劳斯莱斯美人 第十章

  下雨,天气显得更冷,吹拂在脸上的寒风足以令每一个走在街上的路人拉紧围巾,行色匆匆。
  阮冬阳把自己当成悠闲的路人甲,逛过一个又一个路口,却娃耐思念的侵袭。
  冯心妍和马思瀚还是决定结婚,说真的,她很佩服他们,也很羡慕他们。
  勇气,这需要很大的勇气。
  她敌有勇气,只会像鸵鸟一样的逃避,能逃多久就多久,她宁可痛苦也不主动找他。
  然后,阮冬阳转了个方向,到冯心妍给她的地址找她。
  房子布置得报雅致,虽然称不上华丽,却绐人一种幸福的感觉。
  “我们很喜欢这里的环境,有小学又有公园,所以结婚后也会住在这里。”冯心妍笑咪咪地说着。
  “马表哥回去爱情大饭店工作丁吗?”阮冬阳问。
  “嗯,饭店总经理一直希望他回去,所以他考虑后还是决定回去了。”
  冯心妍煮了乌龙面请阮冬阳,以前不喜欢进厨房的她,现在也学着下厨了。
  “有没有需要帮忙的地方?结婚前到底要忙些什么?”
  “我也还在学习中,没关系,我先结婚,到时候可以教你。不过我和表哥都打算低调进行,现在经济不景气不用太铺张,婚姻得靠日后的经营,不是婚礼盛大就能得到幸福。”
  “是啊,能结婚电是件好事。”她点点头。
  冯心妍笑她:“你自己不也快结婚了?怎么还一副怨妇的样子,不知足喱!”
  “还早得很,不知要等到民国几年,至今还没有对象呢!”阮冬阳用手拨了拨茶几上的含羞草。
  “你的‘劳斯莱斯王子’呢?”
  “什么劳斯菜斯王子?”
  “房沮敖啊,你不会不知道他开了一辆黑色的劳斯莱斯吧?这完全和金未来的预言一致。”
  “是吗?他真的开了一辆黑色的劳斯莱斯?”
  “我不会看走眼的,那辆车常常停在公园左侧的停车格里,车子的主人就在车子里等你下班。”
  “哦,我没注意。”买不起车子的她对名牌车自然一无所知哕!
  “不要怀疑,房租敖就是你的真命天子。我也没想到会比你早结婚,我和表哥认识二十几年,熟到快烂掉了,会走在一起我也很意外。”
  “家庭的阻力全排开了?”
  “是啊,我们坚持一定要在一起,大家也没辙。”
  “真好。”含羞草在阮冬阳的逗弄下全合上了叶,她没草可玩,改玩儿童电子琴,这是玛心妍办信用卡时的赠品。
  “那是因为家人怕我们会不顾一切的殉情,所以才会答应的,其实我们不会殉情啦,顶多搬到天涯海角不与任何人联络,直到木已成舟。”
  阮冬阳弹了一曲“茉莉花”,这是她小时候很喜欢的一首歌。
  “你们已经木已成舟了啊!”
  “还没结婚敲不算。”冯心妍吃着乌龙面。“快吃,天冷,面很快就会冷了。”
  她又把“茉莉花”弹了一道才屹乌龙面,“好吃,你越来越熊干了。”
  “不会赚钱,只好把厨艺给学好!”冯心妍开玩笑地道。
  好一朵美丽的芙莉花,好一朵美丽的茉莉花。
  芬芳美丽,满枝枉。
  又香又白人人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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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房租敖飞回台湾了!这是阮冬阳在方年不经意的谈话里得到的消息,因为不经意,所以方年当然不会在此着墨太多。
  可是,他没来找她!这让她又喜又忧,忽悲忽喜,完全无法定下心来。
  “又在发呆?”陈兰香出现在她的办公室。
  “工作都做完了,所以发呆,”
  “这么好,我忙得要死,你来帮我做。”陈兰香嚷嚷着。
  部门不同,所以忙碌的月分不同。
  “我对会计事务没辙,过去帮忙只怕越帮越忙。”这是实情。
  聊了几句,陈兰香又转回会计部。
  犹豫再三,阮冬阳心想,她应该主动打破僵局道歉吗?可是她为什么要道歉?她又没做错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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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房祖敖一回到台湾,便马不停蹄的投入工作,例如:拜会党政高官,勘察运输工程的进度,评量施工品质等等。
  他真的很忙,可是忙归忙,他还是不时地想到她。
  她与他争辩的样子,顶嘴的样子,娇笑的样子,被他吻得七荤八素的样子,躺在床上的样子,生气的样子,讲道理的样子,害羞的样子……
  什么要这么爱她?教自己别再爱她行不行?
