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叫银杏来帮你梳头。」余大娘一副讨好的嘴脸。
「不必了,我就这样子去见客。」重忆深美丽的眼神冷冷的,自有一股不容反抗的气势。
余大娘可为难了,童亿深一身雪白绸缎,长发上没有任何饰品,更别说脸上有胭脂花粉了,若不是她天生丽质,唇不染而朱,眉不点而翠,还怎么踏出这门槛哪!
「童姑娘,你好歹换件衣裳吧!张大人上回送你的那件红缕,你就勉为其难的穿上……」
余大娘话还没说完,就教童亿深凌厉的眼神给扫断了,「既然知道是勉为其难,您就不必开口了,我自有分寸,若张大人不爱看我这身素衣,就让他回去。」
余大娘嗫嚅的闭了嘴,诚惶诚恐的跟在童忆深身后,就怕她待会脾气又来,虽然童忆深冷若冰霜,但自愿来这里当散财童子的仍然不少。
张大人——张禅月就是其一,他已经连续捧了她半年多的场子了,童忆深虽没给他碰过软钉子,却也没对他有什么特别。
「童姑娘。」看到轻移莲步由阶梯缓缓拾阶而下的童亿深,张掸月不禁喜上眉梢,她那张艳丽嫣红的俏脸,已教他日夜难忘。
他还以为今天见不到童亿深了,据说她并不是天天都有心情见客,挑客更是严酷得紧,没有规矩的粗人她最厌恶,不识诗书的俗人不能踏进她的别院,更别说那些财大气粗的乡绅了,多少巨富已经投下了千万两银票,却没有一个得以见她半面,得以叫她瞧上眼的更是没几个。
至于他之所以能够多次见到她而不遭拒绝,全是恐吓加利诱那个爱财又贪生怕死的余大娘的结果。
「张大人,让您久等。」童亿深虽然言简意赅,却话音软中带有刚强,一双眼随意的瞥了瞥张禅月,令他霎时心花怒放。
泡上壶热茶,四色点心重新换过,在香气萦绕的氤氲中,张禅月的脸颊几乎都要笑开了,「是我不好,姑娘在休息,还硬教我给打扰起来,待会罚我连干三杯。」他邪气的歪笑,一只肥掌就往童亿深的腰际揽去。
童亿深心下一沉却也不躲,只细细瞅了他好一会,才轻声细语的道:「张大人,您来我这里也有半年多了,怎么,今天突然忘了我的规矩吗?」
一番不轻不重的话说得张祥月不得不将他恶心的肥掌放开,让他心痒却难搔。
「童姑娘,我……你千万别生气,我是酒喝多了,一时忘记,胡涂!真胡涂!你罚我好了……」
张禅月正期期文艾、诚惶诚恐的解释,丫环银杏匆匆忙忙的掀起珠帘进来了,还一脸的大惊失色,「童姑娘,有一位年轻男子一定要见姑娘的面。」银杏气喘吁吁的通报。
童亿深柳眉挑起,不悦的道:「你难道不知道吗?
