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爱影迷情人 第六章

  星光灿烂,落地窗的窗帘半掩著,明月迤逦了一地银白。
  在报社忙了一天的纯真泡好澡后,钻进被窝里,调好枕头,安安稳稳的阖上眼,准备向友情深厚的周公报到。
  铃铃铃,一阵恼人的电话铃声,将瞌睡虫一只只的驱走。
  “喂……”她的脸埋在枕头里,迷迷糊糊的接起电话。
  “纯真吗?我是大姊。”在异国的彼端,郝纯情优闲的享受佣人送来的鱼子酱与甜蛋酒,准备揭开一天的序幕。
  “大姊,现在是凌晨一点耶……”纯真撑著沉重的眼皮,忍不住抱怨,“台湾和美国有时差,你嫁入豪门当少奶奶,好歹也体恤一下我白天要工作。”
  “我说纯真啊,你好像谈恋爱后,胆子也变大了,连大姊都敢教训?”纯情优雅的轻啜一口蛋酒,柔媚的语气略带几分火药味。
  “没有。”纯真连忙由被窝里弹跳起,迅速恢复理智,“都是托姊姊的鸿福,我才能和栈风在一起,我怎么敢教训大姊呢?”
  “那帮大姊一个忙好不好?”先派纯真将秦栈风搞定,接下来再慢慢对付欧阳骥,就不信他有多大的能耐坚持不签约?
  “大姊,你千万不要这么说,就算是一千个忙,我也愿意帮。”纯真低声下气的求饶。唉,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
  “栈风一直不肯接拍新片,偏偏剧本又是为他量身订作的,他不拍,对我、对公司、对大家都很难交代。”死小子,翅膀长硬了,也不想想当年是谁提携他的。
  “我想他不接拍,一定有自己的考量,我不能违背他的意志。”纯真小心翼翼的应对,“再说他计画戏杀青后带我去欧洲旅行,恐怕也没时问……”
  “去欧洲随时都能去,又不一定要挑在这个节骨眼。”死家伙,居然要以旅行之名,大玩失踪之实。
  “话是没错……”她哑口无言。
  “如果,他知道你是狗仔队,不晓得会不会误会你不是真心爱他,而是为了利益接近他?”纯情弹弹修整光洁、涂满蔻丹的指甲,缓缓说道。
  “大姊,你要我做什么事都好,千万别把这件事告诉他。”如果秦栈风知道她和南宫社长为了报社业绩,私下制造诽闻,一定会杀了她。
  因为他从不看演艺版新闻,再加上新片尚未对外宣传,没有和外界的记者有所联系,所以对于八卦报纸上的动态毫不知情,若让他知道,那她……
  “你只要成功说服他签约就行了,其余的事你不用管。”
  “我就怕我说服不了……”她委屈的瘪著嘴,暗自恼恨,“之前姊夫有派我去游说,他却当面拒绝了,我恐怕无能为力。”
  “我已经想好了对策,你只要照著我的剧本演,接下来的事你就不用管。”纯情早已打好如意算盘,她缓缓说出心中计谋……
  “这样真的行得通吗?”她一脸疑惑。
  “理论上是行得通,如果技术上失败,只有两个原因。”
  “什么原因?”她连忙追问。
  “第一、你有了爱人忘了手足之情,私心偏袒秦栈风。”
  “哦。”她不以为然,还不知道见色忘友的是谁,有了爱人就弃守家园,跟裴老大远赴异国。
  “第二、秦栈风根本不爱你,你在他心中连一丁点的分量都没有,他只是在玩弄你的感情。如果真是这样,也多亏有我这位才智双全的好姊姊,帮你撕毁他爱情骗子的面具。”
  “我会尽力而为,现在我可以睡了吗?”明天一早她还要赶著去报社开会。
  “也好,我等一下也约了茱莉亚、珍妮佛和妮可打麻将。”纯情匆匆收线。
  纯真瞪著断讯的电话筒,爆出了一场精采绝伦的“台语精髓”。
                
  经过一夜的辗转难眠,为了要捍卫自己的爱情,纯真决定向恶势力低头,出卖秦栈风。
  执行任务的第一天,天空阴沉灰暗,甚至还飘著淡淡雨丝,恰如她郁结的内心。
  唉!连上天都悲怜她为难的处境,爱情亲情难两全。
  在报社开完会、写完新闻稿,又自怨自艾了十余分钟后,她开著车到饭店接心上人,准备展开今天的约会──
  “票你买好了吗?”秦栈风坐上车后,宠溺的在她腮颊印上一吻。
  “票我托阿丁买好了,骇客任务二之重装上阵。”她扬扬手中的电影票。
  两个小时后,她就要背叛心上人,努力歌颂基努李维,她就挣扎不已。
  到时候背叛的痛苦会一点一滴啃蚀她忠贞的心,他们完美圣洁的爱情,会因为情敌的介入而产生裂缝……
  “你怎么看起来很难过,是不是不想看这部电影?”秦栈风一脸纳闷,她的表情怎么突然非常伤感?
