闲闲本想露一手才学,却被来凑热闹的段青烟扫了兴。
段青烟不擅诗词,可惜生得一张专挑毛病的利嘴。一位姐妹词兴正高,随口即兴占了首「如梦令」——
「道是李花不是,道是梅花不是。黄黄与红红,别是东风情味。曾记,曾记,人在蓟州微醉。」
众人听后大为赞赏,在座的岳将军还赏了她一匹织锦和一方香巾。
段青烟在一旁不屑地说:「拾人牙慧。」
得赏的姐妹偏巧不巧经过段青烟身旁正准备回座,听到她讥讽的言语,不甘示弱地说:「你说我拾人牙慧,那么你会吗?我看你连句诗词都造不出来。」
「你本来就是拾人牙慧。」段青烟提高音量,想让在上座的岳将军听个仔细。
「你说什么?再说一遍,你有什么证据?」受赏的姐妹自尊当场被践踏,十分愤怒,嗓音也不容小觑。
「对不起哦!月媚姐姐。你方才吟的那首词恰巧正牌词家吟唱时,我也在场。台州知府唐仲文曾在筵席上命严蕊姐姐当场作词以试文才。我听了煞是好听,央着姐姐抄了下来,我也学唱了一阵子,要不要我唱一遍给你听啊?道是梨花不是,道是杏花不是。白白与红红,别是东风情味。曾记,曾记,人在武陵微醉。你这不是拾人牙慧是什么?白白得了将军一匹织锦、一方香巾。」
段青烟不平衡有人在将军面前比她出风头,故意拆姐妹的台。
月媚哪容得下段青烟这么欺侮人,让她当众出糗,她二话不说地抓起段青烟的一把青丝,又是扯又是拉,另一手则往她脸上以五指功作画,弄花了一张脸。
段青烟算是碰到厉害角色了,痛得哭叫,两人扭打成一团。一旁的士兵们不但不阻止,反而大声叫好,更互相押注谁才是胜者,一时之间好不热闹。
女人的事,岳楚云本来不愿插手,但看情况愈演愈烈,于是三步并作两步,拉开两个扭打得已是花枝乱颤的苦情姐妹花。虽是分开了两人,但是她们嘴里恶毒的言语却没停止过。
「够了!你们两人再不闭嘴,我只好封了你们的口,三天不准吃饭、说话,听到没?」岳楚云严厉地吼道。
一听不能说话、不能吃饭,此事非同小可,终于有效地让两个女人闭了嘴。
「吟诗作对本是娱乐身心的活动,不是要你们参加科举考试,活动之前我也没有订出任何规矩,指明这个活动非要出于自己的原作。织锦与方巾本是我买来预备送给舍妹的礼物,赠予月媚姑娘除了鼓励她唱了首好词之外,还感谢她于日前不辞辛劳为受伤战士们调配伤药,你明白了吗?」岳楚云的这番话虽是对着段青烟讲,音量却也大得够让许多人都听得到。
「我们明白。」两人异口同声地说。
「如果你们觉得军旅生活让你们感到委屈,待会儿向张谋士领了银两即可回乡去,这里不欢迎闹剧上演。」
本来他就十分抗拒营妓出现在他的军队里,不只是管理不易,还很容易发生淫乱的情事。虽然他已经十分谨慎地在部队开拔前订了许多规定,但还是防不胜防,他已经听到一些传言,指有些战士与营妓之间衍生了一些不名誉之事,只因为现在战事吃紧,他也就没有太多心思去整肃这事。
当然,他也明白正常人有正常人的欲望,战场上两军对峙,人人都不知道有没有明天,许多人必须用女人、歌舞来放松紧张的情绪,这也是他并未坚持不让营妓同行的主要原因。
月媚和段青烟知道自己今天闯了大祸,频频求饶:「将军,请原谅我们,我们以后不会再这样了。」
「好自为之,下不为例。」岳楚云倒也不是不通人情之人。
「谢谢将军.谢谢将军。」两人打躬作揖,十分感激
「好了,你们下去吧!」岳楚云转头看向战士们,「大伙儿到广场上集合,传令下去,全员要到齐,开始下午的操练。」他威严地下令。
段青烟自从那日被修理之后,倒是安分了不少,也知道自己在将军心里并无特殊之地位,养了个把月的伤,终于恢复了旧观。主要是闲闲提供了一些外伤药,让她愈合的情况更快些,没人知道那些外伤药是从辽营偷来的。然而,这个友善的举动,倒是为闲闲赢得了段青烟的友谊。
「你真好,我的脸全是你救的,没让它留下疤痕,谢谢你。」青烟左顾右盼地照着铜镜,镜中又是原来的美人。
「药本来就是用来医病的嘛!我身上既然有,当然会拿给你用!我不是小气的人。」闲闲懒得居功,少一个敌人就是多一个朋友嘛!她也得了好处,不是吗?
「闲闲,外头有位叫风野的战士找你。」
阿风?!又是什么事?闲闲连忙走了出去。
「有事想告诉你。」他一脸严肃地看着闲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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木头将军俏神偷 第1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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