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筝 第三章

  啁啾的鸟叫声在晨曦中响起,一阵阵的烤面包香及咖啡香也飘送进二楼房间,温暖的金黄色洒进一地,而宋光伦就在这么温馨的氛围中起床了。
  由于时常在一些国家中来来去去,他没什么时差问题,坐起身,看见衣柜门外吊着一套西装、衬衫,而床边矮柜也以一个保温杯摆放一杯温开水。
  这的确是他的习惯,早上起床先喝一杯温开水。
  他摇头嗤笑一声,在梳洗完后换上衣服,瞥向相邻的门,抿紧唇,她上前打开门,映入眼帘的是一问满洒晨间阳光的雅致小房,干干净净的,就连床上的被子也整理得像饭店一样一丝不苟。
  他关上门下楼,循着香味走,来到房子后面一问开放式厨房,餐厅与厨房间仅以一面透明玻璃间隔,因而一眼就看到穿着围裙、扎着马尾的姜晓羽正俐落的打蛋入平底锅。
  滋滋声响起,一会儿,一颗半生不熟的黄金荷包蛋就摆在瓷盘上,接着是一道加了各式蔬菜,起司、火腿的综合蛋饼,不加番茄酱,而是依他的习惯,撒了盐巴跟胡椒粉。
  她转过身,目光与他的对视,但不见任何讶异,彷佛她早知他已来到这里。
  「早安,请用早餐。」
  她微微一笑,温柔的伺候他用餐,很熟知他习惯的从烤箱里拿出烤好的面包,夹了两个到盘中给他。
  她知道男人的食量不小,但他一早能吃下这么多东西,还是让她很佩服。
  他挑眉看着坐在对面的她,「妳不用餐?」
  「嗯,前提是如果你不介意我跟你同坐一桌。」
  他忍不住开口嘲讽,「若妳真的『认识』我八年,妳应该知道我身边有多少女人来来去去,所以对于女人我只要看一眼,大概就知道她是哪一种。」
  她忍不住吞咽一口口水,大概知道他想说什么了。
  宋光伦挑眉看着她略显不安的眸光,「老实说,若是没有意外的撞见妳女骑士的那一面,就妳这一、两天的表现,我极可能会看走眼,认为妳就是现在这副温柔婉约的样子。」
  「我--」
  「我老实告诉妳,我这一生最讨厌『安排』这两个字,而我会住在这里,并不是真要『鉴赏』妳,而是我刚好有业务需要要留下来,」他炯炯有神的黑眸定定的看着这个的确深具吸引力的女人,「我这么说是想让妳知道,妳倒不如让自己自在些,而且,我是个有能力照顾自己的男人,明白了吗?」
  语毕,他随即低头用餐。
  一股怒火隐隐约约的在姜晓羽的胸口燃烧起来,她知道自己一开始就处于下风,但她已经很努力的要扭转颓势--
  「太咸!」他突然开口,然后起身,留下仍有一半的早餐就出去了。
  她咬咬牙,怎么可能太咸?!她这道看似简单的早餐还是趁着暑假到五星级饭店习艺,学了几天,才让厨师们个个点头举起大拇指--
  「铃铃铃……」电话声霍地响起,她深吸了口气去接电话。「喂?」
  「一切还好吗?晓羽。」是宋威廷的声音。
  一肚子的怒火只得硬生生的咽下去,她温柔的道:「很好,谢谢爷爷关心。」
  「他住进来了?」
  「嗯。」
  「那妳好好把握这一个月,别让我失望。」
  「我知道,爷爷,我一定会尽力的。」
  「那太好了,对了,生日快乐,晓羽,我有请人送礼物给妳,下午应该就会到了。」
  「谢谢爷爷。」
  她颇觉无力的挂断电话,没想到电话声又响起,她再接起,「喂?」
  「晓羽,昨天怎样?你们应该在一起了吧?」宫韦婷对好朋友的魅力是很有信心的。
  「没有,而且……」她大略将宋光伦的话转述一遍。
  「没想到还真的被我家老公说对了,他说宋光伦是天生的风流种,从来只有他摆平女人,哪有女人可以摆平他?!但我才不信,妳可别气馁,我相信依妳的外貌加上十八般武艺,他撑不了多久的。不说了,我们要上飞机了。」
  看似要挂电话,没想到她又突地迸出一句话,「对了,生日快乐,我回来再补礼物给妳了。」
  姜晓羽瞪着已断讯的电话,室内再次陷入一片寂静,虽然--她已经习惯与宁静为伍了,但她以为这一个月会有所改变的。
  只是,再想到宋光伦那冷冷的表情,也许,还是不变的好吧!