  “没有。”她僵硬的挤出一丝笑容,“我只是没吃到鸭舌头,感觉内心有一点空虚。”
  “电影快开始了,现在去买会来不及的,要不然等看完我们再去,好不好?”他抚著她的小脸蛋,“来,笑一个。”
  她柔软的脸颊硬是被拉起来,发出“一”的声音。
  “进场了。”他拉著她的小手,一步步的走进漆黑的戏院里,然而对纯真而言,就像是一步步踏入谎言的泥淖中。
  两个小时电影散场后──
  “我觉得刚才基努一个人打一百多人的那场戏,好帅哦!”她发自内心的赞叹基努李维俐落的拳脚功夫,完全听不出来是违心之论。
  “哦。”他虚应了声。
  “还有他学超人飞出来的姿势,超帅!”她双手捧颊,做出陶醉的模样。
  “你不是很想吃鸭舌头,还要去吗?”发花痴也该有个限度,她竟然丝毫不将他放在眼里,拚命赞美别的男人,可恶!
  “你刚刚有没有看到那一幕飞车特技,好过瘾,简直酷爆了!”
  “要直接回家,还是吃完再回去?”他歹声歹气的询问,一张脸臭得比牛头马面还骇人。
  两人开始进入鸡同鸭讲的状态,女的迳自迷恋偶像,男的则在生闷气。
  “我们等会趁没人时,把基努李维的人形立板带回家好不好?”纯真仔细观察地形,估量带走人形立板的成功率。
  “不要!你要我一个拥有十亿影迷的超级巨星,去偷人形立板!?”他霍然瞠大黑眸,碍于在公共场所不方便发怒,要不然他准会捏断她白细的脖子。
  “小气鬼。”她努著小嘴,背对他,“等晚上时,我再叫阿丁陪我来。”
  “回家啦!”他气呼呼地拉著她的手,往停车场走去。
  “回家就回家,口气这么凶干嘛。”她瘪著嘴,依恋不舍的跟基努李维的人形立板做最后的告别,“乖乖的,晚上我就来带你回家……”
  “基努李维勉强才学过两年的武术,萤幕上俐落的拳脚功夫,全都是靠电脑动画修出来的,真不知道你在祟拜什么!”他老大不爽的甩上车门。
  秦栈风冷哼,要是有机会,基努李维的花拳绣腿,一定会被自己的神拳铁臂打得落花流水。
  纯真好像没听出他语气里浓浓的敌意,完全发自内心的赞美偶象。
  “那这样更厉害,才花两年的时间,就已经练到炉火纯青的地步,那练个十年,搞不好就能像电影里飞天遁地、上天下海来去自如。”
  “没救了。”他懒得跟她说,小白痴一个。
                
  翌日。
  秦栈风睁开眼,发现屋子里出现一位身高一百八的黑衣男子与他对峙,他敏捷的摆出架式,接著就见一颗熟悉的小头颅,从黑衣男子身后探出来。
  “基努李维的人形立板,很帅吧!”纯真拿著抹布擦拭著它身上的灰尘,兴高采烈的向他献宝,“这是依真人尺寸量身订作的喔!”
