痛,刺骨的痛。
即使意识昏沉,四肢僵硬,她仍感到全身上下都在为着尖锐的痛楚哀鸣,她不由自主的呻吟起来。
“你醒了!”
一个温柔的声音从上方传来,她慢慢的张开眼睛,看见一位护士伫立在床畔。
“我……我怎么了?”她用尽力气才发出的声音沙哑得让她自己都吓一跳。她很快的环顾一下四周,发觉苍白的房间里到处弥漫着消毒药水的味道。
护士体贴的拿起沾了水的棉花棒湿润她干涸的双唇,同时温柔的说道:“你出车祸了,现在正在医院里。”
“车祸?我……我的头好痛……”她无力地闭上双眼,痛苦的呻吟起来。
“你已经没有生命危险,双腿虽然断了,但是医师已经将你的骨头接上,也打上石膏固定住了,现在只要安心静养就行了。”小护士轻快的安抚着她。
她感激的看着护士,“谢谢——”
房门突然被推开,一个男人像狂风般卷了进来,怒吼着打断了她的话:“江雨森!你这个该死的女人!”他扬着拳头咆哮,“你倒好!你清醒了!你最好求神保佑小烈赶快脱离险境,否则我会叫你后悔醒过来的!”
她惊恐万分的看着眼前的男人,他英俊的五官早已被愤怒给扭曲了,凌厉的眼光就像两把利刃,正准备将她大卸八块——她怀疑自己就算不会被他锐利的目光刺伤,也会被他身上所散发的怒焰灼烫至死。
“我……”她吓得说不出话来。
“妈的!你还有什么话好说!”他握紧了拳头走上前来。
“我……你……你别过来……”一看到他像是凶神恶煞般的逼近,她竟害怕得结结巴巴。
“我会让你为你的所作所为付出代价!”他挥舞着拳头,凶狠的威胁她。
“雷先生!请你别这样,这里是医院,你会吵到别的病患。”护士小姐急忙制止他继续发作,“况且你太太才刚醒过来,现在还很虚弱,有什么事情请你等她康复了再说,好吗?”
闻言,他恶狠狠地瞪了护士小姐一眼,才悻悻然地转身离去。
她呆了好半晌,才颤抖的问道:“护士小姐,刚刚……那个人是……是谁?”
护士小姐愣了一下。“他是你的丈夫雷展德,你……不记得了吗?”
“丈夫?”她突然惊慌起来,“不,我不记得了,我什么都不记得了!我……我甚至不记得我自己……”
恐慌的泪水潸潸流下,她苦苦的思索,无奈脑海中仍是一片空白。
她不记得车祸的经过!
她不记得他的丈夫!
她甚至于连自己的名字都不记得了!
“你说什么?”护士小姐也慌张起来,“你的名字叫江雨森,是雷氏企业负责人雷展德的妻子,难道你一点印象都没有吗?”
江雨森惶惑地摇摇头。
护士小姐强作镇定地说道:“我马上请医师来为你检查。”
“不!”她没来有的感到一阵恐惧,“请你不要走!我……我怕……我不知道该怎么办……”她一脸无助地看着这位心地善良的护士。
护士小姐安慰地拍拍她没有受伤的右手,“我只是去请医师,马上就回来。”
“嗯……”江雨森这才勉强点点头。
经过一连串仔细地检查之后,替她诊治德孟明医师无奈地表示,这可能是车祸时脑部受到撞击所导致的结果。这场车祸不仅令她的双腿骨折、左手脱臼、全身上下多处受到撞伤和裂伤,就连头部都有脑震荡的现象;虽然经过手术急救后已无大碍,但是要等到完全康复,至少也要三个月。
“不过在这场车祸中,你的伤势已经算是最轻微的了。”孟明一面填写医疗纪录一面说道,“像是你儿子,他到现在都还未脱离险境呢!”
“我儿子?”她愕然问道:“我有个儿子?”
孟明停下手上的工作,十分抱歉地看了她一眼。“对不起!我忘了你已经失去所有的记忆,才会没有通知护士提醒你这件事。”
“没关系。”她定了定神,“我能够去看看我的儿子吗!”
他看了看手表,“对不起,加护病房的探病时间已经过了,你要等明天才能去看他。”
“这……好吧。”江雨森无奈的同意,“孟医生!你能不能告诉我,他的伤势如何,现在复原的情况怎么样?”
孟明皱着眉头回答:“他的右手骨折,肋骨也断了好几根,内脏更是受到严重的撞击,我们一度还以为他跟你的朋友一样,伤重不治。”
“我的朋友!”江雨森听了吃惊不已,“你是说——还有其它的受害者?”