  但决定权绝不在她身上的,她勉强自己振作起精神,先到菜市场去采买食材,好准备那个大少爷的午餐。
                
  宋光伦搭计程车来到台北东区一栋高楼大厦前,一下车,等候在入口多时的特助白柏宇立即上前。
  「总裁,我资料都带齐了,只是你怎么突然办了退房?」昨晚通电话时,他并没有解释。
  宋光伦抿紧唇,「总之,在台湾的这一个月,我会住在一个朋友家,等会儿我会将住址留给你,你租车等事宜都办妥了?」
  「办好了。」戴着金边眼镜,一派斯文的白柏宇对这个上司是又敬又畏。
  他看了手表一眼,「该上楼了。」
  「是。」
  两人上了电梯,来到「怡邦国际投顾公司」,而其副总裁宗筱曼已率领几名高级干部列队欢迎。
  宗筱曼就像个标准的都会女郎,头发绾成髻、一袭黑白套装,精明干练,她伸手和宋光伦相握,一双美目流转,三年不见,他看来更具魅惑,更迷人了。
  「好久不见了,光伦。」
  「是好久不见,妳看来更不一样了。」他看着多了一股成熟韵味的她笑道。
  当年两人在旧金山上经济学相关研究课程,曾在一起两、三个月,若以他当时换女人的速度而言,她跟他在一起算久的了。
  「我们先谈正事,晚一会儿再叙叙旧。」
  她眼神灿烂,领头到达会议厅后,由各级干部利用投影机,针对如何掌握欧亚新兴市场脉动、景气复苏的成长趋缓、如何有效分散风险、资产配置等议题提出相关报告,好让这名打算将商业触角伸到台湾的极品贵公子在选择合作伙伴时,能将他们怡邦列为第一优先。
  随着时间一分一秒的流逝,宗筱曼可以看出宋光伦是满意的,只是这一次利用过去的情谊,抢得他第一个前来公司参观的有利位置,她要的不只是成为他的合作伙伴,她的手在桌面下,轻放在平坦的腹部上--
  外传他这次回来,极可能在一个月后跟姜晓羽举行婚礼,看来她的动作也得加快,才能在挤掉姜晓羽后,成为他的新娘。
  凝睇着他那张俊美的脸,宗筱曼的美眸一闪而过一道算计的光芒。
                
  姜晓羽枯等了一天,直到月色溶溶、将近九点,才看到宋光伦按门铃的伟岸身影,而且身边还多了一名看似精明的女强人。
  眼看女人勾搭着他的手臂,状甚亲密,她并没有因这一幕而生气,只有她肚子快饿死了!