  他收起招式,没好气的吼道:“你把这种东西搬来我这里干嘛?”
  “二姊说这东西放在家里,晚上起来上厕所时会吓到,我的房间太小摆不下,想来想去还是你这里最宽敞,摆这里最好了。”她如意算盘打得可精了。
  “不行,搬出去。”他尊重人类有追求偶像与选择喜好的权利,不忍动气,也不想吃一个虚拟人物的飞醋,但并不表示他会同意将它摆在他的视线范围内!
  “不要这么小气嘛!”她挽著他的手臂,撒娇的摇啊摇,“把它放在这里,又占不了太大空间。”
  但是很碍我的眼,秦栈风在心里闷哼,“我说不行就是不行,你再不搬走它,我就请房务员清掉。”
  “哼!”她用力放掉他的手,恶声恶气的批评,“没想到你这么没肚量,连一个人形立板也容不下。”
  情人眼底连一粒沙都容不下,更何况是巨大的人形立板!“随便你怎么说,等会我从片场回来,那个东西就要消失。”
  “谁希罕。”她把立板夹在腋下,冷哼一声,“此处不留爷,自有留爷处。”说完就离去。
  秦栈风随后踏出房问,在客厅看到鬼鬼祟祟的阿丁,询问他的来意。
  “我来清理房间。”顺便探查军情,阿丁在心里补充。他佯装挥动手中的鸡毛掸子,看著带立板负气离去的纯真,不禁好奇这丫头是不是假戏真作、移情别恋?
  “就是你带纯真去偷那玩意的?”秦栈风睨了他一眼。
  他从冰箱里拿出一罐啤酒,一大早就被那丫头惹得心浮气躁,莫怪人家说,女人是天底下最难缠的动物!
  阿丁立刻举双手投降,他也是千百个不愿意啊!
  “我是被逼的!而且你也不用太难过,依照纯真每次迷恋偶像的时间,大约只有半年,你忍过这一段时间就好了。不过,希望到时候你不要成为下堂夫……”
  “呿!我和纯真是真心相爱,跟盲目祟拜没关系。”
  “算我说错话。”
  再望一眼纯真离去的方向,一股酸意持续在他的心头酦酵,“我可是连续五届中国武术冠军,不祟拜我,居然迷恋起电影创造出来的假象?”
  “这么说来,你在电影里都是真人实弹演出,没有找替身?”
  “当然喽!我可是从九一至九五年的中国精武杯冠军……”为了扳回在纯真心中的劣势,重振雄风,他开始谈论起五岁拜铁英为师,努力学艺的辛苦童年。
  “原来如此,怪不得你的拳脚功夫如此俐落。”太棒了!又挖到独家,看来距离升职当采访组主任的目标不远了,阿丁的嘴角不禁浮现笑意。
                
  秦栈风拍了一天的戏,拖著疲惫的身躯回到饭店,一开房门就看见纯真捧著大桶爆米花,把电视的声音开到最大声,萤幕正上演著「甜蜜十一月”。
  他一副“又是基努李维”的无奈神情,眉心纠结的冷冷睇了她一眼,看著她目不转睛的目光,胶著在男主角涂满巧克力的身体上。
  “我、回、来、了。”他故意重重地丢下皮鞋,制造声响,企图引起她的注意。
  “哦。”她继续看著电视。
  他老大不爽的坐在沙发上,加重语调,“我、口、渴、了。”
  “冰箱里有饮料。”哇!男主角的身材如此健美,导演把床戏拍得十分诱人,害得她因为太入戏而羞红了脸。
  他像个无理取闹的孩子,抢过遥控器将电视关掉。
  “你干嘛啦?”她大发娇喷,不满地抗议。
  “我再不把电视关掉,等会就会被某人垂涎的口水淹死。”他的嗓门也不比她小。
  “看一下电视又不会怎样。”她不满的拉下俏颜,完全未发现自己入戏太深。
  “最好是不会怎样。”他厉声警告,从衣橱拿出几件干净的换洗衣物,准备冲澡。
  半晌,他走出浴室,拿起浴巾拭著湿淋淋的头发,忍不住埋怨起这丫头,不过给她几分颜色,她就开起染房,什么温柔、体贴都忘了一干二净,镇日想著遥不可及、毫不相干的人物。
  “你在做什么?”什么时候这只聒噪的小麻雀,居然会安静且认分地在书桌前看书。
  “没有。”她连忙阖上拿来装模作样的书本。
  她乖巧的有些诡异!他好奇的抢过她的书。
  纯真连忙捍卫自己的私人珍藏,惊呼道:“不要看啦!”