  “房先生。”唐少文唤他,见他没反应他又唤了一声:“祖敖。”
  他回过神。“呃?,”
  “晚上和廖委员的饭局你去不去?”
  “你替我去吧,找方年一起去。”
  “方年忙着谈情说爱哪有空去啊?”唐少文笑了笑。
  “忙着谈情说爱?方年有对象?”他居然后知后觉。
  唐少文点点头,“谭王食品的谭佐佐,听说对方与方年可是—见钟情的喔。”
  “有没有告诉方年尽管好好谈恋爱,公司的事情可以请助理代理就好?”
  “没说,方年很有分寸,说了也是白说,她肯定不会听话的。”
  随后,房祖敖找来方年,问她:“少文说你和谭先生走得很近?”
  方年不自在的点点头,“我不会让爱情影响工作的,房先生请放心。”
  “我不是担心这个,我是怕你工作得太卖命了,没空谈恋爱。”他了解方年。
  “哦,这倒是不会,因为佐佐也很忙,我们各忙各的配合得很好。”
  “谈恋爱是好事,佐佐更是个好对象,你要好好把握。”
  “房先生说话的语气和冬阳一个样,她给我很多鼓励,让我初恋就能谈得这么顺利。”
  “她只会鼓励别人。”他喃喃自语。
  “什么?”她没听清楚。
  “没事,你和冬阳什么时候变得这么熟的?”他想向方年打探消息。
  “老板出外这段时间,她是我的恋爱顾问。”方年很珍惜她和阮冬阳的友情。
  “她,最近可好?”
  “冬阳吗?她近来忙着朋友的婚事,应该很好吧。”方年突然想起自己很少过问阮冬阳是否也有心事,看来她真是个差劲的朋友,只顾自己,不管朋友。
  房祖敖陷入沉思,方年说冬阳过得很好,难道她没有因为他的离去而想念他?
  真是一个冷情的女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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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告别单身之夜。
  冯心妍约了几个同学和死党一起狂欢,地点选在东区的一家知名pub。
  阮冬阳平日是滴酒不沾的,可她今晚破了例,因为开心,也因为痛苦。
  她喝的是酒性很烈的伏特加,先是小口、小口的浅尝,然后是一整杯的猛灌。
  酒入愁肠愁更愁。
  没多久,她便醉了,趴在桌上睡着了,一睡睡到不醒人事。
  大伙儿疯到凌晨才罢休,冯心妍见阮冬阳醉了,便和马思瀚一起送她回家。
  “怎么办?让她一个人待在这里好像不对,不如我留在这里陪她。”冯心妍扶阮冬阳上床。
  “我们一起陪她好了,冬阳今天喝多了,酒量明明不好,为何要喝这么多?”
  “什么酒量不好,冬阳根本没有酒堂,她是为情所困所以才会喝这么多。”
  两人走进客厅。
  “冬阳有男朋友,我怎么会不知道?”马思瀚问。
  “我也不是很确定,冬阳也没告诉我,让她烦心的是不是那位劳斯莱斯王子,醉成那样,我怕明天婚礼她没办法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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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阮冬阳头痛欲裂的醒来,脑子里好像有一千个人在打鼓。
  跌跌擅撞的走进客厅,茶几上留有一张纸条,她打开一看
  冬阳:
  如果头痛胃抽搐,就别来参加婚礼了,我们能谅解。
  还有桌上是表哥替你吴的早餐,他要我告诉你,酒不是好东西。
  心妍
  记起了自己昨晚疯狂钦酒的举动,她深吸一口气,连呼吸时都嗅得到酒酸味。
  她瞟了一眼时钟,十一点三十分,心妍的婚礼就快开始了,她冲进浴室,以最快的速度整理仪容,拦了辆计程车直奔饭店。
  “新娘休息室”里早已挤满了人。
  “冬阳,你还好吧?”冯心妍朝阮冬阳眨了眨跟。
  阮冬阳抿了一下嘴,比出Ox的手势。
  “你过来,我想跟你合照。”冯心妍朝她招招手。
  她走向冯心妍,站在她身边。
  冯心妍低声道:“一会儿你要接捧花。”
  “我不想接。”她朝镜头微笑。
  “这里是爱情大饭店,所有有关爱情的预言都会实现,你已经有金未来的预言了,如果再加上捧花,包准你很快嫁掉。”
  镁光灯一闪,两人粲笑如花。
  “我不诙和你站在一起。”冯心妍笑道“你这么美,会夺去新娘的光彩。”
  “不会啦,我哪能跟你比。”她指了指身上胡乱套的针织连身短裙,素净的脸上只擦了口红,而且是谈淡的粉红色。
  “你看到我老公了吗?他今天很帅喱,是我认识他以来最帅的一天。”
  “看到了,真的很帅,你们是天生一对。”她由衷地祝福他们。
  “偷偷告诉你,房祖敖一早就拨电话找你。”
  阮冬阳心头一震,“他找我干嘛?”
