情定狂野男 第七章

  自从感情有了寄托,程程比过去更加爱笑了,她的脾气原本就好,现在更是好得没话说。
  如沐春风的笑容总在她眼底眉梢流泄而出,每个人都发现她明显的转变,连她自己也讶然的发现这世上除了花草之外,原来还有一种叫「爱情」的东西,可以让她的步伐轻快。
  「大姊,妳真的那么喜欢那个阿郡吗?」希希把程程脸上的保湿面膜拿掉,开始轻柔的替她做脸部按摩。
  一星期一次的做脸是她给自家姊姊的免费服务,当然她们的肌肤赛雪也是她美容坊的活广告,看到她两位姊姊吹弹可破的雪肤柔肌,许多政商名流的夫人小姐都爱往她的美容坊跑。
  「妳可以叫他袁大哥。」程程温柔的纠正。
  「好吧,袁大哥。」希希用她的纤纤玉指在程程脸上熟稔的游走,好奇的问:「那妳会嫁给袁大哥吗?」
  闻言,程程唇角不自觉的浮起一丝笑意。
  「我不知道自己会不会嫁给他,可是我想跟他一起生活,有他在身边,我觉得日子过得很充实。」
  「看来你们的感情已经很稳定了。」希希替长姊高兴之余又有点担心。「可是爷爷还是不赞成你们交往,这该怎么办?」
  这件事已经变成家里仆人们打赌下注的目标了,大家一天到晚猜测他们祖孙俩谁会向谁先妥协。
  「我会说服他的。」
  日久见人心,反正时间久了,她爷爷自然会发现阿郡不是他心中所想的浪荡子,等到他对阿郡改观,相信就不会那么强力反对他们交往了。
  「大姊,妳说袁大哥开了一间动画制作公司,改天可不可以也让我去参观参观啊?」希希兴致勃勃的问,她对任何新奇的事物都有兴趣。
  程程微微一笑。「我会替妳问他,不过我想应该没问题。」
  「太好了!」希希叽叽喳喳地说:「大姊,百货公司已经下五折了耶,我们待会去逛街好不好?妳现在谈恋爱,应该多买几件漂亮衣服才对。还有,我们可以去吃冰淇淋,我好久没吃巧克力圣代了,妳陪我去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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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于是程程二度造访袁氏物语时,就替希希问了这个问题。
  「当然可以!」袁伊郡二话不说,很大方的答应了。「她什么时候要来参观都可以,任何时间这里的大门都为她而开,未来小姨子嘛,我当然要好好巴结巴结喽。」
  「未来小姨子?」她笑着摇头。「话说得太早了,别忘了你还没说服我爷爷呢。」
  袁伊郡不以为然的说:「是妳不让我去见妳爷爷,不然我敢保证他老人家绝对会喜欢我的,不是我往自己脸上贴金,我可是很有长辈缘的。」
  他老早就想拜访商界名人钟自封,见识见识他有多专制独裁,偏偏程程说他这阵子身体微恙,不肯让他们碰面,以免刺激他老人家。
  所以喽,现在他得暂时按兵不动,不过他也会伺机而动,早点让老顽固首肯他与程程在一起,省得程程老是为此烦恼。
  「真的那么有长辈缘?」她似笑非笑的看着神气活现的他。「难怪我看楼下的警卫伯伯总是对你一脸爱慕的表情,原来——」
  「钟程程!」他扑过去作势要掐她脖子。
  「哇!不要!」程程笑着躲开。
  「不要不行!」他把她压进沙发里,低头就是一阵热吻,吻得她喘息不已。
  「别闹了,吃菜包吧,凉了就不好吃了。」程程笑着推开他,动手理了理凌乱的发丝。
  她今天特地带了一大袋菜包来探班,少说也有三、四十个,那些香喷喷的菜包一摆上桌,立刻被众好汉瓜分一空,只留下四个给他们俩。
  「他们真是食量惊人。」一想到那些大男人吃菜包的速度她就惊叹不已,每个都像饿鬼投胎般,饿很久似的。
  「这算什么!」袁伊郡一副小Case的表情。「下午茶时间,我一次要叫十个大技萨才够他们吃,现在妳知道我这个老板有多大方了吧。」
  程程微微一笑。「你这样做是对的,略施小惠,他们会对你更卖命。」
  他挑了挑眉,表情换成了刮目相看。「原来妳也懂得这个道理,我还以为只有我懂。」
  她微笑的说:「别忘了我也是老板,也有员工,当然了解员工的心态。」
  「说到员工,妳花店那个男生,是不是爱慕妳?」他研判性的盯着她,一脸追究的模样。
  她粲然一笑。「你说佑羽?」
  他哼了哼。「对!」
  他老早就觉得那个男生不对劲,每次他快快乐乐的去接程程下班,那个男生总没给过他好脸色看,好歹也尊重一下他是他老板的男朋友,有必要老是摆张扑克脸吗?