  突然,一张男人背部全裸的照片,从书页里掉出来……
  他捡起照片厉声质问:  “这是什么?”
  什么不学,居然学人家看男人的裸照,看他的也罢,最可恶的是她竟拿痴迷的眼神,瞧著其他男人的赤身裸体!
  “基努李维的裸照,在网路上用二千元竞标买来的──”她自动招供。
  “居然花了两千元买这么猥亵的东西!?”他不把它撕毁,就不姓秦!
  她不服地反驳,“这才不是猥亵品,这是艺术,足以媲美米开朗基罗的大卫像,是上帝最完美的杰作。”这句绝对是肺腑之言,因为他背后的肌肉线条,真的十分迷人。
  偷看已经罪不可赦,还敢斗胆的赞美其他男人?他生气的将照片撕成片片雪花。
  “你怎么可以这样?那是我花了两千元竞标来的耶……”纯真急得蹲下来捡著纸片,希望能将残缺的纸花拼回原状。
  秦栈风拦腰将她抱进厕所,把她的脸压进洗脸盆中。
  “你干什么?”她没预警的被水呛到。
  “我要替你洗眼睛,刚才看了那么脏的东西,不洗会长针眼。”他完全没发现自己的举动,像是逮到妻子出轨的吃醋丈夫。
  她狼狈的抹著满脸水花,“怎么可能长针眼?少在那里胡说八道,也不准再污辱我的偶像!”
  他拉住她跨出门槛的身躯,执意要逼问清楚:“你到底是爱我,还是爱他?”
  她回眸瞅著他因生气而涨红的脸庞,内心漾起一丝甜意,他吃醋的模样好可爱!原来要逼出他的感情,祭出假想情敌最能奏效。
  “在关键时刻还笑得出来?”他微抽一下脸颊,又忍不住捏著她的脸颊,“还笑,我就让你笑个够……”
  她揉揉发红的腮颊,“你怎么像个暴君,连笑都不行。”好痛,惹火了沉睡的猛狮,果然要付出惨痛的代价。
  “我是秦始皇的后裔,不霸道怎么统一天下?”他随便掰个借口,将自己的暴行合理化,“你还没给我答案!”
  纯真觑著他大发醋劲的模样,一脸得意。平常都受他的欺凌,此刻不报仇,往后恐怕没机会了。
  “当然是喜欢基努李维,他可是我的偶像。”她口是心非。
  “爱他又得不到他!”他忍住招死她的冲动,冷言嘲讽,“距离这么远,还是别作白日梦吧。”
  纯真用手指卷起垂在肩头的长发,煞有其事,“缘分这种事很难说,当初我迷恋你,大家也说不可能,最后我还不是跟你在一起……”连她自己都觉得不可思议。
  她继续发挥丰富的想像力,“若是有一天我和他在星光大道相见,搞不好他觉得惊为天人、对我一见钟情,”她羞答答的掩嘴闷笑,“然后天雷勾动地火,一发不可收拾──”
  果真是天雷勾动地火,然而这一把不是情火,而是因醋意激起的满腔怒焰。他一步步逼近她,一副欺压善良百姓的大流氓姿态。
  “你干嘛?”她遇恶即缩,嚣张的气焰颓软了几分。可是……自由想像又没犯法,他怎么霸道的连她的思想都要干涉。
  “你说呢?”他不答反问,眼底复杂的情绪让她不自觉绷紧神经。
  她感觉到背脊贴近冰冷的磁砖,而流动在彼此间的温度,却节节升高。
  “呃……”她像被猎人锁定的猎物,被围困在墙面与他宽阔的胸膛间。
  她的知觉被他摄去,感觉到某种暧昧的氛围在空气中浮动。
  “难不成你想要始乱终弃?”