  勉强维持温婉形象,她温柔的跟女人点点头,再看着表情还挺愉快的他,「吃过晚餐了吗?」
  「吃过了。」
  「姜小姐,我请光伦去吃烧肉,那是他最爱吃的。」宗筱曼笑得好甜。
  是吗?她记得他是什么料理都吃,就像各色美女都爱一样,所以她惟一不必浪费心思的就是去记他那些换不完的女人的名字。
  「妳认识我?」她对她倒没啥印象。
  「整个上流社会大概不会有人不知道妳姜晓羽的大名,还有关于妳的『传奇』。」宗筱曼语带讥讽。
  姜晓羽确定自己不喜欢她,她的眸中有一份轻蔑。但待人要有礼,这是她所受的训练嘛!她微微一笑,转开头看着那名舒服的坐在沙发上的男人,「我先上楼去放洗澡水,待会儿伺候你洗澡。」
  「不必,有人代劳了。」他瞥向走向自己的宗筱曼。
  她露齿一笑,眼神尽是暧昧。
  接着两人手挽着手,相偕就往楼上走。
  啧!姜晓羽这会双眸也难得的窜起两簇怒火。
  但念头一转,好吧!这样她也落得轻松,而且不是她不努力,是他很快就找到别的女人取暖、伺候哦。
  宋光伦走到楼梯一半时,隐约看到挂在另一边的玻璃画饰反映出一个点了蜡烛的蛋糕。
  他停下脚步,回头看着站在楼梯口的姜晓羽,嘴巴好像嘀嘀咕咕的。
  「喂,妳生日?」
  喂个头咧!但她还是笑得很温柔,「是,如果可以,可否陪我过一下生日?」她的语气不见火气。
  他抿抿唇,看着这一室冷清,「妳没有朋友?」
  是啊!拜你之赐。她心里虽这么想,然而还是温柔的摇摇头。
  不错,一个不会四处跑的女人,是挺吸引他的,只可惜他知道她不是只有这一面。
  他冷笑一记,「看在妳没有朋友,我也借住这里的份上,就勉为其难的陪妳。筱曼?」他看向身旁的女人。
  「好吧,反正差不了多少时间。」宗筱曼一脸无所谓,不过眼神可不是这样的。
  还真勉强!姜晓羽觉得真悲哀。
  三个人来到餐厅,桌子上的蛋糕蜡烛快要烧尽,一旁还有一个很大的纸箱。
  「这是爷爷差人送给我的生日礼物,我想等你回来时再打开,因为一个人拆礼物总是寂寞些。」姜晓羽的语气不自觉的转为凝重,宋光伦察觉到她的眼神中也沉淀着一抹愁云,但他不是那么好唬弄的人。
  他撇撇唇,「不要想引起我的恻隐之心或同情心,这两者我皆没有。」
  「是。」
  是吗?!怎么去年有个女人这么说时,她记得他还将她拥入怀中安慰?!
  在宗筱曼的嘲笑声中,姜晓羽依例许愿,只是没有生日快乐歌的生日还是悲哀了点。
  「许了什么愿?最后一个说来听听。」宗筱曼双手环胸,睨视着她。
  还能怎么许?她睇着她,三个都一样,自由!自由!自由!
  宋光伦抿唇一笑,「我要是她,我一定许上自由,我会那么叛逆惹老头生气都是有迹可循的,也因此更明白被拉住轴线的风筝有多么悲哀,明明飞得那么高,看似海阔天空了,但一旦被收线,连飞的能力都没了。」
  「可你现在自由了,也能飞了,有些事更是不必在乎某人的安排。」
  宗筱曼话中有话,一双抹着紫色眼影的美眸,正带着无限风情的勾引着他。
  他回以一笑,这的确是他的心中话。
  姜晓羽仍处于惊愕之中,她没想到他居然能说得这么准--那真的是她的感觉,而他,居然能懂!