  「不可能的。」她笑着否认。「佑羽才二十岁,连兵都还没当,你想太多了。」
  「但愿是我想太多,反正我就是觉得他不对劲。」他警告的哼着。「妳小心点,不要让我发现你们有什么,否则……哼。」
  「否则怎样?」程程有趣的看着他。
  他挑挑眉,一脸流氓样。「否则走着瞧!」
  她更觉莞尔。「怎么走着瞧?」
  他指了指自己的拳头。「就是用这个解决的意思。」
  她看着他的拳头。「暴力?」
  「对!」他重重点头,一脸狠样。
  「你要对他用暴力?」她纳闷的说:「可是,我听说佑羽过去好象是全国高中组的空手道、跆拳道以及剑道冠军耶。」
  他闷声听着,怀疑的瞪着她。「真的假的?」
  不会那么强吧?那家伙看起来瘦瘦弱弱的,有可能拿那么多冠军吗?是程程在唬他吧?
  程程忍住笑意。「你怕了?」
  「谁说的?」他抬起下巴,倔傲的问:「我的样子看起来像是会怕别人的样子吗?」
  「确实不像。」她唇边的笑意逐渐扩大。「如果我告诉你,佑羽是爱慕我没错,而我对他也有好感,你……」
  他紧紧蹙着眉心似乎在思量什么,然后二话不说拿起话筒立刻拨了出去。
  「李秘书,明天立刻帮我报名学空手道、跆拳道外加剑道,一样都不能少……对,明天,立刻!」
  他放下听筒,看到程程正对他笑。
  「有没有人告诉过你,你很好胜。」
  「还很好色!」他发出嘿嘿的狞笑声,不怀好意的把她拉进怀里,炙热的唇压住她的,热烫的舌顺势探入她口中。
  程程趁着天雷还没勾动地火之前又推开他,以免野火越烧越旺。
  「吃菜包吧!」她拿起一个菜包递给他。
  「我只想吃妳,美女。」他再度把她拉进怀里,双手圈着她纤细的腰身厮磨缠绵,欲望明显地写在眼里。
  「喏,吃一口,尝尝味道。」她索性把菜包送到他嘴边喂他吃。
  他不置可否的吃了口菜包,突然间他瞪着她手里的菜包,表情变得十分古怪。
  「这菜包——」他蹙着眉头。
  程程很紧张。「怎么?不好吃吗?」
  他满脸狐疑和不解。「妳在哪里买的?」
  「是希希新研发的怀旧口味,准备在她的餐坊里卖。」她看着他,小心翼翼的问:「怎么了?是不是觉得这种口味的菜包不好吃?」
  他摇了摇头,为自己的失态感到好笑。「不是,很好吃。妳告诉希希,她做的菜包好吃极了。」
  许久没吃到这种菜包了,他还以为……
  不可能的,在他记忆里早已磨灭的影像,怎会再出现?
  他露出一记苦笑。不是说毫不在乎吗?他还期盼些什么?
  「对了,星期天清善寺的扬善法会向我们的花坊订了很多花,佑羽那天请假,你这位壮丁愿意来帮我们搬搬抬抬吗?」她不经意的问。
  「我当然愿意替美女效劳,但酬劳可不可以先付?」
  「酬劳?」她一头雾水的看着他。
  他勾起薄唇露出微笑,贼贼的搂住她,再度将她压进沙发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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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星期天一早,袁伊郡就开着他的拉风跑车到吉祥花坊,一身的雅痞穿著,架着墨镜十分时髦。
  「喏,接着。」程程把货车的钥匙递给他,接着拿出一件深蓝色的工作围裙。「穿上吧。」
  他瞪着那件恍似洗车工人穿的围裙,扬起眉毛。「不会吧,妳要我穿这种东西?」
  笑意跃进程程晶亮的眼。「对啊,今天你是我们吉祥花坊的员工,为了整齐画一,你当然要穿我们的制服。」
  他皱着眉头。「不穿行不行?」
  为了今天的约会,他特地穿了一套流行、帅气的衣服,在这样前卫的打扮之下,他岂可穿上那等可笑的围裙来破坏他的帅气呢?