  她弹跳起,一副清白受到玷污的模样,连忙捍卫自己的圣洁人格,“你不要胡说八道,我还没跟你‘乱’过。”
  唉!其实是逮不到机会,他酒量比她好,不能用酒后乱性这一招,而她又可爱有余、性感不足,美人计这招连试都不用试,就宣告放弃。
  秦栈风嘴边噙著一抹邪笑,抚著她发烫的红唇,低声呢喃,“那最好,我们现在就来‘乱’成一团。”
  “你真的要跟我乱来?”不会吧!这么容易就得逞?连酒和性感睡衣都不必张罗?
  他的唇停栖在她圆润的耳垂上,浑浊的气息晕红了她的娇颜,连带芳心也受到蛊惑。
  “大家都是成年人,有行为能力和身体自主权,两情相悦不算是乱来。”他的吻随著她清秀的脸庞缓缓往下移,来到纤美的锁骨间,他单手伸入她的上衣,覆上她浑圆的丰盈。
  随著他的挑逗,一阵欢愉的悸动涌起,理智兵败如山倒,只剩下他炽热的体温包围著她。
  “你真的不后悔?”她的身体像有了意识,不自觉地偎向他,双手无助的紧贴墙面。
  “不做才会后悔。”他剽悍地霸住她的芳唇,贪婪的汲取她甜美的蜜津。
  随著两人唇舌的纠缠,浓烈的欲望如排山倒海般朝他席卷而来。
  他抱起她娇柔的身躯,一步步走向卧房,将她放在床上。
  他粗鲁的脱掉自己的上衣和长裤,露出精壮结实的胴体,像炫耀似的走到她面前,俯视著她。
  纯真想不到他宽松的牛仔裤下,竟然有著强壮顽长的双腿,全身偾起的肌肉精壮而结实,习武多年锻炼出的雄健身躯,教她舍不得移开目光。
  原来男人的身体可以好看到令人目不转睛,莫怪当年米开朗基罗会舍女体,而塑造大卫像。
  她双唇干涩,心头小鹿乱撞,坦白的目光泄露了对他的遐想,使得他体内熊熊欲火燃烧的更炽烈。
  他缓缓的俯下身,单手解著纯真上衣的排扣,脱去她的衣服,拉下胸衣,绵细的吻不断落在她雪嫩的肌肤上。
  “你、你真的不想再花时间考虑清楚?”她的双手抵在他结实的肌肉上,做出最后的询问。
  “不用。”再花时间考虑,只会折磨自己的肉体,而他没有被虐狂。
  “要负责任的哦!”她再三叮咛。
  真吵,他二话不说吻住她喋喋不休的小嘴,也吻醒了她青涩的欲望──
  所有封住的热情顿时全炸开来,奔腾的情欲席卷著两人亲密贴合的身躯,他一个挺身,深深地埋入她的体内。
  甜蜜中夹带著撕裂的痛楚,让她迷蒙的眼眶漾著水光。
  他温柔的吻去她睫上的泪光,柔柔哄劝,徐徐挑逗,浓烈醉人的诱惑再次挑起她热情,两人徜徉在以爱为名的情海中……
                
  “你现在比较喜欢我,还是他?”秦栈风搂著纯真,嘴角浮现满足的笑容。
  “很难比较耶……”她害臊的咬著被单,咕哝道,心里却暗自窃喜。一个假想情敌,就让她轻而易举得到他的肉体,那么要是真的有人追求她,他会不会马上拿出蒂芬妮钻戒,跪在地上向她求婚呢?
  “你都把我吃干抹净,难道想这么一走了之?”醋意当头让他的温柔持续不了三秒钟,立即狠狠地厉声质问。
  “没有。”她一脸无辜,睁著眼睛说瞎话,“喜欢你和祟拜偶像,是两码子的事,我承认自己很爱你,但我有权利祟拜其他偶像,而且他在电影里的演出,真的很迷人……”
  他们都生米煮成熟饭了,她还不识相的祟拜其他男人?真是要活活把他给气死!