  他的目光移到定视着自己的她身上,以为她想跟自己要礼物。「我没有礼物,既然妳想要,那就送上我自己的--」
  自己的?她眨眨眼,就这几年窥伺他的生活作息,她知道他给不少女人的生日礼物除了珠宝服饰外,还有让女人浑身发软的热吻、一场翻云覆雨的激情。
  他会照旧?可他今晚已有床伴,她知道自己会属于他,但她绝不玩3P的。
  「拿着吧,这条领带给妳。」
  她目瞪口呆的看着他直接拉下身上的领带塞到自己手上。
  她不知道自己该失望还是松口气,自尊受损的感觉非常明显,她不知道自己这么没吸引力。
  他挑眉,「该说谢谢吧,这让妳可以去套住下一个男人。」
  「谢--谢。」她声音干涩。
  他迷人一笑,挽着宗筱曼往楼上去。
  姜晓羽深吸一口气,低头看着手上混合了蓝、绿、橘、红各色不规则图形的名牌领带,摇摇头,他不知道她早就丧失找下一个男人的权利了。
  结果,她还是一个人拆礼物。
  这是一架古董留声机,有紫铜打造的雕花喇叭,喇叭管是以黄铜打造,背部再以铸铁制造拱形基架,底座为桃木色,对喜欢逛古董店的宋爷爷来说会选这礼物,她并不讶异,她伸出手,试着转动曲柄,并没有任何声音。
  再仔细看了看,她注意到底座有一个小抽屉,好奇的拉开,里面放了一团轴线,是风筝轴线。
  爷爷送这个是要她掌控宋光伦那个断线的风筝吧!
  她双手抱着留声机上了二楼,经过主卧室时,还是忍不住的附耳听了听,没啥声音,她回到小房间,将留声机摆放在小桌上,瞪着那个相通的房间门愣了好一会,她考虑再三,还是走过去。
  她想去将门锁上--但才一转,隔壁已经早她一步上锁了。
  好,也好,他锁了更好,这代表她根本就不必担心,有人会在找浴室或什么时,误闯到她这儿来。
  在上床前,她瞪着那风筝的轴线。
  不可能的!她不可能有能力掌控宋光伦的。
  这一夜,隔壁嗯嗯啊啊的呻吟声不断,这让她更沮丧,最后不得不戴上耳机,听些舒眠的轻音乐,才能去跟周公约会。
                
  夜风拂来,静静的被搁置在桌上的留声机,曲柄突然缓缓的转动起来,一首抒情歌曲立即传了出来--
  Send  someone  to  love  me,  (找个人来爱我)
  I  need  to  rest  in  arms.(我需要在怀中休息)
  Keep  me  safe  from  harm  in  pouring  rain.(让我在倾盆大雨中,有躲藏的地方)
  Give  me  endless  summer.  (给我无止尽的夏天)
  Lord  I  fear  the  cold……(我怕冷……)
  As  my  soul  heals  the  shame,  (当我的灵魂从羞耻中复原)
  I  will  grow  through  this  pain. (这份痛苦会让我成长)
  Lord  rm  doing  all  can  to  be  a  better  man  ……(我将尽一切的努力成为更完美的男人……)
  音量不小,昏黄的室内,一道黑影掠过来到相通的房门前,将姜晓羽未锁的锁锁上了,那抹黑影随即像缕轻烟似的没入留声机内。
  音乐声未停,但熟睡的姜晓羽什么也没听见,更甭提床头柜下方闪个不停的红色灯号。
  一门之隔,被那如雷音乐吵得坏了兴致、难以入眠的宋光伦从床上坐起身来,看着拚命按呼叫钮的宗筱曼。
  「这是不是坏了?!怎么按了老半天,姜晓羽一点反应也没有,音乐还愈来愈大声了。」她忍不住抱怨,一头乱发与圆润的胴体相交,看来是多了一份撩人性感。