  “我告诉他你喝醉了,醉得不省人事。”
  “他怎么说,”
  冯心妍微笑。“他以为有人故意把你灌醉,很生气。”
  “他气什么,我醉我的,不干他的事。”阮冬阳一阵窃喜,他终于低头了。
  “你不是为了他才喝酒的吗?”冯心妍迈她。
  “不提他了,让我瞧瞧你的捧花。”如果是她喜欢的花,她会考虑接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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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阮冬阳标下跟了—年的会,凑齐二十万,拨了电话给房祖敖,心里七上八下。
  响了三声没人接,她庆幸了一下,正要挂掉电话。
  (我是房祖敖,你是谁?)低沉的噪音响起。
  沉默半响。
  (冬阳,)算是心有灵犀吧!他知道是她。
  “你敢挂我的电话试试看。”她先声夺人。
  他嗤笑一声。(这么凶悍?)
  “给我你银行的账号。”她一振谈公事的口吻:“我要把钱汇给你,以后就不欠你了。”
  他不语。
  “说吧,我准备好纸笔了。”她说。
  他叹了一口长气,(你非得要这样不可吗?)
  “我还你钱也错了吗?”她快哭出来了。
  他听出了她的哭音。(你现在在哪里,我去找你,电话不要挂断……)
  “你不要来找我,我不想看见你。”她哭了出来。
  (可是,我想见你。)他深情的说。
  随后,她从电话里听到车子发动时的引擎声。
  “不要,我哭的样子好丑。”她吸了吸鼻子。
  (你在家对不对?我听见你家画眉鸟的叫声。)
  “你怎么知道找养了画眉鸟?你愉窥我,你好过分,竟然侵犯我的稳私。”
  (别激动,我没有偷窥你,是方年告诉我你昨天买了一对画眉乌。)
  “你要来我家做什么?”
  (你哭了,不过去看看我不放心:)
  “有什么好不放心的,你到德国又去了美国时,我不也过得好好的。”
  (你怎么知道我去了德国又去了美国,)
  “方年能告诉你我买了画眉鸟,就不能告诉我你去了德国又去了美国吗?
  他一直在跟她闲扯,想尽量拖点时间,因为他想她想得快疯了,能听听她的声音过干瘾也不错!直到他按了她家门铃。
  她开门,两人四日相视,手里拿着手机对话:
  “你真的很烦耶!”其实她心里雀跃不已。
  (让我进去。)他恳求着。
  她朝着手机说:“不要!”
  (我爱你!)他语气坚定地道:(请你嫁给我。)
  “什么?”她不敢相信。
  房祖敖挂掉电话,将手机放进口袋。“开门。”
  阮冬阳开了门,仍旧处于半怔忡状态。“你向我求婚?”
  “嗯。”
  她的黑眸瞅着他,眼里闪着淡淡的泪光:“你不是开玩笑的吧?”
  “我的信誉这么差吗,出外的这段日子我想了很多,人生苦短,没必要为了一点点挫折就失志,我下定决心,绝不轻言放弃。”
  “你音讯全无。”她指控着。
  “我知道,因为我对你很失望,所以不想太快和你联络;一个男人连连遭受心爱女子冷酷的拒绝,这真的很窝囊,你没办法想像我心里的受伤程度。”
  他插手逗弄着笼里的画眉鸟,鸟语啁啾。
  “我、我承认,我是有些拗别啦……”
  他打断她:“什么有些拗别?你是非常拗别。”对她,他可是有满腹苦水。
  “从来没有人这么抱怨过我。”她心虚的说。
  “是啊,你的脾气都是冲着我来的。”他英俊的脸庞突地黯然。
  她咬了咬唇,“那你想怎样嘛?”