  尤其她又露出那副羞答答的娇态,双眼漾著爱意,仿佛那个遥不可及的基努李维,才是她的情人,让他光是想就气得想杀人。
  不行!他不能将票房魅力武打巨星的宝座拱手让人,尤其还是个只会耍耍花拳绣腿、戴著墨镜虚晃两招的男人。
  “不要再说了!”他没好气的跳下床,害得纯真连忙拉起被单遮住自己的眼睛,免得看见太多不该看的东西。
  他拿出抽屉里的合约,匆匆签好名后,拨下熟悉的电话传真至美国,最后爆发出一阵得意的笑声。
  “你怎么了?”她被他搞得一头雾水。
  他将合约抛在床上,双手抆腰,“你仔细看清楚,这是裴老大新戏的合约,到时候称霸全球票房的魅力偶像就是我──秦栈风,在里面我可是饰演一位武艺高强、横扫千军的侠客。”
  “真的啊?”她贴心的漾出笑容配合他,连忙翻著合约。
  不会吧!老天会不会太眷顾她,不仅让他们发展至天人合一的境界,还顺利完成大姊交付的使命。
  “这次我将舍弃我俊美的脸庞,靠著精湛的演技和出神入化的拳脚功夫取胜。”唉!不能维持俊逸的形象,他也是千百个不愿意。
  没办法,谁教他爱上这个超级追星族,为了维持自己在她心中强壮威猛的形象,只好牺牲上帝赋予他最完美的皮相。
  “我就知道你最厉害、最帅、最迷人了。”她重新窝进他的怀里撒娇,仿佛先前不曾有过短暂精神出轨的迹象。
  铃铃铃,一阵扰人的电话声打断两人的绵绵情话。
  “栈风吗?我是你的老板娘,纯情。”她完全落实老板娘该有的嚣张行径。
  “干什么?”好事被破坏,连带的口气也变差。
  “我收到你传来的合约书了,谢谢你愿意接拍新戏。”她的口吻完全听不出来有任何感谢之意,“你有你的张良计、我有我的过墙梯,早就叫你签了合约偏不听,害得我还要辛苦的去找男人的裸照来配合……”
  纯真突然觉得一道黑色煞气窜上他的印堂,双眸朝她疾射出万丈怒光。
  “有空时替我传几句话给欧阳,他现在孤掌难鸣,别再做垂死的挣扎,快点签下合约,大家也都省事。”纯情在电话一端笑得极为诡谲,思忖著什么时候再打出手边的王牌。
  纯真卷起被单准备脱逃,然而却感觉被单一吋吋滑下,露出她光洁的身躯。
  秦栈风扯著被单,俊颜已经转成猪肝色,眯起寒眸审视她。
  他聪明一世,糊涂一时,居然让爱情冲昏头,中了她们姊妹俩的诡计。
  更可恶的是,这个株墙头草居然敢出卖他!
  “我是为了顾全姊妹情谊,你不能怪我……我也是受害者……我是被逼的……”她跪坐在床上,含冤求饶。大姊是坏蛋,计谋得逞还供出共犯!
  “我怎么会怪你呢?我还想跟你讨教什么叫姊妹情深?”他温柔的笑语令她毛骨悚然,“人家说有其姊必有其妹,姊姊这么聪明,妹妹应该也差不到哪去?”
  “你过奖了。”她额际冒著冷汗。
  “怎么会呢?”这小叛徒不治治怎么行!
  三十六计──溜!纯真意识到危机,准备落跑。
  “天夜已晚,我也不好意思再打扰你,我先回家了……”她钻出被窝的脚丫尚未著地,就被他拦腰抱起,压在床榻上。
  “反正你都打扰这么久了,我不介意再多收留你一晚。”他露出淘气又邪气的微笑。
  “但是我介意……”
  那晚,房内掀起了一场情欲大风暴,不断爆出幽怨的讨饶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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