孟明点点头。“详细的情形我也不是很清楚,只知道你车内还有一位同行的男性友人,在送医急救后宣告不治死亡。”
“啊!”她忍不住惊呼了一声。
她几乎能够感觉到死神的镰刀从她身旁划下时的凉风——死亡曾和她如此的接近,就在她的身畔,一个生命消逝了!
她是何其幸运才躲过了死神的召唤,然而她的孩子至今无法脱离险境。
她的孩子?
她苦苦的思索,却无法从脑海里寻找出任何与他有关的讯息。
她的孩子——是个什么样的小孩呢?
翌日,在江雨森的请求下,护士小姐推着轮椅带她来到加护病房,当她看到那个缠着白色纱布和插满了管子的小小身躯时,如狂潮般涌上来的哀痛瞬间江她淹没。
那么小的身体如何承受得住这些痛苦?
强忍着几乎夺眶而出的泪水,她轻声问道:“这就是我得孩子吗?”
“他叫雷炜烈,今年三岁。”护士小姐看着挂在床尾的病例表说道。
“才三岁!这么小就受到这么重的伤……我竟然没有好好的保护他……我竟然让他受到这么严重的伤害……”江雨森喃喃自责,“乖乖的,你不会再痛了,你一定要快点好起来……”她轻抚小孩缠着纱布的头部,温柔地低喃着。
“妈妈——”原本昏迷不醒的小孩,忽然发出了痛苦的哭嚷声。
“妈妈在这里!”她赶紧握住他的小手,轻柔地哄道:“乖乖地睡吧,你醒过来之后就不会再痛了——”
“不要!”他不安的哭叫着。
“乖,听妈妈的话嘛!”她轻柔的安抚着。
“不——”他又哭嚷了几声,终于不支地昏睡了过去。
“乖!”江雨森将他的小手移到唇边轻轻一吻才放下,然后极尽温柔地轻抚着他的头部。
她此刻就像是个慈爱的母亲,一心一意想为首伤的孩子抚平伤口,但是她的动作却被一声怒斥给截断了。
“你在做什么!”一只大手捉住她纤细的手腕,硬生生将她扯离小烈的身旁,那巨大的力道令她痛得流下眼泪。
她胆战心惊地对上那双迸射着怒火地黑眸,惶恐地解释:“我……我只是想要来看看他……”
“你想看看他被你害成什么样子吗?”雷展德咬牙切齿地说道。
“不!我——”她颤抖地想为自己辩解。
“滚!”
他大力甩开她的手,狂猛的力道使她自轮椅上摔了下来,原本已经虚弱不堪的她承受不住这猛烈的撞击,登时昏厥过去。
当江雨森再度醒过来时,已经置身于自己的病房内了。
“你觉得怎么样了?”护士小姐黑白分明的大眼里有着深深的同情。
她虚弱地笑了笑,“我很好,谢谢。”
“你需要请医师开验伤单吗?”护士小姐继续问道。
“验伤单?”江雨森不解的重复一声。
“你要不要告你的丈夫伤害?”护士小姐解释着。
“这……”她想起昏迷不醒的小烈,顿时有了决定,“不用了。”
“你确定吗?”护士小姐不相信的追问着。
“孩子伤成这样,他回生气也是难免的。”她不自觉的为雷展德失控的行为找借口。
“那也不应该把气出在你身上啊!何况你也已经受伤了!”护士小姐愤愤不平地说道。
“人有时很难控制住自己的情绪,而愤怒最容易让人失去理智。”江雨森若有所思地接腔。
“女人就是这么傻!”护士小姐感慨不已,“受到男人残忍的伤害,非但不忍心责备他们,还紧抱着逝去的爱情不放,希冀着幻想中的幸福。”
江雨森沉思了一会儿才开口:“我确实没有责怪他的意思,但那不是因为残存在心中的爱情,而是因为我能够真实的感受到他对孩子的怜惜与悲伤。我只是认为能够这么爱孩子的人,他的本性应该不是这么暴戾的。”
“你不想告你的丈夫,是因为顾虑到孩子的情况吗?”护士小姐有些明白了。
“或许吧!毕竟现在能够照顾孩子的也只有他了。”江雨森低叹了一声,有些无奈地说道。
“虽然你已经失去记忆了,但是我想你一定是个好妈妈!”
“谢谢你!”江雨森觉得十分感动,她看着护士胸前的名牌说道:“我……我可以叫你采苹吗?”
“除非你也让我叫你雨森。”她微笑着答腔。
“当然!”江雨森毫不犹豫的答应,然后她迟疑了一下,“采苹……我能够请你帮我一个忙吗?”
“什么忙?”江采苹眨着大眼睛问道。
“我希望在避开我丈夫的情况下再去看看小烈,你能不能……让我在非探病时间去陪他?”江雨森低声的询问。这个要求违反了医院的规定,她没把握江采苹会答应帮忙。
“这……”她有些为难,却不忍心拒绝。“我会尽量安排的。”
“拜托你了!”