  她微笑了,美丽的眼睛闪着光芒。「袁先生,我好象已经付过酬劳喽,你怎么可以这么不敬业呢?」
  他只好不情愿的一边穿围裙,一边自言自语着。
  「我好象误上了贼船,原本见妳清丽高雅、神圣不可侵犯才会爱上妳,没想到如此淫乱不堪入耳之言词竟会出自妳口,真是遇人不淑、知人知面不知心吶!」
  「都是跟你学的。」程程眼睛在笑,眉毛在笑,嘴角也在笑,整个人都笑意盈盈。
  「其实袁先生你穿这样很好看啊,很居家,像个好男人。」小惠赞赏地说。
  袁伊郡挑起眉毛,深深不以为然。「小惠,关于这点妳就不懂我们男人的心态了,我们最忌讳做好男人,男人不坏,女人不爱的道理妳懂吧?」
  「可是,我还是喜欢好男人。」小惠幽幽地说,脑中霎时浮现一个影像,英挺沉敛的卸任钟宅管家,呜呜,她早夭的单恋。
  袁伊郡大大的不以为然。「好男人有什么好?像我这样的坏男人才有吸引力,妳不觉得我看起来很迷人吗?」
  「阿郡,小惠还小,不要教坏她。」程程把坏男人推上车,自己也神采奕奕的上了货车的副驾驶座,对留守的小惠扬扬手。「小惠,店就交给妳了!」
  货车缓缓上路,袁伊郡从来不曾开过货车,加上又载了满满一车的花篮、花圈,因此他缓慢的驾驶,不敢掉以轻心。
  「我觉得小惠和那个讨厌鬼佑羽倒是很适合的一对,不妨替他们制造一些机会,给他们多点时间单独相处。」渐渐上手后,他开始有闲情逸致跟程程聊天了。
  程程忍不住想笑。「原来你对作媒也有兴趣,我还以为那是我爷爷的专利。」
  她知道他的想法,这人也不知道在想些什么,老是认为佑羽待在店里很危险,一定会跟她日久生情,然后他就得不偿失了。
  「我只对帮讨厌鬼作媒有兴趣。」
  程程笑着摇头。「佑羽真可怜,他一定不知道自己哪里得罪你了,少爷你要这么针对他。」
  「他不知道?哼哼,他会不知道才怪。」袁伊郡眼露凶光,咬牙切齿地说:「每次只要妳不在,他看我的样子活像我是他的杀父仇人,妳一回来,他又若无其事的工作,这还不算什么吗?」
  她失笑的看着他。「你想太多了。」
  「只要妳一天不嫁给我,我就无法安心,妳说,妳到底什么时候才要嫁给我?」
  现在的男人可真悲哀,想对一个女人负责,居然难如登天。
  「我说过,爷爷现在身体不太好,我们不能刺激他……」
  他看了她一眼。「我总觉得妳在找借口。」
  「什么?」程程吓了一跳,他怎么……怎么会这么想?莫非潜意识中她确实想这么做?
  他有趣的看她倏然一惊的脸色,伸手轻佻地摸了她滑嫩的俏脸一把。「我开玩笑的,美女,妳太紧张了。」
  经过一小时的车程,终于到达郊外的清善寺。
  袁伊郡帮忙把一篮篮的花篮提进会场,大清早,参加法会的民众还没到,庙宇自有一股佛门圣地的清幽。
  摆设好所有的花篮花圈,程程拉住他的手往殿堂里走。
  「听说这里的菩萨很灵验,我们也去上炷香。」
  「妳也信这些?」他不置可否的跟着她踱进殿堂,少年就留学国外,根本很少拿香拜佛。
  程程拿香点火,唇角噙着笑意。「只是求佛祖保佑我们和家人身体健康,还有,早日化解你们父子的恩仇,如此而已,应该不算迷信吧?」
  「妳又来了。」他别开视线,她明知他不喜欢提到他父亲,却总不放弃游说。
  前方,有个妇人正在抹拭贡品桌,那熟悉的背影令他身躯一僵,一瞬也不瞬的盯着那名妇人的背影,直到她缓缓回过身来,忽然他脑门轰地一响,天地为之变色,他几乎站不住脚。
  一时间,四周静谧无声,他们两个对视着,袁伊郡脸色苍白,妇人早已泪盈于睫。
  程程拿着香不敢乱动,她好紧张,四周的寂静让她听到自己的心跳声。
  老天!他们母子终于见面了,她真的很希望他们能好好谈谈,不过看起来希望似乎有点渺茫,她已经嗅到阿郡身上的暴怒气息,但愿他不要太钻牛角尖才好。
  妇人朝袁伊郡走近,几步路之间她已控制住重逢的激动情绪,只是眼里还有余波荡漾的泪光。
  「阿郡。」陈仪芳停在他面前,中年的面容仍可看出年轻时的秀美。