  “我要你补偿我的精神损失。”他将她拉进怀里。
  “怎么补偿?”她小声问道;
  “嫁给我,替我生孩子。”
  她挣扎了下,“才不要咧,这种事不能拿来做补偿,换点别的。”
  ”别动,我要吻你了。”
  她愣愣的由着他吻着,这霸道的吻,炽烈又温柔,他的双臂紧紧地钡住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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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方年和谭佐佐好事将近。
  “什么,方年要到谭王工作?”没想到这天这么快就来了,房祖敖心里虽然早有个底,可是仍然不免有些不舍。
  “很公平啊,冬阳替你工作,方年替佐佐工作,你没什么好抱怨的。”唐少文说道。
  提到阮冬阳,房祖敖觉得什么都变得可以忍受了,“是很公平,熬了这么久,终于打动美人心。”
  “对了,制作成人光碟的人已经逮到了,你想怎么处理?”唐少文问。
  “人呢?”
  “在楼下,早上才逮到的,大学毕业,今年正要考研究所,已经开法拉利了。”
  “带他来见我。”不怕死的家伙。
  来人比他想像中的还年轻,虏祖敖看见他在发抖。
  “你还知道怕啊?我以为干你们这一行的除了赔钱之外,你们什么都不怕呢!”
  “房先生,我不是有意的。”
  “不是有意?难道有人逼你这么做?”房租敖拍了下桌子大吼。
  “因为……因为俊男和美女比较好卖嘛,而且真的卖得很好,大不了我分—点版税给你嘛!”
  “我和我老婆的脏都快被你给丢光了。”他真想揍这馄蛋儿拳以泄心头之恨。
  “你、你老婆,我不知道她是你的妻子,我只是拿偷拍的路人甲做女主角,我真的不知道那位美女是你的老婆!”他完了。
  “你在马路上偷拍行人?”太过分子。
  “结果拍来拍去还是那位美人最美、最无邪!对、对不起,请你原谅,我也是为了讨生活。”
  “只是讨生活却可以开法拉利?我看没这么简单,少文,报警处理。”
  “先生,请不要这样,求求你放我一马,我马上把你和夫人的……”
  “倘若每一个犯罪的人哀求个几声就能免除刑罚,那我们要法律做什么?不行.我绝对不饶恕你,你实在太可恶了!”
  “对不起,我错了,我今年还要考研究所,请放我一马。”他跪在地上磕头。
  “祖敖,放了他吧!怪可怜的,”推门而人的阮冬阳,打了个呵欠。
  “把你吵醒了,”他问。
  “没有,我睡了一个多小时了。你叫什么名字啊?”她问向跪地求饶的男子。
  “我叫廖大可,夫人,请你原谅我,我以后一定会走正道,一定会贡献社会,一定日行一善。”
  “祖敖,放了他吧!”她朝房祖敖投以一记拜托的眼神。
  “他害我们… ”
  “可是,他也算帮了我们啊!”美畔眨了眨。
  对她,房祖敖完全汉辙。“好吧,让你走,今后最好把你的承诺彻底执行,再做下三滥的勾当,绝不轻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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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当天晚上,房祖敖与阮冬阳躺在床上准备就寝,她偎在他怀里。
  “老公,谢谢你。”
  “谢什么?”他嗅着她身上的香味,是肥皂清新的味道。
  “你放下廖大可一条生路。”
  “因为我不想让孕妇失望。”
  她愣了下,抬头看他。“你知道?我本来想给你惊喜的,你坏了我的兴致。”
  “方年告诉我的。”
  “又是方年,以后有什么事我再也不告诉她了。”她不悦地嘟着嘴。
  “我是很惊喜咽!”他宠溺的看着她。
  “可是我没看到你当下的表情啊,我不管,你要当作不知情,这可是我要送给你的生日礼物耶!”
  “你明知道你老公最不会演戏了,教我怎么装呢?”他不知道该如何讨好妻子。
  “多陪我看几场电影,向影帝学习。”
  “原来我老婆是在抗议我很久没陪她看电影了。”恍然大悟的他紧搂着地。
  “你今天还没对我说‘我爰你’三个字。”她的表情既娇媚又纯情。
  “可以用行动表示。”他的手已探进她的睡衣,握住她的浑圆。
  “啊!”她躲着他的碰触。
  “你不想要吗?”他狂烈的吻着她的颈项:
  “不……不是的!医生说……前三个月……最好……”
  他顿时停止动作,“我真糊涂。”
  阮冬阳握住他的手,“别自责,我知道你是因为爱我,所以情难自禁。”
  房祖敖笑了,幽黑的双昨深情款款的凝视着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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