其后在江采苹的帮助下,江雨森又去看了小烈几次,虽然这违反了医院的规定,但也许是雷展德那日粗暴的行为引发了众人对她的同情,所以其他的医护人员总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此时,加护病房内的病患都已沉沉入睡,除了偶尔穿梭在其间的住院医师及护士的脚步声,四周一片寂静。
江雨森静静的看着沉睡中的小烈,心疼他所受到的伤害,她握住他的小手,天真的希冀能够借此将自己的生命力传送给他。
或许上苍真的听到了她的祈求,接下来小烈康复的速度只能以“奇迹”二字来形容——他不但从昏迷中清醒了过来,还很快的从加护病房转入普通病房。
虽然江雨森希望医院方面能够安排他们母子同一病房,但是雷展德威胁医院若是敢做这样的安排,他立刻让小烈转院,江雨森不愿再增加院方的困扰,唯有黯然保持沉默。
也许是心理因素作祟,江雨森复原得极为缓慢,尽管外伤都已逐渐愈合,但是双腿却始终毫无知觉;而这正好成为雷展德将她继续丢在医院的借口。
除了她苏醒过来那天曾经冲进她的病房咆哮外,雷展德就再也没有踏入她的病房一步,即使他每天都会来探望小烈,他也不曾进来看过她一眼,更别说关心她的伤势,就连江采苹一时冲动,告诉他她丧失记忆的事情,也只换来他的嗤笑。
但是无论雷展德如何讨厌江雨森,还是不能将她永远丢在医院里,经过院方一再的催促,他终于答应将她接回家。
“采苹,你有空的时候能不能来看看我呢?”一想到必须回去面对雷展德,江雨森不禁感到恐惧。
“当然,我一定会尽量抽空去看你的。”江采苹对她寄予无限的同情,也为他即将面临的困境感到忧心忡忡。“你一定要坚强一点,不要被那个可恶的男人给打垮了。”
“谢谢你,采苹。”江雨森感激地看着她,“谢谢你这些日子给予我的照顾和温情,若不是你,我真的不知道该如何度过这些日子。”
“雨森……”江采苹哽咽得说不出话来。以雨森如此虚弱的身体,要如何应付她那位强悍的丈夫?“遇到困难的时候就打电话给我,我会尽力帮助你的!”
江雨森强颜欢笑地说道:“我会的。”
她出院当天,雷展德一如预期的没有出现,而是安排了家里的仆人李嫂和司机老李来接她。江采苹看着前来接江雨森的这对夫妇,暗自祈祷他们就像外表看起来那样朴实善良,而不是跟男主人一样冷酷无情,不然的话,江雨森往后的日子就更难过了。
“采苹,小烈还要一阵子才会出院,请你有空的时候帮我去看看他,因为以我目前的状况,可能没有办法再回医院来探望他了。”她的双腿至今仍然无法动弹,生活起居仍然需要别人的帮助。
“我会的,你放心好了。但是你也要答应我,要快点好起来哦!”江采苹了解她没说出口的无奈,一口答应。
雨森这一回去,雷展德若是肯派人照顾她就已经算不错了,哪里还有可能专程带她回医院来探望孩子?更何况,他原本就不愿意让雨森接近孩子。
“采苹!我……”想到即将面对的未来,江雨森心中一阵恐慌,原先强撑出来的勇气瞬间消散无踪。
江采苹了解地拍拍她的肩膀,“有空我会去看你的。”
江雨森点了点头,任由老李夫妇将她带上车。她的眼光一直依恋地看着江采苹,直到车子渐渐远去,再也看不见她的身影为止。在她的心目中,江采苹就像一道和煦的阳光,温暖了她的内心。
经由老李夫妇冷淡拘谨的眼神,江雨森知道自己以前绝不是个好相处的女主人,而当她开口感谢他们所给予的协助时,他们更是露出极度惊讶的表情,活像她做出了什么不正常的举动。
江雨森忍不住好奇地问:“为什么你们会这么讶异?难道我从来没有向你们道谢过吗?”
“你不需要向我们道谢。”李嫂有些不自在地回答,“我们是佣人,这本来就是我们该做的事。”
“是吗?”江雨森见她眼底浓厚的疑惧,不禁冲口而出:“也许我该为自己以前的所作所为向你们道歉,也许我曾经利用主人的身份欺压过你们——”
“不!别这么说!”李嫂惊叫了起来。她和老李交换一个怪异至极的眼神之后,慌乱地表示:“太太,我们……我们还是赶快送你回去休息吧!”