  「妳为什么在这里?」他直直的盯着她,声音僵硬无比,严峻的面孔冷硬如石。
  她温柔的看着他。「阿郡,这些年来你好吗?妈好想你,妈一直想再见到你……」
  「住口!妳不配做我妈!」他突然愤怒的朝妇人吼道,心中的怨再也控制不住的爆发出来。
  陈仪芳心痛的凝视若陌生的儿子,幽幽的叹了口气。「你别生气,我知道自己不配做你妈,也知道你不会原谅我,我只是想告诉你,我从来没有忘记过你,你一直是妈妈最放心不下的……」
  「妳住口!住口!住口!」袁伊郡激烈的喊着,他咬牙切齿的瞪着她。「现在说这些废话有什么用?可以弥补我所受的痛苦吗?妳自私,爸也自私,你们全部都自私,我恨你们!永远恨你们!」
  程程心惊肉跳的听着,看他怒气冲冲的转身就走。
  他不愿再听那个女人的任何解释,反正她说什么都不能令他谅解她当年拋弃他的事实。
  「阿郡!」程程连忙跟上去。
  他气得头也不回。
  「是妳安排这场母子重逢的感人戏码吗?」他胸腔剧烈的起伏,语气非常不稳。「钟程程,妳凭什么自作主张?妳凭什么认为妳有权利这么做?妳凭什么认为妳可以主导这一切,而不需要经过我同意?」
  「阿郡,她是你母亲!」程程追上去,试图想拉住他的手让他停下来,却被他狠狠的甩开。
  「我没有母亲,从她离我而去那天开始我就没有母亲了!」他面部的肌肉扭曲,眉毛可怕的纠结着。「我可以有那么久的时间没有她也活得好好的,现在就更加不需要她来介入我的生活!」
  「难道你真的一点都不想她?」她冲到他面前拦住他,不让他继续走。
  「不想!」他烦躁的推开她,整个人像只受伤的野兽。
  「你在自欺欺人!」程程再度拦住他,急切地说:「你知不知道当年你母亲因为承受不起离婚的打击,而得了严重的忧郁症?当时她又怀孕,却因为精神压力过大而流产,你父亲向法院申请她有精神疾病,被限制不能探视孩子,因此她一直没有办法见到你,每次上门想见你,都被你的继母赶出来,她一直在寺庙里过着孤寂的生活,十几年来她对你念念不忘,从没有忘记过你!」
  「妳骗我。」他摇头,呼吸急促,声音又哑又涩。
  「我为什么要骗你?」她低柔而清晰的说,「你第一天到我花店来买花的时候,她也在店里,她一眼就认出你来,后来她跑来向我打听你的事,却又不敢让你知道她的存在,她请我替她保守秘密,默默的在背后关心你。」
  「那天在机场我给你的药膏,是她听我说你熬夜赶工作,赶得颈肩酸痛,才特地去买给你的;我带去你工作室的菜包也是她亲手做的,她说那是你小时候最喜欢吃的,你一定不会忘记。」
  「我告诉她你在从事动画电影的制作,她听了非常欣慰,说你从小就很喜欢画画,能够把工作与兴趣结合是你的福气,她天天都在佛祖面前为你祈福,希望你能吃能睡、身体健康。她是这么爱你,而你却对她……」
  「妳不要再说了,我不相信妳的话,不会相信!」他打断她的述说却喉头发梗,胸口涨满了酸楚的情绪。
  「阿郡!你为什么不敢面对现实?难道你非要等到遗憾发生了才来后悔吗?」
  程程深深的凝视着他。「我父母早逝对我来说一直是个遗憾,你为什么不珍惜健在的父母?我喜欢的是制作动画时,能带给儿童快乐的你,而不是现在这个铁石心肠的袁伊郡!」
  他拧着眉转身,不置一词的往前走去。
  「阿郡!」她再度扬声叫他。「你母亲下礼拜就要和义工队到非洲了,如果你现在不见她,就不知道什么时候可以再见到她了!」
  他的身躯一僵,停顿了一会,却仍然继续走。
  程程恻然无语的看着他的背影,没有再追上去。
  她知道自己现在再说什么也没用,除非他自己想开,否则任凭谁说破了嘴都是白费。
  但愿他想得开,但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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