依静不太能接受他对他弟弟的「溺爱」。「你又能照顾得了自  己?那天你是为什么被追杀?」  
  「因为讨一笔赌债。」涂忠铭荁言。  
  「你有可能被杀死、砍死、打死,你知道吗?」杨依静不知道自己为什么心疼、为  什么愤怒。  
  「我早有心理准备!」他一副随时准备就义的表情。  
  「很不值得,你知道吗?」她恨激动的说。  
  「我不知道到底值不值得.但至少我做了我认为我应该做的!而实际上有很多事如  果不是我出来替我弟弟摆平,或者是替他扛下来.只怕……」涂忠铭不是邀功、不是炫  耀,「总之我不想失去找弟弟。」  
  「但是你这么做是愚蠢的!你还是可能失去你弟弟,因为你不可能二十四小时保护  他,寸步不离的守在他身边!不只是如此,你还可能连你自己都保不住,你想想看,这  样划得来吗?」杨依静了解「手足之情」,但是涂忠铭的方法不对。  
  「杨依静,我无法和妳辩。但是我也不会因此而……」他想说的是「改邪归正」,  但他又不是那么「邪」的一个人,所以只好就此打住。  
  「你真的想一辈子过这种生活,不会因为任何事而改变?」她有些失望的说。  
  「杨依静……」除忠铭的心一抽。  
  「难道没有任何人可以改变你的想法吗?」杨依静并没有特别强调那个「人」  
  字,但是她明明意有所指。  
  「我不知道……」注视着杨依静的双眸,涂忠铭什么承诺都无法给。  
  「愈来愈冷了……」她说,「我想回去了。」  
  「我的夹克给妳穿!」涂忠铭动手就要脱。  
  「不,」杨依静阻止他,「真正感到冷的是我的心。」  
  「妳……」涂忠铭一时听不懂她的话意,只不明白她为何拒绝。  
  杨依静不语的起身,觉得自己那句话有些露骨,毕竟他们才第三次见面而已!  
  可是……有些人认识了一辈子都还是陌生人,有些人也许只是一面之缘却终身感受  深刻,这会她实在……茫然得没有头绪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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