他们似乎认为她是撞坏了脑袋才会有这样的行为,江雨森自嘲地想着。
她沉默地看着车子驶离了市区,开往郊外的山上,随着车窗外的景致逐渐变化,她越来越能够感受到自内心涌上来的冰冷恐慌。
她看得出来老李夫妻俩都是心地善良的老好人,就算以前曾经和他们有过任何争执,他们应该也不会借机报复。
但是雷展德呢?
她虽然还不了解他是个什么样的人,但是有一点她已经可以肯定,那就是雷展德非但不是个心地善良的好人,而且还对她满怀恨意!
想到从今以后每天都要在他鄙夷的眼神下过日子,江雨森就感到前途晦涩无光。
当车子开进那扇豪华的大门之后,她不禁握紧了拳头,让指甲刺痛自己的掌心,才能压抑住那股想要逃离的强烈冲动;当大门“砰”地一声关上,将她与外面的世界隔绝时,她终于按捺不住地打了个寒颤。
李嫂轻轻扳开她握得发白的手指,温柔的搓揉起她僵冷的小手,“太太,你不舒服吗?”
江雨森慌乱地看着李嫂,她和蔼的面容稍稍抚平了她内心的不安。“没什么,我只是……只是……”她说不清楚心里的感受,只能无助地看着李嫂。
李嫂温和的安抚她:“别担心,先生请了个特别看护专门照顾你,生活起居应该不成问题,若是还有其他需要,可以随时叫我。”
“李嫂,谢谢你。”江雨森诚恳的道谢,心中有些讶异。没想到雷展德居然帮她请了特别看护!或许他的内心并不像他所表现出来的那么冷酷无情。
李嫂若有所思地低喃:“不管怎么样,回来就好了!”
江雨森不明白她话中的含义,可是看她的神情似乎又有难言之隐,便打消了追问的念头。
她抬起头来看着矗立在跟前的三层楼的欧式建筑物,这就是她的家吗?或者该说是她的监狱?
就算是监狱,恐怕也是一座最豪华的监狱吧!她扯动嘴角,露出一抹苦笑。
前方迎上来的健壮妇人脸上堆满了笑容,江雨森略感安慰地想着,至少这位狱卒还满和善的。
***
由于江雨森的行动不便,因此被安置在一楼的客房里,而雷展德和小烈的房间则是在三楼。对于这样的安排,江雨森并未表示任何异议,在确定雷展德不在家之后,她大着胆子要求李嫂带她四处参观。
令江雨森微感讶异的,是这栋别墅的建筑风格虽然宏伟华丽,却不像雷展德本人所展露出来的冷酷与霸气,尤其是宽广的花园里,花木葱茏,几棵高大的树木生气蓬勃的伸展着枝桠,池塘里还有着悠游自在的鲤鱼,看起来充满了闲适的情调。
她很难想象雷展德在这座花园里漫步的景象。
由于贪恋庭园里的悠闲气氛,江雨森要求独自待在大树下乘凉。
李嫂犹豫了一下,“这……这样子好吗?”
过去太太从来不在大树底下逗留,因为她总怕会有些不知名的小虫子掉下来,至于坐在草地上,那更是不可能的事,这会儿怎么……难道她真的把脑袋撞坏了?
这一刻,在李嫂单纯的心里唯有无限的同情。
“没有关系的!”江雨森转向刘宝珍说道:“宝珍,你先熟悉一下这个新环境,以后可就要多麻烦你了。我想一个人在这里静一静。”
“好的!”新来乍到的刘宝珍可不晓得李嫂心里的枝枝节节,只觉得女主人是如此的和蔼可亲,即使自己行动不便,也不会处处倚赖别人,还体贴的要她先去熟悉环境。
见里嫂仍然站在原地不动,江雨森再次开口:“李嫂,我一个人在这里真的没关系,你去忙你的就行了。”她不知道李嫂犹豫的原委,还以为她是不放心自己单独留下。
李嫂又迟疑了一下子,才在江雨森的坚持下和刘宝珍一同离去。
望着李嫂与刘宝珍离去的背影,江雨森慵懒地靠着大树,仰望远处的绿树青山。很难想象在这个宽广温馨的环境里,竟然会有像雷展德这样森冷霸气的男主人;他若是来到这花园,身上所散发出来的寒气恐怕会害得树木全都结冰。
想到树木结冰的画面,她不由得笑了出来,她伸手轻抚着背后的大树,轻声问道:“你们的男主人对你们好不好?你们怕不怕他呢?”
微风吹拂着树梢,大树无言的摇晃着枝桠,发出沙沙的声响。
江雨森自言自语地说道:“即使他能够善待你们,未必表示他就能够善待我,我又何必问你们这些呢?”
脱离了医院消毒药水的刺鼻,这里的青草香让她的心情整个放松,再加上投射在身上的温暖阳光,她的意识不禁沉入另一个不知名的世界,因而没有察觉那一道投注在她身上的凌厉目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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