  声音的确是愈来愈大了!宋光伦的黑眸中迸出两簇熊熊怒焰,他赤裸着身体下床,去敲那扇相通的房门,「姜晓羽,妳给我开门!」
  然而回应他的是愈来愈大的音乐声。
  他咬咬牙,回头套上裤子,快步走出房门,来到她门前试着转动把手,没想到门居然开了,在同一时间,震耳的音乐也停了。
  他眉头一皱,走了进去,一到床边,发现她正甜美的酣睡着。
  他凝睇着近在咫尺的娇容,她的五官相当细致,白里透红的水蜜色肌肤、卷翘的睫毛在眼睑下形成一道如扇形的光晕,微翘的鼻子诱人,那微启的樱桃小嘴更是引人想一亲芳泽……
  莫名的,宋光伦觉得四周的空气突然变得很燥热,他的心底更起了一股情欲骚动,竟然想俯身亲吻那看来软绵绵的红嫩樱唇--
  他倒抽了一口凉气,见鬼了!他在想什么?!气自己的怪念头,也气她这张丽颜的勾引,他不客气的一把扯掉她的耳机,粗鲁的将她直接从床上拉起来。
  「地震--」
  姜晓羽是被吓醒的。
  但在她喘着气儿,瞪着眼前这个凶巴巴的男人时,她忘了什么地震,只呆看着他赤裸着结实的上半身,裤腰带的钮扣也没有扣,隐约可见性感的腹肌--
  「这就是妳将我引来的原因?!」
  他讥讽的声音一起,她这才发觉自己的脸红得发烫,她暗暗吸气、吐气,再将目光移到他那张冷冰冰的俊脸上,「你说什么原因?」
  「装傻?妳故意放那首歌不是在提醒我,我身边已经有一个超完美的女人了,还找别的女人上床?还是妳在提示我,我该努力的去做一个完美的男人才能配得上妳?」
  她一头雾水,「我真的不懂你在说什么?」
  「不懂?没关系,反正我早就知道妳很会装,妳继续装吧,但别再放音乐,如果妳想要男人,尽管去找,甚至快点去找,不然,妳绝对会守活寡。」
  她觉得火气冒上来,「你莫名其妙的这么控诉我,是不是--」
  「妳继续装蒜吧,不过别再打扰我跟筱曼。」
  他转身要走,但眼神不经意的瞄到桌上的留声机,下方的抽屉被拉开,看似风筝的轴线就放在里面。
  他挑眉一问,「老头送的。」
  她点头。
  「了不起,送妳这玩意儿就想掌控我这早就断线的风争?!我会让妳系上线吗?」
  她抿紧唇,若要诚实回答,她的答案是不,但面对他,她的答案永远得相反,「是,你会。」
  「好!有信心,可下一回,记得别将这门上锁,也许妳的机会会大一些。」
  撂下这句话,宋光伦从相通的房门回到隔壁的房间。
  奇怪?姜晓羽愣了愣,连忙起床,她听到一声卡的开锁声,问题是,她明明没锁。
  还是她自己迷糊?!
  但不管如何,他肯定是欲望没满足才过来发飘,不然哪有什么音乐?
  她定到留声机旁,看着抽屉里的轴线,叹了一声,将抽屉关上。
  再回到床上,却怎么也睡不着,隔壁的两人会再继续大战三百回合吗?
  一墙之隔,宋光伦正吻着宗筱曼,双手也在她的双峰间爱抚着--
  宗筱曼的呻吟全进了他的口中,这个热情来得突然,她怎么也没想到他出去一下,一回来什么也没说,就给了她这么大的激情。
  宋光伦见识过太多女人,女人能在他心中泛起涟漪有限,只是此时他虽然吻着宗筱曼:心里想的却是姜晓羽。
  这感觉让他不安,他以更狂野的激情想盖过这样的感受,但令他气绝的是,他正吸吮宗筱曼的唇舌,却更想尝尝另一个女人的味道,他的手抚着宗筱曼的两团柔软,然而另一个女人的半裸娇躯突地浮现脑海,他感觉到那对柔嫩的浑圆应当比宗筱曼的触觉还要好,她的身材也比她的更为纤细诱人--
  该死的!他突地放开怀中的女人,低低的诅咒一声。
  「光伦?」
  仍是粉脸娇媚、眼中尽是情欲的宗筱曼一脸不解的看着他。
  「我这张床想要一个女人天天来暖床,妳有没有兴趣?若不愿意,我想要找到一个愿意的女人也不难。」