我见客的时候,几时容你们进来打扰了?」
「可是姑娘,那男子就快要闯到这里来了,我们挡也挡不住……余大娘要我先来向姑娘说一声。」
「院里的保嫖呢?几十个人围不住一个人?」童亿深淡淡的说。
银杏被问得答不出话来,「这……这我也不清楚
「一群没用的东西!」童亿深厉声道,「我不管什么男子,现在你马上离开,不许再进来打扰,听明白了吗?」
「童姑娘,有什么困难尽管告诉我,我一概有办法可以解决。」为了弥补刚才的过失,张禅月存心在美人面前出头。
「小事一桩,不敢劳烦到张大人。」童亿深没什么笑意的答。
银杏被责备得正要离房而去,一阵爽朗的笑声忽地由远而近的传来。
「童姑娘,他来了!」银杏一副大难临头的样子。
跟着银杏的话语,一位俊俏尔雅的少年郎君缓缓踱着步子而进,他手摇羽扁,眉宇间英气逼人。
童亿深若有所动的微微一愣,震慑住了,她的眼投注在来人身上。
勾栏里怎会出现这种风采俊逸的人物?他秀挺漂亮的双眉好像一个人……一向沉着内敛的童亿深失神了。
「这位就是童姑娘吧?」紫元笑盈盈的一作揖,一双炯然有神的眼紧紧的盯着童亿深。
「公子是……」童亿深确定自己没见过这个年轻男子,如果见过,凭他如此出众的人品,她不可能不记得。
「小生姓赵,单名元,京城人氏。」紫元微笑道,由童亿深怔仲的表情看来,她知道自己成功了一半,女扮男装来嫖妓本来不是什么名誉的事,可是为了要让南宫游主动出手相救阳平,她不得不由现在谣传他身边最为宠幸的女人身上下手。
据说南宫游对童亿深百依百顺,只要童亿深开口,他不曾拒绝过。
一想到南宫游那家伙,紫元就有一肚子气,南宫游不知道哪来的士大夫迂腐观念,居然死也不肯暗地里派人去拦劫和亲队伍,他还把话挑明了讲,如果没有得到席不赦的亲口应允,他是绝对不可能出手。
该死的尽忠责守!如果让他瞧见貌似天仙的阳平,他一定会后悔得跳脚。
无论她说了多少好处,既然他执意不肯帮她,那么她就只好自己想办法了,只是以后莫怪她搅乱了一池春水。
「童姑娘!’絮元叫唤了她一声,清楚的看到重忆深一双动情的眼在闪耀,她自觉轻易的领受到了其中的微妙之处。
太好玩了!她开始有一种干坏勾当的快乐,她就要让南宫游的女人爱上她,到时候再吉向他耀武扬威!
「童姑娘,你不要怕,我这就去叫人来把这小子给押进地牢里,保证他三、五十载都无法再来烦你!」张禅月粗声的喝,心下却颇不是滋味,死人也看得出来重亿深对这小子有点不一样,这样明目张胆,教他这花了钱的大爷做冤大头嘛!
「张大人,我想,是我误会了。」童亿深嘴角泛起一丝从容淡笑,「这位小哥是我远房亲戚,向来住在京城里,已有多年未曾连络,前些日子他曾捎信来,说他南下游山玩水会顺道来看我,我一时给忘了。」
「哦?」张禅月心中狐疑万分,他从没听说过童亿深有什么亲戚的,怎么突然冒出个远房小哥,还是个这么俊俏的男子?
「这位……恐怕就是张大人吧!」紫元不愿多惹事端的顺着童亿深的话道,「我童姐姐曾多次在信中提起您,说您是个值得好好深交的大好人,今日一见,果然不同凡响,钦敬、钦敬!」高帽子不嫌多,好话一来,什么天大的仇恨都可以暂时抛却。
这番话对张禅月颇为受用,他抚着下巴,得意不已,「没错,我这个人就是这样,专为朋友两肋插刀,童姑娘是个柔弱女子,我自然要多关照,这不算什么、实在不算什么。」
「现在像您这样志节高超的好人已经不多见了,真是乱世中的一股清流啊!」紫元特意露出一脸的崇敬佩服。
算这小子有眼光!张禅月更得意了,「既然童姑娘有远亲来访,那么,你们还是好好叙叙吧!我改天再来。」
张禅月向乔扮男装的紫元颔首,在刻意的表现了风度翩翩之后,他由银杏恭敬的送走了。
「说吧!你到底是何人?硬要见我的面,有什么事?」童亿深精明的双眸看着眼前俊俏的男子,开门见山的说,刚见面时的那股意外的冲击已经教她给镇定下来了。
紫元一笑,迳自往椅中坐去,「小生是慕名而来,童姑娘艳名远播,在下适才经过贵宝地,如果没有见着童姑娘一面,岂不可惜?」
「这么简单?」多年的识人经验使童亿深不轻易相信任何人,尤其是长得好看的男人。
「难道童姑娘认为自己身上有什么值得我骗取的吗?」紫元微微一笑问。
「当然。」童亿深自嘴角勾起一抹带着冷艳又勾魂夺魄的神秘微笑从容的说,「我的感情就是最值得骗取之处,许多名妓,不也是这样断送在男人手里?否则身为妓女,这副身躯早已不值得男人珍惜,你相貌俊俏,对你投怀送抱的女人不会少,会想要我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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亲爱的公主殿下 第十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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