  她先是一愣,随即眼睛一亮,「愿意,我当然愿意,光伦,其实我们虽然分开三年了,但我的心--」
  他低头封住她的唇,打断她的话。
  他太了解女人勾引男人的伎俩了,姜晓羽今晚这一招已经让他差点吻上她,而一个月不短,他带个女人在身边,她至少玩不了什么花样。
                
  翌日,天气突然变了,不起了小雨。
  「呃,她要住进来?!」
  带着一对熊猫眼,逼自己还是「贤慧」的准备两份早餐的姜晓羽一听到这个消息,瞬间傻眼了,她呆呆的看着依偎在宋光伦身边的宗筱曼。
  「没错,筱曼有什么需求,妳也要像伺候我一样的去满足她!」
  满足?!她还想直接将手中这把水果刀射过去呢!她当他的佣人还不够,连他的女人也得--
  「妳到底有没有听到我说的话?」
  「有的,『主人』!」这一秒,她装不出那张温柔的脸。
  有反应了,好,他冷笑,看她能撑多久。
  「姜小姐,我早上要开会,来不及在这里吃了,但明天的早餐我要白煮蛋、全麦土司、两盘水煮青菜,别忘了。」不筱曼笑咪咪的再看向宋光伦,「我先走了。」
  「嗯。」
  看她像亲吻丈夫一样的亲了他的嘴一下才出门上班,姜晓羽抿紧了红唇,努力的撑住脸上的温婉表情,肚里可是骂翻天了。
  不一会儿,门铃响起,她心想是那女人忘了拿什么。
  她到前门去开门,见到的却是一身笔挺西装的斯文男人白柏宇,他可能不认识她,但她绝对认识他,「白特助,有事吗?」
  白柏宇眨了眨眼,怎么也没想到世上有这么美丽的女人,「呃,我、我是来接总裁的,我是他的随行特助,咦?妳认识我--」
  「不用说那么多,走了。」
  宋光伦的声音突地在她身后响起,她一回头,这才看到他已套上灰色西装走出来了。
  就她所知,他们今天应该是要到第二家考虑合作的投顾公司听取简报。
  「柏宇。」
  「是。」因为还呆呆的看着眼前美到不行的美女,白柏宇又被吼了一声,他吓得回过神,跟姜晓羽傻笑点头后,这才带着梦幻的笑容走进车内,载着宋光伦前往台北市区。
  「你的口水快滴下来了。」宋光伦没好气的瞪了他一眼。
  他急忙摸摸下巴,这才发现被诳,但也回魂了,「总裁,我还以为你是跟怡邦副总裁在一起,不过我要是你,我也一定选择刚刚那个女人,她看来好干净、好美、好温柔、好梦幻,若说女人似水,她就是那种女人,才见一面,就将我的魂魄全勾走--」
  「你说完没?」
  「呃,快完了。」他露出腼眺一笑,「总裁,我知道你身边的女人都待不久,要是你不介意,我可不可以跟她--」
  宋光伦没回答他,而是给他一个他是不是想死的冷峻表情后,让他自行闭上嘴。
  但白柏宇的心中难免嘀咕,总裁从不在乎他的女人跟谁在一起的,这次干么这么计较?
  站在二楼阳台的姜晓羽,居高临下的看着那辆黑色宾士沿着蜿蜒山路下山,直到见不到车影,她心里着实哀怨,然而还是认命的挽起袖子,当贤妻--不,当贤慧的佣人。
  忙了一上午,下午一点时,宗筱曼就差人送来两大箱行李要她整理。
  性感透明内衣裤、丝质睡衣就占了半箱子。
  她是要他纵欲而亡?!
  罢了,干她何事!她仰头翻了翻白眼,还是认命的收拾。
  只是,接下来的日子,她真的像极了童话里的灰姑娘,也像现代阿信。
  除了准备早、晚餐外,宋光伦、宗筱曼的换洗衣物、床单,全都得由她洗,她还得负责帮两人放洗澡水,而当两人出外交际、参加宴会,她也只是在家洗洗刷刷。
  她告诉自己,一切都是为了报恩,忍耐,再忍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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